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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海边遇险

2025-03-29 04:01:11

初云?怎么了?我似有意似无意的出声,轻唤着前方自顾自走着的人,我不知何时停下了脚步,他却根本没有发现。

啊!他大梦初醒般停下脚步,侧脸没有看见熟悉的我,扭头寻找着,当目光定格在我的身上,他松了口气般,快步走了回来,牵上我的手,用力的握了握,对不起,我走神了。

最近有什么事困扰你吗?我淡淡的说着,你总是心事重重,眉头紧锁,好象成亲对你来说是件非常痛苦的事。

怎么会?他不自在的一笑,紧接上我,你知道的,能和你成亲,是我五百年的梦想。

可是和瞳玥成亲,却是你一千年的梦想。

我不能说,也不想逼他说什么,初云并没有错,对我也是体贴入微,我能够感觉到他是真的爱我,可为什么,心头还是隐隐失落?带我去海边走走吧。

我反握上他的手,送上一抹微笑,我喜欢在阳光下和你一同漫步的感觉。

好!他暖暖的笑着。

秋日的海边,风中送来几缕萧瑟,夹杂着淡淡的盐腥气,哗哗的海水推搡着,擦平海滩上所有的痕迹,留下一道道蜿蜒的湿润沙滩。

柔柔的海水舔着脚趾,细软的沙滩拨弄着脚底痒痒的,我一手拎着绣鞋,一手拽着裙摆,蹦蹦跳跳着。

啪!我一个用力,溅起的水珠弄了他满身,见势不好的我,娇笑着奔跑开来,不过几步,被初云拦腰抱住,呵着痒。

你偷袭。

蓝色的大眼充满指责,他嘟着嘴的出声。

在他怀里扭动逃避着,我肆意的大笑,我错了,错了,饶了我吧,饶了我吧……你啊!他抱着我,将我深锁在怀抱,溺宠无奈的声音在我的头顶回响,我就知道,我和爹爹一样,注定是被吃透的命。

我可不敢和你娘比啊。

倒入他的胸膛,我眯起眼,享受着阵阵海风,光凭你姓辰这一点,我就能想象到你的娘亲是多么的吃死你的爹。

龙族唯一的太子爷,居然从母姓,除了他那老爹真心的疼爱妻子外,辰露泱的手腕可知一二。

你若喜欢,我们将来的孩子随你姓便是了。

他飞快的在我脸颊上偷走一个吻,笑的灿烂如花。

我才不要!皱脸瘪嘴,我摇着头。

且不说我无父无母,跟着老头姓了紫,就这紫姓,还是老头的道号,天知道他到底姓什么,我的孩子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姓了紫,太亏!不过,我的心还是甜甜的,初云他,是真的爱我,过去的便让它过去,也许他不再见到那个人,慢慢的也就放下了。

两人的柔情蜜意,似乎连风都开始变的缠绵,那幻变的云朵舒展卷起,换着形容,其中一朵厚重深沉,似乎隐藏着什么。

我就如同顽皮的孩子,睁着好奇的眼,仰塑着蓝天,而初云,在我的脸颊边厮磨着,细细碎碎的亲吻着。

风中传来一阵阵的笑声,飘飘忽忽,若不是初云突然僵硬的身体,我怕是发现不了吧。

离汐,这里的景色好美啊,你喜欢吗……嗯。

离汐,你说我们也找一处海边风景,每天看日落潮汐好不好?好。

离汐,我爱你……啊!我没有机会听到师傅的回答,因为初云放开了我,只是他的头发,在海风中与我的发丝纠结缠绕,他一动,扯疼了我,忍不住的呼痛。

小紫!他猛的一顿,回身轻搂着我,小心勾上两人交缠的发丝,一丝丝梳理着,口中不无心疼,弄疼了没?我乖乖的让他解着,嘴巴却没歇着,调侃着,这是不是就叫结发夫妻啊?他还没有搭腔,空气中传来瞳玥的调笑,这叫伉俪情深。

嘶!我一咧嘴,看见发丝在初云手中断裂。

啊,你疼不疼,疼不疼?他手忙脚乱的揉上我的脑袋,揉乱我漂亮的发髫,我做着鬼脸,他憨厚的挠挠头。

师傅,师娘……我轻声叫着,看一双白影俪人,翩翩仙影重叠,含笑而立,而初云的脸,在我一声师娘中阴沉。

初云哥哥,紫涧妹妹,你们也是出来玩的?瞳玥抿着唇巧笑着,伸手牵住我。

我突然发现,她这自然的神情中,有许多我非常熟悉的感觉,她喜欢抿着嘴笑,调皮的时候会转着眼珠狡黠的皱鼻子,还会坏坏的挑起一边的眼角,这些,都是我无意识中经常出现的动作。

不存在模仿,难道是巧合?那我的脸,越来越象她,难道也是巧合?我傻傻的想着心事,而她,如快乐的精灵,跳跃着,抓着我的手,无忧的飞跑,纯净的人儿,的确值得他人捧在掌中珍惜。

瞳玥姐姐,你们决定要在海边定居吗?想起她刚才和师傅的对话,我忍不住的问着,眼角瞥到初云倾听的神色。

她没有答话,只是一路笑闹着,奔跑着,拉着我与身后的两名出色男子之间的距离渐渐变大,这才收敛了神色。

我要先去找一味仙草,给离汐治病。

她轻轻的叹息着。

病?我瞪大了眼,那清冷的人……虽然不是什么重病,只是他千年郁结,一旦情绪波动,难免心口疼痛,我看着不忍心,偏偏他已经是仙人体质,普通的药物又无用,只希望在人间灵气足的地方,能寻到。

她愁苦的皱起了脸。

师傅的病……思绪仿佛又回到青石前,他临水照影,抚胸轻咳的刹那震撼。

什么药,姐姐你说,若他日有机会,我也想办法寻寻。

好像是叫‘狐尾仙草’,因形似狐狸尾巴得名。

我用力的点点头,将这个名字印进心头。

谢谢你啊!她开心的笑着,只是那笑,突然僵硬在脸上,化为惊惧,一拉我的手,跑,快跑……姐姐,怎么了?我第一次在她的脸上看见了恐惧,她抓着我飞跑着,奔向师傅和初云的方向,大声的嘶喊着,离汐,跑,快跑,初云,快带离汐走。

刚才还清朗的天空突然阴云密布,无数云头翻涌,黑压压的一片跟随在我们头顶,我没看错,就是追着我们跑。

哗啦!一声闷雷在头顶炸响,云朵突然分开,一堆旌旗人影在云头现形。

瞳玥仙子,你偷下凡间,私会被贬仙人,已犯天条;净池白莲,天帝命你反省,你却勾引仙子,与我一同回天庭受审!一声闷雷般的重喝,打的我脑子嗡嗡直响,一道霹雳射在我的身前,黄沙飞舞,我和瞳玥一个趔趄,栽倒在地。

初云和师傅同时一伸手,接住瞳玥的身体,我啃了一嘴的沙子,飞快的爬了起来。

瞳玥与离汐真心相爱,何错之有?上仙之言,恕难从命。

瞳玥手中银纱一舞,激起千层气浪,没有任何保留的弹向面前人。

师傅身形飞转,无数莲影铺天盖地,美煞人,也痛煞了人,莲影过处,哀叫声四起。

天兵天将?我情不自禁的咽了咽口水,很清楚自己的底细,将目光投射向初云的方向。

而此刻的初云,正护卫在瞳玥身边,替她抵挡着强劲的攻势,而师傅,则护卫在她的另外一边,三人形成的牢固防御,当对手无从突破。

突然,无数的紫色光影,象漫天无形的电昔,射向我们……银纱突涨,象一面墙,阻挡着,我清晰的看见箭影打在纱幔上,旋即消失,而银纱,只是轻微的一缩,再次弹起。

对手似恼怒了,紫色的电箭愈发的密集,层层叠叠,如飞蝗密雨。

啊!瞳玥身子一抖,我看见一道紫光射入地的手臂,她痛苦的皱起了脸,额头上沁出豆大的汗珠。

她紧紧的咬着唇,手中银纱挥舞的更凶,却已现强弩之末的态势。

小小天兵,敢伤瞳玥,笑我龙族无人么?初云金发乱舞,从瞳玥身上收回的目光已布满暴戾之色,双手一伸,金光四射,双掌成爪,片片鳞光闪过。

他身体一纵,长长的金色耀花了所有人的眼,龙吟中,对面的人捂住耳朵低垂下头,不敢逼视他的威严,就连刚才密集的箭影,也逐渐稀疏。

只是他忘记了,我就躲在他的身后,他愤怒的现出原形扑向对面时,我的身体,完全的暴露在对方的攻击之下!什么叫好的不灵坏的灵,我刚刚想到这,一蓬箭雨直奔我面门而来。

箭似流星,如蝗虫疾雨,我手无寸铁。

初云……我一声大喊。

神龙回首,我清晰的看见湛篮的眸子中闪过恐惧,龙爪伸出,龙尾飞摆,大部分的箭雨被他扫落在地,残余的几只,脱离掌握,依旧飞向我,而他,已再来不及赶回。

身体被猛的一扯,清香覆上,熟悉的清冷身体将我护在怀中。

师傅……|派派小说论坛killylei手打,转载请注明|www.paipaitxt.com第一百章耳边龙吟不绝,风雷声动,厉啸八方,我几乎感觉到了天地颤抖,眼前弥漫着金光飞舞,还有东倒西歪的天兵天将,,各种惨叫声混杂一团。

飞龙在天,万兽震惶,我能在那啸声中听到初云的愤怒,龙翔万里,势不可挡,所谓高高在上的天兵天将瞬间丢盔弃甲,连滚带爬而去。

阴沉的天空再次放晴,干净的如水洗过一般,更象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师傅……我搂住那缓缓滑落的身体,清俊瘦弱。

离汐!瞳玥的手更快,手指飞点,一股纯正的仙气已然透体而入,顺势抱上他的腰,极其自然的将他从我手中接过。

他摆摆手,对着我和瞳玥浅浅一笑,脸色更加的苍白,我没事。

瞳玥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去,搂着离汐的手不自觉的抖着,脚步一晃,已被初云扶住。

瞳玥,你怎么样?她摇摇头,眼神示意着我的方向,他回头对上我的眼,立即撒腿奔来,小紫,小紫,你怎么样?我很好,一点事没有,先带他们回去吧。

我镇定的出声。

他上上下下打量着我,不停的伸手这里摸摸,那里捏捏,直到确认我真的没有一点伤痕,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不停的说着,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远远的,一个银点逐渐飞近,清啸着,雪白的翅膀拍打着,在我头顶上方不断的盘旋。

我拍拍初云吓白了的脸,送上安慰的笑容,你带他们回去,我师傅有讯息。

他似做错事的孩子般,不敢有一点争辩,乖乖的点点头,带着离汐和瞳玥离开。

小鹤在我身边打着转,优雅的迈步点地,红喙不时拉拉我的衣角,歪着小脑袋,灵动的眼望着我。

自从上次七宗比试之后,我都快忘记自己是‘无极宗’的弟子了,太多神奇的际遇让我以最简单的方式跳过了人仙之间最大的障碍,这一切,都是初云以命相换的结果。

拍拍小鹤的脑袋,手指一捏灵诀,它双翅一拍,一排银色的字迹显露在我面前,字谕涧儿吾徒,‘落骛峰’警戒已解除,石洞未遭破坏,速至‘落骛峰’参悟仙法,师紫元。

‘落骛峰’的仙迹没有被寒隐桐破坏?现在师傅要我去参悟仙法,那浔呢?同为第一的他,也应该会到吧?那凝冽哥哥呢?为什么师傅的信中没有提到他?我手指翻飞,不多时,一直小鹤从手中飞出,我又一次对苍凝冽发出了讯息,希望这一次,能得到他的一点消息。

对了,初云当初和他们分手时是怎么说的?初云应该知道的。

想到这,我不再犹豫,御气回到龙宫之中,急急的寻找初云。

卧室,没有!大厅,没有!花园,没有!我脚下一顿,突然想起一个地方,心里千万个不甘愿,却控制不了自己脚步的方向,迈向瞳玥房外的那个小院子。

初云哥哥,你不该发那么大火的,紫涧会看出来的。

低低的声音,我双眼一闭,真的没有猜错。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控制不了。

初云懊恼的声音,我看见你受伤,我就控制不住。

她幽幽的叹息着,放下吧,初云哥哥,早知如此,我不该将龙珠还给你的,多一世的记忆,多一世的苦恼。

他不说话,空气静的仿佛冻结了一样。

半晌,他丢下一句话,你和离汐先暂时在龙宫待着吧,天兵天将不敢到我龙宫捣乱的。

金色的人影一动,我已来不及躲闪,怔怔的,与他面对面。

蓝色的眸子先是惊讶,旋即呆滞,再变换为懊悔,又多了恐惧,而随后他的身边多了条雪白的人影,同样的表情,怔怔不言。

小紫!他的声音似乎控制不住,扭曲变形,你,你听我,听我,解,解释。

我眨眨眼睛,一片迷茫,解释什么?我,我和瞳玥……情急之下的他,结结巴巴,脸涨的通红,没,没……傻初云!一捏他的脸蛋,我牵上他的手,开怀乐着,不用任何解释,我都知道的。

你都知道?又是一声控制不住的拔高语调。

好啦,好啦!我摆摆手,蹭着他的怀抱,突然瞄见瞳玥煞白的脸,原来她,竟也不象说的那么潇洒,还是初云了解她,她不曾忘情于他。

瞳玥姐姐,我有事问他,先走了,晚些来看你。

三人相对,徒留尴尬,何苦呢?一路上的初云,低垂着头,什么也不说。

初云,我问你些事。

房内静悄悄的,静的只听得到两个人的呼吸,既然他不说话,那么我先吧。

我和瞳玥,不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他抬起头,有些慌乱。

噗嗤!我笑出声,按着他的肩膀,把傻呆呆的他按进椅子里,谁问你这个了?那,那你问什么?他的眼睛真漂亮,蓝色的宝石,清澈见底,我心头幽幽的叹息,隐隐作痛。

我坐上他的膝头,将整个人埋进他的怀抱,一下下的心跳,稳定着我内心无数个杂乱的念头。

我刚收到‘无极宗’的灵扎,要我去‘落骛峰’参悟仙法,这是对当初比武第一的奖励。

我深深吸了口气,我想问你,你和浔还有苍凝冽当初是怎么分开的?他们没找到你吗?他的吃惊怎么看也不似假装的,你的毒不是他们解的?他们找我?这从何说起?现在轮到我和初云两个人大眼对小眼了。

他用力的点点头,习惯性的把我紧密的圈困在怀抱中,当初,你不辞而别,他们说已然明白你的想法,决定分头去寻解药和你,并且两人都斩钉截铁的说一定有解药,我以为你的毒,是他们解的啊。

这是怎么回事?漫说没有解药,人影也没有看见一个,我的灵鹤居然连苍凝冽都找不到,这又是怎么回事?初云……我轻轻的蹭了蹭他的肩窝,如猫儿般乖巧不经意的说着,你现在有两颗龙珠,一颗有曾经的记忆,一颗有现在的记忆,但是失去哪一颗都不会再让你有危险,对不对?好像是吧。

因为我的温柔,他略微失神,一颗与你融了,还有一颗……还有一颗,你只可以融给别人,对吗?我随意的接过他的话。

话一出口,他俊秀的脸突然变了颜色,死死的搂着我,不,我不,你若是害怕,我宁愿将以前那颗龙珠逼出来,忘记,忘记以前的记忆……我捧上他的脸,抚平他的躁动,定定的望着那双蓝色的双瞳,你,舍得吗?初云是痴情的,从他五百年只认定我就能看出他的痴,也正是他的痴,又怎么舍得忘记瞳玥?他没有说话,只是垂下眼皮,盖住那双清澈的眼。

我从他怀里起身,站在他面前,初云,这一次师命,我必须去‘落骛峰’,也算是给你我的冲动做一个了结,我知道你爱我,可是我真的自私,自己左拥右抱的同时还要你们的忠贞,我就是这么无赖。

苦笑着,我慢慢后退,初云,我想清楚,若是你选择瞳玥,就把拥有我记忆的那半颗龙珠送给我吧,忘记我!他三步并做两步,抓上我的手,焦急已布满整张面孔,不断的摇着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微笑着,慢慢从他的掌中将手抽出,初云,两颗龙珠,上天注定给你再选择一次的机会,所以我们,从头开始!转身翩然而去,只有我自己知道,那转头的瞬间,他那痛苦的表情早已经伴随我滑落的眼泪一同咬碎在唇边。

初云,我知道你无法选择,这一次,让我选择吧。

给你我冷静的空间,而不是因为年少时无知的承诺。

房门上,闪闪发亮的喜字,刺进眼底,直入心中……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死乞白赖抓住就不撒手的人;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从不为他人着想的人;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坚强到没心没肺,什么都无所谓的人。

原来我也会放手,因为我爱他,胜过了爱自己!一声自嘲的笑,仰首喝下碗中酒,借着林中疏疏密密的风,我轻轻哼起了歌,绿绿小草唰唰唰,清清小河哗哗哗,爹爹带我去看花,娃娃开心笑哈哈……初云啊,那扑扇着长长睫毛,任我欺凌为我歌唱的男人,什么时候,早成了心底深深的烙印,点点丝丝,在不经意中侵蚀着。

树摇风动,小鸟叽叽喳喳飞快的奔逃,草地上只留下我嚣张的大笑,一边笑,一边任泪水奔淌,无人的地方,适合用来发泄。

哎哟,吓死我了。

一声娇笑,林中慢慢显出一个黑影,伴随着女子的清脆,你这歌,把姐姐的魂都吓出来了,醉歌的威力,就是不一样。

醉?我扬声轻笑,你不知道越是想醉的时候,越是醉不了吗?真的?她眼神闪亮,直勾勾的盯着我手中的酒坛,我也想醉!那来吧!我手指一送,一坛酒飞入她的掌中,比比我们谁先醉!在这丛林中,我与她,素不相识的女子,一人一坛酒仰首比拼着,没有问姓名,没有说来历,我们的结识,仅仅因为——酒!派派小说论坛wq465手打,转载请注明第一百零一章喂,你这个酒,差了点吧。

她举起手中的酒坛子,眼神愈发的亮了,象要滴出水来。

同样的一袭黑衣,她与毒媚儿的阴沉完全不同,朦胧,全身都笼罩在一种淡淡的朦胧中,就像,就像子夜的雾气,我猜不出她的年纪,似乎有十几岁少女的娇憨,又有二十岁的甜美,有三十岁的妩媚,又有四十岁女子的风情,还有男儿般的洒脱。

此刻的她,一撩长发,随手一抛,空酒坛划过一道弧线,消失在林外,远远的传来清脆的破裂声,顺手一勾,滴溜溜的又一坛酒转到了她的手中。

我斜睨着她,随手一抛,又一阵清脆声响起,酒差也没见你少喝。

笑声中,我拍开封泥,任清香流泻,冲入喉中。

她轻笑,一屁股坐我对面,随意的一靠,却有说不出的美,看和谁喝啊,我看顺眼,酒差也无所谓,我看不顺眼,再好的酒也和尿差不多。

扑!我口中的酒喷出,她飞快的闪身躲过,我咳着,摇着脑袋,你喝过尿?她从树后伸出脑袋,笑嘻嘻的,你这姑娘,好生粗鲁,说话难听。

我抬腕擦去唇边酒渍,还给她一个笑容,你这女子,好没形象,坐没坐姿。

两个人对视半晌,傻兮兮的大笑,一碰酒坛,继续喝着。

你是仙道中人?她懒散的靠着树,挑眼看着我。

你是三教中人?虽是问话,我已肯定,她身上的气息瞒不了人,邪、魔、妖三教她必是其中一支。

那你不对我出手?她的眼睛亮亮的,似笑非笑。

喝累了,我干脆四仰八叉一倒,你不也没对我出手吗?你真有趣!她一歪,我还没见过仙界人是你这样的。

我也没见过三教中人有你这样的。

风吹的舒服,我眯起了眼。

我叫幻冰。

她望着蓝天,轻轻的说着。

哦!我应着,我叫紫涧。

你不意外?她有些好奇,半侧躺着,撑着脸,黑色的长发遮掩着半张脸,魅惑中透着可爱。

我摇摇头,老实的承认,我对三教不熟,唯一见过的,就是毒媚儿,一个不知名的小妖,#寐和寒隐桐,前两个算是死在我手上,后面两个嘛……我打住了话,翻着白眼,不知道怎么解释复杂的关系,还算聪明的隐去了胡青霜。

哈哈哈哈……她突然纵声狂笑,你见过邪主和妖王,居然说对三教不熟。

我斜眼瞥瞥她,看她笑的捶地那形象,很没面子的别过脸。

我听说妖王前阵子放话为了个正道中的女子痴情,你知道吗?她的表情,和以前我在大街边上那些大婶风言风语传什么的表情一模一样。

不知道!我狼狈的丢出三个字,硬邦邦的。

她若有所思的看我一眼,娇媚的笑了,只是没有再多问。

若是所有正道中人都象你这么可爱,那该多好。

她甩着手中的青草,眼神不知道飞到了哪里。

别告诉我你也喜欢修真的人。

我挑眉,她耸肩,问了跟没问差不多。

耳朵一动,我似乎听到了悉悉索索的声音,腰一挺,人已弹射而起。

什么人?几声大喝,面前的几句黑衣男子已经拔出了腰间的刀,虎视眈眈的瞪着我。

住手!一声清喝,却是幻冰的声音。

几人一愣,乖乖的将刀插回鞘中,仍是紧张的看着我。

她抖抖衣服上的草屑,不耐烦的出声,我不说了,没有事别吵我吗?好好的酒兴,全让你们搅了。

君,君上!当前的男子看看我,低下了头。

我立即知趣的一拱手,往林外走去,依稀听到淡淡的字眼,君……那男子……醒了……唰……一道黑影从我眼前掠过,风中传来她好听的声音。

妹子,今日喝你两坛酒,他日若不嫌弃姐姐,随时来找我,百年陈醋等着你……太没诚意了吧?我上哪找啊?脑袋转转,这里似乎已是‘锦绣仙’的地界了,心没来由的一跳,初云的话又一次涌上心头,浔有没有出事,只要上‘锦绣仙’一问便知道了。

只可惜我还没有到‘锦绣仙’的大门口,在山谷前,就看见了两个熟悉的人影正在互相拉扯着。

藏青色的人影,是浔吧,他背对着我,紧紧握着面前鹅黄色俪影的手,依依惜别,久久不肯分开。

猛的,鹅黄色的人影扑进他的怀抱,嘤嘤哭泣,而他,抱着她……师姐,我不能,不能害了你。

他艰涩出声。

她用力的摇着头,甩出晶莹的泪珠,没关系,我不在乎,不在乎,只要你好……让我去和师傅说吧,我,我娶你!轰,眼前一道白光闪过,我身形不稳。

我终于知道,什么叫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原来听壁角也能听出经验,能听到我如此水准的世界上只怕没几个了。

听到丈夫和别人互诉衷肠,听到爱人对着别人求婚,多么伟大的巧合啊。

她不说话,只是哭着,一滴滴的泪水淌落,我见犹怜啊。

突然,她一抬头,远远望着山顶上的我,所有的表情凝结在脸上,有伤心,有不舍,有决绝,竟然,还有喜悦?看见我,李娇儿居然高兴?高兴浔终于是她的了吗?她张大了嘴,颤颤的伸出手,指着我,半晌说不出话,手中推着浔,示意他看着我的方向。

我轻轻转身,身体飞掠而去……什么叫现世报来得快,什么叫老天爷是公平的,我如今全明白了。

我想要苍凝冽,想要辰初云,想要紫浔。

下场就是,初云心中另有所爱,浔浔琵琶别抱,也许浔那日说的话,真的不是骗我的,他心目中的涧,是五百年前那个赖在他怀里听他说故事,大大咧咧嚷着要娶他过门和他要一辈子饭的女子,却不是我!是我一厢情愿的以为他那日是在骗我,只是为了让我接受帝羽的治疗,原来是真的,我的爱人紫浔,早在我下葬那日,就已不再属于我了。

涧……身后传来他不停呼唤的声音,随着风声,越来越近。

该死,我为什么要跑?我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脚步一停,我猛的一顿,还来不及转身,已被一双铁臂抱住,从身后紧紧的箍着我,涧,听我说,听我说啊……我一转身,冷然的望着他,琥珀色的双眼写满急切,说什么?他急促的呼吸声突然一停,目光停留在我的脸上,有些迷惘,涧,你的脸……你到底要说什么?还是要听我说什么?我轻轻挥开他的手,飘开数丈,和他保持着距离,我只是来找你一同去‘落骛峰’的,很抱歉打扰你们惜别,如果还想听我说什么的话,那我祝福你们百年好合,举案齐眉,白头偕老,共同升仙……我一口气说着,明明想不泄露半点心思,还是急了。

你,你的毒解了吗?他小心翼翼的在我身上探寻着,一伸手,我再次倒退几步。

拱拱手,我面无表情,不劳烦墨痕道友费心,我的毒早已解了,奉劝道友快些回去,莫要为了我这不相干的女人伤了娇妻的心,紫涧告辞,‘落骛峰’见。

刚刚举步,手猛的被一扯,这家伙好快的速度,什么时候来的我身边?我没娶她!声音已有些控制不住,这样的他,是以往少见的,浔总是温和而谦逊的。

你是没娶,你只是要娶。

我的目光落在他抓着我的手上,他的力气好大,象要捏碎我的骨头,更象是抓着生怕要逃跑的犯人。

我,我不娶,不娶!他用力一带,这一下,变成两只手抓着我,想跑,除非砍手了,我的妻子只有你一个人!我哼着嗤笑,刚才莫不是我耳背?刚才还嚷嚷着娶师姐的人,现在转眼就变脸了?他不说话,只是望着我,一向温柔的眼冒着火花,脸阴沉沉的。

天呐,是他说要娶别人的,现在拿这样的脸对我,我招谁惹谁了啊?紫涧,紫涧……匆匆跑来的人影,脸上还残留着泪痕,顺道抓上我已经被浔捏的很疼的手,用力的摇晃着,听我解释,听我解释啊。

看看我被两人捏的快麻木的手,我苦笑着,我能说不听吗?她用力的喘着气,不停的摇着头,墨痕师弟,墨痕师弟没有要娶我的意思,真的没有,你误会了,误会了。

我看看她,再看看黑着脸的某人,难道刚才我耳背?墨痕师弟一个月前突然回来,向师傅求取一块万载冰玉,说是要将这块玉弄碎了解你的毒,师傅不肯,暗中做了手脚,将师弟制了仙力关了起来,若不是这一次要师弟上‘落骛峰’,只怕师弟还被关着面壁呢。

终于顺过气的她,飞快的解释着。

我一撇嘴,你们的师傅可真大方,一块玉而已,有什么大不了了。

李娇儿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小声说着,那个是宗主令牌。

我…………她看看我,又看看紫浔,我今日求了师傅半天,师傅终于答应,将掌门令牌传给我,若是师弟要,必须娶我为妻,方能动用掌门令牌,所以,所以……所以才有了浔为了拿这块玉卖身为夫的话。

啊,对,对不起!我看着李娇儿,突然说不出的感动,她喜欢浔,所以做的无怨无悔,浔爱我,所以不顾一切,而我,除了三心两意,乱发脾气,又有哪点及得上他们?她微笑着摇摇头,紫涧妹妹,你的毒解了就好,我是真的担心你,希望你们这一次参悟仙法,能功力大进。

再次深深的看了眼浔,她调头而去。

空气里,只有我和他两个人的呼吸,静的有些让人不安,我低着头,感觉到他两道视线落在我的头顶,还敢抬头,又不知说什么道歉的话。

浔的心,被我误解,又岂是道歉有用的?我偷偷的抬一眼,与他的视线相撞,又飞快的低下。

你的手,已经松开,在即将分开的刹那,我反手一握,抓着他,他没有动,任我牵着。

我吸吸鼻子,瓮声瓮气,你当初说我滥情,不再是你心目的妻子了,我不相信,可是那些话,多多少少我还是记下了,然后又听见你向她求婚,我,我,我会相信是很正常嘛。

那就是说你没错,对吗?我不敢抬头,光听着声音,听不出一点他的心思。

有!小声的嗫嚅着,你为我吃苦,为我被关,为我要背叛师门,还为我要娶别的女人,我没有关心你,没有爱护你,没有……耳边听到他呼吸惭重,我更不敢停嘴,生怕他甩手而去,我当初从坟里爬出来,看见你写在墓碑上的字了,你说我是你的爱妻,我都记得的,我以为你死了,我不敢想你,怕两个人的回忆只剩我一个人祭奠,每次一个人喝酒,我就想,你肯定投胎了好人家,娶了好媳妇,象当初对我那样对她,可是那个会给我弄烤鸭,酥饼,会让我枕着臂弯睡觉,给我讲故事,赶蚊子的浔,已经没有了,五百年了,我们终于有机会单独相处了,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我不想再看不到你,一个人数星星很孤单的……身体被猛的一拉,我被他拥入怀抱,他的下巴已厮磨着我的脸,硬硬的胡荐磨的我有些疼,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没心没肺……熟悉的青草气息,久违了的清爽味道,我闷在他的胸口,终于忍不住的鼻子一酸,哇的咧开了嘴,象个孩子般没有任何形象,一如当年。

而他,抚摸着我的头,任我发泄,只是温柔的抱着我,涧乖,涧不哭,浔抱抱,抱抱,浔给涧弄好吃的,浔给涧讲故事……抽抽搭搭的我,一边哽咽着,一边吸着鼻子,浔抱抱……他用力的紧紧手,回应着我的话。

慢慢的抬起头,望进他溺宠的眼,我揉揉鼻子,浔给我讲故事,我要听浔所有我不知道的故事。

好!他轻轻叹息着。

我要边吃烤鸭边听!扬起无赖的脸,让他擦干我的泪痕。

好!轻柔的手,牵起我,迎向阳光……派派小说论坛wq465手打,转载请注明第一百零二章 涧收浔心眼前的篝火燃点着红色的火焰,噼啪跳跃着,我一只手撑在膝盖上抵着下巴,一只手抓着烤鸭腿狠狠的咬着,眼睛却瞬也不瞬的望着浔。

结实的手臂一伸,他手中的木棍挑着火焰的底部,再添上几根木头,一切动作,都那么熟练,再普通的举止,只要是他都那么潇洒。

你是在咬我吗?他看也没看我一眼,就知道我的动作,这种感觉让我有一种说不出的亲昵。

想!我侧着脑袋,边嚼边说。

现在的我们,可以御风飞行,也有足够的银两找大客栈,睡好房间,可是我们不约而同的选择在山间点燃篝火,这是习惯,从小养成的习惯。

很多时候,当我们不曾拥有时,我们向往追求,而当我们拥有了,更怀念曾经的纯真,所以在尽可能的行为中却回味以往的岁月,一如我现在大嚼着的烤鸭腿。

手一伸,递到我的眼前,咬吧,咬了就不饿了。

我咀嚼的动作不由的停了下来,木然的看着他,鼻头一酸。

记得老头刚离开的时候,我们什么也不懂,多少个饥饿的夜晚,我被那种掏空的灼烧感弄醒,捂着肚子想哭,然后抱着浔,不停的嚷饿,他就这么把手伸到我面前,让我咬着,饿的狠了,我就拼命的咬他,终究还是舍不得咬重了,只是那段岁月中,浔总是嚷着,不会让我受饿,不会让我受苦了,而事实,之后的日子,他真的做到了。

没有家的我们,后来有了破庙,没有兄弟姐妹的我们,后来有了那么多的伙伴,而我,也终于在一身腰肥体壮中证实了,浔是养猪能手。

扯开他的袖子,贴上我的唇,轻轻一啮,几颗浅浅的小牙印,怎么也咬不下去了,想不明白为什么小时候能下去的嘴,浔说的还真没错,没心没肺的。

别开脸,小声的抽抽鼻子,我真的很幸运,很幸运,很幸运……我突然间的没精打采让他有些不明白,拈起一块甜糕送到我的嘴边,是不是不喜欢吃了?这是你以前最爱的甜糕哟。

我张开嘴,与以往一样,含下甜糕的同时咬上他的手指,然后嘟着鼓鼓的嘴,没办法说话,只是闪着一双眼,望着他。

他缩回手,手指放在辰边,轻轻一舔,卷走手中的残渣,亲昵的动作让我忍不住的笑了,浔真的和以前一样,没有任何改变。

浔!我低低的念着他的名字,没有理由,只是喜欢咬着这个字时,嘴巴里淡淡的甜味,浔,浔,浔……似乎知道我的习惯,他也不应,就是望着我,眼睛闪亮,象他身后广漠天空里的星星。

浔,讲故事给我听吧。

我抬起脸,巴望着他。

温柔的笑了,他慢慢的打开双臂,对着我,一扬手。

我似狗儿般,窝进他的怀抱,脑袋枕上他的肩头,额头靠着他的颈项,双手自然而然的抱住他的腰。

习惯呵,真不是容易改变的东西。

从哪说起?浔低下头,脸颊蹭上我的头顶,轻柔的眨着眼。

都要!我瘪瘪嘴,我不知道的,事无巨细,什么都要听,我不管!好,好……他的手,打开纸包,抓出一把松子,慢慢的嗑着,剥出一粒松子仁放进我早就摊好的掌心中,那我们边说边吃。

我用力的点着头,看着莹涧饱满的松子仁,与用功力一把捏碎相比,我还是喜欢浔慢慢的嗑着,塞进我手里。

我一起都知道老头叫紫阳,是无极宗的前任宗主,当然不是我故意挖的,是他自己得意洋洋说出来的,那时候为了劝我修真,他把老底全揭了,就怕我把他当神棍。

浔的声音,轻缓低柔,象夜间山谷中的微风,缓缓流过耳畔。

为什么那时候不告诉我呢?皱皱鼻子,我不满的表达着被骗了几百年的小怨气,你和老头都在骗我。

他拍着我的小脑袋,老头说你的性子,上窜下跳,绝对忍受不了修真那种枯燥。

我点着头,是啊是啊,只有你这个小老头,才适合修真嘛,一坐几百年,屁股都坐扁了。

这个破老头,连找徒弟都要找一个没脾气的,就是无欲无求,耐得住寂寞,还要天分高的,他肯定说过我,朽木不可雕也,烂泥扶不上墙,对吧。

他低声笑着,胸膛起起伏伏,闷闷的声音在我耳边震开,我没想过要长生不老,我只想陪你,‘风雷八式’还是老头求了好久,我才勉强同意学的,只可惜那时候光有花架子,也没真用过。

我缩了缩身体,在他怀里蜷得更紧,我知道,浔一直都是为了我,什么都是为了我,你说我上辈子到底修了什么福?篝火冉冉,微风过处,吹起一串火星,翻滚着渐灭,空气中只有细细碎碎的松子壳碎裂声。

后来,我离开了破庙,一心想走到‘落鹜峰’给你报仇,只是等我到达的时候,早已比试结束了,我没有功力上‘落鳌峰’便想爬上去,几次差点摔下来,再后来被‘锦绣仙’的掌门师傅救了。

他的声音波澜不惊,却听得我心惊肉跳,我知道,真实远没有浔说的这么轻描淡写,为了我,他一定吃了很多苦。

我本不想入‘锦绣仙’的,只是他说,以我的资质,在下一届的比试中一定能取得第一,那时候再替你报仇,说话也不有分量,而我觉得,‘无极宗’的精髓老头都教给我了,为何不干脆再学一门,就这么进了‘锦绣仙’。

他的唇边,终于露出了一丝精明的笑容,深葳不露说的就是浔这样的人吧!那你为什么弄得自己那么丑。

我抱怨着,若是你以本来面目出现,也许我们根本不用等五百年,我可能早就找到你了,你知不知道……想起三百年前的那一次错过,我就恨得牙痒痒,忍不住的搔他的胸。

你想我招惹女子无数?他捏着我的鼻子,被我狠狠的瞪了一眼。

他摊开手掌,又是几粒晶莹饱满的松子仁,我凑近嘴,如雀儿吸食般点过他的掌心,顺着伸舌头扫扫他的手掌。

他揉着我的脑袋,手掌中尽是柔情,虽然晚了三百年,终于还是见面了,你终于还是我的妻子不是吗?我身体一缰,所有的表情冻结在脸上,不自觉的想躲。

他立即察觉了我的不对劲,怎么了?我张了张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感觉他的手指轻轻擦过我的脸,涧有什么事要告诉我吗?浔的温柔,让我难以抗拒。

浔对我的了解,让我无法隐瞒。

可是我怎么说,怎么对他说,我和初云的事?我……好不容易挤出一个字,而他,慢慢的打开了一个又一个包裹,似无意,拈着糕饼送到我嘴边。

刚张嘴,就被糕饼挡住了话,我慢慢的咀嚼着,他再一次拿起块软糕,涧若不想说,就别说。

我慢慢的摇了摇头,眼神凝重,轻轻推开他的手,他不说话,只是望着我,琥珀色的眼中似乎有了什么猜测的了然。

我……眼前似乎又飘起了胡青霜的故事,我重重的一吸气,我和初云已经成亲了。

山顶寂静,只有山风偶尔的掠过,和树枝的噼啪声,我呼吸急促,一句话用尽所有的勇气。

哦。

他的声音,听不出来一点悸动,可是手中的甜糕,已经碎成粉沫。

他依旧一样一样打开着纸包,重复着这样的动作,我的面前被堆得满满当当,他额前垂下的长发,遮挡住火光,我看不清楚他的样子,只是觉得心头说不出的失落。

我不过看见他和李娇儿抱在一起,就两眼得转身逃跑,浔等待了几百年的心,守护了我这么久,换来我一句身属他人的言语,他一定很疼、很疼……浔……我一把抓住他一直重复动作的手,一向冷静的他,手掌冰冷,颤抖着。

轻易的从我掌中挣脱,他抽出手,抬起脸,看看面前的食物,微笑着,都是涧喜欢吃的东西,我没有记错吧?没!我摇着头,他拿起一包放进我的掌心,涧喜欢的糯米糕,快吃,不然吹硬了。

手心捧着,只觉得沉甸甸的,扑鼻的香气第一次让我想哭,火光中浔的眼睛,依旧温柔,凝望着我,琥珀色的眼神中,我似乎看见一个身影在慢慢远离。

浔!我突然一咬牙,我不想离开你,我不想放弃你,从紫涧有记忆起,紫浔就是她生命的另外一半,浔和涧是永远都不会分离的。

他别开脸,我看不到他的表情,猜不到他的心思。

我要你,我要紫浔,辰初云也好,苍凝冽也好,我都没有想过放弃,对你也一样,你可以笑我多情,骂我滥情,我就是这么想的,我和辰初云成亲前就说了,对于你们,我一个也不放手。

一口气说完,他还是没有任何表情,我抓着糯米糕,一块块往嘴巴里塞着。

你觉得,我会和别的男人分离一个女人吗?他突然一句话,我噎住了,不停的捶胸顿足跳着脚,而他,只是默默的递过来水袋。

是啊,浔表面温柔,骨子里清高自傲,他会为了我这个花心的女人委屈自己吗?好不容易东西下了肚,我却象被点穴了一般,不知道该说什么,点头,摇头,貌似都是错。

他慢慢的起身,高大的影子覆盖上我拉长的人影。

我静静的看着他走近,贴上我的身体,猛的一扯,我落进他的怀抱,青草香中,一个声音叹息着,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没心没肺……派派小说论坛Angel6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一百零三章 峰顶参悟浔……我可怜巴巴的抬起头,摸索着他的脸,你怪不怪我多情?恨不恨我没有遵守当年的约定?恨?他苦笑,声音幽幽,我何曾恨过涧?怪?一声长叹,更怪自己喜欢你这么个没心没肺的女人,谁让我爱你。

可是我让你委屈。

什么叫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我就是最真实的写照,你为了我放弃修真,又为了我修真,你为了我能背叛师门,为了我能娶不爱的女子,浔,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他的手指,擦过我的嘴角,蹭掉我沾在唇边的糕饼屑,只要我喜欢,就不委屈,若说你觉得委屈了我,那么下辈子,你十倍百倍还我好了。

不行!我跺着脚,在他的怀里扭动着,没有下辈子了,我们会一起成仙,然后相依相偎,永远在一起。

他无奈的笑着,那我岂不是要永远的看他们的脸下去?我贴上他的胸膛,愁绪涌上心头,你真以为凝冽哥哥会同意我这个荒唐的提议吗?不是还有展初云吗?他的双臂困着我,我真后悔,当初把他当女娃娃拣回来了。

初云?我失笑,却笑得苦涩,他找回了当年的龙珠,恢复了前世的记忆,那个记忆中,他爱着别人,就象现在爱我般爱着别人,那个女人好美,好美,天界的第一仙子,他的未婚妻。

所以我跑了,在我不过新婚两三天的时候。

抱着我的手臂紧了紧,他亲上我的眼睛,象羽毛般刷过我的眼睑,留下温暖的印记,不管谁离开你,我也永远不离开涧,浔和涧是一生一世不分开的。

我笑着,埋入他的双臂间,用力的呼吸着,如果有一天,浔若是觉得委屈,你也可以离开我,躲到人间悄悄葳起来,我去找你,象你对我一样,哄你,爱你,宠你,好不好?他摇摇头,捧着我的脸,慢慢靠近,清闲的男子气息打在我的脸上,让我沉醉,不好,我已习惯了宠着你,还是我来吧。

浔一向沉稳,就连极近亲昵,耳鬓厮磨的亲吻搂抱,都那么让人如沐春风。

双唇被他的温暖噙住,他的唇带着珍惜柔柔的贴合上我,合着我的唇瓣,细致的吮吻着,舌尖扫过我的唇缝,我不由自主的开启。

他的动作是生涩的,却无比认真,他与我亲密的交缠着,互相汲取着对方的甜蜜,象春风指过大地,一切都那么清新自然。

他不会猛烈如火,也不寒冷如冰,却能给我最安定最舒适的气息,我只要安心的靠在这个怀抱,迎接他,就够了。

前往‘落鹜峰’的路途,更象是我们两人的缠绵旅程,再次看见‘沈阳城’三个字时,我下意识的将目光投身到浔的身上,而他,正含笑望着我。

还要找墓吗?我调侃着他,他只是眼角带笑,沉默不语。

在搜刮了一大堆吃的之后,我还是把他拖上了后山顶。

这里承载了太多我和他的记忆,我与他所有共同的过去,我们在这里长大,在这里分别,又一次回到这里……抽出浔的剑我手腕一抖,风雷中劈出,整整一大面的山壁被我剑气削得平平整整,光秃秃的。

调转剑柄,塞回浔的手中,我调皮的咧着嘴。

他的手指点上我的鼻尖,一刮,想我写什么?叉着腰昂着头,我无所谓的赖笑,什么都行,就是别写爱妻紫涧之墓,夫紫浔泣立就行。

青色大氅一抖,人已如大雁凌空飞去,剑锋碰上山石,火花四射,浔一展手臂,剑入石两寸,势如行云流水,龙飞凤舞的字迹一气呵成,他纵回我身边,眼光温柔如水,算陪给你的,可以吗?我仰着头,看着在阳光下清晰的刻痕,一字一句慢慢的念着,若得双比翼,天涯觅佳期,夫紫浔为妻涧誓立。

我弯起了眼角,小心肝美滋滋的,一路上就沉浸在浔的誓言中了,连到了‘落鹜峰’都没有丝毫察觉。

‘落鹜峰’顶,突然出现的两条人影让我一愣,一位袈裟飘飘,仙气十足,正是‘莲花禅’的苦灯禅师,另外一位,正是我‘无极宗’的掌门师傅,紫元老道,忍不住有脱口喊出,身子一纵,跪在师傅脚边。

师傅!紫浔飘飘落在我的身边,与我一同拜倒,见过苦灯禅师,紫元大仙。

师傅含笑捻须,和苦灯禅师两人之间互递着眼神,伸手一拂,我和紫浔不由自主的站起身。

刚站好,我跳到师傅身边,叽叽喳喳的出声,师傅,师傅,是不是那个洞修好了?那个洞嘛。

他一笑,根本没有受到创伤。

啊!我一声惊呼,与紫浔互望着,同样在对方眼中看见迷茫。

这洞里藏着我七宗最高深的仙法奥秘,又岂是妖人轻易能破坏的?师傅微微一笑,不无得意,你们可参悟的时间半个月,半月之后,洞门自动打开,我们会来接你出洞,半月之内,你们要好生参悟,还有,今日之事,不准对外人道出。

是!我和紫浔齐刷刷的应声,不敢多言。

他们两人在前面走着,我反而更加的迷惑了。

为什么参悟仙法要这么神秘?为什么寒隐桐炸毁的山洞突然又好了?为什么师傅不让别人知道?七宗间又埋藏着什么秘密?两人行至山壁前突然停下了脚步,我昂起头,不明白为什么在这停下来。

他们两人同时一伸手,一黄一紫两道劲气同时打出,在山壁上缓缓移动,刻着奇怪的花纹。

轰隆……山腹间传来阵阵响动,刚才还是青石的崖壁,突然露出一个黝黑的大洞,我惊讶的张大了嘴。

世人都以为藏着仙法的山洞,真的是一个山洞,寒隐桐怕也不例外吧,他炸毁了所有的洞,又岂知所谓的洞,平日竟然是王牌平坦的崖壁,又有谁猜得到,这开门的钥匙,居然是苦灯禅师和我师傅?师傅轻拍我的肩膀,涧儿,去吧,说不定半月之后,你们将要负起天下间的重担。

我点点头,牵着紫浔的手,刚刚踏出一步,突然想起什么。

师傅,凝冽哥哥失踪了,您有他的消息吗?我担心,若说我还有什么牵挂,苍凝冽的下落是我心头一块重重的巨石。

师傅一皱眉,旋即微笑,你不用担心,好好的参悟,出来自知。

我用力的点点头,师傅都这么说了,我也不用担忧凝冽哥哥的下落了,想他功力那么高,我真的是杞人忧天了。

黑暗渐渐笼上眼帘,师傅的身影慢慢消失,洞门徐徐关闭遮挡了阳光的照射,我下意识的靠向浔的方向,当熟悉的青草气息环上自己,我的心出奇的安定下来。

气息运转,黑暗不再是困扰,洞内的环境一一入眼。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不长的通道,向里伸展着,当拉着我的手,四下巡视着。

浔,你看,这里有字。

我的手指抚摸着凹凸的痕迹,拉拽着他的袖子,小声的念着,‘无极宗’弟子海天子参悟到剑法天燃剑招,留一式。

同时,紫浔的目光也落在我身边的字迹上,‘莲花禅’释白参悟杖法逐阳杖,留一式。

我和他对望一眼,从对方的眼中清楚的看见惊讶,顺势一行行看下去。

崖壁上,左右两边,剑、刀、掌、扇,各种武功绝学,或一招,或一式,招招精妙,想来都是前辈在此参悟了半个月间悟透的招式,难怪师傅他们如此在意这个山洞,若是被寒隐桐看见了这里的招式,想出破解的方法,该怎么办?在倒数第二个位置处,我看见一行熟悉的字迹,苍凝冽悟师传绝学‘风雷八式’,留一式。

我轻轻抚摸上那字迹,贴上我的脸,仿佛正靠在他的胸前,叹息着。

他果然是天才,‘风雷八式’在初级弟子的时候就已经悟透,到现在,我也仅仅是懂,却不能运用自如。

浔在我身边,抿着唇。

我轻轻一楞,打上他的胸前,娇嗔着,凝冽哥哥一心修炼‘无极宗’心法,而你还兼顾‘锦绣仙’招式,一个精一个杂,无所谓谁更厉害,‘风雷八式’到今日,我才会六招,身为‘无极宗’弟子,我岂不是要羞愧而死了?你不是才修炼了三百年么?他望着我,浅浅笑了。

洞不深,之后的崖壁都是空荡荡的,想必是等待后人填补这些空缺,我从头走到尾,又从尾走到头,疑窦丛生。

浔,你有没有觉得很奇怪?我歪着脑袋。

什么?他看着我,眼睛闪亮若星子。

我的手指一幅幅点过崖壁,初始我觉得这是七宗的不传绝学,不能被三教所窥,所以师傅他们才这么紧张,可是我看过之后,这些招式,以我们的能力,不过瞬间便已熟记于心,根本不需要半月时间,更何况这些招式各宗都有,往往不过一招半式,对后人只能说是提点,七宗如此保护,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他皱眉思索,我也觉得奇怪,若是专门找一个地方冥想入定,那么没有必要一定要在这里,难道这里面,还有其他的什么秘密?派派小说论坛Angel6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一百零四章 仙法奇遇不过片刻,我已将这里走了个遍,除了削得平平的石壁,还是石壁,无聊的叹了口气,我突然探手介入他的怀里掏着,给点吃的吧,我知道你带了好多吃的。

他没动,只是由着我动作,抚摸着我的长发,在你眼中,我是什么?百宝囊么?浔是什么?我停下手中的动作,闪着眼睛想着,浔是家!家?他有些意外。

是啊!我掏出一包瓜子,卡啪卡啪咬了起来,空空的山洞里,只有我嗑爪子的清脆声,在浔身边,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做,浔会给我准备好吃,准备好穿,只要我想要的,伸手就有。

他失笑,还不如百宝囊呢,我就一个受气包子。

不啊!我抬起头,只有在家里,才能这么随意,在浔的身边就是这样的感觉,舒服,轻松,温暖,所以……我大声的笑道,浔是家!他两眼扫扫四周,现在我们的家,是这个洞了。

不管,有浔在,管他是山洞还是破庙,都是温暖的家。

我倒是一点也无所谓,小手毛上浔的胸口,顺着衣襟摸了进去,小嘴咧开了花。

手被他轻轻握住,他的眼望见我的得意,你说他们怎么想怎么会让你和我关在一个洞里半个月,还美其名曰参悟仙法?我悻悻的收回手,是啊,我也奇怪,这不分明把你这块肥肉送到我的嘴巴边上吗?要不要再找找?他思索着,望着我。

我专心的嗑我的瓜子,没好气的出声,找什么?如果有什么秘密,前人也多少有点指引吧。

前人都是只有一个第一,所以他们在这里能够平心静气的参悟,而你我……他住嘴不言。

我和他,不但是一男一女,还是情人,这丢到一个洞里半个月大眼瞪小眼,分明是引人犯罪嘛。

也许,这只是七宗的规矩吧。

一日下来,这个崖壁上差不多被我们看了个遍,就差把那些前辈们的剑诀整个拆下来了,我开始怀疑一切不过是个形式,我和紫浔是不是想多了。

想也想不通,干脆坐下休息吧,时间还长着呢。

想到这,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嗷!猛弹而起,纵出两步远,捂着屁股,一声怪叫。

怎么了?浔一把拉过我,望着我手捂着的地方,想要揉,先红了脸,手举在空中半天没有落下。

我才管不了那么多呢,扯过他的手放在我的伤处用力的揉着,浔,地上有石头,刺着了。

他的掌心,柔柔的输送着内气,你注意些,不管做什么,护身直气要随时防备着……突然住了口,皱起了眉。

我平时都防备着的,这里只有你和我,没有危险嘛。

我说着话,看见他古怪的眼神,顺着他的目光往地上找去。

什么都没有,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至少我的眼神看过去,别说石子了,沙子也没看见一粒,那是什么刺着了我?我,我真的被石头刺着了。

心头突然毛毛的,我贴上浔的身子。

他搂着我,慢慢朝刚才的地方行去,我知道。

放开我,他独自一人靠近我坐过的地方,小心翼翼的伸出脚,踩了踩,没有任何异常,再转个圈,还是什么都没有,他疑惑的看着我,涧,是这个地方吗?是这啊。

这下换我奇怪了,回想着适才的动作,我站到刚才的地方,我就是这样,然后蹲……蹲……我已经说不下去了,因为在我的屁股下面,本来平坦的地面,突然伸出一个四方的小突起,不过巴掌大的一块,而我刚才,正是一屁股坐到了突起的边缘,才疼得大叫。

我惊讶的看着浔,他拉着我的手,你下来,我上去看看。

嗯!我刚走出一步,那个突起倏的收了回去,地面再次恢复平整,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而浔站在上面,不论怎么跳,走,跑,都没有任何反应。

这是不是结界?我想到一个可能,轻轻踩了上去,那个巴掌大的方块再次出现。

他摸着下巴,有可能是古阵法,所谓阴阳乾坤,你属阴,踩坤位,所以这个就出现了,那么边上一定还有乾位。

我站着不敢动,浔开始又一次的四处打量,脚跟贴着脚步,在洞里来回的走着,我的目光追随着他,看着他皱眉,思索,搜寻,只觉得每一个动作在他做来,都那么好看。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走回我身边,摇摇头,一无所获。

难道这就是前辈们要我们参悟的仙法吗?我奇怪的望着浔,你知不知道这个洞的故事?他站在我身边,让我靠着他,听说过一些传言,这个洞,据说是上古仙人所留,记载着成仙的秘法,留给后人破解的,可是一直无人能解,后来七宗比试,胜出的人也就成了挑选出的最优秀弟子,继续参悟。

他看看四周的招数,也许他们找不出什么秘密,反而在冥想中突破了境界。

我看看那个巴掌大的方块,难道这个就是前人的仙法秘密?刚一出声,又被我自己飞快的否定,不可能,前辈中不是没有女子,若是这么简单,早就被参透了,那还有什么秘密呢?师傅到底有什么没告诉我们的?咦,这是什么?我手指一伸,指着方块侧面的一个黑色,这位置面对着我,被我身影所挡,若不是我腰酸扭了扭,还真没发现。

一个长长的方格凹痕嵌在石中,似被人活活挖走了一块,我和浔同时对看一眼,在对方眼中看见同一个猜测。

这个凹槽,应该是钥匙,而钥匙能开启的,可能就是我们即将面对的秘密。

哎,我说呢,怎么没人发现,很可能是发现了,但是打不开吧。

我撑着脑袋,手指抠着那个凹槽,真不明白,七宗的前辈明明知道了这个秘密就是个打不开的东西,为什么还要丢我们进来,神神秘……秘……我的声音越来越慢,越来越低,比划着凹槽的手开始抖,掌心出汗,而眼睛,越瞪越大,猛的一回头,看着浔。

他本来伸过头,与我一起看着,在我回头的瞬间,已是了然,优雅的颈项一动,喉结上下滚动着。

我咽着口水,因为浔这不疑难问题的风情,也因为心头某个猜测让我紧张,手指抚触上他的颈,感觉到他不自觉的一紧,原本浔和我,一样的紧张。

啪!紫玉寒锁落进我的掌心,我小心的捧着,轻轻放入凹槽内,严丝合缝,宛若一体。

喀喇~~轰~~面前的石壁突然分开,我和浔满怀期望的等待着,等待着……看来天意注定是要我们失望了,石壁打开之后出现的,依旧还是石壁。

只是这个失望不过是片刻,浔慢慢的站趱,乾位应该在这里。

等等!我一把拉住他要前行的身体,小脑袋蹭上他的肩窝,伸伸脖子,如果我这里要的是你的锁,那么我这把捅不开你锁的钥匙,很可能就是开乾位的钥匙。

他的神情有些犹豫,捧上我的脸,轻轻的印下一吻,什么也没说。

我热情的回应着他,微笑着,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不能离开这,意味着只有你一个人能看见里面的仙法奥秘,但是你没发现吗?这个地方要我站,却要你的锁,而前面的地方很可能要的是我的钥匙,也就是说,这个秘密,本就是要两个人互相奉献的,能打开这个门的人,也一定不会藏私,会把所有看见的东西教给门外守着的人,我想这就是这个禁制的奥秘。

他没有说话,只是亲昵的捏了下我的鼻子,亲亲我的眼睛。

而我望他渐渐行去的背影,心头有什么也象连环锁一样,被一层层的打开。

以七宗流传了这么多年的这个秘密,不可能没有人去猜测其中的意味,我和浔都能轻易猜到坤位以锁为钥匙,就一定还有乾位以钥匙开门,那么紫元师傅当初在看见我脖子上的钥匙后,以一派掌门的身份突然收我为徒,并且纵容我的妄为,让我追求苍凝冽,难道是等待着我有朝一日解开这里的秘密?那么凝冽哥哥呢?我那么丑陋的容颜,仅仅靠几招痴缠便得了他的心,难道,难道……现在回想,一切来得太容易,苍凝冽为我筑基,教我武学,沧海剑借我,秋水剑送我,任我搂抱摸捏,千年的冰山仙子,如今想来,融化得太轻易,太简单了。

三条约定,最终的目的是七宗第一,我一直奇怪他不是将名誉放在眼中的人,为什么如此执着要我取得第一,原来如此,他要的,是我能够进这个洞……‘落鹜峰’顶,不收我退回的秋水剑,坚持要我参加比试,甚至放下身段哄我,是为了让我安心吗?我拿了第一,也进了洞,所以他避而不见,是吗?他曾经说过,他是‘无极宗’的人,一生唯一的追求就是象老头一样光大修真界,儿女情长根本不在他的心中,原本竟是如此,为了解开这个洞里的秘密,为了光大七宗,他难道一直在骗我?委曲求全吗?我见不到苍凝冽,我无法去追问心中的秘密,我只是知道,一个念头一旦生了根,就象毒蛇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窜出来,狠狠的咬上一口,让那毒液侵蚀你的全身,你的思想……凝冽哥哥,难道你,真的是这样吗?派派小说论坛Angel6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一百零五章 双剑合璧浔!我突然扬声,等等……他停下脚步,纵回我的身边,怎么了?我咬咬牙,终于还是忍不住心中的疑惑,你说老头为什么找上我们?为什么开门的钥匙会在我们身上?他低下头,似乎在思索着,握着我的手,慢慢捏紧,捏紧……当初紫元师傅看见我脖子上的钥匙后,立即不顾门派规矩,破格收我为徒,甚至我所有的剑招,武学,都是七宗数一数二的云渺仙子传授,千年不曾动过心的苍凝冽,轻易的被我俘虏,开始我真的以为,他们是因为感受到了脖子上钥匙里老头的气息,出于对他的怀念……我声音艰涩,有些气息不稳。

紫浔的手里,还握着紫玉钥匙,但是那渐重的呼吸声,分明是浔想到了什么,老头陪了我们十年,如果说七宗是因为找不到开锁的这两样东西,根本说不过去,老头早就该有机会将钥匙和锁送回,却在离去前将两样东西给了我们,为什么?难道我们是?我摇着头,我不知道,也许这个仙阵有什么特殊,不然只是要靠一男一女两个人的话,我相信进去的人,也不敢有什么藏私的,很大的一个可能,就是他们根本没有进去。

而老头就因为参悟不透其中的奥秘,于是带着钥匙和锁流浪人间,在他天劫前,终于想透了其中的道理,所以将锁和钥匙给了我们两个,而七宗一看见这两样东西,自然会猜测我们是开启阵眼的人。

浔笑了,笑得冷冰冰,笑得阴沉,所以‘锦绣仙’把最高深的功夫传授给我,师傅逼迫我要娶师姐,只怕还是希望我能将参悟透的武学带回‘锦绣仙’吧?而‘无极宗’对我的另眼相看,可能也是这个原因。

我与他,相视若笑,两个比武第一的人,两个情深款款的人,突然发现自己几百年,都活在欺骗中,存在的目的,只是两把钥匙,这心里的滋味……浔抱着我,吻着我的发,别想那么多,不管‘无极宗’怎么想的,苍凝冽是个骄傲的人,也许他不曾骗过你。

是吗?我抬起头,想在他眼中找到坚强的力量。

如果我说,我那次去‘锦绣仙’碰到你,是因为苍凝冽要我去取一个劳什子蛇皮,你还觉得只是个巧合吗?如果不是铃铛改变容貌,我们之间的关系,早就被试探出来了……如果我说,懒惰成性的我,会努力修炼,是因为与苍凝冽的约定,只是我赢得七宗第一,他便与我结成道侣,你还觉得他是单纯的爱我吗?如果我说,他是老头最得意的弟子,一生惟老头的话行事,看见我是老头选定的人,又那么喜欢他,再骄傲,他就不会低头吗?我一声声,无力的说着,身体越来越软,浔抱着我,将我拥有怀内,暖暖的气息,层层叠叠,青草香气,干净醇厚。

我控制不住心头的失落,想笑,却不知道自己挤出来的是什么表情,我想离开这,回家,浔……好,回家!他不断的亲吻着我,涧不难过,浔抱抱,浔一直陪着涧,对吗?我无力的瘫软在他的怀抱中,我不想开那个门了,半月之期一到,我们就走,参悟不出他们也不知道,我陪涧回家,我们种田,织布,养好多好多小宝宝,一大堆的浔和涧好不好?好,涧说什么都好。

他的掌心捧着我的脸,热热的温度让我蹭着,他轻声言语着,不过涧想过没有,他们既然准备了这么多年,不可能没有一点把握,我们若说没有参悟,你以为我们还会有逍遥的日子吗?更何况,他们虽然隐瞒了许多,却并没有伤害过我们,目的也不过是为了除妖灭魔而已。

他的声音,细细流淌,象一剂良药,慢慢抚平我心中的伤痛,我默默的垂下头,从他怀抱里挣脱,定定的望着他,那浔就去吧,学完了,我们把所谓的仙法丢还给他们,我们就走。

走之前,再问问苍凝冽吧。

他突然一句话,我愣愣的,鼻子一酸,扯开大嘴,哇哇嚎啕。

怎么了?浔紧张的抓着我,不停的擦着我的眼,涧怎么了?抽抽搭搭,我揪着他的衣衫,眼泪滴滴答答,打进他的掌心,被他珍惜的捧着,浔为什么这么好,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因为喜欢你,所以希望你开心。

他浅笑,松开我的手,慢慢站到石壁前。

刚一踩上,他面前的石壁中,缓缓伸出一个方块,浔低头看了看,转回我的方向,笑的古怪,我知道我们猜中了。

他拿起我的钥匙,往方块中一放……喀喇~~又是一阵石壁的轻响,浔面前的石壁再次向两边分开,我忍不住的轻声叫着,浔,小心些,有什么不对咱们不学就是了。

嗯!前方的他重重的点了点头。

我原本以为会收入山壁间的墙,只是打开了细细的一条缝,刚够浔进入,而这条缝,还被浔的身影给挡个严严实实,我什么也看不到。

浔一动也没动,只是一直站着,让我担忧的心慢慢归了位,看着他挺立的高大背影,我唇角含笑。

若是别人,看见无上的武学仙法,一定急急的冲了进去,那么脚下的石砖就会归位,外面的人也再没有办法营救,也只有浔的淡定和冷静,再合适不过,或许,也正是因为我们根本不想学。

没有打扰他,我蹲下身子,撑着脑袋,只是看着他的身影,那紫色的长发,光滑透亮,随意的披散在腰间,宽厚的肩膀,足以承受我的栖息,还有那腰……我色色的坏笑了。

浔的腿修长,每每扭身间,会带出一股男子的劲道,运剑时,腰身一转,那柔韧的弹性,霸道的气息,让我,让我,好想用腿夹住他的腰……你在想什么?他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口水都出来了。

啊!我一屁股跌坐在地,他眼疾手快的一手捞住我,一手取下紫玉寒锁,洞内再次恢复了初始的宁静。

看,看完了啊。

我飞快的擦着唇边的口水,丢人啊,肖想他居然还被抓包,没,没想啥。

看完了。

他冷静的回答,手指擦着我的唇,你的表情,和当年偷看我们洗澡一模一样,脑袋里肯定没想好事。

我嘿嘿干笑,不承认不否认,反正浔这么了解我,解释和不解释也没什么差别了。

里面是七招剑法。

我没问,浔突然主动说了出来。

哦!懒懒的应着,既然我没有兴趣,又何苦激动?他看着我,眼神古古怪怪的,但是这七招剑法的名字叫‘云霄风雷十六式’。

啊!我张大了嘴,七招?你确定是七招?他点点头,我望着洞顶,开始翻着白眼。

七招,为什么叫十六式?我没说话,浔突然动了起来,对于领悟力,我一向相信浔,他的机敏和灵动,是真正内敛在身体里的。

他显然是为了让我看清楚,每一招,每一式都舞得极慢,我的眼神,又一次牢牢的盯在腰腿脚上,叹息着,长腿的好处啊,怎么看都是大开大合,气度极了。

喀喇,喀喇……我忍不住的掏出瓜子,舌尖一吐,瓜子皮纷飞,飘飘洒洒在我的脚下。

他的身影逐渐变快,而空气中所有的气息仿佛都被他控制,随着他的气息游走,成为攻击的武器, 我的眼前,闪烁着一道道青色人影,犹如青霞漫天,云动重霄。

慢慢的,我收敛了笑容,眉头越来越紧,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住了嗑瓜子的动作。

指尖一动,金气幻做一柄长剑,向浔身上刺去,用的,正是苍凝冽、浔和我都会的——‘风雷八式’。

沧海初现紫气来!我一声轻吒。

八方云动重霄风!他手指一挡,我所有的戟招式在瞬间被挡得死死的,他只是一个姿势,我再也无从下手,下面的变幻已全被克制。

我不信,手指一动,水幕光影妖魂鸣!蓬莱踏海仙踪影。

他再次一动,我的招式握在手中,再也递不出去。

我连续换招,将我会的六招全部击出,都被浔在一出手时便克制住。

不打了。

我收回剑气,歪着脑袋,气不打一处来,这什么仙法剑招啊,骗人的吧,就是克制‘风雷八式’有点用,你看第一招就是防守,一般哪有这样的剑招?说不定是什么仇人创造的,就为了对付‘无极宗’的,对上别人,一点用都没有。

浔看着我,涧,我刚才的招数你可都看清楚了?我点着头,心不在焉,不难,都记住了。

那你来!浔突然的坚持让我怔了怔,还是一展身法,舞动着,越动,我心头越奇怪,眼神不自觉的看着浔。

一声清啸,浔的身影转到我身边,剑气一吐,还是‘风雷八式’,只是这一次,他不是与我对打,而是双剑合璧。

我进他退,我守他攻,天衣无缝,与‘风雷八式’相比,我现在用的更加轻灵,难怪浔让我出手,从开始他就看出,这几招是属于女子的吧?七招打完,尽管我和浔都不曾透出真气,地面石壁上还是打出无数坑坑洞洞,若不是我们反应的快,前辈们的心血就要成为残缺遗迹了。

我停下脚步,脑袋中不断重现着刚才和浔的身影交错,当初苍凝冽那八招挥舞,已经是天地失色,而我这八招加上,威力何止加了一倍?可是,我心头压上的疑惑也越来越多了。

‘风雷八式’不是苍凝冽的师傅紫阳老头的绝学吗?为什么会有一半在这里?还号称仙法,叫什么‘云霄风雷十六式’。

既然是十六式,为什么这里只有七招,加上原告的八招不过十五招,还有一招呢?在哪?而且,我在舞动中,为什么总觉得那么熟悉?绝对不是第一次看,是谁用过?好多好多为什么,在我的脑海中飞舞,我好乱,好乱……派派小说论坛Angel6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一百零六章 重遇初云当紫元师傅再次打开洞门的时候,我正赖在浔的怀抱里吃着松子仁,满地的瓜子皮、花生壳、桔子皮,各种渣子在他脚步一动间,唏哩哗啦,劈里啪啦的声音不断的传来,仙风道骨的脸顿时变得古怪。

师傅,以后要关,麻烦把我和浔分开来参悟吧,你说这孤男寡女的,单独在这黑漆漆的山洞里,参悟半个月,只怕徒孙都给你参悟出来了。

师傅白胡子、眉毛一起抖,笑不是笑,乐不是光,苦不是苦,象强忍什么,而我,没一点形象的牵上浔的手往洞外飘去,浔啊,快走啊,半个月我都臭掉了,找个地方沐浴去。

师傅想要开口,我一阵风似的刮过,师傅,墙上有我们参悟出来的春宫图,不介意就看看。

浔被我拽着,刚一拱手,前辈……人已被我扯出了洞。

直到来到了山脚下,我臭着一张脸,有什么好说的,难道他们不会进去看?浔温柔的抚过我的头,我本来只是想问问云渺仙子的下落而已,你就把我拖走了。

啊!我拖上脑袋,光顾着生气,居然忘记了问苍凝冽的下落了。

不行!我拉着浔,我回去问他。

浔不说话,只是任我牵着,没有一点脾气,偶尔回头见,能看见他眼睛中如春风般荡漾的眼神。

等等。

他按住我的肩,手指蹭上我的唇边,有草屑。

我伸过头,感觉着他的指尖摸上我的发,又软又暖,我忍不住的抬头望着阳光,暖暖的,散发着热情的温度。

半个月没见过太阳了,我真怀念这充满生气的感觉,这灿烂的光芒,让我……想起一个人。

不知道他好不好,我这么任性的跑了,他一定会自责内疚吧。

分别了半个月,现金的气也消了,一想起那双透明的会说话、闪着可怜巴巴神色的眼,又忍不住的心疼。

算了,不能怪他,慢慢的陪伴在他身边,毕竟我才是他的妻子,我想念他……眼神一动,我似乎看见了三道人影在阳光下渐渐接近,两白一金,在太阳的照射下,晃了我的眼。

师傅,瞳玥姐姐。

我错愕着面前的两道白影,尊敬中有见到故人的开心,不过片刻,就被瞳玥身后的一道金色占据了全部视线。

紫儿!清润的声音属于师傅,我有些意外一向不爱与人打交道的他居然会首先开口,只是我没有更多的时间去想,我只知道,我的心在热烈的跳动着,悸动着,只为阳光下播撒热情的金色人影。

我慢慢的靠近他,阳光下的他,高贵挺拨,风中的金色发丝拍打着他的肩头,蓝色的双瞳似透明的湖水,静静沉睡。

我的初云来找我了,我的初云乖乖,我俊秀的丈夫,我心爱的人。

心跳不断的加速着,我和他之间近的已能闻到他身上的阳光海水气息,我想笑,又有些酸,等候着,期待着……他一定会用力的抱着我,毫不吝啬他灿烂的笑容,如同那次在海边般,带着我飞扬、旋转。

他一定会紧紧的将我嵌进胸膛,不断在我的耳边低喃着,小紫,小紫,我的妻子,我来接你了。

他会用那双红唇,亲吻我的额头,我的脸颊,我的唇……我的初云,我的爱人。

阳光下的他,昂首挺立山巅,我不由的从心中升起骄傲,龙神,最高贵的龙族。

初云……再也忍不住我的欢欣,我双手一抱,搂向他的颈项,身子扑向他的怀抱,脸上,挂满了开心的笑容。

放肆!一声厉喝,出版我最熟悉的那双红唇,身形一飘,他已挪开数丈,双手背在身后,高贵的不容直视,蓝色的双眸冷冷的一扫我,带着冷漠和疏离,俊秀的双眉已然皱起,你这女子,第一次见面竟然如此放纵,岂不是侮辱我高贵的龙族。

我满心的欢喜一扑落了空,脚步一个踉跄,冲出几步,被一旁伸出的冰白手指扶住,紫儿,等等……我不知道师傅为什么会喊我,我也没有时间去想,去追究,我所有的心思,都在初云刚刚的一喝中惊吓住了。

初云,你……那双眼,好遥远,好淡漠。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我的阳光娃娃,我那个疼我爱我的丈夫,辰初云呢?他眼角一扫我,紧抿着唇,目光越过我,眺望着远方,与瞳玥并肩而立。

初云……我不敢相信的望着师傅,一向高雅洁韵的师傅,在我乞求的眼光中竟然下意识的闪着目光。

初云的目光看了眼师傅,再次落回到我的脸上,对我一抛拳,轻柔的出声,姑娘,你就是紫涧吗?生疏的语调,仿佛第一次认识我般,有礼却保持着距离,高不可攀的姿态让我怀疑,这个人,真的是我的丈夫吗?初云!我再次迈进,却被师傅用力的握住了手,一股劲气透入,我怎么也挣扎不开。

我哀求的看着离汐,师傅,师傅放开我,他是初云啊,为什么抓着我。

涧!别急。

一双手搭上了我的肩头,不着痕迹的将我从师傅的手中带出,全身护上我,问清楚。

我无助的回头,用力的抓着浔的双臂,摇着头,说不出话,再一次望向离汐,他轻声叹息,深邃的黑瞳中隐藏着我年示懂的情绪。

我扬起脸,用力的压住胸口的激动,目光在初云脸上搜寻着,搜寻着……还是那张俊朗的面容,还是那华贵的气质,唯一不同的,是看我的眼神,还有……看瞳玥的眼神。

他侧脸看了看瞳玥,平静湖水宛若春风掠过,带起波澜暖意,雪白 牙齿弯出灿烂的笑意,蓝色的眼中,是谁也无法忽略的柔情万千,他微笑着,与她对视。

可是,那该是对我展露的啊。

初云。

我低声呢喃着,声音中充满了茫然,心头开始涌起一个猜测,一个我极度无法面对的猜测。

他慢慢的走到我的身前,浔略微踏前半步,紧了紧搂着我的手,对面的初云只是有礼的一笑,站住了身形。

对着我微笑颔首,紫涧姑娘,请问能否借步说话,辰初云有些事情想与姑娘说。

我恐惧的望着他,身子不由的一颤,往浔的怀抱里缩着。

我不想去,不想……我在害怕,很怕很怕。

浔的胸口轻轻的起伏着,在对上我的目光后,琥珀色的眼一黯,在我发间一吻,双手一推,去吧,涧记得,浔永远不离开涧。

我闭上眼,耳边只余阵阵的山风,温暖的阳光打在身上,我却感觉到无边的寒冷。

山间野草蔓蔓,偶尔一两朵小花摇曳着,给这金色的山头渲染着娇俏,我默默的跟在辰初云的身后,不曾抬头,只希望这路,永远不要走完。

你叫紫涧对吧?他的声音柔和,显示着良好的教养与出身,在确认过我的身份后,我能听到的,始终是这样的语气。

我停下脚步,现在连唯一的沙沙声都静止了,我和他之间,空气凝滞着。

能和我说说,我们曾经的故事吗?他一出声,我猛的抬头,眼中充满不信。

初,初云……心头冒起小小的火苗,难道初云对我的有礼,仅仅是因为他不记得我了?前面的他,面对着阳光,背手而立,突然间我发现,我和他之间的距离,好远,好远。

许是等不到我出声,他转过身,慢慢扬起一个微笑。

我和瞳玥,自小定亲,对我而言,她初始只是个责任,是个我推脱不掉的责任,可是有一天,我在蛇妖的洞府前再一次遇见她,她虽客气,可是眼中那抹坚定的守护让我一惊,身为天女,她为了蛇妖与我对峙,那双闪着不屈的眼,让我心动,我第一次,开始不排斥与她的婚约,甚至没有一点责怪她的意思。

这是辰初云和瞳玥的第一次见面?是我梦中的那个场景吗?惊慌中的我,急促的抬头,在那布满温柔笑意的脸上寻找到熟悉的牵挂和爱恋,只是他的眼,望着我们行来的方向,他的心头,想的是另外一名女子。

后来我因为布雨,到了一个大旱的地方,却看见她,因为不能忤逆天意胡乱降雨,而尽力帮助着城中的百姓,她的功力,全部用在开山、劈河、打井,一身白衣早已变成了土黄,那时的她,怕早已不把自己当仙子了,只有那双眼,欢欣雀跃,闪着霍霍的亮光,从那一刻,我真的爱上她了。

他娓娓低语,而我的心则越揪越紧。

他的回忆,是他与瞳玥,每一个细节,每一个眼神,他都能带着品味的笑,那我呢?他在堂前决绝的发誓要娶的女子,他居然问我,我和他之间的故事。

我曾经恨过她,恨她在拿了我的龙珠之后却说不记得我,恨她在我面前狂乱的喊着非离汐不嫁,我不介意与其他男子分离她,却介意她不爱我,直到那一天……我苦笑,她说一切都是误会的时候,是吗?瞳玥前阵子受了伤,而我为了疗伤,将自己体内的龙气压成半颗龙珠给她用,而这半颗,我不想再收回了。

他摊开手掌,半粒透明却散发着五彩华光的珠子在他掌心中发着耀眼的光芒,据说这半颗珠子里有你我之间的记忆,可我在深思后觉得,没有人能取代瞳玥在我心中的地位,而你与我的记忆,注定是错误,但是在见了你之后,我突然很想听听,我们之间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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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龙珠赠卿我看着他手中的珠子,眼前突然浮现出那日我离开龙宫时说的话……初云,若是你选择瞳玥,就将那半颗龙珠给我吧,忘记我。

言犹在耳,我才发现,自已根本不可能有说的那么潇洒,可是当初那个急切中煞白了脸,不断拉着我解释的男儿,心中已没有我。

你说……声音好干,好哑,哑的不象我自己的声音,你说你恨瞳玥忘记了你,忘记了你们之间的恩爱缠绵,山盟海誓,那时候的你心里苦吗?他着着我,蓝色双眼一窒。

你会不会觉得心象被挖开了一样?被人一刀一刀不断的割着?我看着自己熟悉的容颜,你会不会觉得整个人如同被冰水浇了一样,从头凉到脚,不断的哆嗦?我踏前一步,他下意识的一退,你会不会很想疯狂的摇晃着他,把属于自己记忆中全部的故事都寨进他的脑袋里,再听他甜甜的呼唤着你的爱称,给你一个热切的拥抱?眼前他的身影突然模糊,鼻子好酸,你会不会幻想着,他突然清醒,吻着你,说爱你?你会不会希望这一切只是个梦,让自己闭上眼睛,梦醒了,一切又回来了?他轻轻闭上眼,是我以往最爱的动作,看那长长的睫毛在风中微颤,忍不住的刮着他的眼眶,可是现在,他好远,好远……那么,辰初云,同样的苦,缘何你舍得让我承受?我的声音轻的,颤抖着,破碎出口已经不成语调。

我已不在乎他能不能听见,既然爱已不再,空留他的同情又何必?你要听我与你的故事?我微笑着,眼中的雾气终于汇聚成水滴,啪嗒一声掉落,既然已觉得拥有那颗龙珠中的记忆太多余,又何必执意想听见什么?他静默在我身前,只是静静的站着。

不再紧张的擦着我的泪水,哄着我。

不再睁着一双透明的眼,无辜地看着我。

每每那个眼神,都让我无力的投降,可是今天,我想投降,他却已经选择放弃。

我……他的声音一顿,我对瞳玥的相思早已入骨,千年不曾改变,当听说我曾经在她面前立誓娶你时,为她的伤心我曾恨过自己,我觉得再深的感情都不可能比得上我千年的相思,才决定不要那些记忆困扰我,可是见了你,我突然想知道那些故事,也许因为,你有双与瞳玥一样的眼。

有双与瞳玥一样的眼,与瞳玥一样的眼,一样的眼……我冷笑,你认为你对我的爱,是因为受了骨子里对瞳玥思念的影响吗?所以找一个和她容貌相似的人代替。

他微微别过脸,声音似有些底气不足,可你与瞳玥确有六分相似。

那如果我告诉你,辰初云爱上的我,是一个面容丑陋,脸有胎记,又矮又胖的小乞丐,你相信吗?我看着他的眼,无声的笑了,笑的嘲弄,笑的讥讽。

在我十四岁的时候,浔拣回了一个漂亮的象瓷娃娃一样的孩子,他任我欺负,只是闪着一双可怜巴巴的无辜大眼看着我;我只用一只鸭腿就俘虏了他天真的童稚之心;他傻傻的以为,抓鱼给我吃就能不让我饿死,所以他动手杀了他觉得最可爱的鱼儿;只为了满足我玩逆鳞的好奇心,他将龙珠送给了我,在他八岁那年,立下非我不娶的誓言。

往事历历,那个洋溢着天真笑容在我怀里翻滚的小身影,那个夕阳中抓着糖龙频频回首的小男孩,终成记忆中最美丽的画面。

自已早已泪眼婆娑,根本看不清楚他的身影,我的眼前,只有我的丈夫,我的爱人辰初云的一幕幕画面。

知道什么最伤人吗?我颤抖着唇,不断的吸着气,觉得头好涨,人好昏,回忆,最伤人的就是回忆,别人早已忘记,偏偏自己走不出的——回忆。

知道什么最美好吗?我一声长叹,还是回忆,因为它是生命中最幸福片段的承裁,是一生一世,哪怕年华老去,依旧能独自躺在摇椅上笑着回味的甜蜜。

他一直没有说话,只是听着,专注的眼神让我不断的奔涌着泪水,新婚之夜,我在梦中醒来,他也是这么看着我,然后甜笑着说,小紫真美,一生都看不够的美,我怕闭上眼,美梦就醒了。

而如今,梦醒的,是我!五百年后,当我以为他早已不在人间时,他在与妖王的斗争中出现,为了我,他放弃了可以重伤妖王的机会,只希望身为人质的我不受到伤害,可笑的我居然不知道,面前如神祗般高贵的男儿,就是当年那个香软的孩子。

我见过初云的泪,那个大雨滂沱的夜晚,他紧紧抱着我,嘶吼着照顾我到永远。

我见过初云的闹,山中为了锻炼我的身手,他激我出手,却时常在拥吻中结束。

我见过初云地笑,那个忍痛拔着龙鳞为我延命却开心着的灿烂。

我见过初云的痴,那个在我无理说着要众美相伴时义无反顾的答应没有丝毫犹豫的爱。

我见过初云的坚持,那个在龙宫中紧紧拥着我,丢下成亲誓言的伟岸男子。

却,不是他……他,不过是一个身体中另外一个灵魂。

而我的初云乖乖,已经沉睡,沉睡在他的掌心中。

我被妖王下血咒,不能有肌肤之亲,而龙珠却已融开,他不曾弃我;我因为大逆不道的言行被龙主厉责,他不曾弃我;我身受毒伤,随时丧命,他不曾弃我。

而如今,误会冰消,花好月圆,洞房花烛后,他……弃了我。

我望着他的手,那粒龙珠依旧光芒四射,那里面封印着的,是初云对我所有的记忆,所有的爱。

滴滴答答,似乎有雨点打落,落在我的脸上,冰冷的顺着脸颊钻进我的脖子,打湿我的衣衫。

都说龙族控制不住心情的时候会天变,原来我伤心,也是可以下雨的……仰起脸,让那冰冷更多的布满脸颊,带走脸上的炙热,也带走心中的烧痛。

太子殿下,请原谅我不能喊你初云,因为你不是我心中的初云,不是我的丈夫。

我重重的舒出一口气,望着面前的他。

就让自已再多看一眼吧,从今天起,夫妻情断,愿君珍重!我能问你拿一样东西吗?我的眼神,盯在他的脸上,冷静的开口。

他慢慢的踏前一步,这是与我交谈以来,他第一次接近我。

对不起,也许我错了,不该枉自猜测自己爱谁多一点,但是现在的我,只爱瞳玥,所以……他的手伸到我的面前,这半颗龙珠,是你和他所有的过去,我送给你。

是啊,那颗龙珠,是初云和我的全部回忆,我应该收下的,那里面包裹着的,是我的丈夫。

我看着他,伸出手,却是将他的手推了回去,那不是他的记忆,而是你不敢面对的记忆,既已没有了关系,我也不想再收龙族任何的礼物,只是……手指指上他的脖子,银色的发带在雨水中更加的熠熠生辉,闪亮透眼,这是当年我给乖乖初云绑头发的东西,唯一一件他不曾离身的物品,我想对你来说也没有任何用处了,你能还给我吗?他点着头,手指触上颈项,古井无波的双瞳中突然出现了一丝挣扎,不过片刻,旋即恢复他的平静,将发带放入我的手中。

