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阅读 多谢支持.〗~﹡~﹡~﹡~﹡~﹡~﹡~﹡~漂亮的姑娘我深深爱上你……鸟语花香、和风暖日,忙碌的丫鬟,外加惹人心躁的小调声,构成别院的清晨。
宫商角徵羽,全都和那声声不断的小调无关,很显然,那压根是首没有固定节奏的词,哼它的人几乎每一次都能赋予它全新的生命。
放眼整个别院,能如此有创新精神的,当属十三小姐。
小姐早啊。
随着那歌声慢慢靠近饭厅,门外奔走的丫鬟停下脚步,暗抽着嘴角问安。
漂亮的姑娘我……哦哦,早啊。
姚荡放慢脚步,和颜悦色地做出回应,瞥见一干丫鬟抱着满怀的东西匆匆而过,她好奇地蹙起眉心,怎么了?要搬回家了吗?不是,昨晚别院有贼,我们钦点下有没有少东西。
贼?!丫鬟的回答让姚荡吃惊地大叫,四哥府上竟然也会遭贼?小姐别紧张。
四爷说了,贼是来偷人的,只是难保临走时会不会顺手牵羊。
所以,谨慎起见,我们还是查一下比较好。
偷……偷、偷人……这贼她熟啊。
她呆立在饭厅外,看着丫鬟挤出阵阵干笑,试图想替贼申辩的话卡在喉咙间,吞也不是、吐也不是。
他们是多么的光明正大啊!无非就是她病了,兔相公送来个爱的抱抱,抱完连声再见都没说,他就急着走了,这是纯爱啊纯爱!——偷人?四哥!那么损的词儿你是怎么想到的!在恍惚中游走的姚荡,就这么不加掩饰地把内心独白吼了出来。
她依旧发呆,没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直到腰间一紧,微暖的怀熨贴上她的背,一句戏谑话语在她耳中响起。
秋千妹,这词很损吗?秋千妹,这独一无二的称呼,四哥说过那是属于他的专利,由来很简单,荡妹太难听,十三太通俗,于是摇荡让他联想到了秋千。
她反射性地揪起心,企图用傻笑来粉饰一切,不损不损。
妙!对对对,是妙,多妙的词儿。
哦?姚寅挑起眉端,故意拉得很长,透着意味深长的调调,在我眼皮底下偷人,是挺妙。
一旁众丫鬟们格外默契地偷睨着姚四爷的那只手儿。
在别院内部传了好些年的谣言,近来愈发有可信度了——四爷有恋妹情节!好吧,哥哥宠妹妹那是常理,就算妹妹不止一个,四爷爱搞专宠,谁也奈何不了。
可是,勾肩搭背能理解,搂腰贴背要怎么往寻常关系上理解啊?都下去。
这头还没欣赏够,四爷就脸色一沉抛出了命令。
没人敢违,可卑躬屈膝的退场,并不能遮掩掉那一双双探究暧昧的眼眸。
只可惜,独自纠结的姚荡什么都没在意到,把语言组织了半晌,确认无误后,她才开口,那个,四哥啊,其实吧我们做主子的也不能太主观。
人家也不一定就是偷……偷人啊,兴许是两情相悦,也就抽空见个面随便聊聊……两情相悦?她不知道对于他而言,这词比偷人更损吗?他转眸,看向她的目光褪去了一贯的纵容,默然收回搁在她腰间的手,他兀自理了理窄袖口,收回视线,抬步跨进饭厅。
姚荡迅速跟上,单是从那道背影里她便觉得四哥生气了,可他在气什么?今儿不用去学府?他忽然地又停了下来。
怀揣着满心莫名,姚荡下意识地摇头,休息呐。
嗯。
淡淡一声浅应后,他伸手,招来静立在一旁的总管,去钦云府,接八皇子来吃顿饭。
闻言,总管只是安静地领命退下。
倒是姚荡,激动地紧攥住他的衣裳,你愿意见兔相公了?他垂眸,细细打量着她那一脸兴奋至极的神情。
