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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2025-03-29 03:58:03

喂!春风虚弱无助的声音回荡在林间。

她是会骑马没错,但至少也得告诉她往哪骑呀!周围漆黑一片,天际连颗星星都寻觅不到更别提月亮了,春风只听到风声在耳边呼啸,还有一堆不知名的东西在林间嚎叫,那声音穿透层林而来,显得愈发诡谲。

少主兄台,不要玩了好不好?这样很伤感情啊!她无措地骑在马上,因为紧张双腿不住地晃悠。

没有人理她,只有胯 下的马仰起头,从鼻间喷出几口粗气。

春…风…不远处传来中气十足的叫唤声。

是大当家兄台!那道声音还在持续,把春风的双眸瞬间点亮。

救兵来了,她可以不用摆弄很蹩脚的妖术,跟着组织走就能回客栈。

只是……为什么声音停了?本想顺着声音找到组织的春风也跟着停下脚步,无论怎么聚精会神,都再也捕捉不到大当家的声音了。

难道幻听了?就在她几近绝望的时候,穿过密密层层的林子,又一次看见了希望的光芒。

你敢别这样盯着我看吗?瞧瞧,这夜色中傲然伫立的身影,这隐匿在黑暗中俊朗无俦的脸,这熟悉到让人想欢呼的话语。

除了大当家兄台,还有几人能端出这般与众不同的气势?可是……春风没急着走上前,呆立在原地,脸色煞白,慢慢回神,颤抖着问:你、你你你你,你快逃啊!做什么还要跟一只熊废话!喊完后,春风拔腿转身,边跑边在心底绝望地哀鸣,果然英雄救美这种事也要讲究般配的。

什么样的美人就活该注定配什么样的英雄,就她这长相,也就只能屈就下锉成那样的英雄了。

居然可以如此镇定的同一只熊深情对视,还格外严肃地问它你敢别这样盯着我看吗?!敢他个头,敢他个头啊!春风。

……春个屁啊,再发春就要死人了。

你敢装死吗?有、病、啊!!平时锉,她忍了;这种时候锉,太说不过去了。

装死?装死做什么,等着被熊撕裂?对呀,装死……持续奔跑中的春风倏地停了下来,在原地愣了数秒后,她的视线扫到那头分明看起来很笨拙,跑起来却健步如飞的熊,才意识到死亡近了,尽管如此,也阻挡不了她的茫然,怎、怎么装死啊?躺下!果断的喝令声从头顶飘来。

春风毫不迟疑地照做,躺下。

你敢屏住呼吸吗?不管发生什么事,憋死也不能呼吸。

身旁的男人跟着一块躺下,若无其事地说道,看起来就像是躺在森林里欣赏天空般惬意。

……憋死和被熊咬死,不就是殊途同归吗?完全没有本质区别呀,大当家兄台,我不会憋气……他猛地转头,用一种惊恐的眼神瞪她,活像见鬼了一样。

害得笑春风以为不会憋气是件很不寻常的事,为此还自惭形秽了刹那,直到感觉到那头熊越来越近,她才意识到……不会憋气怎么了?!哎,谁让你是我未来娘子呢。

他慢悠悠地转回头,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语气宛如沉痛哀悼。

哈?兄台,这种时候就不用再确立没意义的关系了吧。

下一瞬,华遥眼半睁看似惺忪,一翻身,利落地将春风压在身下。

本该是春意连绵、暧昧至极的姿势,偏他依旧满脸严肃,性感的薄唇微翘,凝重地说道:以后不要随便跟别的男人走,危急时刻只有我会舍生取义拯救你。

认准了,燕山山寨真男人——华遥!你的未来夫君!下次别再跟错人了。

可是,大当家兄台……现在根本就不适合情意绵绵!华遥欺身而下,没有给春风把话说完的机会,嘴一嘟就这么莫名其妙地锁住了她的唇,四目相对,默契地眨了眨。

跟着……没有任何动静,他仿佛被点了穴般,一动不动,连细微的辗转都没有,就这么紧紧贴住春风,惹得她动弹不得,错愕地倒抽了口凉气,久久都没缓过神,忘了呼吸,甚至也忘了有只熊正在他们身边嗅来嗅去,只困惑地想搞清楚……这是在做什么啊?!一切本来都如华遥所想的那样,跟计划完全吻合。

