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凶悍的吻了下来,粗暴地撬开了她的唇瓣,长驱直入去纠缠她的唇舌。
辛晴睁大了眼,被他突然来的怒气吓的连反抗都忘了,一味的承受着。
唇舌纠缠,少年亲的她几乎要喘不上来气,轻微的窒息让辛晴喉间溢出哀求的呻吟声,眼里情不自禁泛起了泪。
然而她猫儿一般的哼唧声并没有带来几分怜惜,反而更加激出了情动少年的兽性,动作更加的放肆。
辛晴靡软的呻吟几近嘤泣,终于受不住的挣扎了几下,洁白的小腿拍打着水面哗啦作响,撩了凌云璟一头脸的水。
光滑白皙的肌肤在水中滑的像一尾鱼,少年几乎要握不住她。
她越是激烈挣扎,少年越是怒气更甚,白皙的面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一半沐着光,一半遮在了阴影中,平白添了一丝危险的邪魅。
他乌眸沉沉,蓦然拤着她的腰将她扛起来,长腿一迈,三两步间就将她扔在了床上。
二人俱是湿漉漉水淋淋,他一点也不在乎,直接覆落而上,狂热的唇不遗余力的继续扫荡,宣告主权。
辛晴在他这般激烈的刺激下无助轻颤,虚弱的推搡如泥牛入海,一无所用,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即将把她拆封入腹。
往日他虽然热情蓬勃,花样百出,到底还是给她留了底线,时刻记得他们的约定,等到洞房花烛夜的那日,再将完整的身心交付给彼此。
她也曾幻想过那一日,喜帐红烛,两情缱绻,顺理成章,而不是如今这种怒气冲冲下半强迫的姿态。
千钧一发之际,辛晴不由得委屈的红了眼,从喉间溢出一声低泣。
低头正吻吮的少年听闻,顿时抬头看了眼。
少女微湿的发丝贴在颊边,眼眸中凝聚着雾气,蹙眉似海棠凝露,楚楚可怜,惹人疼惜。
她幼鹿一般澄澈的瞳眸望着他,似怨似嗔,欲语还休,偏还倔强的抿着一张嫣红的唇不肯出声。
少年对上她的目光,心上像是被鸟儿啄了一下,酥麻一颤过后,是隐隐的疼。
理智渐渐回笼。
是他混账,是他被妒火焚尽了理智,忘了设身处地的替她想想,她当时处境艰难,一个弱女子在那种环境下,想逃走活命,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又何错之有?乖,别哭。
他最终放弃,撤身翻了下来,抱紧了她,低头贴了过来。
是我混账,你打我吧。
他举着她的手往自己脸上打。
辛晴眼里包着一汪泪,抽回自己的手,翻过身只是哭,不理他。
少年一瞬间慌了,赶紧从背后搂紧了她,又是道歉又是哄的老半天,才将人哄的肯开口说话。
你方才发什么疯?她瞪他,做什么那么凶?你一生气就知道欺负我!她控诉。
我求助大师兄怎么了?他毕竟是我的师兄,难道今后我要跟他老死不相往来你才会觉得舒坦么?你就算吃醋,好歹也要讲讲道理好吧?况且,你这醋分明吃的就是莫名其妙!你以后再因为这事儿欺负我,我、我就真的让你再也见不到我!她劈头盖脸的一顿数落,少年臊眉耷眼的听着,听到最后一句威胁,眉梢一挑又要生气,最终还是抿了抿唇忍住了。
消气了吗?少年闷闷的问。
辛晴哼了一声。
少年叹了口气,贴近了她,将脸埋在她流泻的长发中深深嗅了一口。
我……我以后心里不舒服,会告诉你,不会再这样了。
你也不要动不动就说走,好不好?往日一提起雪公子,他总是冷锐的,霸道的,甚至总有几分占有欲的意味。
如今却像是在好声好气地恳求,再无半分冷傲。
辛晴不由得翻过身去看他,却看到他神色恹恹,眼尾都泛着一抹红,似晕开的胭脂。
她顿时心软了。
