~﹡~﹡~﹡~﹡~﹡~﹡~﹡~〖.欢迎阅读 多谢支持.〗~﹡~﹡~﹡~﹡~﹡~﹡~﹡~在玄国,上元节是个年尾接年头的大日子,从元月十三开始上灯直至十八落灯的花灯会,也渐渐变得愈发盛大热闹。
姚荡几乎每年都会来逛,今年注定很不同,因为身旁多了个款爷,包玩包吃还包外带,如此贴心的三包服务,害她的购买欲彻底膨胀……直到两人都逛累了,随意找了家酒楼歇脚,太子才有闲情去盘点她的战利品,随之发现,原来自己阔绰起来,如此豪迈,我说,同样款式的手链没有必要买那么多条吧?当然要,你没发现颜色不同啊,道士说每天的幸运色都不同,所以要全都备着。
边说,姚荡边还算体贴地帮他斟了杯茶,算是出于答谢,客客气气地奉上。
那这个呢?冬天都快过了,你还买那么多围脖做什么?抢救经济,拉动内需。
……真他娘的忧国忧民!他斜瞪一眼,继续探索,文房四宝?哦哦,我也是很有文化气息的。
来,试试这笔好不好,给我签名儿。
他诧异地看着姚荡搬了只靴子上来,大喇喇地放在桌上,蘸了点水,开始煞有其事地研磨,太子抽搐起了嘴角,签什么?就签你的名呀,等往后你君临天下了,我留着卖银子。
无聊!幼稚!财迷心窍!无数不屑咒骂在他喉间涌动,最终仍是一个都没能跳脱出来,反而他还鬼使神差地接过笔,行水流水地在那只粉色雪靴上落了款。
见她欣赏着成果,笑弯了嘴角,喜滋滋的模样像是得了幅上好的墨宝般,他也开始觉得好笑。
苏步软……哎呀,我今儿才知道你叫苏步软。
姚荡瞥了眼手里的靴子,半晌,才看清那上头的字。
自她懂事起,他就是太子,人人都只叫他太子,原来他还有个如此有……有范儿的名。
不准念、出、来!太子的名是你能念的吗?!重点是,这名字忒难听!她乖巧捂住嘴,用力点了点头,示意自己不会再念了。
小心翼翼地藏好靴子,她端起茶,抿了口,难得的安静。
见状,他才松了口气,继续翻找手里的东西,霉荡!噗!忽然响起的叫喊声,害得她刚送进嘴里的茶全数喷出,都说了不要这样叫我,输了也不能全怨我,你也有责任。
霉荡,太子刚创造出来的称呼,姚荡有预感,很快会被推广开,原因就是今天他们又输了,一切归咎为她太霉,霉得匪夷所思。
谁有空跟你讨论责任。
你为什么连这种东西都要用爷的银子买?亵裤啊!还他娘是男人穿的!他诧异咧唇,指尖还不避讳地挑起一条素白亵裤。
这不是给你挑的。
姚荡蓦地红了脸,慌乱抢过。
他当然不会以为这是为他挑的,并且还清楚知道,只有兔子才会变态得偏爱内外一致的白。
只是显然,太子对玉兔的了解还不够透彻,苏步钦最近的变态程度又升格了,除了自身酷爱白色之余,他最近瞧见太斑斓的色彩还很容易亢奋。
比如,才刚被淑雨强拉着跨进酒楼,映入眼帘的那两顶缤纷老虎帽,就顺利让他一扫先前逛花灯会的无聊,一声嗤笑来不及粉饰就从他鼻息间溢出。
你笑什么?看那两个人偷情偷得那么光明正大,很开心?是预感到我没进门,就要变成下堂妻了,所以提前乐一下吗?!淑雨气呼呼地鼓起腮,怨怼地瞪着苏步钦。
早知道她就不该进来,人家小二都明说了,太子爷领着十三荡包下一整楼用膳呢。
她偏是做不到眼不见为净的体贴,还以为挽着个男人趾高气扬地上楼逛一圈,可以挣回先颜面,可她竟然忘了,身边这男人非但提升不了她的身价,还会让她行情跌得惨淡!冷姑娘误会了,若真如此,也没什么可乐的。
他敛去笑意,认真回道。
一没想过要娶她,二没想过要爱她,她若真被抛弃了,他有去窃喜的理由吗?那你笑什么!淑雨跺了下脚,嗓音上扬。