我用几乎虔城的心,双手捧过发带,贴上脸,摩挲着,本来犹带着的温暖体温逐渐冰冷,只有残留的隐约香气。

我熟悉的味道,我的爱人,我的初云……面前的人已转身,而我依旧沉浸在发带中的气息里,轻嗅着,慢慢跪倒在泥水中,仿佛看见那灿烂的阳光笑容,在前面对我扬起,仿佛看见一个大张的怀抱,在前方对我张开,仿佛听到一声声极尽亲昵的呼唤,小紫,我的妻,小紫,我的妻……初云,你回来,回来呀!!!我突然撕心裂肺的叫着,声音嘶哑,痛彻心扉……我爱的初云,你可听见了我的呼唤,我的丈夫,初云……回来啊,初云,回来……我们的誓言,永不分手的誓言,你听到了吗?初云,初云……无人回应,只有漫天雨丝,在阴暗的天幕中,打上我的脸。

当眼前黑暗降临,我陷入昏迷前,仿佛有那么两双手,同时接住我滑落的身体,鼻间除了青草气,似乎还闻到淡淡的莲香。

除了浔,还有谁?师傅吗?不可能的……|派派小说论坛killylei手打,转载请注明|www.paipaitxt.com第一百零八章 卿知浔意一梳梳到底,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子孙满堂。

我只爱你,我的妻……辰初云今后一心听娘子的话,日日为娘子梳头描眉,宽衣穿履,眼中只有娘子,绝不多看其他女子一眼。

我对瞳玥的相思早已入骨,千年不曾改变。

没有人能取代瞳玥在我心中的地位,而你与我的记忆,注定是错误。

我浑浑噩噩,眼前一幕幕飘过,是初云与我相处的点点滴滴,笑容中的辰初云,撒娇时的辰初云,决绝时的辰初云,冷漠的辰初云,不断在脑海中闪现,折磨着本就不甚清醒的我。

初云,回来……我的初云,不要走……嗓子干哑,我喃喃的低声喊着,可是那背影却在不断的远去,消失在我的视线中,我伸手不断的抓着,当攀住一双臂膀后,死死抱住。

哎……轻轻的一声叹息,有双手抚摸着我的头顶,不走,不走,我永远不走,陪着涧。

终于放下了一颗心,我抱着他,开心的笑了,嗯,不走。

如此反反复复的折磨,我在哭叫中慌乱着,又在安慰中渐渐平静。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哭闹了多久,我不想醒,这样初云就不会离开我,睡吧,就让我一直睡下去吧。

是否你不愿意面对,所以一直睡下去?他已经忘记了你,你这样的折磨自己他不会心疼的。

是的,初云已经忘记我了,他不再会为我伤心,不再会为我难过……为我醒来吧,我最爱的涧……为我醒来吧,我不会再让你受一点点的伤害……我们可以隐居,离开这里过我们与世无争的日子,建属于我们的家……我什么都不要,只要涧开心,只要你永远开心,我不在乎成仙,不在乎长生不死,我只在乎你,你能听见吗?是谁在呼唤我?是谁温柔的抚摸我的头发?是谁在对我许下誓言?是谁一直抱着我,给我温暖的怀抱?浔?是浔吗?是啊,我曾经对浔说过,离开修真界,过我们无忧无虑的生活,我还对浔许下过承诺,要照顾他,可是现在……浔,我的浔。

初云的选择是自愿的。

初云用他自己的理智和感情为自已的未来选择了快乐的路,对他来说的幸福。

他放开了我的手,选择了瞳玥,我应该为他祝福才对。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初云……嗯~刚一睁开眼,刺眼的阳光让我下意识的又一次闭上,手指想要盖上眼睛,刚一动,却发现正被人紧紧握在掌中。

我的动作,似乎惊动了他,肩膀立即被按住,惺忪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带着不确定的试探,涧,涧你醒了?侧过脸,我发现自已正被他抱在臂弯中,头枕着他的肩膀,我的手正被他郑重其事裹在掌中。

紫色的长发有些黯淡凌乱,下颌处冒出不少青色的胡茬,脸色看起来憔悴不少。

憔悴?怎么会这样?以修真的人来说,就是不眠不体,不吃不喝,也不会有任何影响啊,他是因为担心我吗?对不起!我的手抚摸上他的脸,让浔担心了。

不知道是不是睡的太久了,我全身软绵绵的使不上一点力气,只是抱歉的望着浔,想要挤出安慰的笑容,我是不是病了?没有!琥珀色的眼闪着柔光,涧只是累了,多睡了会,醒了就好。

这就是浔,从不问,因为已了然,从不责怪,因为他一直包容,包容我的任性,包容我的肆意,更包容下我为别人的心伤。

心口还有些隐隐的痛,似乎一用力就会裂开一样,抬起的手擦过他的脸庞,无力的落下,这些日子,累了你。

他的手捧着我的下巴,不无心疼,只是温柔的摇头,你肯醒来,我又有何累?我明白他的意思,我愿意从初云的梦魇中面对现实,对他来说已是最大的欣慰了。

哎……浔,温柔的浔。

这是哪?我转着脑袋,看着简陋的茅草屋,四面漏风的墙,简陋的家具,一盏老灯孤零零的站在桌脚,不是任何我熟悉的地方。

浔只是拍拍我的手,我从一个农户那借来的屋子。

哦。

缩回脑袋,蜷在被子里,闪着目光望着他。

床边挂着浔的藏青色大氅,雪白的里衣上无数个皱褶,应该是长时间搂着我留下的印记,因为他的动作偶尔露出一点肌肤,倒有说不出的亲昵。

这里不远有集市,我去给你买吃的,好吗?他翻身下床,正要穿衣时,却发现衣角被我轻轻的勾住,撰在手中。

他扬起眉,不解的望着我。

不要……我可怜巴巴的摇着脑袋,摇乱一头长发,散乱在枕畔,不要离开我。

不会。

他从我手中轻轻扯出衣角,我不会离开你,只是买好吃的给你,让你开心。

我望着他,看他优雅的穿上衣衫,踏着轻快的脚步,从我眼前消失,当门板合上的刹那,他的身影和一道金色人影奇异的重合着。

初云不见了,初云离开我了,浔也会不见吗?浔也会离开我吗?我不要,我不要……没有任何预兆,我猛的跳下床,拉开门飞奔而出,浔!他停下脚步,惊讶的望着我。

不让他走,不能让他走,我怕,我怕他走了就再也看不到了。

浔!身体一纵,我看见他张开双臂搂着我,接住我的力量,将我深锁在怀。

不要走!我抬起头,恐惧涌上心头,浔不要离开我,不要走……我不走,我答应了不离开你。

他的目光落在我未着屁的赤足上,幽幽一叹,将我打横抱起。

而我,靠在他的胸前,只是紧抓着他的前襟,我不要吃东西,我不要,我只要浔,只要浔!身体又一次落入温暖的被窝,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浔要走,要放下我。

手一扯,他没想到我突然的用力,身体一跌,压在我的身上,他迅速的一撑,双臂落在我的两侧,唇在我脸上刷过。

我就象被抛弃的孩子般,眨着盈盈欲滴的泪珠,咬着唇,怎么也不肯挪开圈在他脖子上的手。

浔不要我了,浔要离开我。

他的眼,就在我头顶上方,淡淡的青草气息顺着他喷出的呼吸打在我的脸上,他的喉结上下滚动着,肌肤下隐隐跳动着的血管清晰可辨,渐渐的,他呼吸急促,象在隐忍什么。

我不会,不会离开,你……他的眼晴飞快的掠开,象在躲闪什么。

浔,在逃避什么?我忽然缩回手,怔怔的望着他,眼晴一眨,滑落眼泪,往床角缩着,将自己蜷成一团,脑袋埋在双膝间,哽咽着,半晌,飘出一句破碎的话,你要走就走,不要骗我,你的眼光告诉我,你在逃避我。

我没有!他拉扯着我的手,被我飞快的打开。

抬起脸,我吸着鼻子,你刚刚在逃避我,浔,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你的眼神已经在告诉我,你想逃开我身边,别骗我了。

似乎发现了和我好好讲道理没有用,他直接伸过手,用力的一拖,将我直接拖到身边,双臂一锁,将我困在怀抱中,我扭动着,却怎么也挣脱不开他的桎梏,他呼吸不稳,几乎从牙键中挤出的声音,我是在逃避,那是因为你的诱惑太大了,你知道吗?所有的挣扎一瞬间停止,我傻傻的望着他,张着嘴,望见他狼狈的表情。

我不敢碰你,因为你现在身子虚,也不能碰你,怕你气我在你伤心之时趁虚而入,我不会离开你,说了永远陪你,就是我死了,灵魂也缠着你。

浔的心,跳的好快,好响……傻瓜!长久的沉默后,我突然的笑声打破两人间的宁静,什么叫趁虚而入?难道你不是我的丈夫?什么叫身子虚,我好歹也是仙人之体,比你坚强多了。

贴上我的唇,在他的脸上游移,我很幸运了,至少还有浔,还有浔。

身体再一次跌落床榻间,他欺身而上,接着我的身子,唇已落下。

温暖的春风顷刻化身为掠夺的火焰,他含着我的唇咬着,直到咬得我发出微微的呻吟,他才满意的撬开我的齿关,勾上我的舌,与我极尽缠绵。

我什么都不要想了,我只想抱着他,让他的火焰将自己融化,在他的亲吻中感觉自已被珍视,抱着他,就象抱着人生中最后一块浮木般。

他的唇落在我的耳边,含上我的耳垂,我不由自主的轻颤着,听着他的声音在呢喃,我不走,我永远都属于涧。

我想要温暖,浔的温暖……手指插入他的衣襟中,分开他的前襟,瑟瑟的贴上他的胸口,当温热的肌肤与我的手指贴合的瞬间,我听到两声满足的叹息。

|派派小说论坛killylei手打,转载请注明|www.paipaitxt.com第一百零九章 鸳鸯交颈他吮着我的耳垂,带给我一波波的激荡浪潮,我喘息着,不安的扭动,他压制着我,让我除了呻吟,再无其他的任何能力。

他的手,带着汗湿的温度,捧着我的脸,小心的抚摸着,琥珀色的双瞳,温柔似水。

他的唇,温润软暖,滑过我身体的每一寸。

我的手指,轻巧的拽开他里衣的系带,抱上他的腰,我需要温暖,需要被拥抱,需要体温的真实存在感。

他的吻,带着啮咬的力量,拉扯着我柔嫩的肌肤,刻意的留下一个个红色的印记,让我轻微的疼痛中深刻的感应他的存在。

浔知道我的不安,他是故意的……他咬着我的颈项,齿尖摩擦着肌肤,我叹息着,将他抱的更紧,咪呜着,发出呻吟。

涧,我在,我在……他的掌心,有着常年锻炼留下的茧印,却带给我奇异的触感。

温柔时候的浔,春风满面露清华。

体贴时候的浔,雨入松林烁颜色。

对阵时候的浔,岿然不动山为魂。

现在的浔,象火,燃烧我的身体,我的灵魂,我所有的意识。

疾如风,徐如林,侵略如火,不动如山,指的就是他吧。

现在的浔,双目如星,衣衫半褪。

草木芳华,至醇清和,散入鼻端,化为相思吟。

他的力量,充满占有,分明是粗鲁,又为何让我感觉到珍重和柔情?风儿拍打窗棂,他身上的衣衫滑落……壮实的胸膛,精瘦的腰,还有完美的长腿,都一览无余。

没有过多的调情,他只是用力的抚弄着我的身体,带着生涩,而他的脸,同样写着羞红。

涧,感觉到我了吗?我就在你身边。

他的声音,喘息着。

浔,是浔。

我摇晃着头,呜咽着。

身体软绵绵的,使不上半分力,只是睁着迷离的眼,望着他。

他的唇,早已吮遍我身体的每一个部分,留下无数个淫靡的痕迹,听到我的声音,他不再犹豫,伸手分开我的双膝。

伸出我的手,探向他的肩头,浔,抱……他一探腕,双手穿过我的肋下,将我抱入怀中,我的手绕上他的颈项,挂在他的身后,唇,正贴在他的肩头。

浔,不要离开我,不要……我抱着他,他的身躯火热,与我的冰冷完全相反,犹如即将喷薄的大山。

而我,就象是一块冰,寻找着火源,将自己融化为涓涓细流。

我需要他,需要他。

涧,拥有我,完全的拥有。

他喘息着,热气撒在我的耳边。

要,我要拥有浔!话音刚落,他狠狠的咬上我的唇,封住我所有的声音,身下一挺,突破我的身体,深入我的体内。

唔……声音被他完全的吞入,他律动着,捧着我的身体。

火一般的热情,火一般的送入,火一般的侵略,我融化着,融化着。

不知何时,他放开了我的唇,我的呻吟旋即流出,一声声,说着浔的热情,不断的急促喘息交叠着,他与我,早已是一体。

他抱着我,手臂颠簸,我在他的身体上跳跃着,双腿紧紧盘在他的腰间,被他搂着,极其亲昵的贴合着,甚至能感觉到,是我在主动的占有他,占有我的浔。

身体深处的火山瞬间爆发,我的眼前闪过一道白光,狠狠的一口咬上他的肩头,我尝到了淡淡的血腥气,与此同时,他也在我身体里迸发而出,与我一起飘荡在山巅。

颈项扬起,他就象垂死的天鹅,留下最优美的瞬间,紫发飘扬,在他身后张起徇烂的华丽,渐渐归于平静。

我们紧紧相拥,似乎就这么天荒地老,就这么永恒。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调皮的舌尖悄悄划过他肩头的伤处,感觉到他肌肉一紧,深埋在我身体内的伟岸又一次壮大,我瑟缩着想要逃跑,却软倒在枕畔,被他紧拥。

他的手,从身后揽着我的腰,我的背贴合着他的胸口,我喜欢这个感觉,一种被人完全拥有,象珍宝藏在怀里的感觉。

侧过脸,我静静的望着他,指尖,划过他的喉结,顺着曲线停留在他的胸口,手掌贴着,能感觉到他胸腔下跳动着的心脏,那声音,顺着我的掌心,传达到我的心头。

涧,是不是喜欢听我的心跳?我的出神,让他莞尔。

我温顺的,在他怀抱里笑着,点点头。

他按着我的脑袋,让我的耳朵,贴上他的胸口。

扑通,扑通……一声声,平稳而有力,奇异的带给我安定的力量。

涧从小就喜欢趴在我的怀里听心跳呢。

他的手指点上我的唇,柔笑着,而我,象极了一只猫儿,只是拱了拱身体,环抱上他的腰,将自己的脑袋钻的更紧。

他着着我,怔怔出神,我感觉那双眸子,就如同两团火焰,扫视着我的身躯,让我在不解中羞涩躲闪。

涧,你真美。

他额头上的汗珠,颗颗晶莹,顺着下巴滴在我的胸口,他伸手拂去,却故意捏上我的肌肤,我躲闪不过,笑着闪进被窝,被他一把捞回,困在怀抱中。

你,有些不一样……他闪着眸光,疑惑的望着我的脸,甚至不确定的抚摸着。

心头一震,我整个身子僵硬,轻松的笑容从脸上敛去,脑海中闪过一个可能……浔,有镜子吗?我苦笑着抬头,他一楞,伸头往小桌上寻找着。

算了,别找了。

我有气无力的出声,你告诉我,我是不是很象那个瞳玥,比和你发生肌肤之亲前还要象瞳玥?他亲上我的眼角,捏着我的下巴,涧别多想,在我心里,涧是独一无二的,没有任何人能与涧相似。

我知道。

他的心跳给我无边的安慰力量,可是单纯从容貌上说,我是不是真的和她象?容貌象又如何?浔的双眼,仿佛看透世情一般,涧看似坚强,实则脆弱,多愁善感偏偏故做聪明无所谓,明明自己都需要人照顾,还强硬的要为别人撑起天空;那女子我虽然不曾深交,却能觉出,她看似柔弱,却实则冷硬,多情不过是表面,眼泪不过是引人同情的伪装而已,纵然你们一模一样,我也能轻易的分瓣出,谁才是我要的女子。

瞳玥是个惹人怜爱的好女子。

我忍不住的出声替她辩解,尽管她,夺走了我的初云。

浔一声哼笑,有些冷,不过表面而已,涧太单纯了。

我不再言语,一直以来,从小至大,浔从来没有看错过,他似乎有种天生的敏锐,能察觉到一些表面下我看不穿的真实,可是为什么这一次,他如此肯定?莫非……我抬起头,对上浔的眼,慌乱的搜寻着,我和辰初云单独交谈的时候,她,她和你说了什么?眼神一瞥我,他勾起一边的唇角,涧不笨嘛,不是口口声声那个女人单纯又可爱的吗?我再是为瞳玥说话,也不可能猜不到她对浔的想法,我那个梦,雪山中冰封的人影,就算浔不记得了,瞳玥不可能不记得,乍见浔,她怎么可能没有反应?浔,如果我告诉你,你和她是前世的恋人,你相信吗?抱着浔的腰,我小小的出声。

手指抚摸着我的肌肤,他掌心透着热度在我身上游移着,为什么是她?我!咬咬牙,我决定坦白自己的梦,我梦见你和她的故事,甚至最后,浔为了她永久的冰封在大雪山中,而那个冰封的人影我也找到了,就是那个身体,让我误以为浔已经不再人世了。

涧梦到我和她的故事?他一怔,突然大笑,温润的声音布满不大的房间,一声声,远远传出。

我轻捶着他的胸,就算不信,他也不用笑成这样吧,太不给我面子了。

他长腿一伸,勾着我被下的腿,让我整个人都窝在他的怀抱,你以为我是因为不信前世今生轮回之说?难道不是么?丢给他一个鬼脸,我手指无意识的刮着他的胸膛,手感真好。

他轻按着我的手,双目中情潮涌动,我信,只是不信是和她,既然涧说自已被封印了容貌,如今与她也有八分相似,我宁愿相信前世我等待的是涧,而不是她。

呵,浔就是这样,总是能让我的纠结在瞬间化为开心。

我摇着头,叹息着。

可惜浔不知道,瞳玥是天女,是天帝的女儿,这个身份,早在梦里就预示了,还有那个名字。

涧不要想了,也许你和瞳玥之间,本就有什么密不可分的关系,端看你愿不愿意去探究。

他翻身压住我,不断轻啄着我的唇,我的眼,我的颊。

我……被他吻的几乎不能喘息,我好不容易抽空,不要,我不要再和她有任何纠缠,不要再见到她。

辰初云的行为,你就不觉得可疑吗?浔的话让我身体一紧,收敛了笑容,你心目中的辰初云会是如此绝情的人吗?只怕那个瞳玥在其中还玩了什么手脚吧?她能玩什么?我的心又是一痛,呼吸困难,早在我离开龙宫时,辰初云就已经左右摇摆,纵然瞳玥玩了什么手段,只怕也是他心甘情愿钻进了陷阱,就算我有能力让他再吞下那颗龙珠,还不是回到原点,在我和瞳玥中难以抉择,不是对我一心一意的情,我宁愿不要!他轻吻着我,我们紧紧相拥,我紫浔会对涧一心一意,粉身碎骨也不会有半点迟疑,只爱涧一人。

我在他怀抱中点着头,叹息着,浔,我们离开这杀伐纷争的地方吧,我累了。

那我们就隐居,过我们世外桃源的闲逸生活去。

手指在被下骚动着,换来我的娇喘连连。

好!一个字刚刚出口,他已冲入我的身体内,将我送上一波波巅峰,我呻吟着,肆意的叫着,喊着他的名字。

一整天,我和他都陷在乐此不疲的爱欲游戏中,追逐着,索求着,在极致中享受着彼此。

我在他怀抱里翻着身,他手臂一勾,我又落回他的胸口,他眨眼笑着,顼项上的紫玉锁随着他的动作滑过我的脸畔。

我的手指一碰,他的锁轻巧的落进掌心,看着手中的钥匙和锁,想起少年时的岁月,我靠着浔,摇头苦笑,原来两把都是钥匙,偏偏做成一把钥匙一把锁的样子,浪费我无数少年时光的想象,老头骗的我们好苦。

边说边拿起钥匙比划着,塞进锁的钥匙孔内。

咔哒!一声,我和浔同时呆楞。

这是怎么回事?我望着他。

以往的日子,我和他成百上千次的试验,从未曾打开过这把锁,可是现在,我仅仅拿钥匙这么一捅,轻易的就被我打开,这到底是为什么?他的目光定在锁上,转瞬就移回我的脸上,目中精光一闪,是不是和肌肤之亲有关?是这个原因吗?想不出更好的答案,这一次说不定浔又猜中了。

锁被打开,我小心的抽着内锁,在缓缓的抽动中,内锁的锁壁上突然出现一个古怪的花纹。

这几个点,浔……我抬起眼,看着他若有所思的沉默着。

看似杂乱无章的点线,象极了穴道经脉,只是这个图,并不是整个人体的经脉图,而是某一招需要行气的图,就是说,如果没有前招呼应,单单打开这个内锁,看见的不过是古怪的花纹而已。

第八招。

浔只看了两眼,就别过了脸,而同时,我也在内锁上看见了极小的一行字,混沌归元天地合。

有兴趣么?我挤眉弄眼的对着浔,手指在被子下捅着他。

手指被一握,他慢慢的贴上脸,我只对我的涧有兴趣,这个东西,还给七宗吧。

啊!身子一扭,想要逃离,却被抓的更紧,他已覆身而上,眼中跳动大焰,手掌在我身上游走着。

叩,叩,叩……门板上响起有礼的三下轻击,随即传来一个不大的声音,我能和紫儿谈谈吗?|派派小说论坛killylei手打,转载请注明|www.paipaitxt.com第一百一十章 离汐隐忧啊!我一声轻唤,从被子里翻身坐起。

是师傅,师傅怎么会在这,难道瞳玥,瞳玥也来了?我低头看自己,全身光裸的肌肤上斑斑点点全是浔的印记,发丝散乱,手脚瘫软,一副纵欲过度的德行。

这个样子,怎么能让师傅看见?没有理由,想不出原因,就是不想让那高洁的人看见我这样,就是不想给师傅留下我衣衫不整的形象。

我扯着被子,翻找着衣衫,胡乱的披着。

浔手指一勾,笑的有些明了,抓着我的手,这是我的。

啊……我扒下衣服,床头爬到床尾,一个不留神,差点栽倒在床下。

被他伸手直接揽回,小衣塞到我的手中,浔直接披衣而起,我去接待他,你慢慢穿,打扮好了再出来。

哦!除了答应,我别无他法,浔的目光,透彻的让我不敢多语。

他伸手一拂,被子将我团团裹住,而他,就这么半披着衣衫,明显身上写着什么的拉开了门。

我的目光随着他而移动,看着他优雅的侧影自若的拉开门,感觉到清淡定的神情迎向门口的人。

门开处,洒进一缕阳光印在床边,微风中送来淡淡莲香,拂去残留在房中情欲的味道,我看见阳光下,一个隐约的身影,衣衫下摆微飘,清瘦而俊挺。

他背着手,半扬着脸,仰望天空,清幽的背影孤寂中带着苍凉,仅仅一个背影,我为什么能感觉到那内敛的愁绪。

心口突然堵的慌,是因为师傅再次出现在身上的这种不快乐吗?可是,瞳玥回来了,他千年的期盼实现了,为什么他还不快乐呢?难道是因为初云?不对啊,瞳玥明明很珍惜他,那种体贴和小心,在言行举止间轻易的体现,纵然是有初云在身边相伴,那日的瞳玥,依然是紧牵着师傅的手,不时的侧脸看着他,证明对他的情一点都没有减少:而师傅也绝对不是妒忌的人,那日在龙宫,瞳玥当他的面说要与初云成亲时,他古井无波的表情就写明了一切。

既然不是辰初云,还有什么事让师傅这般?我怔怔的出神,直到门阖上,斩断我牵连在两人身上的视线,才突然回神,飞快的套着衣衫。

温柔却洞察一切的浔,与清冷漠然实则心软的师傅,他们二人之间会碰撞出什么?抓着梳子飞快的耙着头发,耳朵却竖的直直的,灵识张开最大,不放过一点声响,想要探听到关于他们的对话。

紫浔是吗?我叫离汐,是小紫的……清灵的声音,来自于师傅的尔雅。

师傅。

浔飞快的接过他的话,醇和的男声怎么听,都是和煦的微风,既是涧的师傅,我也就随涧叫一声师傅了。

若是你以她丈夫自居,我自是当得起一声师傅。

我不由停住了手,师傅的语气隐隐带着严肃,是在探浔的口风吗?如果师傅前来只是要正自己的身份,向我讨一声敬语,那么师傅里面请上座,我与涧奉茶请罪。

浔的声音,同样针锋相对,他又在宣告什么?还是看穿了什么?急急丢下手中的梳子,我三步并做两步拉开了门,看见的,是刹那师傅转身的清渺身子,深不见底的幽潭闪烁着认真,直直的望着浔,既选择了紫儿,那就一生一世守护她,带她走,不要招惹瞳玥。

浔一声嗤笑,在看见我跳出后,双手一伸,接住我匆匆而来的脚步,嗤笑瞬间变为温柔浅笑,拉拉我的袖子,溺宠又无奈的扶正我的钗,轻柔的在我额头上一吻,你陪师傅,我去给你买好吃的。

我眨眨眼,乖乖的点头,怎么会不明白,他是在怕我尴尬,更无心窃听我们的谈话。

刚一举步,浔侧脸望着师傅,脸上又恢复了那种要笑不笑的冷嗤,我不管那个女人你们有多宝贝,我只要涧,没有功夫也没有兴趣招惹她。

浔转身离去,而我瞪目结舌,没想到他会突然这样对师傅说话,茫然的回头,却看见师傅黯然一叹的表情,难道瞳玥真的会对浔……师傅。

我站在他面前,好想伸手抚平他眉宇间的愁绪,他才刚刚快乐,为什么又这样了呢?您不是与瞳玥姐姐在一起吗?她不知道我来。

幽幽一叹,黑瞳愁思渺渺,紫儿,别怪瞳玥。

怪?我有资格怪吗?又上哪怪?是初云选择的她,放弃了我,我怪或者不怪,又有什么用?我低垂着头,手指柠着衣角,揪扯着,一片衣角被我扯的皱巴巴的。

清凉入手,透明的指尖搭上我的手指,我的动作被他轻易的打住,手指已入他掌中,如此亲昵,竟然让我的心隐隐作痛。

紫儿,陪为师走走可好?我又如何拒绝的了他的要求,闷声不言,被他牵着向前行去。

银色闪烁,如九天瀑布悬垂身后,调皮的青草在他清瘦的身子行进间,偷偷抓着他轻薄的衣衫,或者那美丽的银丝,又怕伤了他疼了他般依依不舍的放开手,残阳斜晖,透着丝丝寒意,我没有任何犹豫的扯下身后的披风,盖在他的肩头。

师傅,凉……他优雅莞尔,突然手指盖上冰唇,轻轻别过脸,小声的咳嗽着。

我下意识的扶住他的身子,师傅,你……瞳玥说过,师傅这是常年的郁结,只要心情开朗,虽然无法根治,却也没有大碍,可是不是才好些么,为什么又咳了。

放下手,丝绸的袖子笼盖住那冰白的手指,他给我一个极浅的安慰笑意,别担心,你忘了我不是凡人躯体,不会有事的。

哦。

我讷讷的收回手,傻傻的站在他身边。

日光打在他的脸上,那清冷容颜透着淡粉色泽,还有阳光的金色,奇异的融合着,我不觉看的痴了。

瞳玥与辰初云的故事你知道了,那你知道不知道她曾经的其他故事?师傅清幽的声音仿佛从远古传来,飘飘的传入我耳内。

我是知道还是不知道?我自已也不知道,那些乱七八糟的梦,是真?是假?我最终选择摇头。

瞳玥对龙主龙后说的话都没掺半点假,当年她修炼第一重仙法,一个任务就是守护雪山顶上的我五年,直到我千年道满,再带回仙界瑶池,就在那个时候,她认识了紫浔,并且动了心,回到天界后,她曾向天帝提出过放弃仙子身份只为与紫浔结成夫妻,那时候的天帝以修炼回天界的仙人必须先喝‘洗尘水’方算修炼期满为由,骗她喝下了‘洗尘水’,于是她忘记了紫浔,又成了那个无忧无虑的天界仙子,我虽有灵识,却无灵体,知道她的过去,却不能告诉她。

师傅的声音,娓娓诉说着我隐约熟悉的过去。

然后她为了你,下界去寻找什么最有生命的水,然后再喝‘洗尘水’辜负了苍凝冽,借寒隐桐的妖丹为你塑形,喝下‘洗尘水’后竟然忘记了归还,所以她害了他们,你却觉得是因为你才欠了他们的债,所以那日你才会,才会救我,所谓还债就是这个原因,对吗?他只是点点头,再次咳着,我忍不住的伸手,轻拍着他的背,直到他慢慢平复。

瞳玥和你说过?他的脸色,有了淡淡的潮红,许是刚才咳的激烈了。

没有!我瘪瘪嘴,我自己梦到的,关于浔,关于凝冽哥哥,关于寒隐桐,关于辰初云,还有师傅。

梦?他的眼中,渐透迷惘,这样的表情落在我的眼中,心又是一抽,说好了只是师傅,为什么我总是管不住自己的心,舍不得看到他这样呢?他的手指爬上我的脸颊,清冷如水,依旧是凉。

越来越象了,越来越象了,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我也想知道,苦笑着,我抓上师傅的手,师傅,不要探究了,我不想知道自已到底是谁,我只想和浔过平平淡淡的生活。

那你和浔走,不要再与瞳玥相遇,她放不下紫浔,自然会希望再续前缘,她没有错,我只怕会误了你,而我,亏欠的太多,不能阻止;辰初云一事,已是我的错,紫儿,对不起……他的脸上露出了纠结的痛苦之色,突然捂唇剧烈的咳嗽喘息着,手腕一落,人已站起,紫儿,和紫浔走,知道吗?我望着他,心头泛酸,师傅突然找我,竟是为了提醒我这个事,看着他的背影渐渐消失在斜阳中,我默默转头。

门边,浔靠着门框,手中提着大包小包,静静的望着我,在看见我逐渐走近的身影后,绽露一个暖笑,张开双臂……|派派小说论坛killylei手打,转载请注明|www.paipaitxt.com第一百一十一章 故地重游你想去哪?浔的手懒懒的搂在我的腰上我现在是你的人了,你决定地方吧,我只负责跟着你就好。

嗔怪的给他一个媚眼,仰望头顶睛朗的天空,我心头的想法在飞快的转动着,浔,你说,七宗间什么地方仙花仙草多?繁花谷。

浔肯定的出声,如果你在想苍凝冽当初分手后可能去的地方,我认为是繁花谷。

无言的点点头,我遥望群山尽头,青山隐隐,绿水悠悠……凝冽哥哥,你在哪里?所谓是非黑白,正邪两道,三教七宗,我都不再有任何心情去想,我唯一的牵挂,就是那紫色人影,那孤傲的苍凝冽。

走吧,不找到他,你不可能有心思陪我隐居的。

浔一牵我的手,御剑而起。

现在的我,满心矛盾,想见到苍凝冽,又害怕见到他,怕我猜测的事情会成真,更害怕他发生什么意外。

凝冽哥哥,难道你当年是欺骗我的吗?凝冽哥哥,你真的没有喜欢过我吗?熟悉的路在眼前伸展,曾经懵懂时的过往一一浮现,那时候的我,跟在苍凝冽的身后,犹如骄傲的小母鸡,守护着自己的所有物,不时炫耀着,在他人羡慕的目光中自我满足。

如今景物依旧,人却杳然无踪。

沧!浔双手一结,一道黄色的光芒在手中展现,一只小鹤扑腾着翅膀,飞进迷雾中。

我和他,并肩静静等待着。

浔,你说会不会有他的诮息?我的呼吸不稳,终于忍不住地看着浔。

手指拂过我的额头,拨弄着我的发,他微微一点头,会的,就算他不在这里,我也会陪你找遍天下。

他的声音不大,却醇和温润,出奇的安定着我的心。

默然点头,心中溢满感动,若说自小到大谁看我比自己还重,非浔莫属,似乎在他的生命中,从来不会拒绝我的任何要求,一切为我而想。

哎呀,我道是谁,原来是本界比试中的翘楚俊杰啊,失迎,失迎,莫怪,莫怪……声音一入耳,我的脸顿时拉长了两分。

这个声音,还真不是生人,门前俏立着的,不是单绾心又是谁?掌门师姐即将渡天劫,一直在闭关修炼,二位先里面请。

她笑意盈盈,似乎早忘记了当年对我暗中下过黑手的事。

我皮笑肉不笑的一抽脸,几百年没见,您还是这么年轻漂亮啊。

她身子一让,做出一个请的姿势,嘴巴也没闲着,那是比不了你啊,当年不起眼的小姑娘,随手就能惊动仙凡两界,三位仙子般的人物为你在‘落骛峰’顶大打出手,怕也是一段佳话了。

五百年了,还是这么讨人厌。

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不用了,我只是想问问仙子,最近苍凝冽可有来繁花谷做客?哎呀……她一捂唇,睁圆了杏眼,怎么道侣丢了吗?莫不是分爱不均,赌气出走了?是啊。

我故作一叹,赌气跑了倒没什么,就怕外面有什么觊觎他美色的人干些不入流的手段,我担心啊,只好出来找。

似乎被我戳到了痛处,她脸一冷,从鼻子里挤出几声:那真是耽误你的时间了,很可惜,苍凝冽从未来过繁花谷。

那紫涧告辞。

懒得再与她废话,我牵上浔的手就欲转身。

来了我繁花谷,不入门喝杯茶吗?她突然一声客气,我脚步一顿,刚想拒绝。

紫浔早有这样的想法,对繁花谷更是仰慕已久,就怕叨扰。

浔的突然出声,让我活活咽下了到嘴边的话。

哪里,哪里。

单绾心也似乎将我和她之间的相看两相厌抛到了脑后,嫣然一笑,大家都是七宗道友,也让我繁花谷众多弟子见见此次比试的第一、二位,力挑上届参赛弟子的风姿,早就传的沸沸扬扬,能见到你们,只怕他们也开心的不得了。

那紫浔先谢过繁花谷的厚爱了。

他满面春风,举手投足间更显风雅,不断的和单绾心有一搭没一搭的寒暄着。

我四处打量着,依旧是风景如画,百花盛放的美丽场景,一丛丛花海摇曳,飘送着清香,与五百年前我来时相比,有些改变,我却说不上改变在哪。

记得当年来时,这里满满全是黄色的花,微风过处,象是绽放的黄金,在阳光下播撒着耀眼欢乐的热情,这一次的花,则成了艳红色,娇艳的有些刺眼,花丛中不时走过几名美丽的少女,偷偷对着我和紫浔指指点点,一切再正常不过。

二位今日不如就在繁花谷休息,如果喜欢这的清净,多呆几日也无妨,这里虽然比不上锦绣仙和无极宗的遗世独立,却也算得上景色优美。

此刻的她,落落大方,待客有礼,若是喜欢,我让师妹陪同二位参观。

浔微笑点头,脸上一派欢喜向往之色,毫不客气的在繁花谷弟子的带领下四处闲看着,不论我怎么挤眼色,他都是笑笑,继续走他的。

喂,她怎么突然这么好心,邀请我们进来做客?我将声音凝成一线,送入他的耳内。

可能不想你怀疑她私藏苍凝冽吧。

他耸耸肩,继续四下望着。

我总觉得她怪异。

不知道是不是一直对她没有好印象,我咕哝着。

当然怪异。

他笑的神秘,我早就想来繁花谷走走了,解开当日在‘落骛峰’头的一点疑团。

‘落骛峰’的疑团?我瞪大了眼,没明白浔说的是什么。

贴上我的耳,他态度极尽亲昵,象极了小情人正在调笑打闹,当日‘落骛峰’比试,辰初云尚要与莲花禅宗主商量,才能幻化成小和尚的形容参与比试,而那寒隐桐却能掩盖妖气,参加七宗比试,身份居然是繁花谷的弟子,你不觉得奇怪吗?我眨眨眼,有些不明白,有什么好奇怪的?以寒隐桐的功力,抓了繁花谷的弟子,幻化成她的容貌参加比试,没什么不妥啊,繁花谷事后不是找到了被困的女弟子,真正的蓝彩蝶吗?浔古怪的一笑,若是你被人冒充了,一日两日或许无人发现,真正比武,使出的可是本门不外传的密招,外人看不穿,本宗弟子那么多亲近之人,都没有一个发现的?妖王再是厉害,如何得知繁花谷的武学?在我惊异的目光中,他伸出两只手指头,只有两个可能,一,妖王根本用的就是繁花谷的武学比试,瞒过所有人:二,繁花谷的人明知道有问题,却不曾出声点破,不管是哪个可能,她们都不可能干净。

不可能!我下意识的出声否认,繁花谷是七宗中教派,怎么可能和妖王勾结?锦绣仙以炼器闻名,自然对各种草药材料略有涉猎,如果我告诉你,刚才那一片红花,虽是做药的好材料,只是若加上一些特殊的材料,能够遮掩掉妖物身上的妖气,你怎么想?他脚下没停,悠闲的晃荡着,嘴巴里不时和前方的小姑娘调侃着,逗弄得姑娘脸上一阵羞红。

没错,我一直在奇怪,寒隐桐为什么那么有恃无恐的上‘落骜峰’,他功力再高,不过与苍凝冽在伯仲之间,妖气一旦外泄,绝对逃不过各宗宗主的感应,可是当时,居然连初云都不曾感应到他,还有比试中,他多次出战,招数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显然他用的一定是繁花谷的招数,那么……我大骇,不敢相信自己的推论,只觉得后脊梁阵阵发冷,掌心出汗。

如果是真的,也许苍凝冽的失踪就能得到合理的解释了。

浔的话,又一次戳中了我的心。

如果繁花谷真的和妖界有勾结,如果苍凝冽真的只身来过这里求药,那么浔的推测,几乎就已是定论。

今晚夜探繁花谷,我们找找看证据。

听到浔的话,我用力的点点头。

时间在焦急的等待中慢慢流逝,关在房中的我和浔,看似累了休息,偶尔一两句笑闹追打,却一直盼望着深夜的来临,而我,更是亟不可待,苍凝冽失踪太久了,难道他真的被害了?当房中的水漏滴下最后一滴水珠,窗外寂静非常,我轻轻的推开窗,和浔一使眼色,两人身形一猫,窜入夜色中,直奔繁花谷掌门闭关之所。

|派派小说论坛killylei手打,转载请注明|www.paipaitxt.com第一百一十二章 夜探密室浔。

我拽拽他的衣角,两人在墙根下停住脚步。

夜色中的繁花谷,空气中散着淡淡的幽香,各种草木味道清新的沁透心脾,草丛中蝈蝈的声音逗弄的人心底痒痒的,一切都那么恬淡清雅。

我和浔却完全没有欣赏的心情,两个人已经摸遍了繁花谷大部分地方,没有一点可疑的迹象,也找不到一丝苍凝冽留下的气息。

我将求救的目光投射给了浔,他只是对我轻轻点了点头,拍拍我的肩膀,别担心,会找到的。

我咬着下唇,焦急的目光张望着,我们已经悄俏找过打坐的云房,存放贵重物品的内室,甚至连宗主平日休憩的房间都没有放过,结果还是一无所获。

难道我们多心了?我开始怀疑日间两个人的判断。

不可能!浔一语断定,难道你没发现,繁花谷的宗主我们到现在都没见到吗?我眼晴一亮,心中再次燃起希望。

浔说的没错,宗主的房内没有人,就是说她另有修炼之所,而这个地方,也应该是繁花谷最隐秘的位置,用来藏些见不得人的东西自然最好。

我们还有哪没找?我目光一扫,定格在最远处的一个黑暗角落中,和他视线相对,眼中一亮,同时低声而出,丹房!三百年前,我曾经偷入过繁花谷的丹房,当初的不知天高地厚现在想起来确实汗颜,不过,那也造就了我情窦初开中第一次的旖旎风情。

苍凝冽,你在哪啊?再入丹房,我停下脚步,有些古怪的抽抽鼻子。

当年我来这的时候,药香扑鼻,葫芦儿绕着丹炉打着转,炉中药火熊熊,清香四溢,可是现在……她们的丹房多久没用过了?居然一点药味都没有。

浔轻蹙着眉头,繁花谷以炼药出名,丹房却没有丝毫药味,太奇怪了。

丹房一向是各宗宗主的炼药之所,除非宗主极信任之人,绝不能靠近,一般弟子自然有这个认知,谁也不敢轻易接近这里,如果会见隐秘的客人,当然也不会有人发现。

那么,他们的古怪在哪?房间不大,我开始在墙壁上寻找着,希望能看见机关暗道的秘密,手指伸出,就要摸索上墙体。

这里。

浔手指一拂,巨大的丹炉盖悄无声息的移开,不待我出声,他已飘然而下。

不再犹豫,我追随着浔的脚步,悄然无声的落了地。

果然不出浔的意料,这座丹炉只是一个摆设,底下是一条空空的隧道,望着眼前黑黑的一条路,我抬腿往前迈去。

浔一拽我的手,将我拖到身后,轻柔的声音不容拒绝,跟在我后面。

两个人一点点的移动着步子,小心翼翼的前进着,长长的巷道森冷黑暗,不知道有多长,也不知道通向哪。

突然,浔脚步一顿,楼着我贴上墙壁,我心头一惊,将气息收敛到最低,灵识张开。

你叫我替你杀了今日来的七宗中的两人?满含嘲弄的语调,冷冷的冲入我的耳内,我整个人一僵,如冰块般硬在浔的怀抱中。

是他?太久不曾想起这个人,恩怨仿佛都已是前世,那个我永远不曾看穿过的人,浅笑随意中不正经的眼神,心里九曲十八弯的盘算着属于他的秘密。

寒隐桐,我心头默念着这个名字,划过一丝苦涩。

浔的目光闪过了然,紧了紧圈在我腰间的手,只是唇边,多了些冷意,我不管你喜欢多少人,只要他们对你好。

这个人不值得,知道吗?抬起眼,我点点头,对他歉然一笑,我不是怀念他,只是经历过的事,是不可能忘记的,突然看见,总会有些不自在而已。

我会让你忘记他的。

浔在我唇上一点,再次探出脑袋。

妖王!女子声音一出,我和浔同时一个冷笑,单绾心,我们果然没有料错,七宗这两人突然造访繁花谷,我怕他们会看出什么,又怕贸然出手一击不中反而坏了妖王大计,才想恳请妖王出手。

怕影响我的大计?寒隐桐一声轻笑,怕是你自己有什么想法,借刀杀人吧?如果真只是七宗的人这么简单,那你岂不是来一个杀一个?但是……单绾心一顿,声音突然大了,有些心事被看穿的强瓣,这两人是为苍凝冽而来,若是被他们知道苍凝冽被施了……施了什么?凝冽哥哥真的来过?还着了他们的道?哼!一声小小的嗤笑哼声,我让你对苍凝冽出手了吗?是你自已心中不愤,才惹下今日的乱子,杀了他们两个,日后若有人寻上门找他们,是不是又要继续杀?我……单绾心不再言语,讷讷的闭上了嘴。

他们既然上门询问苍凝冽之事,可见苍凝冽并未曾回去,你紧张什么?自乱阵脚。

衣袂声起,寒隐桐的脚步渐行渐远,又突然定下,我奉劝你,不要拿我当枪使,大家不过是合作关系,别把我当傻子,我只答应帮你上宗主之位,对七宗内斗没有任何兴趣,更不想哪天被人把火引到我身上来,‘还魂草’如果成型,你再传信于我。

浔一拽我,两人不敢再停留,飞奔而出。

刚出门,两人迅速的窝在阴影的角落中,只见一道银光闪过,俊逸的身影浔洒的飘然而去,瞬间消失在夜色中。

真的是他,只消一眼,那个背影我已能确定,就是寒隐桐。

我的心口扑通扑通直跳,一切都如浔所猜测的那样,七宗里名声显赫的繁花谷,居然与妖界有勾结。

不行,我要去抓她,让她告诉我凝冽哥哥的下落。

我双目喷火,就往外冲。

别急。

他拖住我,没听出来吗,苍凝冽不在繁花谷,有可能她下了黑手,不过被苍凝冽跑了。

可是凝冽哥哥一直联系不上啊。

我气息不稳,想要挣脱浔的手。

桀桀……衣袂声飘起,房间内突然响起一声阴沉的笑声,仙子的美色,居然没让妖王多看一眼吗?我的嘴顿时张的老大,半晌说不出话,呆呆地看着浔,全身颤抖。

他是谁?浔警惕的一望,迅速的闪回。

彝,彝寐。

我不会听错,这个刺耳又冷冰冰的声音,他是邪主。

邪主大驾光临,单绾心不曾远迎,恕罪,恕罪。

黄影一闪,单绾心的人影盈盈出现,没有半丝惊慌失态,似乎在她心中,早有了算计。

黑色的人影与暗夜融为一体,只能听到如锅铲刮过锅底般的声音,阴森森的散发出寒意,寒隐桐看似一张无害漂亮的脸蛋,肚子里面的货色可不是你能比的,我早就说过,他能给你的我也能,而我绝对给的好处比他更多,而我说到就能做到,你考虑考虑吧。

邪主果然是快人快语啊,那您要单绾心做什么?她娇笑着,不急不缓。

他桀桀一笑,他问你要‘还魂草’是不是?你给他就是了,嘿嘿,嘿嘿,我要他救的人彻底魂飞魄散,寒隐桐啊寒隐桐,你费尽心机,我要你得不偿失。

单绾心为了邪主大人得罪妖王,您老人家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啊。

放心,我说了,你要的,我立即替你办到。

两人仿佛在市场买卖般谈论着,我和浔已悄悄消失。

浔,我要告诉七宗这个事。

尽管说了不再过问任何仙妖之间的事,可是看见单绾心与三教勾结,担心还是占了上风。

我忍不住心头的怒火,手指翻飞,灵札已结成,一只轻灵的小鹤迎风展翅,扑拉着翅膀飞去。

我们也走。

浔抓着我的手,飞速的向谷外扑去。

单绾心根本不会放过我,她开始对寒隐桐提出的要求被拒,转而投向彝寐,只怕我和浔,即将要面临大敌。

不过以我和浔现在的功力,若是联手,只怕彝寐也未必能讨的了好处,我抬头看看灵鹤飞去的方向。

嘎!一声凄厉的鹤鸣,我的心一颤,黑夜中雪白的身影分外明显,翅膀用力的扑腾,几下之后,逐渐无力,身子如流星陨坠般直直掉落在我的脚下,修长的颈项几次抬起,最终瘫软,化为几个银色的字迹,散入风中。

这是怎么回事?我放出的灵鹤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心口猛的一痛,象有一只手突然捏紧心脏,榨干胸腔里全部的空气,我脚下一踉跄,捂上胸口,身体倒向浔。

他接住我滑落的身体,月光下的浔,脸色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呼吸粗重,涧,赶紧走,刚才的鹤鸣一定让他们听到了,这女人早对我们下了药,功力在渐渐诮失,所以你的灵鹤飞不出去了。

涧,你跑,跑出去告诉七宗的人这里发生的事情,我挡住他们,快。

他坚定的神情,挺立的身影,在银色的清冷光辉下逐渐清晰。

我强撑起身子,捂着胸口喘息着,浔和涧永远不分离,你的誓言记得吗?一起吧,打!|派派小说论坛killylei手打,转载请注明|www.paipaitxt.com第一百一十三章 永不分离好,浔和涧永远都不分离。

他坚定的一点头,片刻间的笑容轻柔而安慰,所有的痛楚在瞬间飞离,却让我越来越不安。

他抓着我的手,身子如浮光掠影,耳边风声呼呼,我慢慢闭上眼睛,有浔的怀抱,便是下一刻天塌地陷,就算生命尽头,两人相依又有何惧怕。

风声忽止,他停下脚步,牙体摇摇欲坠,我软软的跌落在地,顾不得自己,回头见他的胸膛剧烈的起伏,还来不及伸手,他已摔落尘土中。

浔!我一声惊叫,来不及冲上前,一条人影已落在我眼前。

桀桀,她要我杀的,就是你们两个小娃娃?黑色的人影立在我身前,散发着森寒的温度。

他不认识我了?也是,我改变这么多,会认识才怪,若是被他知道我就是当初寒隐桐在他手中救的女子,只怕我连一个痛快的死法都得不到了。

全身软软的,我感觉到自己的真气正在慢慢的消散,一用力,心口就疼的厉害,不知道偷袭的话,我还有多少胜算。

前辈,前辈饶命。

我还没有开口,一旁的浔艰难的从地上抬起头,声音颤抖,极度惊恐。

几乎同时,我跪倒在彝寐的面前,您老人家,放了小的吧,求您了。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我和浔两双眼乞求的望着彝寐,抖的犹如风中落叶。

桀桀……他一声怪笑,你们两个就是七宗传说最杰出的弟子?不是,不是。

我飞快的摇头,手指一指浔,小女子不过仗着美色,实则什么都不会,他才是,他才是。

而浔此刻,看也不看我,在地上慢慢的挪动爬着,前辈,小的不过是进过七宗最神秘的山洞参悟过仙法,根本算不得什么,您老人家要知道什么,只要饶了小的一命,小的什么都告诉您,什么都告诉您。

彝寐脚下一退,警惕的和我们保持距离,你们两个小娃娃不是想趁机偷袭我吧。

浔的长发,沾染着尘土,努力的抬起脸,又颓然的倒下,小的被那女子下了药,全身再无半分力气,莫说您这样的大人物,便是普通人想要杀我也是易如反掌,修真之人,几百年苦修,谁也不愿意魂飞魄散,你老人家若是愿意高抬贵手,之后任您老人家驱策。

我磕头如捣蒜,您肯放了小女子,便是做牛做马也行,你要‘无极宗’什么心法秘密,灵药秘籍,只要小女子能弄到,一定报答您今日的恩典。

是啊,是啊,还有七宗最神秘的仙法,据说是成仙最大的助盖,我们都告诉您。

浔忙不迭的接口。

这一次,彝寐没有动,声音中有了些微波动,真的有上古仙法?我拼命的点着头,有,我们两是这一次的比试第一,所以才有资格进入洞穴中参悟。

两个?彝寐突然冷笑,既然是两个人都进去了,那我留下你们一人便行了。

啊!我飞快的扑到他的脚下,抬起头,泪眼婆娑,楚楚可怜的跪着,前辈,我一介女子,断不敢有什么二心,唯有几分姿色,愿以蒲柳之姿侍奉左右,弱质女流,您老人家也放心些啊。

黑袍中隐藏的人影我看不清楚表情,只能看见两道红光盯着我的脸,淫邪又恶毒,转而投向浔时,已有淡淡的杀意弥漫。

前辈,前辈……浔慌乱的叫嚷着,我是锦绣仙的弟子,锦绣仙以炼器闻名,小的愿意为您秘法炼制仙器,助您挡天劫。

哦?彝寐脚下一动,不由自主的向我们的方向靠近一步,你说什么?浔抬起头,艰难的喘息着,气息渐微,声音也越来越小,您老人家见多识广,小的绝对不敢欺瞒,七宗中人度天劫,往往都是以莲花禅的药,锦绣仙的仙器抵挡第一波和第二波的天劫,自身修为抵挡第三波,如此一来,失败的可能性就很小,不信您问……手指探出,指着我的方向,她!彝寐的脸下意识的转向我的方向,而我,正嘤嘤的哭泣着,闻言咪呜着,嗯,是,是……就在彝寐目光从浔身上转开的瞬间,地上的浔弹身而起,速度快的犹如电石火花擦过,手掌一摊,真气凝为一道剑光。

而同时,我身体一旋,所有的力量在刹那凝聚到顶点,手腕一翻,紫色长剑掌中立现,彝寐所有的注意力被我吸引。

只有一招,必须击中。

混沌归元天地合!我的力量根本无法驾驭这一招,还是在残存的最后一点劲气时,可是我没有办法,为了浔,为了自己,我们必须赌。

全身筋脉仿佛断裂了一般,我清晰的听到自己骨头噼啪声,我知道,剑招反噬了。

剑如光闪,去而无回。

彝寐身体飞快的后退,手指一探,抓向我的手腕。

手腕被擒,我全力的一招攻击顿时被挡下,扑!一口鲜血喷出,喷了彝寐满头满脸。

女娃娃,敢偷袭爷爷我,你还嫩……声音噶然而止,一柄青色的剑没入他的胸口。

青色的剑锋不断的旋转,彝寐黑色的衣袍片片碎裂,胸口的洞越来越大,耳边听到他凄厉的呼号,浔扑跌在地,看不浔脸,最后这一招他与我一样,已耗尽所有真气。

仙法,本就是鬼魅的克星,更何况我和浔的全力一招,他就是想不魂飞魄散,只怕也难。

想……我……死……他低头看着自已不断散开的身体碎片,漆黑的爪伸出,阴深深的号着,我……要……你……陪葬!我的唇边不断的淌着血,意识已渐渐模糊,我看见彝寐的手伸向我的胸口,再无半点动弹挣扎的余力。

扑!我仿佛听到手指插入肉中的声音,漆黑的爪子伸在我的胸前,滴答着鲜红的血,眼前,一个高大的人影,如山般挺立……琥珀色的双眼,依旧温柔。

唇边安慰的笑容,似乎在诉说着他从未改变的誓言。

他的手轻轻抬起,想要抚摸我的脸浔!!!我的声音,撕裂般惊恐,穿透云霄。

浔,浔……他扑在我的身上,与我一同倒地,我死死的抱着他,不敢撒手。

藏青色的大氅,慢慢变成了黑色,我的指尖,是他不断流淌出的血,沾满我的衣衫。

他望着我,慢慢咧开唇,一股黑红的血奔涌而出。

浔,你不会有事,不会的……我的手贴上他的胸口,想要输入真气,可是我的内府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刚才的一招,已耗光所有。

那双温柔的眼,火光在慢慢熄灭,残留温柔,凝望着我的眼。

我不断的擦着他的唇,却怎么也阻挡不了血液的流失。

坚持,为我坚持住,浔!我扯着衣衫,想要裹上他胸前的伤口,你说过,我们永远在一起的。

他的眼,慢慢阖上,只有嗫嚅的唇,似乎在低语着什么。

看着他的唇,我最爱的温暖浅吻,如今已被黑色掩盖,只有唇形,让我读懂了他的心。

我说过,就是死,也绝不会背叛你,永远爱你。

他已发不出声音,可我看懂了,他知道我一直以来的害怕。

就是死,也绝不背叛我。

浔在用生命告诉我,他不是寒隐桐,不是辰初云,他就是紫浔,永远爱我,保护我,照顾我的浔。

他的手,伸向自己的胸口,我紧紧的抓着,仿佛看见他笑了。

浔!!!山风吹起他紫色的长发,轻拍着我的膝盖。

浔,仿佛睡着了一般,静静的卧在我的膝头。

他的手,与我相扣,掌心中,是他胸前的玉锁。

浔,我的浔……我要的是你的人相伴,不是一把锁啊。

浔,我爱的浔……你说要陪我隐居的,陪我生好多好多孩子的。

起来,你快起来啊。

我温柔的浔!不要睡啊,你许了我一生一世的,我还没有死,我还有余生要你照顾,没有了你,我会孤独寂寞的,你听到没有!夜很寒,天很冷,你忍心丢我一个人受苦吗?路很长,我还等着你牵我的手一起走。

我低下头,亲吻着他的脸,他的唇,可是……好冷,他的脸好冷,他的唇好冷。

我用力的紧紧抱着他,想要温暖他,泪水不停的打落,滴在他的脸上,晕开红色。

血泪,原来伤心到了极致,真的会哭出血,那是心头滴滴倘下的鲜红。

我的浔,生死不离的浔,第一次,你背叛了自己的誓言,你抛下了我。

哟,还真是伉俪情深啊,既然这么舍不得,我送你们一起同生共死怎么样?娇柔的声音,说着冰寒的语句,我面前落下一条人影。

我看到了你的秘密,你根本不会放过我。

我头也不抬,只是轻柔的擦拭着浔的脸,俊美的容颜,我不能让他带着丑丑的样子走。

你知道就好,我让你们一起死,也算是黄泉有伴,看我多么善心大发。

单绾心的声音,如暗夜中鬼魅地笑,恶心已极。

浔,等我,我们生死不离的。

我微笑着,握紧他的手。

剑招的反噬,心智已涣散,浔是我唯一支撑的动力,如今他也不在了,我也累了,好累好累……意识渐渐模糊,依稀间,看见剑光一闪……|派派小说论坛killylei手打,转载请注明|www.paipaitxt.com第一百一十四章 神秘获救我的眼晴再也睁不开,眼前飘过的,是和浔的温柔缠绵。

他的手,怜爱的揉着脑袋。

他的眼,弯出浅笑荡漾。

喂我吃东西的浔,沉默听我笑闹的浔。

还有最后沉睡在我臂弯中的浔。

好红,是他的血,好冷,是失去了温度的浔。

睡吧,就此沉睡,也许再睁眼,已是黄泉携手路,我们依然永不分离。

怎么会是你?单绾心的惊呼遥远飘渺,刚才的交击声,是双剑的激鸣,谁?是谁替我挡下了刚才那一剑?耳边叮叮当当声不绝于耳,有人与单绾心对峙着,是谁?没想到,你居然……她的声音好慌乱,是看见了什么令她恐惧的人物吗?为什么那个人没说话,谁有如此的功夫?啊!!!一声惨叫,属于单绾心,我也彻底陷入了黑色中。

涧,我永远不会背叛你,我永远爱涧,守护着你,纵然粉身碎骨,也要保护着我的涧。

浔,是浔的声音,我的浔……他站在我面前,英俊秀挺,温柔低语,伸着手,抚摸着我。

浔,原来没有死,浔一直都在。

我伸手,抱向他,可为什么臂弯中,那么虚无?眼前的人影,在慢慢的后退,从我的视线中消失。

浔!我一声惊叫,飞扑向他。

胸前一疼,仿佛一把重锤打在心口,所有的筋脉顿时扭曲抽疼,我又一次落回被褥中。

紫儿!一双手轻压着我,制止我的躁动,漆黑如深潭的眼中,写满担忧。

师,师傅。

我怯怯的出声,这是哪?他优雅的坐在我的床边,手指落在我的腕间,你经脉受损,不要乱动,需要静养多日。

是师傅救了我吗?师傅为什么会知道我在繁花谷?对了,师傅是仙人,他能救我,就一定能救浔。

师傅,师傅!我狂乱的扯着他的袖子,您来了,浔得救了,是吗?您能救浔的,他在哪?在哪?师傅只是躲闪着我的眼,将我的手放进被中,你先休息,等你好了,我再慢慢和你说。

不!我撑起沉重的身子,抓上师傅欲离去的身子,我要去看浔!叮!一声轻响,有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我的目光顺着望去,全身血液如同冻住了一般。

紫玉锁,浔身上的紫玉锁,为什么,为什么会在我的枕边?我记得昏迷前,它明明还挂在浔的脖子上的,为什么此刻,却孤零零的在我枕边?天下间除了我,再无人能取下这把锁,除非……浔死。

我颤抖着唇,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慢慢的伸出手,不确定的探向那把锁。

它静静的躺在地上,闪烁着紫色的韵纹,中间似乎有光芒流转,隐露光辉。

我吃力的够着,身子一沉,已趴跌在地。

浔的锁,我不会认错,可是师傅不是来了吗?他既然救了我,为什么不救浔?莲香中,师傅抱起我,我到的时候,地上只有你,还有掌中的锁,是我来晚了,他已经形消魂散了。

身体都已经不在了吗?突然发现,修真者的消亡竟然如此的无痕无迹,肉身没有了,灵魂消失了,竟然连再让我拥抱一次的机会都没有了,我不相信,不相信。

师傅,你是仙人,你能救他的,能救的,你替我救救浔,救救浔!我死死拽着他的衣衫,眼泪无声落下,只是不断地喃喃着,我不能失去浔的,不能……当我一无所有的时候,我的身边有浔。

当我痛苦挣扎的时候,我的身边有浔。

当我对感情失望的时候,我的身边还是浔。

他已是我的全部,如果没有浔,那我还剩下什么?我帮你,我一定帮你。

师傅的叹息声在我的头顶逸出,我放声哭泣着,思念挂满心头。

抓着紫玉锁,眼泪一滴滴的打在上面,浔,你说过,就是我死你也会找到我的转世,你的誓言我记得。

我会找到你,一定会!柔光闪过,我突然一楞,提起真气,想要探入得更多,心头一疼,玉锁突然从掌中落下。

小心。

一声娇呼,盈盈皓腕接住我手中的紫玉锁,纳入我的掌心,别摔碎了。

瞳玥姐姐。

我突然发现自己正靠在师傅的怀抱中,想要挣扎起身,师傅却按住了我骚动的身体,而瞳玥,并没有任何不满,只是拍着我的手,你别太伤心,一切都还有挽回的余地,尽快养好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还能挽回?我的眼大睁,看着师傅,真的还能挽回?能!师傅轻抚着我的发,紫浔的身体虽然已经没有了,若是你不介意,我们再寻一个身体,将他的魂魄逼入,这把锁,留住了他全部的真元和精气,还有他的魂魄。

可惜只有三魂五魄。

瞳玥突然接嘴,我感觉到师傅抱着我的手一僵,尽管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为什么我能察觉到师傅心底的不愉?瞳玥牵过被子,盖上我,这把锁不知道是何来历,也许是一直与紫浔相伴,精血早已相融,竟然能锁住他的真元和精气,虽然灵魄不知流落何方,只要能找到合适的身体,他一样能醒过来的。

是吗?这简直是天大的好消息了,魂魄未散,只要找到合适的肉身,他就能……肉身?我的脑海中灵光一闪,大雪山中,那个一模一样的身体,冰封千年,未有半点损毁,浔,浔真的有救了。

可是,还有一魄,会流落到了哪?我低头看着手中的紫玉锁,将它慢慢贴上脸颊,微笑着。

浔,不管你的魂魄遗失在哪,我都会给你找回它,天涯海角……离汐,你身子弱,你去休息,我来照顾紫涧妹妹可好?瞳玥贴上师傅的肩头,温柔出声。

又一次,我感觉到了师傅些微的僵硬,狐疑的望向师傅。

他的脸,平静如常,清渺依旧。

摇摇头,摇散泄地长发,她是我徒儿,理应我来照颓,你身子未好,去休息吧。

瞳玥也不勉强,只是点点头,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别让我心疼。

旋即出门,在她身后,我看见一道金色的人影。

是他?平日最是多言多语的人,那高贵的气质更是无法让人忽略他的存在,为何今日的他,竟让我没有丝毫感觉他的存在?他踉随着瞳玥的脚步,只是在临近门边停下,看着我,眼神复杂。

我无言,悄悄的别开脸。

我,终究做不到相忘于江湖。

他,默立门边,无声无息,看不到睛朗的笑容,也感觉不到高昂的气势,他得到了他最想要的生活,为何却是如此表情?如果真的找不到那一魄,我用龙气为他再塑一魄。

他轻轻的飘出一句话,莫要再哭了。

我惊讶的抬头,那无奈的语调,甚至带点可怜巴巴的口气,象极了我的初云乖乖。

与我视线一对,他飞快的别开脸,掉头而去。

别看了,徒惹心伤。

师傅抚摸着我的额头,手指带过一片清凉,虽然我知道让你忘情于辰初云很困难,但是你龙珠都收下了,他不可能再记得你。

收下龙珠?我诧异着,那一日,我分明将龙珠退还给辰初云了?为什么师傅会这么说?那日辰初云曾对瞳玥提起,龙珠送给你,你与他之间再无任何瓜葛,瞳玥很是开心。

师傅的声音,咀嚼出苦涩的味道,紫儿,师傅对不起你。

莲花的香气,绽放着安定心神的力量,师傅象抱着孩子似的一直接抱着我。

似乎有些不合时宜,可是我不想提醒他,我需要温暖,哪怕一会也好。

师傅,你怎么可能对不起我?我抬起头,不明白的望着他,手指轻轻抚上他的额头,师傅一向万事不放在心上,这个表情不该属于你,也许你来不及救浔,但是我们还有希望,何况你救了我。

你不是我救的。

师傅看着我孩子气的动作,莞尔一笑,当我感应到你有危险,赶到的时候,地上只有残留的血迹,很明显有过激烈的打斗,你的身体被一股气息包裹着,脉内也已被人运气调息过了,只是我等了半晌,也没有看见人影。

不是师傅?那是谁?会是谁?救我的人,为什么这么神秘,出现时不曾出声,既然救了我又为何将我丢在山头?我越来越迷茫,猜不透事情的前因后果,师傅的手轻拍着我,象极了怀抱襁褓般,在溢满的莲香中,我渐渐沉睡。

|派派小说论坛killylei手打,转载请注明|www.paipaitxt.com第一百一十五章 恍然如梦之后的日子,师傅越来越没有冷漠的清高之态,小心翼翼的照顾着我,总是不时往我嘴巴里填着这样那样的药丸,而我,也再不会哭闹着不吃药而换取他人的哄劝,因为……会用亲吻换取我喝药的辰初云,已经忘记我了。

会拿着甜糕哄我的紫浔,还等待我去找回他的肉身。

会冷冷用眼睛横我,命令我的苍凝冽,下落不明。

现在的我,一切都要靠自已,为了浔的身体,为了找到凝冽哥哥,我也不能再撒娇耍赖,不管多少苦,我都要咽下。

筋脉的损伤,不是一日两日就能复原的,大部分的日子,我总是仰望着帐顶,独自发呆,或者昏昏沉沉的睡着,只是在偶尔的沉睡间张开眼,能感觉到一双目光,总是若有所思地盯着我。

一双湛蓝如大海的眼。

一双透明似天空的眼。

每每我醒来,他就会悄悄的起身,走出门外,不再看我一眼,也不与我多说一句话。

我目送着他,没有问过龙珠的事,那颀长的人影,在阳光下,金发飞扬……轻轻的撑起身子,只觉得腰背处疼痛一片,酸涨中胸口憋闷,老是觉得透不过气,似乎在睡梦中遭人恶打了一顿般,头昏目眩,也不知是不是躺的太久了。

辰初云离开时似乎忘记关门了,一波和煦撒在床边,透着暖意,让我心里不由的向往。

脚尖点着地,我扶着床沿慢慢站起,身子一晃,眼前闪过金星万点。

这身子,还是弱了些,我苦笑着,扶着墙,一点点的朝门外移着。

当阳光的温暖撒上身体的时候,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那充满生命气息的味道,在驱赶着我身上的阴冷,风中淡淡的花香,直入肺中,不远处的柳树,沙沙摇摇着身姿。

摇摇晃晃的迈着步子,我慢慢的靠近眼前绿影葱翠的树林,鸟儿跳跃,从我眼前溜溜达达的蹦过,竖着尾羽,欢快着。

一片清幽中,突然隐隐约约传来细细的交谈声,顺着风声传入我的耳朵里,瞳玥,为什么会少了一魄?你当初怎么不说?师傅的声音?似乎还透着指责和少有的波动。

少了一魄,是说浔的事吗?为什么师傅会责怪瞳玥?离汐,你别生我的气。

娇弱中透着哀婉,当时我拿到玉锁的时候就感觉到了里面少了一魄,你们都赶着救人,那时的我已经用神识找过了,真的找不到那一魄,而紫涧妹妹又危在旦夕,我怕你急伤心,想着说不定是救了紫涧妹妹的人收了那一魄,总有机会找回来的,才没说。

是吗?师傅的声音冷冷清清的,听不出怒意,也听不出欢喜。

离汐,我什么时候骗过你?瞳玥有些急了,声音也不觉大了。

没有。

师傅的声音,依然没有任何波澜,我记忆中的瞳玥,不曾隐瞒过任何事,对任何人都是坦陈真心,你虽不曾骗过我,但是你敢说,你谁都不曾欺骗吗?你是不是怪我了?一声娇啼,她已带出了哭腔,我,我想他,我爱他,我没有想骗的,是他自己……我没怪你。

师傅幽幽一叹,我只是担心……担心是我对紫浔做了什么吗?瞳玥急急的接口,我答应了你,给紫涧一个幸福的生活,我就不会碰紫浔的,你知道我不会拒绝你的任何要求,只要你开口。

我悄悄的站在树后,远远的望着一角冰白衣衫,清瘦的人影,银发轻摇。

记得那日师傅的愁容,让浔带着我远走,竟是因为看穿了瞳玥的心思吗?我从来不知道,在那清冷的面容背后,他曾为我做了这么多,以自已的地位去逼瞳玥放弃浔,只为了给我一个幸福。

一声师傅,竟得你如此厚谊,离汐师傅……师傅爱瞳玥,为她痴等千年,为她被夺仙籍,为她郁结成疾,与瞳玥起争执,心中最痛的,怕还是他吧。

不想再看见他轻咳着,那瘦弱的身躯,不该再承受更多的负担,也许我该离开了。

最后一眼,瞳玥投入他的怀抱,埋首在他的胸前嘤嘤哭泣,师傅呵,愿你笑颜常伴,永无阴霸。

拖着沉重的脚步,我的心开始慢慢飞扬,功力已经渐渐的恢复,这样的身体上大雪山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紧紧捏着手中的紫玉锁,眺望‘无极宗’的方向。

浔,你也等待很久了吧,我们就快重逢了,就快了。

身体一纵,气息流转过筋脉,我心口一抽,险些摔了下来,踉跄间一双手插入我的肋下,身体已乘风而起。

暖暖的阳光味道,还有清新的海水气息,是他?我没有回头,只是低声道谢,客气的从他掌中抽出手,太子殿下,多谢,我身体已经恢复了,您不用担心。

你去哪,我送你吧。

他的声音,没有激荡的跳跃,也少了阳光的灿烂夺目光辉。

摇了摇头,我看见他的手,轻执着我的手臂,龙气慢慢渗入我的身体,顿时舒坦不少,我要去找浔的身体,他等的太久,我也等的太久了,太子殿下请回吧,若是瞳玥姐姐发现你失踪了,会担心的。

少了一魄,纵然你找到合适的身体,魂魄不稳很容易再散,我用龙气再塑一魄,只要稳定了,我立即就走,你便是讨厌我,也不该拿紫浔的身体做赌注。

一句话,轻易的堵上了我的口。

再不想承他的情,也不能拿浔的未来做赌注,我不敢。

两个人之间,沉静的有些尴尬,我低垂着头,不断抚摸着紫玉锁,不抬头看他,怕想起那些过去,他已不属于我,我也不再属于他。

你……他迟疑的开口,是不是很爱吃东西?他这是什么意思?我皱眉抬头,他有些不自在的别开脸。

是啊。

我轻轻的接过话,以前和浔在一起,老是吃不饱,看见什么好吃的都垂涎三尺,虽然修真了,吃不吃东西早已无所谓,可是我喜欢那种感觉。

我……他再次一顿,每每走到街头,会不自觉的买很多吃的,等意识清醒,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可笑,我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举动,想了很久,应该是以前为你买成了习惯吧。

是吗?他现在和我提这些什么意思?不要去多想了,习惯总能改的,忘记我是你的选择,女人最恨的就是摇摆不定的男人,你爱的是瞳玥,就不要去怀疑过往和我的曾经。

我的眼,望进他的眼眸深处。

他点点头,不要和瞳玥说龙珠还在我身上,我怕她多心。

我不是多事的女人。

一声轻哼,大雪山已近,我从他掌中抽出手臂,轻轻跃下。

冰冷的气息绕上身体,我一步步的走在雪山中,没有听到脚步声,回首间,他依然站定在那,眼中一片迷茫。

我招了招手,继续埋头走着,只觉得一双视线,一直锁在我的身上。

雪山冰封,四周寂静,我有些茫然,所有的景色都一样,白茫茫的,雪花打在脸上,遮挡着视线,我停下脚步,找不到方向。

太久了,离我掩埋浔已经过了三百年,没有墓碑,没有标记,我早已寻不到当初的地点。

我只记得,是在一片冰壁间,可是这,到处都是陡峭刀削的冰壁,只能一个个找了。

不再多言,我飘身而起,气运掌心,金光中,手指切入冰壁中,小心翼翼,一点一点的刨着。

你这是干什么?他跟在我的身后,不解地问道。

浔的前世,埋藏在这大雪山中,是我亲手掩埋的,若说什么身体最适合他,只有这个了,不过……我一声苦笑,我忘记位置了。

你这样会不会太慢了?他望着我一寸寸的掏着冰,为什么不用剑?低头看看左手中的紫玉锁,我温柔的浅笑着,我怕伤了他,慢就慢吧,一日找不到,我找一日,一年找不到,我找一年,一世找不到,我找一世。

我不是多情,也不是摇摆不定。

他站在我的身后,突然的出声,说着我摸不着头脑的话,换来我狐疑的眼神。

他吸口气,我爱瞳玥,爱我记忆中那个苍生万物都比自己重要的瞳玥,爱那个坚定执着,眼中时刻闪烁着光芒的瞳玥,可是不知为什么,我最近发现,瞳玥的身上没有了这样的风采。

也许是千年中改变太多,我多心了。

每每听你说话,看你的眼神,记忆中最深处的一些感动总被牵引着,才想接近你,希望你不要介意。

我抬起脸,失笑出声,你是在安慰我吗?他没有半点玩笑的表情出现,湛蓝的眼望着我,慢慢摇了摇头,你刚才的眼神,真的好象。

没有回答,我继续手中的工作,不是我不想回答,而是无法回答。

我象瞳玥,难道现在还不够象吗?八分的容貌,竟然被说连性子也象,瞳玥的温柔似水,瞳玥的娇弱温婉,岂是我这个小乞丐能比的?嚓,嚓,嚓……身边的声音让我的手一顿,他正抬着手,从上而下刮着冰壁,快而准,小小的冰屑四溅,薄薄的飞起,我能感觉到,他的仔细。

不知道挖了多少冰层,平整的冰面上四处可见大大的洞,我的心中布满温暖,又挖了一座,我剩下的目标,又少了一个。

浔,你有没有听到,我在心底呼唤着你的名字?浔,每次都是你照顾我,这一次,轮到我照顾你了。

浔,你还记得吗?我曾经说过,如果你生我的气,就悄悄的藏起来,让我找,让我讨好你,哄你开心。

我来了,不要再躲了,涧来接你了。

雪白的冰面上突然闪过几道红色,在冰冷的空气中瞬间凝结,刺眼的停留在冰面上。

别挖了。

我的手腕突然被抓住,辰初云的口气中带出了隐隐的怒意,为什么你每次都不懂得爱惜自己?每次?我不明白地看着他,而他也立即懊恼的皱起了眉。

对不起。

他飞快的道歉着,金光一闪,罩上我的手指。

他是把我当瞳玥了吗?我淡然的望着血肉模糊的手指,真气要扛着寒气,倒没注意手了,我调息一会就恢复了。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最终讪讪的放下了抓着我的手,转向冰面刨着。

不知道是不是冻的厉害了,我竟然没有感觉到一丝的疼痛,望着无边的雪山,绵延的起伏,我转了个方向,继续寻找着。

平整的冰面犹如镜子般,只是中间一个微微凹进去的点,似乎是雪山背面,没有雪花的覆盖,那个小洞呈整齐的菱形,清晰的显露着。

我的心跳突然加快,我记得找到浔时,是因为我挖走了边上的雪山冰晶,就是这样的形状,切的平平的崖壁……手下没有任何停歇,冰沫飞舞,盖上我的发,打上我的脸,只有心中,溢满热情。

冰层越来越薄,隐隐掉绰一个黑影,藏青色的衣衫,紫色发丝,俊美的容颜安详的沉睡着……|派派小说论坛killylei手打,转载请注明|www.paipaitxt.com第一百一十六章 魂魄入身手指擦着他的脸,他安静平和,若不是那僵硬的触感,冰冷的温度,我会以为他下一刻就会睁开眼,优雅的打个呵欠,在惺忪中给我一个浅笑,搂我入臂弯。

我抱着他的身躯,身体的温暖在触到他的冰寒后一颤,人却忍不住的微笑,眼晴朦胧,热烫滑出眼眶,打在他的脸上。

手轻轻的松开,紫玉锁从掌心滑落,掉在他的胸前。

浔,我终于找到你了。

浔,再等等,你就快醒来了。

我会亲手,亲手让你一点点温暖,睁开眼,看见我。

颤颤的将锁扣上他的颈项,看流光在他项间划过,我一提气,手指结着繁杂的印记,当掌中金光暴涨,一道精气飞出,打上他胸前的紫玉锁。

几道金光飞出,在空中形成古怪的花纹,正是紫玉锁上刻着的图案,团团的包裹着中间几个灿烂的小点,三点蓝五点红色。

我的手指一伸,强大的力量震上我的手腕,顺着我的手腕直上,心口一疼,我忍不住的一口鲜血喷出,点点洒落在他的脸上,胸口。

该死,我的身体在长时间的气息透支后,居然承受不住与这力量相抗衡,全身的筋脉又一次感觉到了寸寸碎断的感觉。

不行,为了浔,我一定要坚持,如果我放弃,他的魂魄很可能就此消失,在我希冀了许久,期盼了许久后,怎能失败在这里?无论什么代价,我一定要浔醒来,一定要!背后透入一股暖流,与我的气息轻易的相融,流转过我的筋脉,疼痛渐渐减轻,并散发出强大的气流,一点点的刺入花纹中。

是龙气,只有龙气才能让我的身体如此轻易的接受,辰初云,我终究还是承了你的情。

空中的花纹突然一散,八个小光点猛的散开,奔向四面八方。

啊!我一急,劲气一岔,又是一口血喷出,神智开始慢慢的模糊。

强大的金光猛然大涨,将八个光点包裹围住,慢慢压低,靠向浔的身体,我紧紧咬着下唇,在疼痛中让自己清醒,所有仅存的内息发力,看见光点渐渐没入浔的胸口。

旋即一道金光整个笼罩上浔的身体,浅浅的覆盖着。

我气息一松,整个人向后软倒,被一双手扶住,我已用龙气震住了所有的魂魄,当你寻到他的灵魄时,我再将龙气撤去,在此之前,它能一直代替灵魄存在。

谢谢你。

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低声道谢着。

他的手没有离开我的后背,一直在缓缓输送着龙气,你休息会,我替你守候他醒来。

我默默的摇头,揽上浔的身子,让他枕着我的膝,躺入我的怀抱,手掌揉搓着他的膝盖,手腕。

千年冰封的身体,他一定不适应吧,即使醒来,怕也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灵活自如,浔一定会很难受。

我含着笑,看见他的胸膛浅浅的起伏着,激动的眼泪滴落,流入唇边,竟是甜的。

你……辰初云什么时候说话学会了吞吞吐吐,欲言又止?我回过脸,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浔活了,我的浔活了,你看见没有,看见没有?他点着头,看着我,紫涧,你,你最好别抱太大的希望,他,他丢失的是灵魄。

我睁大了眼,有些不解,灵魄怎么了?他压抑着嗓音,几次嗫嚅,三魂六魄缺一不可,代表了他身体的各个灵识,我只能保证他魂魄不散,却保证不了他能和你的浔一模一样。

他会怎么样?我激动的抓上他的衣衫,揪扯着,他是会瘫了?还是会傻了?他……辰初云低着头,突然不说话。

我的手指,慢慢松开他的衣服,低头看着在我膝头酣睡的俊美,抚摸着他的脸,轻声低笑着,没关系,他瘫了,我背他天涯海角,他傻了,我伺候一生一世,只要他活着,我,不在乎。

我突然听到一声重重的叹息,有些苍凉的意味,能得你爱,何其幸运。

手指继续游移着,输入我的真气温暖浔的身体,我头也不抬,贪婪的望着他,仿佛这么也看不够般,能得浔爱,我又何其幸运。

你是个痴情的姑娘。

辰初云的手,拂上我额前的雪花,看点点雪白飘落,他突然大惊失色,猛的抽回掌,讷讷的望着自己的手,神色古怪。

他是在恐惧自己为什么会对瞳玥以外的女人做出如此随意亲昵的动作吗?尽管已经不是当年我的乖乖,为何我还是能一眼看穿他的想法?你还没告诉我,失去灵魄,他会怎么样?我苦笑,抽回眼神。

他的手臂垂下,衣袖盖住了那雪白如玉的掌,我却能从衣袖的些微抖动中看见,他正紧紧的握着拳。

灵魄掌管着一个人的灵识记忆,灵魄若失,他很可能拥有曾经所有的一切,却独独少了记忆,属于紫浔的记忆,而这个身体,是属于他的前世的,虽然魂魄已失,身体里多少还有残存的片段,对他印象最深的人,最深的事。

什么?我当场呆愣,身体如被五雷轰顶一般,几次摇晃,辰初云一把扶住我的手,膝头的浔差点从我的怀抱中滚落。

我颤抖着,看着面前熟悉的身影,忍不住的低声喃喃,浔也会忘记我吗?浔也会和你一样,忘记我而只记得她吗?不,我不能相信,我的将,我的浔也会在转眼间属于别人吗?我抱上那已经开始慢慢柔软温暖的身躯,埋首在他的胸前,紧紧握着他的手,浔,你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好吗?我不能承受失去你,不能的。

似乎又闻到了淡淡的青草气息,在这冰冷的雪山冰寒中,我再也忍不住心头的痛,放声大哭,一如失去出云的那夜,我也是这么哭昏在浔的怀抱中,不要离开我,在我好不容易找到你的时候,不要抛弃我,在我们生死相许的时候,不要忘记我,在拥有了无数甜蜜的回忆后。

肩头被双温暖盖上,身后是他幽幽的酸楚声音,你,也曾这样怪过我,是吗?积压在心头所有的愤恨在瞬间点燃爆发,我恨恨的回头,我希望我不曾恨你,至少证明我不爱你,辰初云!你是在同时拥有我和瞳玥两份记忆的时候选择了放弃我,这是你主动的,是你的选择,而浔不同,浔不想失去灵魄,他不想忘记我,他一心一意只爱我,在知道瞳玥可能是他前世爱人的时候。

我一字一句的咬着牙,辰初云,你,永,远,不,配,和,浔,相,比。

他脚下踉跄,倒退两步,脸色惨白。

我轻轻放下浔,站起身与他对峙着,纵然有一日你发觉爱我比瞳玥更多,纵然有一天你肯再拥有那颗龙珠里的记忆,我都不会再接受你,因为我不会忘记,是你亲手放弃的我,错过了,就不可能再回头。

低头看看依然在沉睡着的浔,我的声音出奇的温柔,若是浔不记得我了,同样也只爱瞳玥,我也不在乎,我会用一生的时间来寻找他的灵魄,因为我知道,浔在坚定的等待我,总有一天,我要让他的魂魄归来,让他回到我的身边,不论与谁开战,我紫涧都不在乎。

