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间,似乎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忽冷忽热,又依稀间,有温暖的软嫩贴上我的唇,撬开我的唇,我吮着,却是苦腥难当,还有气息贴着我的后背,一点点的引领着我的气流旋转,怎么回事,为什么龙气还在?我不记得有多少次这样的重复,不知道有多少次被灌进苦苦的药,也不知道有多少次被人输入气息,只知道我睁不开眼,很疲倦,很疲倦……只是,我的身子,时常被很好闻的气息包裹着,空气中飘着清新,花瓣打上我的脸颊,馨香一片,我被树叶落地的声音唤醒,眯着眼,转动着眼珠寻找……不远的前方,藏青色的人影在风中旋转,脚下落叶片片,用的招式竟然是我熟悉无比的那八招,显然他没有用内息,只是比划着剑招。
你怎么会‘风雷八式’?身边的紫色人影静立,空气都凝滞。
老头教的。
浔缓缓的收回剑,从小就怂恿着我修真,若不是因为他说这几招能保命,我才不学。
啊,老头藏私?他为什么怂恿着浔修真?而我却一点都不知情?我整天抓蝈蝈,掏鸟窝的时候他都在身边啊,浔什么时候学会的?难道十岁前的浔就学会了这八招?而现在的我,只会用五招?我师傅?颀长的身子在风中怎么看都是绰约挺立,苍凝冽的出尘绝世,风姿秀美。
应该是!浔从不吝啬他稳重的温柔,与藏凝冽对视,青松挺拔,巍巍屹立,毫不逊色。
浔一直都知道老头是紫阳?为什么从来没对我说过?是因为我选择放弃,宁愿过平淡的生活吗?如果我没死,他就放弃了自己可以得道升仙的机会与我做要饭的夫妻?你既然算是我师傅的徒弟,为什么当年不进无极宗?苍凝冽言辞锋利。
无极宗的心法招式我都会了,为什么要去?温柔的盾牌轻松的抵挡,老头说过,七宗各有长处,若能真正的融合才有长足进步。
无极宗的心法招式他全会?难道在十岁以下浔就全部背下了?我一直就被他这么隐瞒着?还有老头,为啥米偏心?死老头……我咬牙切齿。
涧!涧儿!两人的视线同时转移到我的身上,人影飘至,一人伸出一只手。
别,别拽!我一缩身子,我这倒霉的身子骨,麻烦你们留点情。
浔的双眼眨了眨,漾开温柔,涧要吃什么,我去弄。
吃的?我要……病体刚醒,不适合吃油腻,更何况修真的人,早不需要如此贪吃。
凝冽褐色双瞳一闪,我飞快的低下头,撅起嘴,没有反抗的勇气。
左手被轻轻握住,我能看见浔严重的悸动,强忍的喜悦,我唤着他的名,一字字,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在呼唤着满足着,浔,浔,浔……对不起!他歉然的望着我,当初老头教我学的东西,我只当是护身的武艺,如果当初我学了,也不回有这五百年的分别了。
我一直做梦,以为浔不在了。
我低声喃喃,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抓上他的手,你认识不认识一个叫瞳玥的女人?他一愣,摇摇头。
对呵,是我傻,浔在眼前,雪山中那个就一定不是浔,我真笨,什么破破烂烂的梦,都是吓人的,我再也不会被它迷惑了。
呵呵,呵呵……你也问过我这个问题,什么意思?苍凝冽一飞眼,我舌头立即打结。
梦,噩梦,都是我的噩梦。
打着哈哈,我试图带过话题,我不想让他们知道,与寒隐桐的错误,也是因为那个梦。
嗯?一个长长的滑音,表示着我不说清楚他不罢休的想法,清冷的面容没有一点讨价还价的可能。
啊!我伸着脑袋四下张望,初云呢?初云那家伙呢?苍凝冽的脸一冷,不言语,紫浔抓着我的手一紧,同样没有开腔。
初云怎么了?出事了吗?是被寒隐桐伤了?还是我的伤牵累了他什么?或者是他的爹爹来了?初云。
初云!我挣扎着下地,扯开嗓子叫着,脚步不稳,踉跄着,被苍凝冽接住。
你们告诉我,初云怎么了!我捏上他的手,在他的脸上找不到答案,焦急的望着紫浔,初云到底怎么了?不可能,不可能的,初云是龙子,天下间又有谁能伤他》寒隐桐尚且惧他三分,七宗宗主全部为他低头,我一定是多心了,可是他们两个人的表情,为什么这么古怪。