真是蠢透了,这种时候就不知道说些好听的哄一下她吗?在这种一整个楼面只有十三荡他们那一桌的情况下,淑雨这近乎恼羞成怒的叫嚷声,很容易引起目标注意。
率先回过头来的姚荡再瞥见他们倆互挽着的手后,皱了皱眉,很快又掩饰了过去,放下筷子,笑嘻嘻地迎了上去。
兔相公兔相公,你是和淑雨一块来接我回家的吗?边说,她边自然地拉过苏步钦,手指暗掐着他的楚腰。
用眼神不断警告他自己的意图,她在帮他铺台阶,识相地就老老实实配合。
好在,他没让她太失望,是啊,刚好遇见冷姑娘,说是来找太子。
那我们快走呀,别打扰人家小两口的快乐时光。
我跟你说,我给你买了好多好多东西,我有跟旦旦了解过你的喜好哟,你一定喜欢……她絮絮叨叨地说着,想从太子手中抢过自己的战利品。
却没料到太子瞪大眼看着淑雨,活像见了鬼,紧抓着那一大袋莫名其妙的东西,不管姚荡怎么挤眉弄眼,他都不放手,爷跟你们一起走!淑雨不得不默默领教太子那句话的分量,他摆明了,宁愿落荒而逃,都不要跟她独处!太子殿下今晚也打算住钦云府吗?始终抱着置身事外姿态的苏步钦忽而出声,微笑问道。
笑话,那么简陋的地方是人住的吗?那抱歉,我们不顺路。
何况,太子妃找了你一整晚,按理,您该好好陪她。
说着,他趁着太子恍神的空挡,轻易地将那袋可有可无的东西收归已有。
顺手就拉起姚荡,没再给她多嘴说话的空间,转身就走。
才迈了两步,淑雨猝然地拦在了前头,她很识趣,既然有人恨不得她消失,自然也没必要不识趣地留下。
斜睨了眼太子,她张嘴,仍是盛气凌人的姿态,喂,先送我回府。
冷姑娘,我们也不顺路。
他姿态不变,笑容不变,说出口的话却如同一盆凉水,不留情面地冲着对方当头浇下,哦,你是还在好奇我方才在笑什么吧。
别想太多了,与你无关的,只是觉得太子戴着那顶老虎帽的样子……嗯,很妖娆。
死兔子!你找死!太子的咆哮声很响,可惜仍是不及姚荡夸张的笑声,哈哈哈哈哈哈!妖娆!娘喂,哈哈……唔,唔唔……苏步钦没想彻底把太子激怒,只是姚荡的笑无疑起到了火上浇油的作用,他果断伸手,捂住她的唇,迅速将她拖下楼。
更深露重,就不要玩什么四人约会了,不如各自归家,洗洗睡吧。
放手放手,很痛啦。
姚荡承认自己算不上身娇体贵,没那么容易被弄疼,然而被个以弱闻名的男人当众拽下楼,还要途径大堂,让众人瞻仰,很丢脸!可她越是想挣扎,苏步钦就越是加重手中力道,直到把她塞进马车后,才松了手。
她转着微红的手腕,哀怨地瞪着他,你要不要那么没出息,逃那么快做什么,难道还怕太子追出来吗?人家女色在旁,才懒得搭理你呢。
他那颗妖娆脑袋很赏心悦目?姚姑娘想留下来多欣赏会?他弓身跨上马车,入座前,抬手抚去了她头上那顶过分喜庆的老虎帽。
示意又旦驾车,淑雨或许是挺漂亮,可苏步钦不认为对太子来说是能消化下去的女色。
噗!你很讨厌欸!不要一直提他的脑袋啦,他挺可怜的,估计是仇家太多了,被人剃了个大光头呢。
哦,好亮好滑的……说着说着,姚荡兴奋了,手舞足蹈地形容起太子潮爆的新发型。
尽管是些絮絮叨叨的话语,可经由她娇嫩嗓音的修饰,倒是透出了股让人心静的悠扬。
他闭目养神,静静聆听,不知不觉,便张嘴附和,我知道。
啊?她突然顿住,敏感地试图捕捉他脸上每一个神情。
脱口而出的那一刹那,苏步钦的确是放松了所有警惕,是她,让他几乎以为自己置身在一出再普通不过的场景里——夜色降临,累了一天,俩人盘坐在床头,闲话家常,妇唱夫随。