辰初云没有说话,只是垂着头,涩涩的挤出几个字,我,知道了。

寒风刮过,浔的长发在风中轻颤,我的目光一窒,死死地盯着他的睫毛。

是风雪吹的吗?为什么我看见了那细密的抖动?是我眼花了?还是我的浔就要醒来了?只是那一颤,一切又恢复了平静,我呆呆的望着,燃点起的小小火焰又一点点的熄灭。

衣袂声动,同样的雪白,被冰雪遮掩着直到眼前我才看清,瞳玥与师傅并肩立在我面前,瞳玥的目光直直地看着被我搂着的浔,而师傅,担忧地看着我,刚一落地,手指已扣上我的手腕,另外一只手,飞快的往我嘴巴里塞着什么。

牙齿一咬,清香扑鼻,师傅的珍藏,这段时间都被我浪费光了。

怎的如此逞强?师傅的眼角,扫过地上的浔,终于落回我的脸上才好一阵,又重了。

不敢和那双黑色的深潭相视,我讷讷的低下头,我想浔了。

师傅还未曾说话,身边已有一个颤抖的清丽开了口,他,他是浔?是……我抬起眼,与瞳玥对视,是,他就是当年为了你被雪山冰封的浔,现在,他是我的浔。

|派派小说论坛killylei手打,转载请注明|www.paipaitxt.com第一百一十七章 紫浔重生瞳玥轻轻第在我身边蹲下,目不转睛地看着我怀里的浔,一言不发,长长的睫毛一眨,晶莹的泪珠淌下,呼吸急促,带着小小的抽泣。

对不起,都是我轻信了爹的话,对不起,对不起……我是真的要与你成亲的,我不该,不该喝‘洗尘水’的……一千年,我让你在雪山重冰冷地睡了一千年,真的对不起……空气重,只有她哀哀的哭声,柔弱的背影抖动,几欲昏厥。

我抬起头,茫然地看着师傅和初云,一个清瘦,一个高贵,一个若有所思,一个愁容满面,似乎都忘记了,他们的爱人,正悲痛欲绝。

她看着我,满面哀求,睫毛上还挂着泪珠,紫涧妹妹,我,我能不能,能不能抱抱他。

生怕我拒绝般飞快地加上一句,我只是想抱抱他,不会,不会与你抢的。

谁说女人的眼泪是对付男人的最好武器,看着她这般的神情,我居然说不初一声拒绝。

我小心翼翼地将睡在我怀抱中的浔扶起,她赶紧靠上,让浔倒在她的怀里,莹白的手指摸索着浔的面容,不断有泪水滴答在他的脸上。

我在一旁看着,在瞳玥的失态中似乎明白了什么。

她未曾忘情于紫浔,一切潇洒不过是表面,她对紫浔的爱,不会低于师傅和辰初云。

师傅他,早就知道吧……浔的睫毛一颤,我的心头又是一跳,才刚刚迈出一步,就听到瞳玥惊喜的呼唤,浔,浔,你醒了,你醒了是不是?浔醒了?我飞快地蹲下身,伸出手,而此刻的瞳玥,激动得不断叫着,死死地搂着浔的身子,亲吻着他的脸颊。

我的手,伸在半空中,无法落下……浔的眼皮轻动,慢慢张开一丝,琥珀色的双瞳,我熟悉的温柔,在眸光中展露无疑。

我的浔,浔,你看见我了吗?看见我了吗?瞳玥更加激动,抱着他,叫嚷着。

而我,只是望着那双眼,欣慰地笑了,笑意中,脸颊已湿了。

他的唇,渐渐有了血色,微微张翕着,吐出没有两个声音的字,那唇形,让我身子一晃,一屁股坐在地上,全身冰冷。

瞳玥……我清晰地看见,他的唇形,描绘着这样两个字,瞳玥!辰初云的话应验了,浔他,心心念念的,是瞳玥……可是,那琥珀色的温柔,却停留在我的脸上,呼唤着,瞳玥。

我是瞳玥,我是瞳玥啊。

她不断地拭着腮边的泪水,浔,我是瞳玥,我回来了,我来实现我们之间的约定。

回来实现约定?我的唇角,扯出轻轻的笑意,嘲讽而冷然。

离汐师傅爱瞳玥胜过我,我放手了。

辰初云爱她胜过我,我也不再争抢。

但是浔,我不会松手。

瞳玥……他从我身上抽回目光,投射在瞳玥的脸上,虚弱地出声,瞳玥,我终于,终于等到你了。

她点着头,再也,再也不离开我的浔,再也不离开……他轻轻地阖上眼,轻声道:瞳玥,让我吻吻你。

没有丝毫犹豫,瞳玥俯下身子,我看见她的两瓣红嫩贴上他,轻柔地吮吸着,我看见他微启着唇,迎合着。

我轻巧地站起身,掸掸屁股上的雪花,仿佛什么也没看见般转身,他才刚醒,带回去慢慢亲吧。

手臂被人一扶,我侧脸看见辰初云担忧的表情,从他掌中抽出手,无所谓地一撇唇,我很正常,你扶错人了。

紫儿!师傅轻轻握着我的手,我没有抗拒,反握上那双清凉玉润,展露笑颜。

师傅,我真的没什么,不用担心。

突然发现自己的承受力竟然如此之强,他们两人在我面前拥吻,我竟然感觉不到一点的疼痛,瞳玥她,是在宣告属于她的所有权吗?只可惜,我从未想过要松手。

接下来的日子,我继续被师傅强关在床榻间,填喂着各种药丸,然后独坐在我的枕边,如哄孩子般拍着我,亦或是闭上眼,恢复曾经石畔的他,微微仰首,蹙着眉头。

偶有夜晚,我在睡梦中醒来,晕黄的灯光下,银丝闪耀,冰白的指尖擦过纸张,发出清脆短暂的‘呲啦’声,他的面容在烛光中明灭,清瘦的背影孤绝寂寥,我静静地望着他,他静静地看着手中的书,一夜就此过去。

我没有问过瞳玥的事,也没有问过浔的事,因为每日的清晨,我都能听到这样或那样属于瞳玥的声音。

慢一点,浔,别急着走,别摔着了,小心,小心点。

浔,你的身体已经号了,你可以调息了,有没有感觉到内腑的气流?浔,你还记得剑招啊,真好看,从来没看见你耍过。

而我,几乎没有听到过浔的声音,似乎从那次雪山归来,他的舌头就一直被冰冻着般。

抬眼扫过窗边,一双湛蓝的眼眸,我扯了抹没有笑意的笑容,他悄悄地闪没了身形,看来雪山归来,冻坏了舌头的,不止浔一个人。

自从那日我明白地说了狠话之后,他没有再接近过我,在某个假寐的午后,我捕捉到了他在窗边的人影,自此留心,原来每日,他总会轻轻地出现在窗边,只是看看我,又悄无声息地不见。

辰初云,你的心里,到底在想着什么?就在一切都古怪而诡异的沉默中。

在师傅煎药未曾归来而房中只有我一人时,我的床边,出现了一个我意想不到的人。

对不起,请恕我不能起床相迎。

从被褥中探出头,我艰难地想要坐起,五百年了,我才真正理解了缠绵病榻的含义。

没有师傅的清冷,没有苍凝冽的孤傲,没有辰初云的高贵,他,就这么定定地站在我的床边,散发着内敛的气息。

我到底是谁?他轻轻地开口,目光落在我的脸上,久久不曾挪开。

我失笑,你记得你是谁,你就是谁。

说太多,他不记得,徒惹自己心伤。

我不想说,我只会去做,当我身体好了,我就去寻回我的浔,只属于我的浔。

他垂下眼,眼神移到我的颈项间,因为挣扎的动作,紫玉钥匙不知何时滑了出来。

这个身体有太多我不熟悉的东西,武功、真气、剑招,都不是我的,却似乎早已深刻在脑海中,随手便能使出,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他的声音甚至没有太大的波澜,却不容拒绝。

还有……他手指一伸,正对着我颈项间的钥匙,能告诉我,你这个钥匙和我脖子上的锁到底什么关系吗?我慢慢撑起身子,随意地将钥匙塞回衣服内,紫浔公子,半夜三更私闯闺房,不是正人君子所为,我与你没有半点关系,劝你早些回房,莫要让瞳玥姐姐担心。

真的没有半点关系吗?他古怪的眼神,仿佛了然肯定着什么,如果我说,雪山中你和辰初云的对话,我全部都听到了,你还会否认吗?他全部都听到了?听到了什么?我诉说着和他的爱恋,我发的誓言,还有我在他胸前痛苦失声嚎啕似孩子,原来他都听到了?我突然笑了,笑得胸口一抽一抽的疼,笑得直摇头,笑得流出了眼泪水。

我料定,瞳玥绝对不会告诉他任何曾经的过往,日夜的痴缠也是为了让他沉迷,只是她忘记了,纵然记得自己的爱人是瞳玥,纵然为她而死,纵然没有了与我的记忆,浔依旧是浔,依旧是那个冷静自恃,内敛旁观一切的浔,当心中有了疑问,又如何逃得过她那双看似温柔却看穿世情的眼。

她刻意隐瞒,他却早知。

那你想知道什么?疯狂的笑让我胸口又是一阵阵的疼,我扭曲着脸,怎么也止不住心头的快意。

知道真相,所有的。

他依旧平静如山。

真相……我咀嚼着这两个字,这么多日,嘴巴里第一次感觉到了甜。

并指如剑,没有丝毫的内劲,我的手指在他面前缓慢地划着,他看着我的动作,一言不发。

这是‘云霄风雷十六式’,传说中灭魔除妖的剑法,如果我说天下间只有两个人会,你信不信?只是比划几个动作,我已累得气喘吁吁。

我信。

他只是淡淡地吐出两个字。

如果我说,我颈项中的钥匙,和你的紫玉锁本为一对,只有对方才能取下,再无他法,你会怎么做?我笑意盈盈,尽管胸口的疼痛已让我的呼吸变得呼哧呼哧的粗重。

他手掌一伸,直接探向我的颈后,啪的一声,钥匙落入他掌中。

我再无任何力气,软倒再床榻间,却始终不曾收敛笑容。

论心思缜密,天下间几人能出紫浔其右?|派派小说论坛pinbon2手打,转载请注明|www.paipaitxt.com第一百一十八章 浔涧之约他低头看看手中的钥匙,我喘着粗气,捂着胸口揉着,我不信你没有扯过脖子上的锁,还要试吗?你和瞳玥是什么关系?他手指一扣,钥匙挂回我的胸前。

我和瞳玥什么关系?我不过一介平民女子,既不知前世,亦不知来生,你问我不如直接问她,仙子之身,或许比我更清楚。

那你与我什么关系?他的口气波澜不惊,我的回答也是随意轻飘,两人之间没有更多的动作,不过静静地对望着,他问我答。

我说了你也未必信。

你怎知我不信。

信了又如何,不记得就是不记得,怎么也不可能有当初的感觉,多说无用。

我为什么会不记得你?你失了一魂,所以少了一世的记忆,这一世,是属于我的。

怎么找回它?我不知道,但是不管用什么方法,我一定回找到,这是我的誓言。

那好,我等你履行誓言。

丢下话,他不再停留,直接转身拉开门,而我仰望帐顶,呵呵傻笑。

他等我履行誓言,就是在等待一个平等的机会,给我和瞳玥,我知道,至少在我找回那一魄之前,他不会让自己轻易跟瞳玥是。

浔啊浔,你没有让我失望,我很高兴。

师傅不知何时进了屋,依旧沉默寡言,将药递到我的面前。

默默地接过药,我看看师傅,平静的面容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从雪山归来,似乎有什么在暗中发生着变化,又似乎什么都没有。

师傅……放下药碗,我想离开。

去寻找紫浔的灵魂吗?他接过碗,顺手拿起一旁的书,衣衫一摆,莲香四溢。

我点点头,虽然我不知道失落在哪,也不知道要用多少时间,但是我一定会找到的。

再喝几日药。

他头也不抬,仿佛面前的书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哦!我乖乖地应着,看着他清俊的容颜半明半灭在烛火中。

也许是因为心中有了动力,也许是师傅的灵药开始起了效果,我的身体好得越来越快,短短几日,下地行走到活蹦乱跳,气息也逐渐地开始正常,虽然每日照样听到瞳玥娇娇怯怯呼唤浔的声音,虽然那夜后浔与我再没有任何交流,但是我就是知道,他与我,都在等待灵魂的回归。

我本没有行李,也没有包裹,提起脚一个人就能走,却不知为何依旧被人看出了我离去的念头。

看着面前站立的人影,我迈开腿,绕过他,走着自己的路。

你要去哪?他在我身后出声,让我停下离去的脚步。

心头一叹,我转回头,有些意兴阑珊,太子殿下,我伤好了,自然就该走了,至于去哪,我自己也不知道,没有线索没有地点,天下随意走,所以我也没办法回答你这个问题。

这样没头没脑地找,要找到什么时候去?他踏前几步,靠近我。

我脚下一动,飘开几步,莫不是太子殿下有好办法?还是太子殿下大发善心,想要陪我天涯流浪找人?我发誓,我真的不想用这么酸的口气说话,我应该是冷冷静静,将他打发了,或者干脆不理他,腾身而去,为什么我竟然在这里用一种弃妇的口吻和他废话?是那眼中的阴霾?还是脸上的愁绪?那怯怯地想要靠近我,却害怕我恼怒的神情,虽然极尽遮掩,我还是能轻易地感觉到。

堂堂龙王太子,高高在上的贵族,为什么今天看在我眼中,只有狼狈?你需要我帮忙吗?小心地问着,眼中有一点点的急切。

又一此,我忍不住地冷笑哼出声,我已是下堂妻,还请太子殿下不要太亲近,惹人误会,更何况我相信我的浔,也不愿意手受你的恩惠。

蓝色眼眸中的光芒又慢慢黯淡下去,他突然一抬头,似乎鼓足了勇气,我,我会和紫浔说你的事,希望他能给你时间。

我有些意外,辰初云,事事以瞳玥为中心的人,居然会说帮我的话。

摆摆手,不用了,我相信浔,他可不是你,见异思迁。

这话显然有些伤害到他了,我看见那白玉般俊美的脸,瞬间有些惨白,张着嘴,说不出话。

我原本没想这样对他,为什么就管不住嘴呢,我懊恼地转开脸,不敢看见他受伤的神情,如此多谢太子殿下,紫涧告辞。

再不看他,我一提气,人已腾身而起。

小紫,我有个办法可能会快一点找到他的灵魂。

我立在空中的身体一晃,所有离去的动作瞬间变形,差点一头栽倒在地,身体如电般飞回,落在他面前,一把揪住他衣服的前襟,你刚刚说什么?我说,如果你真的要找回灵魂,或许有一个办法,就是去找三教中的魔君。

传说她手中有个‘招魂鼎’只要燃起‘还魂草’再以招魂人的血和功力,能招回你想要寻找的人的魂魄。

他没有挣扎闪躲,只是看着我,认真地说着,但是‘招魂鼎’是魔君幻冰的宝贝,一般人只怕轻易拿不到,你要不要我帮忙,不行我就杀进魔宫,帮你硬抢回来。

魔君?幻冰?‘招魂鼎’?‘还魂草’?为什么个个听起来都这么熟悉?眼前闪过一个娇媚的女子,黑衣朦胧,美艳无双……她,那日在树林中和我海拼酒量的女子,我记得她的下属曾经喊过一句,君上……没想到,她居然是三教中魔宫的主人,难怪她对我见过彝寐和寒隐桐笑成那样。

还有‘还魂草’,我在哪听过?为什么想不起来了?慢慢松开抓着辰初云的手,我的脸上恢复平静,一拱手,谢太子殿下帮忙,紫涧自会自己想办法。

如果,如果你需要我帮忙,尽管说,有什么要求也请尽管提。

他呐呐地出声。

我微笑摇头,若说要求,只有一个。

面色一正,我正视着他,请你以后不要再喊我小紫,那是属于我丈夫辰初云独有的称呼。

你还认他是你的丈夫?他眼中划过一丝神采。

为什么不?我一歪头,他对我的爱是真的,对我的付出是真的,他与我拜堂成亲,可是我亲自娶过门的,尽管他不在了,却永远是我的丈夫。

那就好,那就好……他似乎有些开心,让我不明白,明明我说的辰初云与他是两个灵魂,他到底在高兴什么?不再看那个神智不知道飘到哪的人,我的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找到幻冰,不管用什么方法,借到她的‘招魂鼎’。

脚下匆匆,我向山谷外奔去,无边的绿色遮挡着我的视线,风吹叶儿动,沙沙中静逸平和。

刚越过一个山头,不远处白影飘飘,衣袍飞扬,阳光投影下,他清立前方……我无奈地摇头,明明没有告诉任何人,为什么大家都知道我今天要走?师傅!我站定他身后,请恕徒儿不辞而别。

大老远地让师傅送我,心中总有些不是滋味。

走吧。

他的声音清冷平静,没有责怪,没有挽留,没有问为什么,这都不稀奇,稀奇的是,他为什么走在我前面,不是给我送别的吗?在越过无数个山峰后,我终于忍不住心中的疑惑,小心地跟在他身后冒出声,师傅,师傅,您,您别送了。

他不说话,只是缥缈临风,继续飞着……又是无数个山峰,他没有丝毫停留的意思,师傅他?师傅……我又一次壮起胆,唤着他,您,您是不是要去哪?他双手背在身后,脚下不疾不徐,风打在他的身上,吹起雪白一片,很就没去看饭团了,怕他饿了。

我一愣,差点一口气提不上来。

师傅说什么?他要回去喂狗?不,喂狼。

那小东西不是灵性过人吗?饿死?怎么可能?师傅这个理由也太滑稽了吧?可我不敢质疑,师傅是一个万事放在心中的人,他不想说,我问也问不出,只是师傅,他舍得放下瞳玥吗?那不是他千年中唯一的期盼吗?师傅,你,你不要生瞳玥姐姐的气,是浔只记得她,和她无关的,她没有招惹浔的。

想来想去,只有这一个可能,我咽咽口水,小声地说着。

他还是不说话,脚下也丝毫没有慢下的意思,我跟在身后,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离汐……远远的娇呼从身后传来,急切中带着哭腔。

我猛抬头,身前的师傅依然没有任何激动的表示,仿佛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没感觉到……眼前人影一花,瞳玥踉跄着冲到我们面前,俏颜通红,气息凌乱,一双大眼中含满泪花,离汐,离汐你是不是生我气了,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师傅脚下一顿,只是往边上挪了挪脚步,似乎是想绕开瞳玥继续走。

瞳玥身体猛地一扑,抱住师傅的一只胳膊,抬起脸,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只要你说,我改,我一定改,你不要离开我,离汐。

黑色的幽潭只是看了眼瞳玥,慢慢地抽回她手中的衣袖,面无表情。

瞳玥再次一扑,抱上师傅的腰,我知道你在气什么,我答应,答应你,等紫涧妹妹找回浔的灵魂,让紫浔自己选择,这段时间,我绝不招惹他。

|派派小说论坛pinbon2手打,转载请注明|www.paipaitxt.com第一百一十九章 离汐送别何时我见过瞳玥如此放低自己的姿态,楚楚可怜的祈求着师傅留下,满面仓皇,哪还有半点仙子的高贵?若是当初,我也能这样,只怕此刻逼出的龙珠,就属于瞳玥的那颗了,造物弄人,我当初究竟是对?是错?师傅看着面前梨花带雨的瞳玥,目光中的神色渐渐放柔,终是任她牵着袖子,我不走,只是出来许久,想回山看看而已。

不!她紧紧地抱着他,你是要离开我,我知道你生我的气。

我翻着白眼望着天,眼神都不知道搁哪,脚下刺溜刺溜地闪到一边,这么尴尬的情形,我看着难受,只怕师傅和瞳玥也难受。

现在我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走吧,怎么也要和师傅招呼一声,可是这个场景,我怎么好插话?不走嘛,呆在这看戏么?紫儿……我鬼鬼祟祟地蹭着,眼见着就能躲进树林立眼不见为静,被师傅不轻不重的一声给定住了。

我,我……嘿嘿傻笑着,草真绿啊,风景真好,真好。

你先等等,为师有话和你说。

偷偷地企图又一此被打碎,我看看天,望望地,没事蹭蹭脚,眼神都不知道放在哪好。

师傅蹲下身子,轻柔地抱气瞳玥颤抖的身子,你先回去,我交代几句便来。

真的吗?瞳玥有些可怜兮兮,忽闪着眼。

突然,我发现师傅的眼中,闪过一道光芒,快得让我几乎以为自己眼花了,没有任何理由,我知道,师傅生气了。

你眼中的离汐是个言而无信的人?声音不大,听得我心头一震,瞳玥也飞快地收敛了眼中的泪水,依依不舍地看了眼师傅,咬咬牙,一跺脚,身体飞射而去。

又是一阵的尴尬,我没想到师傅会用这样的语气对瞳玥说话,更没想过似冰如玉的他也会有脾气。

他慢慢地走着,脚下踩着落叶发出沙沙声,我垂首跟着,不知道他有什么想和我交代的。

可能在山谷中时间太长了,倒不习惯外面的日子了。

他停下脚步,微笑回头,云开雪霁,梅绽枝头。

师傅若喜欢那地方清静,我就陪师傅小溪流水,莲花为伴。

才出口,我恨不能咬掉自己的舌头,胡扯什么呢,师傅有瞳玥相伴才是幸福。

真的吗?他眼神一瞥,我全身一僵。

我,我没看错吧,我,我居然在眼神中看见了风情?我眼花了,一定是眼花了。

宽长的袖角被调皮的树枝勾住,他一顿,拂了拂,衣袖依旧被拉扯着,我跟在他身后,见状想也没想,直接弯腰,小心地解着他的袖角,仿佛手中正做着最细致的活。

几番动作,终于完好无损地释放了师傅的衣袖,我不自觉地舒了一口气,再次仔细地检查手中的布料,幸好动作轻柔,不然我心目中最出尘的师傅就要穿破衣服了。

突然感觉到一双目光的注视,在那双深潭中,总有什么我看不懂的东西。

我不是娇花嫩蕊,也不是细瓷薄冰,无须如此紧张。

阳光下,他额头的雪上冰晶透明清澈,反射着晶莹剔透的光。

我傻傻地看着他,手中牵着他的袖子忘了放下,师傅的声音一向都是淡淡疏离,少有今日的随意。

他含笑拈花,侧目顾盼,刹那芳华定格在我心中,那一抹笑,遗世端庄,清雅华贵。

雪山顶上,紫儿说的话,都是真心的吗?什么?雪山顶上?我说啥了?我脚下倒退几步,竟然抓着他的袖子没有松开,眼见着一丝雪白肩头划过眼底,我飞快地松手,左右脚一绊,向后坐倒在地,眼睛大瞪着,一副见鬼的表情。

屁股下传来触地的疼痛,不是我在做梦,那么我听到的,都是真的了?我没记错的话,那时候我曾对师傅说,我要照顾他一生一世,他,他,他现在居然问我这个……记,记得。

我结结巴巴地应着,他的眼光一窒,又一次的微笑。

魅惑,我居然在师傅身上看见了这个词的感觉,我高贵的师傅,让我看到从来步曾见过的一面,也让我今天的小心脏承受了各种刺激的考验。

他轻轻地向我的方向踏前一步,我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气势让我无法动弹,那么这话现在还做得数吗?下意识地想点头,刚一动脖子,猛然感觉到什么不对。

眼前的人,真的是我的师傅吗?我那个清冷如月,高洁如莲,漠然如冰,润凉如水的师傅吗?你,你是我师傅,弟子服侍床前,养老送终,都是应该的。

天那,我到底在说什么?服侍病榻?养老送终?我扯下腰带勒死自己得了……师傅,我一定给你找到‘狐尾草’。

他的咳嗽声,不大却刺耳,还有那抖动着的肩,几乎没有任何意识,我的话已经出口。

我不是个长记性的人,很多东西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偏偏这个草药的名字,像是在心里扎了根,想忘也忘不掉。

紫儿,你有没有怪过瞳玥?他长袍一摆,随意地坐在我身边,完美得像一座玉雕,师傅想听你的真话。

我为什么要怪她?不得不承认,师傅的问话,让我想起了很多很多并不快乐的回忆。

如果没有瞳玥,辰初云会是你的,紫浔也会是你的,甚至我……他一顿,也会是你的。

咯咯咯咯……我玩着自己的头发,突然大笑,你还是我的师傅啊。

他眼神一动,我不待他说话,自己接了下去,我会放弃,是因为你们的选择,与他人的争夺无关。

师傅喜欢瞳玥,我尊重师傅的抉择。

初云爱瞳玥,我也理解初云的心,如果喜欢的是我,别说瞳玥是天帝的女儿,就是天帝本人,我也争了抢了,神佛如何?妖魔又如何?女子爱色,取之有道嘛。

他没有表态,平静的脸无法猜测心意。

你当初对我好,是什么心思?突然觉得师傅的问题,越来越难回答。

说喜欢,不是明摆地和瞳玥抢师傅?说同情,我不是把师傅看扁了?看着师傅的脸,凝脂雪白,眼前仿佛又想起过去的三百年,那时的我,远远地望着石上的他,仿佛在仰望天边的星辰,何曾想过也会有今日随意的席地而坐,人在面前?我也曾抱过他,我也曾吻过他,更曾有过朦胧的缠绵,炙热的肌肤之亲,只是现在,他与瞳玥相依相恋,那是属于我和他,私藏着的秘密。

我仰起头,呼吸着空气中的清新,却发现早被他身上散发出的幽香占据,那香气,有形般,一点点的爬上我的心,不断地催促着我重视着前尘往事。

我用力地一吸气,狠狠地将这香气记在心中,轻轻地出声,师傅,有一种感情,因为怜惜。

是的,我一直对师傅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是怜惜。

我看见那个孤寂的背影,想温暖他。

我看见那个清瘦的肩头,想拥抱他。

我知他心中有人,我只想陪伴着他,让他的人生不那么冷清,可是若非心动,又怎么舍得看他苦?有时候,并不一定要做他人生中的唯一,至少在那一刻,我也是唯一。

我只想让师傅快乐。

师傅一直闭着眼,静静地听我说话,神情柔和,我的声音停歇了好久好久,他也不曾出声,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否惹恼了他,只是心中一个感觉,他似乎并未生气。

等你找到浔的灵魂,不知道要多少年,成百上千年也未可知。

不急?那何苦告诉我有话说?师傅永远是看不透的师傅,他的心思,就像天上的浮云,地下的清泉,缓缓流动,变幻着,捕捉不到,也猜测无门。

你我在哪相遇,你便上哪寻,我和瞳玥还有辰初云,紫浔,会在那等你。

‘无极宗’的后山?师傅是在暗示我,在寻找浔的灵魂过程中,他会一直守护在浔的身边,让我无后顾之忧吗?师傅保重!再次深深地看上一眼,牢记他。

绿树下,白影孤立,背手目送我。

他没有说话,甚至连挥手都没有施舍一个给我,我却似乎触摸到了,那柔软的心……|派派小说论坛pinbon2手打,转载请注明|www.paipaitxt.com第一百二十章 老友重聚我放下手中的几坛酒,灵知四下探索着,树上的毛毛虫正努力地咬破茧壳幻化成美丽的蝴蝶,草丛里两只小兔子娓娓低语,一切都那么生机勃勃,就是感应不到灵力的波动。

我已经在这里等了三天了,三天里,好酒烈酒,白酒黄酒,我不知道喝了多少,就是没有再见到那个黑色的影子,我开始怀疑,当初与她的相见不过是一场偶遇,现在的幻冰,只怕人早已不在此处了。

拍开封泥,酒香四溢,我的心却怎么也酣畅不起来,找不到她,就没有机会借‘招魂鼎’,传说中的‘还魂草’也不知道什么地方有,浔记起我的日子,遥远得无法想象。

我躺在草地上仰望蓝天,浮云掠过,仿佛又看见临别前树下的雪白人影,师傅的海底心,辰初云的欲言又止,浔的约定,瞳玥的泪水,还有我不断改变的面容,各种奇怪的串联,将我紧紧地困住,我不曾探究的谜团似乎并没有放过我的意思,我只想单纯地保有紫涧这个名字,紫涧这个身份。

嘬起嘴,对着不远处的酒坛一吸,一道水箭射入我口中,甘冽刺激,我啧啧嘴,为自己偷懒想出的办法感到欣喜。

你可真是悠闲啊,这么美的办法都想得出,看得我不出来都不行。

女子清脆的笑声随着风传入我的耳内,我身体顿时一僵,她来了。

不过片刻,我立即放松,侧躺在草地上,手臂撑着脑袋,一只手绕着垂落胸前的长发,嘴巴又是一吸,快意地擦去残留的酒渍,懒散地一指身边的酒坛,今天的酒虽然不算顶好,倒能凑喝,要喝自己拿。

她往我身边歪倒,手指一招,地上的酒晃悠悠地飞进她的掌心,学着我的样子,得意地唢吸着酒。

我以为你不在这了呢。

吹拂着温暖的光,我舒服地闭上眼睛,咕哝着。

身边衣衫声动,我微微睁开一丝眼帘,她艳丽的容貌就在我的头顶上方,盯着我的脸,琢磨着。

我摸摸脸,不置可否的一瘪嘴,我知道你好奇什么,别问我,我也不知道,只听说是禁咒,还是仙人下的。

哈哈!她咧开嘴,没形象地大笑,指着我的脸乐得开心,真狠,你得罪谁了?闷闷地别开脸,真不想看那双闪亮的眼,你问我,我问谁去?她倒也不追问,只是盯着我的脸,一个劲地抿唇偷笑,贼兮兮的样子让我对着她直翻白眼。

再笑,眼角的皱纹夹死苍蝇了。

她眨了眨眼,目光透亮。

说吧,你找我什么事?她放下酒,跷起腿,很没气质地抖动着,吊儿郎当地看着我。

想你了,找你喝酒。

贸然开口,会不会有些唐突?而她的想法,我根本猜不透半点,还是等等再说。

她的脸上飞起淡淡的酒晕,衬着俏脸愈发的美艳,优雅地打了个酒嗝,上一次你明显心又愁绪,眼里全是迷茫,借酒浇愁与我相遇,而这一次,你的眼中却是蕴满牵挂,还有坚决,这样的表情,怎么也不是个颓废的人会有的。

那你抱着酒坛,还这么多,不是明显找我吗?距离上次分别,也有数月之久,你不可能还不知我身份,这样的情况下,还来寻我,不是有求于我又是什么?她脑袋伸到我面前,纤指撑着下巴,这一次的酒明显闭上次好多了,有备而来么。

我知道自己为什么喜欢和她亲近了。

她看似纯真,却有一双看透世情的眼,偏生她只是笑闹,给人无害的可爱感觉,只怕人情变化,心思改变,通通逃不了她的心。

女人太聪明,究竟是好?是坏?你这么七窍玲珑剔透心,小心男人会怕,这么漂亮嫁不出去多亏。

我无奈地还着嘴。

你也漂亮啊,呆呆傻傻的,你把自己嫁出去了?毫不留情地打击着我,她一脸不在乎地摇晃着脑袋,男人喜欢你,聪明酒慧黠玲珑一点就透。

不喜欢你,就是九转心机太过厉害。

我就是我,千年都等了,还在乎再多等几百年么?我呵呵地笑着,喜欢她这种豁达的性格,更喜欢她那种藐视天下的豪气,何等男儿有幸,得你芳心?她乐颠颠地接过我的话茬,何等男儿有幸,让你如此奔波,不惜与魔教打交道?我险些一口酒喷出口,这你也知道?她能猜到我有事相求不算稀奇,能猜到我居然是为了男人,这也太神奇了吧?你眼神中的思念骗不了人,刚才在想谁呢?想谁?想的人多呢!师傅,浔,辰初云,苍凝冽,我都想了个遍。

我想我的爱人,他丢了灵魂,忘记了我,而我听说你有一个叫‘招魂鼎’的东西,能召回他丢失的灵魂,所以来求你。

我面色一正,我知道那是你的宝贝,不过与你一面之缘酒借你的心头所爱,确实唐突,可是除了找你,我唯一剩下的,就是天涯海角去寻找,两厢权衡,我选择找你。

她一直面无表情地听着,只是在听到‘招魂鼎’的时候,眉头一挑,又忽然恢复平静。

我说完了话,她也不曾搭腔,我看着她,她撑着脑袋,一只手指无意识地在地上划着,两人间的谈笑风生顿时变成了死寂般的沉默。

你知不知道,天下不可能有平白无故的好宝贝,‘招魂鼎’虽然却有此效,却非‘还魂草’辅助不可,招魂期间,还有吸取施术者本命精血和消耗巨大的修为,所谓一命换一命,如果你控制不好,很可能被‘招魂鼎’吸走你的魂魄,即便你定力够强,能够支撑七七四十九日,它也不是百分之百成功的。

我的眼睛随着她的声音越睁越打,而她,抬碗灌下一口酒,再次缓缓出声,若是游离在三界中的魂魄自然好招,可是如果是被刻意扣住的魂魄,对方功力超越你,你以为你还能召回吗?到时候消耗精血和功力,自己损失巨大却未必能达到你要的目的。

我的心开始慢慢变凉,一点点从头开始冷到脚下。

她说的没说,天下间不可能有完全的好宝贝,能招魂自然也能摄魂,召回游离在三界中的魂魄,又怎么会便宜简单?赌的,还是我的一条命。

可是浔……闭上眼,仿佛有看见了那双琥珀色的眼,冷静地对着我,告诉我,他等我寻找到他的灵魂,给他一个完整的回忆。

我渴望,渴望那青草的香气再一次地环抱着我。

我期待,期待他的手坚定地握上我。

他是我的浔,我的爱人,我的丈夫,我心心念念五百年的人,从小就烙在心底的刻印,别说只是一个可能的赌注,便是一命换一命,又又何妨?我不怕!我无所谓地一摆脑袋,我爱他,为他做什么都值得,我相信自己,没有东西能摄走我的魂魄,他还等者与我天涯相伴呢。

她轻摇着头,不赞同的表情写满俏脸,有人说你很痴情吗?我慢慢地咧开了嘴,越笑声越大,直到抱上肚子打跌,痴情没有,倒是有人说我很多情。

她双手一摊,无奈地耸耸肩。

现在便是我想借给你,那东西也不在我这,我借给别人了。

别人?我一惊,她的眼睛透着亮光,根本不像是找借口推托的人,谁?妖王。

她的回答没有一点迟疑,妖王寒隐桐!我情不自禁的一敛笑容,脑海中浮现出那夜月下,黑夜中的一点银白,她乘风而去,依旧洒脱飘忽。

他要‘招魂鼎’干什么?莫不是终于有人能让他付出,以自身修为精血去寻找失散的魂魄,他自语冷血无情的妖王,竟也会舍得如此?他要帮助的人,是男?是女?五只莹白的手指伸在我面前不断地摇晃着,紫涧,小美女,魂兮归来……我一缩脖子,你干什么?招你的魂啊。

他咬着手指头,怎么,我一提到妖王,你如此的失魂落魄?莫不是被妖王的美色所迷?扑!我对她的话语已经到了五体投地的地步了,你居然说妖王那皮相是美色?难道不是吗?她一瘪嘴,冷酷的心,非要用娇媚的表情来遮掩,除了脸能看,什么地方能见人的?我叹息着,如此张扬不羁的女子,什么样的男子才能入得你的眼?她眼珠一转,没有回答我的话,直接站起身,这样吧,你若不嫌弃,上我那喝酒,住上一阵,这几日我去问问妖王,看他何时归还,行不?好!一甩酒坛子,走……两人并肩而行,转过树林,一座庭院幽静地矗立在山谷中,青青藤蔓,绿树成荫,虽没有亭台楼阁,却也别致精巧。

原来你就住在边上,却让我等了三日,难怪你这么肯定我有求于你。

被她唬得一愣一愣的,原来她早知其中究竟啊。

我去寻些药,今日才回来,我那些身边的护卫,觉得你是七宗里的人,有些顾忌,只好等我回来。

她手指一伸,身边落下几条黑色的人影。

君上,这?最前方一人,皱眉看着我,神色中写满不赞同,她是七宗中人。

那又怎么样?幻冰牵起我的手,嫣然一笑,什么宗教派别,心中执意于斯,怎能静心修炼?君上……他踏前一步,手伸出,挡在我面前,您上次与她谈天就算了,怎么能带回来,万一对您……流陌,让开!幻冰眉头一皱,似已不悦。

君上……她还欲争执,愤愤不平。

我斜抱着肩,冷冷地看着,在幻冰强大的气势中,仍能感觉到她身上的不屈,相比身后几人,他出色多了,不论是俊美的容貌,还是那颀长的身形,尤其那双眼,忠贞职守,只是无论怎么看,都似有些过于不懂得回旋了,不明白聪明如幻冰,怎么会养怎么呆的属下。

姐姐,妹子我远道而来,不知道姐姐送什么礼物给我?我突然出声,对着流陌眨眨眼,他愤愤地看我一眼,别开脸。

幻冰本来拉长的脸,在对上我调皮的表情后噗嗤一笑,你这个鬼灵精怪,要什么,只要姐姐有的,都送你。

君上!流陌听到幻冰话,又一次地出声阻止,看我的眼神又多了几分厌恶。

我放开手,扭着腰,烟视媚行的袅袅娜娜蹭过去,伸出一只手指,轻巧地勾上他的下巴,哇,看不出真是漂亮,把他送我好吗?所有的声音在片刻间静止,每个人的目光在瞬间集中到我勾在他下巴处的手指上,而他的脸,眼见着由红转白,由白变青,我当然不会自恋到以为他是受宠若惊,很显然,这是气的。

而我,不知死活的甜腻着声音,对着幻冰,姐姐刚刚说什么都给人家的,我只想要他么……啪!我的手被人毫不留情地直接打开,属下告退。

眨眼间眼前已不见了他的人影,我甩甩手,红了一片,这家伙下手可不轻呢,再看看身后几名黑衣人,个个表情古怪,望着流陌远去的方向,尴尬地望望我,低头不语。

提起脚步,我一挽幻冰的手,轻松地迈着腿,走吧,这下没人挡了。

你真是个精怪,刚才我真以为你看上他了呢?幻冰放声大笑。

难道你还舍得真送不成。

我环首四周,欣赏着精巧细致的景色,嘴巴里接着她的话。

这里可真美,山野幽房,世外桃源,落英缤纷,芳草连天,看得人心里懒懒的,只想徜徉在风声中,柳树下,看月色,品美酒,一醉千古万事休。

突然,我的眼角扫过一个人影,他睁转过回廊的边角,眨眼消失在我的视线中,那身形,俊秀修长,那气势,冰冷汗冽,只是一眼,我顿时停下了脚步,是他吗?是他吗?|派派小说论坛pinbon2手打,转载请注明|www.paipaitxt.com第一百二十一章凝冽哥哥……我一声低唤,放开幻冰的手,猛的扯开嗓子,电射而去,凝冽哥哥!前方的人影,没有因为我的大叫而停下脚步,也没有加快脚步离去,只是背着双手,慢慢的闲逛着,柳絮飞起,沾上他的发梢,他停下脚步,手指轻拈……凝冽哥哥!我从身后抱住他的腰,激动的大声喊着。

他身体一顿,我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劲气从他身体里弹出,将我震开,蹬蹬蹬倒退几步,撞上树干。

扑簌簌的掉了一身的花瓣。

苍凝冽,不会错,绝对不会错。

我的感觉不会错,我的手指不会错。

是他,绝对是他,我无数次抱过的身体,还有那冷冷的梨花香气,都在告诉我,那片刻间的熟悉一定是他,我寻找了无数次的人,苍凝冽。

七宗最孤傲的仙子,我心爱的凝冽哥哥。

我的目光,紧紧的盯着他的背脊,他的发,贪婪的搜寻着。

转身,你转身啊,让我看一眼,看一眼啊!似乎听到了我的心底的呼唤,他脚尖轻挪,慢慢的转过身。

所有的急切,在片刻间化为相思雨,没有任何征兆的润上我的眼眶,遥遥相对,两厢无言。

一样的冷然,一样的傲立树下,不变的是高贵的身姿,不变的是千年美丽的容颜,深褐色的眼,漠然而冷淡,仿佛我们之间隔着的,是天遥地远的距离。

姑娘,若非感觉到你无敌意,刚才你的鲁莽便已受伤。

他的唇,吐出几个字,你我素昧平生,如此行径,已是僭越。

凝冽哥哥,你在说什么?我急切的走到他面前,我找了你几个月,,一直没有你的消息,我放了灵鹤,却总是空空的返回,我很害怕你出事,终于让我再见到了你,太好了,你没有事,真的太好了,你知不知道,我去过繁花谷,听说……姑娘,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累了,你请回吧。

丢下我,他施施然的转身离去,那脚步没有一点迟疑与留恋。

这怎么可能?我的身体一晃,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的话语,他的表情,似乎都在陈述一个事实,一个几乎让我无法相信的事实。

他不记得我了。

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么,辰初云逼出了龙珠不记得我了,紫浔丢了魂魄不记得我了,现在连他,也以一副陌生人的表情面对我。

难道这些,真的是对我当初多情的报应吗?我想要左拥右抱,我想要三人为夫,所有上天嘲笑我的叛逆,嗤笑我的行径,才让他们一个个的都忘记我吗?不,我不相信。

辰初云是自己选择,浔是为救我而亡,他呢?他有什么原因?不可能,苍凝冽,你以为只要淡淡的说两句话,冷冷的拂袖而去,我就会相信吗?我就会放弃吗?那你太小看我了,我能缠你三百年,就能在缠你一千年,一万年!冷秋的性子就是如此,你别怪他,幻冰不知何时出现在我的身边,轻声细语的说着,只是那眼中,隐约思索着什么。

冷秋?我一皱眉,咀嚼着两个根本不熟悉的字眼。

她的眼,依旧注视着他离去的方向,带着一缕纵容的神色,他是我三个月前从山谷中救回的人。

当时身受重伤,还中了禁制功力的药,因为受伤而强提真气,那时的他已经陷入了昏迷,足足在床上躺了一个月才醒来,我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只是看他性子冷冷的,孤傲如秋天之月,便喊他冷秋,看他也不拒绝,应该还是喜欢这个名字的吧。

我一声轻哼,从鼻子里挤出古怪的声调,什么冷秋,他叫苍凝冽,这个名字,你不会没有听说过吧。

苍凝冽?她随意的表情终于变色,七宗里最冷傲的云渺仙子?你不会看错吧?我咬着唇,一下下的用牙齿刮着柔嫩的唇瓣,认错?他就是化成了灰,我都能认识他的骨灰,就算他死了投胎,我都能挖出他的转世。

她轻捂着唇,也是,如此丰姿,冷清绝爱,如谪仙降世,若非传说中的云渺仙子,又有几人能当得如此赞美,我居然未曾想到。

记得在繁花谷偷听时,似乎在单绾心的语言中透露着,她确实对苍凝冽下过手,只是被苍凝冽跑了,只是以他的修为,便是受了伤也断然不可能不记得我,他总是不可能被砸过脑袋或者门夹到还是驴提了。

我要证明,他就是苍凝冽,我的凝冽哥哥。

我转过身,面对幻冰,姐姐,只怕我要在你这叨扰上一段时间了,现在纵然你赶我走,我也你走了。

她哈哈一笑,摆摆手,不赶不赶,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地窖里还有很多的好酒,你尽管喝,只要你开心。

酒,我是不想喝了,现在的我,满脑子都是他的身影,他的面容,他的声音,他不是不承认自己是苍凝冽吗?我就是用揍的,也要揍到他承认!然后问清楚,他到底是真的喜欢我,还是为了‘无极宗’牺牲色相?一夜无眠,我将自己关在房中苦思着对策,能让他承认自己身份的对策。

真打,我一定不是他的对手,虽说‘无极宗’内我的师傅是紫元而实际上我所有的武学都来自于他。

对了,他不是不承认自己的身份吗?逼他出手,只要亮出招式,或者沧海剑,我看他怎么赖。

当然,想象是美好的,而付诸于行动是要代价的,我足足在他的门外屋顶上埋伏了五日,除了让自己喂饱蚊子外,甚至不见他踏出门口一步,等待让我焦躁不安,身心烦乱,就在我忍耐不住,准备铺们而入的一刻……吱呀~木门发出沉重的声响,我精神一震,双目如电,紧张的看着。

先是一双纤长的指尖,再是一丝紫色得袍角,他带上门,背着双手……就是现在!再无任何犹豫,我飞身而下,将身形化为一道闪电,并指如剑,龙气幻化成黄色的厉芒。

对不起,凝冽哥哥,为了逼出你的功夫,我只能全力以赴了。

他连头都不曾抬一下,脚下飞快的倒退,手指一动,袖角已扬起。

出手,快出手,我等着呢。

他目光如电,在看见我的一瞬间,眉头一皱,伸出的手猛的收回,再次背回身后,脚下不停,再一次飞退。

这是什么意思?不屑对我出手?还是识穿了我的意图?根本不愿意出手落我把柄?气不打一处来,我手腕一抖,‘风雷八式’第一招,沧海初现紫气来!我快,他更快,美眉在剑气即将擦上他衣角的时候,被他脚下一用力,再次后退几分。

水幕光影妖魂鸣!招式一出,我看见与他眼中两点火焰跳动着,转瞬即逝,很好,似乎有点生气了。

眼角似乎瞥到一点波光淋漓,荡漾着春日的暖阳,飘飘晃晃的。

对了,前方就是湖水,现在他退身应该看不到,只要将他逼上湖边,让他落水,身体里的气息自动运转,只要他沪深真气一出,他就再也赖不掉了。

别以为不还手,我就试探不出。

打定主意,我手中的动作更快,一招接着一招,而他的飞身中,眼见脚步以踏上了提岸的边缘。

他的脚踩上湖提,似乎被什么绊了一下,整个人一顿,眼见着就要撞上我的剑尖。

我是要试探他的功夫,可没真的要他死啊。

他到底是真的躲避不了?还是装不支博同情?已经没有时间给我做出判断,我的手一停,劲气全消,龙气幻化的剑也顿时失了踪迹,无论如何我不敢拿他的命去赌。

而他,似乎体力投资般摇晃着,脸色苍白,身形欲坠向湖中,很明显的能看出,他没有护体真气。

凝冽哥哥……我伸手一抓,想要稳住他的身体,积极的抓向他的胳膊。

可是就是这十拿九稳的一抓,却突然落了个空,他不知何时如迅雷般侧身闪到了一边,只抓住空气的我,又突然卸去了全身的劲气,一个冲过头,眼前碧绿的湖水不断的放大,我摇晃着双手,象被掀翻了窝的母鸡……扑通!水花四溅,清凉淹没我。

没有奇迹,没有突然伸出来的手,我就这么丢人的以半仙之体活活的头下脚上倒栽进水中,我甚至能感觉到水底淤泥与头皮接触的粘腻。

噗!我站在水中,抹去脸上的水珠,还有头发上挂着的水草,茫然四顾,湖边哪还看得到那抹紫色的高傲?计划失败,不过没关系,只是……没有人看见我的狼狈吧?啧啧……树梢上一个声音顿时让我垮下了脸,妹子,莫不是姐姐招待不周,让妹子没有好生沐浴?只是你也太急了吧,好歹脱了衣衫嘛,不然如何洗的干净?我一提气,滴滴答答的跨上了岸,随意的拧了拧头发上的水,我这不是怕穿少了,被人白看没钱收么。

她手指一抛,一粒花生米高高的弹起,修长的颈项一仰,准确的接住,她怀抱着酒坛,亮眼如星,女人啊,要温柔,温柔知道吗,哪能动刀动枪的,想知道他的心思,换个方式吧。

换什么?我腾身而起,蹭到她的身边,抢过酒坛喝了口。

她停下动作,看着我,眼神里分明写着什么坏坏的心思,慢慢的红唇一动,清晰的丢出两个字,色诱!|派派小说论坛qq327279455手打,转载请注明|第一百二十二章 色诱爱人色诱?对一个道行千年,冷凝如冰的男子?怎么听,怎么觉得荒唐,而更荒唐的是,我居然相信了。

我躲在床后,屏息等待着,脑袋伸了无数次,黑暗的空间里,依然只有我自已,没有丝毫波动的空气,诉说着他依旧未曾归来的事实。

他去哪了?为什么还没有出现?凝冽哥哥……我甚至感觉到身上都有些冰冷,炙热的心在等待中慢慢的冷却,随后变为麻木,期待的眼也逐渐无神,耷拉着眼角,手指搅着衣角,不断的猜测着各种可能。

无聊的拽拽脖子上的小衣系带,鲜红的亵衣外,只有一层如蝉翼般的轻纱,望望床边的蚊帐,很怀疑幻冰给我的这件衣服是从这随意扯下的。

她说要迷魂星眸,醉人半眯,我挤了一个晚上,只觉得眼晴抽筋的厉害。

她说要朱唇微启,红润轻撅,我也嘟了一天了,几乎快不知道正常的嘴巴该是什么形状了。

她说要水蛇腰扭动着,小臀要翘著,脚尖要绷的直直的,一点点的探出去,从小腿到大腿,再将腰间的纱慢慢的扯开,在他的眼前,不断的勾着手指,若即若离……咦,我围在肩头的纱呢?什么时候不见了?身上,没有,地上,没看见,床上,干干净净!去哪了?现在的我,一件兜衣便是上身的全部,玉臂,香肩,酥胸,几乎都半露在外,虽然她说叫我脱掉,可我真的没有勇气面对那么一张冰寒的脸还热情的勾引。

我跪下身子,高撅着屁股,脑袋用力的探向床下,一条轻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我踢进了床下。

我伸了伸手,蹭了一手臂的灰,还够不着。

探进脑袋,我爬进床下,终于拿到了我的纱巾,顺势一抽,床下的巨大灰尘整个扑上我的脸。

阿嚏,阿嚏……我鼻子一痒,大声的喷嚏冲口而出,激荡起更大的灰尘,打的我满脸满胸。

你在干什么?一声不轻不重的声音,听在我耳里却不啻炸雷。

啊……咚……滋……啪……各种声音持续的响起,房间里被我一个人制造出来的动静弄的唏哩哗啦的乱了套。

啊是我在听到他声音后下意识的叫出声,然后准备抬头,却忘记了正在床下,脑袋结结实实的撞到床板,手里抓着的纱巾在惊吓中被扯破,我双手一滑,大字型的趴在床下,脸贴上满是灰尘的地,床外,只有不断蠕动的屁股和两条在地上挣扎的腿。

干跪就地一滚,我从床下如葫芦般滚了出来……我……他静静的站在我面前,黑夜中的他,如神祗般散发出高贵的气势,强大的压力,无形的扑上我的身体,我昂起头,不知所措。

不对,我要娇媚,我要勾引他……身体立即象蛇一样扭了起来,我半躺在地上,伸出一条腿蹭上他的小腿,嘴巳一撅,腻到可以挤出糖的声音从喉咙里挤了出来,凝……冽……哥……哥……他眼皮都没颤一下,你为什么在我房里?此刻的我,应该用手指刮过唇角,再抹上酥胸,一个媚眼后轻吐着声音,我想你。

伸出手,我舌尖一勾……呸!一股灰尘味,再看自己的手臂,灰忽忽的,睫毛眨了眨,似乎有什么挡着视线,很可能是一备陈年蜘蛛网。

现在的我,非常的狼狈,极度的悲惨,一个晚上的努力在这一次成为泡影,我惨兮兮地看了看苍凝冽,他的眼中没有厌恶,也没有欢喜,总之一句话,没有表情。

他不再等我回答,只是冰冷的吐出两个字,出去!凝冽哥哥……情急之下的我,一把拽住他的裤脚,我,我是涧儿啊,你不会不认识我吧,我虽然容貌有改变,但是你应该认识的啊,我是你的涧儿!松手!他眼角一扫我。

我顺势抱上他的大腿,不松,你承认你是苍凝冽我就松。

放开!他眉头一皱。

不放!索性两只手一抱,死死的锁住他的双腿。

他往后退,想要脱离我的熊抱,我也用力拉着,打定主意不让他挣脱。

唰!雪白的长裤在我的拉扯中,直直的被拽了下来,我的面前突然出现了最为神秘诱人的景致,可爱的小凝冽在我和他的动作中摇晃着,就,就,就在我的眼前……我一惊,手中的力量一松,他一个猛退,带着我向前扑去,我的脸,就这么直接撞上了他的双腿中,唇,亲到一个软软嫩嫩极有弹性的物体……浓重的男性气息,幽幽梨花冷香,我的大脑立即停止运转,脸,依旧傻傻的埋在他的双腿间,直到……啪!我的身体被狠根的丢出房门,脚下一点,已安安稳稳的站在院中,身上,不知何时裹上了一件紫色的长袍。

凝冽……哥哥还没有来得及出口,木门在我眼前狠狠的关上,门板砸出的声音在夜色中久久回荡。

苍凝冽!我一声大吼,树林中的鸟儿怪叫着逃跑,扑扇着翅膀的声音在我头顶盘旋,我告诉你,别想骗姑娘我,就是你,姑娘我认识你的鸟儿!屋子里没有一点的动静,我跳着脚,指天画地,别以为你不出声就能逃过去,我总能让你大小一起承认,想甩了我,门儿都没有!房间里最后一点晕黄的光也消失了,旋即响起床板下沉的声音,很显然,某人根本懒得理会门外的我,呼呼大睡去了。

而我,揪了揪裹在身上的衣袍,慢慢的嘟起了嘴。

非要装做无情,为什么丢我出门还裹件衣服?是怕我凉着,还是怕被人着见春光?你被我抱着,却没有用一点内气震开我,莫不是怕伤到我?既然如此,又为什么不肯相认?还有刚才我的脸贴上的一瞬间,分明感觉到了他的悸动,苍凝冽你会骗人,你的身体也会骗人吗?我不相信你忘记我了,不相信就是不相信!我低着头慢慢走着,夜色中的寂静勾勒出一抹萧条孤寂,伴随着我的,只有自已的影子,银白的月光下,我抽头丧气。

啧啧……迎面一个调侃的声音,被丢出来了?你偷听?我没好气的指贵,难怪你叫我去色诱他,原来是想打这个主意,偷听我的笑话。

你可别冤枉我!她凉凉的出声,你喊那么大声,所有人都听到了,不独我一个,姐姐我看你心情不好,特地跑出来请你喝酒,别不识好人心。

我抬脑袋,苦哈哈的看她一眼,瘪着嘴,委屈的飘出几个字,我想醉!一坛酒瞬间抛过,我抬腕接下,仰首大濯着,直到浓郁的香气,甘冽的刺激冲走我的阴沉,我常常的呼出一口气,你喜欢他的吧?幻冰举坛的手一停,再次将酒送到嘴边,无声的饮着,他是我救回来的,却从没想过要他以身相许,不然我早男人满山谷了。

下面的话我无需再问,她只说不强迫苍凝冽以身相许,却一直收容他在身边,她话语中的纵容,眼神中的柔情骗不了人,只是高傲如她,不屑提什么要求而已吧。

难道他爱上了你?我喃喃的出声,为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想法感到恐惧。

是吗?她似笑非笑,眼睛在黑夜中越发的亮了,灿烂如星。

难道不是吗?不然他为什么不认我?为什么坚持留在她的身边?难道是想用这样的方法逼我主动的离开?她放下酒,伸手撩上耳边垂下的发,惬意的望着一轮明月,是还不是很简单,你我合力把他濯醉,他醉意朦胧中抱谁,证明他心中最爱的是谁。

不得不说,我又一次被幻冰的馊主意征服了,反正这一次,上的是两个人,就是被揍,还有她替我扛着么。

冷秋啊,你的伤势应该恢复了吧,为了你的康复,我们干一杯……幻冰举着手中的杯子,与他轻轻一碰,仰首而尽。

一张桌子三个人,一个男人两个女人,一个冰块两团烈火,端看今天是火融了冰,还是冰水熄了火。

他一言不发,眼角一扫幻冰,取过桌上的酒,一饮而尽。

眼见着他的杯已空,我飞快的举起手,冷秋大哥是吧,前几日我认错人,多有得罪,先干为敬。

我将酒倒入喉中,余光一撇,他也在无声无息中饮下了杯中酒。

幻冰一抿唇,眼神一挑,半眯着眼,神色中透着几分迷离,冷秋,我为了救你,可是跑遍了三界求药,怎么着你也要陪我一杯吧?他一点头,杯中又空。

短短的时间,他几乎没有机会拿筷子,已经被我和幻冰十几杯酒灌下了肚子,脸上也飞起了淡淡的红晕,在那张严肃的脸上显得特别的迷人可爱。

幻冰对我一递眼神,我赶紧凑到他面前,虽然我那夜多少有错,可你也太不怜香惜玉了,好歹也陪我一杯酒么。

他拿起酒杯,没有任何犹豫……以往相处的日子里,我从未见过苍凝冽喝酒,只是猜测以他自律的性格而言,他绝对不是一个贪杯好酒之人,所以也绝对不会是一个好酒量的人,幻冰的酒,入口绵软,后颈却足,等到酒劲上头,只怕他很快就无法控制自己了。

果然,又是十几杯下肚,他的表情不再僵硬,偶尔会露出一点迷幻似的微笑,看呆了我,也看呆了幻冰。

他的唇,鲜红欲滴,被酒滋润出水光一片,真想含在嘴里咬一咬,他的目光也不再冰冷,泛着波光淋漓,眨眼中不断有朦胧的醉意飘散,在我和幻冰的脸上游移着。

冷秋,你说我漂亮吗?幻冰撑着下巴,嘟着嘴。

漂亮!他的声音,飘飘忽忽的,似乎有些大舌头。

那我漂亮吗?不甘示弱的我,耍赖般的抱上他的胳膊。

漂亮!他又是一个浅笑,迷晕了我,不过他的双眼,似乎有点对不上焦距。

幻冰对着我一跑眼神,我会意的点点头。

两人同时一伸手,抓住他的袖子,你喜欢谁多些?你更想抱谁?他的脸,慢慢靠近幻冰,似乎在仔细观察着,再贴上我,酒气顺着他的气息喷洒,我也被熏的不知所以了。

君上!屋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道人影,呆板板的出声,不赞同的表情看着正贴着苍凝冽厮磨着的幻冰。

幻冰眉头一皱,红唇紧抿,看着面前的他,终于忍不住的一声,出去!君上,您这样,是不是有失身份了?他执意的出声,脸上的表情更是不太好看。

幻冰眼神一眯,扫过一道精光,我让你出去,听到没有?是流陌吧,这么傻气不懂看人脸色,也只有他了。

他踏前两步,直接伸出手,似乎想要将幻冰从苍凝冽的臂弯中带出来。

刚一伸手,两条胳膊绕上他的脖子,红唇结结实实的亲上他的脸,喜欢,我喜欢他……我:……幻冰:……流陌:……!!!|派派小说论坛killylei手打,转载请注明|www.paipaitxt.com第一百二十三章 隐桐现身这一出戏闹的,我和幻冰当场酒醒,象被冰水浇过一般的清醒。

苦笑对望中,看见流陌惊骇的眼,而搂在他身上的苍凝冽,舒舒服服的靠着他的肩膀,偶尔还甜蜜的蹭蹭他的肩窝,露出温柔的笑容。

那一刻,我几乎能看见流陌的脖颈处爆出一粒粒的鸡皮疙瘩,然后慢慢的爬进衣衫深处,全身如被雷劈过一样的僵硬,一动不动。

我和幻冰的计划彻底失败,眼见着苍凝冽发出轻微的鼾声,回到房中的我可是一夜无眠,脑海中不断地想起那句话……我喜欢他,我喜欢他,我喜欢他……我当然不会相信,只是从那天起,我几乎看不到流陌的身影,偶尔看到一眼,也是他仓皇逃跑的背影,让我不明白,明明吓到他的是苍凝冽,为什么要躲着我。

而一觉醒来的苍凝冽,又恢复了他冰冷的表情,我们几人同时很聪明的选择闭口不谈醉酒那夜的事,他也万事不知般的选择继续在山谷中溜达。

日子在看似平静中一天天过去,我一直在纠结于如何让他承认身份,无暇去想其他的,直到那一天的来临。

从早上起来,我就觉察到一种奇怪的气氛。

感觉后院突然变的非常的沉寂,例行的冲入苍凝冽的房里,却意外的没有看见他的身影,想要找幻冰,也忽然发现她失去了行踪,还有她身边那些老是藏不住身形被我发现的暗卫,也离奇的找不着人影了。

莫非幻冰有事出去了?所以身边的暗卫才全部跟去了?偌大的庭院显得空空荡荡,只是苍凝冽呢?他又去了哪?我才刚刚一只脚迈入前厅,突然一阵调笑让我的脚匆匆又收了回来,人声鼎沸中,我轻易的辨别出了两个声音。

那娇笑着寒暄的,是幻冰,独有的大气可爱兼容。

慵懒中磁牲的声音,属于一个我不想见到的人——寒隐桐!是的,我不想见到他,不想和他照面,更不想让他知道我还活着。

我不敢去想,只是知道,在看见他抱着由师傅变幻出的那个身体仰天长嚎时,我的心中,五味杂陈。

没有爱就没有恨,我一直拿这句话告诫自己,所以不能对他有恨,不敢对他有恨。

那为什么我的眼神,一直追逐着人群中亮眼的银白?狭长的眼一挑,他独有的风情顿时挂满脸庞,薄唇弯起,笑的邪魅,美人儿召唤,我怎能不全力赶来,只为听你一句想我了,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哟。

幻冰风情万种的抛给他一记媚眼,是啊,我想你了。

银色袖角一动,他轻执起幻冰的手,都言最难消受美人恩,只要你一个眼神,便是挖心掏肺我都给了。

认真的口气听不出半分做假,谁叫你是我见过最有魅力的女子。

心口一闷,我重重的呼吸了几口,驱赶着心头的阴霉。

别碰我君上!一道刀光,带起呼啸的风,直奔寒隐桐的面门,夹杂着几声怒骂,满口甜言蜜语,全是虚伪之言,我若是女子,只怕宁愿死,也不愿意和你这样的妖物在一起,君上,千万别信他。

你刚说什么?寒隐桐突然笑了,笑的无邪,笑的纯真,笑的美丽动人,而全身,已经弥漫起淡淡的绿色。

妖王,你我千载交情,不至于如此吧。

幻冰身子一动,靠上寒隐桐,媚笑着。

寒隐桐周身绿色顿时被一层黑雾遮挡,他一伸手,揽上幻冰的腰,笑意不改,只是带着探索,是啊,千载交情,你还不了解我?为个属下,你紧张了。

幻冰也不辩解,只是任他搂着,吃吃笑着,远远望去,珠联璧合,好一对金童玉女。

他们两人,心智相当,计谋出众,一世为侣倒也其乐无穷,世上能配得幻冰的人确也不多了,寒隐桐确当得其一,只希望他是真心的。

不过某人显然不知好歹,根本没有一点身为属下的自觉,君上,别上他的当,毁在他手中的女子无数,这个人冷酷无情,不会有真心的。

流陌!幻冰突然一声大唱,滚开!我从来没见过幻冰发如此大的脾气,心头一惊,突然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杀意。

寒隐桐半垂着脸,温柔的亲上幻冰的颊,仿佛怜惜着自己的爱人,手指随意一动,正指着流陌:今日我给冰儿面子,若再多言,你可知下场如何?流陌没有半步退让,怡然不惧的面对寒隐桐,只要能让君上看清你的真面目,我死又何惜?你这样的东西,不值得任何女子的真心,一生一世,你都找不回你要的女人!绿色的杀意又浓重了几分,远在院墙外只伸一个脑袋的我尚且如此,那场中的流陌该是如何的感觉?寒隐桐手指一动,绿色的光球在手中旋转,丝丝劲气在透明的球体中发出嘶嘶的声音,仿佛灵蛇吐信,寻找着目标。

你虽是魔君的人,却不该触我底线,今日只怕,饶你不得!寒隐桐的眼,深沉的看不出神色,墨绿中,隐藏着什么他自己的秘密。

几道绿色的光球已经飞快的弹出,直奔流陌的前胸,与此同时,幻冰手指一动,黑色的雾气突然盖上寒隐桐的手,我的属下,你好歹要给我面子!大部分的光俅被幻冰直接挡下,只有一只脱离掌握,呼啸着飞向流陌,流陌表情不变,手中刀一架,直接挡在胸前。

不好,他要吃亏。

心中念头刚一起,我看见绿色的光球在碰上钢刀后,突然炸开,四分五裂的罩上流陌的身体,沾上衣服和皮肤就开始燃烧,一点也没有熄灭的架势,转眼他身上已有数处燃起了火焰。

流陌……幻冰一声惊呼,手指飞点,劲风过处,点点绿芒立即消失,只有皮肤上黑色的痕迹,残破的衣衫在证明刚才眨眼间发生的事情,她的手掌罩上他的伤处,光芒闪过,流陌惨白的脸终于有了一点颜色。

魔君!寒隐桐平静的开口,我无意杀人,只因他言语放肆,给点小小的教训而已。

哼!幻冰的脸突然变的比冰山还冷,俏脸寒霜,慢慢踱到寒隐桐面前,无论如何,他是我的人,便是教训,也该我出手,你这样是不是有点越俎代庖了?寒隐桐一愣,脸上飞快的晕开随意的懒散,薄唇抿出细细的笑容,你一片苦心,却是对着块木头,他可懂你?只怕这不劳哥哥担心了!幻冰脸色一沉,小妹此次只希望妖王归还‘招魂鼎’,我另有他用!‘招魂鼎’?寒隐桐的笑容这一次彻底的消失了,坚定的摇摇头,对不起,现在还不能还。

为什么?幻冰步步逼近他,都说一次行功要七七四十九日,可这大半年过去了,妖王为何还不还于我?寒隐桐的脸上,快的几乎不能捕捉的闪过一抹古怪,对不起,我要招的魂找不到,我多试了几次,所以希望你先别拿回去。

天哪!幻冰的身体摇了摇,你找到几魂了?一个也没有这几个字,他没有说出声,是我从他无奈的口型中,看见他低声的叹气。

幻冰的脸色,不忍的别开,‘招魂鼎’再是好物,也只能用一次啊,如果你一次都招不到,说明几件事,要么她的魂魄被人所扣,以你的功力无法召回,要么她已投胎转世,所以召不到魂魄,还有一个可能……还有一个可能,就是她根本没有死!我知道幻冰要说什么,对‘招魂鼎’功效已经了解了的我,不用她再说下去,便已然能猜到。

所以你不能一直试,这样只会消耗掉你全部的精元,让你渐渐枯竭而死。

幻冰眼中多了几分心疼,纵然你道行高深,我也不希望你拿千年苦修开玩笑,损耗太多,你会过不了天劫。

他无所谓的一勾唇角,施施然的迈着步子,脸上又恢复了他的不正经,我不在乎,是仙是鬼,是妖是人,我都不在乎,我只想找到她的魂魄。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猛的一抽,有些疼。

他对我毫无半点真心,谈笑间能取我真气,甚至森冷的要杀我取龙气,却为了别人损耗真元,连天劫都不放在眼中,那个人好大的魅力。

嘴巴里苦苦的,似乎是从心里泛出的味道。

你这是无用功。

幻冰无奈,再试下去都是多余,你不可能召唤的到她的魂魄……寒隐桐神色一变,双眼在幻冰脸上搜寻着,你知道什么?我什么也不知道。

幻冰飞快的接嘴,不如你先告诉我,你要找的人叫什么,或许我有另外的办法帮你找到。

真的?以魔君名义起誓!好,我信你……两人飞快的低语着,我几乎要竖起耳朵才能听的清楚,我找一名女子的魂魄。

果然是女子,冷酷著称的妖王,真的失了心吗?她叫……我全身的灵识张开到最大,我想要听清楚,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如此关心他的事,只是下意识,下意识的就这么做了。

而世事,似乎总是那么巧,不该我知道的,偷听也听不来,因为……一条人影静静的站在寒隐桐的面前,黑纱覆面,劲气化剑,指着寒隐桐的面门,妖王寒隐桐对吗?寒隐桐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轻松的颀长身子绷的笔直,脸上调笑逗弄全消,不发一言,望着眼前人。

今日我想挑战妖王,以命赌命,不知意下如何?|派派小说论坛killylei手打,转载请注明|www.paipaitxt.com第一百二十四章 桐冽对决寒隐桐未曾出声,只是挑着眼,冷冷的望着对面的苍凝冽,嘴角噙着阴森地笑,你是谁?蒙面相见,莫非曾是故人?苍凝冽岳峙亭渊,与他遥遥对望,没有回答寒隐桐的话,只是一哼,传说三教中功力最深厚的妖王,难道不敢应战?银色的身形似乎随意的一站,抱着肩,我却找不到丝毫破绽,以命相博,不给个原因吗?是啊,苍凝冽突然对寒隐桐下这样的挑战,原因,原因是什么?我看见,那双深褐色的双瞳中燃烧起火焰,越来越旺,那种眼神,是仇恨满怀积蓄,终见敌人的愤恨,若我死,妖王何必知道理由,若你死,我自会让你明白。

紫色的长袍猎猎,肃杀的气氛让场中顿时无声,压迫感让心脏开始一阵阵突突的跳动。

这种仇恨,是在心底已久的酝酿,亟待宣泄的勃发,不管什么原因,我敢肯定,他绝对没有失忆!幻冰身形一动,站在两人之中,冷秋,你这是何意?我讨厌他搂着你!苍凝冽的回答,让所有人一阵哗然,只有寒隐桐脸上的笑容,透着几许思索。

手掌轻轻一送,绿色的光影从寒隐桐的手中弹射而出,直奔幻冰身后,她飞快的一动,闪躲而开,场中再一次变成了寒隐桐与苍凝冽的面对面。

不管你什么理由,这挑战,我接了。

他魅笑着,红色的发,如同燃烧的烈焰在身后散开,火蛇凌空舞蹈,张扬邪魅,眼中是从来未曾见过的认真和兴奋。

幻冰刚提起脚步,想要再次冲去,寒隐桐和苍凝冽的身形已动,如闪电划过半空,一银一紫,在空中旋转。

苍凝冽的手一动,精光一闪,手中劲气幻化为剑,蓝色的光影割破空气,直逼寒隐桐。

寒隐桐身体飞速的旋转着,手指一弹,无数绿色的光球飞出,带着惨绿的颜色,分上中下三路奔向苍凝冽的身影。

手掌一伸,劲风扬起,四下散开,所有的光球被打乱,射在树上,草丛中,我看见一丛丛青烟升起,树叶顿时枯黄,草地上露出一个个黑色的洞,飘散着难闻的味道。

而同样,苍凝冽剑影一动,漫天光幕飞舞,剑气凌空,远远的我感觉到呼吸困难,在寒隐桐闪身的瞬间,大树折断,尘土满天。

怎么办?他们二人的性命相拼,谁能拉的开?幻冰的焦急全部写在脸上,红唇紧抿,眉头深蹙。

两人的打斗逐渐激烈,甚至我能看见,他们似乎都已放弃了防守,恨不能至对方于死地,招招都是死穴,再这样下去,必然出现伤亡情形。

突然,我发现,此刻的二人已经拳掌相交,而苍凝冽,嘴唇飞快的动着,不知道在说什么,寒隐桐脸上的表情未变,只有眼神,越来越凌厉。

啪!嘶!同时出现的声音,让我心头漏跳一拍,两务人影突然分开,倒飞掠出。

寒隐桐脸色苍白,唇角带血,胸前一道剑痕从右肩划过左胸,在银白色的衣衫上刺眼而恐怖,而苍凝冽,胸前无数个小洞,一个手掌的焦黑痕迹烧破衣衫,甚至能在雪白的肌肤上看见一个手掌的印记。

不行,不能再让他们打下去,我不能让凝冽哥哥受伤,至于寒隐桐……我,我也不愿意看见他的惨状。

可是如此贸然的闯出去,尽管我的面容变化巨大,可是聪明如他,要想骗过,是不是有些妄想了?师傅当年的苦心不是功亏一篑了?脱下身上的衣服,整个蒙上自已的脑袋,袖子在脖颈处绑了个结,活脱脱将自已绑成了一个巨大的章鱼形状,手指抠出两个洞,我飞奔到幻冰的身边。

你说的是真的?寒隐桐看也不看胸前的伤势,只是阴寒的望着苍凝冽。

豪着面,我看不清楚苍凝冽的表情,只有语气中,能听到一种得意,当然,她亲口说的,骗你何用?声音不大,却足以传遍每一个角落,她,只,爱,我!寒隐桐的脚步一晃,不过瞬间,他已止住,快的让人来不及发现,就在这片刻间,苍凝冽的身形已动,一剑出手,有去无回,直奔寒隐桐的胸口。

寒隐桐出乎所有的人的意料之外,扯出一抹惨笑,身体不动不躲,无法猜想他的下一步……我不敢再有任何犹豫,一拽幻冰的手,一人一个,拉开再说。

几乎在瞬间,我冲向苍凝冽,幻冰扑向寒隐桐,在我抓住苍凝冽手腕的同时,幻冰抱上寒隐桐的腰。

你干什么?苍凝冽双目喷大,岩浆喷发扑面而来,吓的我手一抖,下意识的松开手。

幻冰一拽寒隐桐的袖子,你真想生死相搏?你要死了,谁召她的魂?话音刚落,挣脱了我手掌的苍凝冽剑锋已近身,我呆呆地看着他人如剑,指如锋,全身都笼罩在肃杀的气势之下,居然不敢靠进半步,他身上强大的杀意此刻再无半点的保留。

而寒隐桐,眼神在瞬间凝聚,一把推开幻冰,手臂扬起,迎上苍凝冽的剑。

不要!我终于忍不住的叫出声,苍凝冽的剑锋以手相抗,只怕这一剑落下,胳膊不保,人也会斜劈为两半。

苍凝冽的手一顿,寒隐桐的胳膊已经架上了他的剑锋……叮!一声清脆的声响,金石交鸣!苍凝冽略退半步,寒隐桐顺势站直身形,一角衣袖缓缓飘落,一辆青钢长剑正被他反握手中,刚才的声音,正来自于此。

黑色的剑鞘看似毫不起眼,剑鞘上刻着古怪繁杂的花纹,剑身细长散发着淡淡的紫色,一看就知道是柄女子用剑。

我的手捂上嘴,这柄剑我太熟悉了,熟悉到我知道上面每一个线条,每一缕花纹,熟悉到我闭着眼晴都知道机璜在哪,熟悉到,我现在心头已经开始突突的乱跳,而剑身也不断的发出嗡鸣。

是秋水剑,是我的秋水剑,它在对我发出感应的呼声,那日在树林中,我将它遗失,却没想到寒隐桐居然一直随身带着它。

一柄正道修真人的剑,又是与我有血誓盟约的剑,他带着干什么?光是镇住秋水剑,就需要耗费很大的真气了,拿它防身吗?这简直是笑话!苍凝冽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寒隐桐手中的秋水剑,一股冰寒之气突然罩上我的身体,我一个哆嗦,平复自己的气息,切断与秋水剑之间的所有感应。

不能被寒隐桐感觉出来,不管多么的想拿回我的秋水剑,我都不能有任何的反应,更不能让他知道,我就是紫涧。

秋水剑突然发出古怪的鸣声,剑鞘上红光一闪,一道印记腾空而起,直接打上寒隐桐的胸口,鲜红如雨点般洒落,他的脸色惨白如纸。

又是一道红光闪起,同样的印记又一次拍向他的胸口,银白的身影笼罩在红光中,我看见他的唇边,泊泊淌着血,却是死死的抓着手中的秋水剑。

放手啊,那把剑有问题!幻冰一声大叫,黑色的灵气罩上秋水剑,寒隐桐紧握着剑的那条手臂衣衫寸寸碎裂,如蝴蝶般风中飞舞,手臂上黑色一片,显然是秋水剑鞘上的除妖咒在攻击着他。

他抬起脸,墨绿色的双瞳死死的瞪着苍凝冽,绿芒闪起,与幻冰的黑色劲气一道,逐渐压制着颤抖中的秋水剑,我,不会,把,她,给你!他的惨烈让我心头一震,往昔潇洒随意的寒隐桐,与现在的狼狈不堪形成鲜明的对比,他一向心机百转,为何今日如此失态?双臂一圈,我箍住苍凝冽的手臂,脚下一蹬,两人凌空而去,姐姐,那个留给你!等不及幻冰出声,我与苍凝冽已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不知道飞越了多少个山头,被我抓着的苍凝冽居然没有任何挣扎,仿佛一块千载寒冰,又冷又硬,即使我停下脚步,试探着的松开手,他也没有离去的意思,不久前那漫天怒火,仿佛只是我的错觉。

凝冽哥哥……我小声的减着他。

眼神一扫,他飘逸的转身,叫我冷秋。

你别骗我了!对着他的后背我大减着,你突然向寒隐桐挑战,是不是因为当年‘落鹜峰’顶我说的话?你根本没有失忆,你牢记着对寒隐桐的恨,所以根本没有忘记我,为什么不承认?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我只想听你一句话,你告诉我,你就是苍凝冽!就算他没有用一招‘无极宗’的绝学,就算他没有亮出沧海剑,我的感觉不会错,他就是苍凝冽。

他停下脚步,半侧着脸,我看见一抹讥诮明显的挂在眼角,我出手不过因为他搂着幻冰,我根本不认识你,也不是所谓的苍凝冽。

那我带你走,你为什么不挣扎?刚才不是口口声声要与决一生死的吗?我起伏着胸口,怒气慢慢涌上心头。

那不过是我不想让幻冰伤心而已,给他一点教训便够了,与你没有半点关系,别自作多情了。

|派派小说论坛killylei手打,转载请注明|www.paipaitxt.com第一百二十五章 凝冽迷情自作多情,这四个字确实有点伤人的,尤其从他嘴里以那么冷淡的口吻说出,当时就将我狠狠的定在那,连他什么时候离去的都不知道,接连几日中,我的脑海里都不停的出现那几个字,还有他嘲讽的表情。

再回到幻冰的居处,一切重归风平浪静,那些所谓的生死之争,仿佛只是两个人之间的切磋,没有任何人提起,安静的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听说寒隐桐并未离去,我几次偷偷的踏足后院,都没有机会偷看到什么,在独自踟蹰无数次后,突然觉得自己的行为可笑,又摇头离去。

门板上传来轻扣声,还有幻冰独有的嗓音,妹子在吗?我一声应,没精打采的拉开门,看也没着她,客气话都懒得说,又窝回椅子上蜷着。

真是对不起啊……她爽朗的笑声一点未改,妖王因我而伤,姐姐不敢怠慢,冷落了妹妹,莫怪莫怪!我摇摇头,表示理解,依旧一言未发。

妖王答应我,过两日先将‘招魂鼎’借与你用,待你用毕他再拿去。

她悠闲的坐在我身边,自若的自斟自饮。

谢谢姐姐。

我懒懒的答谢着。

‘招魂鼎’到手,我的浔马上就能想起我了,我很快就能和他双宿双栖了,美好的前景,我应该是兴奋的难以自抑,为什么却还是有一块石头压着般难受。

是因为苍凝冽的拒绝相认,还是因为再见到寒隐桐?啊!我猛的一跳,从椅子上纵了起来,抓着幻冰的手,她的酒泼了我一手,却顾不上擦拭:姐姐,你,你说了,说了是我借吗?她眨眨眼,一脸迷茫,说了啊。

什么?我的声音陡的提高,显得刺耳难听,你说了是我借?紫涧,紫涧这个名字一旦说出来,寒隐桐一定能想到什么,‘招魂鼎’没有找到我的魂魄,现在又出现了这么个女子,以他的聪明,只怕马上就要上门了,为了我的小命,为了我的龙气,不行,我要跑,现在就跑!双手刚拉上门板,身后的幻冰一清嗓音,我没说你的名字。

是吗?我手一松,拍上胸口,那就好,那就好……转身对上她了然的目光,我嘿嘿傻笑,我,我,我怕他杀我,你知道,他是妖王,我是七宗……那把剑是你的吧?她翘起腿,优美的晃着,他以自身修为硬扛除妖咒,为的就是留住那柄剑,你知道为什么吗?他,他,他……我他了半天,愣是他不出一个理由。

幻冰眼神如镜,看的我四处游移着目光,之前他说寻找的那个人名,你又想不想知道是谁?连忙摆着手,我飞快的摇着脑袋,我与他不熟,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是吗?她微笑着,递过一杯酒,妹妹拿到‘招魂鼎’,不日就可达成心愿,姐姐先祝福你。

终于不用再聊那个人了,我内心松了口气,也顺势举起酒杯,谢姐姐出让心头所爱,妹妹无以为报,先干为敬。

杯刚沾口,她幽幽的一叹,你就好了,凤凰于飞,潇洒人间,可怜我的妖王哥哥,只怕要落得魂飞魄散,无法渡劫了。

当啷!瓷杯落地,雪白四溅,酒渍泼上鞋面,污了裙角。

我垂下眼,飞快的取过另外一只酒杯,干笑着,姐姐真说笑话,妖王可是三界最厉害的人,若是连他都渡不了劫,大家岂不是都要灰飞湮灭?‘招魂鼎’每用一次,损耗百年道行,无论成功不成功,付出是必然的,而他,为了寻找那名叫紫涧的女子,早已多次使用‘招魂鼎’。

以他的性子,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你认为他还有多少功力可耗损?还有多少日子可活?幻冰的声音越说越大,更是直接点破寒隐桐口中人名,一双眼凌厉的望着我。

姐姐别看我啊,世界上叫紫涧的女子多了去了,他要招魂,自然是死了的人,我可是活蹦乱跳的很。

仰首一杯酒,喝进嘴里却是苦苦的味道。

当初负我之人是他,欲杀之而后快的也是他,如今情深款款,以命赔付的人,还是他,到底哪一个是真实的寒隐桐?早在他死死的抓着秋水剑咬牙说出不放手的时候,我的心就隐约明白了什么,只是往事如烟,一切是非因果,都随着我那一次的逝去而消散,如今的我,心中只牵挂着浔,还有苍凝冽。

她缓缓的放下手中的酒杯,妹妹,你有没有尝过后悔的滋味?后悔?我有过挣扎,有过抉择,却从未对自己做过的事有任何一次的后悔,偶尔感慨如果选择另外一条路是否会好走些,却也在摇首间一笑而过。

悔恨,是一块永远好不了的伤疤,不断的在你心间腐烂化脓,每想起一次,就烂深一寸,成为你永生永世的跗骨之蛆,钻进你的骨头里,让你无时无刻不疼痛着,便是睡着,也痛醒!她的声音仿佛魔咒,一阵阵的传入我耳内,活的越长,疼的越深,唯一的忘记,就是放弃生命。

我突然想起,寒隐桐在苍凝冽剑身及体前,脸上古怪的神色,是解脱?是幸福?还是思念?宽恕才是真正的放下,不肯原谅的人,是不是心中还有执念?你说呢?她的话,让我非常的不喜欢,象看穿了什么一样。

我没有回答她的话,也没有看她,只是平静的倒着酒,紫涧从未后悔过自己的任何决定,所以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幻冰放下杯子,叹了口气,转身拉开了门。