寨里的兄弟都说,男人吻女人的时候,激情四溢,女人就会呼吸不得,能憋许久的气,越是激情憋得就越久。

靠得那么近,他完全都没感觉到春分有鼻息,看来,他们已经很激情了。

那只熊徘徊了良久,在这两个雕像般没有丝毫动静的人身边又嗅又是拍,都换不来任何反映。

它像是觉得玩够了,无趣了,意识到这不是可以入口的食物。

然而,就在它渐渐远离的途中,某个好奇心无端膨胀的人突然伸出舌,湿滑的舌尖好似个充满探索欲望的孩子,顺着春风紧抿的唇线勾勒了圈。

你敢回应我一下吗?意犹未尽之后,他皱眉询问。

……你跟那头熊串通好的吧!难怪他刚才还能波澜不惊地对着熊说话。

得出结论后,春风挥手拍开华遥的头,站起身,大喘气,怒目相视。

她也是有节操,很明白清白为何物的。

舔一下会死啊。

往后不管我做什么,都不准推开我,这是我家女人的规矩。

唇边凉了,属于她的温润感也不在了,那种不太好受的失落让华遥不爽地撇嘴。

哪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规矩?春风也同样很不悦,今非昔比,执拗的专一观让她觉得这种玩笑需要严厉抵制,以后不要再说我是你未来娘子了,可好?好。

他答应得爽快,反倒让春风狐疑地歪了歪头。

果然,还有下文……反正不说你也是。

你有病有病有病呀,麻烦聆听一下别人的意见、顾忌一下别人的感受好不好啊,啊啊啊?忍无可忍,琐碎的礼节全被抛到脑后,春风歇斯底里地怒吼。

终于让那只被遗忘的熊再次折返,似乎是不爽那两只食物在骗了它之后,还无视它的存在,用自顾自的争吵来蔑视它的熊性。

它这次动静很大,速度比之前更快,杀气腾腾,隐没在夜色中却散发着骇人的戾气。

又来、又来了!春风吓得往后躲,想继续装傻,回想起刚才的事又犹豫了。

放心,我在。

他很大男人地挡在春风身前,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

就是有他在才让春风更觉得完蛋了,她翻了翻白眼,决定自救,手指颤巍巍地指向熊,乱了方寸,破口大喊:定!定!快定!定你个头,看着我!不准定!别吵!这种时候应该让我展现英雄气概……概字只吐了个起始音节,华遥溢出闷哼声,诧异地看着面前双手紧握着一根偌大木头的笑春风,后脑勺传来隐隐的疼痛感,他伸手摸了摸,很是茫然。

她为什么要拿木头敲他?为了展现打是亲、骂是爱吗?还没来得及想明白,他就重重地倒地,连晕倒都不忘保持帅气的姿势,不舍抛弃那份被他视作独一无二的气概。

摆平了,世界顿时清净,只听闻熊不断逼近的声音。

春风把刚才随手捡的木头一扔,拍了拍掌心的灰,鼓着腮,厌恶地瞪着那只熊,你够了没有?我好歹是只‘人妖’,比你这畜生高级多了,信不信我变成母熊揍扁你!那显然是只完全不懂人妖语言的笨熊,依旧气势汹汹地朝着它的食物扑去。

干哩娘,你、你你你你你欺妖太甚,就算是犯杀戒,我也要让你知道害我对小光不忠是什么下场!大哥,你撑住,你醒了我愿意露点给你看。

对,撑住,你醒了我就愿意去修眉毛。

刺眼的阳光,嘈杂的声音,华遥双眉轻耸挤向眉心,费力地睁开眼眸,后脑传来的刺痛感让他倒抽了口凉气,咧了咧嘴。

华阳和华迟的头凑在一块,一个深情并茂另一个眉飞色舞,说着一堆让他摸不着头脑的话。

稍稍清醒了几分后,华遥伸了个懒腰又打了个哈欠,慢慢撑起身,忍着头疼道早安,天亮了?唔,睡得真舒服,早饭吃什么?……没有任何回应,刚才还说话很流利的俩人怔着,脸上的颜色很一致——惨白,惊恐地瞪他。

最终还是听惯各种八卦的华迟率先缓过神,你、你……大哥!你太让我感动了,做鬼都还想着我们,还生怕我们没早饭吃会饿死。

安心去吧,我一定厚葬了你,也答应你会配合二哥完成你活着永远完成不了的事……振兴燕山!哦。

很让人一头雾水的话,华遥却平静地应了声,环视起周遭,我怎么会在这?林子?还有一群表情怪异地看着他的随从?还、还有一只……那是什么啊?!华遥完全清醒了,原本萎靡的眸也瞬间瞪他,往后退了几步,指着不远处那只他实在不知该如何形容的东西大吼。

是一只熊?不对,熊没有那么纤弱;是一个人?也不对,人不会长着像熊一样的皮。

大哥?你更让我感动了,做鬼了,不记得大嫂了却还记得我们。

握着豹纹戟的华迟沉重点头,表情很到位,只是差了点会在眼眶里闪动的泪光。

春风?要他怎么相信那个坐在悬崖边上,披着熊皮,神色呆滞,像是刚死夫君一样的怪东西,竟然是他的春风?哦,大哥,你还是让我感动,做鬼依旧如此情深意重。

她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察觉到了春风的不对劲,她始终不说话,一个人傻坐在悬崖边看天空,唇边似是有笑,很淡,捕捉不到。