忽然有种错觉,自己就像个嗜好古怪的长辈,没事就爱套着层门当户对的借口棒打鸳鸯。
这错觉很不好,谁允许她和别人凑对扮鸳鸯的?不对。
见他没反应,神色还隐约透着不悦,姚荡警惕地扭转了想法,你该不会是想请君入瓮、关门打狗吧?怎么会?你四哥是这种以多欺少的人吗?他转身,微笑,反问。
只是……她可以说是吗?于情于理,我们都该请人家吃顿饭答谢,不是吗?他显然没有要在意她的回答。
可是,你昨天还把他拒之门外,会不会转变得太快了点。
虽然四哥说得很冠冕堂皇,可姚荡还是觉得狐疑。
我喜欢。
又是这句话!他喜欢,他喜欢,所以任何事都得看他心情。
兴许今儿天气好,那个来偷人的贼没有顺手牵羊偷走其他的东西,于是她家四哥心情好了,突然心血来潮来答谢兔相公了。
这种蹩脚理由,按在别人身上是离谱,可对于四哥而言再正常不过。
就这样,姚荡收起了疑心,也跟着心血来潮了,那我去膳房,卫夫人有教我们厨艺哦,今儿我做饭给你们吃。
看她满心欢喜,连早膳都顾不得用就一蹦一跳地跑开,姚寅嘴角的笑容也跟着一块散开。
她有没有好好学卫夫人教的厨艺,他不在乎,在乎的是她究竟是想煮给谁吃;别院里的东西昨晚有没有遭窃,他也不在意,可他很在意那个贼偷的人!~﹡~﹡~﹡~﹡~﹡~﹡~﹡~〖.欢迎阅读 多谢支持.〗~﹡~﹡~﹡~﹡~﹡~﹡~﹡~无论是多豪华的宅邸,膳房总不会是个干净地,任是再亲民的主子,也不爱没事往膳房跑。
可是今儿姚四爷别院的膳房,当真是热闹异常。
先是十三小姐兴致勃勃地乱入,不顾旁人反对地挽起袖子,号称要亲手煮一桌菜式招待客人。
别院的老厨子被推挤到了一旁,瞪大眼看她手势生涩地埋首搓着鱼丸子,就生怕她不小心抓一把毒老鼠用的砒霜当做淀粉来勾芡。
光是盯着这头已经够呛了,孰料,又有个不速之客忽然杀来。
冷小姐,您还是去客堂坐会吧,让咱们小姐折腾就好。
一旁领着冷淑雨进来的丫鬟,见她似是落地生了根,这才急了。
没关系,十三荡一个人哪忙得过来,我在也能帮她打打下手。
话是这么说的,可淑雨只负责立在灶子监督,坚决不让自己十指沾半点阳春水。
尽管如此,可原本只要府里一有客人就会忙成一团的膳房,眼下多了两尊骂不得碰不得的神,谁也自在不起来。
丫鬟瞥见老厨子脸上露出为难之色,刚想再尝试着劝说下冷淑雨,就见自家小姐冲着她猛使眼色。
那种抽筋般眨眼的动作到底代表了什么意思?丫鬟不解。
姚荡却以为自己表达得够清楚了,淑雨是个难伺候的主,保不准把她惹火了,就会拿丫鬟出气。
身为主子就要有帮自家丫鬟挡麻烦的自觉性,于是,边忙着,姚荡边分神问道,淑雨,今天难得休息,你不出去玩吗?玩啊,这不是来别院找你玩了嘛。
我昨儿晚上才听说你病了,所以来看看你。
……这算什么玩啊!四哥的别院既不是市集、也不是赌坊,哪有跑这来玩儿的理。
你别放葱花,死兔子不吃葱。
细细软软的提醒声,让姚荡抓了一把葱花的手顿在了半空,她嘟起唇,没做声,悻悻然地把那把葱甩开。
还有,为什么要做鱼丸子?你在钦云府待了那么久,竟然不知道死兔子不爱吃鱼?……谁规定待在钦云府就要知道这些了!姚荡的唇儿嘟得更高了,腮帮子也不自觉地气鼓了起来。
面前那些挑了刺剁成泥精心搓出来的鱼丸子,忽而变得扎眼。