我默默的望着她的背影,看见她衣裙飘飘,何等的惬意。

我累了,不想再去思考很多,爱也好,恨也罢,暂且忘了吧。

眼光落回酒杯,水波轻荡,我用力的捏着,越是想平稳,它越是晃的厉害,门外的风卷入,吹进一室冰凉。

冷秋。

幻冰一声低呼,引我又一次的抬头,你来找紫涧妹妹的吗?自从那日山顶别后,我再没有看见过他,不知道是不是刻意的躲避着我,那么此刻的突然出现,又是为了什么?门外的他,站在一轮明月下,仿佛刚刚踏月而来,临风玉立。

不,我找你。

是么?他为幻冰而来,非为我!我听说你居然设了个什么比武招亲,所以来问问。

他轻柔的声音,就象身后的月色般,如水流淌。

比武招亲?幻冰?我的耳朵没有出问题吧?这怎么可能?一个笑傲凡尘的女子,一个不把万物信仰放在眼中的女子,一个把所谓教条规矩踩在脚下的女子,为什么要干这么狗血的事?幻冰手指一撩,抚平被风吹乱的长发,浅笑着,是啊,你也有兴趣吗?他看看我,疏离的仿佛我是外人般,边走边说。

好!她优雅的踏出门,他缓步随后,两人漫步,池塘垂柳,微风吹皱永中月。

巨大的好奇心让我再也按捺不住,他们渐行渐远的身影更让我觉得扎眼极了,悄悄的缀在他们身后,不敢靠太近,怕被发现,偏生又生怕遗漏了什么重要的信息,断断续续的偷听着。

真的……比武?他的声音。

真……三教……消息……放了。

是她的被风吹乱的声音。

要……我……出手?他的手轻轻放在她的肩头,那姿势,极度的亲密。

当然……她仰起头,仿佛在索吻般。

若……我赢……娶你……突然一阵风,我只隐约的听到这么几个字,却足够让我倍受打击。

那自然……难道我……还配不上?她娇笑着,银铃般的声音顺着风,在夜色中分外的清晰。

他手一动,猛的抱上幻冰的腰,柳树枝飞舞,影影绰绰的看不清楚,似乎她正靠在他的胸前,而他的头渐渐低下。

不要啊,不要亲啊,不要亲啊……我内心猛烈的呼唤着,突然,苍凝冽的长发一垂,将所有景色遮盖,只留给我一个暧昧的想象空间。

她的手,贴在他的胸前,一扭腰,那我等你哟……|派派小说论坛killylei手打,转载请注明|www.paipaitxt.com第一百二十六章 紫涧打擂下面的日子里,幽静的山谷越来越热闹,我的存在变的尴尬起来。

全是三教中人,魔邪妖之气四溢,逼的我心头的龙气一阵骚动,心情也烦躁不安,不敢乱走动,怕被人发现我的来历,也怕一个不注意就出手伤人。

寒隐桐,他应该会去参加比武招亲吧,只要我将苍凝冽带走,这里又有谁会是他的对手?他和幻冰,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不过是他生命里一个错误的交集。

可是苍凝冽的功夫,我该怎么带他走?打晕?打不过!下药?只怕他不中招。

骗走?我这么笨,骗他似乎没什么天分。

外面已经传出了锣鼓声,应该是比武招亲开始了,我一直没猜透幻冰的意目,难道是她与苍凝冽之间的感情,选择让他在众人面前扬威?吹打声越来越响亮,我无法安静的思考,看看抛落的一地衣物,我又一次包裹上自已,恢复那日的章鱼装,轻轻的拉开了门。

宽大的场地上,高高的擂台早已搭好,幻冰一身黑衣正襟危坐,难得的扑了些脂粉,本就艳丽无比的人,打扮的更是端庄高雅,身后几名护卫,呈半圆形立在身后。

我从头到脚包在衣服里,穿着也是不伦不类,躲在人样的最后面,除了身边偶尔几个嗤笑的眼神,倒没得到更多的关注。

幻冰一清嗓音,场中所有的声音顿时静止,她眼神一扫,大家都是三教中人,今日比武招亲,没有任何规矩,一对一,最后站在台上无人挑战者,便是幻冰的夫君。

台下立时一片叫好声,更有人开始七手八脚的往台上爬。

我别开脸,这开始的斗争自然不用看,都是充人场的,越是高手,越是会保留实力到最后,现在无非是个热闹的开端。

看着台上,鹿角,马脸,虎背,熊腰,还真是千姿百态应有尽有,蹦蹦跳跳好不热闹,踹下一个,立即有人前仆后继的冲上去,生怕晚了没有自己表现的机会。

幻冰的眼神一扫场中,翻着白眼挪开,在落到前场端坐着的两道人影时,她露齿微笑,台下几乎所有的目光立即带着满满的恨意落在他们身上。

哇,妖王,看见没?看见了,我们不是没戏了?不一定啊,妖王与魔君一向兄妹相称,说不定只是来看送妹出嫁嘛。

也对,也对,他边上那个小白脸是谁?小白脸?苍凝冽吗?我踮起脚,伸向前方。

果然,在寒隐桐的身边,坐着的紫色人影,不是苍凝冽又是谁?此刻他们两人,倒似早忘记了以往的恩怨,和和气气的并坐着,看不出一点喊打喊杀。

不知道,看上去不怎么厉害,也就一张脸漂亮,说了比武招亲,又不是比脸招亲。

悉悉索索的声音象两只耗子般。

比武又有几人是他的对手?我一哼。

虽然不想承认,更不希望他赢,但这是事实幻冰的眼神突然穿过人群,落到了我的身上,她眼神一眯,绽放出一个美艳无双,震惊全场的微笑——对着我!唰!我几乎能听到眼光移动的声音,一双双敌视的眼,象好斗的公牛,全部对着我,目光若刀似剑,恨不能将我分尸荆成肉泥才痛快。

这女人,故意的吧?我裹成这样她也能看出来?她的唇轻轻一撅,远远的送来一个飞吻,动作小的不能再小,可是现在的她正坐在高台上,接受众人的膜拜……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我已经听到了无数声冷哼,还有低声的咒骂,杀意铺天盖地的冲我而来,夹杂着污言秽语。

看那体型,风一吹就跑,小的找不着了,靠什么勾搭上的魔君?脸蛋呗,还有功夫呗,说不定魔君就好这一口,喜欢瘦弱的男子。

藏头遮脸的,缩头乌龟!种种大声的耳语不断的刺激着我的耳膜,我狠狠的一瞪幻冰,不玩回来我就不叫紫涧,她痞痞的一乐,开始将‘深情’的注视投射到了苍凝冽的身上,无形的压力终于从我身上撤去不少。

那是流陌吗?幻冰身后那个手指一直没有离开过刀柄的人低垂着头,什么表情也看不到,留给我的,只是泛白的指节,不断捏紧的拳头。

还有人挑战吗?一个雄浑的声音终于将我的目光吸引回了场中,嘴角一抽,差点咬到舌头。

这是黑熊精成形吗?一座黑黑的铁塔站在擂台之上,壮硕的胸肌上下不断的抖动,仿佛一堵结实的墙,我依稀看见,胸口还有一排黑色的长毛根根立起。

全身的鸡皮疙瘩不由自主的粒粒凸起,我搓搓手臂,一缩脖子。

他在擂台上来回走着,脚步沉重的几乎要把擂台踩穿,手捶着自己的胸口,发出砰砰的沉闷响声,谁,谁来……我下意识的看向寒隐桐和苍凝冽的方向,旋即心底一沉……紫色的人影已经玉立而起,没看见他动,人已经飘落擂台之上,那冷凝的气质,孤绝的傲然居然让所有人都屏息,场中静静的,连那黑熊,也只是呆望着眼前的人,半天发不出一个宇。

苍凝冽脚步一动,向他挪了挪,他蹬蹬蹬连退了三步,面有惧色。

这就是苍凝冽的气势,一种无人敢摄其锋的冷意,与他对阵,未动人已寒。

场下哄笑一片,那黑熊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咽咽口水,一直脖子,你,叫啥,俺不杀无名之人。

苍凝冽不说话,脚下轻轻一踏,双眼一窒,那黑熊又一次的倒退,根本没发现自己已在擂台边缘。

修长的手指一伸,蓝色的光芒在手中乍现,苍凝冽一动手腕,那黑熊飞快的后退,一梆踏空,巨响声中掉下了擂台,扬起偌大的尘土,顿时传来无数笑声伴随着呻吟声。

这不算,我没看见!他飞快的站起牙,便欲爬上擂台。

苍凝冽也不言语,只是站在擂台边,冷冷的望着他……他刚一伸手,在对上那双褐色的眼神后,讷讷的缩了回来,我,我,我守规矩。

怕死就怕死,别说那么好听,就你那德行,回去压母熊吧。

又是一阵哄笑,他气红了脸,却找不着说话的人,一张黑脸忽白忽青的。

苍凝冽傲立场边,一言不发,眼神扫过全场,所有人都不自觉的低垂下头,只有寒隐桐,轻松的放下手中的杯子,把玩着自己的发。

如果再没有人出场,是不是就要宣布苍凝冽获胜了?我的呼吸开始急促,嗓子发干……就连幻冰,那看似轻松的脸挂着笑意盈盈,手指却是第三次绕上自已的衣角。

她,也在紧张吗?期待着苍凝冽获胜,还是?幻冰脸上的笑容终于挂不住了,我似乎从那眼神里看见了一些苦涩,她慢慢的站起身,走向苍凝冽……我……她微笑着,面对苍凝冽。

不能等了,我绝对不能让苍凝冽和她成亲!等等……我一扬声,所有的目光全部聚集到我的脸上,种种复杂中,我发现一个身影忽然起身转头,眼中,闪过一道幽光。

人群中,他的俊美那么的显眼,那袭银衫,耀眼夺目,是他,寒隐桐。

糟了,刚才忘记遮掩自己的声音了。

上次我拉走凝冽时,剑意压低了自已的嗓音,可是刚才,情急之下竟然忘记了,一点疏忽,已令他起疑了吗?顾不了许多,我飞身而起,落在两人身边,三人鼎足对望。

压低自已的嗓音,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低沉沙哑,我能否比试?幻冰还没有开口,底下已经轰然大笑,姑娘家也来参加魔君的比武招亲?我手指一勾,一道劲气化为光球,突然射出,弹入他的口内,将他的嘴撑的大大的,却并不炸开,他咦咦呜呜,托着自己的下巴,满面惊骇。

这一手,比什么都有效,所有的嘲笑声被斩断般的戛然而止。

我冷眼一扫,魔君说了,什么规矩都没有,打赢便算,既未说姑娘家不能上台,为何我来不得?当然可以!幻冰眼波流转,刚才的紧张一扫而空,轻松的一扭腰,对我一抛媚眼,你若是能赢他,我嫁了。

这女人,自己的终身大事也这么开得玩笑吗?而她自顾自的扭回座位,居然的端起杯子满上酒,有滋有味的喝了起来。

有那么一瞬间,我在怀疑她是不是真的很想嫁给我?对不起,我对你没兴趣。

我遥遥对望苍凝冽。

今日擂台,我若赢了,我要他嫁给我!|派派小说论坛killylei手打,转载请注明|www.paipaitxt.com第一百二十七章 计胜凝冽扑!幻冰没有一点形象的喷出了口中的酒,手指捂上唇,不停的轻咳着,这个,这个我可做不了主,你要他自己决定。

我心头一乐,那我赢了,他便再无争夺你夫君的资格,是不是?这个自然!她双目放光,仿佛看见了什么热闹的戏曲正上演,不是最后站在这个台上无人挑战的,都不算我夫君。

我点点头,赖赖的面对苍凝冽,姑娘我看上你了,若我赢,嫁给我怎么样?他不说话,面无表情的看着我,眼神深处,一小丛火苗在冉冉升起。

我围着他转了两个圈,口中啧啧出声,真是要皮相有皮相,要身材有身材,小模样俊俏,若是打坏了,就没办法娶回家了,这样吧,五招为限,谁占上风谁算赢,我输了,老实的滚蛋,我赢了,你跟我成亲洞房。

我看见,一小丛火苗,变成了巨大的火焰,对着我喷薄欲出。

姑娘这性子豪爽,老子支持你,娶回去好好玩……我一回头,正是那只被苍凝冽吓下台的黑熊,看来是想报那一吓之仇。

对,对,对,打赢了娶回去做小爷……开始唯恐天下不乱之辈开始叫嚣了。

而这声音,不过在片刻间就成了声浪,无数个人在起哄笑着,我拱手示意,感激他们的支持,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我知道他们在打什么主意,我赢了苍凝冽,自是去了他们一个大敌,而我这个胜利者肯定不能娶幻冰,那么比赛自然要重新开始,他们又有机会了么。

怎么样?才五招,你敢不敢?现在的我,就是一个流氓般,你敢为魔君上台,却不敢接受我五招的挑战?那日见你挑战妖王,以命相搏,还以为是个英雄呢,早知道我就挑战妖王了,那皮相端的是漂亮魅惑。

作势的一瞟寒隠桐,却发现他正在摸着下巴,目光一直锁在我的身上,面露思索,吓得我一激灵,飞快的撤回目光。

好!这是他从上台后唯一一次出声,我却听到了牙齿咬着的咯吱声,仿佛他正含着我的肉,一点点的研磨切割着,再用力的咀嚼,吞进肚内。

我一伸手,你先请!他眼中的火焰几乎已经燃烧了整双眸子,身上的气势更加的冰寒强烈,别说面前的我,台下的人中,已经有不少人情不自禁的打起了哆嗦,抱上了胳膊。

我从不先出手!背手负立。

我无所谓的一摊手,那好,我先。

劲气化剑影,我斜斜一指他,没有半点出手的庄重,绵绵软软的一剑斜斜划出,要力道没力道,要内气没内气,比个花架子还拖泥带水的,沧海初现紫气来。

连声音,都是要死不活的,不知道这一招用的对不对,还请指教。

招式一出,场下的人中顿时发出一片叹息声,谁都能看出,这样的招式太差劲丢人,所有抱着希望我赢他的人只怕这一下全泄了气。

他手腕一动,双剑交鸣,他强大的内息顺着两剑贴合处震上我的手腕,顺势一带,我踉踉跄跄的冲出去几步。

一招!他吐出两个字。

场下早有人憋不住了,姑娘,你这么烂的招式,还来抢男人?还五招?五百招你也不行啊。

我耸耸肩膀,莫怪,莫怪,教我的人太烂,所以剑招也差劲透顶。

你什么师傅啊,趁早回去带孩子吧……又是一阵起哄声。

我斜睨着苍凝冽,你说我师傅是不是该回去带孩子?把我教成这样?他双眸一睁,精光立现,身形一立,气势如虹,手腕轻抬,青芒暴涨,一片光影飞出,耀花了众人的眼,漫天剑影密密交织,招式看来,正是我刚才使的‘沧海初现紫气来’。

就在他一动的瞬间,我也动了,一排光幕由我手中幻化而出,如九天跌落的瀑布,风雷声起,将他的剑影全部遮挡住,不断的有金石交鸣声在耳边响起,他无数的剑影,没有一剑能攻破我这招的防御,他不断的旋转着,我也不断的幻化着,两条人影飞舞,我清晰的吐出两个字,第二招!一落地,他平静无波的面容终于有了变化,凝眉沉声,这是什么招式?八方云动重霄风。

我踩踩脚下的擂台,在刚才的一招中,似乎这个擂台已受创不小。

他腾身而起,招式再现,正是‘风雷八式’中的第二招,‘水幕光影妖魂鸣’,满地尘土飘扬,飞沙走石都成为他手中指挥的武器,那么这一招,他至少已出五分力了,能得到他如此认真的对待,我居然开始小小的兴奋。

手指一化,无形劲气带出一个圆满的圈,所有黄土飞石的攻击之势顿消,在我的牵引下乖乖的凝滞在空中,蓬莱踏海仙踪影我一抖手,滴水不漏的防守又一次转化为攻击,向他扑去……第三招!根本不用看他接没接下,我的话已飞快的出口。

他人影一闪,所有的灰土劈头盖脸的打向台下,哀鸣声四起,还有胆小的已经跑出几丈远了。

尘埃中,他的身影慢慢踱近,俊逸出尘,只是眼中的怒火让他少了几分飘逸的美,紧抿的唇角似乎在压制着什么。

这是什么?他眼神如鹰隼般锐利,牢牢的盯着我的眼。

云霄八式!我无视着他的怒意,扬扬手中的剑,还打吗?还有两招机会。

他的胸口起伏着,一共几式?我伸出两只手指,言简意赅,八。

他点点头,嘴角拉的更低了,谁教你的招式?我歪着脑袋,无邪的咬着手指头,为什么就不能是我自己创的呢?他不言,只是目光一闪,多了几分怒意,我缩缩脑袋,又不服气的探了出来,你嫁给我,我就告诉你,如果一定要打,那你就出招。

他突然一笑,有些诡异,透着一点坏。

心头一惊,我暗忖不好,别看苍凝冽他清高孤傲,骨子里面偶尔会闹些小坏事,每当这个表情出现的时候,就是在算计着什么。

果然,他手腕一翻,亮出一招,脚下不丁不八,姿势平凡,没有丝毫特色,我却不敢贸然的出手了,这根本就不是‘风雷八式’里面的任何一招。

该死,刚才大嘴巴,透露出来八招,他一定猜到了八招都是克制‘风雷八式’的,所以干脆一招都不用,随便我从什么地方进攻,他只要靠自身的高深修为,就可立于不败之地。

不管了,为了得到他,为了阻止他和幻冰的婚礼,姑娘我豁出去了。

丑的不能再丑的一招仙人指路,随随便便的就招呼上他的胸口,他一剑横档,也随意的紧,眼中露出了促狭。

就在两剑即将接触到的一瞬间,我的手突然撤了回来,整个身体的护身真气也慌慌张张的张开,只是一切都似乎有些晚,剑光横扫整个我的前胸,我的身体有真气挡着,没有损伤,而我的衣服……嘶!清脆的不能再清脆,干净的不能再干净的声音。

我的衣服从胸口开始,被扫出一道长长的剑痕,雪白的肌肤,鲜红的里衣,都清清楚楚的展露在他的面前,我双手捂上胸口,脚下一绊,踩上裙摆……哗!雪白的大腿,细嫩的脚腕,随着飘落的裙摆展露在所有人的面前,当然,首当其冲的是他!眼前一黑,他已挪到我的身前,遮挡住所有投射向我的视线,同时冷香入鼻,我又赚到一件沾满他体香的衣衫。

失去平衡的身体被他一搂,我飞快的投入他的怀抱,与此同时我抬起头,甜腻的笑着。

他的眼,有那么片刻的失神,就是这片刻,我的一只小手迅即的探向小凝冽的鸟窝处,他大骇,张口倒吸了一口凉气,我的另外一只手突然捂上他的鼻子,他正欲飘退,脚下一软,别我抱了个正着,褐色的双瞳喷薄出怒火,然后渐渐涣散,熄灭……这一切,快如闪电,所有人都只看见他一个背影,旋即就看见他倒在我的肩头,唯一将所有收入眼底的,只有那个已经笑的快趔到桌子底下去了的幻冰了。

将他轻轻一放,我一句话没说,猛的一纵身体,剑光如练,直奔椅子上那个没有一点形象的女人而去,此刻的她,正笑的打跌,根本没有注意到我无声无息的一剑。

眼见我的剑就要刺上她的身体,她依然没有半点反应……叮!一把刀横空出现,架上我的脸,流陌的脸,依旧是我看不顺眼的死板板。

啊!我飞快的一收剑,脚下倒退,我输了,我输了,没想到你挑战我啊,那我打不过,打不过,魔君是你的了。

他停下脚步,不明白的看看我,像木头一样傻在当场,我捞起地上的苍凝冽,用力的对他挥挥手,不过他很没礼貌的不鸟我,继续保持呆滞状。

看着怀抱中沉睡的俊容,我露出胜利的微笑。

苍凝冽,你终于是我的了,那么现在,是不是该洞房了呢?|派派小说论坛 风dě⺌mǐn手打,转载请注明|第一百二十八章台上纷纷扰扰,台下人声鼎沸,无人关注到让我顺顺利利的让我窜进了后院,我就像偷吃的孩子,看着美味的点心就在眼前,忍不住的心头一阵兴奋,咧着嘴开心的笑着。

运指连点,制住他行功的血脉,这样,即使迷药的功效过了,他的功夫还是无法施展。

手指忍不住的一刮他的脸,感觉到心头甜甜的,这样的苍凝冽,好安静,好美……我小心的让他躺在床上,起身走回门边,在手指将将触到门的时候,全身汗毛一紧,警兆立现。

眼前,银色的长衫在太阳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一如他此刻脸上的笑容,灿烂,欢欣,还有成竹在胸的了然,眼神中跳动着的激动,还是出卖了他的心。

我明知道他不可能认出我了,却还是在潜意识的恐惧他,不知道那种无害和痴情,在什么时候会成为嗜血的追魂,我无法忘记,那双凝望着我的眼,在缠绵吼,是怎样的残忍无情。

我咬着下唇,不知道该说什么,与他遥遥相对,看他一步步的向我行来,心头的压力也在无形的增加着。

手指不自觉的抓着门板,感觉到头脑一阵阵的犯晕,所有的自制力都在告诉自己,没事的,他不会认出我,没关系,别露了马脚!妖王大人。

我微微一欠身,算是行礼,彼此都不熟悉的话,这已算客气了。

手上用力,我想要关上门,却被他随意一动,顶住。

我警惕的望着他,此刻凝冽哥哥没有任何反抗的力量,难道他是来报那日之仇的?似乎感觉到了我身上散发出来的排斥,他露出一丝苦笑,不再前行,缓缓的吸了口气,你,要骗我到什么时候?妖王大人,您说什么?我现在非常感激自己脸上还套的像章鱼似的,不然刚才那面色的变化只怕已入他眼了。

你的声音骗不了我。

他虽然在笑,眼中却掩饰不住悸动,我见过他,能令他心动的女子,天下还有第二人吗?我不说话,只是紧了紧背在身后的手,轻轻的呼吸着。

他眼神闪烁,嘴唇几次张翕一声叹息,紫涧,我无心伤害你……我不知道妖王大人在说什么。

我飞快的打断他的话。

那你为何躲我?他再次慢慢踏前一步,为什么要将自己的面容包裹的如此彻底?字字如针,扎入我的心底,墨绿色双瞳中的伤痛,更是让我不敢对视。

我不想承认,真的不想在他的面前承认,他给我的伤痛,太可怕,无论他多么的伤悲,痛楚,在我看来,都像是在下一刻便要幻化为恐怖的邪恶狰狞。

脑海中闪过一个可能,我垂下头,暗自思索着……再抬头,我一副认命了的口气,好吧,既然妖王如此肯定,我就给你看我的脸好了。

他脸上闪过一抹惊喜,我没有任何犹豫,伸手一扯,套在头上可笑的衣衫落地,我的脸有没有被幻化过,以妖王的功力可以轻易的判断出来,是不是你要找的人?他已经开始绽放的笑容还没有来得及释放便凝结在脸上,有失落,有伤怀,更多的,是布满整整一张脸的惊讶,脚下无意识的倒退两步,撞上身后的桃树,落英簌簌而下,他的唇,地低喃出两个字,在我的全神的戒备下,尽数收入耳内,瞳玥……他记得瞳玥?千年转世,他记得瞳玥?你记得我?满面的惊慌根本不需要任何假装,寒隠桐的记忆中有瞳玥的影子,这是我从来不曾想到的,你,你可是要向我,向我……向你讨要妖丹是吗?他眼中神色复杂,太多的情绪,我已经读不出了,只知道那双墨绿色的双瞳,一直盯着我的脸,我的眼。

突然他笑了,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原来一千年,真的会让人遗忘很多很多,我想了一千年,恨了一千年,却发现,早已模糊了一切,千年前人负我,千年后我负人,才知道什么是最痛,妖丹我不要了,你我前尘一笔勾销。

我的手伸在空中,久久不曾落下,不知何时举起,不知为什么而举起。

我清纯多情的时候,他给过我浪漫和憧憬。

我渐渐交付真心的时候,他给了我狠狠的背叛。

当瞳玥成为我永远的梦魇时,他却在宣告着两份同样的感情下,他的选择。

讽刺,莫大的讽刺,在我终于放弃他之后。

轻轻的阖上门板,已经过去的故事,再拿出来回味或去勉强再续前缘,未必还如同记忆中那么美好。

目光移动到床上沉睡着的容颜,阳光洒落在床前,他的黑发变成了深深的褐色,发丝上还染着阳光的七彩,我坐在床边,抚平他的发,轻叹着,凝冽哥哥,你知不知道,你失踪了这么久,发生了好多好多事情。

他静静的沉睡着,像画中的仙子,我贴上他的脸颊,感受着温暖的肌肤,还记得那时候我中毒,你们陪伴在我身边,疼惜我,呵护我,我天真的喊着我全要,我要你们都陪在我身边吗?现在初云选择了瞳玥,浔也忘记我了,就连你,也不要我了,所有的誓言都成了天上的白云,转眼飘散。

寒隠桐,当年取我性命,毁我道行的男子,却告诉我,他的心里只有紫涧,世事的变换,让我无从理解,太快,太快了……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选择他,浪子回头,从不为人动心的妖王都成了你的群下臣,为你废弃修为,为你丢魂舍魄,堕入轮回,他的爱还不够吗?不知何时,他冷冷的出声,我惊的一震,坐了起来。

他依旧闭着眼,平静的呼吸,若不是出声,我根本无法判断他是否睡着。

你,醒了。

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呐呐的出声,我……如果你要解释为什么在比武中下迷药和禁制住我的内气,我想不用了。

他依旧眼皮也没动一下,摆明连看都懒得看我一眼。

我握上他的手,让自己的小拳蜷在他的掌心内,口气充满妥协和认错,我知道我手段不入流,但是我没办法,我不能让你赢了比武招亲,我不能失去你,凝冽哥哥。

不是有妖王的垂爱吗?误会冰释,可以重修旧好了。

他的话,没有任何情绪的拨动,仿佛再自然不过。

你终于承认了?我一声哼,承认你是苍凝冽了?不然不可能说什么重修旧好之言,你根本没有失忆,你告诉我,为什么这么做?你知不知道,我为了找你……想到浔为我挡剑一幕,心头又一次酸酸的,哽咽的说不下去了。

若不是你,我还能在三教中继续待下去,你可知道,三教早已渗透进七宗当中?他突然睁开眼,满满的指责对上我,我好不容易才在魔君身边取得信任,你却……啪!我突然甩开他的手,站起身,居高临下的望着他,七宗,七宗,不愧是七宗中最杰出的云渺仙子,为了七宗,你可以出卖自己的色相,去娶魔君为妻,是不是?他神色不变,如果能阻止她和妖王联手与七宗为敌,娶又何妨?是吗?心头仿佛被狠狠的一捶,沉重无比,你可以为了七宗娶魔君,也可以为了七宗的仙法牺牲自己委身于我,是不是?他目光落在我的脸上,稍作停留旋即转开,是!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当猜测成为现实,残酷的放在我的眼前,我终于忍不住心头的哀伤,脚下一软。

三百年的依恋,三百年的期待,他足足骗了我三百年!那个与我在雪山中追逐打闹,在纷飞雪舞中拥吻的苍凝冽,都是假的吗?我不信!突然抬起头,我用力的扳过他的脸,我不信!没什么不信,我当初在雪山中救你,就是因为你脖子上的钥匙,教你修真,与你定下三条誓约,都是希望你能最后进入洞中参悟仙法。

他的眼神,冷凝如冰。

三百年,你不曾为我动心?面前细致的容颜,美的没有瑕疵,我捧着,就像捧着一尊易碎的细瓷。

不曾!回答的没有一点犹豫。

我的手指突然贴上他的胸膛,在他的胸口划着小圈圈,笑容也变得娇媚,既然不曾为我动心,那么我想听听,云渺仙子口口声声以命相搏妖王时,目的是什么?两人交手中,你那句她只爱我,指的又是谁?不待他开口,我的手指点上他的唇,别告诉我是幻冰,寒隠桐根本不爱幻冰,你那么一句话压根刺激不了他,如果他今天对我说的话是真的,那么你口中的爱人,是我!手指慢悠悠的拉扯开他的腰带,我吻上他的脸颊,舌尖轻扫过他的耳畔,千年的修真,你曾说过你早已无欲无求,我们不妨用一夜的时间,赌一赌!所谓口是心非,身体是最好的见证,我的——凝冽哥哥!|派派小说论坛 风dě⺌mǐn手打,转载请注明|第一百二十九章冷凝的脸第一次失了从容,他大瞪着眼,嘴唇一动,还来不起说话,已被我狠狠的堵上。

一直以来与他的相处,都是他说我听。

一直以来,都是他牵着我,而我在身后屁颠屁颠的点头。

一直以来,总是我伸着脖子带着讨好的眼神喊着凝冽哥哥。

今天,我要他亲口承认,我紫涧才是两人中的主导!冷冷的梨花香冲入鼻端,我心神一荡,鼓起的勇气差点泄了满地,优美的唇线,丰润有形,含在口里竟让我舍不得咬,只是轻轻的舔吮着,一遍一遍汲取着他的甜蜜,我冲入他的口内,挑抹着他的舌,用力的勾着,顶上他的舌尖,扫过他每一寸柔软。

我感觉到了,他喷出的气息渐渐的变重,被我含着的灵舌轻微的一动,又立即停止反应,我微微的睁开一丝眼缝,看见他本来怒目的双瞳不知何时已经合上,只有长长的睫毛,颤动着,蝉翼般刷着我的脸。

不自觉的放轻了动作,柔柔的蹭着他的唇,感觉到他极细微的挪动,想要逃避我的温柔。

放开他的唇,看见那红润在我的肆意中已变得红肿,我抚摸上他的唇瓣,有些心疼,不觉语气松动,凝冽哥哥,你,爱不爱我?双眼倏地张开,两团火焰喷向我,狠狠的吐出两个字,不爱!我双手一分,用力的扯开他的前襟,雪白的胸脯上,两点殷红紧绷站立。

没有任何前奏,我惩罚般的直接一咬,手下的肌肤一紧,我拉拽着他的红豆,啜吸的啧啧有声,双手稍加用力的抚摸着他的腰,他的腹,沉迷在手感细腻的肌肤中差点遗失了神智。

他的呼吸声越来越重,发丝凌乱的披散在枕畔,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大开的衣衫下,被我凌虐过的胸前,一片水渍和爱痕,这般风情,让我如何自持?手指勾上他裤缝的边缘,刻意的一寸寸放低,一寸寸吻落,他的呼吸声已化为喉间的含糊。

凝冽哥哥,你爱不爱我?我的声音,已有了哑然的纷乱,气息不稳。

不……爱……艰难的挤出两个字,他干脆闭上眼,不看我。

我笑了,邪恶妖媚。

手指一用力,他的袭裤顿时从身上碎裂,雪白的身躯再无任何遗漏的在我面前,那最美丽的风景看得我心摇神荡,毫无瑕疵的双腿紧闭着,无助而可怜。

双手插入他两腿间,无力反抗的他任我摆弄着,将他的双腿用力的分开,弯成屈辱的角度,粉色的神秘所在就这么完全的呈现在我的眼底。

一只手指沿着他的臀线细细缓慢的游移着,这样的美好,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看见,凝冽哥哥,你真的不爱我吗?我只问这最后一次!如果目光可以烧死人,现在的我已经由焦炭直接化为灰烬了,他喷薄的火焰几乎能让我感觉到身体快被他烧穿了。

咬着牙齿,他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不……才出口一个字,我邪恶的笑了,手指毫不犹豫的一顶,探入半个指节,紧窒的所在,含着我的手指让我差点赞叹出声。

我停下动作,不敢继续的深入,怕玩下去,被欲火烧死的是自己,只是用一双眼,凝望着他。

面色潮红,他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张着嘴不断的吸着气,你,你逼我,纵然,纵然说了爱,又,又有何意思?有,有几分真心?也对!怕玩过火,我轻轻的撤出了他体内的手指,内心为如此美好不能继续再碰而略略可惜,不过转而,我的手指就找到了新的玩具。

握着草丛中不知何时已经胀大的小凝冽,手指一圈,感受着它在手中的炙热温度,顽皮的抹上顶端,带落一滴晶莹,我晃着手指不无得意,那它呢?也在说假话吗?我无欲无求的凝冽哥哥!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我俯身趴在他的双腿间,双唇一动,已然将他的火热含入,浓烈的男性气息,他独特的味道同时冲击着我,我狠狠的一吸,舌尖顶上他的顶端。

啊……一声压抑不住的呻吟终于冲口而出,支离破碎在空气中,他强大的自制力破功。

而我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不断的吐出含入,上下撸动着,强烈的刺激着他,几次后,突然打住,手指捏上顶端的小口。

他的怒火早已化为迷离的情欲颜色,半眯着眼,在得不到我下一步的动作后,终于开启眼帘,不说话,只是看着我。

一瞬间,我看见他的眼神中有一丝哀求,快的差一点被我遗漏,然后又缓缓的闭上。

我放开手,跨坐上他的腰,双手捧住他的脸,舔上他性感的喉结,咕哝着:凝冽哥哥,不管你是不是真的不爱我,但是我是真的爱你。

慢慢沉落身体,我一寸寸的含入它,当它完全没入我的而身体内时,我听到了苍凝冽一声轻喟,满足而快乐的叹息。

我浅浅的笑了,扶着他的胸膛,投入到这美妙的感官刺激中,凝冽哥哥,我想你看着我,看着我……他的眼,迷蒙着欲望,掩盖不了眼底的柔情,凝冽哥哥,他是爱我的。

我听到,他的呻吟,仿佛世间最动听的歌曲,孤傲的云渺仙子,清冷的修真仙人,为我落入凡间,享受着真正的双修欢喜。

我的发丝,随着动作不断的飘起,落下,我的心,却一直飘荡在云端,三百年的执意,我终于能得到他,让他为我疯狂,为我沉沦……一声低吟,我伏倒在他的胸口,感觉到释放后的他已然伟岸硬挺,我紧紧的贴着他的胸膛,坏坏的咬着他的锁骨,却发现,眼眶有些湿润。

我终于得到他了,我的凝冽哥哥!即使此刻我正死死 的抱着他却还是有些不真实。

就算刚才,我们还一同陷落在美好的爱欲海洋中,我还是恐惧。

这是一种幸福突然降临的不知所措。

长久的期盼化为真实,我却不敢相信了。

抬起脸,我拭去他额头的汗水,就算你怪我,骂我,打我,我依然不后悔,不后悔用这样的手段得到你,我的凝冽哥哥。

闭上眼,我一咬牙,内气灌入他的身体内,冲开他被我禁制住的真气,直愣愣的挺着脖子,等待着滔天怒火的降临。

他是谁?最是清高的仙子,一向被人高高的捧起,何曾受过今日的委屈,不管他爱不爱我,一顿臭骂只怕是逃不了了。

半响,等不到骂声,也等不到身体上预期的疼痛,我悄悄的睁开眼,发现他就在我的头顶上方,神色复杂的瞪着我,这一发现,让我飞快的又闭上眼。

你想我怎么惩罚你?他冷冷的声音,让我最后一点点侥幸也飞到了天边。

怎么惩罚?我苦着脸,无法回答,说轻了没有诚心,说重了,惩罚的可是我自己啊,干脆心一横,你想怎么罚就怎么罚,反正,反正你也是我的人了。

横也死,竖也死,不如死的光荣些。

几道真气刺入我的体内,我的身体突然一软,全身的力气被抽光了一般,软软的不能动弹,像一只待宰的羔羊,惊骇的望着苍凝冽。

双腿被猛地拉开,他的手指在我的臀缝中游移,一下下的刮着,他的目光,紧紧的盯着神秘的地方,我想要闭拢双腿,却怎么也办不到,只能苦苦的哀求出声,凝冽哥哥,别,别……他唇角细细的往两边拉开,抿唇而笑,眼神飞挑,说不出的邪肆,而手指的动作,完全与我刚才一样,你爱不爱我?爱,好爱,非常爱,爱到骨头里……生怕说晚了般我抢着说话,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啊!我一声大叫,感觉到他的手指重复着我适才的动作,从另一个地方深入我的体内,出去,凝冽哥哥,你出去,出去啊!其实感觉并不难受,只是被吓到的我没有想到他就这么突然冲了进来,一瞬间眼泪都逼了出来,全身紧绷,感觉到他被我‘咬’着,奇异的让我恐惧着,不知道他下面会干什么。

他眼神一闪,唇贴上我的眼眶,轻柔的吮掉我的泪水,在我的惊恐中给我一个温润的吻。

舌尖顶开我的唇,与我唇舌交缠着,尽管已然霸道,我却感觉到了他的温情脉脉,细密的吻,舔过我口中每一个角落,我的腿,被他轻轻环上腰间。

放开我呼吸不稳的唇,他贴上我的耳边,涧儿,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爱你?委屈的撅起了嘴,我缓缓的摇头。

他的眼角,弯出温暖的弧度,目光跳动,像柔媚的珍珠色泽,在他一挺身进入我的身体时,我听到了一声坚定,清晰的耳语,我的涧儿,我爱你!这一夜,我幸福的迎接着他的索取,在一次次的呻吟中,被他送上巅峰,抱着他,沉浸在他化冰为水的清润中,看见他不断的为我展颜微笑,直到瘫软在他的怀抱里,心头溢满到的,还是那一声,爱你……|派派小说论坛 风dě⺌mǐn手打,转载请注明|第一百三十章 柔情蜜意凝冽哥哥,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我的头,埋进他的肩窝,亲昵的蹭着他,他的手揽着我的腰,无意识的摩挲着。

我喜欢这样的温存,并不一定要做什么,只是靠着,传递着彼此的体温,感觉到他就在自已身边,随时能摸到,能碰到,枕着他的臂慵懒的翻身,他会温柔却不失力量的搂回逃跑的我,然后从身后贴上,温暖我的整个背。

他微眯着眼,象足了饱餐的猫,餍足的表情让我惊叹着,早知道一场欢爱就能融化了冰山,我不如早……早强了他好了。

想什么呢!脑袋被不轻不重的一敲,把我敲进他的怀抱缩了起来,他一用力,我趴在他的胸口,傻傻的乐着。

他捧上我的脸,仔细的端详着,用一种可以滴出水的目光,拇指摩挲着我的脸颊,唇畔挂着淡淡的浅笑,似乎正把玩着心爱的珍藏。

这样的苍凝冽,这样的丰富表情,我不觉痴了,凝望着他的眼,怎么也看不够。

他一声叹息,将我锁入怀抱中,我乖巧的伏着,听着他悠长的呼吸声,还有飘散在室内男子的醇厚嗓音,我自小在师傅身边修炼,从不知男女情事,偶有女子青睐,却都是点到为止;不知如何应付的我,久而久之也就习愤一副冷然的表情对人,大部分的人都觉得我高高在上难以企及,更是不愿亲近,从来没有碰到过,若你这般……下面的话他没说,只是微笑。

从来没有碰到过象我这样不要脸死缠烂打赖着不放的女子是吧?接过他的话,我没有一点不好意思。

他抚模着我的发,惩罚似的一咬我的肩头,留下一个圆圆的印记,当你在所有人面前说要与我结成道侣的时候,我觉得你真是大胆直率,我从来没有见过。

每当你用那种毫不遮掩的目光望着我的时候,老是被我一眼看穿你心底的想法,好笑之余也会想知道,下一次见到你,你的心里又会盘算什么。

我呵呵的傻笑着,当年心里的一点小算盘,居然早就被看透,而我还在沾沾自喜,洋洋得意。

一抱他的腰,我在他怀里扭动着,不管,反正你现在是我的人,是我的!不知道是不是前世的缘分,每当你用那种猫儿似的眼光,亮亮地看着我,只觉得这双眼,足以掩盖你身上所有的瑕疵,你不在的时候,我竟然会无法入定,想着你傻傻可爱的表情发呆;所以我恐慌了,你只是师兄给我的任务,什么时候我开始沉迷了?于是我决定分开,我给自己三百年的世间,若是无法突破最后的极限,便认命了,这一世不成仙又如何?他的脸色突然有些难看,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如果没有那三百年的分开,也许你就不会碰上妖王的劫数,是我没有守护好你。

你前几日挑战他,是因为无法放下当年的事吗?我咬着唇,小声的问着。

他先是点头,又摇摇头,我挑战他,不是因为你曾委身于他,而是他曾伤害过你,‘落骜峰’前,当你告诉我所有的一切时,我第一次尝到了揪心的感觉,当辰初云和紫浔出现的时候,我嫉妒,嫉妒他们能得到你的爱,你的泪。

他恨恨的又是一口,咬在我的脖颈处,换来我低声的呻吟,苍凝冽从来就不是大度的男子,活了一千五百年,我第一次知道自己原来如此的小心眼。

可你与他们安然相处了很久,是因为我吗?忘不了醒来的那一刻,看见三人同在时的惊喜,所有人中我最害怕的,就是他会离开,当看见他的身影在时,那种满足,我至今记得。

他咬着牙,一瞪我,谁叫你那时候都快死了,我放不下,却又无能为力!紫浔一句你们自小定亲,还带着玉锁:辰初云更是说你吞了他的龙珠,性命相依,我倒成了最尴尬的人,什么也不是。

小手坏坏的一伸,在被子下骚动着,谁说不是啊,你是我的男人么……我喜欢他,喜欢他的冷凝,更喜欢那冷凝迸裂后的烈焰,从他第一次吻我,我就知道,他不会是个冰块,而是平静地面下缓缓流淌的岩浆。

他任我调皮的玩着,只是眼中的火苗越燃越旺,我张着无辜的眼,将他的无奈尽收眼底。

我是不是前世欠了你的?才会为你一次次的放宽自己的底线?他的手,出气般拍着我光裸的小屁屁,劈劈啪啪的,不疼但是让人害臊。

前世……我的笑容瞬间凝结。

前世,他是瞳玥的爱人,和辰初云,紫浔,寒隐桐一样,被辜负的爱人。

今世,他会不会同样是瞳玥的目标?凝冽哥哥,如果,如果我告诉你,我知道你前世的爱人是谁,你会不会离开我?小心翼翼的望着他,我终于还是没有忍住这个秘密。

他没有回答,只是微微勾起了唇角,你知不知道投胎转世,要喝什么?孟婆汤!他点点头,忘记尘世,忘记过往,重新开始。

前世于我,早已不记得了,前世的爱人与路上擦肩而过的人又有什么差别?我为什么要为了个自己都不记得的女人去放弃爱了三百年的你?那如果……我突然想起了辰初云,仓皇的望着他,那如果有一天,你也忘记了我,是不是我也将成为你的路人,与你擦肩而过不识?他突然咧开了唇,胸口抖动,闷闷的笑声不停的荡开,如果真的够相爱,又怎么可能擦肩遗忘?今生我爱上你,下一世我一定还能遇上你;今生不曾爱上她,因为前世的她已不能超越今生的你。

可你许过她来生!我无法忘记,他为了瞳玥,逼出魂魄投入轮回的凄惨悲凉,是怎样的决绝才能放弃千年修为,只为了有机会再等她一世。

他抓着我的手,用力的捏了捏,如果你是在怀疑我承诺的效力,那么我不再许你来生,因为我会为了你渡天劫,苍凝冽只有一生,已全部许给你!你不想知道她是谁吗?她就在……下面的话,已被他的唇堵上,他翻身覆上我,热力顺着唇燃烧上我的身体。

我不需要知道她是谁,记着我的话,若是真爱,即便忘记了,也还会回来你的身边,因为心中的感觉不会错。

我相信,我相信他。

不再纠缠于梦,瞳玥不再是我的恐惧,凝冽哥哥从来不曾骗我。

我圈上他的颈项,让他的手爱抚着我的身体,盘上他的腰,迎接他狂风骤雨般的索取,感受着他在我体内的冲撞,我不断的低声呻吟着,冰山融化,水流将我淹没沉溺。

一日一夜,半仙之体让他早不需要更多的睡眠休息,于是节省出来的时间,他都用我来补偿一千多年的隐忍。

我攀着他的背,让他带领我奔向一个又一个巅峰浪尖,我喜欢这样的他,只有我,才能看见他这样的一面,只属于我紫涧的风情。

凝冽哥哥,我们回去吧,我不想再和你分开。

在某一个极致后,我栖在他的怀抱中,软软的说着。

他一愣神,慢慢摇摇头,我暂时还不能走,这一次幻冰比武招亲,三教中人大多来了,我要从中探些口风,究竟七宗中还有哪些门派投靠了三教。

那我陪你等!我冲口而出,突然又想起紫浔的期待,神色渐渐黯淡。

他安慰的亲上我的脸,你向幻冰要‘招魂鼎’究竟为了谁?浔!我轻轻的开口,嘴巴里涩涩的,那日为了找你,我们去繁花谷,结果单绾心那女人偷袭我们,浔为了救我而亡,只有魂魄依附在紫玉锁中,可是独独少了今世记忆的灵魄,我需要‘招魂鼎’找回他的灵魄,让他记起我。

不可能!苍凝冽突然脸色大变,明明是三魂六魄的,我有探查过,不可能少。

什么?我惊讶的抬头,那夜救我的人……是我!他一点头,胸口起伏着,当初我去繁花谷求药,发现了很多古怪的地方,想要告诉师兄却发现功力被禁,好不容易逃出繁花谷已身受重伤,幸得幻冰相救,所以我干脆和你们断了所有联系,安心留在这里打探内情。

繁花谷那夜,也是我想私探情况,却发现单绾心对你们下手,我废了她的功力交给七宗处置之前,曾经探查过你和紫浔的情况,那时候的他身体已经开始消散,魂魄却顽强的留在你身边,是我感觉到那锁中的强大仙气,又与他曾经血脉相同,就将他的魂魄打入锁中,我肯定三魂六魄一魄未少,就连他修炼的精气功力我都封印进了锁里,向师兄发出灵鹤后看见了幻冰的暗卫出来寻我,我怕引起怀疑,只好将他们引开,估算着师兄应该立即就到,不会出任何问题的,怎么会这样?一魄未少……凝冽哥哥的话不会错,他的功力我更是深信,可是为什么瞳玥却说拿到紫玉锁的时候,就少了灵魄?还是单单这一世最重要记忆的灵魄。

师傅总是有难言之隐的表情,师傅与瞳玥私下的争吵,现在想起来,真的好可疑……瞳玥,难道真的是瞳玥?不行,我要问清楚,一定要问清楚!凝冽哥哥,我必须要赶回去。

我翻牙下床,脚刚踩到冰冷的地面,一个激灵,又缩了回来。

打草惊蛇……这四个字猛的窜入我的脑海。

不行,我没证没据,问了她也不会承认,还是‘招魂鼎’,悄悄的召唤出浔的灵魄,到时候看她怎么辩解!|派派小说论坛killylei手打,转载请注明|www.paipaitxt.com第一百三十一章 真假瞳玥姐,新婚快乐否?幻冰的门才扯开一务细缝,我已经靠在墙根边,无赖的出声。

虽然打扰人家的新婚真得很不道德,但是好歹现在也是黄昏时分了,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我可是为了他们的身体健康着想,贪欢是不对滴!幻冰的脸上还有淡淡的红晕,懒懒的风情万种,举手投足间都是满足和得意,身边站着依然沉默的流陌,死板板的脸每每在低头间流露出一丝爱怜,凝望着幻冰的举手投足。

不错,很快乐。

没有一点女子的自觉,她大大刷咧的回答着我的话,一挤眼睛,说着我和她心知肚明的事,两个人呵呵的傻笑,流陌的眼四下搜寻着,不知道该放在哪。

哎,当初还说让你把他送我的,谁知道你这么小气,下手真快。

我摇着头,调侃着。

那我们换,你干不干?她一笑,娇憨又可爱。

君上!我还没出声,流陌已经先行说话了,漆黑的眸子直直的瞪着我,满脸愤愤。

这和我什么关系啊,又不是我说换的,瞪错人了吧?你舍得么?丢给的一个大白眼。

她一揽流陌,某人身体一僵,满脸不自在,她倒毫不在意,不舍得。

不再与她废话,我手掌一摊,‘招魂鼎’!她脸色一黯,我感觉到空气一滞,手中已多一个黑色的小鼎,不过巴掌大小,刻满古朴的花纹,隐约还有暗黑色的血迹和淡淡的香气,散发着妖异的光芒。

她手指一送,一把绿色的枯草似的东西塞进我的手里,这是昨天妖王给我的。

还魂草?我隐约猜到了这把枯草的来历,因为她口中的那个人。

她轻轻点了点头,那上面的血,是他的。

突然感觉手中一沉,捧的好好的小鼎仿佛有千钧重,让我拿捏不稳,点点暗红刺眼已极。

你真的就这么走了?她笑的随意,我却明白她话中所指。

不走难道还去见他吗?昨日不是说的很明白了吗?心头不期然的又闪过那双墨绿色的瞳……怕被幻冰那双闪亮的眼看穿心事般,我躲闪着她的目光,‘招魂鼎’我只借一月,如果一月后我能归还,到时候再谈其他的,我的秘密还请姐姐替我保守。

她哈哈一笑,我不过问你,不把你的凝冽哥哥带走吗?你想哪去拉?这女人,得了便宜还卖乖。

我深吸一口气,摈除心头的烦闷,谢谢姐姐,我与凝冽哥哥不是世俗儿女,不需要情长惜别,短暂分离而已,祝姐姐你们白头到老,恩爱同心,紫涧告辞!仔细的将小鼎揣回怀里,我腾身而去……昨夜的誓言,已是苍凝冽对我一生的许诺。

我信他,更期待他归来后恩爱的归隐生活,执意不要他送别,我不喜欢那种伤感的离别感觉,因为不过数日后,他就会回到我的身边,有他,有浔,我已知足!幽静的小屋渐渐远去,我还是忍不住的回头,太多记忆的美好在这里发生,甜的心仿佛都要融化了。

波光粼粼的湖水边,依稀有紫色的人影矗立……脚下如风,归心似箭。

不知道浔过的好不好,有没有记得我?不知道师傅在分别时对我说的话,到底暗含着什么玄机?还有那双湛蓝的双瞳,是否还氤氲着惆怅万千?离别前一声小紫,无端的心痛,怕自己再次于动心中被伤害,只能同样以伤害他的方式让自己与他保持距离,可是我并没有在任何的刺伤中感觉到快意,纯净的眼不再清澈,我还是不忍了。

师傅的居所就在不远的地方,我放慢了脚步,慢慢调息着自己的心境,天色已黑,星月伴我归途,不想打扰任何人,就让我在漫山的清幽中平复。

熟悉的弯弯曲曲泉水,飘飘荡荡的白莲,我的手指伸入水中,触摸上它们洁白的莲瓣,它们娇羞的一碰即散开,清清凉凉的,似师傅的指尖。

头顶的清冷渐渐被遮掩,四周黯淡无光,似有一片乌云飘过,遮住了漫天星斗,也遮住了皓月凌空。

站起身,我顺着潺潺的流水行着,即使没有任何照明,也不妨碍我的视线,更何况有朵朵白莲欣赏,难得惬意。

转过弯曲的小径,我脚步一停,小溪的尽头,熟悉的青石台上,端坐着离汐清瘦的背影。

仿佛还是当年,他从未离开。

仿佛还是那时,我远观低声,讷讷减着师傅,台前习招,他点拨着愚笨的我。

青竹桥,碧潭水静静独送人影瘦师傅怎么了?为什么又恢复了曾经的他?我脚下一动,冲动的想要上前,为他披衣挡露。

离汐!一声娇腻声打断了我的思绪,也让我明智的抽回脚步。

瞳玥……白影连点水面,她飘落在师傅身边,离汐,夜深了。

你我的修为,还要歇息不成?师傅一开口,又一次震惊了我,冷的没有一丝感情,甚至还带着隐约的嘲弄,乍听见偏又是温柔低语,挑不出一点毛病。

她环上师傅的肩头,声音轻柔,离汐,我只是不想丢你一人在这。

去他们房里吧,我想他们不会拒绝你的。

师傅的声音,没有一点妒忌,甚至没有一点心思的波动,平静更甚我脚边的流水。

他们房里……不会拒绝你……是指紫浔和辰初云吗?胸口一闷,我张大了嘴,却怎么也吸不到气,好紧,好疼。

明知道这可能早就成了事实,却还是在听到的刹那失了神智,脑海中翻腾着辰初云与瞳玥云雨的场景,还有清紧拥着她的画面,心,片片碎裂。

离汐,你明知道……瞳玥急急的开口,想要辩解什么,却又马上住口。

我若说,要你今夜在我房中过夜,你可愿意。

明明是风月无边,为什么师傅说出来,还是那么的清渺悠悠?瞳玥的脚步一退,狭小的青石台已到边缘,身体一晃,差点跌落。

她脚步一点,算是勉强稳住,胸口起伏,一张脸落在我的眼中,煞白一片。

师傅甚至连手都未曾伸过,连身子都没动一下,任由瞳玥呆立在他面前,你在怪我明知道你从未进过他们的房,从未与他们有过肌肤相亲还说这样的话是吗?我的头顶仿佛又是一道霹雳闪过……师傅刚才说什么?没有?从未有过肌肤之亲?紫浔没有,辰初云没有,那么师傅呢?瞳玥,你可记得瑶池畔你我的缠绵?你的娇羞可人,婉转承欢,抱着我不停的喊着:离汐,我要永远和你在一起,离汐,爱我……师傅的声音中,温度渐浓,却是对着眼前一池青泉,仿佛他的回忆,与眼前人无关,你可记得,你对我说的最多的一句话是什么?瞳玥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别开脸,小声的呢喃着,离汐,别,别说这些啊。

从不羞涩的你,为何如此神色?师傅身子一动,优雅而立,慢慢执起瞳玥的手,天界的第一仙子,矜持端庄,惹人怜惜。

瞳玥一扭身,投入师傅的怀抱,螓首厮磨着他的胸口,离汐,你,你身子未好,我,我不忍碰你,还有,我想,我想父皇亲口允诺我们成亲,我要正大光明的与你在一起,所以才不碰你的,就象曾经的誓言,我说过要嫁你为妻,一生不变。

师傅搂着她,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今日怎么了,似乎气息很不稳,白天累了吗?没!她嫣然一笑,我只是担心你。

去休息吧,我走走便去歇了。

师傅温柔浅笑,瞳玥在他怀抱中乖巧的点点头,身体飞纵,飘落潭边,隐没了身形。

目送她离去,师傅嘴边的笑意逐渐凝固,冷冷的。

微风一送,吹起他泻地长发,那潭中人影,更形落寞孤凉。

我脸上一红,不小心居然撞见了师傅和瞳玥在讨论闺怨的问题,现在想出去见师傅,都不好意思了。

师傅人影一动,突然向谷外掠去,我心头一震,忍不住的悄悄跟上。

几乎已到了溪水的尽头,他才停下脚步,幽幽一叹,你们都听到了?我吗?刚想爬出去,又缩回了脚,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他说的是你们。

听到了。

不大的声音,无比沉重,是我熟悉的辰初云。

金色的人影边,还有一道藏青色,是浔!他正噙着古怪的笑容,眼神冰冷,娇羞可人,婉转承欢,她居然不反驳。

我看见辰初云痛苦的闭上了眼,额头青筋跳跃,瞳玥从来都分不清楚娶和嫁,她说的最多的,是我要娶你。

今日天狗食月,阴气隔绝天界与人界,她气息不稳,由此可证明,这女子的法力来自上界。

师傅一叹,三人静默。

|派派小说论坛killylei手打,转载请注明|www.paipaitxt.com第一百三十二章 夺魂换体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辰初云的手狠狠的捶上一旁的大树,看得出,他没有用任何法力护身,指节处已破皮,鲜血淋漓而下。

此女以天界灵气护体,形体不圆满,所以不能有欢好?还是受人之命,魅惑你我,不得有肌肤之亲?紫浔摸着下巴,沉声皱眉。

有差别吗?双目喷火,辰初云咬牙低吼。

有!浔冷静的分析,助与害之别,她究竟是帮助瞳玥还是暗害,就在这目的上。

金色的发掩盖住辰初云的脸,我看不到他的神情,只听到那一声声粗重的呼吸,仿佛是他心底最痛苦的挣扎,如果他不是瞳玥,那么瞳玥会在哪,瞳玥会是谁?师傅与浔对看一眼,浔的手轻拍上辰初云的肩,如果她不是瞳玥,那么瞳玥只可能是一个人。

瞳玥只可能是一个人……屋子里那个,是冒牌货!我静静的坐在草丛中,山风吹过,发现背后一片凉凉的汗湿。

就在辰初云出口那句话时,我已隐约感觉到了,在我和浔都小的时候,总是分不清要和嫁的我,往往脱口而出的一句话就是,我要娶浔。

还有我的梦,梦中的缠绵那么清晰可辨,如果不是我,为什么我会有这样的梦境?我的手抚摸上脸庞,早在与苍凝冽的那夜过后,我在古井无波中看见了自己与瞳玥一模一样的容颜。

绝色倾城,清丽无双,朝花芙蓉染清雾。

以前连想都不敢想的美丽,却是我痛恨的一张脸,因为与瞳玥的相似。

可是现在,居然有人在猜测,我才是那个至高无上的仙子,她所侵占的一切,本应属于我。

师傅当初的欲言又止是因为这个吗?如今辰初云的悔恨难当也是因为这个吗?我去杀了她!猛抬起头,辰初云发丝飞舞,没有人可以夺走属于她的身份,到底是谁,封印了她的容貌,她的记忆,让她流落人间受尽苦难?别轻举妄动!师傅一声轻喝,制止住辰初云的莽撞,紫浔的灵魄很可能在她身上,若是被她毁了怎么办?那怎么办?似乎已没了主张,辰初云紧张的望着师傅。

师傅抬头望望天,依然的黑漆漆一片,看不见半点星光月影,天狗食月,阴气最盛,还有半个时辰,天界与人界的灵气未通,也是她灵力最弱的时候,我们看看能否盗出紫浔灵魄,再逼问她也不迟。

好!三人身形一动,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我在草丛中缓缓起身,遥望他们的背影。

当一切还在猜测中时,我又怎敢贸然出面,如果我是瞳玥,那么所有本来属于我的一切,我当然理所应该的拥有。

可是万一,我还是紫涧,瞳玥还是真正的瞳玥,我又该怎么办?我不敢让自己太过于雀跃,失而复得纵然可贵,得而复失却最是痛彻心扉,我不能肖想师傅,更不敢妄想辰初云,独独紫浔……只是一愣神,他们的人影已然消失无踪,再想要追,却又怕坏了他们的事。

胸前似乎有什么在一阵阵的发热,从我怀里透出隐隐的华光。

‘招魂鼎’!对了,天狗食月,阴气最盛,还是那个瞳玥灵力最弱的时候,如果我现在用‘招魂鼎’召唤紫浔的灵魄,胜面很大,还有半个时辰,我不能去追师傅了,不然就赶不及了。

我盘膝坐下,手指一晃,‘还魂草’已被我引燃,袅袅香气中升腾起缕缕绿色的烟雾。

手指一划脉门,我的血滴入鼎中,与草药混合在一起,嗤嗤做响。

天地玄黄,三界让路,招魂紫浔,灵魄归来!我的口中默默的念着幻冰教给我的法门,感觉到一股无边的吸力从小鼎中漫出。

耳边依稀听到各种悲惨的呼号声,感觉自己置身走在黄泉路上,无数双手拉扯着我的身体,想要把我的魂魄从身体里掏出一样。

面前似乎有师傅的微笑倏忽变为苍凝冽的拥抱好像还有紫浔在向我招手辰初云的蓝色眼中为什么如此多的愁思寒隐桐的背影苍凉孤独我好想,随他们就这么去了,身体好软,好累……头脑一阵阵的眩晕,内府骚乱,气息乱窜着,半颗龙珠的龙力仿佛已要耗尽,我感觉到自己的魂魄在不断的被吸力往外拉扯。

阴气最盛,也是反噬力最强,幻冰的话果然没错!我一定要赢,我夺回紫浔的魂魄,手指一划,数到结印符咒而出,镇着自己的魂魄,催动着血液不断淌入鼎中。

小小的鼎,似乎想要榨干我的所有,我看见一道道古怪的光从鼎中透出,飞入空中,散向四面八方。

突然,青烟一敛,还魂草燃尽,我双目睁开,一道青色的光影似流星般坠入鼎中,在小鼎里轻快的跳动着。

我手指一伸,结印飞出,小心的包裹上那个光点,感受到它的灵动,在我的掌心中蹦蹦跳跳,亲昵无比。

我笑了,全身的戒备一松,整个人脱力的歪倒在地,全身冰冷,只有心,暖暖的。

支撑着自己摇摇晃晃的起身,我要去追上师傅,告诉他们浔的灵魄已被我召唤而回。

手指探向地上的‘招魂鼎’,我全身一震,漫天的吸力又一次冲向我。

该死,这个鼎的法力好强,现在还能动摇我的魂魄,我傻了,应该等半个时辰过了的。

我的功力全力的抵抗着,手中金光暴涨,一点点的压制着鼎上的吸力。

突然,我心头警兆一动,身体一飘,眼光看向刚才坐过的地方……草丛中,白影飘飘,裙角渺渺,身后银纱飞舞,只有一双眼,不再温柔多情,不再潋滟流转,散发着森冷的光,静静地看着我,煞白的脸,在黑夜中令人恐惧。

瞳玥姐姐……我轻声的叫着,只希望她不要对我起疑心,现在的我,根本不可能是她的对手,最主要的,是我要将浔的灵魄,完好无损的还给他。

她的脚步,轻灵飘逸,在飞舞中仿佛没有任何重量,甚至就像,就像一个没有形体的魂魄,在黑夜中漫步。

手指捏上我的下巴,我看着她,她也看着我……真的是一模一样啊。

她嘿嘿的笑了,被苍凝冽碰了身子吧,我本以为你没有十年八载是回不来了,结果你不但半月便归,还找到了苍凝冽,甚至还带回了这么个东西。

眼光落在‘招魂鼎’上,她一抽嘴角,魔界的妖物,没有想到你也会用,传扬出去,天界第一仙子居然用魔界的‘招魂鼎’,不知道要羞煞多少仙人,我真想看看天帝的脸该往哪搁。

你,你说什么?我一脸惊慌无知的表情,心却在不断的下沉。

她叫我天界第一仙子,这个称号,只有一人独有,就是瞳玥,难道一切,真的如师傅猜测的那样,我就是瞳玥?别装了,离汐他们在商量的时候,你不是全都听到了吗?看见这样扭曲变形的脸,我突然感觉到恐惧,是不是我,也会有如此丑陋恶心的表情?既然装不下去,我也无需再装,收敛起自己的恐惧,我随意的歪着,你说我是瞳玥?那你是谁?啧啧啧啧。

她眼中尽是嘲弄,原来你还没觉醒啊,真没想到,这封印的咒语竟然如此狠毒,你还是什么都不知道。

是你下的?我喘息着,艰难的吐出几个字。

她一声冷哼,别什么事都裁赃到我的头上,我可没能力封印天界第一仙子,你的地位之高,除了天帝天后,又有谁敢动你?我不相信,如果是我的父亲和母亲,绝对不会如此对我。

丑陋的容颜,飘零的身世,历尽情伤,人界沧桑,我不相信身为父母的,会对我下这样的手。

当然不是!她歪着脑袋,皱皱鼻子,除了天帝天后,还有一个人会下这样的咒语,那就是……她一字一句,缓缓说出三个字,你……自……己!什么?我自己封印自己?天之骄女,当年你恨天帝欺骗,立下毒咒誓言为了男人私下凡尘,你的父母终是忍不住对你的牵挂,天帝亲下人界寻找你,为了解你的誓言,想尽办法将你心爱男人的命运与你相牵连,只希望你能解开封印,重归天界,甚至为了唤醒你的记忆,让我假扮你,让你历经情伤,只可惜,你的咒语也太狠了吧,这样都没恢复?她娇笑着,说不出的诡异。

你说,你是我父亲派来刺激我的?你对师傅好,对初云好,对紫浔好,都是为了让他们离开我,然后让我在打击中解开封印?可是为什么,我在她身上,感觉不到一点亲近与尊敬,她的目光,狠毒的有些糁人。

天帝的本意自然如此,可是他仅用灵气给我塑了形,说只要你回归天界,就收回全部灵力,那时候的我,将会永远的消失在天地中,魂飞魄散。

她的眼,闪过一丝悲戚,转瞬就被狠厉代替,为什么我帮了你,我的下场还是消失?你不过比我出生好就可以群美相伴,离汐那么温柔,紫浔那么忠贞,初云那么高贵,为什么都是你的?她的手,捏着我的下巴好疼好疼,指甲已划入我的肉中,听说还有清冷的苍凝冽,妖艳的寒隐桐,我要,我全要,我要属于你的一切!我望着她的疯狂,似乎能感觉到她心中的不甘,求生的本能,如果你不想消失,我和天帝说,放你生路,给你形体,好不好?哈,哈哈哈哈……她放声长笑,不好!她蹲下身,手指按上我的头顶,强大的压迫感让我无从挣扎,离汐他们能识破我,仅仅是我没有和他们缠绵,因为这个身体的不健全,我不能有肌肤之亲,但现在不一样了,只要我,只要我将灵魂与你交换,这个身体就是我的了。

天之骄女,天界第一仙子,全部都是我的了,从今天起,我将是真正的瞳玥,我能拥有你所有的一切,所有的一切……|派派小说论坛killylei手打,转载请注明|www.paipaitxt.com第一百三十三章 鸠占鹊巢她的手中透出一股冰寒之气,象一把刀直刺入我的身体内,切割着我的灵魂,我想要反抗,却觉得手脚已经完全不听使唤,似乎在看着,别人的身体,别人的故事。

嘴唇颤抖着,就连说话如此简单的事,我也需要用尽全身的力气,哆哆嗦嗦着,只有眼神,狠狠的瞪着她,他们能在我没有恢复面容的情况下猜出你的假的,即使你占了我的身体,他们还能猜到的,假的就是假的,你永远真不了。

当这个身体属于我,我就是你,他们喜欢紫涧,我是紫涧,他们喜欢瞳玥,我也是瞳玥,我替你存在了这么久,你也没有出现的必要了。

她的得意,让我的心比身体里的痛更寒冷,不过是肌肤之亲,等我得到了你的身体,我就去离汐的房里,我想他,一定会很高兴,很高兴,是不是……她的语调轻柔似水,只有一双眼,透露着森森的残忍兴奋。

我已经完全的无力,软倒在地,那种痛,象是剜进我的血肉里,刮着我的骨头,又象是用手生生的扯断我的筋脉,每一下都是不断放大的疼,蔓延着,传递到脑海中,头要炸了,不断的闪烁着各种颜色,还有住事一幕幕飞快的掠过……我要死了吗?当我的肉体失去紫涧的灵魂,被她占有,肉体纵然还在,那我呢?这个叫紫涧的灵魂呢?这个属于真正瞳玥的一切呢?没有了身体,天女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灵魂,就算他们知道紫涧就是当年的瞳玥,是否还能猜出,紫涧也不再是他们熟悉的紫涧了。

我不甘心,我还没有告诉师傅,我好想好想,陪伴着他,照顾他。

我也没有来得及告诉辰初云,其实我早已原谅了他,真爱过,纵然分手,残留着的依然是曾经的美好,因为爱他胜过了爱自己,不恨,真的不恨……还有苍凝冽,再过几日,他就要回到我的身边了,一生的承诺他答应永远许给我,可是我,却已等不到了。

浔,我找到你了的灵魄,你会完美,永远的完美下去,我痴心的浔。

幽兰色的光在掌心中明灭,我气若游丝,强自坚持着,她的手指在不断的吸取着,一瞬间,我似乎一道黄色的光点从我的胸前飞出,眼前一黑,再也看不见任何东西。

魂魄已丢了一枚了吗?我的手指在地上摸索着,不断颤抖冰冷……再也看不见了,看不到师傅温柔地笑,看不到浔温暖的发丝,看不到辰初云湛蓝的双瞳,看不到苍凝冽孤傲的身影。

手指一痛,我知道,是她狠狠的踩上我的手,耳边听到的,还是那娇腻的声音,疼吗?恨吗?你知不知道,我也疼过,我也恨过,看见你这样,我真的很痛快,很开心。

我张大着嘴,喘息着,只可惜吸入的空气,怎么也无法让自己多出一分的力气。

看不见,索性闭上眼,艰难的挤着字,都说妒忌是世界上最毒的药,能让人痴颠疯狂,反正你也不放过我了,杀也好,打也罢,随你了。

突然想到了什么,我笑了出来,一震,身体疼的更厉害,牙齿缝嘶嘶的吸着冷风,最好断了我的手脚,花了我的脸,割了我的舌头,瞎了我的眼,用尽你的手段让我人生的最后一刻痛苦,满足你对我的妒忌心。

啪!脸上被狠狠的甩上一个巴掌,我的头重重的撞在地上,眩晕中无数金光在眼前飞舞。

这个身体我还要呢,你想的美,废了这具身体,岂不是废了我的将来?一把抓上我的头发,我不由自主顺着她的手抬起头。

此刻的我,开始庆幸,最先失去的是眼睛的光明,看不见她的脸,就看不见与自已同样的面孔扭曲着的丑恶形象。

你夺了我的身体,就不怕天帝天后将来发现?你连他们的女儿都敢害,你真的以为自己从此就高枕无忧了吗?她是真的疯了,她的身体是天帝的灵气所塑,换体转魂,天帝又怎么会不知道?他怎么会知道?她一声大笑,得意非常,手指捏上我的脸,冷冰冰的,今日什么时日啊,天狗食月,又是千年难得的阴气最盛之时,天界与人界的联系全断,最少还有一炷香的时间呢,天帝什么也不会知道,以后我只要在他们面前乖巧,然后和离汐他们隐居人间,久而久之,慢慢地他们就会遗忘你,而习惯我的性格。

手指抠进土中,我听到指甲断裂的声音,石子顺着指甲缝摩擦着肉,我看不到,却能感觉到湿淋淋的血,不是说当眼晴看不见,感觉会更加敏锐吗?为什么我却感觉不到痛?你这么快就又抽了一魄走吗?我的声音充满嘲讽,不是恨我的吗?这么快让我死了,岂不是对不起你的积怨?怎么,你想拖时间?我的胸口一痛,仿佛有什么东西突破身体的控制挣扎而出,我的意识渐渐的涣散,嘴巴几次张翕,咿咿呀呀的想要说什么,可是已经说不出了。

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在了右手中,我握着浔的灵魄,威受着掌中最后一丝温暖,黑暗中,这是我唯一的依恋。

手指被一狠狠的掰开,我无力反抗,喉咙里只能发出沙哑的怪叫。

啊,啊~~身体翻滚着,压着自己的手腕,在挣扎着最后一点的希望。

我的浔,不能再失去灵魄,我一定要亲手,将他的魂魄还给他,这是我的承诺,我对浔的承诺。

你想死,不会那么简单!她不再与我纠缠,只是一声低喝,我要你替我回天庭复命,眼睁睁地看着天帝收回灵气,自己慢慢的消失,这才是让我最快乐的事。

我只觉得整个身体都裂开了,瞬间沉入无边的黑暗中…………………………………………………………巨大的水池,倒影着无数的画面,有人间的贩夫走卒,也有庙堂之上的王宫权贵,穿插着各种形形色色。

水面平静无波,不断的交叠着人影,只有五张各色俊秀男子的面容,和一个娇憨可人的女子。

他们缠绵,他们喜笑怒骂,他们恩爱,池畔的女子,眼中掠过无数次的痛苦,轻轻的闭上眼,一行清泪滑落。

我瞳玥在此立下誓言,以千年仙法封印自身,愿入红尘轮回,回到紫浔,苍凝冽,寒隐桐,辰初云和离汐的身边,偿还千年之债,将他们所承受的抛弃,背叛,遗忘,苦痛尽皆尝遍,若非他们的肌肤之亲,永世不解丑颜,直至生命消散,魂魄离体,方解此咒。

……………………………………………………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我当年的誓约,毒咒最后一句,为他们放弃生命,才能解开自己的封印,所有遗忘的过去,如潮水般涌入我的灵魂深处。

和浔的拥抱,和凝冽的相携手,和寒隐桐的知心,和辰初云的依偎,还有我亲手栽在瑶池中的雪莲花,我的离汐!浔,嫁给我吧。

我娶你……凝冽哥哥,我要娶你……寒隐桐,妖也好,仙也罢,喜欢就是喜欢了,我要娶你,娶你……初云哥哥,回去就成亲,我娶你过门……白首不相离,共看日潮汐,你叫离汐好不好?我要永远照顾你,不管你是人形,还是花影。

多少缠绵往事,似歌声渺渺,溢满浓浓的炙热温度,飘荡在心间。

我真的是瞳玥,那个传说中的仙子瞳玥,苦苦的追寻,我终于再得到了他们的爱,曾经的遗憾后,终于重逢,可是……当风声呼呼,吹响在耳畔,我能感觉到那空气中弥漫的青草香气,可是我睁不开眼,想要说话,也无法张开嘴,只觉得身体象山一般沉重,无论如何用力,根本不受自己半点的控制。

哈哈哈哈……有身体的感觉真好,真美啊。

听到自己的声音发出如此刺耳的声调,现在的我,连苦笑的表情都做不出来了,我的眼前,只有黑暗,一片的黑暗。

脚步沙沙,衣裙的下摆打在我的掌心,有人在我身边蹲下,手指捏上我的脸,你刚才说什么,弄瞎你,毒哑你,折断你的双手双脚,刚才的身体我还要呢,至于现在这个,本就是灵力幻化的,于我也没有任何作用了,世界上本就不该有两张一模一样的脸,你说对吗?尖利的痛刺入我的脸,我听到皮肤被刮开的声音,是指甲……她一点一点的拉动着手,从眼角下慢慢的扯动,火辣辣的疼刺着我,我依稀感觉到皮肉翻卷着,流满着热热的液体,你说,是横一道,竖一道,还是斜着漂亮?我该感谢我的父亲,我记忆中威严无上的天帝,将这个身体做的如此真实,连痛感都和活生生的人一样,听到自己的筋脉被扯断的声音,血肉被撕开,我在心中狠狠的咬着牙。

死老头,你扮了紫阳,教了苍凝冽,捡了紫浔,搞出这么多事,到底为什么?你知不知道,你一心想要找回的女儿,正被你派来的人玩的快翘了?|派派小说论坛killylei手打,转载请注明|www.paipaitxt.com第一百三十四章 一无所有她的脚,踩上我的手,喀喇一声,干净利落。

我大声的叫喊着,却发不出一点的声音,整条手臂,象被人切下来一样,她的脚不停的旋转着,破碎的骨头刺入血肉中,我几近昏厥,可是我的意识偏偏清醒无比,只能承受,再承受……好疼,真的好疼,说不定等不到上天庭,我就活活的疼死了!这个女人,居然对自己以前的身体如此的不珍惜,还真是用完就扔啊。

就算瞳玥的记忆恢复,我依然是那个怕疼,怕死,怕累,怕苦的紫涧,如果我醒着,说不定早就哀求她放手了,这样的疼,我真的不想承受。

算了,不能把你弄的太惨,不然我也不好交代了。

她慢慢的松开脚,凑近我的耳边:你听到没有,有人来了!是的,脚步声,匆匆而来,而且不止一人。

是谁?会是师傅他们吗?我告诉你,是离汐,紫浔和辰初云哟。

她低低的声音传来,放心,你要浔的灵魄归位,我一定完成你这个心愿,毕竟现在我才是紫涧,若是他不记得我,我又如何得到他的爱呢?好,好卑鄙的女子,扣住浔的灵魄,再以紫涧的身份归还,她真的好狠毒。

脚步声一停,我听到离汐焦急的声音,紫儿!离汐,我在这,你听到没有?那个人,不是你的紫儿,不是真正的瞳玥,我在这儿啊,你看我一眼,看我一眼!可是任由我怎么呼唤,也无法发出一声,是她做了手脚吧,别说声音,我根本动都不能动一下。

师傅。

她小小的声音带着孺慕,还有些怯怯的躲闪,我,我没事。

这是平时我的语气吗?刻意躲闪中的期待,明明闪烁着对他的爱恋,原来我竟不曾发现,对他,一直是舍不下的眷恋。

这,这是怎么回事?辰初云一声惊呼,显然已经看见了地上的我。

初云,你不是一直最爱瞳玥的吗?我才是真正的瞳玥,你知道吗?我才是那个你回忆中无数次叹息的身影,看我一眼啊,初云!我找回了浔了灵魄,可是竟然是在她身上。

脚步声中,她讨好的声音带着颤抖,浔,我替你找回了灵魄,你能恢复记忆了。

你的手怎么了?初云一声惊呼,她疼痛的吸气声适时的响起,衣袂声中,似乎躲进了一个臂弯中。

你还在怪我是不是?初云的落寞听在我心头,眼前依稀又看见那双湛蓝色的双瞳,闪着忧郁,眼中靠近的期望一点点的熄灭。

没,没有!她小心的出着声,她,她说我才是真正的瞳玥,而她想要占有属于我的一切,才假装瞳玥,刚才争夺浔的灵魄,她差点杀了我,初云,我知道都是她搞的鬼,我不怪你,你替我杀了她,也算是报仇了。

真的?初云的声音中透露着无限的惊喜,只有我的心,在不断的下沉中。

刚刚还说要我死在自己父亲的手中,转眼就改变了主意,也许在她看来,我被自己曾经的爱人杀死,才是让她最痛快的事。

紫儿,你的脸……离汐仿佛看见了什么,惊讶的出声。

她的声音闷闷的,好像正埋在谁的怀抱中,我,我去寻找‘招魂鼎’,碰到了凝冽哥哥,所以,所以……哦。

离汐一声轻应,没有任何怀疑。

师傅,不管我是不是瞳玥,我都不想再回天上了,我们就在人间隐居好不好?好!极尽溺宠的声音,是我盼望已久的开怀。

离汐,你可知,你搂着的,还是那个假瞳玥啊。

浔,你那么聪明,为什么这一次,什么也没有看出来?初云,为我杀了地,我们会分别,都是她捣的鬼,我不要她抢走你们,我恨她!久久不见动手,她终于急了。

小紫。

在一次听到这样的声音,却不再是为我而发,她身上有天界的灵气,究竟是什么原因变成你还有待探查,不如我带她回天界,向伯父问个清楚如何?不要!她一声尖锐的怪叫,立即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我怕这是天帝要拆散我们的计谋,我不要,不要和你们分开。

那她怎么办?初云有些犹豫。

她急急的出声,她如果是天帝派来的人,身上一定有召唤的符咒。

我的身体被人翻了翻,有双手从我胸前掏着东西,是这个吗?烧了符咒,我们走。

师傅迅速的做出决断,悉悉索索的声响后,是他们的脚步渐渐远去,空气中残留着缕缕莲香,淡淡青草味,还有阳光的海水气息,直至消散。

这一次,我不能出声,无法睁眼,连动都不能。

没有人知道,在天狗食月的那片到间,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

究竟是我太笨,还是她太聪明?身体渐渐的飘起,似乎被什么牵引着,不断的上升,上升……猛的一沉,我的身体终于落了地,只是依旧无法发出声音,不能动弹。

幻妖回来了?男子低沉的嗓音中带着威严,却不乏掩饰不住的惊喜,我记得,全记得了。

我的父亲,帝昊……我想要起身,扑进他的怀里,对他撒娇,拽着他的衣衫喊着父皇,扭着腰耍赖。

可是我不能,我无法动弹。

我也不愿,因为不是他,我不会落得今日的下场。

身体一轻,我飘飘荡荡的动着,不知道要去向何方。

猜测中,慢慢的,我眼皮能打开一条缝,模糊的只能看见一片雾气茫茫,仙气缭绕。

怎会落的如此的境地?他有些不愉,不过你既然燃起了仙符,证明你完成了任务,瞳玥是不是就要回来了?他手指一动,似乎从我身上飞出一道信笺入他手中,还来不及猜测信里的内容,他重重的一拍扶手,我听到金色的椅子破裂的震声。

以我之命,观尽天下,玄天镜开!他手指一动,金光四溢,平静的池面翻诵起滔滔的水波,氤氲散尽,水面恢复如镜子一般的平整光滑。

眼前光与影晃动着,我看不清楚,却能听到熟悉的声音,正是‘我’的语调,师傅,就算我是瞳玥,我也不会回天上,我恨他,我恨那个人,是我父皇又如何,我只要你们,与你们一同隐居在凡尘中,我不会原谅他当年的错。

天帝他……离汐一叹,没有说下去。

他派人抓我回去,派人假扮我,甚至还要强占你们,他分明是故意的,想要拆散我们,让我在误会中恨你们然后回到他的身边,这么阴毒的父亲,我没有!那个女人,是叫幻妖吗?她一定是猜到了父皇会查探玄天镜看她吧,才故意说这样的话,想要激怒父皇消灭这个身体是吗?那么她,就快成功了……我已经感觉到了帝昊身上那种无边的愤怒,眼中的金光投射在我的身上,手掌已经渐渐扬起。

我绝望的闭起了眼,没有人比我更熟悉自己的父亲,他易怒火爆,当听说自己派下去帮助女儿的人不但没有尽责,反而觊觎着女儿的一切,只怕立时就会下手灭了我,那个幻妖就是看穿了这一点吧?无形的压力夺取着我所有呼吸的力量,身体开始变的疼痛,无数双手从各个角度拉扯着我的身体,要将我撕成碎片。

爱人不认识我了现在连我的父亲,也认不出我了死在自己最亲的人手中,我连埋怨也不能有怪只怪,自己太蠢!你知不知道后悔的滋味?不久前,幻冰曾这样问过我,当时的我,斩钉截铁地说,我从不后悔!可是现在,我后悔了。

后悔没有告诉离汐,我爱他后悔没有告诉辰初云,我原谅他后悔没有亲手将浔的灵魄,捧到他的面前后悔没有机会再等待苍凝冽,看他归来后悔那一日,没有开口告诉寒隐桐,自己就是紫涧父皇,晚些下手呵,我还想,还想见见母后,我想告诉你们,我是真的想你们了,其实我当初的誓言,只是怪自己遗忘了他们,我从未怪过您,因为您,是我的父亲。

再让我开一次口,喊您一声父皇吧,父皇……他的掌已落下,撕扯的风声已经在耳边响起,我紧闭的眼角旁,悄悄的滑落一滴眼泪。

啊,师傅……柔媚的快要掐出水的惊呼,被瞬间堵住,唔……玄天镜中传出的呢喃缠绵,只一声我便能想象出那香艳的场景,更何况现在还有她轻叹的娇声,师傅,您,您愿意陪我一生一世吗?陪。

他轻语着。

我大瞪着眼,模糊终于渐渐清晰,我看见离汐吻上她的唇,温柔揽着她的身子,她依偎在他的怀抱中,仰首接受着他的吮吻。

离汐,不要,不要啊那不是你的紫儿,也不是你的瞳玥她是妖,是妖啊我看见,她的手,轻轻伸入他的衣衫中,白纱泻地,两人的衣衫慢慢滑落……就在我失神的这片到,身下突然一震,似乎是天界的不稳颤抖。