说到底,他只是没有安全感罢了。
毕竟他们在一起不过三个月,她已经无数次提过要离开他去东越,甚至还差点成功了。
好,我答应你。
你也对自己,对我,对我们的感情有点信心好不好。
辛晴扬起小脸,伸手摸了摸他新长出来的青色胡茬。
我只有一颗心,已经被你占了,毕竟这世上谁能有你好呢?少年眼尾更红,伸手将她纳入怀中,低头蹭着她微湿的发。
冷不冷?辛晴摇了摇头。
身下是湿的,但他的怀抱却像火炉一般的热,她丝毫没感到冷。
凌云璟起身拿了方干帕子,给她头发细细擦干。
床褥被方才的胡闹打湿了,此刻两人都是光着的,也不好叫人再来换被褥。
凌云璟于是把两床被子摊开了一床,铺在下面,另一床裹住彼此。
干爽的被窝里,两具温热的身体缠枝莲一般的紧贴着,气温渐渐再次升高起来。
你困不困?少年气息发沉,小心翼翼的试探,生怕再次引了她不快。
辛晴明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却还是红着脸,摇了摇头。
不困。
少年眸中顿时潋滟了笑意,融融如三月春阳,近乎呢喃的低声,不困,那咱们做点别的?辛晴红着脸闭上了眼,伸手勾上了少年的脖子。
少年受宠若惊的愣了下,顿时狂喜的拉过被子蒙住了彼此。
夜风微凉,月色正浓,虚掩的窗内传出几声含混不清的娇喘声,隐约可见床帐正泛起波纹,一荡又一荡…………同一片月色夜空下,千里之外的东越晋王府,重楼叠宇,飞檐斗拱,全都沐浴在盏盏锦纱宫灯的璀璨光线中,直把月色都衬得暗淡了几分。
只除了假山一处。
亭台楼阁的尽头,假山葳蕤,怪石嶙峋,池馆水榭建在其上,颇有临渊观静水的意味。
翘角凉亭内,松沉而旷远的琴音徐徐传出,宛如寒潭水落,静谧悠远。
素服鸦发的少年盘坐于琴前,霜白的宽袖随着清风飘摆,像是姿态优美的白鹤展开了羽翼。
此情此境,让人情不自禁屏息着陶醉其中,不忍出声打扰。
然而匆匆赶来的风玄顿了顿脚,最终还是咬了咬牙,上前回禀。
公子……晴儿……晴姑娘找到了。
琴声陡然而止,仿若刀锋相撞般铮然一声。
第450章 他感兴趣的东西,不容旁的人来抢。
人在哪。
少年微微侧头,神色并没有太大波澜,声音如夜色一般凉淡。
目前在长安,似乎遇到了一些麻烦。
说话间,风玄递上报信的绢条。
白皙修长的手指刚接过绢条,立时就有侍卫从暗处冒出来奉上灯盏。
少年垂目在绢条上逐字看过,起身出了亭子。
月下,少年一身洁白如霜的素衣上覆上幽幽月辉,衣摆上银丝勾勒的暗纹如浪涛一般起伏,一如他此时的心情。
吩咐下去,即刻启程。
暗处的侍卫们呼呼啦啦全都出来,跪了一地。
是。
风玄看着雪公子离去的背影,心里泛起一种复杂的情绪。
他如今,已经不叫顺子,而是改名成了风玄,成为了雪公子的侍从。
三个月前,柳家覆灭,晴儿失踪,他无处可去,又在邬神医的药庐养伤,雪公子便好心的收留了他,给他一口饭吃。
三个月的时间,足以将人与人的距离,天上地下地拉开。
晴儿……这个名字他已经不配再喊了,只能尊称为晴姑娘。
说不定,以后就要喊少主夫人了。
---------------邬神医正翘着脚躺在庭院中小酌,身边两个垂髫小童一个布菜,一个倒酒,美滋滋的好不惬意。
忽而就见他金尊玉贵的大徒弟一身雪衣迈进了院门。
邬神医赶紧坐正了,整了整衣衫,又恢复成了仙风道骨的小老头。
哦,雪儿来啦!这么晚了,来为师这里是有事?雪公子行至跟前,微微颔首,师父,师妹找到了。
邬神医顿时瞪大眼,身子前倾,在哪?她跟那小子在一起不?没啥事吧?雪公子微微蹙眉,却还是好涵养地道,我的人没有亲眼看到她,只是收到了她求救的信物。
似乎遇到了麻烦,要去汴京。