华遥正色询问,习惯不改,慌乱起来便连口头禅都没了。

伤心过度,又被吓到了。

昨晚有只熊袭击了你们,你奋力和熊搏斗,还剥了熊皮送她,哦!那一场腥风血雨的厮杀后,不幸你和熊一起殉情,她披着你唯一的遗物,喏,就是那张熊皮,恐怕要从此痴呆了。

哎,天人永隔,催人泪下啊。

华阳眉毛一颤,耐心解释,生动得好像身临其境般。

他死了?不是活得好好的嘛。

华遥不解地垂眸审视着自己的身体,衣衫满是被撕裂的痕迹,纵横密布的伤痕布满全身还渗着血,他轻轻触碰了下伤口,没有点滴疼痛的感觉。

虽有狐疑,可华遥更担心春风,没理会华阳和华迟的胡言乱语,他径自朝着春风走去。

脚步越近,气息越重,她就像是什么都没听见般,仍旧发着呆。

沾有血痕的手落在了她的肩上,她颤了颤,迷惘地转过头。

看见华遥后,眼中没有一丝讶色,也没有像其他人一样质疑他到底是人是鬼,只可怜兮兮地撅起嘴,轻声咕哝:他来了,可他不肯出来看看我……谁?他说过遇见危险摇一摇,就会来救我,他真的来了,可是为什么也不出来关心我一下呀……春风压根也就顾不得眼前的人是谁,就想要把心里的委屈吐出来。

记忆渐渐清晰,华遥想起了昨晚的事,那只熊那个吻,那只熊……被你打死了。

啊?那我的伤?为什么他只记得自己晕倒了,难道晕倒之后他会变身?跟熊搏斗时受伤的。

为什么不疼呀?为了确认,华遥又用力按了两下伤口。

痛麻木了是这样的。

春风眼都不眨一下,说得煞有其事。

那这个熊皮……真暖和,你要披吗?……不用,定情之物,你留着,等到我们成亲之日再给我披。

说着,他还怜惜地顺着毛抚了抚,明月光呢?半晌,他才发现人群中少了个常常杵在一旁很碍眼的角色。

他彻夜没回,一早司云宿说有急事赶着去和他会合,让我们先走,稍后会来找我们。

彻夜没回?春风敏感地抿了抿唇,没由来地觉得有些许不安。

他敢别那么欠抽吗?把我未来娘子抛在荒山野岭里还嫌不够,现在又打算抛下组织单独行动?可耻,十分可耻!华遥很愤怒,深觉这种行为太不可取。

哗然后,这一句熟悉的敢不敢,让众人意识到眼前这个华遥是鲜活的,而非鬼魅,至于他的话语,燕山的人毫无保留地附和,驿风山庄的人争相反驳。

混乱在持续,春风慢悠悠地转过头,恍惚了片刻,烦躁地甩了甩头。

再看向华遥身上那些由她亲手制造的伤,虽说不痛不痒,但也算不上好看。

愧疚之余,春风溢出薄叹,也只有这样才能掩人耳目,不让驿风山庄的人知道小光来过,免得传进少主耳中又平添事端。

只是春风想不明白,他来了,为什么不露面又急着走呢?现在就连明月光也不见了,该不会驿风山庄出事了吧?先前的不安感终于有了理由,让春风有骤然心惊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今天想沉默的,有点无力~好吧,被霸王,我忍了,如果文没有可评性也不能逼着人家非说些什么对不?那如果那些最近在《养我》那边疯狂砸负分的人还有在关注这个坑,就允许我问一下,从头霸王到尾,末了来个负分谢幕,证明到此一游~这样做是有多泄愤?我有说过那篇文不会有结局吗?我有说过非要你们付双倍的钱又买书又订阅vip吗?!评论送积分,给过春风长评的送书,这样的话我不止说过一次啊,不是没有免费的办法,是你们不愿意。

还有别说我想钱想疯了、什么出版vip两手抓两手都要硬,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没偷也没抢。

我也不是大神,不是每个坑刚开始就确定能出版。

你们需要吃五谷,我也需要,不是坐在电脑前熬夜码字每天更新吃点空气就能活下去。

麻烦请体谅,您要是实在看不过眼,实在气愤我这种赚钱的行径,那我说声对不起了,请您高抬贵手,放过我这种视财为命的市井小民。

呃~深沉时刻完了,表被人家的咆哮吓到,只是憋了好多天,所以……貌似有点崩。

以下是哈皮时间~照例配图,春风披着熊皮的样子。

写的时候脑子就突然冒出阿布啦,唔,至于旁边在咆哮的那只不用说也知道是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