咦?父亲的脸色一变,难看非常,再也顾不得躺在地上的我,身体飞纵而去,而震动,依旧持续着。

镜前,我静静的躺着,望着粉纱罗账,鸳鸯缠绵。

|派派小说论坛killylei手打,转载请注明|www.paipaitxt.com第一百三十五章不!不要啊,离汐!似乎有一道清洌的气息在我掌心中慢慢地凝聚,纯净的气息慢慢渗透入我的身体,我的视线,越来越清晰,那纠缠的人影,更是在眼中无限放大。

整个空间里所有飘散的灵气似乎都被什么主导着,汇聚成一道道劲气,融合进我的身体里,我空虚的身体渐渐丰盈,整个身体开始有了活力。

扑向玄天镜,我想大声的叫,只有喉咙深处咯咯的声音,一个字也喊不出。

我不要,不要看见这样!手指抓着,我想要阻拦离汐的动作。

离汐,看清楚,看清楚啊。

你为我坚持了这么久,不能,不能被她就这么骗了。

那是我的身体没错,可那不是我的灵魂啊。

我看见,她的手抚摸着他的身体,不断地挑逗着各个敏感点。

我看见,他轻喘着,面色潮红,眼光如水。

我看见,她的唇,吮吻着他如玉的肌肤,我看见,他眯着眼,不安的别过脸,满头银丝摇曳舞动,散发着旖旎的风情,喉咙中挤出破碎的呻吟。

离汐,不要,不要上她的当。

醒来啊,睁开你的理智,看清楚啊,离汐。

我不要让她沾染你,即使那是我的身体,但是她不配,不配玷污完美的你!啊,啊。

我叫喊着,只有沙哑难听的声音,我想要冲过去,想要拉住他,我不要看见她眼中一晃而过的得意。

离汐的无暇,离汐的纯净,离汐是我捧在掌中的冰,手中的瓷,从未舍得重一点,如今却眼睁睁看着什么也做不了。

平净的池水忽然颤动皱起,所有的镜像在瞬间模糊,变成了水波清冽。

我看不到了,什么也看不到了。

看不到时揪心故事的延续,也看不到期盼的奇迹,什么都没有了。

我身体一软,顺着冰冷的池畔漫漫滑倒,不置信的眼一次又一次的扫过玄天镜,每一次,我都是失望。

抽回目光,我无限的懊悔着,为什么自己那么冲动要冲上前?也奇怪着,本来一动不能动的我,什么时候已经开始能动了?是这天界的灵气开始给我的身体提供养分了吗?还是我刚才手中的那股古怪的暖流?突然发现,掌心中一直挂着什么,闪闪亮亮的,剌着我的眼。

初始看不见,直到现在才发现,这居然是我当初送给出云的发带,也许是在幻妖对我出手的时候无意中掉了出来,还是。

我捧着它,放在脸侧摩挲着,它在我的掌中透出五彩的光芒,静静的闪耀。

谁都认不出我,却只有它,一直跟随在我的身边,不离不弃。

都以为瞳玥身后那条美丽的银色披纱只是美丽的装饰,只有我知道,‘银丝云裳’,我的武器,随着我的封印而成为发带,几近漂泊,重回我的手中,它认定的,是彼此灵魂中的呼应,所以它依然执着的跟随着我。

是它,在吸取着天界的灵气,让我逐渐恢复力气。

是它,将灵气融入我的身体里,解开了幻妖在我身体里的很多禁制。

虽然我还不能说话,至少我已经能驾驭它了。

它一定能带我,回到离汐的身边。

手指一动,结出数道结印,道道印在那短短的发带上,它不断吸收着我的力道,弹动着,在我的掌风中慢慢变回原型。

白练飘飘,绕上我的手臂,仿佛有生命一般的舞动着,玄天镜中展露着我曾经的一切,只是那张脸上,深深的一道伤痕毁坏了所有无暇的灵动。

是啊,她说的,世间只能有一个瞳玥,相同的容貌不能有两张,不过没有关系呵,紫涧的身体是我的,我会靠自己的能力抢回我所有的一切。

在父皇的灵气没有消失前,在我这个身体没有消失前。

我静静的站着,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念头。

是告诉父皇所有的一切,靠他的能力拿回我的身体,还是?他是天帝,若要抢回我的身体何其简单?天之骄女,那幻妖的话多么的讽刺,如果不是有这么个父亲,我的人生会怎么样?一定没有今天的曲折离奇,一定不会有五道情劫难渡,却也不会有了我今日的多姿多彩。

父皇的本意是好的,只是他用错了方法。

一直觉得老头的脸很熟悉,却总是被脏兮兮的泥巴掩盖掉,从而失了判断,没有他当年的错,我也不会失去爱人,如果没有他这次的错,我就不会失去了身体,是他,让我眼睁睁的看着离汐和幻妖的缠绵,是他,让我又一次错失了爱人。

明知事情太多巧合,不全是他的错。

明知不该恨他,我却忍不住。

忍不住心头的怨怼,我不想求他,不想告诉他自己的身份。

瞳玥不该只是天帝的女儿,她还是天界的第一仙子,她应该用自己的双手,去争取所有。

我要让幻妖,输得心服口服。

催动身体残存的灵气,‘银丝云裳’直直的探入玄天镜中。

玄天镜中埋藏着一个秘密,一个我无意中发现的秘密,当年也正是因为发现了这个秘密,我才能顺利的下界,现在我又一次借用了这个秘密。

池水突兀的向两边分开,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缓缓的流动着,灵力已近枯竭,手脚再一次的不听使唤,我无法造反自己去往的地方,控制‘银丝云裳’的手开始不停的颤抖。

希望我的运气好,能回到离汐的身边,阻止我看见的一幕继续。

离汐,等着我。

双眼一闭,我纵身一跃,强大的吸引力拉扯着这个虚幻塑造的身体,感觉身体仿佛被扯成了碎片,一阵阵的疼痛袭上身体,我眼前一黑,彻底昏死过去。

咿咿呀呀,咿咿呀呀。

这是什么声音?甜腻中带着好奇的咕哝,似乎有一个温暖又湿濡的空间,包裹着我的指尖,啃咬着我的手指,麻麻痒痒,却不疼。

我睁开眼,正对上一个大大的笑脸,圆圆的眼珠滴溜溜的转着,黑白分明,看见我醒来,他一咧嘴,露出一排无齿的牙龈,正含着我的手指头,滴滴答答的口水流满了我全身。

一个美丽的如同瓷娃娃一样的可爱孩子,细腻无暇的肌肤,圆鼓鼓的双颊,胖胖的身体正坐在我的面关,摇摇晃晃着,突然大头一栽,倒在我的胸前。

他抬起头,双一次露出那种纯洁的笑,伸出小包子一般的手,在我身上攻城掠地起来,软嫩嫩的身子艰难的爬行着,目标,似乎正是我的胸口。

他很漂亮,漂亮到让人一看就喜欢得不得了,恨不能抱过来好好的疼爱。

他的那双眼,让我想起一个人。

眼角向上飞挑着,长大后,会是怎么样的倾国倾城貌?桃花眼,像极了他。

忽然我在他摇摇摆摆的屁股后,看见了一个奇怪的东西,毛茸茸的,蓬松松。

尾巴,我不会看错,是条狐狸尾巴。

对了,他的头顶上,似乎还有两只小小的狐耳,耷拉着。

这个孩子,好生眼熟。

不过现在我已经来不及去想像他的来历,因为这个‘无齿之徒’已经趴到我的胸前,胖胖的小手抱着我的一只高耸,咧开嘴,一串口水湿濡了我的前胸。

他饿了。

可是,我没他要的东西啊。

全身依然无力,动弹不得,我紫涧堂堂名声,今天要就毁在这一个小儿口中么?吱呀。

门被轻轻地推开,一道青色的人影卷了进来,一把抱起我胸口的娃娃,温柔的责怪随后响起,你这孩子。

手不轻不重的在他的小屁屁上的拍!小家伙挣扎着四肢,别过脑袋一直看着我,心不甘情不愿的被娘抱在怀里,突然小脸一皱,哇!的一声哭开了。

顿时涕泪横流,哭花了一张脸。

还如此之小,就能惹人挖心掏肺的喜欢,再大些,又是祸害一只。

啊,你醒了。

女子一抬眼,我双目大睁。

都说风水轮流转,这一次,我又撞上了熟人,不正是那只曾经被我所救的狐族姑娘胡青霜吗?难怪这孩子如此的眼熟,当年若不是我手下留情,岂容他现在骑在我的身上发威?我眨眨眼,示意着自己神智已清醒,默默的凝聚着体内凌乱的真气。

姑娘,你的气息告诉我你是我们的敌人,可是我不忍心你在野外躺着,若是被他人发现,很可能性命不保,若是你伤好些了,赶紧离开这里,你的真气一旦外泄,会给你引来杀生之祸的。

她无奈的轻声说着,扶着我慢慢坐起。

动动手指,依然有些颤抖,现在的我,孱弱得就像风中的残烛,随时都有可能熄灭消散。

我的手指,轻轻的划着,妖界?她点点头,姑娘你知道就好,若是被人发现有灵力在妖界透出,一定会对你不利,身体无碍了,你就快走吧。

我望着她,手指又一次划着,我睡了多久?她看着我,轻拍着怀里的宝宝,有三五日了。

三五日了?我心头一凉,手指耷拉上床沿,闭上眼。

三五日,离汐和那妖物之间。

一切都无法挽回,即便回去,以她的心智,定然不会给我任何机会去透露消息给离汐初云还有浔。

在妖界,至少隔断了我灵气被感知的可能,只有暂时栖身于此,才能不被发现。

手指一动,我慢慢的划着一个结印,胡青霜紧紧抱着自己的孩子,脸色已变,瞪大了眼,不敢置信的哆嗦出两个字,恩人?派派小说论坛Airma手打,转载请注明本文来自派派小说论坛 :http://www.paipaitxt.com第一百三十六章在证实了我的身份后,我告诉她,我的伤来自于仇人,现在妖界的气息刚好阻隔了我的灵气外泄,如果出去,怕立时死无葬身之地,于是她不顾任何暴露我身份的危险,坚持将我留在了妖界。

我无数次的汇聚灵气尝试,却怎么也无法让自己发出一点正常的声音。

现在的我,和怀抱里这个奶娃娃一样了。

只能啊,唔,咦,哦的几个音,所有的交流,全部靠手指的比划,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倒让这个甜甜的小娃娃特别的粘我,每天赖在我的怀抱里,舒服的眯着眼,那神情,似极了一个人。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他的地盘,我又一次想到了那张脸,那银色的俊秀颀长身形。

姐姐,你出来走走了?为了不让他人怀疑我的身份,她一直都喊我姐姐,而我,也将自己的容貌幻化的普通的不能再普通。

与曾经的瞳玥,后来的紫涧没有任何相似之处。

点点头,我将怀里的小娃娃递了过去,这些日子,我无聊中只好天天霸占人家的孩子玩,倒显得她这个母亲多余了。

几日的相处,对她的近况我已有了大概的了解,就像当初分手时她说的那样,她与丈夫隐居在妖界,过着平凡而安谧的生活,寒隐桐轻易的就接受了她的丈夫,并且教授了初级的修炼法门。

而她,出于感激,与丈夫接下了寒隐桐宅院的扫擦抺工作,也许是因为妇人的身份,寒隐桐没有拒绝,妖界也没有任何嫉妒悱恻的目光。

你知道吗,妖王可喜欢这孩子了,说是投缘呢。

她伸手抱着自己的孩子,小家追求一扭身,蓬松松的尾巴一掸,小脸皱了起来,往我怀抱中窝得更近了。

我的手指沾着桌上的茶水,轻巧的勾出几笔。

一样的媚色天成么。

她捂着嘴,轻轻的笑了,姐姐居然一眼看出我这个孩子是媚狐根骨,这千年难得出现的狐族血脉,居然会在他这个半人半狐的孩子身上出现,妖王也觉得无法理解呢。

在他们眼中,这样珍惜的血脉是一种骄傲,绝不会感到媚色是一种侮辱。

对了,姐姐,你说要我想办法联系的魔君幻冰,我打听了几次,据说她新婚之后,便与夫君四海游历去了,行踪不明。

你说的那名男子,在魔君新婚不久也离去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

她小声的说着,也许是我地位低下,打听不到魔君的具体去向,也许,也许问问妖王,他一定知道。

我幽幽的一叹气,沉默不语。

本以为在妖界落了脚,只要能找到幻冰,就能寻找到苍凝,由他出面暗中通知离汐他们,我就还有夺回身体的希望,可是胡青霜带来的消息,让我的希望又一次落了空。

沾满口水的亲亲让我的愁闷顿时飞到了九霄云外,看着那对黑曜石般的双眼,我忍不住的在他小脸上,还了他几个大大的啵,他摇摆着双手,咯咯笑着。

我摇摇头,手指在桌面上划着,没关系,总会有机会的。

姐姐,魔君与妖王一向交好,既然云游四海,不日也该到妖界来的,你不妨安心的等待,总会有机会的。

她安慰着我,手中的针线活不停,缝补着娃娃的小衣。

我知道等待,只是不知道我还能等待多久,几次我在阳光下,发现自己的手掌已经趋透明之势,体内的灵气在妖界得不到补充,开始慢慢的衰弱。

手指绕着小家伙毛茸茸的尾巴,我玩得不亦乐乎,眼神早不知落到了何方。

如果师傅发现了她不是我,以他清冷的性子,骨子里的骄傲,会不会自责,会不会伤悲?想到那抖动的双肩,清瘦的腰背,心中的不忍和思念又多了几分。

他的咳嗽,可好了些?抬起眼,落在她的脸上,手指飞快的写着。

你可听说有一种草,形似狐狸的,就叫‘狐尾草’的?她的眼中露出迷茫,有些不确定的开口,妖王门前的草药圃中有几株你说的形状草药,平日妖王也未见怎么注重,应该不是什么灵药啊。

我的眼神一亮,抓上她的手,飞快的比划着,带我去,我想要看看是不是我要的草药。

她四下看看,手指拢在唇边,妖王出门了,说是明日就回,你要是看的话,今日随我进去,只是不要随意乱走。

我飞快的点着头,露出理解的表情。

终于有了‘狐尾草’的消息了,离汐的身子。

想到这,忍不住咬着唇,噙着浅浅的微笑。

当我跟随着胡青霜,偷偷索索的摸进寒隐桐的住处时,幽静的环境让我一愣,记忆中的他,喜欢隐秘的洞穴,往往只有他一人知道,吃住用,都是极尽奢华,就像我以前看见的什么 寒玉床,什么碧玉杯,百年佳酿,美味食物。

而这里,古朴幽雅,没有下人伺候,也没有莺莺燕燕,美女成群,空落落的庭院中,了了几株参天大树,是我喜欢的那种清净之所,却绝不是我熟悉的寒隐桐喜欢之地。

他不常来吧?我拿树枝在地上划着,这样的格局,唯一的解释就是接待贵宾吧。

这里是他私人常住的房子,没有人能来,我还是因为打扫,才被允许进入,不过妖王的房间,我也不能进的。

她手一指,院落的尽头,一间小小的屋子,门口的栅栏里,围了一圈草药,那是药圃,你看看,有没有‘狐尾草’,我先去打扫,你拿了药,就来找我,咱们趁人没发现就回去。

我知趣的点点头,快步冲向药圃的方向,再回头,胡青霜已经迅速隐没了身形。

当我离药圃越来越近的时候,心头的轻松却渐渐沉重起来。

不大的药圃中,除了寥寥几株形似狐尾巴的草药外,满满全是‘还魂草’。

那东西我用过,自然知道寒隐桐种植它们的目的,如此庞大的数量,他真的要赌命吗?小心翼翼的拔下一株‘狐尾草’,用手绢包裹好,揣进怀里,我飞快的起身,不经意前方映入眼帘的,却是一间小小的毫不起眼的屋子。

几片青瓦,木门随意的虚掩着,若不是胡青霜说,我绝不敢相信这是他的住处,窗微开着,显示着主人离去时的匆忙。

顺着窗户的缝隙,我看见一张雕花的木床,轻纱覆盖,一个枕头分明在说着胡青霜适才句句不假,这里没有别的女子出入,没有人暖床。

床头边,一张笔墨丹青的画挂在最显眼的地方。

不是山水风景,不是花鸟鱼虫,只是一张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女子画像。

了了几笔,勾勒出一张普通中甚至有些丑陋的容颜,胖胖的大饼脸上,只有那双眼算得上灵动娇俏,只可惜左眼边,一大滩墨迹脏污了整张画。

我张了张嘴,却是发不出声音。

我记得,在当年他化名金银铜时,曾经为了讨好我为我画了幅肖像,而不领情的我亲手在左眼的位置滴下一滩墨迹。

美其名曰,真实。

没有想到,他居然还保留着这幅画,还高高的悬挂在床头。

三百年了,以一幅画三百年来说,实在保存得太好了。

眼光一扫,床边,静静的躺着一柄紫色宝剑,细窄的剑身,古朴的花纹,我终于忍不住,轻轻推开门。

手指轻轻的抚摸着熟悉的剑身花纹,冰凉的触感却让我摸出了温暖的感觉,凝洌哥哥亲手相赠,却被我遗失在寒隐桐的身旁,上一次为了怕他怀疑,我甚至隔断了与秋水剑之间的灵魂呼应。

尽管我后来的功力即使没有秋水剑也能用灵气任意的幻化出剑,可是对这柄陪伴了我三百年,承载了特殊意义的秋水剑,我打心里思念着,或许这就是主人与剑之间那种心灵感应沟通,生死不离。

手指一捏剑诀,我发出自己与秋水剑之间独有的呼唤,剑身一颤,嗡声大做,紫色的光芒从剑鞘上透出,我感觉到,它在快乐的歌唱。

一抖手腕,秋水剑出鞘,光芒照亮了整个房间,我的手指一擦剑脊,弹上剑身,清脆的吟声不绝于耳。

小家伙,想我了是吧?在我心中,它不止是一柄剑,更似我亲密的好友,我忍不住的笑着,手指点着剑身,心头传递着共通的信息。

剑身嗡嗡,我呵呵地傻乐。

与秋水剑的重逢,让我忘记了自己正身处在寒隐桐的内室中,当感觉到从门口射入的阳光染上阴影的时候,我才惊慌转身。

门边,银色的人影斜倚而立产,太阳光撒在他的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正投射在我的脚下,他抱着肩,一言不发,墨绿色的眼,正牢牢望着我的手,还有手中出鞘凤鸣的秋水剑。

派派小说论坛Airma手打,转载请注明本文来自派派小说论坛 :http://www.paipaitxt.com第一百三十七章他浅笑不语,看似随意,我却听到了不稳的呼吸声。

面对他,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手中握着的秋水剑依然散发着寒冽的光芒。

沧!剑归鞘,人无语。

帅气妖媚的面容,身后白云蓝天。

什么时候已是阳光灿烂?他的眼,一瞬不瞬地盯着我,似乎生怕一个眨眼我就溜了。

我躲闪着,不敢面对如此炙热的光芒。

风乍起,树叶沙沙。

衣衫舞,狂烈翻卷。

长久的对望,无言。

站在人家的屋子里,拿着只有紫涧才能拔出来的秋水剑,幻化的容颜靠一点点灵力的维系,根本逃不过他的双眼。

承认与不承认,都已无所谓了。

终于,我轻轻的打破了彼此之间的沉默,微微一福,手指轻巧的在空中划出几个字,见过妖王。

他长腿一迈,晃眼人已在我的面前,居高临下的望着我,无形的压力困住我的身形。

你,终于回来我身边了吗?他微微一叹,手指已触上我的脸,温热一碰,旋即停在空中,就这么古怪的顿住,为什么不肯与我说话?回来?我挑起眼角,手指划着,本已无多的灵气更不够用了,越到后面字迹已经开始凌乱,显形的字也深浅不一,瞳玥无处避难,暂借妖王之所,不知能容身否?他颓然的放下手,你还是不肯承认吗?承认什么?我微微一笑,身体又不自觉的颤抖,灵气开始不够了吗?我保持着优雅的姿势写着,那日魔君比武招亲,妖王已错认一次,同样的错再犯第二次就可笑了。

他只是望着我,不说话,偶尔目光一瞥我写在空中的字迹,又投射回我的脸上。

瞳玥不求自取,妖王门前‘狐尾草’一株,大恩他日再报。

与他擦身而过,我轻巧的跨过门槛。

狭小的门口,几乎已被他的身影全部占据,我碰上他的身体,久违的气息让我胸口一疼。

都说气味是记忆的一部分,当熟悉的味道飘散在鼻端时,会轻易的将人带入到往日最深刻的回忆中。

连带浮现的,是那时的心情。

闷痛,在闻到他的气息时。

因为那声甜蜜未平的背叛,在我沾染上他的味道后。

本以为早该无动于衷,因为无爱,才无恨。

可是当我以为自己就要死在幻妖手中时,有那么一刻,后悔过。

后悔不曾告诉他,其实我,早已原谅。

衣袖被极轻的一勾,是他心底最后不甘的挣扎吧。

本能轻易甩脱的我,却因为这个动作而停下了脚步。

你。

他艰涩地吐出一个字,无力轻飘。

真的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曾几何时,睥睨天下,潇洒来去的妖王,竟会如此低声下气。

那日幻冰门前,他宁伤自身也不放弃秋水剑,是因为那是我的‘遗物’吗?坚定的选择紫涧而非瞳玥,是紫涧在他心中的地位终于超过了千年前的瞳玥吗?心早已软了。

可是今日的我,身体已失,徒留魂魄不知能撑到几时,何苦再惹他心伤?如果让你选择,瞳玥和紫涧,你要谁?我蹲下身,在地上一笔一划的写着,阳光下,掌心又泛起了淡淡的透明,透支灵气的下场。

我苦笑,心中主意早定。

若要瞳涧,我自然是紫涧。

若要紫涧,我便是瞳玥。

无论哪一个选择,他都是一个结果。

我做出回答,你就回来我身边?他的声音清晰的传来,带着惊喜。

低下头,看见他的手固执的牵着我的衣袖。

仿佛孩子般的傻气。

嗯!点着头,不敢回头看那双眼,生怕看见让我心疼的痴情和欢喜,写下自己根本无法兑现的承诺。

只要你的答案让我满意,我就陪在你身边。

请原谅我的欺骗,对不起。

寒隐桐,此刻的我,已不能说爱你。

宁愿你怨我绝情,宁愿你以为我在恨你,也好过我告诉你,你依然悸动我的心。

好,那我回答!我已轻轻地闭上了眼,唇边一抹苦笑,只等他的答案出口后拂袖离去。

我要你!回答错。

误字已无法写下去,因为他的了回答既不是瞳玥,也不是紫涧,而是我。

脸上僵硬的甚至来不及收回最后那缕苦笑,背后已贴上一个温柔的胸膛,他的双臂,紧紧的钳制着我,将我深锁在怀。

寒隐桐虽驽钝,却并不蠢笨,瞳玥与紫涧,本就是一个人,对是不对?你要我选择,无论我选择谁,你都会告诉我,你是另外一个人,然后离开,是不是?他的气息,喷在我的耳后,让我不自觉的缩着,却将自己缩进了他的胸膛。

你若是笨,天下间哪还有聪明的人?我叹着气丢下手中的树枝,懊恼着自己不该给他那一个机会,却又在心头的某一个角落中有那么一点点小小的欢喜。

你答应了我的,不许赖。

一把抱起我的身体,让我面对着他,此刻我看见的,是那独有的媚笑,如醉熏春风。

怎么看,又是那神采飞扬的潇洒蛇郎君,之前的颓废可怜一扫而光,让我开始怀疑,刚才他是不是装的。

念头才刚一冒泡,他的手指已飞快的贴上我的唇,墨绿色的双瞳,认真的望着我,展示着我从未看穿的内心。

只要能得回你,纵然你说我阴险,狡诈,心机百转,我都认了。

他是承认了刚才一切又是做戏吗?我眼皮低垂,想掩盖掉那一瞬间的失落,被他欺骗一次又一次,被他无辜的表情,可怜的眼神打动,这一切不过都是他的伪装。

身体被他一搂,完全动弹不得。

他的头埋进我的发间,仿佛听到一声低叹,自嘲,寒隐桐从来说话就无半点真,谁让你信了我呢?我侧过脸,捕捉到他的眼神。

落在我先前留下的字迹上,眷恋的停留在那一排上,正是那句,只要他的答案让我满意,我就陪在他身边。

他越搂越紧,我的脸,贴在他胸前。

一声声心跳,仿佛是他的誓言,有力而坚定。

信了吧。

手指一动,我在他胸前一划,才动了四笔,手指已被他握住。

一愣,想抽回手,他用力的抓着,我反抗不了。

抬头,他的目光如焰,不断闪烁着喜悦,真的信我就告诉我,我要你亲口告诉我,不要不理我,让我看看你的脸,我想仔细的看看你,我的宝贝。

开口?看脸?我倒想,可是。

张了张嘴,无论怎么用力,都发不出一个字。

感觉到他扣在我肩头的手逐渐用力,眉头已经蹙在一起,神色凝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咬着唇,不知道怎么告诉他,太长时间的分离,太多的故事。

我在他怀抱里不安的挣扎着,刚刚为自己挤开一点空间,想要蹲下捡起树枝,他一拍我的手,树枝落地,身体旋即被扯起,踉跄间跌落在人的臂弯。

怎么回事?他的眼中露出肃杀的神色,你为什么这么轻?你的灵力呢?龙气呢?辰初云给你的龙气呢?不可能再瞒了,那双墨绿的双瞳,显然已看出了什么。

脚下一软,我完全靠他的力量支撑着,正想着如何开口,他的手已轻轻抚上我的脸。

拂开我凌乱的发丝,他的手指贴上我的颊边,温暖却颤抖,怎么会这样?谁下的手?他身上的气势好强,我仿佛看见一条银色的蛇身幻象在他身后盘旋,露出长长毒牙,择人而噬。

他说的是脸上的疤吗?我摸上自己的脸,在熟悉的凹凸感入手后,无所谓的一笑。

你刚才说无处避难,暂躲妖界,是真的?不愧是妖王,看惯了他嘻嘻哈哈没脸没皮的样子,突然板脸中散发出的气势让我不自觉的一缩,好凶!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我听到他不稳的呼吸,双拳握在身侧咔咔做响。

蹲下身子,手指划过细土,我被妖物占了身体,你现在看见的,不过是靠一点灵气支撑下的假象,当灵气消散,我的魂魄也就散了。

看了他一眼,我继续写着,那妖物用我的身体骗了离汐,紫浔和辰初云,你替我寻找到幻冰,只有她知道苍凝洌的去向,我不能再让他受骗。

你连魂魄散都不在乎,却在乎他被骗?一拳击出,门外一株大树应声而倒,如果连谁是你都认不出,根本不配称为你的爱人,他们活该!妖王大人!胡青霜一声惊叫扑了过来,搂着我的身体,对着寒隐桐一通嗑头,妖王大人,她,她,她是我姐姐,误闯禁地,大人饶了她吧。

我还来不及说话,已经被她按着磕了七八个头,正迷糊着,发现她战战兢兢地低着头,而寒隐桐的目光中已然露出好笑的神色。

闯我居所,心怀叵测,这女子身怀仙气,你居然说是你姐姐?他嘴角含笑,声音却森冷异常。

胡青霜明明已经全身颤抖,却固执的挡在我身前,妖王大人,姐姐当年对我有救命之恩,如今她已经没几日好活,大人开恩,收留她几日吧。

没几日好活?哼!鼻子里重重的一声,他一把抱起我的身子,真的会魂飞魄散?我伸出手,细弱的手臂白得有些不正常,苍白中泛着透明的色泽,手臂下血管清晰可见,这一次真的是如冰如玉了。

妖王!胡青霜几步跪移,挡在寒隐桐的面前,求您,饶了我姐姐吧。

哈!又是一声阴阳怪气的冷哼。

仙界女子放在妖界,我怎么能放心?我以命担保。

她急切的出声,求妖王,放过我姐姐吧。

不可能放过她!寒隐桐一声长笑,为了防止她对妖界不利,最好的方法就是把她锁在我身边,永远不放开她,我的小姨子!被他抱进屋子里,越过肩头只看见胡青霜迷惘的脸,耳边听到寒隐桐的低笑,放心吧,我的宝贝,我不会让你魂飞魄散的,不论用什么方法,我都会让你永永远远的活下去,陪在我身边。

派派小说论坛Airma手打,转载请注明本文来自派派小说论坛 :http://www.paipaitxt.com/第一百三十八章 诉情解惑我的宝贝,快点,把这个喝下去。

根本不由我开口,嘴巴边已凑近一碗古怪的汁液,还没张开嘴,已经闻到了又臭又腥的味道。

我的妈呀,我是失去了身体,不是生病,他以为灌药就有救吗?我的眼睛瞪的老大,气鼓鼓的对着他,表达我的愤恨和不满。

自从在他面前承认了身份以后,我就被他以保证妖界的安全为由锁在了房间里,更是扬言亲自看守,自此以后我几乎没有任何下地的机会,在他堆满魅惑笑容实则不容拒绝的眼神中被填进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的小乖乖,你是不是不想喝啊,如果不想,那你就大声告诉我,如果你不说,我就当你默认想喝了哦。

这么不要脸的话他也能说的如此冠冕堂皇。

我愤愤的举起我的小爪子,想要挥出字,却被他一只手将两个手腕一扣,按的死死,脸上还是那无害的笑容,你要不想说就写吧,只要你动动手,写出几个字我就不让你喝了。

扭了扭身体,我挣扎着,踢掉了身上的被子,扯乱了白色的衣衫,就是扭不开那铁钳一样的手,他噙着笑,任我挣扎,另外一只手上的药汁一滴也没抖出。

等我扭累了,无力的望着帐顶翻白眼,再看自己,半依在他怀里,呼呼的直喘气,没有一点气势。

他唇角略微勾起,帅气而俊逸,奸笑的神情于我的狼狈成鲜明的对比,面对我无数道眼光的冷箭,只是瞥了瞥嘴,邪恶的一挑眉头,将碗凑近自己的红唇边,如果你真的不想喝的话,我也不勉强。

还来不及闪烁出讨好的眼光,他下面的话让我垮下了脸,那我就只好用另外一种方式让你喝了,我是不是能幻想着宝贝你其实是在期待我这样的方式呢?一骨碌的翻身爬起来,我二话没说,抢过碗一路牛饮,拼酒时的豪气全拿出来了,灌蟋蟀似的伸长脖子,两三个呼吸间,碗已见底。

没好气的一甩碗,抛回他的手中,我苦着脸皱着眉头,面朝里屁股朝他,用力的一拱,表达本姑娘心底极度的不满。

吃糖么?他对着我耳朵呼气,呼的我痒痒的,嘴巴里苦涩的味道实在折腾的自己难受。

翻身坐起,我刚一伸手,眼前光影一黑,双唇被擒住,香气中我感觉到自己正被他的柔韧双唇含着,舌尖勾画着我的唇,轻啜舔唏,他的啧啧有声。

不得不承认,他的吻永远是挑逗人心底欲望的,不过三两下我就轻易的瘫软,感觉他挑开我的齿关,舌尖搜刮着我嫩嫩的软壁,在我的躲闪间猛的含上我的舌,刚已触碰,飞快的缩回,傻傻的我追逐而去,被他双齿一扣,恣意的怜爱着。

他捧着我的脸,鼻间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魅香,撩拨的人心底酥麻麻的,配上他的吻,感觉自己顿时融化成一滩水,除了喘气再无别的能力。

直到感觉紫涧的唇快麻了,他才慢慢放开我,手指擦过我的唇,眼中流露出骄傲的神情,凑到我的耳边,甜吗?抿抿嘴,麻中有些轻疼,似乎肿了,嘴巴里涌起淡淡的甜味,还有极细微的一点腥气,在我意乱情迷中几乎无法察觉。

飞出一记眼刀,决定唾弃这只好色的蛇妖,更不想看见此刻他眼里的那抹坏笑。

我的宝贝,你直到蛇身上除了腰最灵活,还有哪么?暧昧的口吻一听就知道下面不是好话,可是。

我真的好想知道啊。

目光上下打量着,只觉得他身上无一不媚,懒洋洋的神情都哪么诱惑人,灵活么?他的舌尖轻巧的划过唇角,桃花眼半眯,慵懒中透出一点朦胧,轻易的让我想到刚才那次激情的吻。

如果你猜不到,我就让你再体验一次怎样?某人色色的靠近我,被我一拳头打在眼眶,捂着眼问笑。

手指捏上他的两颊,用力的扯着,真想揪烂这张完美的容颜。

真当我笨蛋么,他不就是想说舌头吗?死蛇妖!有力气了,果然朱果有用,仙界的东西对你就是管用他双目生辉,惊喜非常,除了那个黑色的眼圈有点破坏形象以外。

朱果?我没听错吧,仙界难得的宝贝,三千年才结哪么几颗,据说是汇聚天地灵气,是仙人们炼丹聚气最得意的东西,想当然天界对它的保护几乎到了滴水不漏的境地。

在我印象中天界唯一的朱果树,是每四个时辰轮换一班,还有专人点数,更有仙鹤随时在天上飞翔守护,他,他难道真的上天界偷去了?我紧张的抓上他的手,别说那些守卫的天兵天将,光那天上飞着的仙鹤,,就是他的天敌,一旦被发现,他根本就死无葬身之地。

他,怎么如此大胆,如果他死在天界,我。

手指被他捏在手中把玩着,他斜倚着床头,吊儿郎当的晃着腿,别说朱果,就是要天帝老儿的胡子,我也给你拔来,有些事情是靠脑子的,我偷得很顺利。

别想那么多我自是知道他的聪明,可是为了我冒这么大的风险,就真的值得吗?他似乎连头都没抬。

手指在我掌心划着小圈圈,别说我傻,天下间我认第二,没人敢说脑子人第一的,所以我不傻,至于值不值得。

他微微一笑。

如果有一天,换你为我,你会不会去偷?会吗?我不知道,没有真正的事到临头,谁也无法肯定自己一定会或者一定不会。

千万别回答,我怕伤心。

他做捧心状捂着胸口,眨巴着长长的睫毛,可怜又可爱。

你。

我一张嘴,突然发现自己嘴边溜出一个字,虽然沙哑艰涩,却是第一次发出了真实的字眼,傻。

他的手一紧,抱着我的腰,劲气缓缓的输入,在运行了三五个周天后,立即撤出,消失的干干净净,我是妖,你的身体太的是最纯净的灵气,我只能催化你的体内的朱果,不过看来,这一次的冒险确实是值得。

的确,我伸出手掌,前几日能清晰看见经脉的掌心,如今只有粉嫩白皙,身体里也充满了灵气,这天地至宝果然名不虚传,就连被幻妖制住的声脉,也开始松动。

只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朱果本来就是至阳之物,若没有至阴之物的调和,我是不可能这么快吸收其中的精髓,那么。

?捏上他的嘴,我用力的掰着,他纵容着我的动作,在我凑上唇的一刻,终于被我轻轻含住。

舌尖一挑,我飞快的撤身一扫眼,他粉色的灵舌上,两个小洞没能逃过我刻意的观察,蛇。

血。

?他拍拍我的脸,这妖界,就我的血比较好,怕你恶心么,没敢说。

我又怎么会嫌弃他的血,他没告诉我只怕还有另外一个原因,是怕我不肯喝他的血,才借着亲吻的机会偷偷的送入我的口内。

为。

什。

么?我抬起头,慢慢挤出三个字。

他扯过辈子,将我和他一同团团包裹,半闭着眼,我看见他的神色中流露出一丝疲累,安静的抱着我,声音低低的流泻。

是想问我为什么对你这么好,还是为什么喜欢你?基本上来说,这两个问题喝一个问题也没有太大的差别了,我没吱声,只是听着。

你是不是以为我投胎转世看?他的胸膛起伏,从侧面看清,挺直的鼻梁削薄的嘴唇,雕刻般的侧脸。

魅惑人心的美。

丢了妖丹,如果我就次消亡,你不会觉得以我的小聪明会笨的有点不可思议吗?他轻笑。

我不过是给魂魄找了另外一个寄体,你别忘了,我是妖王,弄一个小蛇的身体可是容易的很。

我的手捂上唇,当初关于紫浔,苍凝冽喝辰初云还有他的故事,我都是从玄天镜中偷看到的,当我看见他们惨死后,根本无法去细探,没想到他会玩这样一招,虽然从头开始,但是拥有几千年的记忆喝修炼法门,自然事半功倍,你一直都记得瞳玥?呃,也就是我。

记得。

他微微一哼,撇我一眼,看的我一缩脑袋,理亏的人总是比较心虚。

我从爱,相信到慢慢怀疑,被欺骗的痛让我心里充满恨意,我很瞳玥,狠她为什么玩弄我的感情,恨她为什么不直接杀我取妖丹而用这样的方法,所以我不相信所有的女人,露水情缘,各取所需罢了,他毫不遮掩自己的风流过往,我默默的低垂下头。

我能想象,当一份背叛的爱情放在眼前,他用了一千年的时间让自己相信那份等待是错误,他用恨来遗忘我,用百花丛去抹杀掉心头的人影,如果没有紫涧,他的心中,瞳玥依然是最爱。

当我看见你时,你眼中的纯真,坚强像极了她,我想玷污它的纯洁,让它不再明媚动人,我就想看看,如果是瞳玥,她在背叛时会有怎么样的表情?更加上猜测到你和辰初云的关系,想顺便打击下老敌人,却没想到,和他就连抢爱人,也抢了两世。

他娓娓低语,我凝神细听,屋子里只有他的声音,平静祥和。

他睁开眼,看着我眼睛里亮亮的,你却在那样的情况下告诉我,别让瞳玥伤害到我,我突然觉得原来世间真的有不懂的恨的女人,落鹜峰顶,你的话却让我满腔热情化为泡影,你将所有的甜美,所有的微笑,所有的爱恋给了他们,两世中我第一次知道什么的吃醋,我不段的伤害你,只希望你能低头,哭着投入我的怀抱,偏偏。

他不断的努力,却用错了方向,将我越推越远,等发现时却已人鬼殊途,无可挽救的错,终于让他逆天而行。

之后便有了性情大变的寒隐桐,也有了疯狂追寻的寒隐桐,越是什么都不在意的人,当有了心爱的东西,越是比任何人都在意。

我眨着眼睛,那你究竟是喜欢瞳玥多一点,还是喜欢紫涧多一点?他与我互望着,彼此在对方眼中看见挑战的神色,他不屑的别开脸,依旧温柔的拍着我,那在你眼中,究竟是喜欢以前的寒隐桐多一点,还是喜欢这一世的寒隐桐多一点?我歪着脑袋,咬了咬手指,突然傻呵呵的笑了,指着墙上那了了勾勒的丑陋容颜,我喜欢金银铜多一点。

|派派小说论坛柳依依手打,转载请注明|http://www.paipaitxt.com/第一百三十九章 甜蜜时光自从被幻妖夺取身体后,我发现自己逐渐脱离了往日的张扬跳脱,更喜欢一个人静静地独坐着,思念着远方的爱人。

我想念离汐,想念紫浔,想念辰初云,也想念苍凝冽。

我在犹豫,该不该联系他们?一个随时可能散架的灵魂,就算能让他们清楚我是真正的紫涧,可是幻妖能让我轻易夺回身体么?若是如此认命,又绝非我紫涧的性格,我费尽心思从天界逃到妖界,难道就是让自己等死的?只是现在,我没有任何办法联系到他们,除非……寒隐桐有他的原则,在他心中,男人行事可以对不起天,对不起地,就是不能对不起自己,用他的话说,如果离汐他们连谁是真正的我都无法分辨出,根本不配做我的爱人,要他去通知,门都没有。

我坐在青草丛中,脱了鞋,脚踩着柔柔的嫩草,感觉脚底被搔得痒痒的,偏又舒服的紧,嗅着空气中淡淡的香气,心中的烦闷也在一点点地消散中。

啊,啊~一个嫩嫩的声音,传递着我对他忽视的不满。

伸出一只手指,点上面前无齿小儿的脑门,他咧开嘴,滴答出口水一片,扑的一声,仰倒在草堆里。

圆圆的身体翻滚着,扭动着小屁股,雪白的尾巴一摇一摇,胖胖的小手揪着地上的青草,朝我的方向爬着,小脸涨得通红,还真是用尽了吃奶的劲。

不知道是看出了我心底的烦忧,还是真的很忙,大部分的时间,胡青霜非常信任地把儿子丢给我,小家伙亲近我,我也乐得在他的童真中寻找快乐,带着他晒晒太阳,吹吹风,惬意无比。

小手抓上我的衣衫,他吃力地撑起身子,摇晃几下,跌进我早已张开的怀抱中,咯咯的笑声中,我们俩倒进草堆里,他卷缩在我的怀抱里,眼睛眯了眯,打了个小小的呵欠。

我哼着调,一下下地拍打着他,小尾巴一卷,绕上我的手指,他就这么沉睡在我的怀里,软软的,让我打心眼里疼爱他。

青草沙沙,极细微的震动让我抬起脸。

阳光下,一个身影渐行渐近,金芒撒在他的衣衫上,像水波一样泛起阵阵亮色,两点红色的耀眼刺得我一眯眼,下意识地抬起一只手挡在眼前,邪魅的容颜已放大在我眼前。

又在闷坐着?他极自然地在我身边坐下,胸膛贴上我的后背,撑住我全部的力量,手指擦过我的额头,热吗?目光轻扫,落在我光裸的脚踝处,眉头一皱,小心着凉。

我不由失笑,这又热又凉的,什么时候妖王也成了婆婆嘴了?一缩腿,将小脚藏进裙摆中,看不到了,不凉了。

不过,显然某人并不吃这一套,伸手一掀,裙摆飞舞,雪白的小腿整个暴露在阳光下,他大掌一握,我的脚已入他掌握中,温热的气息顺着脚心传入我的小腿中。

手指轻抚,小心地擦去残留的草屑,仔细地将绣鞋套上我的脚。

我看见他的发垂下,扫上我的腿,金色的耳环在他的动作中摇摇荡荡,两点红宝石的眼睛,似乎也在笑着。

他并没有拿开手,只是唇角含笑,静静地望着我。

忍不住伸出手,指尖碰上他的耳垂,冰凉的触感让我不由地一缩,被他握住,嗔怪的一噘嘴,他飞快地欺身而上,深深地吻住我。

吮咬中的挑逗是寒隐桐特有的风格,不把我撩拨到气喘吁吁绝不放开,当然之后脸色更臭的只有他,因为我这个身子,不能有肌肤之亲。

别。

我躲闪着,轻嚷着,孩子,孩子……他这才注意到我怀抱中的小狐狸,一伸手便欲从我怀里抢走,邪气地出声,大爷我的女人,你也敢抢?毫不犹豫地一拳挥去,直奔他的眼眶,被他轻柔的捏住,粉舌一挑,舔过,喜欢我的耳环吗?甩着手,我没好气地丢出一个白眼,喜欢难道你送给我?别说,这蛇形的耳环就只有他配得上,邪邪的气质,森冷的双眼,在他的痞子似的表情下更显灵动,活灵活现地衬托出蛇郎君的妖媚和霸气。

送!他又贴了上来,含上我的耳垂,不过是两个一起送,连我带耳环,大小同送,要不要?要小的,不要大的。

他一声哈哈,要小的是吧?送只小蛇给你怎么样?色胚!我轻啐一口,扭过身子,懒得理他。

他从身后箍上我的腰,头架上我的肩膀,对着我吹气,别闷坐着了,我带你去看风景怎么样?不看!我懒懒地出声。

去啦!长长的声调扭出撒娇的婉转,很美的,保证你喜欢。

低头看看怀里睡得正香的宝宝,飞快变为讨好,我抱,我抱还不行吗?一向逍遥自在的妖王,搂着手里的肉团,还要时不时地蹭上我,宝宝一哼,又小心地赶紧托好,那别扭的姿势,手忙脚乱的动作,怎么看怎么让我忍俊不禁。

我那妹子还说你爱极了这孩子,看样子都是骗我啊。

我取笑这他僵硬的动作。

他长长一叹,我是妖王啊,平时给他们一个笑脸已是恩宠了,这个娃娃我看他媚骨天成,根骨清晰,将来必是一代祸水,天生人形,连塑形一关都不必过,好好的栽培,也是个妖王的好接班啊。

迎上山风的微凉,我别脸看他,哪还有半点潇洒飘逸,为什么给自己找接班人,妖王的位置你要坐,再混上几百年肯定不是问题。

他微微一笑,不再言语,墨绿的双瞳写满温柔,我在他的眼眸中看见自己的身影,填满他的眼。

心中突然明白,他是因为我吗?还魂草,招魂鼎,他没有把握自己还能撑多久,所以才这么早地寻找接班人。

谁说蛇性冰冷,幸运的我,独享了他全部的痴。

宝贝,快看,美不美?他的声音惊回了我走失的神智,抬头望向远方。

漫山遍野的金黄在风中摇曳,层层叠叠的梯田布满了金色的油菜花,我站在山顶远眺。

金色,占据我全部的视线。

风吹过,如海浪般起伏点头。

一层层,一浪浪,翻涌着。

我想纵身而起,扑进这怀抱,感受风中花香,脚下才一动,他牵住我的手,才发现已经是山顶的边缘。

顺着山头伸展的油菜花,更像是一条金色的龙,仰首蜿蜒,摆尾做势。

蝶儿在花丛中飞舞,嬉戏,翩翩舞动这绕上我的身侧,在我伸手中轻巧地逃离。

喜欢吗?墨绿色的双眼散发着身材,与我并肩而立,俯视脚下的美景。

收敛起脸上的赞叹,我故意一抽嘴角,一鼓牛屎味。

啊!讨好的神色顿时垮掉,你不是一向最喜欢幽静的风景吗?我以为你会喜欢。

我手指一伸,指着不远处的一株油菜花,你看上面,好大一只马蜂,很美吗?那好吧。

他手一牵,我带你去人界,买好吃的。

我没有挣扎,任他牵着,我知道他在讨我开心,希望我快乐。

在他身后蹭着脚步,我偷偷地咧开了嘴,坏笑着。

寒隐桐的本意是想给我买各种喜欢的吃食,让我沾染些人间的热闹,不过人算不如天算,一些小小的插曲再次让他对我诚惶诚恐。

我抱着宝宝,现在的他已经被寒隐桐的妖气遮盖掉了耳朵和尾巴,就像一尊瓷娃娃,在我怀里睁着好奇的眼,滴溜溜地乱转着。

哎呀,这孩子真可爱。

一位卖糕点的大娘惊叹着,小娘子漂亮,相公也是一表人才,连孩子也是这么粉装玉琢的。

您怎么知道是我们的孩子?我笑得无邪可爱。

可不呢。

大娘一手装着糕点,一边唧唧喳喳的,看这孩子的眉眼,与你家相公可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喔~~~我拉着长长的声音,冷冷的一眼飞上寒隐桐的脸,拿腔拿调着,还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他一愣,抽着嘴角,狠狠地一瞪大娘。

这个孩子真漂亮。

卖蜜饯的老兄再一次地惊叹,一看就是随你家相公的长相,长大一定一表人才。

随我家相公的长相啊~~我又一次拽着长长的声音,看也不看寒隐桐的出了门。

宝贝!他急急忙忙地追了出来,刚抓上我的手,两个姑娘从我身边擦身而过。

这相公真漂亮。

别想了,人家有家室了。

你怎么知道?看旁边那女子手中的孩子,和他一个样呢。

能和这样的男子在一起,做妾也使得嘛。

那倒是!我回头望着寒隐桐,嘿嘿冷笑。

他一把揪回小狐狸,搂上我的腰,顾不得惊世骇俗,腾身而去……风声呼啸,打在脸上生疼,可见某人被刺激了,速度都提到了极限,我故意板着脸如霜,心头却偷偷地乐开了。

这么快干什么?好冷。

我低声刚出,就被他搂进怀抱,遮挡着。

我,我带你去见你妹子,他,他真不是我的孩子,媚骨天成的人,总有些特质是类似的。

寒隐桐急切地解释着。

我当然知道不是,就算不相信他,我还相信胡青霜呢。

不过……我没说不信你,解释什么?声音越冷,他脸上的愁容越盛,依稀能看见额头上沁出点点汗珠。

你可以问你妹妹啊。

你是妖王,妖界所有的女子都属于你嘛,何况过去的事,我不计较。

火上浇油地再来上一句。

他停下脚步,双手捏着我的双肩,你要怎么才肯相信我?眨着无辜的大眼,我的口气意兴阑珊,我相信你啊,别解释了。

他的脸色刚霁,我幽幽地一叹,明天我去找幻冰,让她替我寻找苍凝冽。

还没有来得及笑开的脸顿时僵硬,你不能走,你的身子……没关系,我孑然一身,无所谓了。

手指擦擦眼角,你有宝宝,也算幸福了。

他一把扳正我的身子,我不许你走,你要找他们,我替你找,不管你怎么想我,这东西不是我的种,不是!!搓搓发麻的耳朵,我感觉自己被吼得快失聪了,不是就不是呗,吼什么吼,你答应替我找他们的,我等你的好消息。

一飞媚眼,我牵上他的手,带领着魂魄被我吓到还没有归位的某蛇飘然回家。

|派派小说论坛pinbon2手打,转载请注明|www.paipaitxt.com第一百四十章 龙蛇斗情我承认,我利用了他对我的紧张和在乎。

被夺取身体的屈辱,与幻妖的交手迫在眉睫,更不可能放下爱人们在妖界偷生,所以我要找到离汐他们,而聪明的寒隐桐不过在转眼间便已相通我一切的行为都是在做戏,目的就是逼他替我找到爱人们,不过既然他没有过多地指责和埋怨,我姑且当他是勉强地接受了。

站起身,眼前一黑,脑袋嗡的一声,我飞快地扶上桌脚,撑住自己的身体。

朱果再是仙物,也不过小小的一颗,所拥有的灵力实在是有限,能给我这么长时间的身体支撑,已然耗费尽了。

摊开手掌,熟悉的半透明色泽让我心头一叹,这身体还能苟延残喘多久?吱呀!木门被轻声地推开,我衣袖落下,拢上手腕。

怎么了?是不是你的灵力……焦急的声音伴随这扶上我的双掌,寒隐桐伸手抱住我。

回脸一个灿烂的笑容,我遥遥头,我只是起急了。

他一言不发,伸手一扯我的袖子,白皙的手腕,跳动着青色的血管,尽入他的眼中。

放下我的手,他转身向门外走去。

隐桐……我扬声,唤住他离去的身影。

贴上他的后背,我圈上他劲瘦的腰身,别去偷朱果了,那东西代价太大,经历上一次,你以为天界还会如此简单得让你偷取嘛?如果你出了什么意外,我就真的再没有一点希望了。

他挣开我的手,再次迈腿,刚刚一脚踏出大门,我沉声说道,你如果再去偷天界朱果,你前脚出门,我后脚就走,让你再没有机会找到我。

他回身抱着我,幽香四溢裹上我的身体,我听到他不稳的呼吸声,我已着人去找幻冰,可是到现在,也没有她的行踪,让我再偷一次,坚持一段时日,说不定她就有消息了。

我摇摇头,吻上她的脸颊,隐桐,也许我太小心了,我害怕连你也……实在不行,我只能一博,就算抢不回身体,也能让他们知道幻妖的真面目。

笨!他低骂着,如果只是让他们知道,我一通大闹就行了,我为什么不让你轻举妄动,就是怕她最后毁了你的身体,拼个鱼死网破。

那怎么办?那个家伙太疯狂,硬抢的花,寒隐桐的猜测随时可能变为事实。

不让我偷朱果,那么就只有一个办法,让你撑下去。

他手指一捏诀,俊秀的脸瞬间苍白,掌心中青绿色的光芒跳动闪烁着,圆圆的珠子滴溜溜地滚动着。

妖丹!我脚步不稳,踉跄地后退,撞上桌角。

他微笑着,搂着我,将妖丹送入我的掌心,妖丹塑形,为你再造一个躯体。

我不要!想也不想,我将妖丹推了回去,我不能容忍前一世的故事重复的发生,用你的命换我活下去,你认为我会开心吗?他苦笑,我一个人,怎么也比不上他们四个,大不了我再找一个身体,重新修炼,也不算死,有了身体你就再无任何顾忌,毁了那身体也无所谓。

不!我拒绝得干脆利落,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脑袋一阵阵的眩晕,脚下不稳,在身体落地前的最后一刻,我抓着他的手,隐桐,不要把妖丹给我,就算我重塑身体,也没有仙气,那个身体是天帝的女儿,便是相斗也是输,赌上你我的性命太亏,智取,只能智取,拿回我的身体。

他什么话也没说,只是一把搂住我,身体一纵已然冲出门去。

我没有办法再开口询问他要干什么,此刻的我已经感觉到了魂魄的不稳,胸口闷得透不过气,不断地被撞击着,我全力抗衡着,不知道下一次,这个是身体是不是就要困不住散开的魂魄。

眼前的风景依稀有些熟悉,似乎,似乎是我第一次碰见他的小树林。

我的脸贴上他的胸膛,微笑着。

在这里,我碰到了假装呆书生的他,与他携手一段快乐的尘世之旅。

在这里,我遇到了被辰初云追杀的他,与他缠绕上难分的情缘。

在这里,我以分身欺骗他,斩断两人间的错误。

现在,我又回到了这里,注定这一次,是要死了吗?他将我轻轻地放在树梢上,在我额头上重重的一吻,为我坚持住,宝贝,我想办法先定住你的魂魄。

我全力抵抗着魂魄的消散,只能眼睁睁地看他跳下树梢,全身绿色的妖气顿时四溢,银色的身躯渐渐发生着变化。

不多时,地上盘旋出一条银色的长蛇,身躯上的鳞片像是美丽的盔甲,层层叠叠的笼罩着身躯,仰首望天,鲜红的信子吞吐着,整个身躯如同一座银子打造的山峰,墨绿的瞳望着我,尽是温柔,还有无奈。

他应该是不希望我看见他的真身吧,若是以前,看见这么大一条蛇我会直接选择昏过去,可是现在,不但没有惧怕,我直接赞叹着,世间居然还有如此美丽、妖媚的蛇。

可是他现在这样,究竟是为什么?念头刚一闪,天空中一道霹雳声响起,一声厉啸划破天际,由远及近。

龙吟,我心头一颤。

这是辰初云的龙吟声,我不会听错。

那声音中的愤怒,是探到敌踪的兴奋,对敌人挑衅的不屑,还有嗜血的疯狂。

寒隐桐他是故意的。

用如此的手段引辰初云出来,是为了我吗?天空中突然伸出一只龙爪,耀眼的金色胜过了阳光烈焰,直接抓向地上的蛇影。

脖子一缩,寒隐桐轻巧地躲过龙爪,蛇头一张,一口绿色的雾气喷向空中。

云端里的金色龙首一张,一道雷光打向绿雾的中央,同时一摆尾,扫向地面。

蛇身一展,我看见蛇尾飞快地伸出,一金一银两条尾巴硬生生地撞在一起,一时间,飞沙走石,树木倾倒,幽静的树林里顿时清理出空白的一块场地。

蛇身翻滚,撞倒无数的树木,狠狠地撞上山石后停了下来。

龙影倒飞,从云端飞快地掉落,在地上砸出一个深深的坑。

龙爪一伸,地面上又多出一深坑,辰初云已跃然出坑,身体呈之字形拱着,怒目圆睁,龙须张扬。

银色一滚,寒隐桐再一次盘旋成蛇阵,蛇首高昂,两腮深陷,如翼般展开,吞吐着信子。

这就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吗?居然一声不吭,打了再说。

寒隐桐分明替我引辰初云出来,可是现在……地面上点点闪烁,有金有银,显然刚才那一下硬碰硬,两个人谁也没拿到好处。

你这妖物,竟然敢向我挑衅,千年仇恨,我定不饶你。

清朗的声音出自金龙口内,听得我心漏跳一拍,辰初云的声音,好怀念……蛇首一扬,墨绿色的瞳内我清晰地看见不屑,除了会在我虚弱期偷袭,你什么时候占过便宜?这话说了一千年,听着都烦,不如今日赌上一赌怎么样?高贵的龙族不屑与妖物赌,你的命今日我一定要取走!辰初云龙爪一伸,金色的光球在爪内渐渐变大。

高贵的龙族只有一颗榆木一样的脑袋,除了不转弯,还是不转弯!寒隐桐的声音让我一乐,差点因为笑而散了好不容易凝结稳定下来的魂魄。

绿色的光球在他的面前不断地放大,我最后一次告诉你,赌一把,我赢,要你身上半颗龙珠,我知道你还有一颗,对你来说毫无损失,我输,命拿去,你赌不赌?你的命本来就是我的!金色的光球从爪中弹射而出。

都说一条筋,我倒忘了龙真的是一条筋,笨得和猪一样!绿光飞舞,寒隐桐嘴巴上也没忘记继续骂着。

两道光相撞,我感觉到大地在颤抖,喀嗤声不绝于耳,伴随着山石的滑落,我只感觉到身下一歪,我栖身的大树不幸在两人的争斗中倒下,我那轻飘飘几乎已透明的身体,如纸片一样飞落。

涧!!!银色的影子飞弹,一道劲风送出,蛇身接住我下坠的身体,把我托在地上。

与此同时,金色的影子一扑,爪子挠上他雪白的肚皮。

混蛋,偷袭!银色的脑袋毫不示弱,一口咬上金色龙影的脖子。

我看见,尾巴绕着尾巴,爪子抓着肚子,牙齿咬着脖子,两道长长的身子就这么谁也不让谁的在土里翻滚。

我的眼前,浮现出两个顽皮的孩子你扯着我,我揪着你在泥浆里打滚的形象。

这两个人……我终于感觉道自己有了一丝力气,艰难地张开嘴,隐桐,初云,别打了……两颗脑袋同时别向我的方向,金色的龙影一顿,眼中投射出疯狂的惊喜,小紫,小……紫字还来不及出口,被蛇尾一扫,踹了出去。

身体一旋,他已经轻巧地幻化成人身落地,脚步踉跄间,我看见脖子两个深深的齿痕。

我的身体被人紧抱这,一抬眼,是寒隐桐沾满尘土的脸,银色的衣衫下,胸口的位置五道血色爪痕。

你是小紫,你是小紫!辰初云抓着我的手,摇晃着,把我本来就不稳的魂魄抖得更散了,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啪!寒隐桐一把拍开他的手,一条筋的,把你那半颗龙珠那出来,先稳定她的魂魄。

你个死畜生,什么时候轮到你命令我?一瞪眼,手腕一扬,半颗龙珠已经在掌中。

他没有吞下那半颗龙珠?我一直以为,他喊我小紫,是因为龙珠的作用,对我的热情,也是因为回忆起了和紫涧之间的过去,如今看来,倒不是了……他手掌一扬,龙珠强大的气势笼罩上我的身体,一种旋转的吸力不断拉扯我的魂魄,几乎没有废什么力气,我所有的魂魄便飞入龙珠内,别包裹保护着,那具身体,也终于在透明中消散无形。

你这个笨得像猪一样的东西,终于开窍了。

我的魂魄才稳定,就听到寒隐桐一个讥讽。

今天不挖出你的蛇胆,我就不叫辰初云!一声怒吼,我仿佛又听到了金属交鸣的声音。

好啊,改叫一条筋吧。

你找死!我就这么被困在龙珠里,而且被活生生地丢在地上,他们两个,继续开始银色,金色,金色,银色,翻滚,翻滚,拳打,脚踢,摆尾,伸嘴……|派派小说论坛pinbon2手打,转载请注明|www.paipaitxt.com第一百四十一章 施计幻妖现在的我不能言语,不能动弹,没有身体,只能通过龙珠看世界,只是心底终于轻松,至少初云知道我是紫涧,那么其他的人心中不可能没数,这个消息对我来说,简直就是天大的喜讯了。

不过……尘土中两条人影依旧在打滚,从原型打到人形,身上沾满灰尘泥土,衣衫褴褛,那架势怎么看,也无法想象,一个是龙王太子,一个是蛇妖王。

由他们去吧,这么长时间的压抑,也许大家都需要一个发泄的空间,只要……别踩着我就行!透过龙珠,我看看天。

蔚蓝一片,白云变换,扭出各种美丽的形状后舒展着飘远。

树枝抖擞,每一片叶儿都脉络清晰。

原来心境,真的可以影响看见的风景。

一片银丝盖着龙珠,透入一抹清凉,是我的‘银丝云裳而我,就象被包裹住的孩子,躲在悠闲的角落里纳凉。

突然,两人争斗着的身体一顿,同时眼神望向林外,对看一眼后,猛地扑向我的所在。

银光一闪,‘银丝云裳’已被初云抓在手中,片刻拢入袖内。

而隐桐的手,握上龙珠,还来不及有下一步动作,两人身前已飘落一条雪白人影。

脚步轻盈,身姿秀丽,美丽的容颜上找不到一丝瑕疵,水眸盈盈,樱瓣红唇轻抿……我一震,原来从另外一个角度看自己,竟然有如此绝色,只可惜再端丽的容貌,也改变不了内在丑陋的灵魂。

你们……她眼光一转,已看见了寒隐桐握着的龙珠,精光一闪,我差点以为自己被看穿了,龙珠……这龙珠,是辰初云当初私藏的,幻妖一直以为龙珠在我手中,当她接手紫涧的身体后,一定也探视过内府,这缺失的半颗龙珠,如今该怎么解释?我心急如焚,却口不能言,更不能与寒隐桐或者辰初云之间有任何的交流,怎么办?只要一句话稍有不慎,初云识破她的真相就有可能立即被揭穿。

三人六目,谁也不曾说话,气氛已僵硬……风卷过,残留的树叶被扫起,拖拉着远去。

幻妖的眼,看看辰初云,又看看寒隐桐,刚露出一点疑惑,眼中又突然明了,在望见寒隐桐耳垂上的蛇形耳饰后。

寒隐桐握着龙珠的手,微微的颤抖着,同时颤抖的,还有他的唇,眼眸中氤氲一片,布满柔情。

轻轻一踏前,他执起幻妖的手,几不可闻的哽咽冲出喉咙,涧……幻妖没有任何动作,只是任他牵着自己的手,没有任何表情。

我几乎要为她的表演唱彩鼓掌了,以不变应万变,高明啊高明。

她虽然夺取了我的身体,却逼出了我所有的魂魄,她不可能有我的记忆,只能不断的猜测着我和寒隐桐的关系究竟到了什么境地。

而寒隐桐的这番动作,分明是余情未了,摊开掌心,将龙珠慢慢递到幻妖的面前,涧,我来还你龙珠。

你这条畜生,处心积虑的想夺取我的龙珠,助你成仙体,一定是你用了手段,仗着她心软,偷取龙珠,如今看不是我的对手就说归还龙珠,我先扒了你的蛇皮!辰初云的一声大吼,额头青筋爆起,伸手就是一爪。

寒隐桐身形一转,躲开辰初云的攻势,却是固执的抓着幻妖的手,嘴里的声音已带了伤痛,那日在魔君处,你选择了苍凝冽,却以半颗龙珠了断你我之间的缘分,难道在你心中,寒隐桐就真的是这样的人吗?我呸,你也叫人?畜生一条。

辰初云不失时机的又是一爪,寒隐桐的双目牢牢的望着幻妖,竟是躲也不躲。

嘶!毫不留情的一爪,在他的胸前挖出深深的五条印记,鲜红的血滴滴落下,片刻染透胸前银衫,滴落黄土中。

他一扯苦笑,看也不看胸前的伤势,只是伸着手,捧着半颗龙珠,涧,我知道你恨我,你觉得我为了龙珠不择手段,如今我将龙珠还你,只想告诉你,当初伤你,真的只是被妒忌冲昏头,我什么也不求,只望听见你一句原谅。

脚下不稳,他单膝跪倒,一直手捂着胸口,鲜红色的血从指缝中汩汩流出,偏生惨白著一张脸,期待的望着幻妖,求你,收回龙珠,原谅我。

啪!辰初云一脚踢上他的身体,红色的发丝飞起,胸前一道血珠飞舞,溅上幻妖的裙角,他滚落尘埃,半晌不能动弹,手中却紧紧的握着龙珠。

隐桐……我的眼前一片红色,是龙珠被血浸透了吗?明知道这是他和辰初云突然配合的苦肉计,为什么我的心还是这么疼?那些编出来的故事,是说给幻妖听的,可那些心情,是他对我说的。

我懂,我懂的!我宰了你!辰初云又待一脚飞出,却被一双白皙的手轻轻抓住了袖子,初云……辰初云脸色一变,倏的变成了落寞和孤寂,委屈的一看幻妖,咬着唇别过头,闷闷地说道,你就这么原谅他了吗?他是骗子啊,是妖怪,你忘记了他当初怎么对你的吗?那你当初又比他强上多少?幻妖一哼,我看见辰初云煞白妁脸,湛蓝的大眼,望着……我。

幻妖用了多少时间来琢磨我的思想?连我对辰初云又爱又恨,想原谅偏又不甘心的表情都学的惟妙惟肖,辰初云他那一刻,是想到了我吧?死妖物,给我滚,滚离我的身体,滚离我的爱人。

辰初云再不对,也是我的男人,要教训要拷打,都是我的事,你用瞳玥的身份欺骗他的纯真,又以我的身体去刺激他的错误,天底下还有这般美事?只可惜,大喊大叫也只是我心底的声音,没有人能听到,没有人能感应到,寒隐桐依旧挂着笑,唇边不断的淌出鲜血;辰初云依旧惨白着脸,静默站立。

原来在你心中,我和他是一样的。

辰初云一声叹息,你能将我赠与你的龙珠转送于他,其实我早该明白,早该明白了。

幻妖的眼,将他的失落尽收,清傲中又不失温柔,初云,给我点时间。

至于他,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再斗了。

辰初云一咬牙,对着寒隐桐怒目而视,胸口剧烈的起伏,恨恨的从齿缝中挤出一句,好,龙珠我不要了,你要给他龙气也好,助他成仙也罢,我不管了!!!涧!寒隐桐的眼中突露惊喜,一声呼唤中咳出更多的血,你告诉我,原谅我,好不好?她轻轻的蹲下身,搂上他的身子,原谅,我原谅你。

真的?他挣扎着一动,扑的一声,大口的喷出鲜血,只有脸上,挂满笑容,喃喃低语,你真的原谅我,真的原谅我?她的手指擦过他的脸,想要抹去唇角刺眼的红色,却被他一把握住,贴上自己的脸,柔柔的厮磨着,寒隐桐千年等待,只为一人,甘愿无数次的死在你的手中。

长长的睫毛一颤,墨绿色的双瞳中神光涣散,手慢慢的垂下,指中却是紧紧的捏着龙珠。

隐桐!隐桐!!!别吓我,只是做戏吧,为什么我开始恐惧?为什么看见这样的你,我很害怕,很害怕……幻妖的手,搂上寒隐桐的腰,刚想抱起他,一旁伸出一只有力的臂膀,抢在她前面,撑起寒隐桐的身子。

她一抬头,是辰初云面无表情的脸,我不想他的血脏了你的手,我不会下黑手杀他,只是不想累了你。

谢谢你。

她一声低谢,辰初云的目中射出难言的神采,转瞬消失。

我苦笑,第一次发现,原来一直乖乖的他,也锻炼出了做戏的本事,为了我,他们可算是牺牲良多,情深义重,无以为报!在寒隐桐的掌中,我看见他借着辰初云身体的遮掩,悄悄睁开了眼,一挤眼,又飞快的闭上,没有来得及看见辰初云的眼刀。

太好了,他没有大碍!辰初云飘飘而行,将我和寒隐桐带入他们的住所,正是当初离汐的隐居山谷,当寒隐桐的身体安然的落入床榻间,幻妖的手指顺势搭上他的手腕,另外一只手指结出手印,看样子是要以真气探入他的体内。

我的心,又一次提到了嗓子眼。

你是仙,他是妖,你的劲气只会让他伤的更重。

随着清渺的声音传入,床榻已经多了一个雪白人影,他千年道行不是假的,死是死不了了,等他自行恢复吧。

幻妖的手停在空中,终于慢慢的缩了回来,站起身,离汐……|派派小说论坛killylei手打,转载请注明|www.paipaitxt.com第一百四十二章 汐桐交锋他搂上她的身子,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她浅笑着,依偎进他的怀抱。

离汐……是我的离汐我亲手护卫了五年的雪山净莲我在瑶池中无数次落泪挽救的娇弱身躯隐桐的妖丹,初云的龙珠,塑造的洁白他知不知道,我就在床边,看着他?额头上的雪山冰晶,绽放着清冷的光辉,象极了他的遗世独立。

苍凝冽的傲然,紫浔的内敛,辰初云的纯真,无疑都是他们的保护色,也是我放心的原由,只有他,看似最坚强,却最让我放心不下。

同样,我似乎也能理解幻妖对他的情有独钟,因为那种纤尘不染,太惹人亵渎的欲望,想要占有的疯狂。

他的目光,落在幻妖雪白裙角上干涸的血迹上,眉头轻蹙。

她了然,我去换身衣衫。

他手一牵,你伤哪了?手腕翻转,抓上她的脉。

她刷开嘴,一个标准的紫涧式傻笑,蹭上他的胸口,没有,是隐桐的。

你啊,这多情性子……不似埋怨,只是溺宠的娇惯。

她带着痴迷地笑,飞快的闪出门外,磕磕绊绊的狂奔而去——又一个紫涧般的动作。

如此尽力的模仿我,即便拥有了他们全部,她依然活在我的阴影中,永远只是我的代替品,她,不累吗?小紫……辰初云一扬声,尾随而去,房间内,只剩下离汐和躺在床上‘不能动弹’的寒隐桐。

离汐在床边坐下,冷静的目光扫过寒隐桐的全身。

我,透过眼前透明的桎梏,痴痴的望着他。

完美的师傅,完美的离汐。

突然不再纠结于那一夜,究竟结果如何,因为他在我心中的圣洁是无法改变的,若有机会再回到他身边,我只会更加的怜爱他。

只是可惜了‘狐尾草随着我身体的消失,不知道丢去了哪。

他的衣袖一颤,宽大的袖袍悉悉索索的抖动着,我惊奇的瞪着眼,不明所以。

一颗圆圆的雪白脑袋慢慢的拱了出来,抽动着黑色的鼻子,歪着脑袋,大大的红色眼睛扑闪扑闪,骨碌……小身子连滚带爬的钻了出来,小爪子一踩,勾住了离汐的衣衫,顿时四爪摊开,摔平在榻上。

这只笨蛋狗,居然没饿死?还是这么的呆呆蠢蠢?圆溜溜的身子,还真象饭团。

呜……它一缩脖子,耳朵耷拉着,卧趴在师傅身边,对着寒隐桐的方向伸伸脑袋,又恐惧的缩了回去,安分没有一个呼吸,又悄悄站了起来,试探的一探爪子,飞快的缩回,仿佛寒隐桐的身上有什么吸引它的东西,偏偏又因为面前的人而不敢上前。

你是万妖之王,它再是灵兽,终究未脱兽体,惧怕你呢。

师傅含笑,对着床榻上的人出声。

寒隐桐微微睁开了眼,半眯着,似笑非笑,两只手指一捏,夹着饭团的脖子上的皮把它拎了起来。

小家伙四爪在空中扒拉着,口中呜呜的哀鸣着,红宝石的眼睛瞪出恐惧的神色,挣扎扭动着。

我没空拿你纯‘砂锅狗肉煲你想在我身上找什么?手一松,小家伙啪叽一声掉在他胸口,飞快的窜起,夹着尾巴躲到师傅掌中。

冰指一伸,我突然发现自已已经躺在师傅的掌心中,它想找的,应该是这个吧?离汐……即使我们之间隔着龙珠,我依然能感觉到你掌心中的脉动。

你是否能听到我心中的呼唤?一切已不需要语言,他抚摸着龙珠,那珍惜的动作,仿佛在抚摸我的脸,我望着他,那双深邃的眼,让自己沉沦深陷。

小家伙在榻上欢快的蹦蹦跳跳,伸着舌头哈拉着,鼻子凑进师傅的掌心,我看见一个巨大的黑色,还有湿润的水珠蹭在龙珠壁上。

笨饭团,走开,别拿你的鼻子蹭我舌头,拿开你的舌头!!!我内心的呼叫显然是徒劳的,因为这个欢欣雀跃的笨蛋家伙与我没有心有灵犀一点通。

呜……小家伙再次被无情的袖子拂到了一边,在寒隐桐妖异的眼光中缩到床角,邪气的声音随即响起,你也想占我女人的便宜?手指一动,寒隐桐从怀里掏出一株‘狐尾草以一场恶战之后狼狈的他来说,这东西实在保存得太好了,这应该是要给你的,我替人转达而已。

谢谢。

离汐优雅颔首,接过‘狐尾草低头一遍遍抚摸着龙珠。

似乎有春风拂过,又是一室莲香。

寒隐桐半撑着身子靠在床沿,挑着眉头,你比辰初云那个笨蛋看的顺眼多了,不过他日我还是要找你报仇,今日你也不必谢我,大家的目的一样。

报仇?还是不愠不火的态度,不急也不恼。

寒隐桐的手抱上肩头,懒懒的出声,别告诉我当初那个林子里弄出我家宝贝身体幻像的不是你,我自问那几个人,包括一条筋的笨龙,都没有那个功力,而且……他一扬下巴,你身上有我妖丹的气息,我养了千年的东西就这么被你霸占了,新仇旧恨,怎么能不找你算账?离汐莞尔,若能让紫儿回来,便是要离汐的命又有何妨?待此间事了,妖丹拱手奉还。

寒隐桐一声轻嗤,媚眼瞬了瞬,你是在赌我不敢要吧,还是准备让我被人扒了蛇皮?妖丹送你了,反正我还有一颗。

如此便多谢了。

离汐一拱手,话音未落已被寒隐桐挥手打断。

不过人情你欠下了,别指望我不讨,寒隐桐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

他笑的诡异,捂着胸口轻咳,不时一阵低骂,笨蛋的一条筋,下这么狠的手,这债我总有一日讨回来。

离汐了然微笑,都说妖王心机百转千回,三言两语便要下地位,果然智者。

不争不抢的人才真正被人怜惜,对什么人下什么药,寒隐桐不如你看的透。

两个人说着我不懂的哑谜,只能瞪着眼从左扫到右,又从右扫到左,而他们同时会心一笑,两双若有所思的眼对上清澈的龙珠,我依稀有了一种被人在谈笑间算计了的感觉。

笑容一收,寒隐桐沉默片刻,压低声音,是你?师傅摇摇头,手指抚摸过饭团光滑的皮毛,是它!寒隐桐点点头,两人间继续打着哑谜,可有法子?离汐一沉吟,知道法子,却无法下手。

为什么?若要移魂,必定要先动摇魂魄根基才有机会趁虚而入。

房间里突然静寂无声,只听见两人轻轻的呼吸,寒隐桐摸着下巴,突然笑了,笑的邪肆,笑的猖狂。

也许有一个办法。

我竖起耳朵,想要仔细的听他说写什么,还没来得及凝神,寒隐桐的手指一伸,淡淡的绿气从指尖射出,绕上龙珠。

顿时,所有的声音都从我的耳边消失,茫然的睁着眼,只能看见他们开阖的唇,甚至连唇动,都极其的细微,根本无法读取出他们要传递的讯息。

为什么不让我听到?明明是与我有关的内容,为何偏偏要躲闪着我?难道他的这个主意,会是我根本无法接受的?我看见离汐的眉皱到了一起,眼神中尽是不赞同,而寒隐桐却丝毫不在意,越笑越灿烂,当包裹着龙珠的绿气逐渐淡去,我只听到离汐一声,望你三思。

别告诉我,你没想过用这个办法。

寒隐桐只是一声,轻易的让师傅不再言语,叹息中优雅的起身,拉开房门,饭团随即蹦蹦跳跳,一步一窜的跟在离汐身后,屁颠屁颠不见了踪影。

当房中只刺下我和寒隐桐时,他握着龙珠,薄唇贴上,温柔的一吻,别气我,寒隐桐行事,只求结果,不管过程,为了你我什么都敢做。

他想要做什么?他和离汐究竟商量了什么?宝贝,现在我想不到任何安全的办法,只有一个凶险法子,就是强行将你的魂魄注入到身体里,你靠着自己的能力与她斗,将她逼出身体外,因为魂魄在身体里的时间越长,就越难动摇,我们不能再等了,我相信你,为了我们一定能做到,是不是?刚才离汐要他三思的就是这个事?怕我危险吗?不在乎的,我真的不在乎,尽管逼进去,我不会输!我是天上第一的仙子,也是人间第一的无赖,只要能回到那个身体里,我就一定能赢!他微笑着,自言自语般,我知道你一定会答应,你相信吗?你的思想,我一直都能感受到。

再次吻了吻龙珠,只是寻常人的身体,是承受不住这么多魂魄的拥挤,纵然你是仙子的躯体,也必须在半个时辰内将她赶出,不然你的身体必然承受不住如此激烈的争斗而爆亡,这是我和离汐的顾忌。

如果用法力强行支撑呢?屋子里不声不响的落进一条人影,冷静的开口。

|派派小说论坛killylei手打,转载请注明|www.paipaitxt.com第一百四十三章 众君密议醇厚的嗓音,沉稳的语调,轻易的撩拨起我心底的悸动。

只有浔,我的紫浔。

啧啧啧。

懒洋洋的躺在床上,寒隐桐轻咋着舌,第二次见面,才发现你的不俗,我家宝贝就是有眼光,你偷听很久了吧。

我对男人没兴趣。

浔不似离汐温文尔雅,小心的保持着距离,站在床沿,琥珀色的眼闪过精明,我只是怕有意外,辰初云的心机斗不过她,才在门口守着。

哈哈。

寒隐桐捂上唇,低笑着,看来说他笨的不止我一个人。

浔没回答,也没有任何表情,一伸手,龙珠已跳入他的掌中。

涧的身体我很清楚,论功力不是我们任何一人之敌,除非真正的瞳玥仙子觉醒,我们想要制住她不是没有可能,而瞳玥……他仿佛感应到了我深深的凝望,终于低下头,温柔浅笑着,手指拍着龙珠,调皮的家伙,终于知道回来了?呜……此刻的我,就象是委屈的孩子被他搂着般,听着春拂杨柳般的暖煦声音,真想扑进他的怀抱,大哭一场。

五个人的功力,她的身体再是仙子也承受不住,纵然我们拼了,你觉得会有机会让她在魂魄动摇的情况下五人同时出手吗?寒隐桐摇着头,机会只有一次,错过了她可能就再也回不去了。

一个人出手,根本没有制住她的把握,就算你强行出手制住她,只怕还没有将涧的魂魄打入身体里,她就已经封闭六识不给你任何机会了,更有可能自爆,自已得不到的,也不让他人得到。

浔肯定的出声,没有一定的狠心和毒辣的手段,也不会有如此完美的计划,几乎将我们耍的团团转。

寒隐桐邪笑着,所以我说,只有我的办法是唯一的可能。

你以为涧会同意?浔看着手中的龙珠,满脸内疚,你觉得她会接受你用这样的方法换来她的机会?那你们想一个更好的办法,或者换一个更适合的人。

收敛起笑容,寒隐桐的王者气势立现,我没有你们洁身自好,自然也没有那么多的顾忌,你们就算肯,只怕也骗不过去。

浔皱着眉头,慢慢的摇着头,可是你知道吗,即使是现在的她在休息时,也必然布下结界,我们一旦靠近就会惊动她。

到时候等于是你一人面对她,涧的身体里有龙气,也许对我们来说无所谓,可是对你却是致命的,如果是你行事,弄不好就是双赔。

救不回我的宝贝,还不如一起死了呢。

还是那无所谓的笑脸,一点也不在乎。

寒隐桐究竟对师傅说了什么?为什么师傅不答应,浔也不答应,那刻意不让我听到的计划中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如果用‘招魂鼎’呢?空气中略微的波动,冷凝的声音突然出现,手指一摊,轻巧的小鼎端端正正的躺在他的掌心中。

不知何时,苍凝冽的身影已经出现在房中最角落的位置,似乎是不想自己的道行在感应到寒隐桐的妖气后彼此难受。

眼角一扬,寒隐桐飞快的起身,双目放光,如果到时候你们用‘招魂鼎’召唤她的魂魄,而我……不过片刻,笑容已失,可是现在没有‘还魂草’。

哪里有?不喜多语的苍凝冽直接一语丢出,切中要害。

妖界,我的妖王谷门前。

令牌!苍凝冽手掌一伸,寒隐桐也不废话,直接将耳坠取下,丢入苍凝冽的掌中。

紧了紧手掌,苍凝冽仿佛一点都没有感应到我的存在,看也不看龙珠,忽的从屋子里消失了踪迹,空气里残留着一声冷然,告诉她,等事情解决,我再找她算账!凝冽哥哥……你好凶,呜……好了,事情也出现了转机,现在是不是该让我好好养伤了?寒隐桐的目光一闪,浔侧耳细听,身子飞掠,顿时消失在房内,而我在一次重回到寒隐桐的胸前。

吱呀!门已被推开,娇俏的身子翩然而进,没有过度的靠近,也没有说话,脸上神色复杂,怎么看,都是挣扎在原谅与不原谅之间妁表情,将一个被抛弃女子重见爱人的心情表现的淋漓尽致,我紫涧是甘拜下风了。

寒隐桐只是痴痴的望着那容颜,欣慰与欢喜在眼神中跳动,唇边挂着一点点极淡的开心,又有些愁苦的隐忧,半晌才轻轻的喊出两个字,紫涧……他们来看过你了?她没有靠近,也没有更多的关切,防备的表情更象是害怕亲近后的背叛。

几不可见的一个点头,寒隐桐再抬脸,笑容遮掩不住自我的嘲弄,一个看似亲切却疏离,一个面无表情却暗含探索,一个直接冷哼跑了,剩下一个自不用我说了,早恨不得挖了我的蛇胆。

你好好的养伤吧,他们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她轻轻的叹息,转身……紫涧!寒隐桐似急了,身子挣扎着,一动,跌落地上。

她飞快的转回身,接住他,双臂伸展,寒隐桐几乎躺在她的臂弯中,似乎因为疼痛而呼吸不稳,脸上却喜悦,抓着她的手摩挲着,我,能再喊你娘子吗?她脸色终于微微泛红,不自在的别开,极轻的声音在空气中破碎,好……寒隐桐慢慢的闭上眼,唇边挂着餍足的笑意,死死的抓着她的手,不舍得松开,就这么沉沉睡去。

我看见她的手抚摸过他的脸庞,温柔似水。

我看见她轻柔的亲上他的额头,叹息几许。

我更看见她一夜不曾离去,一直任他握着她的手。

我还看见,在她闭目休息的时候,他睁开眼,眷恋如烛光跳动,静静的凝望那容颜,情深满腔。

寒隐桐啊寒隐桐,当年的你就是这样俘虏了我的心,这般的痴情天下间有几人能逃脱?谁又知道,这万般柔情的背后,是你怎样冷酷的心?我紫涧何等的幸运,能得你真心。

你如此费尽心机的接近她,表现出的爱恋,你以为我会猜测不到你背后算计的那个方法是什么吗?如果只是接近她,离汐,苍凝冽,辰初云,紫浔早已经是她身边的人,根本无需你的刻意讨好。