汴京?这俩人什么时候跑到北周去了?邬神医小声嘟哝了句,抱怨道,你说说这俩人,烧了柳家,失踪近三月,竟是连个信儿都不给留就跑了!如今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境况,真是愁死人了,唉。
他嘟嘟囔囔的起身,转身就朝屋子走去。
师父,我即刻就要启程去北周了,此来是跟您辞行的。
雪公子在他身后淡淡说道。
邬神医脚步匆匆,头都没回,知道知道,你等我会儿,我把东西收拾收拾,跟你一道去。
雪公子眸中闪过一丝错愕,此行千里,路途奔波,师父您确定要去?邬神医进了屋,一阵翻箱倒柜的响声过后,声音再次从屋内传来,去啊!不去不行啊!那小子是凌家的独苗,找不见人我心里不踏实。
他要真有个三长两短,回头等我去了地下,也没法儿跟你师母交代啊!还有你那师妹,叫我一声师父,却只学了半点皮毛,万一她学艺不精,出去说是我的徒弟,这不是砸我的招牌嘛!不成不成,我得去督促她把剩下的药典学完。
雪公子嘴角勾起一丝嘲弄的笑意。
说这么多,无非还是忧心那小子而已。
自从那人出现之后,师父眼里嘴里都是他,就连刚认的小师妹也同样把目光投向了他。
不过是丧家之犬,也值得这么多人真心拥戴?他想不通,也不屑去想。
总归他感兴趣的东西,不容旁的人来抢。
---------------虚掩的客栈卧房内,桌上明烛的芯子越烧越长,澄亮的烛光照亮屋内一地的水渍淋漓。
宽大的浴桶早就散尽了热气,旁边木架上,还胡乱搭着男子的黑袍,下面压叠着女子的罗裙。
床帐内,少女眼尾飞霞,香汗淋淋,青丝流泻铺陈,如枝叶一般舒展,与身侧少年的鸦发勾缠在一处。
少年从背后抱着她,呼吸愈发急促,某刻突然埋首在那堆乌发中闷哼一声,随后舒出一口气,兀自平复着呼吸。
云收雨歇,辛晴这才得以能动弹,翻身面向他。
两人都是脸颊潮红,气息不稳。
少年一把将她揽在怀里,温热的鼻息喷在她柔软的颈子上,眉眼含笑,神情中带着餍足后的惬意。
舒服吗?下次我们试试旁的。
辛晴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
这人花样愈发的多,每次弄得她不上不下之时,还胁迫她说些羞于启齿的话,时不时还要她发表一下体验感言。
别闹了,我有正事儿跟你说。
她赶紧引开话题。
廖峥那边,我有新的发现。
少年一下子敛去了笑意,静静听着。
那信匣里,有一封还没来得及送出去的信,是女子的笔迹。
当真?凌云璟一下子坐了起来,不可置信的神色中,透着一丝如释重负的欣喜。
辛晴瞄了眼他肌理分明的光裸胸膛,伸手拉着他躺下。
你别激动,听我慢慢跟你说。
那封信我描摹下来了,因为用藏头藏尾的方法找不出其中的含义了,甚是蹊跷。
辛晴蹙眉。
不过看落款日期,似乎是去年七月。
去年七月?凌云璟蹙眉思索。
那不正是他家出事的那个月么?顺藤摸瓜查到这里,距离真相只有一步之遥,却似乎越来越扑朔迷离了,仿佛一层薄纱遮住了眼前,只要一个契机捅破这层纱,一切就都能大白于眼前。
我怀疑,这写信女子跟廖峥渊源颇深,甚至很有可能就藏在廖峥的后宅内。
辛晴缓缓道。
这些信件全都加了密,想必对于写信之人来说也十分要紧。
要么是信的内容不能示人,要么,就是写信之人身份特殊,见不得人。
不管是哪一种,若是要找人送信,一定会优先找可靠信任之人。
后宅?凌云璟垂眸沉默。
对,后宅。
你一个外男,是进不去后宅的。
所以,这件事的后续只能我去查了。
辛晴无奈叹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