等到话出口,他才猛然睁开眼,意识到现实没有那么多温情,必须处处如履薄冰。
我知道我很讨厌,所以姚姑娘才会那么不着家,一天到晚往赌坊钻,给人家送银子。
他回神很快,自信没有流露出丝毫不该有的神情。
她像是也没有在意,继续聒噪,为自己申辩,才不是,今天是太子出的银子。
我发誓,我没有赌太久,就一下、一下下,才那么几把而已。
然后,我就去给你买了好多东西……话到一半,她把身旁那袋东西塞进他怀里,你看看,喜欢吗?苏步钦没有拒绝余地,被逼着去欣赏那些她为自己添置的东西。
该夸她周到吗?从里到外,还真是无一遗漏。
归置好那些东西后,他交叠起双腿,温声说道,姚姑娘,这些东西钦云府还买得起,不需要求助于太子。
可是,上回他在赌坊输了那么多银子,全是我们帮他偿还的,我还挨了打耶,不讹回来点,我心理怎么平衡。
她瞪着那双本就很大的眼瞳,表情夸张得很有趣,斤斤计较的市侩忽然就变得有些可爱。
苏步钦歪过头,不打断,打量她身上那股仿佛永远用不完的活力。
……打一顿、骂几句、羞辱一番,这些都算了,咱们大人有大量,不同他们计较。
可是银子啊,连着筋的东西能随便给别人的吗?那不等于抽我们的筋嘛!总之,以后你的便宜只有我能占,我的便宜也只给你占。
呵,你有什么便宜可以给我占?听她说的慷慨激昂,他忍不住笑出了声。
当然有!最近那些达官显贵送来了多少礼啊,以前那些人谁愿意搭理你?我是没用,可我姓姚,那些趋炎附势又不明真相的,只以为你同姚家走得近,还不赶紧着巴结你。
姚姑娘以为我会在乎那些不干不净的礼吗?我是说那些送礼的人,如果朝中重臣众口一致说公子钦人品端重,圣上早晚会重用你。
对了,还有我姑姑呢,琉阳城谁不知道姚妃得宠,我四哥说过‘一阵枕边风胜过一宿忠言’,我姑姑对我很好哟,唔……只不过很久都没去看她了……她转着眼珠子,滔滔不绝地说着,绞尽脑汁的模样。
尽管言词间没有犀利色彩,可仍是让苏步钦心悬了起来。
那些话无疑道尽了他收留她的目的,她姓姚、宠冠后宫的姚妃是她姑姑……这是一个很清楚自身有多少价值的女人。
只是,他分辨不清姚荡突然说这些话的原因。
是看透了?你甘心一辈子这样吗?我们不去招惹别人,但至少该有自保的能力吧。
你放心,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帮你,帮你讨回那些八皇子应得的尊荣。
苏步钦定睛凝视着她,既然无法明白她的意图,那冒然否认,就未免装得有些过了。
他是人,不管再怎么懦弱,有心就必然懂得不甘心。
于是,他索性照单全收,顺着她的意,那往后就麻烦姚姑娘了。
不麻烦,我知道你对我好……她大喇喇地咧开嘴笑,很深的笑意,刻出了浅浅酒窝。
她知道,她都知道,因为他一时的口快,姚荡能断定,太子的头一定是他所为。
是在为她出气吗?没有其他更好的理由了吧。
太子烧了她的发,所以他找人剃光了人家的发。
这种行为对于一个生性软弱的人来说,不容易吧。
可他愿意为她做,不让她白白受委屈,那她挤出自身仅剩不多的那些价值帮他,又有何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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