她转而抓起一旁的萝卜,握着雕刀,拿捏好力道,刚要下手,淑雨那存心不让人安生的声音又飘来了。
他最讨厌吃萝卜,你不会连着都不知道吧?——砰!是可忍孰不可忍!她的确不知道,不知道他那么挑食、不知道他和淑雨已经熟到分享过彼此喜好的地步。
她只知道拥抱过就是拥有了,竟然忘了他和淑雨之间还有着一场悬而不决、等他表态的婚约。
他没说过要接受,可也没说过会拒绝,是她以为这只是他父皇胡乱点的鸳鸯谱。
他不是玉兔吗?为什么这只兔子那么有悖常理?哪有兔子不爱吃萝卜的!哪有兔子还敢学狮子左拥右抱的!手里头的雕刀被用力拍在了桌上,极大的动静惹得膳房里猝然安静。
众人面面相觑,半晌,得出答案——小姐要发飙了。
偏偏冷淑雨像是完全感觉不到,仍旧自顾自地说着,哎,他很挑食很难伺候,对不对?都不知道往后我若是嫁给他了要怎么办?我娘说啊,出嫁了就不比在家里了,夫君的事也不能都丢给丫鬟伺候,有些事亲力亲为才有情趣……他说了要娶你吗?轻易就被激出泼妇气质似乎太掉身价。
姚荡强迫自己冷静,抿起嘴角,既然淑雨想要她扮演知心闺蜜,那就配合吧。
皇上有意把我给他,只是……只是他还没答应,对吧?既然如此,淑雨,你会不会太杞人忧天了?人家都还没说要娶你,你担心那么多,意义在哪?没等她把话说完,姚荡就语重心长地搂住她的肩,一副好姐妹互相开解的模样。
不是,他……瞥见众人在偷笑,淑雨尝试着想要为自己扳回些颜面,可惜又一次被姚荡蛮横地打断,不过这种烦恼在我面前说说也没所谓,千万别去外头抱怨哦。
万一他拒绝了婚约说自己心有所属了呢?那你岂不是要沦为笑柄了。
啧啧,那多丢人啊。
他才不会,他答应过我爹……毫不例外的,她的话再次只说了一半。
只不过这回不再是姚荡打断的了,而是外头匆匆忙忙跑进来的丫鬟。
没在意到膳房里不太对劲的气氛,那丫鬟只顾着边叫嚷边往里冲,小姐,小姐,出事了!小姐没出事!小姐好得很!姚荡扮着鬼脸故意逗她。
不是啦。
丫鬟喘了片刻,才贴近姚荡,用只有彼此才听得到的声音说道,我刚才去市集买东西,听说吉祥赌坊的人知道四爷回来了,要来别院催债呢。
你要不要先去避避难,若是让四爷知道你又欠了赌债,你就完了……你怎么不早说!没错,她完了。
四哥很少严格限定她的喜好和行为,但是,赌,是他的大忌。
撂下吼声后,姚荡拔腿就往外奔,临走前还不忘叮咛厨子看紧了她正在炖的汤。
她的想法很单纯,赶在那些讨债鬼杀来别院前,拦住他们,那笔债能拖多久是多久,怎么着也不能让他们和四哥打照面。
于是乎,这场本就只有姚荡在期待的饭局,偏偏也就只有她缺席了。
午膳时分,该来的、不该来的全都到了场,望着身边的空位,姚寅并不觉得惊讶,同样的苏步钦也一脸的若无其事,就恍若那个位置本就该空着般。
反而是淑雨一脸的茫然,翦水双瞳游移在两人之间,感受着尴尬气氛,自不量力地试图打圆场,十三荡兴许是突然想起什么事要办,我们再等等吧。
然而,这听似贴心的话,却未得到丝毫理会。
苏步钦笑眸凝着姚寅,客客气气的模样里还透着些生分。
相较之下,倒是四爷表现得格外熟稔,既不忙着布菜,也不客套。
就连开场白,都像是蕴藏着只有他们俩才懂的秘密,八皇子,昨儿晚上偷人偷得开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