紫浔和离汐的反对,话中更提到了我不能接受,已经让我隐约猜测到了方向,当你一句,你不如他们洁身自好时,我便已懂。

难怪你不肯让我知道,因为你怕我内疚,更怕我伤心。

可是你知不知道,如果你真的这么做,我会有多么的恨我自已?但是你还是选择了这条路,因为在你眼中,保住我胜过一切是吗?所谓让她魂魄动摇,是指在肌肤之亲时那瞬间的美好,再是戒心深重的女子也会有片刻的松懈,毕竟缠绵缱绻,鸳鸯帐暖,美丽的极致会让人有那么短暂的失神。

你知不知道,在那样的时刻中下手,意味着我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整个过程,虽然那是我的身体,却是你的委屈。

你口口声声不在意,若是真的不在意,又何必强调?你又知不知道,我紫涧爱你们,希望与你们相伴一生,不是让你们为我委屈,为我付出的,而是要照顾你们,看见你们快乐的笑容,这才是我的幸福!我错了,不该在玄天镜旁赌那一时之气,如果我当时对爹爹有暗示,表露自已才是瞳玥,事情的发展一定不会是这样。

眼睁睁的,我看着他们之间越来越亲密,寒隐桐的甜言蜜语与温柔讨好,远远胜过了师傅他们的呆板清高,为了不让幻妖起疑心,他们只能保持自已的行事心性,无形中更体现了寒隐桐的魅惑。

而寒隐桐似乎不希望我看得更多,龙珠早已交给师傅,我无数次看见师傅的眉头越来越紧,叹息越来越多,甚至在握着龙珠时不敢对视,我知道一切都已无法改变。

直到苍凝冽归来的那一夜,带来了‘还魂草’的同时,也让他们想到了一个巨大的问题,他们没有人知道幻妖的名字,既不能在‘招魂鼎’上以血写就瞳玥,更不能写紫涧,万般无奈的商讨下,所有的希望寄托在我的身上,辰初云决定撒销龙珠封印,将我放出来,以师傅的仙力,塑我半刻身形。

寒隐桐陪同着幻妖早已入房,嬉笑打闹着。

我默默的站在离汐身前,苦涩的表情让辰初云和离汐逃避着我的视线。

离汐,初云,如果你们真让寒隐桐这么做,我宁愿永远不要那个身体,说着娶你们的人是我,说着要照顾你们的人是我,现在让你们牺牲自己的人,还是我!我重重的吸了口气,那个妖物叫幻妖,如果你们只以‘招魂鼎’动摇她的魂魄,我一定拼命也要抢回自己的身体,可是你们不能让他这样。

我阻止不了他,对不起,紫儿。

离汐,算我求你,带我回天庭,我要见我爹爹,只要他出手,一切都还有转机。

我想要抓上他的手,指尖却穿过那雪白的衣袖,空空荡荡,以你的功力,盏茶功夫便能来回,这才是解决之道,已不由你考虑了,快去吧。

辰初云一点头,对,天帝才是真正解决这场事的人,如果那个幻妖是他弄出来的,他就一定有办法,你带着龙珠去,我在这里等着,不管如何到时候我都将召回龙珠,交给……声音一顿,寒隐桐!师傅一点头,站起身,好,我去求天帝。

|派派小说论坛killylei手打,转载请注明|www.paipaitxt.com第一百四十四章 独闯天庭来者何人,擅闯南天门!离汐刚一踏入天界的领地,就得到刀剑相向的待遇。

面对眼前不善的眼光,离汐只是优雅的一拱手,烦劳通传天帝,离汐携瞳玥仙子魂魄有要事相求,恳请天帝一见。

离汐?当前一人双眼泛起威严,当年被剥夺仙籍,永不准上天的瑶池莲花?是!没有丝毫隐瞒,坦坦荡荡,丝袍如雪,在氤氲的仙气中更是如幻如烟般飘渺。

众人的脚步不由又往前移动一步,气势更盛。

被贬的仙人未蒙召见私回天界,已是犯了天条,我一心想着要回来见爹爹,却忘记了离汐的身份,他身上的罪一直未曾赦免,光凭这一点,众人已能将他拿下制罪。

你刚说瞳玥仙子?为首的人声音一顿,狐疑的打量着离汐,什么意思?瞳玥仙子为奸人所害,魂魄离开仙体,情势紧急只能恳求天帝出手相助,所以离汐只得冒大不讳,烦劳仙将通禀,离汐所犯天条自会请罪,滋事体大,已不容犹豫。

一向温润的嗓音中也有了激动,才一迈步,前路已被众人挡住。

那为首之人显然有些迟疑,恩量着,离汐仙子,当年之事我们俱有所耳闻,瞳玥仙子更是天帝掌珠,即使你求见我们亦不会当真为难于你,只是天帝适才下了命令,今日所有人不见,无论多急的事都不准通传。

什么?单单今日所有人不见?为什么这么巧?离汐坚定的摇了摇头,不行,今日离汐一定要见到天帝,无论什么方法。

离汐公子!他挡在离汐身前,请不要为难于我,实不相瞒,天帝全身功力都在稳定天庭,若公子非要相见,不妨等过今日,我一定通报。

离汐的眼神一闪,稳定天庭?一月前天狗食月,千年难逢阴气最盛的日子,魔界突然阴气大盛直冲云霄,天庭都受到震动,这些日子,妖孽四起,人间纷乱,天帝已经尽力用自身功力压制,只是难免一番浩劫,这个时候我根本不可能替你通传,离汐公子,纵然瞳玥仙子是天帝爱女,仍请你三思。

身子一颤,师傅终于失去了从容,为什么会这样?天界有‘蟠魈珠’镇守,怎么会不稳?天将默默的低下头,离汐公子,‘蟠魑珠’早已不在天界,现在天界动荡,完全靠天帝的功力镇守着,娘娘也心力交瘁,我们谁都承受不起此时打扰他们引致后果的责任。

‘蟠魑珠’从天界消失?怎么可能,这是镇守天界的至宝,拥有无上的法力,为什么会这样?爹爹和娘亲,用自己的功力镇守着天界,又能撑多久?是否意味着天界浩劫将至?不知是否有需要离汐之处,毕竟离汐身处人间,或许能……同样震惊的,还有师傅,因为我们都清楚,‘蟠魑珠’的作用和失去它的后果。

娘娘已着瑶池潋滟仙子下凡寻找,只是一直没有消息,月前的天狗食月,更是让天界灵气降至最低,只怕下界魔物已经四处为祸。

潋滟仙子?离汐古怪的一笑,离汐倒有几分交情,即是她下界,‘蟠魑珠’定有回归的一天,不过……笑容一敛,在离汐眼中,瞳玥的命比什么都重要,纵然成为天界罪人,今日定是要见天帝!趁众人还来不及回神,他脚步一动,已然晃过眼前的天将,对不起,他日再容离汐请罪。

沧!他的身子刚闪过眼前的天将,两柄长枪已伸到眼前,贴着他的身子堪堪擦过,离汐公子,请不要让我们为难。

离汐一侧脸,空中飞舞数道银丝,狠狠被削落的发在风中飘散,我已经等不了了,瞳玥离魂已有一月,今日便是最后期限,除了天帝,再无他人可救她性命。

手指一结莲印,三五朵白莲从掌中飞出,磕上枪头,看似娇弱轻薄,却将寒光打向一边,他顺势又冲出两步。

眼前金光闪起,南天门上隐约透起水波状的花纹,不过瞬间便化为一道光门,天将一掌挥向离汐,离汐公子,我知你心情,只要稍待数个时辰,我一定替你通禀。

为天下苍生,离汐公子三思!离汐的手,抚过胸口,温柔无限,我非仙非妖,非人非鬼,天下苍生与我何干?只有瞳玥,才是我的全部,今日我势必要见到天帝!手指飞快的舞动,漫天莲影笼罩上天将,白莲千幻倚清泉……趁着众人忙于抵挡,他飞快的前冲,一掌击上光门,我感觉到一阵剧烈的震动伴随着轰鸣,看见众人脚步不稳,踉跄着。

天界真的出了问题,以南天门的仙法禁制,绝对不可能被离汐一掌震动,没有了‘蟠魑珠’的天界,灵力散乱,几乎已是芶延残喘的边缘。

同样惊诧的,还有离汐的眼,看看自己的掌心,显然他也发现到了事情的不对劲。

离汐公子,难道你要做天界的罪人?此时你若打破南天门,妖邪之气将再无法控制离汐默默的站着,我贴着他的胸口,听到他紊乱的心跳。

突然,他身形一震,脚下凌乱,踉跄着冲出两步,腰侧一柄长枪悄无声息的掠过,带起一串血珠。

他的手捂着腰间,却捂不住从指缝中泊泊淌落的鲜红,洒上雪白的衣袍,浸染而下,在飘飞的衣带间,那缕鲜艳沉重而刺眼。

他不稳的喘息着,手指抬起,着着倒在地上偷袭的天兵,手中莲花印捏着,最终没有打出,慢慢的放下了手。

离汐恳求你,打开南天门,我只是将事情原委告知天帝,如若天帝不应允,离汐转身便走,绝无半点勉强,天帝是瞳玥仙子的父亲,即便,即便瞳玥要魂飞魄散,你也让我通报天帝一声……他靠上石柱,黑色的双瞳定定的望着天将,离汐不愿打破南天门,却也不甘心就此失去瞳玥,天帝是最后的希望,若是他有办法而我们却不让他知晓,难保日后不追究你我责任,离汐也望你三思。

两方人马无声的对峙着,终于,天将一声叹息,手指一动,光盾消失,南天门大开,离汐公子,万不可勉强行事,保重……深深一揖,谢谢!离汐脚步沉重,踏入南天门,每一步落下,我都能感觉到,他的疼。

长长的路途尽头,是曾经供奉‘蟠魑珠’的神台,此刻的神台前,众人神色肃穆,凝重的气氛让人感觉到窒息,他们各自运功,无数道各色的仙气在空中盘旋飞舞,又逐渐消散在氤氲飘渺中。

我的父亲高坐着,面无表情,他的身旁……金色的衣衫,华贵的服饰,却掩盖不了威严面容上的焦虑,熠熠生辉的双目再没有任何精明,只有担忧,看着离汐一步步的走进,终于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忽的从座位上站起。

我的母亲,别人口中不近人情的高贵娘娘,却是我最慈祥和蔼的娘亲,那眼中的激动,闪烁着的泪光,让我好内疚。

为了爱人,我发下毒誓落入凡间,却不知亲我爱我担忧我的娘亲,承受了多少牵挂,我不再承欢膝下撒娇天真,受尽人间的苦难,她又默默的流了多少眼泪?当我有难,就想到了他们,对不起,娘亲,真的对不起……玄天镜就在她身边,我所有的故事她应该都看在眼内吧。

仙界贬臣离汐见过天帝,娘娘……离汐手捂着腰,艰难下跪,从怀里掏着龙珠,高举过头顶,恳求天帝,娘娘救瞳玥一命。

女儿!母亲刚一迈步,身边的父亲不轻不重的一哼,又缩回了脚步,只有那双关切的眼,一直望着我,一直……离汐,你可记得当年我说过什么?父亲双眼一睁,精光四射,压抑的气势连身在龙珠内的我都感觉到难受。

离汐抬首,对上我父亲的双目,记得,天帝法外开恩,未曾将离汐仙骨剔除,更未夺法力,只是贬落人间反思,终身不得再上天庭,否则堕入轮回池,人间转世。

很好,那你现在呢?离汐的呼吸越来越乱,我看见那抹雪白上的红色也逐渐的厚重,仙器的伤,对他来说太沉重,本就清瘦的身子,更形孱弱。

他似乎没有一点的恐惧,不卑不亢,离汐知道自己触犯天条,只求天帝救瞳玥仙子一命,离汐甘愿永除仙骨,轮回人间。

瞳玥在立下誓言下界之时,就不再是我天界仙子,更不是我的女儿,我私下用幻妖助她,已是违反天界禁制,如今幻妖生二心,就是对她的惩罚,自己的错误本就该自已承受,你回去吧。

冷冷的声音,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将离汐和我的希望打破无疑。

天帝!离汐几步膝行,哀求出声,重重的磕倒在地,您如何惩罚离汐都没关系,只求您救救瞳玥,她……她私通人间男子,更为了你与妖物为伍,招惹孽债无数,这本就是她的劫数,我不会救,至于你,待我处理完此间事宜,再行惩罚。

目光一瞪身边我的母亲,将她刚刚要出口的话活生生的顶了回去,她本就咎由自取,你休要替他说话。

我呆在龙珠里,看着我的父亲和母亲,那种冷漠的疏离是从来不曾有过的,往日的溺爱,仿佛早已成灰,爹爹他甚至不曾动一下手,放我出来看一眼,说一句话。

为什么?当年为了阻止我和浔在一起,欺骗我的人是他。

让我忘记爱人,辜负无数期望的,也是他。

堕入轮回后,制造出幻妖,导致我今天一切的还是他。

我做错了什么?仅仅是因为爱了凡人,爱了妖物吗?天界仙子,天帝之女,这个身份太沉重,我早已不想背负,他的冷酷让我彻底的凉了心。

离汐,走吧,纵然不要那个身体,纵然不是瞳玥,我还是紫涧,还是那个想要照顾你一生一世的徒儿。

我会尽我所能最后一博,就算魂飞魄散,就算再世轮回,我也不悔对你们的爱。

愿今生来世,我都不用再回天界,不再做什么仙子瞳玥。

留恋地看着我的母亲,她的眼中早已布满泪水,举起手,又颓然的落下。

娘亲,我知道你的苦,女儿不孝,对不起……龙珠晃晃悠悠的从离汐掌中脱离,飞速的向门外转去,我知道,是辰初云的召唤,他,已再拖不下去了。

|派派小说论坛killylei手打,转载请注明|www.paipaitxt.com第一百四十五章 夫复何求辰初云掌心一伸,脸色难看,显然他已感知到了我依然在龙珠内,只有寒隐桐,衣衫半开,风情万千的眯着眼,半倚门边,没有丝毫意外的噙着笑意,给我吧。

辰初云没有动弹,寒隐桐直接伸手一招,将龙珠夺入手中,半个时辰后,启用‘招魂鼎’合你们三人之力,会给她很大的影响。

衣衫飘飘,隐没夜色中。

竹林下,他的手抚摸过龙珠,我依稀听到一声叹息,宝贝,记得我爱你。

月色下,那张魅惑的容颜竟然有说不出的苍凉和决绝,再提步,已是娇媚浅笑,金色的蛇形耳环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到了他的耳垂上,双眼中闪烁着红色诡异,让我心底一阵阵隐隐发寒。

我无法抗拒即将要发生的事叩,叩,叩……幽静的山谷中,敲门声远远传开,我从来没有发现,这个声音竟然如此沉闷,每一下仿佛敲在我的心口上。

谁啊?娇腻的声音伴随着开门的动作,屋内柔黄的烛光打在寒隐桐的脸上,映射出一片媚色,却照不进那双墨绿的瞳。

手腕撑上门边,衣袖滑落,露出白皙的手臂,胸口微敞,隐约透着弯弯的锁骨,一边唇角浅扬,被长发散落遮盖,声音低沉,磁性诱人,如果我说我想你了,你会不会赶我走?她一笑,有些无奈的闪开一点身形,不是才从你房里出来吗?你知道吗?我越来越傻了。

寒隐桐伸手捧起她垂落的长发,凑到鼻间轻嗅着,每当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喜欢看着你谈笑风生,注视着你的眼傻笑,你不在身边的时候,我闭上眼,都是你的表情,你的容颜,继续傻笑。

果然越来越傻了!她一声促狭,转身飞跑,却被寒隐桐扯住衣衫,搂入怀抱,随后依偎相贴,她轻捶着他的胸膛,却不抗拒那飞快落下的吻。

拥她在怀,他眼角带笑,那么你是不是该为一个变痴傻的妖王负责呢?她的手指在他胸口划着圈圈,你说要怎么负责?他一用力,将她的身子抱起,旋转着,裙角飞舞,飘落如云,以身相许,照顾我一辈子怎么样?如果这是他人的故事,我会衷心的祝福。

如果是寒隐桐爱上了其他的姑娘,纵然心酸,我依然会笑着离去。

可是现在,我明知道他爱着我,却要献身给一个妖物,换取我生存下去的机会,犯下错误的是我,为什么却要他替我承受?如果这是爱我的代价,那么我宁愿他当初的背叛不曾醒悟。

干年之前的错再是误会,终究是我辜负了他,是我毁了他道行,骗了他妖丹,更让他一直都生活在仇恨和猜忌中,永远无法对女人信任,永远游戏风尘,如果这是他对自己的救赎,我宁愿他继续的堕落。

为什么如此情急,你不是这样的人。

她一露笑容,带着探索,一直以来你都对我呵宠着,小心翼翼,就怕惹我不快,为什么今夜突然闯入我房内?他苦笑着,如果说我有不得以的苦衷,你信吗?那你要告诉我是什么苦衷。

她扬起脸,天真无邪的找不到一丝破绽。

要不了多久,就是我的虚弱期,我有很长时间不能动,不能碰你,我想要一个名分,行吗?他轻轻一啮,咬上她的脖子,笑着挪开脸,那窃窃的低笑,怎么听,都酥到人的骨头里。

我隔着透明的龙珠,看他调笑弄情,他的容颜在不断的模糊中,忽然发现这样的笑容,很刺眼。

其实我现在已经是虚弱期了,功力大部分都消散了,所以我不想等。

他搂着她,任她的手指搭上他的脉门。

她沉默不语,他低头吻上地的唇,不要拒绝我,好吗?虚弱期……犹记竹林再见面,衣衫染红人无力,唯有那无所谓地笑,让我不忍抛下虚弱的他,转眼这么多年,一切又重回了吗?明知这样的身体,为什么还要扛下灌输我魂魄的重任?一步错,就再难逃脱,她的龙气,将是他的致命伤。

刚才我听到的决绝,是因为这个吗?隐桐,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啊……如果你为我而伤,为我而亡,纵然身体回归,你又叫我情何以堪?隐桐,听到我的呼唤了吗?我们走吧,这个身体,我不要了,只要有你们,有你们的安全,我什么都无所谓。

隐桐,你说你能感应到我的思想,我的心跳,那么此刻,有没有感应到我的不赞同和难过呢?为什么你还能笑的这么媚,笑的这么洒脱?我着见,你的唇印上她,在她热情的回应中辗转吮吻。

我着见,她的手,伸入你的衣衫中,抚摸着你的身体。

我看见,你抱着她走向床榻,而我,随同你滑落的衣衫,掉在纱帐外。

粉纱摇曳,人影朦胧,你的身躯那么的完美,那美丽的腰线……宝贝,你知不知道,我身上什么地方最灵活?当年的话,我记得。

你昂起头,薄被盖着半抹春光,腰身,光滑柔软……你低下头,舔着她的唇,我听到她的呻吟,从喉咙深处逸出。

宝贝,你知道么,除了腰,我什么地方最灵活?不久前,你还这般调戏过我,如何忘的掉,那勾起心底深处沉沦的吻。

我听到,她一声长吟,因为你的进入。

我看见,那律动的交缠,是我无法阻止的罪恶。

隐桐,什么时候我才能看穿你的心?若说我苦,若说我痛,此刻的你,是否比我还痛?在你心爱的人面前,上演如此的春光,为何你竟能笑的那么开怀?我错了,在妖界,我不该承认自己是紫涧,不该承认自己是瞳玥,纵然你依旧伤心,却决不会有今日的屈辱。

我高贵的妖王爱人,停止你的动作吧,求求你了……你可知道,此刻我的心,不是流泪,而是你的每一次深入,都似一把刀,在我心间重重的划下,涌出血,晕开,遮掩上伤口,看不到平静之下的千疮百孔。

他抱起她,她盘坐在他的身上,不断的挺动着,他喘息着,呻吟着,只在她吮上他的颈项时,目光清明。

越过她的肩头,墨绿色的瞳望着我,他笑了。

笑的纯净,从来没有过的纯洁,他低喃着,我望着那薄唇,没有遗漏任何一个字,紫涧,我的宝贝,我爱你,永远爱你……我也爱你,真的爱你,寒隐桐,你能感应到吗?不要怪我,原谅我好吗?他的声音很轻,轻到在她的呻吟中几乎无法听清。

没有怪过,真的没有,听见没有,寒隐桐!他又笑了,仿佛听到我的呼唤,笑的甜美,笑的圣洁。

他轻轻的躺下,任她动作着,手指落在床边,搭上龙珠,闭上眼,却握紧我。

我早原谅你了!她在他身上挺动着,声音不稳,气息不稳,在一声高亢后突然归于平静。

就在这一瞬间,他的眼突然睁开,手指一张,温柔的拥她入怀,她喘息着,埋首在他的颈项间。

他的手指,抚摸着她光裸的背,逐渐而上,触上她的发……啪!五指成爪,忽然扣上她的后脑,一道绿光闪起,她浑身一震,几乎同时,我感觉到一股拉扯的力量,将我与龙珠一同,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印上她的头顶!一股反弹的力量,几乎将我的魂魄震散,而更强大的逼迫,来自他的掌心,我感觉自已被一点点的压缩,一点点的挤入窍门中。

寒隐桐……她的声音突然扭曲,嘶哑着,一下是我的,一下是一个古怪沙哑的嗓音,此刻的她,魂魄在努力的挣扎着,抗拒着我的进入。

我感觉到屋子一震,似乎有人正试图用外力破坏她的结界,那剑声的吟唱,是属于沧海剑的。

寒隐桐没有说话,只是寒着脸,苍白着,全部仅存的功力,已用在将我逼入的掌心上。

嘶!她的手一伸,竟然不费吹灰之力直直的插入他的胸膛,再抽出,满手血色中,青绿色的光芒在掌心跳动。

妖丹,是寒隐桐的妖丹!隐桐,你为什么这么傻?为了将我逼入身体里,竟然没有丝毫防备……不对,虚弱期!对象还是拥有他天敌的龙气。

逼入魂魄绝对不可能一蹴而就,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

他不是不防备,是根本就无法防备。

因为功力大打折扣,若非此时他功力不济,那幻妖又怎么会放心与他缠绵,所以他在选择做这件事的时候,就是选择了放弃生命。

那一声声誓言,一句句我爱你。

是他想让我记住,记住他,那微笑,是诀别的爱恋与牵挂。

他没有说话,我只感觉到他的手中涌入一股大力,我的魂魄立时被逼入身体里,而就在我入体的一刹那,我看见,她捏动掌心,绿色的光芒如片片飞花,流萤点点,散落,消失……|派派小说论坛killylei手打,转载请注明|www.paipaitxt.com第一百四十六章 生死较量隐桐!我终于能叫出声了,却叫不住他的脸色逐渐惨白,也叫不住那唇边流出的黑红色的血。

听到我的声音,他只是蠕动着唇,飘忽的声音小的几乎听不到,逼,逼出妖魂。

隐桐,撑住,我救你,我一定能救你!我想要抱上他。

右手手指一弹,不但没有轻柔的抱上他,却夹杂着凌厉的风声成爪状抓向脸庞,手指上,鲜红未干,是隐桐的血。

左手一伸,我挡住右手的攻势,还来不及庆幸,右手指尖射出金色的龙气,在我飞快的别开头时,射落一缕长发。

你居然还没死!她厉笑着,竟然还用如此无耻的办法逼我出去,我告诉你,你不可能得逞的,这个身体我已用了一月,你才刚进来,控制不了她……声音未落,啊……一声惨叫,我清晰的感觉到,她魂魄的不稳。

‘招魂鼎一定是紫浔在用‘招魂鼎’牵制她的魂魄。

左手飞点,我点上右手脉腕间所有的穴道,她不过垂软片刻,我清晰的看见内府的气流旋转,冲向被我禁制的穴道,所有的截脉,在瞬间打通。

是啊,这是我的身体,我能控制,她一样能控制,我用左手打右手,点住了她也能冲开。

我看见,身体里一道道金色的气流,如潮水般向胸口和头顶百汇聚拢,压迫着,拥挤着,我刚刚进入身体的魂魄开始散乱,被打的四处奔逃,毫无还手之力,所有的劲气,都将我当成了入侵的敌人,在她的指挥中向我攻击着。

内府处,隐约看见一个透明的人影,挥舞着手,操纵着所有的气息,当中一道金光,是龙气,现在的我,与她各操纵半颗龙珠,谁也不让谁。

和你说了,这个身体现在已经是我的了,她不会听你的,我要她生地就生,我要她死她就死,哈哈哈哈……她阴森森的笑着,寒隐桐的滋味真的不错,他的血,味道就更不错,他以为把你送入身体,你就能抢回一切吗?既然天帝没有杀你,那我亲手了结你,也不错!紫涧原先身体里所有的龙气,象保护罩一样,将她所有的魂魄一个个的包裹住,仿佛给地穿上了一件盔甲外衣,手中,还有龙气幻化出的利器,随时将我打入万劫不复中。

不能急,不能急,冷静,我一定要冷静……我轻蔑的一哼,幻妖啊幻妖,你真蠢的可以,你以为魂魄互换,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了吗?离汐他们一样认出了你,而爹爹没有让我的魂魄消失,你觉得是什么原因呢?你想我代你而死,而你永远的以瞳玥身份活下去,可现在我回来了,聪明如你,不可能想不出来原因吧?你说天帝发现了你的身份?的身体一晃,龙气不稳,开始明灭着,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禁制住了你全部的气息,不让你说话,不让你动弹,我用瞳玥的身体发出已恢复记忆的讯息,更说幻妖抢夺身体,暗害瞳玥,已亲口承认是天帝授意,为了拆散瞳玥与爱人。

而恢复记忆的瞳玥,决定与父亲一刀两断,永留人间,就这样的话都没能刺激天帝杀了你,你真能耐啊。

两人的魂魄各自占据着身体的一半对峙着,我冷冷地看着她,你知道为什么离汐他们会发现你不是我吗?她没有说话,只是那双眼中,射出满满的恨意,象一把把利箭,无数次的将我射穿。

你所有的使命都来自我爹爹的授意,你所知道的故事都是从‘玄天镜’中看得,只是你忘记了,我爹爹身为天帝,有很多事情是他不会看的,所有我和他们肌肤之亲的过程,你以为爹爹会让你知道吗?你眼中的瞳玥,你熟悉的瞳玥,根本不是最真实的瞳玥,所以他们可以轻易的看穿你,而同样,我爹爹更不会让你知道我的成长过程,我与自己父亲母亲之间的一些隐秘也不是你能了解的,也许我只需要一个眼神,一点小小的动作,就能证明我的身份。

我重重的一叹。

幻妖,你太傻了。

她身上的龙气愈发的不稳,一会闪亮刺眼,一会又黯淡无光,显然控制龙气的魂魄已乱。

从她的行事看来,她是个疑心很重的人,我只有让她开始怀疑,开始动摇,才有机会。

我的身体突然一震,鼻间缓缓的淌出血,是两个人的魂魄相斗,给这具身体带去了太大的压力,我必须,必须抓紧时间再用些力。

哈哈,你可真能说笑话,都认出我了?她一抖手,龙气大盛,笑的花枝乱颤,辰初云当初那么痴情的追着我叫瞳玥,我说自己受伤了,又舍不得他将整颗龙珠逼出的辛苦,要半颗龙珠疗伤,他毫不犹豫的就将半颗珠子拿了出来,结果他忘记了,忘记自己信誓旦旦的爱人,忘记了才成亲数日的新婚妻子,他只爱我,宁愿象丢破烂一样把拥有你记忆的珠子丢还给你,你那时候的狼狈简直笑死我了,亏你好意思说他们都分辨的清你和我?如果不是寒隐桐用苦肉计,你现在会有机会和我面对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的笑声比她还要大声,还要狂,辰初云纵然迷茫,也是因为瞳玥,那个人还是我,根本不是幻妖你,而且你以为龙珠给我就是我和他之间两清了?我告诉你,龙珠根本没有还给我,一直都在他身上,就算没有前世的记忆,他还会下意识的喊我小紫,而且恢复前世记忆的他,更清晰的感觉到我和瞳玥的相像,你以为你聪明,却是做的其蠢无比!那日夜晚,第一个嚷着要杀你的人,就是他,你应该亲耳听到了,你还敢说他爱的是你?我再告诉你,不是寒隐桐用苦肉计,而是辰初云和寒隐桐联手演给你看的戏,你以为单纯的人,为了我,也会变的不单纯。

她的眼中迷茫了片刻,马上又清醒,你骗我!我没骗你。

我认真的望着她,辰初云应该就要进来了,只要听到他喊什么,你不就一清二楚了?你夺走的是我的身体,身为瞳玥的本尊,我更希望靠自己的双手抢回躯体,你若不信,大可放手一搏,不过别说你没机会赢,就算赢了,你也不可能得到他们,离汐,凝冽哥哥,浔,初云早就知道你夺了我的魂魄,陪在你身边,不过是等待时机而已,幻妖啊幻妖,你想要拥有瞳玥的一切,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她手中的光箭越来越强,所有的气息凝成一线,指向我的位置。

看着她狰狞的而容,我突然觉得她很可怜,所有的心思经营,不过只是为了活下去,有人关心,有人爱。

想到这,口气不由的放柔,你不过是我爹爹创造出来的灵体,本是仙界的灵气下凡助我,却因为‘蟠魑珠’的丢失,天界灵气中充满了人间及三界冲出的怨气,才改变了你,让你的心也被各种妒忌,恨意所填满,才有了这样的行为,过去的一切我不想再追究,只要你回归天界,我会让父亲给你一个身体,保留你的魂魄继续在天界修炼,也算是这次事情你对我的帮助,好不好?她手中的光箭渐渐变幻,一阵强一阵弱……喉咙口一阵阵的泛着腥气,头脑晕眩着,象要炸开了一般,巨大的压力让我觉得耳朵一疼,红色的血从两边流出。

不行了,这个身体快要承受不住了。

幻妖,只要你安心修炼,也许只要几百年,你就拥有和我一样的身体,也会有真正属于你的爱人,你的仙侣。

身体的难受让我的声音也开始变的艰难,同样地,也粗声的喘息着。

我不能急,不能。

哐当!我听到清脆的结界碎裂声,还有大门被硬踹开的声音,一时间,房间内多了三条人影。

小紫!涧儿!涧!最后出现的,是师傅苍白的脸,雪白的衣衫上还沾着大片凝结的血迹,手中握着一辆女子用的发簪,紫儿,娘娘给我的钗,直接散她魂魄,让她灰飞湮灭!骗我!幻妖突然一抬头,眼中杀意大涨,手中的龙气飞腾,既然你早想我死,那么我们就一起死吧,这具身体我不要了,他们爱你,我就要他们悔恨终生,永远也得不到你!一道金光划箭,射向我,另外一道直接冲入内府,那气势显然是想自爆……完了,现在的我,根本无法抵御身体里那道龙气如此巨大的反扑,更别提阻止那道冲入内府的气流。

不要!我一声惨烈的大叫,再管不了射上身体的龙气,意识流走,试图压制住身体自爆的行为。

冲入内府的气息猛的一顿,滔天的狂浪突然被抑制,静止,如同被冰封了一样,我还没来得及惊喜,另外一道龙气已冲上我的魂魄……|派派小说论坛killylei手打,转载请注明|www.paipaitxt.com第一百四十七章 青衫湿遍就在我以为自已将要在这样的冲击下魂飞魄散,最好的打算也是又一次被逼出身体外时,那如猛兽般的霸道龙气却如同见到了主人的乖巧狗儿,亲昵的涌在我的身边。

散!我一声出,所有的气流象涓涓小溪,舒缓的流淌进四肢百脉中。

是了,我的魂魄与辰初云的半颗龙珠一起被打入体内,这半颗珠子与紫涧体内的半颗,根本就是同宗同源,水乳交融过的龙气,它们一定是感应到那半颗龙珠的气息,才如此乖顺的听我指梯。

她的眼中全是不信,疯狂的催动着龙气,而刚才还暴烈的龙气,现在却似完全失去了威力,在我体内缓缓的流动着,她芶延残喘的支撑着,是包裹着她魂魄的那一点点。

束!我意念一动,本来对她来说是保护伞的龙气,突然成为了她自己也无法挣脱的蚕蛹,死死的束缚着她,任由她挣扎,全无半点办法。

她的形状突然一散,划为几道光影,如流星闪过,飞快的奔向各个窍门,显然,她想要逃跑。

它四散着,从身体里蹦出,扑向门口。

所有人都照顾在寒隐桐身边,没有人会想到幻妖会突然放弃身体,再想追,光点已到门边。

啪!我的手中飞舞出金色的劲气,看似飘飘,就象手中挽着的丝带一般,有形无质,六条细细的丝般劲气从我掌中飞射而出,猛的卷上她跳跃的魂魄,眨眼间,她才出门口的魂魄被我抓在掌中。

幻妖啊幻妖,你放弃了身体,以为你就能跑掉吗?我手指一摊,冷冷的出声。

手掌一拢,我静静的闭上眼,掌中,传来她乞求的声音,瞳玥仙子,我欺骗你固然不对,却也是天帝的意思,你身为仙子,悲天悯人,求求你,放过我,求求你。

神情一整,我环顾四周,众人无语,显然他们在等待我的决策,而他们,尊重我的选择。

幻妖,你身为天界妖魂,却罔顾天帝之心,利用天界不稳,贻害人间。

我的手一动,金色的龙气,燃起细细的火焰,我是瞳玥,本该悲天悯人,可惜你忘记了,我还是紫涧,现在的我,不是仙子。

一瞬间,我看见离汐的唇角轻轻勾起一抹笑意,很浅,很淡。

你欺骗离汐,亵渎天界圣莲,灭你一魄,为他!火苗一闪,掌中传来凄厉的惨嚎。

再一眼,看着辰初云,他神色复杂,眼中的恨意却瞒不过我的眼。

你诓骗龙珠,狡诈阴险,再灭你一魂,为高贵的龙族。

火苗燃烧,舔上手中的光点,在呼号中,渐渐消失。

求你了,放过我,我就算欺骗,也是为了让你重回记忆,就算我手段不对,也罪不该死,仙子,仙子,放了小妖吧。

她的声音开始微弱,连哀求声,都那么细小。

你若是为我,当不至私藏紫浔灵魄,如今我灭你灵魄,算是对他的交代。

指尖一点,一个光点在我手中碎裂。

寒隐桐的身子一颤,扑!一口鲜血已然喷出,整个人一歪,倒入离汐的臂弯中。

你伤寒隐桐,灭他妖丹,我若不炼你一魂,对不起他!不听任何解释,寒隐桐的鲜红燃烧起我眼中的愤怒,我手中的火焰变为青蓝,一点点的研磨,她的叫声响彻房中,刺耳恐怖。

求求您,我向他道歉,不该,不该伤他,您就大发慈悲饶了我吧,求求您了,瞳玥仙子,紫涧大人。

声音已细的几乎听不清楚了,即便我占了他身子,那也是您的身体啊,放过我,放过我吧。

我的眼神转向苍凝冽,手中的幻妖撕裂般的声音苦苦叫着,我从未对苍凝冽做过什么,您,您……我还没有说话,身边已响起一个冰冷的声音,苍凝冽手中,绝不放过任何为恶妖魂。

这话,显然已作出了他的选择。

啪!又是一魄飞散,我掌中的光点已经黯淡到几乎没有任何光芒。

最后,是我的!我冷笑着,心中充斥着报复的快感和恨意,你幻我身形,骗我爱夫,抢我身体,毁我容貌,还意图让辰初云杀我,天帝灭我,我本意饶你一命,可就在最后,你宁愿选择同归于尽也不将身体还给我,可见你心思歹毒,再难教化!手指一拢,一蓬耀眼的光芒闪过,在缕缕青烟中,莹白的掌心中,空无一物。

从此天上人间,再不会有幻妖……它的消失,我根本没有半分喜悦,身体扑向床榻间,紧紧的接上那惨白的身躯。

隐桐,隐桐……入手冰冷,我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别乱输灵力,他是妖气,你是仙气。

我手腕刚一抬,离汐已出声。

我是仙气,在场的谁又不是仙气?我的不能给,难道眼睁睁的让我看着他死?他的胸口,血肉模糊一片,深深回进去的一个血洞,提醒着我那碎裂的妖丹,不断涌出的血,顺着胸口,滑落床榻,晕染上身下的被褥。

睫毛一颤,象极了风中蜻蜓的翅膀,随时可能就断了。

我没事,又不是第一次了。

声音弱的,我几乎要张开所有的灵识才能听见。

为什么,为什么到这个时候,他还能这么无所谓?我的手搂着他的头,他静静的躺在我的怀抱中,笑了。

我喜欢他地笑,坏坏的,想填怒又不忍奇责,可是现在,我害怕,害怕他的笑容,那种欣慰,是了无牵挂的放心。

手指不断的擦着他的唇,怎么也止不住那黑红色的血,这颜色,分明是身体在渐渐衰败走向死亡的象征。

我不相信啊,不能相信。

我茫然的四顾着,将求救的目光投射向眼前的各色男子。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要低下头,不敢看我?数千年的道行,竟然想不出一个办法吗?妖丹塑形,我还有他一颗妖丹,不如……离汐抬起脸,坚定的望着我。

离汐的身体,是靠妖丹塑的形,如果在天界,有灵气维持,他当然不再需要妖丹,可是现在是在人间,如果他取出妖丹,会不会……不……隐桐的手无力的摆了摆,还我妖丹,你就会被打回原型,我重新修炼还有妖界的妖气可维持,你若从头修炼,人间找不到更多的灵气维持,相比而言……我,更容易些。

我无法反驳他的话,我谁也不想失去,如果得到隐桐的下场是失去离汐,我又如何开的了口让他拿出妖丹?宝贝,原谅我,别生我的气。

他接着我的脸,对不起,我的血弄脏了你。

用力的摇着头,哽咽着,不脏,不脏,寒隐桐是最美,最香的,只要你好好的活着,永远不离开我,我一定不生你的气,如果你敢抛弃我,我恨你一生,永远不原谅你。

他轻笑着,恨也好,至少你恨我证明你爱我,比你当年在‘落鹜峰’顶的那句话……顺耳多了,我是该庆幸……你终于会永远记得我,还是该担心……你若忘不掉我,会让你伤心的。

只要有你,就是人生最大的快乐,寒隐桐,听到没有?我嘶哑着嗓子,大声的喊着。

他的身体在慢慢的变透,隐约的能看见蜿蜒在床榻间的银白蛇影,在人形与蛇影间慢慢的转变着,越来越透,在我手中的存在感,也越来越轻,越来越薄。

他的发,本该是张扬热情,为何此剩全然消失了温度?他地笑,一向是喜欢的邪魅多情,为何现在却让我这么疼?再低头,看着自己不断变换的身子,我是不是很丑?若是我的隐桐丑,这世上就找不到俊美的男子了。

我低下头,亲上他的脸,他的唇,手指抚摸着那银色的身躯,看,多美的颜色,银光闪烁,象月光照射着的湖面,在黑暗中散发着勾人的吸引力,我的隐桐,是天下最美的。

我记得第一次见你,你说薄唇的男子必定薄幸,凤眼的男子定然桃花孽债多,你说,如果有来生你最爱什么样的男人,我定然生成那模样。

他幽幽的说着,目中闪着一些期待。

我不想听这样的话。

这样的颓废与放弃,不该属于他。

他应该是那个靠在树下抱着肩,挑着眉头媚笑,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无所谓的寒隐桐。

寒隐桐,你是在报复我吗?报复我曾让你尝到同样的恐惧,眼睁睁地看着深爱的人在自已怀抱中消失却无能为力?如果是,那么现在我已经知道了这个滋味,求求你,放过我,我不要继续品尝下去了,起来,起来吧。

我不要,什么样的我都不要,就这样的隐桐最美,你好起来,给我撑下去。

那好吧,就这张脸了,不过这一次……他低声笑了,用力的凑近我的耳边,这一次……我会干干净净的……等你!他握着我的手,头轻轻的垂落在我的怀抱中,似孩子般的顺从乖巧。

直到今天,我才明白那张看似什么都不在乎的面容下深藏着的自卑,一声干干净净,是他对自己的恨,对过往的悔。

寒隐桐,你知不知道,我从未介意过你的过去,更不知道那随口的话,让你牢记了这么多年。

再也忍不住潸然落下的泪水,我不断的眨着眼,只为了让自已眼中的他更清晰,我陪你,不管你修炼的路有多苦,我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我会在妖界找到你,一定会。

握着他的手,滴落的泪珠顺着交叠的手指,湿了彼此的掌心。

一道金光闪过,整个笼罩上他银白色的身体,我骇然抬头……辰初云的手中,源源不断的透出龙气,如透明的罩子一般,笼上他的身体。

走开!我挥出手,将辰初云的身体打向一边,狠狠的瞪着他,护卫在寒隐桐的榻前,就算天敌,就算他与你不共戴天,你以为你能从我眼前收走他的魂魄?我紧紧的抱着寒隐桐的身子,辰初云,你救了我,我感激你,但是我绝对不允许你从我手中带走隐桐,想要他的魂魄,你先收了我的!他比你自己还重要,是吗?辰初云面无表情,声音平静。

我重重的一点头,是,我爱的男人,在我心中比我自已更重要!他一动脚步,我警惕的拦在寒隐桐身前,一双眼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就怕在我不注意的片刻,他就收走了寒隐桐的魂魄。

如果你还不让开,那就再等他几百年修成人形吧。

在我呆滞的瞬间,他已经将我推入师傅的怀抱中,都出去!|派派小说论坛killylei手打,转载请注明|www.paipaitxt.com第一百四十八章 初云默离当夜风吹过,门外的我根本没有一点抢回身体的快乐,因为自己的笨,自已的单纯,才让事情走到了今天这样不可收拾的地步,靠着他们的牺牲和奉献得回来的一切,如此巨大的代价,如何开心的起来?涧别担心,辰初云答应了你,就一定会把寒隐桐救回来,一切都过去了。

不知何时,浔已与我并肩而立,安慰着。

眼眸轻转,从他们的身上一一扫过,回归的记忆开始重叠,瞳玥的,紫涧的……空气中飘散着清幽的花草香气,夜晚的气息总是那么静谧怡神,我咬着唇,心情低落。

我没有出声,只是点了点头,默默的望着眼前的一道木门,望眼欲穿。

房中没有一点声音,似乎连辰初云的动作,都感应不到。

静,只有草丛中的虫儿鸣叫。

静,只有我自己的呼吸声。

不敢打扰,更不敢离去,无数次的举起手,又无数次的放下。

我想要找一个怀抱安慰自已,却发现根本不知该如何面对他们,乌龟般的我,选择再一次的缩回自己的壳里。

让天色渐微亮,发梢沾满清露,我发觉自己竟然足足站了一夜,身子都僵硬了,尽管不曾抬头,却也知,没有一人离去。

一夜了,为什么一夜了辰初云还没有出来?心,没来由的乱了,各种纷扰的思绪开始侵蚀我的脑海。

是不是隐桐出事了?那么重的伤根本就是回天乏术的。

辰初云勉强相救,会不会连自已都拖累了?我一直在门口等着,若是他走火入魔了,昏倒了,魂魄离体了,怎么办?不行,我要进去……可是如果打犹了他,会不会更加的伤害他们两个?手指结出印,一缕真气顺着我的指尖,小心的从门缝中探入,感应着房内的呼吸和气息。

当真气一入房,我顿时有如五雷轰顶,呆若木鸡。

房中有气息,而且是龙气,可是除了这微弱的龙气,再无任何声息!不,不可能,隐桐他……哐当!我猛推开门,身体直闯而入,奔向床榻。

纱帐飞舞,银白色的身躯此刻透着淡淡的金光,完整的覆盖着他,那胸口微微的起伏,已然是昏睡着的。

隐桐!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已的眼,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寒隐桐的身上会有龙气。

我适才的感应,不是来自辰初云,而是他。

飞快的探出灵识,我依稀看见,他胸口内原先的妖丹的位置,正被一颗透明的珠子取代,那一团团的金色,正是由此散发而出。

龙珠!?怎么会是龙珠?是的,紫浔,苍凝冽都是仙气,无法救寒隐桐,而辰初云,虽是龙族,却还是万兽之王,他的内丹,别说帮助寒隐桐,已可说直接化妖为仙了。

可是,为什么他是将自己身体里的那颗龙珠拿出来?我已恢复了瞳玥的一切,身体里那颗龙珠对我来说早已无用,为什么他不说?为什么不说?环顾四周,我看不到那熟悉的金色人影,所有的疑问无从解答,我慌慌张张的站起身,无助而茫然。

一股清晨的凉风吹上我的身体,这才发现,不知何时窗早已开,风吹动纱帐,层层叠叠如浪般。

初云!我扑到窗前,大声的叫着,山谷中回荡着不断的声音。

初云……初云……回音渺渺,却无人应答。

他应该是走了。

离汐的视线从隐桐身上抽回,显然已经明了了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我全身的力气都似被抽走了般,木然的坐在床沿,如果说龙珠就能救,我身上的龙珠就足够了啊,为什么他不说,为什么不说?他难道不知道,失去了龙珠,打回原型的将是他吗?他的心,你难道一点都猜不到吗?浔靠近我,拥上我的冰冷。

我怎么会猜不到,那单纯的心思。

他一直在恨着自已,恨自已被幻妖利用,傻傻的拿出龙珠,忘记了我,恩断情绝是他选择的路,当发现一切错误,想要改正时,我却再没有给过他一点机会。

同样是背叛,寒隐桐用了一种最惨烈的方式来让我原谅,在辰初云心中,所有的人都比他强,所有的人都能得到我的爱,只有他尴尬的存在着。

我曾经说过,即使有一天,他发现最爱的人是紫涧,我也不会再要他。

单纯的他,自律而固执着守护着爱情,痴情的他以为我真的不再要他,与其这样孤独地活着,不如为我做一件事。

挽救我的爱人,以他的性命,即使那人是他最不屑的天敌,只要我喜欢。

不求我重新爱他,只希望能得到原谅,所以他偷偷的走了,独自寻找消亡的地点。

他为什么这么笨,这么傻,用性命去换情敌和天敌的重生,他的心,竟然已经死如灰烬了吗?再也抽不出一丝力气,我痛苦的闭上眼,抱上自已的头,眼前浮现的,是那眼光灿烂的笑容,清澈见底的蓝瞳,清朗的声音仿佛还在耳畔不断的腻叫着,小紫,小紫……咬着牙齿,我恨,恨自已为什么刚才不说一句原谅,恨初云为什么痴傻如此,我要去找他。

一挺身,我站了起来。

在我记忆中,当年借走龙珠,也是过了三月,初云才逐渐衰弱打回原型,只要三个月内,我找到他,将我身体里对我来说已无用的龙珠还给他,再告诉他,我早已原谅了他,我不能失去他。

别急。

浔按上我的肩头,当务之急,是判断他的性子,有可能去哪,没头苍蝇般乱找,只会耽误事,便是要寻,大家一起更好些,你以为现在我们还会放心让你一人乱走?我……声音才出口,却发现低哑晦涩,是不是很没用?前世负情,今生欠爱。

没有浔的照顾,我无法安然长大。

没有苍凝冽的教授,又岂有后来的风光?没有离汐的帮助,早已命丧黄泉。

没有寒隐桐的拼死,就不会有抢回身体的我。

如今,还有一个命运未卜,生死不知的辰初云,我地到来除了给他们带来更多悲惨的命运,还有什么?浔一伸手,揉上我的发,亲切依然,什么叫有用?要你纵横三界,睥睨天下?还是女皇帝王,后宫美男三千?我无言,几百年了,紫涧的人生经历给我太多印记,我不是那个纯洁净雅的瞳玥仙子,而是破庙中挣扎生存的小乞丐,穿上龙袍也不象太子,说的就是我这神人。

我没有想过自己该有什么理想,没有想过要得到什么地位,什么留芳千古,就连瞳玥这个仙子的身份,都是上天强压给我的,如果可以选择,我更想放弃从前的记忆,我只是单纯的紫涧。

可是我招惹了你们,若没有照顾你们的能力,就不该让你们为我付出,更别提性命的交付。

一路的风雨,自己真的没有付出什么,反倒是他们,从前世到今生,不断的为我受苦。

嗤!隐约听到一声冷笑,来自抱剑的苍凝冽,他靠着房门冷眼瞪着我。

照顾?浔的拳头在唇边,轻咳两声,这里的男人,有谁是需要人照顾的?是啊,这里的男人,每一位都是叱咤风云的人物,何曾需要我的照顾?可是我爱你们,就应该照顾你们啊。

傻傻的说着,似乎我一直就是这么认为的,难道我错了?浔温柔一笑,同样,我们爱你,所以应该我们照顾你,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去承受这么多的痛苦,失落,背叛,而我们都没有发现,你难道不觉得是我们的失职吗?摇摇头,仔细思索着他的话,似乎又找不到错误的所在,究竟是什么和我的思想矛盾了?是不是你觉得,因为你拥有了多份感情,所以理所应当的把自己放在最中心的位置,要去照顾好每一个人,就像……他一歪脑袋,思索着,一家之长,娶了三妻四妾,就应该给他们好的生活,幸福的日子,而不是自己整日出同题,弄的家无宁日,惹爱人担心奔波,甚至生命垂危。

我用力的点着头,浔说的没错,就是这个道理。

脑袋被用力的扳起,看着他琥珀色的瞳,耳边是他清晰有力的声音,也许你错了一千年,但是今天,我要纠正你这个错误,我紫浔,是不会嫁给你的。

是吗?浔终于也不要我了吗?在我弄出如此多状况和无数情债之后……我甚至连挽留的理由也没有了。

如果你想和我在一起,那么你只能选择……他的声音一停。

选择什么?选择他而放弃别人吗?那怎么行?可是放弃他,我又如何舍得?嫁给我!他重重的咬着字,你是妻,我娶你。

嘎?我瞪着眼,不明白地看着他。

这有差别吗?娶和嫁,不都是一样的吗?浔似乎看出了我眼中的疑惑,只是一抬下巴,示意着不远处背手负立的离汐和倚门的苍凝冽,你去问他们,愿意不愿意嫁给你好了,只要他们点头,我就随了他们。

晨露下的人影,一个清冷,一个孤傲,都神圣的让人不敢侵犯,光看着,我就没有任何提起勇气的胆量。

不问了,就这么着了,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这就是我,缩头乌龟紫涧。

咽咽口水,我别开脸,我要去东海,不管辰初云有没有回去,至少以龙主龙后的能力,会给我更多的讥息。

|派派小说论坛killylei手打,转载请注明|www.paipaitxt.com第一百四十九章 忒煞情多你醒了?掌心中紧握的手微微一动,将我从浅眠中惊醒,看见的是一双若有所思的墨绿色瞳,在对上我的眼后,他微微别开眼,似累了般闭上。

我体内的气息,顺着两个交叠着的双掌,缓缓流入他的身体内。

现在的他,身体已能很轻易的接受我的仙气,再也没有一点妖异的力量,这一切都要感谢一个人。

一个让我叹息的人。

辰初云,你在哪?内疚了?他眼睛都没有睁开,却能轻易窥探进我的内心。

收回游移的心神,我抚摸着他的脸,苍白依旧,总算是有了微热的温度,比之那凉入骨髓的寒冷,让我放心多了。

怎能不内疚,你为我如此……并非不知他说的是谁,只是他似乎忘记了,我欠的太多,不独辰初云一人。

他扬起唇,牵动嘴角,薄薄的唇在烛光下依旧散发着魅力光芒,我倒希望换具身体,何苦救呢?他还在自卑吗?那些过往,还有昨天的香艳……你想的美!我低下头,轻嗅着他身上的香气,突然张口,咬上他的喉结,吸血般的重吮着,等你几百年修炼成形,说不定我的孩子都成群结队要娶妻嫁夫了,我突然领回一个爹进门,也不怕他们承受不住这打击。

他闷笑着,睁开眼,与我互望着。

半晌,手指抚摸上我的发,我该赞扬你聪明吗?轻易的就抓住我的在意,若是要我眼睁睁的看你和他们生儿育女,那我宁愿承了那一条筋的情也要活下来。

满意的眯起我得意的眼,舔上他干涩的唇,手指不轻不重的在他腰间一扭,这小腰,你要我等上几百上千年,也不怕我落下相思病?他的唇微微开启,蛇信飞快的掠出,探入我的唇内,一番搜刮后,让我在销魂的瞬间还来不及反应便收了回去,媚眼中写满挑衅,我是不是该立即好起来,以慰某人如此激烈的索需?手指下移,猛的捏上他的小蛇,我恶狠狠的出声,给你两天时间,我相信你这家伙的恢复能力!没有丝毫被威胁的自觉,他一挺腰,更往我手中送了送,宝贝如此热情,我怎么不答应?目光狠狠的一剜,我没好气的收回手,这一招对付别人还行,对付他,还是算了吧。

是急着去找他吧。

他明了的声音在我耳边回荡,我现在很好,若是记挂,就先去寻他,你以为现在还有人能伤的了我?好的很?一抽脸,我猛扑上他的床,拉扯着他的衣衫。

伴随着我的动作,他媚声媚气的声音哀哀低呼。

啊,我的宝贝,轻点,轻一点嘛。

哎呀,我的腰,腰被你坐断了。

别摸那啊,人家难受啊~叫的似模似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正上演着霸王硬上弓的戏码呢,虽然我这个霸王只是扯开他的衣服,观察伤口。

雪白的肌肤上,曾经血淋淋的伤口已经结痴,看来他没说错,这条蛇的恢复力果然惊人。

你以为我现在会舍得放开你?我轻轻的呼吸着,手指小心的抚摸上他的伤处,感觉到手下的肌肤微微的瑟缩,热力顺着指尖透入我的身体,我是要去找他,不过是带着你们一起去,如果你能好自然是最好不过,如果不能……一捏暴露在空气中的粉色小豆豆,那我就抱着你去,总而言之,我不会让你离开我半步。

他蹭了蹭身子,靠入我的臂弯,他的手指,调皮的绕着我的发,猫儿般乖巧的窝在我的怀抱中,我搂着他,享受着他难得的柔顺。

我想回妖界。

他缓缓的道出几字,让我一楞,抚摸着他身躯的手指一停。

他抓回我的手,一狠狠分开把玩,放在唇边亲吻着,抬眼看见我的脸,失笑,我只是觉得自己现在不知道是仙还是妖了,妖界的事还是不要多管了吧,妖王的座位太硬,硌的慌。

我沉默着,心中念头电闪而过。

我贪心,希望他们一个个的陪伴在我身边,哪怕只是赏雪望月,春风夏雨,对我来说都是平淡的美,但是在他们心中呢?是否也与我一样?妖界若没有你这样的人,只怕要群魔乱舞了,这烫手的山芋就是有人想接,也需要能力,随你自己的意愿。

点上他的眼睑,我喜欢看你在挑眼皱眉间把别人玩的团团转,不让你统帅妖界,是不是少了很多乐趣?他笑而不答,神色中难掩得意,我俯低身子,吻落他额头,你这勾人的蛇精,醒了就没好事,给我老实的休息。

收回放在我腰际游移的掌,他凌空飞来一个媚眼,你说了给我两日时间,那么两日后……哐当!剩下的话被我关在房门内,依稀还能听到嚣张的笑声。

我长长的舒了口气,不自觉的笑着,能看见活力四射的他,真好!往事已矣,至少能看出他已从回忆的不堪中挣扎出来了,我和他都聪明的没有再提与幻妖的灵魂这个身体之间的那次缠绵,不是我们刻意逃避,而是他与我,都清楚的知道,那根本不是我和他之间存在的问题,既已经不在意,又何须再提?这妖娆的男儿,这深沉的心机,至少只为我而真实。

我其实根本不曾在意过,寒隐桐触碰过的女子究竟有多少连他自己只怕都点不清楚,更何况这本就是我的身体,他能想通,能潇洒,如果换做另外一个人,是不是还能如此清晰的抛下前尘?脑海中闪过一幕画面,我在‘玄天镜’前没有看完的一段,那一幕故事,究竟有没有继续?如果有,那么他呢?是不是也能洒脱?脚步一停,就在我身前不远处的地方,树影下,清清渺渺的站定一人。

白色的忧郁,在那负手而立的背影间淡透。

衣衫浅覆,狂在清瘦的身躯上。

树影摇晃,牵扯住及地的银丝,下一到就要归去天际般。

只是远望,心境幽静,难掩倾慕与仰思。

雪上顶上的白莲,不敢亵渎,更不忍亵渎,却也正是这份清幽,让人恐惧,恐惧不知在什么时候,他就随风散了,随云幻化了,所以才想抓住,让他沾染更多的尘世,才能有片刻的安心。

离汐,我的离汐……慢慢靠近他,小心的伸出一只手指,勾上他的袖角,见他没反应,我又抓了更多,似乎唯有这样,才能掌握住他,抓住他。

他手一动,已握住我,清清凉凉,如冰似玉。

师傅……我惊喜的出声,为他的亲近而雀跃。

仰望惯了他,也小心翼翼惯了,一声师傅,道尽紫涧心中各种复杂的情绪,想靠近,又不敢靠近,舍不得不靠近,又恐恼了他,早不记得瞳玥身份时的随意,那紧张让我掌心出汗,甚至连用力的回握都怕。

紫儿。

不得不说,我更喜欢他这样喊我,仿佛我是他唯一宠着的宝,惯着的徒儿。

陪为师走走可好?好!想也不想的点头,往他的身边靠了靠,感受着雪丝长袍在风的吹狒下碰上我的身体,吹来馨香莲影。

心思,仿佛又回到送别时,他与我默默而行,那时的气氛让我受宠若惊,现在……亦然!只要能陪在他身边,纵然这么一直走下去,也是人生美丽的风景。

记忆都恢复了?嗯!我小声的应着。

那还叫我师傅?离,离……纵然心中已经呼唤过这个名字无数次,却在出口时发现堵着,我是瞳玥,可我更想做紫涧,做他的乖巧徒弟。

月光下,黑色的瞳如深沉的潭,吸引着人不断的沉溺,我痴痴的望着,恨不能就这么被他吸进去,永远的沉沦其中。

我,我,我还是想叫师傅……可怜巴巴的出声,似乎觉得一声离汐,将永远破坏他在我心中至高无上的地位。

随你。

还是那雅致的微笑,月光华练,冷辉中又有道不尽的温柔。

师傅,雪山上的承诺依然有效否?扬起脸,我狂满笑意。

既然他不曾忘记我当初的许诺,那么他更不可能忘记他那次的点头。

如果我说不记得了,你会怎样?一瞬间,我似乎在他眼中看见了狡黠。

我会……慢慢的伸出手,在雪丝袍翻飞中,我猛的收紧臂弯,抱住梦中期待了无数次,幻想了无数次的清瘦腰身,掂起脚,贴上他的冰唇,让你记起……他一颤,冰凉甜唇已被我含住。

我似掬着一捧甘冽,珍重的啜吸。

那清凉,象双唇贴含着冰,用我的温度,一点点的融化。

我极轻的舔着,吮着他的唇,蜂儿采蜜般,仔细的啄着。

他微微一动,唇瓣为我分开,手臂也环上我的肩头。

他的主动让我所有压抑的理智顿时被火山冲开,喷簿到了天边,身体重重的一压,将他顶压在树干间,舌尖挤入他的齿缝,顺着莲香不断的咬着,勾划着……他的气息渐浓,身上四溢的香气也更浓了,催化了我心底的隐忍,催出了我长久的期待,我缠上他的舌,他探入我的口内,再想要退回,却被我狠狠的挽留,肆意蹂躏。

我的师傅,我的离汐,我的冰山雪莲。

你的千年等待只为我瞳玥而绽放你的柔情只为我紫涧初开无论如何,我终于拥有了你这一次,再不放开,再不放开……|派派小说论坛killylei手打,转载请注明|www.paipaitxt.com第一百五十章 调戏白莲气喘吁吁的放开他,天知道仅仅这一个动作,我用了多大的自制力,才让自己从他的甜蜜中拔了出来。

只不过我的放开,并不是我有多么的道学,而是为了说出下面的话。

冰白的唇终于在我的吮咬中成功的红润,泛着引人再次狠吻的水渍,宽大的衣袍又一次被我扯乱,修长优雅的颈项娇美的暴露在空气中。

这样还能忍,我就不是人!我要你!抬起头,不稳的喘息着,声音早已经暗哑。

他的手指,点上我的唇,凉凉的。

黑瞳深邃,流光无暇,你想要试探什么?我撅起唇,在他的手指上偷吻着,嘴角边,已忍不住的笑意盈盈。

抱上清瘦的腰身,我靠上他的肩窝,嗅着冷冷的莲香,闭着眼,不让心头的得意在脸上浮现。

不需要试探了。

我摇摇头,我已知道答案了。

是的,我知道了。

不需要激情的缠绵,能让自已安安静静的躺在他的怀里,已经是人生最大的幸福,享受那种静谧平和,枕着他的手臂在馨香中沉沉睡去,即使在睡梦中也不忘死死接着他。

我的莲花仙子……怎么也爱不够,缠不够,腻不够的清渺爱人,离汐。

若能永远沉睡在他的怀抱中,感觉他的爱抚,他的疼惜,那该多好?我抬起眼,他微阖着眼,侧面看去,秀挺的鼻梁,雪白近似透明的肌肤在透过窗棂的阳光中泛起粉嫩,那唇,清润如冰。

悄悄的撑起脸,我欣赏着他的春睡图,幻想着,若是在他身边放上一朵朵的白莲花,是何等的美景如画,我的玉雕美男春睡圄。

凑过唇,蜻蜓点水般在他脸上一碰,立即缩回躺好。

等待着,等待着……他没有半点反应。

再次小心的凑过脸,这一次偷袭的对象,是他的唇。

嘟着嘴,一点点的靠近,感受到他的气息细细的打在我的脸上,心荡神摇。

贴上他的柔软,险些手一软的瘫倒,太香了。

我的本意是只亲一下的,可是既然他没有反应,那么我是不是可以?舌尖描绘着他的唇形,给那冰白一点一点添加水渍,含着轻咬,凉凉的似睡莲花瓣,吮着,放开,再吮,如此反复着,看着它渐渐染上红色,我玩的不亦乐乎。

修长的颈项如天鹅般优美,我的唇轻移着,感受着唇下细腻的肌肤,贝齿一张,吮咬着,那甜美让我忘乎所以,不自觉的多蹂躏了下,再放开,紫红色的印记深深的映入我眼帘。

完了,我一缩脑袋,吐着舌头,如果被师傅看见了,我就惨了。

蜷缩着身子,假寐。

才不过一会,我那颗骚动的小爪子又忍不住了,眯开眼,偷眼打量着离汐。

丝袍被我压在身下,几次乱动,早被我扯开,顺着衣服扯开的角度,我看见清晰的胸线在细腻雪白的胸膛上蜿蜒向下,一粒小小的红豆静静挺立绽放着,我调皮的一呼气,它似乎微微一颤,仿佛在向我招手。

手指一点点的勾开衣衫,我伸着脑袋,看它在我不断的吹气中慢慢收缩,心头乐开了花。

呀!不知何时,一股大力突然扑上我,将我翻倒在榻间。

我惊慌失措的张大眼,却看见离汐那双深潭双眸,如雪银丝顺着耳畔垂落,披满我的全身,被我扯开的长袍顺着肩头滑落,完美的锁骨流线让我不断的洇着口水,直勾勾地盯着。

直到我的唇被一双清冷覆盖,我楞楞的瞪着眼,被他挑开唇,辗转吮吸着,而我在半响后,才发现自己被反击的事实。

闭上眼,我感受着他的轻柔,舌尖划过他的齿缝,与他交缠着,紧紧的搂着他的颈项,汲取着对方最美丽的甜蜜。

你,你醒了啊。

我终于被放开,呼吸不稳。

你那么大动静,怎么可能不醒?师傅就是师傅,永远的优雅,尽管此刻双颊酡红,醉眼朦胧,平添风情万千,却还是那么轻柔细致。

我的手,顺着衣缝搂上他的腰,抚摸着他的肌肤,冰雪般的手感,让我忍不住的向下,再向下,再……没有再了,因为我的爪子,被人抓住了,当然,我也抓住了某人的……嘿嘿,嘿嘿。

凑上唇,我对着离汐的耳孔吹着气,娇腻着嗓音嗲声嗲气,师停,你情动了哟。

他没有回答,只是溺宠的摇摇头,叹着气,天亮了,起身吧。

不嘛!我扭动着身躯,看着他眼中的黑色一点点的燃起亮光,我想要和师傅多缠绵下。

他不再言语,默默的躺到我身边,将我搂进怀抱,任我上下其手,撩拨着他的悸动。

我想好了,叫你离汐师傅,既是我的师傅,也是我的离汐。

我绕着他的发,开心着。

好!他亲上我的脸。

真希望,以后的每一日,都能这样渡过。

只可惜,这样的温存在第一日的大清早就被骚扰了,当然骚扰着不可能是我不识时务的爱人们,而是一只看来热情无比,骚动无比的小家伙。

不知道什么时候,它居然偷偷溜进了离汐的房,顺着雪白的衣衫下摆慢慢的拱出头,红宝石般的大眼在片刻的迷茫好奇后,顿时化为惊喜,四只短腿一撒,跳上我的肚皮,蹦蹦跳跳的表达着他的激情。

啪!一已掌拍上它的头,将他因为兴奋而立起的耳朵拍扁在脑袋上,姑娘我的肚皮你也能乱跳的?眼波流转,我蹭上师傅的怀抱,离汐师傅,它占我便宜,阉掉它。

师傅眼神一动,小家伙飞快的窜进床角,嘴已里发出呜呜的可怜声,大眼巴巴的望着我,无限委屈。

它喜欢你。

师傅一招手,它钻进师傅的掌心中,在师傅的抚摸下眯起了眼,享受的很,灵兽对自己喜欢的人分别能力是很强的,就其换了躯壳,换了灵魂。

这么说……我扯着它的小爪子,在它的挣扎中举起他的两条腿,活活的把它竖在我眼前,啧喷出声,看在你算聪明的份上,允许你以后和我分享师傅的怀抱,不过有我在,你的位置要乖乖的让出来,我在房里时不许随意进入,不然……目光下落,移到某个点上,我切掉你的小毛笔!它伸着小舌头,哈拉着点头,那个速度,真狗腿,不知道世界上有没有磕头狼一说?刚松手,小家伙飞速的窜走,房内再一次恢复了清净。

枕上他的手臂,我思量再三,师傅,以后我们就留在人界吧,我喜欢和你们长厢厮守,无狗无束,这个地方就做我们的家吧。

你决定了?没有反对,只是让我再一次的肯定。

我点点头,天界不适合我,我不想回去。

他抬起我的脸,望进我眼眸深处,你在恨天帝?别开脸,我躲闪着,无奈的出声,我不知道。

将头埋进他的怀抱中,闷闷的,我真的不知道,当初是我自己死要自尊不肯承认身份,才让你们吃了那么多苦,所以我没有资格怪谁,不过现在是他不认我,如果我选择你们,就必须放弃瞳玥的身份。

他没有不认你。

离汐师傅点上我的唇,如果真的不认你,就不会下凡,让紫浔和你一起长大,也不会教苍凝冽修真,这何尝不是一种补偿?没有废我仙法,这在天界刑法中根本说不通,其实他,早就后悔了吧,这一次,也许真的是天庭有变,他无法分身。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不想了不想了……摇着脑袋,甩掉一头的烦闷,固执的嘟着嘴,大声嚷着,我就是不想回去,我要在人间陪你们,逍遥的过日子!逍遥归逍遥,你是不是该把那一条筋的笨蛋找出来,才能圆你的逍遥梦?门外,一个媚声媚气的嗓音笑着传来,我想我不需要两日时间了,我的宝贝是不是可以上路了?隐桐?我窜下地,鞋也顾不得汲,顺势拉开门。

门外的他,银衫飘飘,发丝飞扬,衣衫勾勒出修长的身形,蛇形腰带扣出完美的腰身,耳垂上的蛇眼,灵动的闪着光。

他双目含笑,唇角坏坏的勾着,目光越过我直接投射到房内,我就知道她一定在你这。

师傅早已优雅起身,背手负立,飘飘渺渺间站到我的身后,守了你数日,寸步不离,妖王此话差矣。

我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从中似乎嗅到了什么气息,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一拽两人的手臂,不是说陪我去东海吗?还站着干什么,走啊!寒隐桐的目光终于从离汐身上转移到了我身上,红唇一扭,眉头打结,媚眼中笑意一片,我说宝贝,你真的决定就这么穿着兜衣,坦胸露怀的去东海?啊!!!一声惊叫,穿破树林,直入云霄……|派派小说论坛killylei手打,转载请注明|www.paipaitxt.com第一百五十一章 你侬我侬一路上的行程因为多了某位受伤人士,不得不放慢脚步,我寸步不离的搂着他的腰.生怕他因为赶路而多用了半分真气,而某人,更是将一个伤患的虚弱表现的淋漓尽致,早晨的意气风发不知道跑去了哪,此刻正被我半搂半抱着,双臂从身后圈着我的颈项.整个人几乎挂在了我的身上,也不嫌那高大的身体这么扭曲出依偎的姿势难受。

尽管如此,我还是决定不时的停下来休息,心疼啊。

但是这份心疼很快就被我自己狠狠的挥开,因为宝贝,我想喝水……他嘟着唇,眨巴着狭长的眼。

我火烧屁股般的飞掠而去,再转回时,他掌心中已多了一个竹筒。

看看大石上的离汐,优雅而坐,任风吹拂他的长发,我轻轻的走到他身边,离汐师傅,这里没有白莲,只有竹筒清泉,你将就些。

禹汐含笑,接过我手中的竹筒。

还没有来得及看一眼苍凝冽和紫浔,那委委屈屈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宝贝,我想吃水果 ……腾身飞起,我奔逃而去,再回来,水淋淋的葡萄已经捧到他的面前,某人拎起葡萄,舌头一卷,紫溜溜的葡萄已有两粒入了口,红唇一掀,吐出葡萄籽。

看他吃的开心,我悄悄蹭到苍凝冽的身边,手掌一伸,红红的桃子递到苍凝冽的面前, 凝冽哥哥,你爱吃的桃子。

苍凝冽眼白一飞,倒是伸手接了过去,我喜笑颜开。

还来不及长舒一口气,某人又开始哼哼叽叽,宝贝,我饿……饿?我真想一拳打上他漂亮的脸蛋,千年妖王也会饿?他白修炼的啊。

当我是猪头么?怒火在对上他那可怜巴巴的神情后奇迹般的飞走了,我一叹息,抱歉的看了眼浔,又一次飞跑。

大包小包的拎回,我一样样摊平在他面前,某人狭长的凤眼早眯了起来,拈起甜糕,顺势一抛,张嘴接住,细细的咀嚼着。

我胳膊一捅紫浔,悉悉索索的从胸前摸出一个油纸包,刚打开,酱香四溢,我拿起烤鸭腿,伸到浔的面前。

他微笑着,张口小小的一啮,望着我。

我咧开嘴,狠狠的咬上一口,对着浔眨着眼,又将鸭腿伸了过去……宝贝……… 拉长的甜腻声差点吓翻我手中的纸包。

窜到他面前,紧张的望着他,你还要什么?修长的指尖一伸,指着我的手, 我要吃鸭子。

不可以!一声怪叫,他脸色暗了下去,染出几分落寞。

你伤没好,不可以吃太油腻的东西。

我叹着气,拈起他面前的桂花糕,轻送到他嘴边,过两日,给你吃好不好?他没说话,只是就着我的手咬上桂花糕,顺势一舔我的手指,抛了个媚眼,伸过脸,指了指自己的颊。

再是后知后觉,我也明白这小子打的什么主意,无奈的一看其余三人,再看看他满脸热切中捂着的胸口,终于还是凑过去,蜻蜒点水的亲上他的脸颊。

好了,我休息够了,赶路吧。

他快乐的站了起来,继续挂在我的身上,徒留我仰天无语。

我压根没休息啊,还多飞了几段路一路上在各种奇怪,古怪,搞怪的眼神‘关爱’中,我总算磨磨蹭蹭的到了东海,这一次我到是轻车熟路,直奔海赢龙宫,可惜又一班被拦在了门外。

你家太子在不在?废话都没有,我直接甩出话给面前红盔红甲的虾兵们。

何方妖人,擅闯东海? 我无言的乱翻着白眼,怎么又是这一句?妖你个头,我是你家太子妃!我一声大吼,眼见着无数唾沫星子扑上他的脸,还不解气,伸手一拽他的前襟把他弯弯的身体活活给掰直了,问你呢,辰初云那笨蛋回来没有?似乎被我的气势吓到了,他结巴着,在,在,在,在,在…… 一个字,让我高悬的心牢牢的落回胸口。

果然是傻孩子,没有地方可去,乖乖的回了家。

也幸好这份呆傻,才让我不至于在焦急中被自己的心火烧死。

龙主龙后也都在?我一瞪眼,他傻傻的点着头。

撸下手腕上的珊瑚珠串,往他手里一塞,麻烦你请龙后出来说话,别惊动龙主。

辰初云这样回龙宫,我又顶着瞳玥的脸出现,若是见他那个火爆老爹一定没好话,想来想去,先见见我美丽的婆婆大大,商量商量问题。

他看了看手中的红珊瑚,恍然大悟,眼神中终于有了相信的神色,对着我点头哈腰, 太子妃等着,我这就去请龙后。

一路屁颠颠的拱进了门,依稀传来他喃喃的奇怪声音,为什么我上次见到的太子妃不是这个样子的?好像又是这个样子的?到底是还是不是……我对着身后的爱人们呵呵的捂嘴笑着,寒隐桐蹭在我的身上装虚弱,浔安安静静的站在我的身后,苍凝冽靠着大石,冷冷的看着悠长的门道,离汐手指把玩着竹筒似乎正开心,一看还是我装水时劈下,放到他手中的。

他在,你该放心了吧,可怜我的胸,闷闷的疼啊。

手揉着胸,又是一副可怜像。

要我给你揉吗?挥舞着我的小爪子,恶狠狠的出声。

不是我不心疼,而是这小子欠骂,一分痛在他的夸张演绎下变成了十分,然后骗我的同情骗我的吻,骗我的鞍前马后骗我的挖心掏肺,偏偏我就是看不得他蹩眉疼嘴.立即狗腿的冲上去。

就如同现在,吼归吼,还是小心的给他揉着胸口,他眯着眼,一副享受的神情。

既然回来了,为什么不直接进来,弄的跟外人一般。

婷婷袅袅间绿色的娉婷身影已行到我面前。

紫涧见过娘亲。

我赶紧福身一拜,身边的几人这一下倒是很给面子同时一揖,大礼见过。

我看见她的眼光在众人身上一转落回我的脸上,眉头一皱,死死的瞪着我的脸,不过片刻,长长的叹了—口气,孽缘啊孽缘。

娘!我小心的唤着,知道这张脸和我身上的的秘密已然瞒不住了我来寻初云的。

她没有多言,只是转身向内行去,都进来吧。

我惶恐的跟在身后,不知道下一刻迎接自己的,会是怎样的狂风暴雨。

她的脚步不停,我却已认出了方位,此刻她去的地方,正是龙宫由最内进的偏厅,人少隐秘。

她在门前一个请的动作,我又一次诚惶诚恐,低垂着脑袋,为这样客气的动作而恐惧着。

帝羽虽然暴烈,却是来去一阵风的性格,给足他面子其实很客易讨好,而晨露泱……我开始怀疑自初始的选择是不是有点错误。

就在寒隐桐从她面前擦身而过的一瞬间,我突然看见她手指一动,青寒的光芒抓向塞陲桐的前襟。

娘,不要!大惊之下,我直觉的挡在寒隐桐身前,手中劲气一弹,拦下第一波的攻击,而寒隐桐身子一旋,巳轻巧的避开。

果真是瞳玥的仙气。

她一笑,目光打量着寒隐桐, 你身上有我龙族的气息,偏偏一身妖味。

娘……我嗫嚅着出声,生怕她一个不高兴对寒隐桐再次出手,以她的功力,又是龙宫地界.寒隐桐身上的龙珠还是属于辰初云的,此刻重伤未愈,怎么算,我带他来.都是一个巨大的失误。

倒是寒隐桐完全无所谓,依旧挂着那巅倒众生的笑容,一个长揖,既有龙气,便是龙宫之人.寒隐桐谢龙后承认身份。

辰露泱的眼中露出玩味,龙珠只有我龙主和太子才有,你既有龙珠,却为何喊我龙后?媚色天成难得竟不是庸人,起码不是光靠脸蛋吃饭的家伙。

扑通!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瞬间,寒隐桐已经跪倒在辰露泱身前恭恭敬敬三个响头,娘亲在上,受孩儿三拜。

这,这是怎么回事?我眨着迷茫的眼,投射向其他三人。

师傅似乎没有丝毫意外,端起面前的茶盏。

紫浔笑的更是明了在胸,对我挤着眼。

苍凝冽那千年不变的寒冷,垂眼静默。

既喊了娘亲,你可知……她的目光,转移到了我的身上,迷茫的我,继续瞪着白痴呆傻的眼神,不明就里。

他日孩儿与涧若为您添上孙儿,当铭记您今目大恩,辰为姓。

一句话,我居然在辰露泱的脸上看见了喜笑颜开几个字。

一向看似温柔若水实则满腹心机的龙后,就这么三言两语被寒隐桐征服了,甚至开心的一把搀起寒隐桐,啧啧出声,怎么看,你才象我的孩子,真不明白,为什么我会生出那么笨的儿子。

娘……我期期艾艾的喊了一声,小声而怯怯:初,初云他……笑容一敛,她看着我身后的男人们,眼角一瞥我,你和他们拜堂了没?没,没……我这不刚拎回身体么,就眼巴巴的赶来找你儿子,哪有空拜堂啊。

她点点头,眼含深意,你可是在我龙宫与初云拜了堂,入了洞房的,记得否?我还没搭腔,寒隐桐已轻轻搬来椅子,伺候着晨露泱坐下,娘亲,她怎女会忘啊,您着我这一身伤.她也不让休息,硬是要赶来。

哎呀,我看着.伤怎么样了?热情的一抓寒隐恫的手,对着我犹如赶苍蝇般他就在房里.你自己去吧.他们留下来陪我说说话。

派派小说论坛Airma手打,转载请注明本文来自派派小说论坛 :http://www.paipaitxt.com/第一百五十二章 初云乖乖不放心的看了眼他们,在几道安慰的目光下,我轻轻踏出门外,沸腾的心再也按捺不住,向着自己新婚的住所,飞奔而去。

眼见着熟悉的大门越来越近,心里没来由的一慌。

扑通!扑通!心越跳越快.我的呼吸渐渐不稳,手指触上门.我轻颤着.定定的停在空中。

门上大红的喜字清晰的仿佛是昨天才贴上的,闪着艳丽的颜色,与他的故事,也仿佛是在昨天。

喧闹的吹打,鼎沸的人声,烛光下的两情脉脉.粉纱帐中的鸳鸯缠绵,排山倒海的涌来,几乎将我淹没。

直到此刻我才发现,那所谓的猜忌,所谓的恨.在记忆中竟然如此的遥远与朦胧,清晰的,是他曾经与我携手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当恨随风,残留的是不变的快乐.勾动着心底的筋络,浅浅触动着灵魂。

脚步不稳,我扶上门.叮当的门环声敲回我的神智,稳着自己的呼吸,轻轻推开。

吱呀~木门的长声在房内回荡,熟悉的气息迎面扑来,夹带着海风与阳光的味道,是属于初云独有的。

辰露泱没诓我.他在被屏风遮挡着.我看不见内室,既然不在外间,那就一定在休息了。

现在的他,失去龙珠,身上的龙气在一点一滴的消耗,一定很累吧?不过几步,我却走的艰难。

仿佛永远也走不到尽头,想要快点奔过去,双腿怎么也提不起来,沉重的挂了千钧重担般。

越近内室,他的气息越浓烈,我几于已能听到他起伏的呼吸声,就在床榻间,脑海中,不由浮现出各种他的睡意图。

是侧身浅眠.撒落一地多黄色的头发。

还是闭日酣睡.徒留长长的睫毛引人垂涎?是和衣小睡.还是高卧未醒?放低脚步,我轻声轻气的走到床边。

只一眼,我张大了嘴.瞪突了眼,脚下一绊差点摔倒在地,看着床头,呆若木鸡……我想了无数个美丽的龙子沉睡图,幻想了千百种可爱的睡容,却怎么也想不到我此刻看见的一幕。

如此的‘美丽’!如此的‘可爱’全身上下包裹的严严实实。

不,应该说是捆的严严实实,全身上下,全是绳子勒着,手还特地反剪到背后绑住,脚上更是一圈一圈的,连嘴也塞了一大块的麻布,就这扎实的程度,放在墙角就是一墩布棍子,活脱脱一个粽子,又是卤味店里扎好的金钱腿。

第一次看见这样的他.高贵的形象早被抛到了九霄云外,金色的长发散乱的布满枕席,看样子是有好长一段时间的挣扎了,脸涨的通红,因为大块的麻布塞在嘴里,让那俊俏的脸都撑变了形。

这是谁啊,居然下的了如此的狠手,看的我一阵心疼。

在龙宫里,敢如此下手的,除了帝羽就只有辰露泱了,从我刚才得到消息时她的毫不在意来看.把儿子捆的象待烤的乳猪的,只有他亲亲可爱的娘亲了。

失了龙珠,法力越来越弱,逐渐变的和普通人没有差别,我高贵的初云乖乖,什么时候受过这般委屈。

心疼中伸出手,想要掏出那让我看的极不顺眼的麻布,不期然的对上一双碧蓝碧蓝的双瞳。

他静静的注视着我,那双会说话的眼里,是满满的不舍,牵挂,还有委屈和浓浓的思恋。

看他一副受气包的样子.所有的心疼顿时被满腔怒火取代,好好的跟我玩落跑,还拖着幅要死不话的身体,万一在路上碰到了什么妖鹿,或者被仇人遇上,岂不是我一生的遗憾?手又缩了回来,我恨恨的一句,跑啊,我看着你跑到天边去,想让我承你的情,亏欠一辈子是吧,我现在就把龙珠还给你,从此再不欠你任何东西!他的脸上,此刻挂满了深深的绝望,大骇的望着我,眼睁睁的看着我捏着法绝,不住的扭动着身体。

