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阅读 多谢支持.〗~﹡~﹡~﹡~﹡~﹡~﹡~﹡~听说姚家四爷回来了,这消息昨晚从城门口的守卫那传出,未经证实就不胫而走,沸沸扬扬飘了一整天。
以往,他每次回城,排场都很浩大,即使是不问政事的百姓,都能从浩浩荡荡的阵仗中感知到姚家的声望。
可是这一回,根据传闻,他回来得格外低调,甚至连姚府都没回,马车直接停在钦云府门口,逗留了片刻,又迅速去了别院。
各种猜测纷沓而至,有人说四爷不过是去接十三荡,也有说是去夜会八皇子密谈的。
总之不管是哪种说法,都足以证明,姚四爷和八皇子的关系匪浅。
就在不少人自以为洞悉了时势变幻,决心投入八皇子麾下时,剧情急转直下了。
按照几股势力派去四爷别院的探子回报,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八皇子刚离开学府,就十万火急地赶往别院,孰料冤家路窄。
今儿别院门口热闹得很,太子和八皇子这对冤家撞上了。
死兔子!为什么跟踪爷?既然遇上了,那火药味自然是少不了的,毫无例外,太子率先沉不住气撩开了争端。
巧合,纯属巧合。
后者与世无争的个性依旧,只淡淡抛去一道注视,敷衍回应。
去他娘的巧合,哪来那么多巧合。
太子殿下,您失态了。
失态也比你变态好!别激动,小心气坏了身子。
我只是听说姚姑娘病了,所以来探望她;您若是病了,我也会来探望您。
你居然敢咒爷,你才有病。
我是有病,不然怎么会被送回来呢?太子能治?苏步钦噙着笑,恍若事不关已般。
你是脑子有病,爷来看霉荡,你也来看。
这不是跟踪是什么?太子爷果然厉害,连望闻问切都省了,我最近的确时常觉得头疼,你有良方吗?那副置身事外的轻松模样,把太子的火全都勾了起来,……死兔子,爷警告你,别以为装疯卖傻爷就瞧不出你心里在谋算些什么。
冷淑雨那种货色,你想要就拿去,爷还看不上呢。
至于其他东西,给爷断了念想,一早就注定了没你的份儿!宛如小孩子赌气斗嘴般的争吵声,随着别院大门缓缓被拉开,只字不漏地飘进了前来通传的总管耳中。
总管皱了皱眉头,视线落在了苏步钦身上,那是一道探究的目光,没有丝毫掩饰。
太子殿下久等了,四爷让我来迎您。
由始至终,他的眼神都没有转开,声音是故意扬高的,顿了些会,又喊道:八皇子,想必您也听说我们十三小姐病得不轻,四爷照顾了她一宿,身子也有些扛不住。
今儿实在没法子招待您,您先请回吧,若有怠慢,请多担待。
……闻言,苏步钦眼眸一转,抿唇不语。
很显然,对方是摆明不想给他台阶下。
话音落下后,那位总管很快就变了脸,恭恭谨谨地把太子迎了姚府,就差没亲自弯下身,让人家踩着自己的背下马车了。
眼看着别院大门合上,他就这么被挡在外头,借口甚至刻意被修饰得极为拙劣。
纵是聋子,都能看出端倪。
爷,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什么叫身子扛不住没法招待咱们?呸!那怎么就有法招待太子?!方才还气定神闲待在一旁看自己主子陪人斗嘴玩的又旦,眼下耐不住了。
旦旦,你可以喊得再响一点,要不我领你去城楼上喊,那样效果更好,不出一个时辰,琉阳城人人皆知。
我……我这是在为你不平,他在故意给你难堪啊!都怪我,早知道,就不要提议来看十三荡了,简直是自讨没趣。
外头的传言果然没错,十三荡就不是个东西,忘恩负义!不关她的事。
他相信,这不会是她的主意,或许她压根是不知情的?人家都把你面子拽下来丢地上踩了,你还为她说话。
我也不是头一回丢脸了,还有什么面子可言。
他无奈一笑,放下车帘,回府吧。
这就回府了?也对,不回去做什么,难道留下来继续丢脸吗?又旦摸了摸鼻子,气仍是没消,边自言自语地咕哝了阵,边迅速将车驶离这尴尬地。
~﹡~﹡~﹡~﹡~﹡~﹡~﹡~〖.欢迎阅读 多谢支持.〗~﹡~﹡~﹡~﹡~﹡~﹡~﹡~夜阑人静,香炉冒着徐徐轻烟,本该袅绕在姑娘家闺房内的婉约味却被墨香覆盖。
桌案上铺着一爿宣纸,沉黑的镇纸压住一角,几缕晚风从虚掩的窗外钻进,扰得纸角不断逸起。
姚荡披散着未经打理的发,穿着一袭轻薄的葱青色窄袖披袍,难得有气质地端坐在案前,手执上好的狼毫笔,婉儿轻抬,连力道都没有拿捏,便信手在纸上挥毫。
一个个寅字,错落不一地在笔尖下生成。
一气呵成,她几乎是把行书的精髓拿捏到炉火纯青了。
神情看似格外的专注,漂亮的嘴角紧抿着,可实则,姚荡心思漂移得很。
心事不安分地从心口不断往外冒,心里头惦着的全是兔相公。
傍晚的事,他一定觉得很丢人吧?就连姚荡都能猜到,四哥别院外头一定有不少被自家主子派来打探情况的人。
这么一闹,是不是很快人人都会知道其实姚四爷和八皇子,也并非那么亲近?为什么要把兔相公拒之门外?这问题,她纠结了许久,最终只换来四哥一句无关痛痒的回答——我喜欢。