哎呀,小紫醒啦?转角处探出一张阳光俊容,金黄色的发丝为空气平添几分热度,一身华贵的衣袍染了黑色的炭尘,脸上也沾了些尘土,不那么贵气逼人,却可爱的紧。
手中热气腾腾的东西让我下意识的一退,想起朦胧间的苦腥,身体一纵扑进紫浔的怀抱里,还不等初云开口,飞快的出声,我的病好了,好了,不喝,不喝!你那是病吗?这是毒,余毒未净一定要喝。
初云凑过脸,水润的唇在我脸上偷了个吻,我给你亲亲了哦,你就要喝掉药。
不喝,我还你一个吻,你把药喝掉好了。
撒娇着,死活不碰那黑漆漆的东西。
乖,涧,你喝了我给你买好吃的。
手抚摸着我的发丝,浔低声哄着,只换来我把脑袋埋得更深,含糊不清的咕哝着,不要,我给你买好吃的,你喝掉。
喝!耳边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只有一个字。
我从浔怀里拔出脑袋,瘪着嘴,伸手探向药碗,一脸的委屈,凝冽哥哥好凶,我是病人。
你一口气喝完,今晚我陪你。
还是冷的找不着调的声音。
咕咚,咕咚,咕咚……我丢下药碗,扯着袖子擦着嘴,还有么?浔和初云对望着,僵硬……你好像有点赖皮,说好不可以单独陪她过夜的,那我也要。
反应过来的某人第一时间跳了起来,蓝色的大眼闪着反对。
你敢给她看见?凝冽眼皮也不抬一下,几个字让初云萎顿在地,褐色的双眼转向浔,你只要制得住她,也可以你陪。
制得住我?这什么意思?我很皮吗?我很不讲理吗?我很霸道吗?我叉着腰,双目喷火,他冷眼一扫,你想谁陪你?有挑吗?我突然绽放了个甜腻无比,冠绝天下,众生颠倒,倾国倾城的笑容,用力的大吼着,一起!!!美死你!初云跳脚大吼。
够贪心!浔笑着摇头。
呸!干净利落,仙子骂粗话。
我能感觉到,因为我的苏醒,他们的内心是快乐的,更没有想到‘落鹜峰’头还剑拔弩张的三人,今日会如此融洽,难道,难道?心头一个小小的念头在成型……过来。
我对初云勾勾手指头,他不解的探着脑袋,凑到我面前。
看你,天天挂在嘴巴边上高贵的龙族,高贵的龙族,怎么这么不注意。
手指蹭上他的鼻尖,抹去炭灰的黑色,顺势一拧他的鼻子,他讪讪的笑着,缩回脑袋。
不对今天的初云很奇怪,没有霸手霸脚的搂着我不放,以他的性格看见我醒了最少也要搂搂抱抱,摸摸捏捏,怎么今天除了伸了个脑袋蜻蜓点水的亲了一下,就是在一边干笑,似乎刻意保持着距离不让我发现。
还有,他的眼睛,满含血丝,他是龙族也会有休息不好一说?凝冽和浔对他的态度,明显有些礼让的,为什么?为什么?我去清理下。
他抓起药碗,扬着笑,轻快的脚步在我眼中总带着丝欲盖弥彰的感觉。
眼疾手快的一拽他的袖子,衣服脏了,我帮你清理吧。
他的身子一颤,捧着药碗的手一抖,青瓷花碗落地。
当啷~清脆的破裂声像是打在我的心上,我没有放过那一瞬间他眼中闪过的痛苦。
哎呀,我不是故意的,我去扫。
他的手还在抖,只是被他随意的拢进了袖中,遮掩着。
站住!我阴沉下脸,握着拳头,慢慢站起,走到他面前,你怎么了?没有啊?他似无意的将手背到身后,手滑了。
手滑了?这么蹩脚的借口我能相信?你全身的真气会让你手滑摔掉一个碗?我没干过活,笨!他抓着头,手指一弹,青焰燃起,渐渐变成一个金色的球,看,我的气。
啊,有真气啊,而且运用自如,不是我猜测中的用气过度脱力啊,那这家伙到底怎么了?衣服给我吧,我帮你洗?我靠近他,发现他下意识的后撤一步,而且我能感觉他的全身的紧绷,他在紧张什么?他在害怕什么?他在隐瞒我什么?初云!我撅着嘴,笑眼弯弯,抱抱!啊!他的眼中一闪而过的惊慌,还有手,他的手,到底怎么了?好!他伸出双手,莹白如玉,没有一丝伤痕,抱抱我的亲亲小紫。
虚虚的环上我,不是他习惯的那种用力拥进骨血的爱恋,似乎心有余而力不足的遮掩,难道问题在手臂上?抛过一记媚眼,依偎进他的怀抱,人家今晚还想枕着你的臂弯入眠呢。
我的话,他不但没有惊喜,只有更多的惊惧,甚至将求救的目光投射给了浔和凝冽。
我沉下了脸,双目牢牢的盯着他的眼,口气轻柔却毋容置疑,脱衣服,我要看你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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