这东西我没用了.还给你!身体里冲出两道金色的光芒,在空中慢慢汇聚,吟唱着美妙的声音.交缠着,金光消失,我的手中已多了一颗晶莹剔透的龙珠。

他恐惧的看着我的动作.似乎我要给他的,不是维持他龙王太子身份的龙珠,而是取人性命的毒药。

手指一送,金色的光芒渐渐融入他的身体里。

他慢慢的阖上眼,眼角渗出一粒珍珠般的泪珠,划过耳际,啪!的一声打落在枕畔,晕开.消融。

龙珠给了他.在保证这个笨蛋身体已经完全无恙的情况下,我两只手指伸出,狠狠的扭上那漂亮的脸蛋.不能怪我,谁叫他全身上下部是绳子,找不到一点落手的地方。

叫你跑,一条筋的笨蛋还真没骂错!在脸上揪出两个鲜红的指印。

能用龙珠救他.为什么不告诉我,谁要你牺牲奉献了?右脸被我拉扯变形。

当初可是你口口声声要嫁给我的,休书还没写呢,你急什么?不解气般两手拽,同时往两边拉。

他眼睛一眨。

又是氤氲一片.悄悄的别开脸。

你说啊,是不是想要休书?我戳着他的胸口,发泄着心头的怒火,他无声,我越是气愤,声音也越来越大。

给我龙珠的是你.要和我成亲的是你,害我被你爹打的象猪头的还是你,新婚几天魂不守舍的又是你.拿出龙珠不记得我的,是你是你都是你。

我口沫横飞的说着,张牙舞爪没有半点形象,现在说跑就跑,讲的好听你是我娶的,你所有的事我什么时候做过半点主?房间里回荡着我一个人的叫嚣声,辰初云.给姑娘我说话啊,你到底想怎么样?嚷嚷呜呜声响起,我才反应过来,刚才自己居然忘记把麻布扯出来了,手指一勾,扯出布团。

他嗫嚅着,水唇几次张翕,我一叉腰,指着他.说话!脑袋一缩,刚到嘴巴边的话被我一吓,貌似又咽了回去.只是咬着唇,扑扇着眼睛,长长的睫毛一掸一掸的。

看着红红的唇下被他的牙齿咬出惨白的颜色.深深的牙印抠进肉中,心烦意乱捏上他的嘴. 不许咬.给我说话。

你…… 清清润润的久违嗓音,听在心中,我忍不住的一酸。

不是把龙珠还给我了吗?说两不相欠。

这几个字说的极轻,却能听到他用力才忍住的委屈。

是啊!我一扬脖子.突然发现,他眼下深深的黑色,原本俊朗的双颊也四陷了进去,一肚子骂人的彪悍撒泼活活的停在了嘴巴边上。

手指抚摸过他的眼,那蓝色的大海里早巳不见了我熟悉的清澈,永远迷蒙着伤感,擦过他的脸颊,记忆中的风神如如玉何时变得如此颓废?如玉的下巴处,青色的胡子茬刺刺的扎手,我以前那个爱笑爱闹的可爱乖乖,竟然如此的憔悴。

口气不由的放柔,却还是忍不住生气,龙珠还给你,你也不用死了,寒隐桐也不用死了,当然两不相欠,但是。

我声音一顿.你辰初云欠我的,多着呢!他惊诧的望着我,我戳上他的脑袋,因为你笨,被那个妖精骗出了龙珠忘记了我,你知不如道你含情脉脉看着那个假瞳玥的时候,我有多难受?你知不知道你冷冷说着忘记我的时候我有多痛苦?这么快就想什么事都没有?他苦涩的表情.黯淡的眸光.因我在一次提起的曾经那你想怎么样?我想怎么样?我的脸上浮现出坏坏的表情,捏上他的下巴,贴上他的耳边心念电闪,我给你一次机会,你答对了我马上抬着你就走,从此不许离开我身边,答错了,你我一刀两断.管你要什么龙女虾女的,都与我无关。

真的?死气沉沉的双眼仿佛太阳跃出了海面般,瞬间闪亮一片。

真的!我凑到他面前。

不过,我的问题可未必好回答哟,你想请楚再说。

他期待的目光.那如被抛弃的狗儿再见到主人的热切,让我内心悸动着。

他曾经的悖情.不是因为他滥情,恰恰是因为他太痴情,痴到不允许自己有一点的背叛爱人,所以在回忆起瞳玥时,他内疚,在面对紫涧时,更内疚,因为他不准自己的心里容纳两个女人,这样的拉锯才有了他的退疑,才有了我不理解的转身,更让那妖物有了可乘之机.如果当时我再多给初云一点时间,他也就不会那么痛苦了。

瞳玥和紫涧,你究竟喜欢谁?望着他的眼,我缓缓的问出心中的问题。

派派小说论坛Airma手打,转载请注明本文来自派派小说论坛 :http://www.paipaitxt.com/第一百五十三章如果这个问题问隐桐,他一定抛个媚眼说,我只爱你。

如果这个问题问浔,他只会温柔的抚摸上我的发,拥着我。

如果这个问题问凝冽哥哥,只怕会换来一记眼刀,让我乖乖的缩到墙角如果这个问题问……… 好吧,我承认,我没胆问离汐。

但是我现在问的是辰初云,是一个脑子不转弯,凡事认真,也绝对没有花花嘴巴和肠子的人。

我。

没有想到我会提出这样的问题,他的眼闪过惊慌,嗫嚅着半晌憋出一句,紫涧.紫涧不就是瞳玥吗?是吗?我神色不变,挑着眼,你觉得瞳玥是紫涧吗?你觉得紫涧是瞳玥吗?是。

吧。

他迟疑着,在看见我渐渐眯起的眼睛后,迅速的摇头,不是!这楞小子,气死人,连回答问题都怯生生的看我的眼色,偏偏他这幅小心翼翼的表情.又让我怎么看.怎么不舍。

那你到底是喜欢紫涧还是喜欢瞳玥?越是这样的他,越是激起我心底欺负他的欲望,看那可怜在双眼中弥漫,隐隐有种报复的快感。

虽然早已打定主意原谅他,总要给点苦头给他。

紫。

他几乎没有什么犹豫,我为这突然出现的一个字而感到惊喜脸上,却是立着眉.冷着脸。

他一顿,后面一个字飞快的咽回了肚子里,偷眼看着我,轻轻的飘着一个不确定的字,瞳。

怎么?这一次逼出龙珠,居然没让你忘记瞳玥?我眼角一扫,他又一次把字吞了回去,满面通红.眼神中开始有点不知所措。

红润的水唇疼了疼,无数挣扎的神色在交替显现,看着我,不再言语,心头显然在想着什么。

怎么,不是一向坚决的龙王太子吗?怎么连自己喜欢谁都不知道?忍不住的又是一声刺激。

还是在你心中,可以允许自己喜欢两个人?他一直不说话,我也不看他,无聊的抓抓头发,抠抠手指,把这只可怜的粽子冷在床上。

房间里静的只剩下我们两人的呼吸,我低着头,心头叹气着。

傻傻的初云啊,我根本没有逼你说什么的意思,只是想让你说一句服软的话,或者好声好气的哄哄我.又或者干脆装可怜,谁叫你真的去想这个问题,你怎么这么笨啊。

故意不看他,我不时的抓抓头发,抠抠指甲,不让他的眼从我的神色中探究出半点猜测。

算了,你慢慢想吧,我走了。

放下手,一副不耐烦的表情,既然太子爷想不清楚.那就以后再说吧,龙珠也还给你了,你也能自由了,从此。

啪!一声断裂声,他身上金光四溢,所有的绳索寸寸断裂,龙珠的回归让他的身体也找回了灵气,他双臂一搂,巳将我紧紧的抱住,不要。

我还没有开口,已听到他无助的低喃,不要走。

我高贵的龙王太子,这又何必呢,开口乞求不该是属于你的姿态。

我的手指抚摸上他的脸,细致的肌肤,轻微的颤动着,这样的恐惧与失态,是我在被寒隐桐夺取劲气后的那夜曾见过一次,那夜的他,用泪水洗刷着我心头的伤痛,紧紧的抱着我.那么无助,却又坚定的固守着心中的执念,一如。

现在。

我知道我笨,猜测不到你心里在想什么,也说不出好听的话哄你,更不会让你有依偎的安全感,你的问题也许有无数个漂亮的答案,可是我想不到。

他抬起头,碧蓝的双眸清澈见底,我喜欢瞳玥,也喜欢紫涧,为瞳玥放弃过性命是真,为紫涧不要龙珠也是真,你可笑我多情,也可以笑我痴傻,人生经历过的,不可能全然的放掉.因为瞳玥,命运将我送到紫涧的身边,因为紫涧,我更忘不掉瞳玥,你可以让我选择在你和那个妖物之间我到底爱谁,却不该让我选择,在你的前世与现在之间到底爱谁,我不会骗人,也不会哄人,辰初云爱瞳玥,辰初云也爱紫涧,那是因为都是你。

他的头深埋在我腹间,重重的呼吸着,金色的发撒满我的掌心, ‘我知道你恨我,轻易的被人骗走龙珠,轻巧的被妖物利用,如果不是因为爱瞳玥,我不会乱了心.不会让你受伤害,可是在我以为她是瞳玥的时候,我却越来越被你吸引,我开始不断的猜想我和你发生过的故事,无数次拿出龙珠想要寻找过去,你的身影和我记忆中的瞳玥重叠着。

我想亲近你,你却告诉我,背叛者再没有回头的机会。

我一直没有出声,只是抚摸着他的发,任他发泄着。

长久以来,他也积压了太多的伤痛,太多的委屈,太多的思念.我想听听到辰初云心底的声音。

他抬起脸,伸出手,小心的爬上我的脸,大眼瞬了瞬,我突然发现那长长颤抖的睫毛上.沾了晶莹。

当你依赖着他们的时候,我很羡慕,因为你爱,才会让自己放心的依赖,我就连想替你做什么的资格都没有,只能在角落里看着你被他们呵护,被他们宠爱。

在我的掌心中,他定定的摇了摇头,我给寒隐桐龙珠,不是要换取什么同情,更没想过要你回来找我,喜欢你,就为你做了,不管那个人是谁,我只为你付出。

在那双眼中,我看见了属于龙族的骄傲,属于辰初云的坚持,是的.这就是他,没有那么多的可能或者欲擒故纵,他想对我好.就对我好了,没有想回报没有目的。

蹲下身,我捧着他的脸,那你知不知道再一次拿出龙珠自己会死?为什么开始不说需要龙珠?我可以把我那颗拿出来。

他的扔在我掌心中,雪白中带着一丝微红,想要别开,又似乎有些不舍得这片刻的温存,瞬息变化的表情轻易的落入我的眼中。

那颗龙珠是我和你成亲的见证,代表我真的爱你,也是我自小的誓言,送给你的唯一礼物.我从来就没想过要拿回来,一点小小的自私,也许某天当你看见龙珠的时候.会想到我,失了龙珠会死,大不了又是变回壳里再度修行,忘了所有的一切也胜过孤孤单单的话着,那种痛我承受不了,与其让寒隐桐重新修行,为什么不让我去?然后忘记我,一瞪眼,改捧为扯,揪着他的双颊就不松手, 过几百年,又出来找别的女人成亲?别忘记了,你辰初云可是我娶过门的男人,想爬墙背妻偷香,我切了你。

那你的意思是。

笨蛋木鱼似乎终于明白了什么,双眸一窒,闪过狂喜,双臂间的力量让我好疼,小紫不会不要我的,是不是?臭着脸,面对他的无邪,总是狠不下心去责怪,寒隐桐说的没错,一条筋啊,爱也爱的深.决绝也决绝的不留一点退路,当错误发生,自我谴责就已经够他痛苦了,看他这狼狈样.脸颊部凹进去了。

你明明没有吞回龙珠,为什么知道喊我小紫?一直好奇于他没有任何关于我的记忆.眼底间留恋的深情又为哪般?我不知道。

他声音幽幽, 仿佛这两个字,就刻在我的一心上,雕在我的灵魂深处,不需要记忆,自然而然的就会在脑海中闪现,目光追随着你,被你牵动,然后发疯一样的妒忌他们,痛恨自己,也许就算失去记忆,也不会失去内心被尘封的爱。

可是你,终究还是错了。

我声音一出口,他的目光旋即黯淡,我听到了几不可闻的一声吸气,抱着我的双手,慢慢的松开,强自硬撑着,在离开我的腰的刹那,力气被抽干了似的,垂落他身旁。

所以你认为,应该怎样的讨好我,能让我气消呢?终于忍不住了,我贴上他的耳垂,咬上这个木头软软嫩嫩的香甜,快想办法讨好我,不然真的不原谅你。

我,我,我。

情急之下,他开始结巴,手指勾着我的袖子,眨巴着眼,狗儿似的无辜可怜.我以后听你的话,你说什么就什么,绝对没有半个不字。

他过大的动作,让我的眼神一闪,在他被扯乱的衣襟中看见一丝银光,轻巧的一拈,一个栗子敲上他的脑袋,偷我法宝?没有,没有。

他摆着手,那天为了不让幻妖看见,我藏起来了,后来,后来就没有机会还给你了,再说 脑袋越垂越低,这是你以前送给给我的,我舍不得还给你。

我大咧咧的往床上一坐,翘起二郞腿,我说什么都听是吧?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你是怎么给我看的,再来一次。

龙珠还他了,记忆也应该恢复了吧,那么,嘿嘿.嘿嘿。

蓝色的眼中惊惧突现,满脸通红,小紫,小紫,能不能,能不能换?我放下腿抬着屁股起身,还什么都听我的呢,第一个条件就办不到,我还是走吧。

别!一声轻唤,我被一道金光送回床榻边,柔和的珍珠色布满整个房间,金色的长衫,顺滑落地.修长完美的身形天神般矗立在我面前,冰雕玉琢的秀丽,在我的目光中渐渐爬满红色,他手指颤抖。

我看见,银色的丝带,绕上他的可爱的大鸟儿,在瑟缩中绕着圈,躲闪间漂亮的蝴蝶结巳扎好.村着他的身体,银丝飘飘,金发飞舞,还有鸟儿跳跳。

派派小说论坛Airma手打,转载请注明本文来自派派小说论坛 :http://www.paipaitxt.com/第一百五十四章抱着他俊美的身子,手指游移,怎么也爱不够那细腻的肌肤,更喜欢撩拨到他失控再扭捏着转过身.感觉到一双手谨慎的抱上我,不敢乱动,偏又忍不住放手,回首看那隐忍和委屈中涨红的脸和可怜兮兮的眼,不小心就沉溺,被他柔柔的吮上唇,让灿烂的发丝布满我的身子,在他的喘息中彼此达到巅峰。

你以后是不是什么都听我的?扬着笑容,扭动着。

听,我听!蓝色转深,按着我。

什么都听?继续不死心的追问。

他的目光下移,苦笑着,被你这么抓着,我能不听吗?讪讪的收回抓在致命部位的手,我诡笑着,你可以回答不听,我不会怎么样的。

他抱着我的手渐紧,脸孔埋进我的发丝间,听,什么都听,我不怕你抓着我,就怕你不肯抓着。

这句话让我受用的眯起了眼睛,枕上他的肩窝,我来带你走,我们找地方隐居去,好不好?好,你去哪我都跟着。

乖的一塌糊涂,心里小小的感动不期然的滋生,当年那个什么都听我的小糯米糕,还是这么的可爱。

突然想到了什么,我从他怀里抬起头,憋笑着,为什么我进房间,你会被扎的象个要上屉的粽子?他脸色一僵,红里泛白,白中透青,恨恨的一咬唇.娘说出嫁的儿子不要,准备捆好丢回去给你。

我连声闷笑,这确实象辰露泱的性格,或许她早看穿我不可能舍下辰初云,更是清楚自己一手带大的儿子什么性格,如果我再晚来两日,这条可怜的笨龙还是会乖乖的被扔回到我的面前。

挣扎着起身,我们出去吧,师傅他们都来了,在陪娘说话呢。

都来了?他体贴的先将我的衣服给我仔细的披上,而我在那白暂的胸膛上又吃了几把嫩豆腐后才满意的站起身,翘脚看着他着衣服。

美人就是美人,无论什么动作,都是行云流水,我痴痴的望着,怎么也看不够。

静静的等待,看他梳洗,再次站定我面前的,又是那个阳光灿烂的龙王太子,散发着耀眼的光环.大掌伸出,牵起我,两人依偎着走向厅前。

快到门前,我的脚步一收,正经地看着他不解的眼神,初云,无论如何,以后不要再和寒隐桐斗了,好么?他的脸一绿,笑容顿失,愤愤爬满双眼,被我翻眼一瞪,满涨的气势又松了下来,你说什么就什么.只要他不惹我,我就不动他。

这,好歹也算是承诺了,只要他们两个不斗,平静的日子总会有的。

不过我似乎高兴的太早了,刚一脚踏进偏厅的门,就听到身前的辰初云一声龙吟.暴烈出声,寒隐桐,你对我娘干什么?别!手一伸,抓了个空,金色的人影早猛冲而上,一拳一脚巳经招呼上了。

银色的身影滴溜溜一转,闪到辰露泱身后,娘,他欺负我。

你个死畜生,别乱喊我娘!龙爪一伸,越过辰露泱的肩头探向身后的寒隐桐。

寒隐桐一缩脖子,完全将辰露泱当成了挡箭牌。

同样的金色一晃,抓上辰初云的手腕,你这个死孩子,他现在是我儿子,你喊什么畜生?娘~辰初云满脸的怒容化为无奈,您说什么呢,你儿子不就只有我一个吗?他是我干儿子,你敢动他试试?话音刚落,肩头又伸出寒隐桐的脑袋,娘,他一直就这么欺负我的,还说要挖了我的蛇胆,以前也老是趁我虚弱期偷袭我,好多次都差点死掉了。

委屈的一瘪嘴巴,一副可怜委屈劲,您看,不过给你老人家捏捏肩.他就要抓死我。

一个栗子敲上辰初云的脑袋,你个死孩子,不长进,还偷袭,怎么这么没出息,这下可怜的就换成我的初云乖乖了,皱着脸,苦哈哈的,娘.他是蛇妖啊。

蛇妖怎么滴?美目斜睨,蛇妖不是有某个不长进的给了颗龙珠吗,蛇妖至少还知道尊敬我。

孝敬孝敬我,你除了惹事生非还会什么?转手拍上寒隐桐的肩,可怜孩子,娘疼你。

甜甜的一笑,寒隐桐撒娇着,谢谢娘。

不过我这个儿子,脑子不太好使,真想欺负你,怕也被你耍的团团转吧。

辰露泱一笑.寒隐桐的笑容开始不自然。

这样也好,家里真有这两条,只怕天天鸡飞狗跳,有龙后在背后盯着,他们也闹不出什么大事来。

我牵着辰初云的手,慢慢走到离汐身边,趁着苍凝冽冷眼旁观的瞬间飞快的在他脸上偷了个吻.在白眼飞到的同时送上一个无辜的笑容,我们走吧,回‘无极宗’.云渺峰太久没回去了,我好怀念呢。

突然,脚下一震,龙宫一个轻微的晃动。

我大惊失色,询问的眼对上辰露泱。

自从天界失了‘蟠魁球’,所有的仙女都去稳定天庭了, ‘三界’不稳,邪魔妖气是越来越多了。

她一皱眉,对我们挥挥手,你们走吧,我去看看龙主那边。

娘!辰初云一楞,龙宫难道也受了波及?没什么。

她倒不是太紧张,天界的仙女对人界影响消弱了,而邪气日涨,妖气横行,龙宫自然会受到冲击,没有太大的问题。

妖气横行?这一次,轮到寒隐桐紧张了,我看见他掌中飞出一道绿色的气息,结着古怪的印记.才出手,就被辰露泱挥手拦下,你在龙宫里释放妖气不是找死吗?不如回去看着。

寒隐桐没说话,随意的脸上再没有媚笑横生,一跺脚,飞快的朝海面遁去。

娘,我们先告辞了。

我也只来得及留下一句话,人已随着寒隐桐飞奔而去,身边跟随着苍凝冽,紫浔还有离汐,辰初云。

刚升上海面,一道青绿色的光门在沙滩上闪耀,我毫不犹豫的撞了进去我熟悉的青草绿地,鸟叫虫鸣,还有不时蹦蹦跳跳的小动物,这是妖界给我的最大印象.可是此时.那寂静的声音,听不到一点生存的气息,冷得让我心头直发颤,浓重的血腥气在空气中弥漫,飘入我的鼻端。

隐桐。

前方的人身形化做流星,飞快的闪过,我紧紧追随着他的脚步,感觉到他身上强烈的肃杀意味。

他脚步一停,我急急的落下,踉跄间差点成为滚地葫芦,你干什么这么急?后面的话已经无法继续,眼前大大小小的尸体,飞禽走兽,各种可爱的小动物,全部死气沉沉的躺在地上,有的巳化为婴孩大小的人形,有的不过还是兽态,就这么冷冷清清的倒在血泊中,树倒叶散,满地狼籍。

怎么会这样。

?我哆嗦着,脚下一软,猛然发疯一样冲向最西边的一个小屋,大声叫嚷着.胡青霜,青霜,你在哪,在哪?木门在风中摇摆着,远远就能听到敲击的声音:哐当,哐当,哐当。

我落下脚步,身子颤抖,在刚一接近这里的时候,我已经闻到了同样浓重的血腥气,从那屋子里.慢慢飘散出来。

我几乎在紫浔的搀扶下,才推开门,两具身体了无生气的倒在床边,地上,是一摊干涸的红褐色血渍,整个屋子凌乱不堪,墙上,地上到处都有灵气割裂过的痕迹。

青霜!我一眼就看出,地上的两人,正是胡青霜和她的丈夫,只是此刻早已经全身冰冷.魂魄无踪。

她趴在床边,全身都是劲气的伤口,曾经漂亮的双眼怒睁着,一只手,握着她僵硬的丈夫,一只手,斜斜的指着床角。

青霜,你醒醒,你告诉我,是谁,是谁啊?我摇晃着她,明知道一切已成事实,却怎么也不能接受最亲的姐妹就这样离去。

虽然她是妖,却在我最无助的时候收留了我,明如道我是仙界中人,不但将我留在妖界.还敢在寒隐桐面前喊我姐姐,谁说妖人无情,谁说狐仙狡诈?在我心中.她一直就是最亲的姐妹。

到底是谁,血洗妖界?如此深仇大恨到了连未成形的小动物部不肯放过,是什么样的人,敢在寒隐桐的地盘如此的放肆?这个人,会是谁?离汐靠近床角,轻轻的掀开被子的遮挡,紫儿。

软软的婴孩身体.涨红的小脸,尖尖的小耳朵耷拉着,蓬松的大尾巴盖在自己的小肚皮上,一个娃娃, 正蜷缩在角落不起眼的位置,酣睡着。

派派小说论坛Airma手打,转载请注明本文来自派派小说论坛 :http://www.paipaitxt.com/第一百五十五章我抱着狐妖宝宝,静静的站在他身后。

风声呜咽,树影下,银白萧瑟。

曾经热闹的地方,静的让人恐惧。

浓浓的血腥气不断冲入我的鼻子里,他无主仰首,呆望苍天,双手在身侧握成拳,紧捏着,指节泛白。

美丽的双瞳,愤恨,无边燃烧的火焰在喷薄,他没有叫嚷,没有咒骂,只是站着,面容上的悲伤,轻易沉浸入我的心中。

隐桐!我低声呼唤着他的名字。

他转身,那眼中,空洞的让我害怕,那僵冷的姿势,我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猛的一抱我,瞬间的大力几乎让我窒息,我不敢挣扎,任由他抱着,只是小心掷开小狐妖的身体。

肩头湿湿的,热热的,他,是哭了吗?所有的生灵,都是他的亲人,他的家人,身为一家之长的他,居然无力保护他的家人,看尸横遍野,血流成河,那种自责,痛苦,随着他的眼泪流入我的心中。

没有留一个活口,如果不是青霜的遮掩,我手中这个可爱的娃娃,也将成为此刻冰冷的一员,这个下的的人不但狠毒,已经到了想要毁绝寒隐桐一切的地步,是谁,敢有这般胆量,又是谁,会有这样的心肠?是谁?我没有出声,旁边的苍凝冽已经冷起了脸,显然已动了真怒。

对了,他最爱惜生灵,当初单绾心不过杀了‘无极宗’的鸟儿,就被他不客气的赶出宗,如今看到这般景象,动怒自然免不了。

一场屠杀,片草不留。

寒隐桐从我的肩头慢慢的抬起脸,平静的让我心寒,薄唇轻轻的吐出两个字,幻冰!不可能-我直觉的大叫出声,摇着他的胳膊,眼中射出不置信的神色,不可能的,幻冰姐姐绝对不是这样的人,隐桐,你千万别冤枉了她。

若非幻冰,谁能如此轻易进我妖界?他冷冷的一笑,笑的森冷恐怖.若非幻冰,谁能有这般的功力?若非幻冰,又怎么可能布下魔气结界?我知道,我应该相信寒隐桐的我判断,我更知道,他的聪明和对幻冰的熟悉,不可能妄自猜测.可是我就是无法相信,无法让自己信服,那个大气爱笑的女子,那个雍容中天真,冷眼着穿世情的女子,会如此的狠毒疯狂。

幻冰姐姐与你无怨无仇,为什么灭妖界?她既不要征服三界,也不要称王做皇,若要杀你,在魔界有的是机会,不可能是她的。

我不断的找着理由说服他,一回头,我扑向苍凝冽,凝冽哥哥,你认识幻冰姐姐的,你说句话,她是不是这样的人?苍凝洌的眼冷静非常,扫过地上每一具尸体,甚至蹲下身子,静静的幻化出劲气感觉着,半晌确实是魔气,而且就是幻冰的魔气,与她相处这么长时间,我很熟悉她的气息,若非魔君.也无人能有这样的功力。

我全身如同掉进了冰窖里一般,寒到了骨子里,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如果说寒隐桐在情急之下会失了判断,那苍凝冽呢?从来冷眼旁观世情的他,第一次如此肯定,我还有任何反驳的余地吗?凝冽哥哥,你再着看,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我无法相信,那个豪迈的女儿,会是这场屠杀的元凶。

苍凝冽再次低下身子,手指中的青色劲气笼罩上身前一只貂儿的尸体,我看见,黑色一丝一缕的汇聚,当中,极浅的掺杂了一些灰色。

他站起身,慢慢踱到寒隐桐身前,虽然是幻冰的魔气没错,不过你有没有觉得奇怪,这魔气太强了,就算是魔君出手,也不需要如此用出十分力,这般使用,如果消耗过大,万一碰上你在,岂不是设有胜算了,我的感觉是,这魔气的背后,还有一股力量的操纵,而这个操纵力量的人,显然只是用魔气在隐藏掉背后的气息,你感觉下。

寒隐桐不发一言,静静的站着,劲气在空气中飞舞,一点点绿色笼罩上每一处血泊中的尸体,象苍凝冽一般,分解着其中的魔气,每每在黑色尽头,我都能看见一缕极淡的灰色。

寒隐桐的眼越睁越大,突然,一拳挥出,身边的太树应声而倒,轰然中,我听到了两个字,两个让我几乎以为耳朵出问题的字。

彝寐!更不可能!我用力的摇着头,彝寐早就被我和浔杀了。

连身体带魂魄都散了,绝对不可能。

浔在众人的询问的目光中点了点头,我记得与涧联手,用的是‘云霄风雷十六式’中的最后一招,仙法对邪灵的克制,他不可能有机会存活。

是的,那一次,甚至让浔付出了巨大的代价,那个彝寐又怎么可能活下来?确定?寒隐桐一挑眉。

我和浔同时重重的一点头, 确定!你们有没有用三昧真火炼魂?这句话不是寒隐桐说的,是离汐。

三昧真火?我当然知道这个是什么,本命真元呗,以本命真元练化妖物魂魄,使之再不能超升,就象当初苍凝冽对付那个毒媚一样,就像我对付幻妖一样。

可是当时的我,只顾着抱着浔,看见他的身体和魂魄散了自然不可能多想,难道说我不需要再说话了。

寒隐桐已经从我的表情上看出了什么,彝寐是什么人,和他斗了这么多年我还不了解,就算死,也不会让你们这么轻易的杀死,也许你确实重创了他,甚至毁了他的邪体,真的魂飞魄散,只怕未必,也只有他才有征服三教的野心,也只有他,对我有这么深的恨意。

那幻冰。

我心头喀噔一下,隐约有了不妙的感觉。

他如果被你们毁了邪体,最好的寄主就是我和幻冰,三教中只有我和她的功力最高,不过幻冰是女子之身,与他的魂魄融合只怕不易,如果他有争夺身体的实力,第一个应该是找找。

寒隐桐冷笑连连,却已能看出,现在的他恢复了一贯的精明。

眼神一扫四周,他手指飞弹,一个个倒在地上的躯体在他的动作中被笼上一层绿光,然后逐渐变淡,清散在空气中,地面上只剩下一滩滩刺眼的血迹扣被肆虐过的痕迹。

可他确实用的是幻冰的魔气,就是说他不但夺得了身体,还控制了魔气。

如此光冕堂皇的来找我报复,只怕现在他的功力。

寒隐桐摇摇头,继而又是一声轻哼,若是不出手,他岂不是以为我怕了他。

别冲动!我死死的抱上他的腰,就怕下一刻他会作出什么事情,幻冰的功力已与你没有太大的差别,如果他连幻冰都能制服,你去也是凶多吉少,我们这么多人,想一个安全的对策。

他沉默不言.只是抿着唇,双眼中的仇恨燃烧起滔天的火焰,绿色的瞳中血丝密布,是恨,是嗜血的狂暴,还有疯狂杀戮的力到来胶片刻的忍耐。

突然,空气中一个细微的波动,我们所有人都转向那个波动产生的地点,严阵以待。

在这个时候,能知道妖界密道的人而试图进来的人,会是谁?寒隐桐一步踏前,手指中绿色的劲气已经闪动,离汐和紫浔一人一边、悄悄的站到了我的身前,苍凝冽的手已经摸上了鞘,辰初云的金发无风自动,空气中隐隐透着肃杀的气氛。

啪!一个黑色的人影掉落在我们面前,整个人如被抽干了力气般软软的跌伏在地,发丝凌乱,掩盖了她的面孔,只有伸出的手臂,惨白的吓人,身上衣衫褴褛,露出的小腿处能看见无数道血肉模糊的伤口,就连发丝的粘连,都能看见斑驳的血气。

慢慢的,她动了动手指,抠着面前的土地,似乎是想要抬起身体,才略微抬起头,又摔落在尘土里。

‘’姐姐!’只一眼,我看见那张白的吓人的面孔下,是幻冰倾国倾城的容颜,只是那双眸子,了无生气.全身伤痕累累,现在的她在我看来,就像是一介刚刚从战争中逃跑出来的普通女子,惊魂未定。

我猛扑而上.一把搂住她,而寒隐桐也匆匆上来,衣服盖上她身体的同时,伸手缓缓输入了劲气。

你的真气呢?寒隐桐突然瞪大了眼,抱住幻冰软软的身体。

她的脸,苍白到不到一点血色,嘴唇干裂,道道血痕,她的手腕上,几个清晰的手指印青黑恐怖,整个人就如同风中的蜡烛般,随时就可能熄灭了。

她抬起手,摆了摆,嘴唇张翕,在看见寒隐桐后,目光猛的一亮,拽上他的袖子,声音低得不用尽全力,根本听不到,隐桐哥哥,彝寐,彝寐夺了流陌的身体,还有我的魔气,小心,小心。

什么?彝寐抢的是流陌的身体?那流陌的魂魄呢?他们怎么会碰上的?以一个没有身体的魂魄,怎么可能在她的眼皮底下抢走流陌的身体?在我们分别后的日子里,幻冰和流陌到底遭遇到了什么?不期然的,我想到了那夜,我被幻妖夺取身体的时候。

只有魂魄动摇,人家才有机可趁,那他们,又是什么原因?可是我能问,在这个时候。

寒隐桐的神色几乎没有任何变化,只是温柔的输着真气。

别担心,我都知道了。

别,她是魔,你现在是仙气。

我的声音还没落地,却发现幻冰的脸色已经奇异的转为红润。

这,这是怎么回事?她点了点头,慢慢的闭上眼睛,我听到一名隐约的话。

帮我,帮我找到流陌,还有魔气,求求你,隐桐哥哥。

放心,放心,流陌的魂魄就是散了,我也能给你重聚的,我也一定会抢回你的魔气。

我知道,那是你守护的承诺,你的誓言。

她似乎知道了,慢慢的陷入昏迷。

誓言,承诺,以命相守,对不起,曜痕。

派派小说论坛Airma手打,转载请注明本文来自派派小说论坛 :http://www.paipaitxt.com/第一百五十六章 新的开端隐桐?我不知道幻冰的故事,却也无暇去探听,现在的我只想知道,该如何对付彝寐。

他抱着幻冰起身,他既然吸走了幻冰全部的魔气,那么他现在最有可能的,就是去了魔界,在那里吸取更强的力量,然后杀了我。

我相信他说的没错,那个彝寐这么多年算计他,不可能会放弃,耽误的时间越长,他能吸取的能量也越多,不能等了。

握上紫浔的手,我在彼此眼中看到了然,坚定的出声,那我们就去魔界,他欠紫浔的,我也要讨回来,我不信他的能力会超越我们六个人。

寒隐桐的手指结出印记,黑色的光圈闪耀着,一股奇异的气息顺着敞开的门扑上我的身体,魔魅中带着邪恶,让我很不舒服。

苍凝冽剑光一闪,人已经消失在光圈中,辰初云顺势冲入,离汐和紫浔一人一手拉着我,与寒隐桐一起,冲入圈内。

这里,与妖界一样,安静的近乎死气沉沉,冷冷的空气中飘散着血腥气,幻冰似有感觉般,挣扎着睁开眼,我看见一滴清泪划过脸庞。

地上,还有散落的各种兵器,滩滩血迹诉说着不久前发生过的激烈战斗,却看不到一具尸体,我熟悉的青草小屋,池水碧波,在这一刻竟有说不出的诡异。

幻冰踉跄着,跌跌撞撞的向前冲去,刚行两步,就仆倒在地,寒隐桐一把抓着她,抱入臂弯,告诉我方向,快!她不再坚持,手指一伸,摇指向树林的深处,那里,一座小塔孤零零的矗立着,他如果要统治三界,就一定要拿到魔君令牌,带,带我,去那里……魔君令牌不是魔君随身带着的吗?就像寒隐桐的妖王令牌,她为什么要供奉在塔里?这个迷样的女子,究竟身上隐藏了多少故事?我们几人飞快的前行着,我看见幻冰死死的揪住寒隐桐的衣衫,双眼盯在那小小的塔顶处,紧咬着下唇,似乎在强烈的控制着心中的激动。

越是靠近,越是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气流围绕着那小小的塔,似乎是一种无形的力量笼罩着那塔身。

几个刚一站定,寒隐桐询问的眼光对上幻冰,而幻冰,脸上终于露出了宽慰的笑,他,还没到!我甚至还来不及展露一点松气的笑容,一个声音已经在身后响起。

桀桀桀,你是说我吗?心头一震,一道劲风夹杂着撕裂般的力道向我扑来,七个人,向着六个方向飞扑,狼狈的躲闪,地面上留下一个深深的坑,散发着焦臭味。

刚刚爬起,场中已多了一条欣长的的人影,英挺帅气,正是我熟悉的流陌,只有那双眼,通红通红的,不再忠贞,而是散发着邪恶的贪婪。

他看着幻冰,得意的笑着:原来真的在这里,幻冰,你倒是没骗我,不过你以为找来他,就能救你吗?别忘了,他只有千年道行,而我,拥有两个人的功力。

幻冰本来张惶的脸,突然出奇的冷静下来,只是看着面前的人,流陌的魂魄呢。

他一摊手掌,我看见几个光点在掌中跳跃,你给我令牌,我就放了他的魂魄,不然……手掌握,我看见幻冰瞬间失色的面孔。

令牌我可以开塔拿给你,但是我又怎知你会不会在拿到令牌后毁掉流陌的魂魄?她在寒隐桐的搀扶下站定身体,摇摇晃晃中孱弱的让人心疼,只有声音,坚定有力。

你聊了相信我,还有其他办法吗?彝寐狂笑着,在乎你的小情人,就把令牌给我。

幻冰!寒隐桐突然喊住她,眉头紧皱,你真的要给他令牌?你不记得当年你的承诺了?令牌一出,三教都要听他号令,你当年是怎么说的?你会以命守护令牌。

幻冰无所谓的一笑,你说谁?他吗?我早忘记 ,现在对我来说,流陌就是最重要的。

我不知道他们对话中说的他是谁,我只知道,彝寐的笑很刺耳,很难听。

寒隐桐,你我当年都发下誓言,魔君令出,必须做到一件事,等我拿到令牌,第一件事就是要你自破妖丹,魂飞魄散,桀桀桀……他猖狂的笑着,而幻冰,慢慢走到塔前,低声念着,不过片刻,她扬起脸,彝寐哥哥,你把魔气都吸干了,我拿什么开塔门?手指虚空划着,毫无半点劲气。

彝寐小心的踏前一步,在寒隐桐刚刚一动时,伸出拳头,冷笑着。

幻冰,虽然我一向尊重你的想法,但是这一次,我不能答应。

寒隐桐面如寒霜,挡在彝寐身前,流陌对你重要,对我来说,远不及三教令牌来的重要,并非寒隐桐惜命,而是三教绝对不能落在这个人手中。

他一伸手,青寒之气中带着淡淡的金光,直奔彝寐的面门,彝寐一闪身,如浮光掠影般消失了踪迹,在我还没有找到他身影的瞬间,黑色的劲气铺天盖地的罩上寒隐桐,苍凝冽仓海剑飞出,辰初云一声龙吟,巨大的劲气声在我耳边炸响。

三比一,我预料中全胜的场面并没有出现,人影倒飞,辰初云金发散乱,苍凝冽手指微颤,寒隐桐的身上更多片片伤痕,而对面的彝寐,却丝毫没有动摇。

这里是魔界,我有随时取之不尽的魔气,我彝寐的功力加上幻冰的魔气,寒隐桐你居然会傻到送来给我杀,找死!黑暗,象瞬间沉没的天际,布满我的视线,压抑的气息,笼罩上心头,我竟然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我们一起上,你以为会杀不了你?寒隐桐没有丝毫惧色,身形一展,我的眼前,突然出现一个银白色的巨大蛇阵,蛇首高昂,红信吞吐,那头上,隐隐的露出一个角,这是我以前不曾看见的。

对面人影一楞,寒隐桐,你居然化蛇为蛟,厉害啊,杀你果然是最明智的决策,我不会让你有蛟龙成形的一天,死吧!白莲朵朵,划破黑暗的天幕,在天边的黑色中穿行。

沧海青光,似闪电割裂,耀眼无边。

龙吟声中,金色的爪探入浓雾,摄取着他的猎物。

紫色光影,掌飞千影,似幻似舞。

我手中,银丝云裳飞出,缠绕上彝寐握着流陌魂魄的手掌,仙气传递,飞快的打上他的手腕。

不过电石火花间,彝寐的身体象被闪电击中了一般,在力接了六人的一击后,飞落在幻冰身前,踉跄着从指缝中探出一道黑气,打上幻冰的背后,给我开门!轰!幻冰手指一伸,眼前的石塔瞬间崩蹋,无数细小的石打上我的脸,生疼。

白光四起,耀眼生辉,在黑暗中让我的眼睛一下适应不了,手指遮挡着,眯起眼,打量着。

一具晶莹的水晶棺材,散发着寒烈的气息,棺中,男子俊美无俦的容颜静静的沉睡着,长发披散在身侧,依稀在绽放着无边的张扬,黑色比袍笼盖着他的身形,修长挺直,手指交叠放在小腹,手指中,一枚白玉雕就的指环松松套着,奇异的花纹,雪白的手指,相映成辉。

我看见,两朵黑色的郁金香,一朵,在他的脸侧,陪伴着他的沉睡,一朵,在他的额间,让他整个人,都被一种迷幻般的美朦胧着,只一眼就让人无法拔出视线。

他居然在这?彝寐一楞,向水晶棺冲去,却被我们同时拦下。

手中银丝云裳整个飞出,牢牢的绑上他的身体,我和浔双手一并,同时幻化出两道光剑,混沌归元天地合!他的双眼闪过惊惧,当初,我和浔在脱力的情况下尚能破坏他的邪体,如今全力施为,就算不死,他也定然重创。

两道寒光,似晴空霹雳,直奔他的胸口而去,森冷剑影上,还有两人燃烧起的三昧真火,只要触上,就让他魂魄被炼。

就在剑光即将穿胸而入的时候,我看见流陌的七窍中飞出几个红点,直奔那水晶中的人影而去,我和浔剑光一挪,活生生的从流陌身上移开,幻冰飞身而上,接住流陌的身体,手指一拢,抓住掌心中的几个光点,飞送进流陌身体里。

就这一停顿,彝寐的魂魄已经飞上那水晶中的人影,空气中,还有他得意的声音,哈哈,这个身体,才是我梦寐以求……声音还没有落地,我和浔的剑光已近,而那水晶中的人,突然在他的魂魄碰上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徒留棺中黑色郁金香一朵。

啊!他还来不及惊讶,剑光中无数火光缠绕,将彝寐的魂魄困在其中,我刚想念起三昧真火诀,耳边已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

雪白的真气,正宗的佛门口诀,白色的三昧真火,怎么看,都与莲花禅宗一模一样,纯净的气息让我差点错神以为,这是离汐的真气。

幻冰手指飞舞着,一道道火焰燃烧,在彝寐的哀号中,她一声冷笑,你以为,我会让你碰他的身子吗?这个局,是千年前他就为你布下的,这下可以死的安心了吧。

彝寐无法回答,因为他的魂魄已在纯净的气息中化为乌有,而我,还在为刚才看见的一幕惊诧着。

眼前的幻冰,白衣胜雪,像一株冰雪中的寒梅,晶莹剔透。

她看我一眼,微微一笑,手指点上流陌的身体,我看见黑色的魔气慢慢弥漫上她的脸,渐渐布满她的身躯,黑衣飞扬,蒙胧迷幻。

她轻轻的抱起流陌的身体,裙角摇曳,慢慢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她……所有的一切都让我置身梦中的感觉,下意识的望着寒隐桐,他只是苦笑,身子一软,挂在我的肩头,故事太长,秘密太多,我知道的也只是一些皮毛,与其好奇,不如祝福她。

我似懂非懂的点头脑袋,在满目疮痍中松懈下身体, 环顾身边的美色,长长的踹一口气,这一次,我们是不是可以隐居了?离汐手指探出,拭去我额头的汗水,清清凉凉的让我忍不住回给他一个甜密的笑容,初云一伸手,银丝云裳已递到我的手中,不过他面色古怪,脸庞潮红,好像想到了什么……凝冽哥哥!我抓上凝冽的手,他只是飞了个白眼,却没有推开,任我牵着,我们回‘无极宗’吧。

哗!一道霹雳打在我面前,天空中突然出现一道裂缝,威严的声音穿透云霄,玥儿,凡间事了,还不回归天庭?|派派小说论坛listenupandm手打,转载请注明|第一百五十七章 五全齐美天帝?不,他应该是我的爹爹。

他刚刚说什么?凡间事了,要我回天庭?我为什么要回去?没来由的,脑海中想起当初离汐再天庭,苦苦哀求他救我一命的情形,他是怎么说的,我丢尽了天界的脸,他根本没有我这个女儿,现在叫我回去?你是瞳玥仙子,我的女儿,必须回到天界,凡间不是你久居之所。

瞳玥仙子?狗屁什么仙子,去他妈的什么天界。

我双手叉腰,指天划地,你个死老头,想认我就认我,不想认我就把我踹开,我告诉你,我不是什么瞳玥,姑娘我叫紫涧,和你没半点关系,想让我喊爹,门都没有!身边隐约传来窃笑声,一回头,寒隐桐正捂着嘴,弯着眼角偷笑,身边几人或无奈,或溺宠,或浅笑,还有个瞪了我一眼,没有一点紧张,尽是轻松,任由我没形象地大骂。

你当真不回?天空中的声音愈发严肃。

我回你个头!我所有的不满全部都倾囊发泄,当真,确实,肯定,绝对,打死也不回去,我就在人间定居了,成我的亲生我的娃,什么仙子,你找别人当去吧,什么女儿,自己想办法生一个吧。

在我的叫骂声中,天空无语,半晌那裂缝慢慢合拢,而我,一声呸,跳到他们面前,满脸兴奋,走啦,隐居成亲去啦……五个人,一个都没动,只有寒隐桐,双手一摊,对我挑起眉头,坏笑示意。

下意识地想要跳进他的怀抱,脚下才一动,突然发现两道冷光,来自苍凝冽。

脚下一顿,辰初云眼中的热切迎面扑来,炙热得烧人。

浔只是淡笑,如春风扑面,不忍拒绝。

而离汐,背手负立,眼中似有愁绪,我又想扑过去安慰他。

五种姿态五种美,谁也没有出声,又似乎在暗暗较劲,看我会第一个抱上谁,是地位之争?还是……想通了这一点,我缩缩脖子,脚下慢慢地后退,装作不经意的样子转身,好累啊,好累,赶紧走啊。

宝贝……寒隐桐的声音飘飘悠悠,透着那么股邪味,我有伤在身,能扶一把吗?很疼啊。

哦!腿一抬,在几道目光种楞是活生生的又收了回来,死妖精,差点着了道。

啊,要不,要不赶紧回去吧,谁要抓到我,晚上陪谁……挤着媚眼,我额头直冒冷汗,丢下话撒腿就跑。

冲出好远,身后没有一点风声和脚步声,我一扭头,五条木桩还杵在那,神色各异。

现在我已经很清楚地判断出,他们不是在谦让,而是在暗斗,今天我要是不先抱一个,他们是不会罢休了,可是,我应该抱谁呢?无数个念头闪过,现在我要五全齐美啊,太难为人啊,这男人多,也未必是件好事啊。

你,你,你,很疼是吧?我讪讪地折了回来,对着寒隐桐一乐,假得不能再假地笑着。

是啊,伤口又被打了一掌,现在好疼哟。

他噘着嘴巴,满是委屈,安慰一下我啊,宝贝。

安慰,安慰……那满是风情的眼神,看得我差点淌下口水。

心头一转,我眼角一飞,跳舞给你看怎么样?算安慰吗?一瞬间,我看见他们几人飞快地交流着眼神,彼此眼神间传递着迷茫,旋即恢复清明,瞪着我。

好啊,他们故意的!我扭动着屁股,抖了抖腰,媚眼种看见他们惊恐的眼神。

手指一伸,噘嘴风骚,小腿一踢,鞋子高高飞起一只,差点砸到自己,刚躲过,裙角又盖住了脸,赶紧扯下,继续摇曳着我的胸,一抖一抖跳着。

惊恐变为无法抑制的笑,连师傅的嘴角都忍不住地上扬,寒隐桐已经捂上了肚子,辰初云低下了头,不断地抖着肩。

这么跳,不过瘾,裙子太长,麻烦……顺手一扯,长长的外裙飘落,掉在草地上,晶莹的小腿甩动着。

轻撩头发,我回眸一笑,哎呀,好热,衣服也麻烦。

几乎没有给他们任何阻止的机会,亵衣已落地。

摇晃着我两条光溜溜的胳膊,面前的五个人已经成了五只呆鹅,不像是色授魂与,更像是咬牙切齿,撕了我。

既然你们这么喜欢,来两句表扬的声音啊,看看,姑娘的腿,好美!心中暗暗叫苦,他们不是吧,怎么还没冲上来?一咬牙,我的手指摸上了兜衣,再下去,我就真成跳艳舞的了,而他们,脸上的表情实在让我高兴不起来,我脱了哟,真脱了哟。

没反应,不过我似乎听到谁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

既然没人喜欢,那我走了,看看人界有没有欣赏的。

脚下一滑,我窜了出去……几乎同时,五道人影像流星闪过,脱衣服的,裹粽子的,抬手的,抓脚的,谁?掐我脖子!犯了众怒的下场就是我被几个人封了气息,一人抱一段,给生生拎回了‘无极宗’后山的小山谷里,现在的我,除了眼睛能动,哪也不能动。

明明是他们的错,为什么被抓起来的是我?明明我是唯一的女人,为什么不是宠我爱我,而是同仇敌忾地抓着我?是他们先惹事的,为什么被罚的是我?师傅和苍凝冽这两个人肯定是不会放开我了,寒隐桐鬼精地笑着,更不可能了,只剩下……哀求的眼看上浔,他还给我一个暖暖的微笑,却没有任何松开我禁制的表现。

可怜地对着辰初云眨巴眨巴眼,蓝色的双瞳闪过不忍,他举起手。

哼!师傅似有意似无意的一声,他飞快地缩了回去,爱莫能助地看我一眼。

认命地垂下脑袋,心里一千万个不乐意。

而随着熟悉的景色进入眼帘,我直接被带进大厅,身体被丢上了桌子,高高地坐着。

他们当我谁?菩萨么?要坐这么高供着?五个人一字排开地站在我面前,我不断地滴溜着眼珠子,不明白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离汐手指一弹,我长长地松了口气。

小紫,既然说了一起隐居人间,有些话,还是不得不问你的,我希望你能老实地回答。

师傅黑瞳一闪,正经地让我直缩。

该来的,终究要来,想躲的,怎么也躲不掉。

你心中,究竟是怎么想的?苍凝冽眼神一瞥,我一个哆嗦。

他说得含糊,我却知道今天不交代清楚,是逃不过了。

问什么我都能回答,只有一个问题,我回答不了。

一扫他们,心里有些愤愤,别问我最喜欢哪个,我要知道,就不是今天这样了。

他们没有出声,只是认真地望着我,我重重一叹,浔陪我长大,初云给我龙珠,凝冽哥哥伴随我修仙,死妖精骗我初夜,离汐师傅是我仰慕的敬重,我分不清楚谁最重要,也无法比较,都是情意,没有办法计较谁多谁少,所以如果问我选择谁,老话一句,全要。

伸脖子一刀,缩脖子也是一刀,干脆明了。

你想一妻五夫?浔‘温柔’地笑了。

嫁,我嫁!他都关爱我那么多次了,再笨也知道话里什么意思,至于旁人眼光,世俗礼教,放他们的狗屁去吧。

那你会不会有天嫌我们烦了?辰初云小声地说着,然后就抛弃我们了。

抛弃他们?是害怕我抛弃他吧,心中一叹,当初你个粘人的小屁孩我都没抛弃,没道理抛弃这么漂亮的男人是吧,我爱美色你第一天知道吗?以后每天打扮得漂亮点,讨我欢欣,陪你一千年一万年。

喜欢美色?苍凝冽一声反问,我心头咯噔一下。

你们五个人我都应付不来了,我一定不会再招惹了,不然一人扯一边,标准的五马分尸了,我发誓,绝对不看其他男人一眼,看了也不动心,动心也不招惹……口水四溅,还欲说下去,在触到冷冷的眼神后飞快地住嘴。

那宝贝,只是不知道以后这长夜漫漫,你该如何安排呢?眯着眼,无所谓的一句话,我感觉到每个人身上的气场都重了一分。

这个,这个……一扫他们凌厉的目光,我飞快地挪开眼,这个应该是你们商量的,我,我,我少数服从多数。

他们互相对看一眼,问题被搁置。

没人说话了,我探头探脑地看看这个,望望那个,你们能不能,能不能放我下来?紫儿,出嫁从夫知道吗?师傅一声,彻底将我打入地狱。

从夫?五个人啊,我听谁的啊,要是他们意见不一样,我怎么办?听,我听!苦哈哈地咧着嘴,你们的话我听从,你们到哪我跟从,你们领导,我顺从,行不?这哪是娶妻啊,这分明是买杂役啊,还以为五位爱人,从此不缺宠爱呵护了,五个大麻烦啊。

五个人这一下,才满意地点点头,我也终于从泥塑菩萨重被解脱了出来。

晚上拜堂!我开心地大叫,跳下地。

轰隆!天空中一道闷雷响过,我突然发现苍凝冽的脸变得煞白,身形一飘,已冲出屋子。

天空中,飘过一朵诡异的红云,慢慢地临近苍凝冽的头顶,其中夹杂着闷闷的声音,凝聚着无穷的力量般,厚重得让人看不透。

他双腿一盘,沉坐山间,手指一捏诀,全身光华流转,面色沉静,古井无波。

凝冽哥哥……我刚要冲出去,被离汐一把抓住,别去,他要渡天劫!|派派小说论坛pinbon2手打,转载请注明|www.paipaitxt.com第一百五十八章 凝冽渡劫天劫?不是两千年才可能碰上天劫的吗?苍凝冽的修真之路我怎么算,才不过一千五六百年,怎么就有天劫了?茫然地看看离汐,似乎想要从他的眼中找到答案。

他,蹙了下眉,眼神再次看向苍凝冽头顶上的滚滚红云。

啪!一道电光,撕裂天地般的力道,从云中直穿而出,一道光柱射向苍凝冽的头顶。

光柱中的他,全身劲气团团包裹,发丝根根倒竖,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吸力,在与他斗争着,衣衫咧咧,不断地拍打着他的身体。

双手一分,他手中射出青色劲气,直直地与电光撞在一起,劲气四溢,不断地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却似乎又有无形的壁垒在阻挡着,只看见他不断翻飞的衣角。

站在不远处的我一点都没被哪恐怖的雷电气势波及到,四周鸟叫虫鸣,安静平和。

天劫,只属于苍凝冽的天劫,不能跑,只能以自身修为硬抗,只有三道天雷打完,历劫者魂身完好,才算渡劫成功,位列仙班。

千百年来,修真者多如过江之卿,挖尽心思只为最后这一刻,却又有几人能最后成功?两千年修为,无数法宝耗尽,只求能在天雷下多残喘一点时间,可是苍凝冽,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斗,仅仅一千五百年修为,为什么这么快就引来了天雷?是才华得过于优秀找天妒?还是……不能怪我多心,就在刚才,我的父亲——那个传说中的天帝召唤我回天界被拒绝,转身苍凝冽就迎来天劫,太巧了,太巧。

我的手已经悄悄握上了银丝云裳,苍凝冽再是孤傲不肯受人援手,在这个时候我也不能眼见着他在天雷下灰飞烟灭。

没有规定天雷不能他人代受,只是没有人敢触天颜而已,我,紫涧,会在乎吗?我还要和他成亲拜堂,白手偕老,笑看月升日落。

一击之下,他的身子猛烈地晃动着,脸色煞白,电光在他劲气相抗中消失无形。

我身形刚一动,浔抓上我的手,等等,他还能扛。

云层渐浓,酝酿着更为恐怖的气势,隆隆雷动,我的心也提道了嗓子眼。

呼!狂风四起,卷上他的身体,又是一道雷光,比刚才粗厚了不少,直奔他而去。

苍凝冽静坐的身体终于动了,他屹立山巅,紫袍狂卷,黑色的发丝在风中翻飞,怡然不惧中有种天神的威严,唇边,似乎还有丝嘲弄的微笑。

这就是我的凝冽哥哥,傲视天下,谁也不放在眼中的云渺仙子。

手中青色的劲气凝聚成球,不断地壮大着,在雷电临头的瞬间轰然而出,我看见他的身体踉跄着,跌跌撞撞冲出几步,扶上大石终于稳住,第二道天雷,被他扛过。

身边的几人,虽然满脸肃穆,却没有过多的担忧神色,让我暂时放下了一颗心,一只手悄悄牵住我,别担心,真有事我会出手。

辰初云那秀美的面容闪耀着让我坚定的灿烂笑容,我轻轻地点了点头,发现掌心全是湿湿的汗渍。

云层中雷声的轰鸣打破了短暂的安宁,我揪着自己的衣角,看见苍凝冽那如白纸般的脸,不断起伏的胸膛,心疼,在瞬间蔓延。

哗!金蛇狂舞,无数奔流的电光,从云层透出,不再是初始的一道,而是无数火花,撩乱着我的眼,甚至没有给他更多喘息的时间,层层叠叠地落下,仿佛无穷无尽地流泻着。

沧……沧海剑出鞘,在苍凝冽手中如同青色的浪潮,吞吐出一层层的波涛,笼罩上那不断倾泻的九天电瀑。

熟悉的招式,牵引着电光,在面前挥舞出坚实的防御墙,我瞪大着双眼,连呼吸都忘记了,眨眼也不敢,生怕错漏了什么。

沧海剑突然从他手中脱出,直直的飞向云中,他双手一分,轰然巨响中一口鲜血喷出,人委顿在地,而那狂暴的天雷,恐怖的电光,也在瞬间消失。

凝冽哥哥!我一声大叫,飞冲而上,刚才那一次对撞让我顿时大骇,生怕他在那一撞之下就此形神俱灭。

雪白的手指摆了摆,虽然轻,却让我紧张的心落了回去,小心扶起他的身子,紧紧搂着,不断输送着真气,抚着他惨白的脸,凝冽哥哥,凝冽哥哥……他气息微弱,靠在我的肩头喘息着,终于,孤傲的容颜上露出一丝浅笑,抓着我的手,过了天劫,以后再没有困难能阻拦我和你在一起了。

恩,恩!我不断地点着头,感受着他难得表露的轻松,凝冽哥哥是最厉害的,一个人扛下了三道天雷,不分开了,再也没有什么能让我们分开……开心的我,只顾着抱着他,却忘记了,天雷之后本该有对他位列仙班的宣告,而此刻,却什么都没有出现,直到……紫儿!离汐师傅一声紧张的呼唤,让我不自觉地抬头。

漫天云彩,在逐渐地飘移,向着我,不,是苍凝冽的头顶汇聚,然后雪白变为红色,越来越深沉。

天劫云?我刚刚才看过,不可能眼花,就是天劫云。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他,不是才刚刚渡过天劫吗?怀抱中的苍凝冽已经完全无法动弹,此刻再有天劫临头,根本无法再抵挡,这到底是?啪!我感觉到天地都变成了黑色,各种气流在不断地旋转着,天空中形成一个巨大的旋涡,在我失神的片刻,已射向苍凝冽。

没有更多的考虑,我所有的劲气在瞬间爆发到顶点,防御张开的同时,银丝云裳夹杂着破天的气势,呼啸穿入云间。

一股巨大的力量,打得我全身一震,顺着银丝云裳传到我的掌中,狠狠地打上我的胸口,热流抑制不住地喷洒而出,而我的劲气也在云层中炸开,将那恐怖的红色旋涡,炸开一个洞。

我身体一倒,趴在苍凝冽身上,用力地喘息着,双眼警惕地望着天空。

辰初云飞落掠到我身边,扶上我。

雷神,你给姑娘我出来,你个混蛋!刚站定,我一声暴吼,震得自己胸腔本已散乱的气息更是乱窜,疼得几乎岔了气。

云层中,偷偷伸出半个脑袋,满脸络腮胡只剩下两只眼睛如铜铃般瞪着,手中巨大的雷神锤嗡嗡作响,瞳玥仙子!我敏锐地捕捉到他心虚的表情,跳脚大吼着,你什么意思,天劫三雷,你他妈的砸四道什么意思?他腾出一只手,抓抓胡子,仙子莫怪,莫怪,其实,其实不止四道!什么?我们所有人都是一愣,我更是差点摔倒在地,捂着胸,恶狠狠地瞪着他,你难道想五雷轰顶?他一缩脑袋,期期艾艾,其实,其实也不止五雷!这一下,连冷静的离汐都变了色,慢慢吐出两个字,九雷……九道天雷,一道比一道猛烈,别说普通的修真者,就是真正的仙人,除非上位大仙,否则谁也不敢说自己能扛过九雷,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凝冽哥哥要承受九雷?你个……我还要骂,却被寒隐桐抓住了手,对我摇摇头,你逼他也没有用,这应该是天帝的意思。

天帝,对,我那个该死的老头爹,除了他,谁能下此命令。

天帝的意思就是要你回天界,不然今天是苍凝冽,明天可能就是紫浔了,纵然我们全力能保住一个,马上再来一个九重天雷,一定不行。

我一咬牙,对着他们轻声说着,我回去,我回去找他。

众人皆默。

我知道他们在担心什么,我心中何尝没有同样的隐忧,千年之前的事件,还会不会再一次的重演?我一定会回来,相信我!坚定地吐出几个字,我灿烂地一笑。

等着我回来成亲。

他们笑了,是放心的笑,是肯定的笑,他们相信我,而我,也相信自己。

雷神老头,我告诉你,你现在要劈死的人可是我的丈夫,我肚子里说不定已经有了他的种,万一他被你劈死了,而我那个死老头爹又反悔了,你就等着倒霉吧。

我冷笑一声,看见云层种的人影一个哆嗦。

我慢点劈,轻点劈,还不行吗?仙子您可快点……他摇着头,果然那流转的云层,速度一慢再慢。

我一跺脚,身体飘飞而起,冲入云霄,带着他们的牵挂,带着对老鬼的痛恨,还有满心的不甘,我一路冲过南天门,进了大殿。

你个死老头,给姑娘我出来,出来!狂烈的叫嚣声,充斥着整个云霄宝殿……|派派小说论坛pinbon2手打,转载请注明|www.paipaitxt.com第一百五十九章 皆大欢喜(大结局)两嗓子喊出,没有一点动静。

我手中劲气飞舞,整个大殿顿时稀里哗啦一通乱响,桌椅碎裂,遍地开花。

死老头,你给我出来!我就像发疯的小牛,瞪着通红的眼。

叫我来,偏偏躲着不出来,摆明就是想让我着急,利用我对苍凝冽的关心答应他下面的条件,这点心思若换在以前我肯定不会注意,现在,天天和鬼灵精一样的寒隐桐,还有深藏不露的浔相处,若还猜不到,我脑袋就长在屁股上。

不出来是吧?我的眼神一瞟,落在头顶上那大大的匾额上,一声冷笑,凌霄宝殿是吧,今天我就干脆砸个干净,反正苍凝冽死了,我也不活了。

手中银丝云裳飞出,刚刚触上牌匾的瞬间,一声威严的大喝,玥儿,你要闹到什么时候?我停下手,冷眼回头,肯出来了?他背手踱步而出,双眼一抬,两道精光投射而出,我没有称呼的吗?老头,你肯出来见我了吗?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我冲口而出,看见他的脸瞬间又沉了两分。

我是你爹!你说了我不是你女儿!现在我说是!现在我不要当!他恼怒地瞪着我,我也毫不示弱地反瞪回去,心头闪过阵阵委屈。

小时候,他也曾爱我宠我,把我当成掌上明珠,可也是他,留给我千年遗憾,让我在心碎之下发出那样的毒誓。

本以为,我留在人间,漫长的时间会消磨淡化了记忆中那一次他对离汐说的话,或许在某一天,我会带着爱人们回来他身边,却怎么也想不到,他会用这样的手段来逼迫我。

他冷冷一哼,不要当我女儿,你上天庭来干什么?我同样不屑一顾,不是你让我回来的吗?我没有!没有?我一挑眉头,没有的话,那南天门居然无人值守,就让我大咧咧地闯进来,不知道你是不是要追究他们的失职?不待他说话,我继续掰着手指头,没有的话,你嘱下雷神天劫打出九道,算不算罔顾天条?你要不要罚?他瞪着我,而我干脆豁出去了,既然要罚,连我一起吧,私下人间,仙妖私通,偷见贬仙,不过……我声音一顿,天帝的属下犯下如此多的错误,你这个天帝,又该怎么处罚自己?你……他呼哧呼哧地喘着气,显然被我气得不轻,我也是为你好。

为我好,所以让幻妖抢我的身体?差点让我魂飞魄散?想气那时侯的委屈和波折,我又忍不住地吼着。

他脸色一黯,声音低了不少,那是因为‘蟠魑珠’从天界消失,我失去了对它的掌控,不下界去救你也是这个原因,我是你父亲,可我更是天帝,天界不稳,人间浩劫,我不能离开。

好吧,我承认,这个理由我无法反驳,与整个人间相比,我确实太微小,小到不需要考虑就是必须放弃的那一边,如果当时我知道事态有这么严重,我也会作出这个选择。

那你现在让雷神回来,撤消九重天雷的试炼。

我的口气已放软,只希望能赶紧回到他们身边。

不行!他刚刚说出口两个字,我眉头一立。

他慢慢地在属于自己的宝座上坐下,除非你回天界久居,再不踏足人间。

不!人世繁华相比这清冷世界,要真实太多,我喜欢与他们携手相伴的惬意,自由自在地快乐逍遥。

他眼中精光一闪,那我就只能九重天雷了,能渡过算他命大,不过……他手指一弹,紫浔的功力也达到了经历天劫的时候了吧。

下面的话已经不用说了,这就是威胁,露骨的威胁,明白地告诉我,就算离汐他们帮助苍凝冽扛过九重天雷,下一个就是紫浔,寒隐桐猜得真准。

我一挺肚子,寸步不让,好吧,那就轰吧,我肚子里的娃娃,也不知道是谁的种,反正不管谁不在了,我也不活了,你要再想有个女儿,和我娘去生过吧。

惨惨地抚摸上肚皮,可怜的孩子啊,看来是等不到出世,就要陪为娘的去找你爹了。

唰!我的老爹顿时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哆嗦着指着我,你,你,你说什么?没有说什么!我脚下慢慢后退,已经到了大殿的边缘,随时可以落跑,有些谎能撒,有些谎,摸就会被揭穿的道理我还是懂的。

给我回来!他一声大吼,一起回来,拜堂!拜过了。

我凉凉地丢下一句,脚步往门前又挪了两步,该见的您也见过了,拜过您,也算拜过天地,也算拜过高堂了,我回去了。

回来成亲,我撤消苍凝冽的九重天雷,位列仙班。

他重重一叹,声音中已没了气势。

我脚下一停,继而继续闲庭信步慢悠悠地走出两步,他是你徒弟,你舍得劈死就劈死吧。

才走出两步,身后的声音又传来,紫浔免除天劫,直接晋封。

回头很没诚意地一笑,他是你养大的,仙法都是你传的,与我无关。

眼见着脚已伸出大门外,他老人家显然是急了,离汐恢复仙籍,重归瑶池为仙子。

我耸耸肩膀,无所谓,反正都一千年了,他是不是仙早没关系了,我在人间遨游,要那个仙位干什么。

等等……他一出声,我飞快地缩回脚,静静地等着。

寒隐桐脱妖胎,为蛟龙,塑仙身,入天界。

听到这,我脸上总算有了那么一点点小小的笑容,不过被我很好地掩饰住了。

早有了,辰初云的龙珠都给了,成蛟龙不是早晚事情么,可有可无。

兴趣缺缺地摆摆手。

那么你要什么?终于无奈地叹息着,他脸上的严肃全成了纵容。

歪着脑袋,想了想,我还是想要在人间,巡游历练。

好!他突然一拍大腿,飞快地接上话,瞳玥仙子,仙劫已渡,现封为人间巡查使,探查妖、魔、邪三教,解百姓疾苦,定时向我汇报。

就这样?就这样被他卖了?就这样被算计了?仔细想想,我似乎又不亏,赚了个仙职,捞了四个仙位,还能在人间滥用职权,嘿嘿,嘿嘿……南天门外,远远地传送出一阵声音,新进仙家,离汐,苍凝冽,紫浔,寒隐桐,龙王太子辰初云觐见……我回身,看着五色身影渐行渐近,得意地扬起嘴角……|派派小说论坛pinbon2手打,转载请注明|www.paipaitxt.com--------------正文完---------------番外 五夫成亲篇我不明白,非常的不明白!不明白明明大家住的好好的,为什么要重新拜堂。

不明白谁都知道我有丈夫的情况下还非要弄一个人间的仪式来干什么。

所谓仙侣,讲究道法修炼的配合,我从来没听说过仙侣要拜堂,就连传说中的‘蟠魑珠’与潋滟仙子的结合,也是这样的自然而然就在一起了啊。

凭什么我就要搞个什么仪式?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给别人参观,听着虚虚实实的道贺,很无聊啊。

我非常怀疑,严重质疑,这是他们故意安排的。

所以,我抗议了,撒娇了,讨好了。

而我的爹娘,也妥协了——由独断的决定我一定要办成亲仪式变成了大家表决,而参与者就是我,爹娘,还有那五只男人。

结果就是,一比六,一人弃权——我反对,辰初云弃权。

他当然无所谓,反正他都拜堂过了,可是,我有所谓啊!繁复讨厌的礼节又来一次就算了,居然还是一次这么多人,我不要啊……不过,由不得我说不。

于是我衣衫喜庆,裙角飞扬,一拖五的被拽进了大殿,金身上下被绑的如同一个猪腿般。

这不能怪我,人家成亲一条红绸就够了,我要五条啊,从脖子以下,腿以上,都被绑的结结实实。

潋滟啊,我们也拜堂好不好?身边传来不正经的小小笑声,满是怂恿之味,即使我盖着盖头,也能猜到是谁,‘蟠魑球’的暗魄,那一对孪生兄弟中的挂着坏坏笑容的一个。

不过今天幸好有他们在,七个人小心翼翼的陪伴在潋滟仙子身边,倒让不少心存看我笑话的人收敛了,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天界的镇天之宝‘蟠魑珠’啊,有他们这样不顾形象的环绕着妻子,我这猪蹄也算不了什么了。

五个人,五条丝带,任谁有点小动作我都会不自觉的被带着一动,如提线木偶般。

一拜天地。

我从丝帕下看见老爹的大脚丫子,非常想狠狠的踹上一脚,似于有点明白他为什么非要这个仪式了。

拜天地,拜的就是他。

二拜高堂。

大脚丫子又多了一双,不用看也猜得到是帝羽那个老家伙,明明我和辰初云已经拜过一次了,跑来凑什么热闹,理由居然是,干儿子寒隐桐没拜过他。

天知道他这个整天把高贵的龙族挂在嘴巴边上的人,这会怎么那么好心要这个蛇儿子,借口,都是借口。

夫妻对拜!你们五个混蛋,不可以站成一排么,我拜一次就够了,为什么要站在五个方向!你们存心想转晕我吗?送入洞房……等等!我连忙出声阻止,明明是喜庆的婚礼,为什么我总感觉自己像是被人关在猴山上欣赏的猴子?瞳玥今日成亲,要感谢爹爹和娘的恩德,想要敬爹娘谢恩茶。

众人静默,还是我那个爹反应快,忙不迭的出声,好,好,好!他大咧咧的坐在那,满面笑容。

我端起面前的茶高举过头,第一杯茶,谢爹爹养育之恩,请爹爹饮尽。

他毫不犹豫,一饮而尽。

听到他放下杯子的声音,我顺势又是一杯举过头顶,第二杯茶,谢爹爹宽容女儿无礼幼稚。

好!他的声音有些忍不住的感动,接过我手中的茶,再次一饮而尽。

第三杯,女儿谢爹爹对浔和凝冽哥哥的栽培,对离汐的宽厚,对寒隐桐的破格,对辰初云的喜爱,请爹爹满饮。

毕恭毕敬的我,盖头下露出狡黠的笑。

接杯子的手有些犹豫,但还是飞快的喝光了我手中的茶。

第四杯,女儿替天界众仙敬您,为稳定天界耗费自身修为,才有今日的祥和瑞气。

哈。

身边传来帝羽抑制不住的坏笑,极轻。

爹的手缓缓的接过杯子,我的耳边传来极细的一声,女儿啊,差不多就行了。

我的嘴越咧越大,几乎快隐藏不住快乐的声音,最后一杯,替黎民苍生敬您。

最后两个字显然让他听到了希望,这一杯喝的干净利索。

送……礼官声音刚出,我又是一声不轻不重的声音,等等!一扯丝带,拽动我身后的五粒‘粽子’,从今日起,我爹就是你们爹,你们要与我一样敬他爱他。

声音一顿,我想爹爹也会像对我一样对你们,还请众位夫君向爹爹敬茶,谢爹恩典。

这,这就不用了吧。

爹终于忍不住的打断。

不行!我义正言辞,莫不是爹厚此薄彼?不喜女儿的夫君?好,我喝!依稀听到了咬牙切齿的声音。

帝昊老儿,这才对嘛,要一视同仁方显你慈爱之心。

帝羽的声音不失时机的传来,调侃声伴随着我爹爹不断的喝水声。

直到我所有的夫君都献完茶,老爹终于灌下了三十杯,我才优雅的起身,却是走到了帝羽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公公,我与初云成亲,又与隐桐结缘,你的宽厚胸怀,瞳玥牢记在心。

记得你个臭老头当初打的我成肉饼……记得你口口声声我配不上你们高贵的龙族……还记得你要我赶走紫浔和苍凝冽才肯救我……我紫涧,记得清清楚楚。

在瞳玥心中,您与爹爹一样要受瞳玥敬重,虽然辰初云和寒隐桐是您孩子,但是都为瞳玥之夫,相信您也一定不会有所偏私,瞳玥与众夫君向龙主公公敬茶……哈哈……这一次笑出声的,是我那个不怎么地道的老爹,我说亲家啊,来来来,我女儿的夫君可都算是你儿子,一定要喝,一定要喝!我静静的跪坐着,笑容不断的荡漾,耳边又听到不大不小的调侃声,我说潋滟啊,我们也拜堂好不好?为什么?我想敬天帝老儿茶……茶敬完了,一声送入洞房再一次让我难堪了。

五个方向,五重力道顺着丝带就传了过来,显然,各自暗中较劲想要把我带去他们的房间。

冷然的气息,那是属于离汐的。

炙热的内劲,是辰初云的龙气。

温暖的力道,那是紫浔的劲气。

醇厚的真气,是苍凝冽正道磨炼的宗气。

半阴寒半热烈的,是寒隐桐独有的蛟龙内息。

五种不同的感觉,同时扑上我的身体,互相抵挡拉扯,暗中斗争着,虽然很保留的没伤害到我,却在我体内碰撞摩擦,让我非常,非常,非常不爽!手指一抓,五条丝带绕上手腕,我凝声静气,去我房里,不然我们就站到明天天亮!体内的劲气同时一收,我终于缓了口气,拖拉着五个拖油瓶拉拉拽拽的进了房,身后一片哄笑。

咚!一脚踹开房门,我摸索着床的方向,刚探上桌沿,眼前突然一亮,某张媚笑的脸伸在我的眼前,娘子行路不便,为夫的为你揭了盖头可好?啊!我一声轻呼,本以为把他们拉进房里,要揭盖头,要喝交杯酒,由他们自己打闹去,却没想到寒隐桐已经先下手为强了。

他魅惑的笑着,手能勾着我的盖头,得意的表情像是夺走了某种初次之后的宣告一样。

我伸手正想抢,却发现衣衫的下摆一拉,险些绊了自己一个趔趄,茫然低头,苍凝冽的脸居然依旧没有多余的表情,人间不是说,夫妻要同气连枝么,从今天起,你就被我绑住了。

这……我如果去解开,会不会挨一顿打?还是……算了吧。

回给他一个甜甜的笑容,你也被我绑住了哟。

他冷凝的面容上终于绽放一丝笑容,目光中火焰跳动。

发髻一松,还来不及捧上散落的青丝,已被人轻快的接住,手指灵巧点过,一只玉钗绾着我的发,盘上鬓边,耳畔留下温柔的声音,盘了发,就只有丈夫才能解开了哟。

我呆呆的,感觉到脸通红,手指捧上脸颊,热热的,烫烫的。

掌心一凉,手中已被塞入雪白玉杯。

抬起眼,看见的,是漆黑深邃无底的深潭,还有比玉杯更白的指尖,握着与我相同的杯。

手指,轻轻探入他的臂弯,忽然发现,第一次他的身上竟然散发着淡淡的热度,我含下口中酒,笑着牵上他的手,真的,不再冰凉,是温润。

身后贴上一具温热,被一双臂膀从背后环绕着,我回首微笑。

喜欢这个感觉,被人保护,被人珍视,被人捧在掌心中的感觉,回给我的,是同样阳光灿烂的微笑。

小紫,我们可是第一个拜堂的,今夜你是我的。

他撅着嘴,有些讨好,有些乞怜,红艳艳的唇嫩嫩的,蓝色大眼扑闪闪的,让我的心,突然回归到那一夜,他属于我的那一夜,缱绻缠绵的温柔一夜。

呼!一道劲风擦着我的脸颊闪过,金中带绿,是属于寒隐桐的劲气。

辰初云身子一纵,人已闪过,旋即落回我的身旁,寒隐桐,你什么意思?懒懒的靠着椅子,寒隐桐悠闲的眯着眼,论洞房花烛夜,似乎我才是第一次,今夜是不是应该属于我?你那是骗的。

辰初云指尖一弹,一缕劲风扑出,射向寒隐桐,若不是我出现,小紫早被你害死了,还想有今天?你娶妻后就悖情另结新欢,你比我好多少?身体一扭,我可是实话实说,别以为你捐了颗龙珠,我就欠了你的。

龙珠我是给小紫的,可不是为了救你这个混蛋。

一脚踹出,我的桌子飞向寒隐桐,外带一桌子的酒菜。

寒隐桐手臂一挥……我的梳妆台!我心疼的咧开嘴,看见桌子和梳妆台在空中相撞,爆发出的劲气浇开酒菜鲜果,洒了我一头一脸。

回眼四周,浔和离汐早已经窝上了一个角落,大面积的喷洒,他们一点事都没有,再看看和我衣衫相连的苍凝冽,也聪明的张开了光盾,就是说,笨蛋的只有我咯?隐桐,初云,别闹!我嘟起嘴,感觉心中升腾起一股烈焰。

银色的身躯一纵,飞落到我身边,手指拈起一粒打烂的桃子,不是我,是他先掀桌子的。

媚眼一挑,唇角露怯。

手指被牵上,辰初云气鼓鼓的,不关我的事,是他先挑事的。

刚伸向寒隐桐的手被轻拍开,而他也不甘不弱的缠绕而上,两个人就这么一只手牵着我,一只手互相击打着,掌影飞舞,噼啪声不绝于耳。

师傅,浔,救命啊!我求救般的寻找他们的人影。

而角落中,离汐和浔不知何时变出一副围棋,静静的一人一粒子的摆上棋盘,头也懒得回一下,还不冷不热的传来两人凉凉的声音。

打累了就停手了。

师傅目光放在棋盘上,优雅的落下棋子,如是说道。

打死一只也停手了。

浔唇角挂笑,没有半点紧张,放下一粒黑子。

凝冽哥哥……我再次掉头。

苍凝冽就这么与我裙角相牵,靠着床柱,居然闭起眼休憩,那掌风猎猎,他不难受?你们!两个人互相瞪着,谁也不服谁,我重重的一甩手,我去睡觉了,你们谁打赢了谁上来。

身子一歪,我从两人的斗争圈里闪出,一屁股坐上床沿,狠狠地一倒。

太过分了,今天是成亲也,他们居然在洞房里打起来,这要传出去,我最后一点点小小的脸面也要丢的干干净净。

咚!啊!我的脑袋重重的磕到床板,痛呼出声。

小紫~宝贝~两只手同时抓住我,语出关切。

走开!我狠狠的一甩,他们,他们竟然打上了床,还压塌了我的床榻……我,我恨他们。

不走!这一次,两个人倒是出奇的一致,然后对瞪着,走开!当然,谁也没有走的意思,然后……嘶!我看着身上两半的喜服,还有外露的胳膊,手臂一推,把两个人从身边推开,都给我走开!气呼呼站起身,我一脚踹开房门,你们慢慢打,姑娘我换地方睡!门外,唏哩哗啦,劈里啪啦声音落在我眼前,外带哎哟哎哟的呼声,一时间好不热闹。

歪歪倒倒的人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我瞪大了眼,不敢相信,目光从上而下的扫过……在人群中……我看见了金色的华贵裙装——我娘的。

绿色的长裙——辰初云娘的。

那个被人脚丫跺着蹭着的,披散在地的,好像是辰初云爹的头发吧。

最下面那个,张开着巴掌,被人踩扁的爪子上大大的扳指,貌似是我的老爹的……|派派小说论坛仙月儿手打,转载请注明|http://www.paipaitxt.com/番外 紫涧的如意算盘我撑着腰,迈着酸软的腿,僵硬的像个木头人般一步一步蹭着,眼皮不住的耷拉下垂,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我就要死了,不是因为功力透支,是体力透支。

我离死不远了,不是因为杀妖除魔,是被我的爱人们在床上杀倒。

是仙又怎么样?仙也架不住群狼身体好啊,还是车轮战,一天一只的换。

有这么多人爱又怎么样?他们付出一份,我要付出五份啊。

天哪,来道雷劈死我吧,谁叫我色欲熏心?谁叫我贪恋男色?看看那镜子中的女人,钗横发乱,面带菜色,眼角发青,他们真的是仙吗?还是个个吸我骨髓的妖物?昨天已经走路都打晃的我,偷偷的窝在自己的床上补眠,睡的正香时身边钻进一个香香软软的身躯,如蛇般缠上我,媚笑的在我耳边轻轻一句,娘子,我要。

好吧,夫君的要求,娘子岂能不答应?于是乎,又是一夜的颠鸾倒凤,又是一夜的风雨无眠,他当我是他吗?常年锻炼腰身怎么运动都毫无困难,而我居然不敢补眠,害怕不小心身边又窜来个谁。

这才几日啊,我就被折磨成这样,原来天长地久也是痛苦啊,我居然连期盼到头解脱的日子都没有。

眼前一片黑色,我的人生,自此开始惨淡了吗?我承认,除了寒隐桐和辰初云两个互相看不顺眼的人会对我需索无度以外,浔,凝冽哥哥和离汐师傅都极其尊重我,可是,可是我不忍心啊。

每每看见浔那双温柔的眼,我就忍不住的要亲近他,全心的奉献自己。

凝冽哥哥的白眼更让我忍不住想要撩拨到他失控,然后得意洋洋的吃吃笑着。

至于离汐师傅,那令人疯狂的身子,不是他强要我,是我强要他啊。

所以,我有今日的样子,全是我活该,活该,活该啊!娘子~~房间里幽幽的传出一声媚声,声调百转千回的悠扬进我的耳朵里。

天哪,我的妖王大人醒了。

我的脚步快过了我的大脑,脚下一窜,我飞也似的逃了,一边逃一边不断的住后看着,惊恐写满我的脸。

咚!脑袋撞上了什么,还没有抬头,熟悉的清香绕上身体。

紫儿,怎么了?肩膀被一双手扶住,离汐师傅熟悉的声音轻柔的传来。

摇着我找不着方向的脑袋,眩晕着的我连他的脸孔都有些看不清楚,师傅,走,走……拽着他的手就住前冲。

紫儿,去哪儿?他搂着我,让我伏在他的怀抱中,手指梳理过我的发,有什么事这么急?他的声音犹如清泉流过,让我狂躁的心慢慢的抚平,贴在他的胸口,我抬起头,望进那双深邃的眼,师傅,我,我想去人间走走,这里,这里很闷。

有事?他轻拍着我的背,给我安宁的气息。

我怎么回答?难道说我受不了他们的引诱热情?轻轻依偎进他的怀抱,我小声的说着,没有,只是想走走。

那我去叫他们?大家一起去?他的声音一出口,就被我飞快的打断。

不要!大的有些失去控制。

离汐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眼中的探索让我逃避。

我厮磨着他的胸,像只讨好的狗儿,我,我们只去两日,不用这么兴师动众的。

不带你最疼爱的小狐妖?呃,不带!你不担心?饭团守护着他,我不担心。

不带你喜欢的凝冽哥哥?你不怕他生气?温柔起来的师傅,就连声音听起来,也让我晕乎乎的。

这个……咬咬牙,不带!他的双臂拢上我,抱着我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不带疼爱你的紫浔?他可能会伤心的。