对,就是我喜欢,没有任何理由,全凭他个人喜好。
最后,这场谈话无疾而终。
她问自己,是不是可以为了兔相公和四哥吵架?答案是否定的。
苏步钦在她心底的分量很重,但重不过和她流淌着同一血脉的四哥,所以她识相闭了嘴。
可她闹不明白,为什么别家姑娘可以让爱人和家人相处得那么好,她就非要向其中一方妥协呢?于是,姚荡试着找个平衡点,既然四哥最爱看她练字时的模样,那她就乖乖待在房里练字,目的很单纯,就为了讨好四哥,盼望他高兴了,能和颜悦色地把兔相公邀进府里。
为什么要写‘寅’字?头顶忽然飘来一道询问声,仍旧处在神游中的姚荡手不曾停,想也不想就回道:因为四哥叫姚寅啊。
你爹和你们俩有仇吗?一个寅,一个荡,凑一块真曼妙。
对呢,四哥也说我们是天生一对。
……声音消失了好一阵,取而代之的是沉沉的呼吸声,半晌,才又一次响起,所以姚姑娘这是在思春?关上房门,偷偷想自己哥哥?客气又疏离的一声姚姑娘,让她的心漏跳了一拍。
分明是该生气的话,却让她绽开了灿烂甜笑,手里掇着的笔被丢开,她蓦地转过头,充斥进眼瞳里的素白色,让难掩兴奋的声音不受控制地跳了出来,兔相公!笑那么开心做什么?我还以为你比较想见的是姚寅。
姚寅?这两个字让姚荡迅速提高了警觉,赶紧跑去门边左右张望了下,屋前回廊是空旷的。
她关上门,靠在门板上,松了口气,你怎么进来的?认识你之后,爬窗技巧长进了不少。
边说,他边飘了眼不远处那扇打开着的窗户。
只是匆匆一瞥,却见姚荡紧张兮兮地跑去把窗关好,落了锁。
一举一止,活像他是前来偷情的奸夫,他是有多见不得人?没撞上四哥吧?确认不会再有人闯进来后,她蹦蹦跳跳地跑到桌边,为他斟了杯茶。
苏步钦接过茶盏,扫了眼,便放在了一旁,我倒是想撞上。
不行!不能撞上!他会把你赶出去的。
看她一惊一乍的模样,他挑起眉梢。
这么说,他被挡在门外的事,她是知道的?甚至是放任她四哥这么做?你别生气。
察觉到他表情越来越不对劲,姚荡忙不迭地先安抚,我一定会在四哥面前为你说好多好话,很快他就会对你改观的。
其实四哥很好的,只是特别护着我,总担心我会被人欺负。
他把你拒之门外也没有恶意的,唔……就是还不了解你,他这个人就是这样,对外人防心比较重……我怎么觉得你是想在我面前替他说好多好话?苏步钦没在意他有没有恶意,更没在意他是怎样的人。
为什么大半夜的突然闯入?也许,真的只是想知道她身子有没有大碍。
都一样,我也不想你讨厌四哥。
他很重要?当然。
姚荡答得爽快,没有丝毫的犹豫。
那我呢?那我呢?这间屋子分明不大,可苏步钦却觉得这话彷佛带着回音般,不断在他脑中回响。
他蓦地愣住,被自己的话震到了。
他们只是兄妹,再亲昵也是理所当然,他在计较什么?又即便她是真的依赖上别人,与他有关?应该是无关的,他们远还没有到需要彼此牵念的地步,偏偏,他能感觉到自己真的有在期待她的答案。
越是期盼,就也越怕听到。
或者,他其实什么都不是,只是她随手捡到的兔子,境遇可怜,便激起了女人都有的保护欲,如此而已。
姚姑娘,我只是随口问问,你不用回……你也很重要,除了四哥,就是你最重要了。
他想扭转局势和气氛的话还没讲完,就被姚荡坦率的回答打断。
她不是犹豫,只是被吓到了。
还以为他们之间的那层纸,会是由她先捅破的。
他不是懦弱吗?不是连被人打了都不懂得反抗吗?那是哪来的勇气问出那三个字的?于是,寥寥数语,成功让气氛再次升至不该有的调调。
他垂眸看着眼前这个有着一脸清澈笑容的女子,恍惚了许久。
这些年,苏步钦身边来来回回途径过不少女人,每一个都或多或少带着目的,彼此清楚那是各取所需。
他几乎不觉得,男女之间,应该有更深一层的关系。
他以为是自控力够好,可当发现自己的手不受控制地落在她的脸颊上后,苏步钦意识到,原来自己才是最容易被撩拨的那一个。
从未领受过甜言蜜语,所以,即便那句话如同桔子般,酸味盖过了甜味,仍是让他弃械。
复杂的心理纠缠氤氲在他的眉宇间,姚荡隐约觉得自己像是看懂了些什么,却又深入不了。
她就这么呆滞地站着,感觉着他手心烧烫的温度映入她的皮肤,一寸寸,随着他指尖的游移,最后落在她的脖间。
然而,是稍稍的施力,这力气不大,她的身子还是不自觉地前倾,被他带入了怀中。
这并不是个能给女人踏实感的怀抱,不够暖不够厚实甚至称得上羸弱,但她还是红了脸颊,觉得契合。
为什么突然抱她?他什么解释也没有,她也不问。
只觉得像兔相公这般性子内敛的人,应该是不擅长言辞的,问多了,怕是他会因为羞赧,硬掰出些她不爱的回答。
何况,她好歹是个姑娘家,总有那么几分莫名其妙的矜持和坚持,就是想等着他先开口说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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