我的浔……眼睛一闭,不带!师傅的唇印上我的额头,辰初云可能会难过哟,你忍心面对那双眼?那双蓝如大海的眼,闪烁着失落,我的致命伤啊,可是……用力的呼吸两下,不带!他的手,扎着我散乱的衣袋,刚温存完就要抛下寒隐桐?不怕他找你算账?这个……寒隐桐的手段,估计一时半会是饶不了我,跑,一定要跑!躲的就是他啊,不带不带!头摇的像拨浪鼓。

声音落地,我身后传来一个冷冰冰的语调,让我全身如同被浇了凉水一样。

果然不一样,既然不喜,苍凝冽走就是了,何必如此!啊!!!我从师傅的肩头探出脑袋,他身后,一字排开站着的,正是苍凝冽,紫浔和辰初云,唯一幸好的,就没有看见寒隐桐。

急忙从师傅的膝头爬了下来,我抱上苍凝冽的胳膊,凝冽哥哥,不是,不是这个意思,我没有嫌弃你的意思。

那就是嫌弃我了?连紫浔的声音都不那么温柔了,笑的古怪深沉。

天哪,让我死了算了,为什么我刚才居然没看见他们也在?不是,不是,浔,我怎么会嫌弃你,我要走,不是,不是因为你啊。

另外一只手赶紧揪上紫浔的手,咧开大嘴笑着。

金色的人影垂首不语,慢慢的转身,萧瑟的落寞落入我的眼底。

初云!脚下一勾,差点绊了他个趔趄,给姑娘我站住,我可没说不要你。

他一抬脸,惊喜乍现。

如果刚才不被我撞见,你是不是连我也抛下了?师傅的声音清淡,面无表情。

我哪舍得啊……一声哀号,我差点跪下了。

这下好了,人没跑掉,还惹恼了四位。

说来说去,原来是我的错,亏寒隐桐自认精明,居然连你的心思都没猜到。

阴森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全身的汗毛顿时立了起来,难怪明明感觉到人在门外,为何我一出声就跑了,原来我竟惹人厌恶至此。

我垂着头转身,不远处,银衫半挂,红发凌乱,微露的锁骨处还有昨夜我激情留下的爱痕,腰带拎在手中,显然某人是急匆匆追赶而来,却足够将我最后的话收入耳内,半眯的眼中,闪过一丝伤痛,最习惯的媚笑早不知所踪。

我哭丧着脸,你们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根本不可能放下你们,何苦逼我,我爱你们胜过爱自己的命,为什么非要我说出来嘛。

越说越委屈,忍不住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我就是不想他们难受,才勉强支撑着,只不过想休息两日,又怕伤了他们的自尊,才想着逃跑的嘛,为什么个个都拿我不爱他们来逼我?被人从身后抱起,我撅着嘴委屈的回头,看见浔温暖的笑容,涧,我们是不是夫妻?默默的点了点头,伸手拽着寒隐桐的袖子,拉了拉,扯了扯,直到他飞给我一记媚色,才算放了心。

那是什么事让你火烧屁股的想要跑?难道是我们做错了什么?辰初云蹲在我的面前,掌心包裹着我的小手。

咬着唇,委委屈屈的瘪瘪嘴,还是摇头。

莫不是人间还有爱人没来得及收?看我们不顺眼了?冷冰冰甩出一句话,连苍疑冽都围了过来。

不是!我用力的插上腰,手指点过他们的脸,还要其他男人?姑娘我都快被你们吸干了,要不是这样我何至于逃跑?哦!师傅眼中闪过了然,轻轻别开脸,我似乎看见他的唇角在转身的瞬间拉动了下。

哼!苍凝冽的鼻子里不屑的挤出一个音调,但是我看见,他的脸颊,有些微红。

噗嗤~是辰初云忍不住低下的头,手掌捂上唇。

哟~~~又是一声千娇百媚的声调,看都不用看,肯定是寒隐桐,这家伙,正瞧着我,在双目对视的瞬间,飞过一个吻。

身体被一搂,脑袋被按进他的胸膛,无奈又纵容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你啊你啊,有什么话不能明白的说?跑就有用?低垂着脑袋,根本没脸见人了,我居然一急把真话都说出来了,这下丢人丢大了,可是,可是,这真的是我的心里话啊。

小声的嗫嚅着,人家,人家也是怕你们难过啊,只想躲起来休息两天而已,没有,没有其他意思。

他如同搂着宝宝般,疼惜的意味十足,你在意我们,我们也同样在意你,你以为我们会不心疼你的身体?你一直不说,我们会以为你一直想,所以……一直想要?他们当我什么?就算是旱了千年的田这么浇灌也要涝死了啊。

我大瞪着眼,不置信的扫过他们的脸,该死的寒隐桐居然背对着我不停的抖着肩膀,他以为我不知道他在笑什么吗?那怎么办?我傻傻的出神,舍不得他们,又不愿意委屈自己了,如何两全齐美?那你想怎么样?寒隐桐的小腰一扭,指尖点上我的鼻子,媚眼一眨,我的魂魄就飞到了天外,哈拉着嘴巴,就差滴答口水了。

给我点休息,不许在我白天补眠的时间溜进我房里。

我翻着眼,竖起一只手指。

好!离汐环顾周围几人,没有人表示反对。

晚上,晚上……我小小的出声,不许不经过我同意,就要,要,要……不说了,反正他们懂。

浔挑眉不意向寒隐桐和辰初云,两人不置可否,浔拍拍我的小脑袋,答应你。

那……我狗腿的抱着浔的胳膊,每人一夜,不管我有没有答应,都不许再闹,而且,我还要两日休息谁也不陪;或者我乐意上谁那就上谁那,不乐意就哪都不去,两个选择,你们挑一个。

不行!几乎是异口同声,每个人都神情古怪。

为什么不行?我的目光扫着他们,没有一个吭气的,只是面色怪异,没有人搭腔,也不解释为什么说不行。

半晌,寒隐桐缓缓出声,你要不碰你可以,但是你对我们也要公平对不对?这个,只怕大家都无法答应。

那好!我突然跳了起来抓阄,谁抓到我,就陪谁,行不?雪白的玉指伸在我眼前,左右摇了摇,不好,大家都有功力,弄虚作假说不定的。

那我抓!愤愤的看一眼他们,你们监督着,我抓着是谁就是谁。

飞快的在几张纸条上写下他们的名字,想了想又提起笔,偷偷写了几个字,‘紫涧自挑’,然后得意的伸到他们面前,如果是抓到那张纸条,就由我决定了,谁也不许反对。

等等!寒隐桐的手抓上我的手腕,既然有对你有利的,是不是也该有对我们有利的?你……我看见他,轻飘飘的笔尖一转,‘大被同眠’,然后纸条捏捏,丢进我的掌心。

这什么意思?我似乎在空气中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当初说好是你嫁我们,出嫁从夫,如今新婚才几日,就要后宫点君,是不是有些不妥?那么我们也要行使下夫君的权利,若是你抽中这张签,大家就一屋同睡,你伺候五个人。

他的话,让我的眼珠子差点从眼眶里滚出来。

他,他,他,他居然敢说这样的话?这,这,这……光想到那个画面,我就想直接撞死在旁边的栏杆上了,如果真让我抽中那张……突然发现,离汐师傅和苍凝冽居然都没有出声反对,最是洁身自好的他们怎么如此沉默?难道他们……不会的,不会的,我自己写的签,我认识,尤其是那张‘紫涧自挑’的纸条,我捏的时候偷偷掐了一个痕的。

狠狠一咬牙,行!眼见着寒隐桐把纸条丢进我的手中,却还是没有放开我的手,你抽签,你摇签是不是有点作弊的嫌疑?那你摇签也有作弊的嫌疑么。

我大声指责着,暗骂着这家伙的聪明。

他手一摊,我不碰,你挑一个公正的人摇签吧。

我的目光在几人身上搜寻着,游移来,游移去,最后……初云乖乖,我想是肯定是不愿意和这个混蛋睡在一起,看着他在我身上摸来摸去是不是啊?果然,蓝色双瞳射出两道金光,恶狠狠的瞪上寒隐桐,他还没开口,手中已被我塞入了几个签,乖乖听话哟,如果我抽中了那个自己挑,一定疼死你哟。

他脸一红,美丽的瞳孔飞起一片雾气,红唇嗫嚅了下,还是没说话,拢起掌心微微摇了摇,看样子,是听懂了我如此大声的‘暗示’。

他手掌摊开,我一眼就看见了其中一个纸团上有极淡的掐痕,手指故意的在几个上面跳来跳去,这个,这个好了,不,不,不,这个,这个。

如此反复半晌后,我拈起那个纸团,站到几人中间,这个,就是这个了。

寒隐桐抱上肩,确认了?忙不迭的点着头,确认了,确认了。

他下巴一扬,一条筋,为了怕她反悔,那几个毁了。

辰初云难得的没有回嘴,手指一搓,手指纸屑如灰般飞起,眨眼消失不见。

我握着纸团,在几人身前溜溜达达,像个神气的女王,头伸向苍凝冽,凝冽哥哥,如果我抽到是自挑的签,你现在亲我一个,我就点你哟。

回应给我的,是一个大号的白眼,外加脑袋顶上的爆栗子一枚。

离汐师傅,让我抱一个,我点你哟。

蹭上离汐的颈项,偷了一个吻,看见他抿唇的表情,煞是动人。

浔……才一字出口,发现他居然一直在笑,难道他肯定我今天会点他了?捏捏辰初云的脸,我的乖乖。

他居然别开脸,躲闪着我的目光,哈哈,一定是害羞了。

死妖精……一口呸上他,突然对上那双眼中的迷离梦幻,魂魄飘飘的就不知道飞去了哪,也许,我该点他?快开吧!他的手指撑着下巴,指尖在薄唇处徘徊,红白相应成辉,美不胜收。

开,我开……拉着长长的语调,一点一点扭着腰,也管不了疼了,看吧,紫涧……啊!!!!好大的四个字,大到我,无法忽略,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能不能说自己不认识字?我能不能怀疑下自己的眼睛是不是抽筋了?怎么会这样,怎么可能会这样?大被同眠!几个字仿佛是寒隐桐那诡笑着的眼,对着我直乐。

天哪,我不能接受和他们几个人同时翻云覆雨啊,太可怕了,我不要,不要啊……我的女王?签是你抽的,认命没?有人缓缓的从石化的我手中抽走字条,现在是要你自己去,还是我扛你去?我抬起脸,刚才的得意早不知道去了哪,挂满谄媚,隐桐,我的好隐桐,你,你肯定不习惯大被同眠的是吧?他手一摊,满脸不在乎,我无所谓啊,反正我功夫好,不过他们……他眼珠一转,估计是会自卑的。

不管怎么说,只要别让我和他们一起就行,所以,所以,大家一起,肯定,肯定不习惯对吧,这个,这个还是取消吧,行不通的。

可这是我们的权利啊,就这么取消了,不是太亏?他摸着下巴,每天都能和你在一起,这么一换,很吃亏啊。

只要取消这个,随便,随便你们了!我彻底软了,瘫在浔的怀抱中,瘪着嘴,像霜打过的茄子。

好吧,那一日一位轮流的陪我们,不许偏私。

好!想你了,可以在午睡的时候亲亲抱抱,不许赶人。

好!夜晚不许拒绝,以夫君意志为重。

好!这才乖。

他重重的在我唇上一啵,转身施施然的飘然而去,为夫累了,补眠,娘子快来啊。

哦!乖乖的一脚跟上,脑子突然清醒。

现在的我,绕了无数个大圈之后,貌似,又回到了起点啊,一切都没改变!啊…………我凄厉的叫声,回荡在天界上空。

——————————————破狼:桐桐,站住,把手伸出来。

寒隐桐:娘啊,什么事?破狼:爪子里捏着啥?寒隐桐:纸团,您老人家要玩?拿去。

破狼:你耍诈?寒隐桐:你要算账?先找一条筋,他配合我的,还有那几个,他们都知道。

破狼:初云乖乖,过来,告诉娘,你是不是耍诈了?辰初云(害差的低下头):人家宁愿和这个混蛋打架,也不要等着被点选么。

破狼仰天长叹,我的女儿啊,不是娘不帮你啊,是他们几个太厉害啊,你最信任的人都出卖你了,别怪娘拉……|派派小说论坛仙月儿手打,转载请注明|http://www.paipaitxt.com/番外 辰初云之我最乖浮云悠悠,清风徐徐。

淋漓波光中,纯真的孩子在互相泼着水,打滚着,嬉笑声在闷热的空气中飞扬,光着小屁股,扑腾出一片亮银色。

不远的树下,金色的人影半靠,在树荫下乘着凉,蓝色的大眼望着水中欢乐的孩子,不由露出回忆的笑容,让那张帅气秀挺的面容更添一种阳光明媚的美丽色彩。

天界的悠闲,让自己有空偷个休息,悄悄的回到人间,大家都各自有各自的事,应该没有人会发现他失踪吧。

黑色的大石千年如一日的矗立在水中,那时候的她,就是躲在那块大石后,毫不掩饰嘀嗒的口水和色迷迷的表情,偷看着其他人洗澡。

当她以为自己是女孩时,那眼中的妒忌可是完全写的通通透透,当发现自己是男孩的时候,她……摇头叹息,如此市井的无赖,她怎么就让自己牵挂了一世呢?是因为一只鸭腿,就卖了辰初云的第二世?还是因为一条发带,绑住了那颗痴恋的心?或者是前世的纠葛,注定她要回到自己身边?无法解答,他也不知道,喜欢就是喜欢,爱就是爱,他的世界中,回应不了那么多的为什么。

痴情,是自己的傻傻的固执,爱了,挖心掏肺什么都能给,不爱,冷眼嘲讽不留任何余地。

自己的痴情,温暖过地,也伤害过她。

爱瞳玥,爱的无怨无悔,爱她,爱的倾尽眷恋。

她问自己,究竟是爱瞳玥多些,还是爱紫涧多些,其实不管回答爱谁多,自己得到的,可能都是老拳一枚,怒踢两脚。

当心中只有瞳玥的时候,全部的心给了瞳玥。

当紫涧充斥生命的时候,紫涧是自己的唯一想娶的妻,当两世的记忆交叠的时候,他,不知道。

自己似乎从来没告诉过她,当幻妖泪水涟涟想要龙珠疗伤的时候,他是真的很犹豫,忘不掉她转身时心如刀割的痛,难以呼吸的压抑。

可是自己真的只是想帮她疗伤啊,完全没有想到当龙珠取出后,自己会忘记她,会伤害她。

自己似乎也没有告诉过她,会那样言语激烈的对待她,是因为自己不能接受自己对感情的背叛,因为在乍见她的那眼,即使已经完全不记得她了,心口却还是悸动了,伤她,是为了让自己没有任何思念的理由。

原来真爱是真的可以超越记忆的,她可知,从来不需要睡眠的龙王太子,无时无刻不希望自己能够沉沉的睡去,可以在人事不知中得到片刻的安宁,却依旧在她笑容中惊醒,痛彻心扉。

她说,即使自己恢复了记忆,重回她身边,她也不会再要自己,因为自己背叛过。

她说,自己永远也无法和紫浔相比,因为紫浔从未背叛。

就算现在回到了她身边,这句话,依然是心底抹不掉的印记。

自己比不上离汐的等待痴守。

比不上紫浔的温柔如风。

比不上苍凝冽与她的执手教导。

甚至那讨厌的蛇,自己都比不上他的奉献。

只有一张脸,还算得上漂亮吧,和他们相比也占不了任何上风。

摊开手掌,他难得的露出得意的诡笑,掌中,再普通不过的一张字条,大被同眠。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她的乖乖,傻傻的以所谓的龙族尊严和高贵教条束缚着自己,从来不做任何鸡鸣狗盗之事。

只可惜,这唯一的信任,也被自己辜负了。

不敢说,会配合那该死的蛇,是因为心底的自卑,他害怕她的点选,害怕她会冷落自己,至于打架,倒是无所谓了。

我的小紫,你知不知道,这可不是我第一次对你耍心眼了。

他坏坏的笑着,如斯笑容,不是灿烂的阳光,更像太阳雨中的光芒,有点阴,有点晴,动人无比。

那日她抱着寒隐桐哭的哀哀戚戚,他心中早知龙珠是唯一的解救,也知对于她来说,体内的龙珠早已无用,却还是选择了一个决绝的方式。

那是赌,赌自己在她心目中还有那么一点点的位置。

赌她一定不会抛下他,所以他根本没有去任何地方,老实的蹲在龙宫,期盼着她的莅临。

他曾想过,只要她来了,不管她爱谁多一些,自己都再也不离开她了,如果她不来,那颗龙珠,就当自己送给她最后的礼物,重新修炼,忘记她。

她来了,以他妻子的身份,捏着他的脸喊着自己乖乖。

那么就让自己,做她永远的乖乖吧。

小紫啊小紫,跟在你身边这么久,那几个人谁不是水晶心?只有你还当我是傻傻的龙宝宝呢。

他又一次的坏笑,手指一搓,纸条碎成齑粉,在风中散落。

你在干什么?一双纤纤玉手从背后伸出,捏上他的脸,坏蛋,自己偷偷溜来人间玩,不带我。

我没偷溜。

闪着无辜的眼,他搂上她的腰,让她趴伏在自己的胸前,一同遥望着曾经童年的过往,我在书桌上留了字。

是吗?她扯过他的金发,调皮的骚着他的鼻子,我没注意。

捏着她尖尖的下巴,望着那泓秋水,那你怎么知道我在这?猜的。

她懒懒的出声,答应了今天陪你的,结果房间里没人,我也不知为什么就来这了,就是知道嘛,或许……她笑着,龙珠毕竟在我身上呆了那么久。

也许是所谓的心灵相通,是不需要那东西维系的,夫妻情深,自然会知道。

夫妻情深……他喜欢这句话。

看着她在自己怀抱中淡淡的打着呵欠,我怕你累,想让你多休息,所以自己跑了。

那天,自己被娘捆的像粽子一样丢在床头,狠狠的教训了一番,捆自己的理由,娘说那叫苦肉计。

那么现在呢?算不算得上是欲擒故纵?不算吧,想让她休息是真心的,不过等待她,也是存心的,因为了解,所以知道她一定会来。

沉思中的他,被她狠狠的在唇上偷走一个响亮的啵,我的乖乖,能告诉我,为什么你总是这么水水嫩嫩的?水水嫩嫩?她当自己是刚拔出来的青菜?还是热腾腾的水豆腐?可是我没有离汐惹你怜爱,没有苍凝冽引你撩拨的冷凝,没有浔知你心意,没有那个家伙诱惑人心。

他委屈的别开眼,有些落寞。

这话,也许在别人口中说出来难免有争宠的意思,只有他,是一条筋,一根肠子到底的辰初云么,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没有大脑不正是他的‘特色’嘛?谁说的?她重重的拧上他的脸,你是最可爱,最乖,最贴心的小糯米糕。

可你说过,永远不原谅我,我永远不如浔忠诚。

蓝瞳深邃,无尽哀伤。

看着我。

她强硬的出声,扳起他的脸,你是我唯一嫁过两次的男人,不管是紫涧,还是瞳玥,都是你的妻,如果我说过伤害你的话,忘记它,至少现在我是你的妻子。

嗯。

他‘乖巧’的点点头,纯净的表情让她又忍不住的亲吻上他的颊。

他搂着她,两人静静的看着风景,享受着独处的甜蜜,我是你的,一直都是你的,纵然这两千年,有些对不起爹娘,毕竟当年爹为了誓言,承诺我娘,除了我,再不要任何孩子,而我知道那个家伙已经说了,他的孩子将来姓辰,我能不能要求,如果我们有孩子,让他承袭我爹的姓?能,当然能。

用力的点点头,龙族是一定要有人继承的,而我自私的让你陪在我的身边,自然要对他们好些。

他咧开一个傻傻的痴笑,有你一句承诺就够了,我很开心,仙族孕育孩子要你同意的,我不逼你什么时候要,只要有这句话,什么都满足了。

为什么不要?她从他的怀抱里挣扎起身,我受了爹的任命,巡查人间,但是你以为他们会这么容易就放过我们?不如……她眼珠滴溜,我们生一个娃娃,然后让你爹和我爹两个人可以不那么闲的盯着我们?真的?他狂热的抱起她,如骤雨般的吻细密的啄上她的唇,她的脸,她的颊,身体在草地上翻滚着,沾满一身一头的草屑,像两个胡闹的孩子。

真的,真的。

她回应着他,享受着他身上的阳光气息,生一个像你一样的宝宝,乖乖软软的,甜甜的糯米糕。

甜甜的糯米糕,是吗?原来,真正会骗人的,就是平时从来不骗人的人。

辰初云的脸上,又一次挂上那太阳雨般的笑容。

龙族仙影,笑落卿怀。

|派派小说论坛仙月儿手打,转载请注明|http://www.paipaitxt.com/番外 寒隐桐的自白我是一条蛇,一条应该算是普通的蛇。

至少在我还是小蛇的时候,一直这么认为的。

别问我我的父母是谁,也别问我我的兄弟姐妹是谁,我都不知道。

也许死了,也许抛弃我走了,我只知道,想要什么,都只能靠自己。

没有人告诉过我,什么是亲情,我也理解不了。

没有人告诉过我,什么是爱情。

在我终于能幻化为人的时候,身边就从来没有缺过女人,妖精,狐怪,自然会贴上来,我不排斥与她们的缠绵,大家各取所需罢了。

有人说我冷酷,有人说我无情,有人说我没心没肺,那又怎么样?我本就是蛇,天性薄凉;妖的世界,弱肉强食,我若多情,岂不是将命送到他人手中?妖王,多么高高在上的身份,万妖之王,百兽臣服,却也无数人觊觎。

无人可交心,无人值得信任,所有的妖都希望在我百年的虚弱期寻找机会杀了我,夺取妖丹,拿我真元,还有……我的天敌,自诩高贵的龙族,除了面皮,只到下蠢笨的心,仗着所谓仙妖不两立的教条,寻找着各种机会想要置我于死地,当然,我也不会放过他。

我叫什么?我给自己取的名字叫寒隐桐,冷酷的心,冰封的感情,隐藏在落叶梧桐间,随时给人致命的一击。

本以为我就要这样的度过一生,在心机争斗间,在算计偷袭间偷偷的隐藏自己的行踪,度过我的虚弱期。

可她就这么飘飘然的落在我的身边,眨着纯净若湖水的眼,静静的看着我,你就是妖王吧,我想向你求一枚千年妖丹。

她身上有最纯正的仙气,是仙女?可是她竟然对我说求字,那遥远的天界中,竟然会有如此不顾身份的女子与我结交?但是她的要求太难为人了,千年妖丹,谁肯轻易借出?偏偏那双眼,干净的让人无法拒绝,与那些百转千回后提出要求的人相比,我更欣赏她的直接。

我答应了她,只是想让她留在身边,因为我觉得,她不是会算计我的人。

她的眼中,没有令人讨厌的鄙视,如同孩子一般在我身边叽叽喳喳,好奇的问这问那,从未防备过我。

心,在日夜相守中渐渐沉沦。

直到虚弱期来临,龙族的天敌上门,洞内的我听到了辰初云对她的称呼——未婚妻。

多么讽刺的名头,我千年来,我第一次知道了什么是难受,什么是心如刀绞,什么是疯狂,什么是怒火无边。

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那我又算什么?我只能无力的瘫软着,他们的交谈一声声的传入我的耳朵里,她在维护我,她不准任何人伤害我。

心,没有理由的跌宕起伏着,因为她。

她,爱我……一个仙女,爱上了蛇妖,她却没有丝毫的后悔。

她的身躯,很软,很美,让我疯狂的沉溺,索取。

原来,我也可以爱人的,我也可以拥有幸福的,我也可以有自己的妻子的。

我的爱人,我的瞳玥仙子。

妖丹,她要的话,我给,我寒隐桐喜欢的人,又有什么不能给?她走了,说不日将回,正式成为我的妻子,与我长相厮守。

我想送她一份礼物,用我亮银色的皮,做成她最美丽的衣衫,这样我就能永远的拥抱着她,她一定会很开心吧?可是,一日,两日,三日……我在慢慢的虚弱,妖丹再不回归,我千年的道行将毁于一旦,我的身体将彻底消亡。

我一直在期待着,不相信她会欺骗我,有时候又想,骗也就骗了吧,这样无情无爱的活着,不如轮回,重新投胎,忘记一切。

但是幻冰出现了,这个同样佛门出身却落入魔界的女子,她不准我死,理由是她将我视为哥哥,她不能让自己的亲人就这么消失。

最后一刻,我的元神从身体里逼出,重新附身在一条蛇的身上,千年道行消散,从头开始。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我的爱,化为恨,埋在心底,却越燃越旺,我想要再见到瞳玥,把我承受的痛苦全部加诸在她的身上,让她也尝尝,被爱人背叛,失去性命的绝望。

一直等待,一直恨,却再也没有见到她。

有一天,我遇见了一名女子,很丑的女子,丑到我以前的生涯中根本懒得看一眼的女人,看见她的一瞬间,我想到了——瞳玥。

她有一双慧黠的眼,纯净如湖水。

明明是容貌天壤之别,我却总是想到那个女人;本该直接杀了她得到毒媚儿妖丹的我,突然改变了主意。

如果她,有一天被人背叛,被人夺取所有的希望,然后慢慢的等待死亡,她会不会恨?和我一样,千百年不能忘记的狠?我要那双眼,不再拥有纯洁,我要她,在爱中恨,永远忘不掉我寒隐桐,就像我,不曾忘掉那个人。

更让我开心的,她居然是辰初云念念不忘的人,一切仿佛天意,注定我会再一次赢得那个让我讨厌的龙族太子。

她穿上了那身衣服,当年我为瞳玥亲手裁成的衣衫,那背影让我悸动的同时,恨意更浓。

我疯狂的占有了她,她紧紧的抱着我,低声喊着我的名字,沉沦,在千年后毫无准备中到来。

我害怕了,恐惧这种心中因为她产生的不舍,如果继续的让她呆在我身边,她会不会再给我一次打击?我不能,我寒隐桐的心是冰封的,没有人能敲破。

我下了毒,我要她就是死,也要念着我的名字,只能想着我,然后更疼。

吸干了她的真气,看着她眼中的痛苦,为什么我没有报复后的快乐?她的手插入我的胸膛,很疼,可我却开心,因为她也懂得恨了,不再天真纯洁无瑕。

她松开了手,毫不在乎的放开了我,只留下一句,小心瞳玥。

她知道瞳玥?她为什么会知道瞳玥?终究没能下手杀她,不是因为恐惧辰初云,而是因为她,或者是她口中的那个名字,瞳玥。

自小我就知道自己精于算计,步步为营,从不让自己深陷险境,从不轻易与人为敌,可是我居然会独自一人上了七宗最神圣的地方,因为我知道,她没有死,她一定在那里,我要她痛苦,我要她看见我,然后更痛苦。

她的眼,却不再盯在我的身上,她的身边,有了俊秀的七宗仙子。

哼,水性杨花的女人,有了苍凝冽,还有辰初云,居然还蹦出一个紫浔,还真多情啊。

怒火,在熊熊的燃烧,眼前,血红一片。

她多情到三君同行,为什么却没有想起还有一个男人,她曾经将初次交予的男人?我不准,不准任何人拥有她,即使毁灭,也不允许其他人碰她,我要她在我面前哀求,让我解她的毒,我要她说,她的心中,只有寒隐桐。

可是她的选择,宁愿死,也不要爱我。

两千年,我活了两千年,竟然不曾拥有过一份真正的爱情。

不准,我不准她离开,她只能是我的,这个叫做紫涧的女人,什么时候,让我想起的次数,超越了瞳玥。

千年前,我爱上瞳玥,下场是道行尽毁。

千年后,我爱上紫涧,下场是撕心裂肺。

如果无尽的生命的代价,是无尽的思念,那么,我愿意放弃,放弃一切。

紫涧啊紫涧,我为瞳玥死,因为被骗,为你死,却是心甘情愿。

可是为什么,当我的血滴进‘招魂鼎’中,却召唤不回你的魂魄?是我的爱不够浓烈,还是你不愿意归来?如果你真的不来,那我就去找你,当功力尽毁,我的魂魄也会找到你,上穷碧落下黄泉,你也不可能摆脱我。

日夜的呼唤,日夜的身心俱疲,我知道自己的功力已所剩无几,但是她,终于再回到我的怀抱中。

可是我已经不能支撑着再给她塑造一个身体,我所能做的选择,是将她送回她的爱人身边,夺回她的身体。

爱一个人,是看着她幸福,我终于明白。

这一次,我放手的无怨无悔,我送的心甘情愿。

如果牺牲我,能换来你的魂魄归体,请你最后一次记得我,寒隐桐。

如果还有来生,我希望能有一具干净的身体,被你怜爱。

隐桐……声音才入耳,馨香已经抱上我的腰,心中瞬间溢满柔情,因为这个小小的身子。

想什么呢?她抬起脸,依旧是那双纯净的眼,如湖水般,清澈……我看见她的眼中,有一个银白的身影,是我。

紫涧,也是瞳玥……这是巧合?还是天意?总之,我是栽在她手中了。

急急的,找我什么事?捏上她的鼻子,我探索着,精明如我,又怎么看不出小家伙心里有事?是这样的。

她在我怀抱中腻歪,愈发告诉我,她有事要我同意,我想生一个宝宝,这样爹娘和龙主龙后就不会天天盯着我了。

宝宝?生宝宝我当然没有意见,不过她为什么提到龙主龙后?难道……我直接把她抱起,走向房门,口中却是完全的不在意,既然爹娘有意见,我这个做丈夫的,只好努力耕耘了。

可是……她急急挣扎,被我牢牢的堵上小嘴,恣意怜爱。

辰初云,想和我斗,你还嫩了点。

妖王蛇仙,媚落卿怀。

|派派小说论坛仙月儿手打,转载请注明|http://www.paipaitxt.com/番外 离汐篇独自踟蹰在莲花池畔,离汐静立的身影飘渺乘风,仿若九天皓月,流云欲飞。

银发在身后长长的流泻,瀑布垂悬。

宽大的白衣,在清风掠过时,勾起消瘦的背影。

朦胧俊秀,冷清孤寂。

手指一碰碧水,沉默的水潭荡漾一个个的圈,从他的指尖推开。

池水中,无数莲花点头,似乎在与他打着招呼。

唇角勾起,淡淡的一个微笑,他闭着眼,嗅着空气中熟悉的气息。

曾经,自己也是其中的一员,在她的抚摸下羞怯点头。

曾经,自己的花瓣上也沾满过她的泪珠,贪婪的吮吸着。

那时候,他暗自立下誓言,只要能让她展露笑容,无论什么代价都愿意付出。

千年等待,本以为一切无望,她却飘然阵世,投怀送抱。

如今,她已是自己的妻,天界遨游,人间相伴,这幸福……他的脸上,笑容更大,眼中,溢满温柔。

离汐哥哥!身后一声娇呼,他飘逸转身。

眼前女子,娇小玲珑,凹凸有致,一身曳地长裙飘送着火般的热情,眉目如画,巧笑倩兮,正站在自己身后不远处,洋溢着笑容,你也喜欢回来这里看看吗?潋滟仙子。

他微笑颔首。

犹记自己初来此时,她这朵净水红莲经常傻傻的问着自己人间的风景,离汐哥哥长,离汐哥哥短,千年未见,出落的如此动人娇艳,能得到‘蟠魑珠’中七魂的青睐,福缘非浅。

若非有她与‘蟠魑珠’中魂魄的爱情开了天界先河,自己与紫儿只怕也不会如此容易走到今天。

离汐哥哥,能再见到你,真好。

她微笑着,千年了,终于见到你重归天界,还能和瞳玥仙子在一起,你的梦想终于成真了。

你也是,幸福相伴天界。

他由衷的祝福她,看见她被呵护宠爱着,似乎有一种嫁妹的欣慰。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一皱眉,我记得当年来瑶池看你的明明是一个人,为什么如今……虽说是七魂当年明明是一个人啊。

她含笑摇头,‘蟠魑珠’魂魄镇守天界,难免吸收天界人界的怨气,加上爱情难免自私,因为我的出现,让他们之间的纷争更加的激烈。

据说两千年前,他们曾从‘蟠魑珠’中化灵气落入人间,想要平息人间浩劫,却因此让暗魄中的怨气加剧,我成为了导火索,最后分裂各自流落人间,幸好他们都回归了,就连那暗魄怨魂,也终明悟,所以本该是六魄的‘蟠魑球’就成了你现在看见的七人。

天下平静就好。

他由衷的感慨,只是苦了你,‘蟠魑珠’不能擅入人间,你也不能逍遥游了。

她无所谓的娇笑着,如果只是一魂相伴倒无所谓,八人同游那是肯定不行的,不过我很幸福。

啊,对了。

她眼神一亮,离汐哥哥不是被封为三界巡查使吗?能否帮妹妹一个忙,探查当年‘蟠魑珠’那受过怨魂沾染的灵气如今在人间如何,如果作恶人间,就替妹妹收了它可好?好!他微笑点头。

她的手指拈上自己落在耳畔的发,抿唇微笑,离汐哥哥,当年我很羡慕你和瞳玥姐姐的故事,更喜欢你那飘渺的身姿,傻傻的羡慕那头及地的长发,自己也这么留着,结果老是差点踩上摔跤,看来这个是勉强不来的。

他淡笑不语,看着面前纯真的人及腰的长发,其实这样的她已足够美绝人寰了。

离汐哥哥,我猜瞳玥仙子一定最疼你。

她挑着眉头,坏坏的说道。

哦?他不解,为什么?因为……她歪着脑袋想了想,你有一种惹人怜爱的风姿,只想好好的照顾你,疼你。

你怎么知道?他失笑,明明自己年纪比较大,她却似乎比自己明白的多。

‘蟠魑雪魄’就和哥哥一样,孤傲清高,偏偏我就是忍不住的想要疼爱他,所以我想瞳玥仙子也是这么对你的。

她眨着水眸,快乐的说着。

离汐抬起眼,看见她身后矗立的雪白人影,银发飘洒,雪眸透亮,如玉肌肤中闪过出尘魂魄,如雪似冰,寒冽炼人,傲骨天成。

他静静的站在水潋滟身后,面无表情,一双眼中,闪过几丝恼怒。

你说你最疼爱雪魄?离汐难得调侃,却也淡的让人一时无法察觉。

是啊。

她娇憨的点着头,看冰雪消融的美是无法表达的,只为自己展露的风情更是心中不由的骄傲嘛。

所以你喜欢他,留着和他一样的长发,喜欢和他类似的人?这话,不是出自离汐之口,而是她身后的人。

啊!她突然转身,红色的裙角翻起巨大的波浪,似红莲初绽,扉雪!玉雕透明的面孔轻轻转向一边,小小的一个哼声。

她扑进他的怀抱,脸蛋在他胸口厮磨着,不大不小的一个声音让离汐一怔,不许闹别扭,人家不是为你把头发剪了么?再闹别扭,强奸你。

他手腕一抖,将她打横抱起,人家再美也是别人夫了,你这个丑女人别想了。

出口就是毒舌。

她却毫不在意,娇笑着,从他的怀抱中探出头,对着离汐招招手,眨眼已不见了人影。

她就是潋滟仙子吧。

身后一个酸溜溜的声音涩涩的出口,那个‘蟠魑雪魄’和你的气质真像,说不定潋滟仙子觊觎你好久,才喜欢上他的。

那你的意思是,你也看上人家了?他不答反问。

才不要,离汐师傅表面冷淡却内心温柔,那个雪魄清高却毒舌,这个我还是分的清楚的。

紫涧搂上他的腰,扬起小脸,甜腻的笑着,不过有一点潋滟仙子说对了。

什么?他抚摸着她的发,感觉到手指穿越她发丝的柔顺,似乎自己梳理着的,是她牵系在身上的柔情万千。

她踮起脚尖,凑向他的耳,就是你的清冷让人忍不住的想融化你,那冰雪咋融的美景是无法说出的满足,我想疼爱你,甚至连情事,都怕重了,伤了,化了你,偏生又忍不住,索取更多更多。

她咬着他的耳垂,师傅,你只要一个笑容,就能令我疯狂。

他令她疯狂?她可知,她亦令自己疯狂?千年修行,无欲无我,连自己都以为,雪山出身,心早已成为冰雪一员,却被她轻易的挑逗成功。

她趴伏在他的胸口,双瞳闪亮,痴痴的望着他的眼。

这静谧的房间,属于两人独有的私密。

他微笑,到那风情让她痴醉,手指绕着雪白丝袍,微微一拽。

顺滑的沿着他的胸口向两边分开,她的小手顺势贴上他的胸,指尖逗弄着绽放的红蕊,师傅,记得那日在山谷中吗?他眼中迷蒙着,在浅笑中,慢慢阖上。

你什么也不让我看,我不管,补偿,补偿我……用力的扯开他的衣衫,手指探上他的裤沿。

修长的手指轻握上她的手腕,他脸泛红潮,悄然别开,银色的长发,蜿蜒在枕畔,滑落一地。

她任他握着,只在笑声中俯低自己的螓首,叼上他胸前的红豆。

清瘦的身子一颤,他全身绷紧,冰雪白唇已不知道何时被他自己咬住。

啜吸着他的红豆,手指在他的胸线处流连,这看似纤弱的身子,竟让她抑制不住的激动,那如垂死天鹅般的颈项,惹她无数次的舔吮,在那雪白上印下点点红紫爱痕。

在雪白中刻画自己的印记,占有着令天地失色的曼妙,他的清俊,吸引人心底最深的占有与亵渎。

不要咬啊,我的师傅,这样我心疼。

她捧着他的脸,吮上那雪白的唇,红艳的舌描着他的轮廓,含入口内,吞噬着他的甜美,汲取每一份莲香。

他睫毛微颤,那莲花不胜风般的娇羞,阖着眼,在她终于放开他时,微喘着,唇已红润……握着她的手,终于无力的松开,垂落床沿。

她的手,探索着深入,当美丽的身躯尽落眼底的时候,叹息着。

丝袍早已滑落床下,大红的喜被上,精致绝伦的修长静静躺着,像一尊美丽的雕像,胸口微微的起伏着,在红艳的映衬下,勾魂摄魄。

师傅……不断的摩挲着他细致的肌肤,我喜欢喊你师傅,亵渎你的神圣,我的师傅。

他双眼微睁,恼怒的目光在此刻更像羞怯的风情。

冰莲花开,弱不禁风,垂首为卿绽。

她的手指在禁地徘徊,他的身躯不安的轻动着,那燥热,熟悉,却怎么也无法习惯,呼吸渐重,喉结滚动,手指,揪上身下的喜被。

师傅,叫我,我想要听……她轻唤着。

头左右摇晃着,晃起一幕银丝,晃起万缕柔情。

在她将他纳入身体中的时候,他终于轻啊着,哼出无法抑制的激动,紫……紫儿……我的师傅,我的……离汐!又一次,为他沉沦,为他痴迷,为他疯狂。

眷恋这身子,爱怜这身子,疼惜这身子。

他是她,永远需索不够的人,她的雪山白莲。

瑶池仙葩,醉落卿怀。

|派派小说论坛仙月儿手打,转载请注明|http://www.paipaitxt.com/番外 苍凝冽的秘密不大的房间里,金袍老者威严的端坐,手指交叠互相扣着,大拇指上硕大的白玉扳指清晰地指出他的身份——天帝帝昊大人。

他在等谁?密闭的空间里,是什么隐秘让他如此小心?叩,叩,叩……房门外传来有节奏的敲门声,天帝平静的面容上展露出一丝笑意,微微抬了抬眼,进来!紫色的衣袍扬起,勾勒出一道俊逸修长的身形,他飘身而入,在天帝的面前俯身跪下,师傅。

起来吧。

威严的目光中难得露出和煦,瞳玥最近和你们还好吗?乳白色的珍珠光芒从屋顶射入,照的男子的脸也润泽温柔,平日冷峻的面容难得的泛起红晕,几不可见的一点头,很好。

应该是很好吧,除了她每天叫唤着腰酸背痛腿软无力,却住住第一个上蹿下跳乱蹦跶的就是她,左拥右抱能不好吗?她有没有问过你那日九雷轰顶的事?天帝看着自己一手栽培出来的徒弟,心里说不出的得意。

苍凝冽摇摇头,没有,她只知道是您为了逼她回来故意下令的,完全没想其他的。

委屈你了。

如果不是自己这个徒弟肯以命相搏,硬扛九雷,只怕自己也逼不回那个臭脾气的宝贝女儿。

我不能不真打,怕露出破绽,不过我也不会看错人,你的资质过三雷根本没有任何问题。

师傅……苍凝冽吸了口气,苍凝冽当初答应您,只要能找回瞳玥记忆,让她回到您的身边您就放她自由不再干涉任何事情,其实您在栽培凝冽时就已经是选择放弃了自己的坚持,对吗?当初自己带着记忆转世,苦苦等待她的归来,却等来了她早已入轮回,为情立誓的消息。

天帝给自己承诺,只要自己帮肋她找回记忆,重回天界,就放她自由,才有了自己后来的无怨无悔,才有了为情忍耐,却忘记了,再是天帝却也是她的父亲,将她送到他的手中,她的命运也从此掌握在天帝的手中了。

雪山中,她翻滚的身影被自己紧紧拥抱,那一刻的幸福,千年的等待,她重归自己怀抱,可是自己不能让她知道。

‘无极宗’内,她放肆的言语让所有人冷眼嘲笑,只有他知道,心中翻腾的激烈差点将自己淹没,千年后的自己,对她依然有吸引力。

人人都说她丑,谁见过那双大眼中热情的光芒,闪着讨好的颜色,可怜的望着自己。

谁说苍凝冽冰封雪影,那是因为心早已给了一个人。

她扛着桃子树的傻样子,她为了保护自己的倔强,她在擂台上的调皮。

自己牺牲云渺仙子的清白名声,那一刻的窃喜,甚至自私的希望就这样下去,可是不行,他答应过师傅,只要她喜欢,只能成为她心中的之一,而不是唯一。

那一夜,秋水剑长鸣,他甚至清晰的透过秋水剑,看见她与寒隐桐的缠绵,看见他的翻脸无情,他却违背了自己的誓言,不去救她。

最后搂住她,给她安慰的,是辰初云,不是自己。

那一夜,云渺峰顶,瀑布倒流,乱石穿空,他的哀号,有谁能听见?‘落鹜峰’上,他终究还是失控了,因为她。

第一次的放任自己的内心,狂暴的释放着妒忌的烈焰。

他不是冰山,从来都不是。

为了她,他只能是!寒隐桐出现了,辰初云出现了,紫浔也出现了,一切都像猜测中的那样继续发展着,而自己,除了苍白的站在一边,强硬的维持着表面的冷峻,还能怎么样?寒隐桐为她失去过妖丹。

紫浔为她赔上过性命。

辰初云为她重新修炼。

离汐的千年等待。

他们,都是在默默的乞求,为了幸福努力争取着;只有自己,早已知道事情的走向,冷眼看着他们出现在她的生命中,而他,不能抗拒。

他甚至答应师傅,永远不承认自己拥有前世的记忆,因为无法解释苍凝冽对紫涧突然的热情,他要保守和师傅的约定。

她感激自己那夜缠绵中的誓言,为自己是那唯一不曾背叛的爱人而落泪,却不知,那是因为自己什么都清楚,什么都明白。

最后,他已经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瞳玥醒来,还是要永远的保有紫涧的内在。

所以他消极过,事情已不是自己能掌握,干脆不闻不问等待着天帝的安排,却从来没想到,会有幻妖的夺取身体。

当她醒来,自己却悲哀的发现,与其他人相比,似乎自己一直是尴尬透明的存在,不曾性命的付出,不曾长情的记忆,没有拼死的为她,淡淡的,就像是这天界的云彩。

存在,是美丽。

没有,也无所谓。

徒儿,你是不是怪为师?帝昊的眼中闪过了然,因为苍凝冽眼中的悲哀,如果不是我逼你,也许……不!他飞快的打断,如果没有师傅,也就没有苍凝冽的今天,能陪伴在她身边已是幸福,苍凝冽惜福。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让你向瞳玥说清一切,事情已过,她不会怪你。

天帝静静的看着苍凝冽,也许当年是为了女儿而寻找到他,可是他的认真,他的痴情,还有他身为弟子应有的忠诚与机敏,却让自己打心眼里的疼爱。

谢师傅!依旧只是淡淡的一礼,他婉言道,既然已经过去,又何必再提,我做的一切,只是为了瞳玥,我不需要其他人的感激。

师傅,弟子以后要常伴涧儿身边,不能侍奉膝下,请您原谅。

恭敬的磕下三个头,他转身拉开房门。

前尘如烟,往事随风,只要有她,足矣。

梨花树下,花满枝头,他的手指,探向自己的腰间。

破旧拙劣的香囊中,干瘪的花瓣早失去了冷香,他抚摸着,再次将它们放回囊中。

哎呀,都枯拉,不要了不要了,我给你换……树后,伸出一个绝艳的容颜,睁着大眼,欲抢他手中的香囊。

手指一缩,他身形飘移,让她的动作落了个空,不换,送我的东西,我说了算。

啊……她失落的垂下头。

不忍,他伸出手指,想要搂上她的肩膀。

头一抬,送上一个得意灿烂的笑容,让他刹那失神,片刻间腰身已被死死的抱住,螓首一个劲的往他怀里钻,抓到了吧,这下给我抓到了吧。

抓吧,他的心,早已被她抓的紧紧。

凝冽哥哥!甜甜腻腻的声音,让他微笑,难得的温柔在摊开的双臂间传递给她。

仰起头,她歪着脑袋,看着自己的爱人,为什么不让我换掉?他们都没有味道了。

手指蹭上她的脸,细细的抚摸着,那红嘟嘟的唇,他小心的印上,汲取香甜。

她不知,喜欢梨花,因为自己与她的初次见面,在梨花树下。

落花如雨,她雨中俏丽。

那时,他爱上梨花。

现在,她已经在身边,何须去挂念缅怀伤痛的记忆?你第一次送我的东西,不想换。

他的温柔让她诧异。

偷偷摸摸的在怀里掏着,神神秘秘左右看看,凝冽哥哥,我刚刚去蟠桃园,那里的桃子刚熟,我偷了个最大的。

献宝似的往他手中一放,眨着大眼,给你!他捧着桃子,只是微笑。

自己并不是对桃子情有独钟,而是因为那是她给自己摘的,品味的是她的爱恋,难得的她竟然一直记得。

抬头看看满树梨花,她笑颜如花,身体一扬,腾身飞起,轻飘飘的落在梨树枝头,凝冽哥哥,我有办法了!他茫然抬头,只看见她的身影在枝头上下摆动,压着嫩蕊不断飘洒,缤纷落下,打上他的脸,他的肩,他的发……雪般花瓣,沾满他的身,馨香密布,穿越花瓣的缝隙,他看见她灿烂的笑容,耳畔是不断传来的银铃娇笑,凝冽哥哥,你看,你看,是不是下雨了,好香啊……涧儿……他扬起声音,舒展双臂,迎向她的方向。

嘻嘻。

她身体一纵,投入他的怀抱,被他牢牢的抱住,旋转……现在我们味道一样了。

他埋首她的发间,咬上她的耳垂,看她笑缩着,蜷入怀抱。

她捧着他的脸,一声轻咦,凝冽哥哥,你今天,有点不一样。

是吗?他吻上她的额头,你想我天天白眼给你看?她吃吃笑着,摇头……如果我有事欺骗你,你会不会怪我?手指拈起她发上的落英,雪白从指尖滑落。

她歪头,扑闪睫毛,低声一句,那看你如何解释咯。

他明了,怀抱中的小脸蛋已染上红晕,好,我会好好的解释!刻意的咬重其中的两个字,吮上红唇。

云渺仙踪,吻落卿怀。

|派派小说论坛仙月儿手打,转载请注明|http://www.paipaitxt.com/番外紫浔篇 郎骑竹马来无人的官道上,一个老头蓬头垢面,大把花白的胡子拉碴几乎挡住了半边脸,剩下的半张,左一块,右一块的贴着黑黑的狗皮膏药,露在外面的皮肤上,大疤叠着小疤,有黑的,有紫的,还有黄色流脓的,让人看着远远的绕开。

偏偏就是这样难看的老头手中,却牵着一个粉嫩的两三岁男孩,粗布破烂的衣裤遮掩不了那漂亮的脸蛋,大大的琥珀色眼睛四下搜寻着,最后,他迈着脚步,走向路旁,伸出脑袋。

老头,那是什么?他拽拽身边老头的袖子,手指伸向山崖底下。

银白色的包裹出一个蚕蛹的形状,看不出里面究竟是什么,从山崖上看下去,和一块大石头没什么差别。

石头。

老头一扯他的手,走吧。

不对!男孩固执的就这他的衣服,不是石头,我听到哭声。

哪有哭声?老头指指身边匆匆来往的人,要是有声音,他们会没听见?就是有。

嫩嫩的脸蛋上写着这个年纪本不该有的坚持和固执,我听到宝宝的哭声。

你听错了。

老头有点不耐,拖着他的小身子就往前走,看样子是想硬拖了。

用力的一挣,不知道哪来的大力,竟让他的小手从老头的桎梏中挣脱,小小的身子蹒跚着,趴到崖边,眼睛四下看着,手勾向一边的大树,看样子是想顺着大树错落的枝桠爬出去。

小身子一晃,短短的手根本没办法碰到树,还险些自己一头栽了下去,幸好老头手快,一把将他捞了回来,你真的想下去?恩!他点着头,目光再次盯着崖底那个白白的蚕蛹状物体上,好奇的眨着。

我带你下去,你以后听我的,我让你干什么,你就要听什么。

老头咧开嘴,露出一口黑黑黄黄的牙,你听话,我就带你下去。

好!男孩没有一点迟疑,只是翘首,望着崖底。

老头一抓他的手,身形一晃,两人已经落在崖底,正站在那个白白的蚕蛹状物体的边上。

人刚落地,男孩挣脱老头的手掌,扑到蚕蛹的边上,好奇的手指碰碰它,回头看着老头,骗人。

不是石头,软软的。

老头浑浊的目光没有任何反应,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抱起那团白色,费力的拉扯着银白色的绸带。

随着他一层层的扒开,一个小小的嫩哼声伴随着抽泣,白胖的小手小脚踢动着,在碰到男孩伸出的手指后,牢牢的抓住。

吖,是个娃娃。

那男孩惊喜的叫着,碰碰娃娃的脸,又软又嫩。

好丑的女娃娃,丢掉她。

老头只啾了一眼,马上出声。

的确,这个女孩胖归胖,脸上左眼处却有一块红色朱砂胎记,实在称不上漂亮。

不!男孩青嫩的嗓音在崖底响亮的回荡,让老头一愣。

这孩子,一向安静内向,极少出现 反常的表情,脸上那清晰的保护欲和紧紧抱着宝宝的手分明在告诉自己,他坚决要留下自己的宝贝。

那我们带她出去,找户人家收养。

老头谈起,松了口风。

再次紧了紧手臂,女孩胖胖的小身子对他来说有些吃力,却依然没有半分松开的意思,我不!我养不起。

老头也毫不示弱,小眼和他对瞪着,养你我已经很吃力了,我不要养她。

我不吃,给她。

男孩子没有一点犹豫。

饿死你,那我三年不是白养了?老头狠狠地出声,除非你肯上街要饭,不然免谈。

你这死小子,自己白养了三年,从来不肯开口求人施舍铜板,虽然呆坐着也有不少好心大婶给他铜板,但是如果肯开口,一定要得更多。

男孩脸上闪过一丝愠怒,再看看怀里已经沉睡,嘀嗒口水的宝宝,好!以后她就叫贱猫,名字贱点好养。

老头无奈,从他怀里抱过女娃娃,走了。

男孩子一动不动,撇着嘴,不准叫这个名字。

老头此时已经被他折磨得彻底没有了脾气,那叫涧吧,反正是山涧里拣来的,你叫浔,她叫涧。

男孩歪歪头,半响点了点头,第一次主动牵上老头的衣角,眼睛却是巴巴的望着孩子,没有注意到老头手指一动,那条长长的丝绸已经瞬间变成一条短丝带,拢入老头的袖中。

老头浑浊的双眼偷看眼男孩,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

和我玩,还不是叫贱?嘿嘿。

从此,寂寞的两人旅途多了个哇哇啼哭的女孩,男孩总是每日每夜抱着她,沉侵在两个人的世界里,所有好吃的,他统统捧到她的面前,看着她的小小笑容,不自觉的咧开嘴。

而这个被他拣回来的胖娃娃,几乎就是个无底洞,无论他拿来什么,统统塞进肚子里,然后送上一个大嘴笑容,爬进他的怀抱,满足的一个饱嗝,在他的轻抚下沉沉睡去。

小子,和我学修真吧。

老头歪在墙角,神神秘秘的凑过脑袋,可以长生不老哟。

紫浔看着老头,再看看在自己怀抱里不安扭动的小女孩,冷冷的白了他一眼,轻拍着女孩,直到她发出轻微的鼾声。

没兴趣。

头都懒得抬,直接回绝掉。

可以御剑飞行,缩地成寸,以后还能成仙哟。

老头的声音极具魅惑力,挑着眉头引诱着他。

怀抱里的女孩砸吧着嘴,咕哝出朦胧的声音,烤鸭鸭……浔……他露出灿烂的笑容,抚摸上女孩的脸,声音硬硬的,显然是说给老头听的,不练。

不是吧。

老头的脸都垮下来,成仙都不练?不!小眼转转,老头的目光落在他怀里的胖丫头身上,练出了功夫,能保护他哟。

男孩抬起头,目光炯炯。

老头故作漫不经心,如果她长大了,万一被坏人欺负,或者有人觊觎她的美色,没有人保护,她会很凄惨的。

男孩的眼睛眨了眨。

怎么练?老头眼睛一亮,我教你口诀,晚上她睡着了跟我练功,怎么样?好!老头手腕一伸,两个精巧的饰物散发着幽幽的光芒,这么喜欢她,锁住她,以后就是你的妻啦。

他的手,拈起钥匙和锁,想了想,把钥匙扣上她的颈项,是她锁住了我,只有她,才能打开我的心锁。

低头看着她,这个自己亲手拣回的姑娘,从小在自己怀里成长的她,为了她,他什么都能给,什么都愿意。

封心,锁爱,因为早给了一个人。

可是,就那么一个小小的失误,自己只能看着她逐渐失去生命的气息,微弱的喊着自己的名字,浔,替我报仇。

报仇。

紫浔剩下的人生,只被这两个字填充。

五百年的坚持,五百年的等待,之因为那个身影。

他的妻,无论他存在多少年,都只有一个人---紫涧。

漫步在青草地上,藏青色的大螯在身后飘飞,仙境的美景,如梦如幻。

当年的国王,在如今想起来,依然让他心头甜蜜,那两人的时光,纯真的青涩童年,不管过去多少年,都是属于他和她独享的。

脚步沙沙,紫浔漫步前行。

突然,他脚步一顿,目光落在不远的前方。

青草碧丝,柔软的让人心都飘飘的,但是让他微笑的,却是在草地上酣睡的白色身影。

他慢慢的走近,正想抱起她,却看见了一幕让他哑然失笑的场景。

胖乎乎的娃娃,拉着雪白的耳朵,毛茸茸的尾巴偶尔抖一抖,四肢大摊,趴在她的胸口,呼呼睡着。

雪白轻纱下,露出一个圆圆的脑袋,前爪着地,撑着它的胖脑袋,同样呼呼的睡着,那个尾巴,居然缠在胖娃娃的腰上,似乎在保护他不掉下来。

仿佛感应到了他的靠近,女子睁开朦胧的眼睛,惺忪着,下意识的对他张开胳膊,浔……他微笑,小心的从她身上把狐狸娃娃抱下,躺在灵兽饭团的身边,长臂一舒,将她搂入怀抱,温柔的声音轻拂而过,累了?她懒懒的点点头,在他怀抱中寻找着自己熟悉的位弯,她发出一声舒服的叹息,轻轻的闭上眼。

他抚摸着她的发,一如当年。

浔……她似清醒,似朦胧,我想烤鸭鸭了。

那我带你去吃。

他笑了,抱着她,眯上眼。

好……他螓首蹭了蹭,还要桂花糕,糯米糕,荷叶鸡……声音越来越小,终于沉沉睡去。

挚爱仙踪,润如卿怀。

|派派小说论坛佲亽手打,转载请注明|番外 谁是娃他爹?紫儿,你尝尝这个。

白玉般的手掌递到我面前,掌心中躺着几粒雪白圆润的莲子,我没有一点推辞的抓过,丢进嘴巴里,眼睛已经瞄上不远处的红色大桃子。

凝冽哥哥,吃桃子吗?我去摘……腿才伸出就被人揪了回来,牢牢的按进椅子里。

苍凝冽一瞪眼,把我想要爬树的愿望扼杀在摇篮里,你给我老实点。

浔……求救的眼光看向紫浔,想要寻求一点支持。

他温柔的笑着,轻轻的摇了摇头,你要桃子,我去摘,不可以乱跑。

恨恨的扭开脸,手指捅了捅一旁的辰初云,在他低头间挤了挤眼睛。

小紫啊,不可以乱动,你现在有了我的宝宝哟。

不但没有支持我,反而更靠近了一步,似乎在随时关注我的骚动,在第一时间给予打压。

谁说是你的啊?我没好气的出声,和你一样笨的娃娃,生来气死我自己吗?自从知道这个家伙也不‘纯洁’以后,我才猛然醒悟,真正的笨蛋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我,在我眼中最乖的宝宝,居然也知道算计我了,肚子里那个东西就是因为他最先可怜的求到我动心,让我以为生个娃娃就能换来几百年的自由,结果我却被管的更死——被他们几个。

小紫。

他脸一红,蓝色的大眼闪过哀求的神色。

心中偷笑,我脸上却是愤色更浓,知道他怕我恼,不趁这个时候欺负他怎么行?同时,我的身边响起一个凉凉的声音,就是,象你这么笨,生出来丢人啊,我家宝贝怎么肯生你的孩子哟,要生也是我的孩子。

放屁!一声大吼,金色人影已冲了上去,拳风扫出。

寒隐桐一声轻笑,迎上拳风,两个人你来我往,热闹交手。

我幽幽的叹了口气,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慢慢打,我去睡觉了。

交手的两人立即停了下来,窜到我身边,辰初云狗腿的扶上我的腰,小紫,小心,小心点。

师傅也不动声色的起了身,飘渺的立在我身后,苍凝冽远远靠着树干的身子也警戒的笔挺,浔微笑着,收拾好被我扔的满桌都是的食物,摆明是要跟着一起走了。

愤然转身,我对他们怒目而视,不要跟着我行不行?别这么小心翼翼行不行?让我透口气行不行?行~脸颊被人偷走一个吻,某人眯着勾魂的媚眼,乖乖生完,你想怎么样都行。

当场气结,我不想和他们说话了。

我是仙,是天女,不是凡间的普通女子,我就算有孩子,也有仙气护着,既不用担心会有伤害,也不用小心生产,就连身形也不会走样。

我很郁闷,如果我不说自己有孩子了,会不会就不用被象犯人一样看管着?当初为了逃过他们的需索,我很‘娇弱’的声称自己有了宝宝,自食恶果了吧。

小紫。

阳光的面庞腻到我的面前,告诉他,你怀的是我的宝宝,气死这个混蛋。

是啊……媚眼一挑,寒隐桐撩了撩发,告诉他是我的孩子,省的他老惦记。

一人一掌推的远远地,我感觉自己的毛孔都在出着气,他们两人斗了这么久,就不烦吗?一个眼巴巴的扮可怜,一个笑盈盈的示着威,每天这么鸡飞狗跳的互相瞪着,也不累吗?我怎么知道是谁的?这男人多了,我哪会知道是谁的种?肚子里还是一团仙气,我自己也看不到啊。

可是小紫,都说十个月生宝宝,你日子早就到了,为什么没有动静?辰初云小声的说着,撅着嘴无限委屈。

你问我?我没好气的反瞪,你怎么不问你娘?我又没生过,没经验。

不过也是。

寒隐桐难得的与辰初云一个立场,这么等下去,要等到什么时候?抱上我的腰,上下摸索着,我说宝贝啊,你会不会弄错了?其实只是吃坏了肚子?被他说的我又好气又好笑,我是仙,不是人,哪来的吃坏肚子?更何况,你们不是都摸过了吗?那团仙气有假?那倒也是。

他摸摸下巴,坏心的说着,要不要我这个爹想想办法,给他弄出来?辰初云一脚踢向他,你别打我孩子的主意。

看着他们玩闹,我的气息流转,探视内府。

最近仙气鼓胀的厉害,即使我没有经验,也隐约猜到,我的孩子就要出世了,只是看他们个个都如母鸡看守着小鸡般,不想再给他们增加心理负担,反正时辰到了,仙气自然脱体而出,到时候我就能看见自己的漂亮孩子了,不过在此之前,是男是女,是谁的孩子,我自己也不知道么。

远离两个因为紧张而互相打斗发泄的男人,我走近苍凝冽的身边,轻轻环上他的腰,将螓首深埋。

我心疼他,更知道那古怪的脾气后,是对我的怎样情深一缕,他总是摆出一张黑脸,对我却温柔极了,尤其在我亲近时那不自觉露出的笑容,总是美的让我出神,呆呆痴痴。

他托上我的发,他们只是紧张。

我靠着他的肩头,咕哝着,那你怎么不打架?他们就是喜欢互相斗好吧。

你想我和他们打架?他微笑着,那我去找紫浔发泄?不要!我紧了紧手臂,腻着他。

突然,心口一抽,我不自觉的皱起眉,弯下腰,手臂抱上他,人却不由自主的往地上坐去。

他手一伸,直接撑住我的身体,怎么了?是不是要生了?我只感觉到气息乱窜,在我身体里飞快的奔跑,光是压制他们已经让我无法言语,痛苦的点了点头。

他打横将我抱起,扬起声音,别打了,涧儿要生了。

离汐和浔早围到我身边,一人一只手,缓缓的送着真气进入我的身体里。

好不容易能说话了,我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对着面容紧张的几人,没事,送我回房。

苍凝冽抱着我,几人浩浩荡荡的向房间冲去,虽然他面色平静,看似没有一点紧张,我却在他抱着我的双手间感觉到了几分的颤抖。

我双手捏决,闭上眼,静静的让身体里的气息正常的流转,不敢过多的刺激那团灵气,感觉到它不安的律动,想要冲破我气息的桎梏。

背心处传来温厚的力道,我知道,是他们怕我受太多苦而传送出来的真气,我慢慢的接收着他们的气息,一点点的剥离自己对那团灵气的控制,每断上一丝灵气,它就快乐的蹦跳一下。

当所有的牵绊都被我放开的时候,我手掌一摊,一团光球从我胸口跃出,在我真气的小心包裹下,落入我的掌心中。

我的孩子,降世了。

他是男?是女?是胖是瘦?我亟不可待的,甚至来不及稳住自己摇晃的身体,赶紧睁开眼。

这是什么?不用怀疑,这话就是我说的。

也许第一次当娘的我,没有别人那般的热情,没有满口亲亲宝贝,我的乖乖之类的东西吊在嘴巴上,也没有热泪盈眶,满心感动。

现在的我,只有古怪,奇异,茫然。

我的掌心中,静静的躺着一枚,对,就是一枚。

一枚大号的白皮鸡蛋。

也许不是鸡蛋,或者是鸭蛋,或者是鹅蛋,但是似乎都没有这么大。

那这个东西是?我眯着眼,傻傻的望着这个东西,坏心的想着敲开它会不会看见蛋清蛋黄?我的宝宝!终于有人从惊愕中醒来,出声认领失物,肯定是我的宝宝,这个是龙蛋嘛,可是……他似乎又有点不肯定。

龙蛋是金色的,这个是白色的。

有人比他更激动,是我的种好不好,蛇蛋才是白色的。

可是它也不是白色的。

辰初云抢着话题,你看,金不金,白不白,啊……他偏脑袋看看我,傻不楞登的冒出来一句,难道小紫你偷人?话才出口,立即挨了师傅一记掌风,苍凝冽一道剑影,还有紫浔一脚,寒隐桐当然不会放过他,连打带踹好几下。

我收回白眼,继续望着手上的东西发呆,问题是现在,现在要怎么办?我难道就这么一直捧着?还是?浸在水里?我想象着这颗蛋被泡在瑶池中载浮载沉的样子,会不会泡烂了?师傅脸色有点不自在,我赶紧解释着,不是说你,离汐师傅,我没那个意思。

那埋在土里?我继续异想天开,小种子,快发芽,长出绿叶开红花……我想……紫浔拉回我的天马行空,既然是蛋,应该是要孵化的吧?他的头转向其他四人,大家有志一同的点点脑袋。

等宝宝出来,不就知道是谁的娃娃了。

苍凝冽一声,让寒隐桐和辰初云互相对瞪着的目光终于分开。

好吧。

我叹息着,对着辰初云招招手,俊秀的脸带着几块青紫伸到我面前,小紫……既然不是蛇蛋就是龙蛋,那么……我眼球一转,你们两个给我脱光了,扎好头巾,蹲着去孵蛋!!!啊……啊……两声痛苦的哀鸣在房间里回荡,带着不甘心的乞求,辰初云苦哈哈的看着我,小紫,不是吧。

我才不要和这个笨蛋一起孵蛋呢,笨蛋孵出来的也是傻蛋。

你……两个人又待扛上,我手中的蛋一动,喀拉一声轻响。

所有人屏息,目光投射到我的掌心,关注着。

蛋壳顶端处,一道细细的裂缝在蜿蜒向下,透过掌心中的震动,似乎有一股小小的力量在里面冲撞着。

蛋壳上面一层的裂缝越来越大,依稀还能看见一点点的突起,周围的缝隙也在逐渐变多。

我看见一个小点在不断的从内都伸出,刺出一个小点后飞快的缩回,快的让我无法判断这是哪个部位。

正在我好奇间,蛋壳上面一圈已经被分解开,小小的力量一挣。

啪!上面的蛋壳整个被顶了起来,一个银白的身子映入我的眼帘。

它顶着半个蛋壳,好奇的张望着外面,直勾勾的盯着我,雪白细长的身子象一道银链,两只碧绿如春天嫩芽般的眼睛眨了眨,身子一动,想要从蛋壳里游出。

脑袋顶上的半只蛋壳对它来说似乎有点沉重,它摇摇脑袋,怎么也甩不掉那大大的负担,我这才发现,它的脑袋顶上正中间,有一只小角直直的穿过蛋壳,就这么把那蛋壳插成了一顶草帽。

小身子一动,扑……活活的被蛋壳压回了壳里。

还等不到我帮忙,它又一次伸出了脑袋,只是那双眼,满含着委屈,再次用力摇晃。

我轻轻的取下它挂在脑袋顶上的壳,它红色的信子伸出,舔上我的掌心,痒痒的。

是,是我的孩子吗?寒隐桐满脸的玩笑终于化为激动,小心的伸出手,小家伙当即挺起身子,歪着脑袋看着它,舔舔他的掌心。

为什么会这样?奇怪的声音,是浔的不解,涧的灵气这么足,天界也全是仙气,为什么孩子会是原型出生?是啊,光顾着激动了,我倒忘了这个事,天界灵气,怎么会让寒隐桐的孩子原型出生?奇怪的看着他们,他们个个也是莫名其妙,只有寒隐桐无所谓的笑着,手指勾上那条银色的小蛟龙,小家伙热情的身子卷上他的手指,我才不管什么形态呢,总会大的,看我的儿子多漂亮,以后一定迷死人。

呃?是儿子?我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楞没有看出任何性别。

当然。

寒隐桐骄傲的一扬脑袋,欢喜的低下头对着小蛟龙,过来,爹抱抱。

小家伙一动,想要游向他,突然,身子一缩,又回到蛋壳里。

再次出来,我看见它不断的低着头,费力的往外爬,远没有刚才的轻松,似乎,似乎想要从壳里弄出什么东西。

终于,它从蛋壳里爬了出来,扑通一声掉在我的掌心中。

啊……我一声惊呼,看向身后。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房间里静的只剩下我不稳的呼吸声。

小家伙掉落的同时,尾巴上缠出一道亮金色,随着它一起摔到我的掌中,金色的身子上,细细的布着小鳞片,可爱极了,头顶上,还有两个小小的包包。

它眯着眼呼呼睡着,只在摔落的同时,小小的撑起眼皮,两潭海水幽蓝一闪而过,又眯了起来,摇摇晕乎乎的脑袋,爪子一抱头,捂着继续睡。

我想,我知道他们原型出现的原因了。

师傅笑了,一个蛋内本该孕育一个孩子,他们成长所需要的灵气太多了,两个不够分么。

那,那现在怎么办?我茫然的对着离汐,不知道该如何解决。

既然他们是父亲,不用孵蛋,带娃娃还不会么?离汐眼角一瞥,淡淡的出声。

一旁,一个呆瓜似乎还没有醒过来,咧着大嘴,保持着惊讶,兴奋,狂喜的表情定格在我身边,眼睛直直的望着我手中酣睡的小龙。

初云乖乖,我好累啊。

我嗲嗲的出声,你是不是应该负责他以后的所有的成长呢?我,我,我……他半天也没我出来,最后化出一道金光,绕上我掌心中的宝宝,金色的保护罩将小龙托起,飞到他的手心里,我去问娘……轰!我房间的大门上一个巨大的人形印子,某人就这么直接破门而出,身体化为一道流光,不见了踪迹。

|派派小说论坛仙月儿手打,转载请注明|http://www.paipaitxt.com/番外 耽美篇 獠为泠狂二百年前绝色女子矗立在墓前,静静的燃起手中的三支香。

青霜妹妹,林家妹夫,你们放心,宝宝我会替你们养大,照顾他成人,只要他愿意,下一任的妖王也将是他的,成仙得道,他就是我紫涧亲生一般。

她的脚边,坐着一个胖娃娃,竖着一对雪白的耳朵,好奇的望着眼前的墓碑,雪白的蓬松尾巴成了自己的坐垫,他摇摇晃晃的对着墓碑伸出手,咦咦唔唔的发出含糊不清的字,身子一扑,大头朝下的向地上倒去。

咻!一道雪白的身影从旁边窜出,稳稳的垫在了他的身下,自己却被这冲撞力压得四肢摊平,它回头看看,宝宝没事,火红的大眼散出欣慰的光芒。

唔?宝宝好不容易竖起脑袋,看看眼前和自己一样的雪白大尾巴,歪歪脑袋,胖胖的小手一拎,揪住饭团的尾巴提了起来。

饭团为难的看看自己的主人,那边正伤心着,看样子没时间理它,想跑,又怕摔着了宝宝,只能随便它玩了,不就是尾巴嘛,小小屁孩,应该玩不出什么花样。

抓着饭团的尾巴,他似乎找到了好玩的玩具,抽出含在嘴巴里湿哒哒的手指,咧开大嘴笑得没心没肺。

啊呜……狠狠的一嘴咬下。

呜~~~某只狼全身白色倒竖,叫唤出凄惨的悲哀。

饭团,别吵!一声厉喝让它乖乖的住了嘴,只是不停地抖着身体,扒拉着爪子。

过来和青霜妹妹说,你会替我好好的照顾红泠。

女子一瞪眼,它乖乖的爬了几步,看看娃娃口中的尾巴,没敢硬扯,就地趴着磕了三个头。

娃娃呵呵傻笑着,抓着它的尾巴乱甩,一双眼纯洁又无辜。

突然,他的眼神落在饭团被撩起的尾巴下某一点,大眼放光,似乎看见了什么好玩的东西。

手指一伸,戳……嗷……天际回响起一阵凄楚的惨嚎。

二百年后高高的树林围拢着一池碧水而生,长长的枝桠在微风中晃荡,摇曳出清新的树木香气,不时飘落几枚树叶,浅浅的落在碧水中,静静的躺着。

水气氤氲,升腾起袅袅烟雾,随着风而飘散,一方大石卧在水中,任水波细细拍打岿然不动。

大石上,一件艳红长袍随意的散落着,小小的流水嘀嗒声从石后传出。

哗啦。

水声轻响,雪白纤细的身子盈盈从水中站起。

火红的长发在身后舒展,发尾沾着碧池水波,几丝贴上他的腰,遮掩住挺翘的身后风光。

雾气蒸腾,似乎将那唇染得犹如血花沾染,双眼迷朦,仍带着午睡后的慵懒,白玉的面庞也因为水汽而透着红晕,配上那纤细的腰身,让人我见犹怜,生怕不小心就落在水中,化了。

手臂舒展,纤长的手指捧起晶莹的水花,在肩头松开。

点点晶莹在指尖淌落,顺着肩头,滴滴的滑下,蜿蜒过胸线,一滴调皮的挂在红色的突起上,留恋半晌,啪的落入水中,溅起小小的水花。

平坦的胸口,紧窒的小腹,还有那水中若隐若现的隐秘部位,都在陈述一个事实,是他,而非她。

树梢间传来细微的沙沙响动,他耳朵一动,眼神是精光闪过,旋即消失。

他抿起唇,一抹微笑,池畔的野花顿时低下脑袋,羞愧无比,手指一撩,背后风景顿时失守,细腻的肌肤,挺翘的臀在长发飘扬的瞬间展露无疑,还不待人仔细看清,又被细细密密的遮盖上了。

毫无疑义的听到一声极低的抽气声,他得意的笑了,粉舌伸出,舔上自己的唇角,慢慢的绕着。

我说红泠,你洗个澡需要洗得这么骚吗?树稍处,一个隐忍的闷声恨恨的传来。

他翩然转身,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任自己美丽的风景被人尽收眼底,手指点在唇上,狭长的眼眯出无辜的色彩,有吗?当然有!随着声音,一道深紫的人影飘落石上,一把揪过他抛落的衣衫就欲裹上他的身体,你知不知道,你是妖王,有多少觊觎的目光想要把你压倒,恨恨的蹂躏,你知道吗?瘪瘪嘴,红泠一个微笑,面对着他,也包括你吗?白獠?胡说!男子狼狈的一瞪眼,红宝石般的双瞳轻易的燃烧起火苗,我当年在你娘坟前发过誓,一定要保护好你,这里不比天界,到处都是危险,真不明白寒师傅为什么会这么放心的把这里交给你,你……虽然每每提到他,寒师傅都是诡异的一笑,闪着看好戏的目光告诉自己放心,可是,可是红泠如此的纤细,这么的需要人保护,为什么他们就能那么无所谓?还有紫师傅,摇头叹息着自己一定会被他玩弄于股掌间,太小看自己了吧,即使红泠的功力深厚,与自己比起来还是有差距的,他怎么欺负得了自己?因为不放心,自己从天界跟到了妖界,可这家伙也太不懂得保护自己了,光这幅容貌,就能让人失了性别之分,只想着怎么压倒欺凌。

一想到他被别人压在身下婉转承欢,哀哀低鸣,自己的心里就升腾起暴虐的火焰,不能管好别人的目光,那么自己只能管好他了。

白獠,你真好。

雪白的身躯夹杂着沐浴后的清爽气息,红泠带着水珠扑向他的怀抱,嘀嗒的水珠染上白獠的前襟,印出湿濡,贴上他娇健的身躯。

在那纤细入怀抱的瞬间,他的大掌触摸上细腻如玉的肌肤,一股火焰从心口升腾而起,直向下腹涌去,白獠下意识的将他推离,用力的喘息着。

白獠,你怎么了?红泠眨着如孩子般纯净的眼,有些受伤的表情让人不忍,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没,不关你的事。

自己到底怎么了?跟随师傅这么多年,那么多天界仙子都不能让自己动心,为什么,红泠一个动作,自己就有了凡人的冲动?不行,不行啊,红泠是男子啊。

帅气的脸庞紧绷着,棱角分明的唇撇出愠怒的角度,剑眉深锁。

白獠,你帮我擦背好吗?可怜的人又蹭了上来,直接反身背对着他,撩起身后长发,那雪白的翘臀,深深的山谷就这么全然的落入白獠的眼底,某人大大咧咧的一坐,直接坐在白獠的双腿间,刚刚午睡起来,这里好热,身上臭死了,帮我擦擦。

全然不知身后的人,目光锁死在他纤细的腰肢下,那不安的乱拱的翘臀上。

我,我脏,你,你自己洗。

俊脸通红,白獠双拳死死的捏着,好像一个不小心,他们就会干出让自己一辈子后悔的事。

脏?红泠吃吃的笑着,一个转身,扯住白獠的衣服一抖,脏就一起洗呗。

别……再好的身手在对上他后全然无用,自己只能看着他把自己的衣服扒光,露出小麦色的肌肤。

白獠,我真羡慕你,你看我,怎么也弄不成你这个颜色。

伸出自己的胳膊,手指触上他的胸膛,感觉到手下肌肤一僵,他轻轻的贴上脸。

你,你不是要我给你擦背么,还不转过去。

现在两人如此相对,叫他如何坐怀不乱?白獠痛苦的想着。

我帮你吧。

红泠眨着水眸,闪着白獠看不懂的色彩,嫣然一笑,小时候我们都是这样的,对不?看着红泠的手掌轻抚过自己的胸膛,他战栗紧绷。

不行,红泠视他为最尊敬的兄长,自己不能,不能亵渎他。

白獠,你这里好好玩哟。

随着声音,白獠猛抽一口气。

调皮的人,手指正绕着他胸前的突起,小小的一按,抬首给了他一个甜腻的笑容,在他失神的片刻,猛然低头,含上他胸前的红豆。

一股快感突然涌向被红泠含住的地方,他能清晰的感觉到,那灵活的舌洒绕着圈圈,还有那细牙,正在一点点的研磨着自己的敏感。

双手猛的用力,一把抱住他的腰身,将他置于自己和大石之间,咬牙出声,红泠,不可以,你这是在勾引我。

红泠抬首,媚笑抿唇,你才知道吗?你……他气息不稳,你我都是男子。

红泠舌尖舔上他的喉结,记得师傅们怎么说的吗?你要保护我一生一世哟,那你的一生一世都是我的了,男子又如何。

不行。

刚出口的拒绝,在红泠猛然探入水下的手中失了方向,化为破碎的叹息,别,别这样,红泠,师傅,师傅……师傅早知道了。

红泠在他颈项间一啮,手指上下抚弄着,随意的出声,我早就和师傅说了,这辈子除了你,谁也不要,他们还让你跟我来妖界,什么心思你还不懂?笨蛋。

白獠的气息渐渐的不稳,健臂一伸,将他从水中湿淋淋的捞了出来,直接放躺在大石上,原来你什么都知道?眯着眼,红泠笑得朦胧,双臂勾上他的颈项,直接将他拉低,凑上红唇,所有人都知道,你以为你瞒得住谁?我知道你觊觎我好久了。

不再言语,白獠狂烈的咬上他的唇,几百年了,自己默默小心的守护着他,不敢让半点心思泄露,原来却是所有人都早知,既然如此……他强硬的舌尖舔进红泠的齿缝中,勾上自己肖想无数次的甜蜜,在瞬间沉溺了心,红泠的甜美,超越了自己的想象,他的迎合更让心头燃烧的火焰瞬间灭顶。

大掌一分,轻易的将他修长的腿分开,他的手,抚摸上红泠细嫩的肌肤,手中的他的分身不断的壮大,红泠细细的喘息中渗出不安的哼声,只有那双眼,越发闪亮,腰身扭动,不断的送入他的手中。

白獠的指尖,轻抚上他粉嫩的菊穴,略一触碰,收缩得厉害。

他小心翼翼的探入一个指节,就被紧紧的咬住,太紧了,他不敢,怕伤了红泠。

白獠,白獠……他低声呼喊着,狂乱的抓着他有肩膀,我怕,我怕。

不怕,乖……他吻上红唇,低声安慰着,你放松些,不怕。

我,我就是怕。

眼睛中闪着泪滴,让白獠不忍,把他抱入怀里,低声安慰着。

抬起犹挂泪珠的睫毛,红泠怯生生的偎进他的怀抱,白獠,你能让我先试试吗?我怕。

让他?不过片刻的失神,红泠已经在他怀里抖动着肩膀,獠……好,好。

只要他开心,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大石上,白獠看着自己双腿间的雪白人影,正轻轻握着自己的壮大,不断的抚弄着,薄唇一抿,含下他的伟岸。

啊……忍不住的低唤,红泠温润的口腔暖暖的包裹着他,天地失色的容颜在眼前不断的晃动,不过片刻,他便彻底缴枪投降。

媚眼如丝,红泠的唇角边挂着一缕长长的银丝,手指间,也尽是白獠的粘腻,他得意的一笑,再次俯下身。

大大的分开白獠的双腿,他的舌尖舔上粉红的菊穴,一点点的在皱褶处嬉戏,咕哝着,獠,你好香……别这样……这个姿势让白獠极其的不自在,几次想要合上双腿,却被红泠强硬的分开。

雪白的指尖刚一探入,他一声闷哼,下意识的夹紧。

獠,你夹住我了,啊,你咬住我了。

红泠夸张的叫声让他更难堪,却不能忽视身体内那点点的律动。

红泠手指一送,整根没入他的身体内,慢慢的抽送,另外一只手不断揉捏着白獠的敏感,直到越来越多润泽的液体落下,他悄悄的再次送入一只手指。

白獠不断的抽着气,身体内因为红泠的律动点燃的火焰快要将他吞噬,他只想要更多,更多……红,红泠……声音已哑然,再看那媚笑的人,早已双颊通红,媚眼勾魂。

獠,我要你。

他的手指越来越快,呼吸逐渐不稳。

冷……白獠的视线逐渐模糊,双腿无力,任由红泠摆布着。

扶住自己沾满他体液的挺立,红泠猛的一送,小巧的菊花顿时被撑到极致,他听到白獠一声闷哼,双手死死的抓住身下的衣衫。

伴随着他用力的抽送,不断有粉色的嫩肉被拉扯翻出,又被狠狠的顶进,白獠的身子让红泠不断的索取更多,更多,想要更加的深入,深入……发丝散乱,白獠凌乱的呼吸着,依稀间看见红泠沉溺的表情,他伸出手,与他十指交缠。

百年等待,他是自己的,而自己,也是他的。

只是,自己误会了一点,谁说人瘦,那东西也小的,他,他让自己好吃力。

巨大不断撞击着自己身体深处的某一点,白獠想要喊,却叫不出声,整个身体象似飘在云端,身体一抽,所有的精华尽泄而出。

啊……他无意识的吮吸着,红泠一声媚叫,喷洒在他体内。

手指抚摸着他布满汗湿的身体,红泠咬上他的唇,獠,你的身子真迷人。

红色的宝石眼从迷朦中寻找着焦距,手臂却是抱着怀中人的腰,任他舔吸着自己的身体,纵容的爱抚他,那现在,满足了吗?没……他再次啮上白獠的喉结,一字一顿,我……还……要……似乎在很久很久以后,白獠才隐约的发现,自己似乎,似乎,似乎又一次被他给玩弄了。

叹息着,谁叫自己爱他呢?谁叫几百年前,这个小家伙似乎就对自己的菊花无比热爱呢。

________完结__________1\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