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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4章 他何其不甘心……

2025-03-22 08:24:32

然而让宋子鸣没想到的是,他舅舅廖峥,早在他踏上回河中的路程时,便知晓了此事。

哗啦!茶盏碎了一地。

廖峥愤然起身,在营帐内来回踱步。

帐内,谢璞同凌云璟俱是眼观鼻鼻观心,等着廖将军的决定。

廖峥踱步了半晌,稍稍平复心头那股怒气,这才转头问谢璞道,谢司录,此事除了你,那京兆尹可有跟旁的人说?谢璞摇摇头,他同我讲时,十分小心谨慎,若非他一直误会我是韩通阵营的人,恐怕根本不会让我知晓。

他既如此看重这个秘密,不惜让我单独上京禀明此事,想必,该是没有告诉旁人,让别人占去这功劳的。

如此甚好。

廖峥点点头,转头看向凌云璟,看来,如今只有将那京兆尹灭了口,才能将此事平息了。

也只好如此了。

属下即刻带人去长安城,杀了那京兆尹。

凌云璟握了握拳,继而抬头问,至于宋子鸣,不知将帅如何处置?廖峥长叹了口气,还能如何处置?他走之前还是带着伤,若再打八十军棍,恐怕他小命都不保……说句私心的话,他毕竟是我的外甥,是我妹妹留下的唯一血脉。

我这个做舅舅的,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就这么死了。

说完,他站起身,走到凌云璟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会将他革职,逐出军中,即刻返还汴京,至此不准再踏入军营一步。

如此处置,你看是否妥当?凌云璟默了一默,忽而微微一笑。

若此事真被朝廷知晓,大难临头的只会是廖府。

我姨母虽客居府上多年,但毕竟不是廖家人,受不得半点影响。

若非为了廖府的安危,姨母她又怎会连门都不出,整日将自己囚禁在那方寸之地?我已经决定了,此番回去,我同晴儿完婚后,定要置办宅子,将姨母接出去奉养。

至于如何处置宋子鸣,实在不是我这个外人该置喙的。

将帅言重了。

外人……这话说的廖峥心里一沉,如同铁锤击胸,闷疼不已。

因为她的缘故,他爱屋及乌,把这小子当子侄,如今却被一句外人给挑破了窗户纸,让他不得不认清现实——不管他如何粉饰太平,不管他将她留在身边多久,他们二人还是没有半分关系。

她说走随时都可以走,风过无痕,空留云影在他心头。

原来这十年,终究只是镜花水月一场空。

他何其不甘心……廖峥垂下眼眸,声音发沉。

璟儿,这件事,我记得曾和你商议过,要回去问过你姨母之后再做打算。

世伯何必自欺欺人?你知道我姨母会如何选的。

凌云璟呵笑一声,抱拳道,天色不早了,我这就带人去长安。

建堡寨的事,我会先让孙威盯着。

另外,我义兄谢璞为了拦住此事,叛逃来此,想必已经惊动了那京兆尹。

长安他是回不去了,他那个司录官职想必也丢了,恳请世伯将他留下,重用之。

这是自然。

谢司录在我军中,依然还是司录。

廖峥慷慨应允。

凌云璟这才放心,行礼便要走。

报——帐外来了报信兵卒,宋运使派人传了信来,请将帅过目!一句话让帐内所有人面色各异。

廖峥声音发沉,进来。

信使进了帐门,却发现好几双眼睛都在盯着他,看的他浑身发毛。

尤其是云指挥,眼神锐利如刀,总感觉好像带着怒气在里面。

将信拆开,你来念!廖峥负手而立,脸色阴沉。

信使心惊胆战的拆开了信,念道,舅父见信如晤……大点声!廖峥再次开口。

信使吓得一个哆嗦,继续念道,军粮已筹措妥当,不日将抵达。

另有一事万分重要,因而提前告知舅父:长安城京兆尹乃刘守贞走狗,我已用非常手段拿到其与刘守贞往来账册,铁证如山,京兆尹反叛一事无可抵赖,为免夜长梦多,我已想办法将其除去,以绝后患。

信念完,帐内一片寂静。

信使小心翼翼偷瞄,却被廖峥一眼扫过来抓了个正着。

你们什么时候出发的?昨日。

信使小心回答,宋运使吩咐小的快马加鞭赶回来报信。

想必明日宋运使便也能到了。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廖峥摆手道。

信使如蒙大赦,赶紧退出营帐。

气氛一时有些凝滞。

宋子鸣已然将功补过,若是在再将人逐出军中,断了前程,处罚也太重了些。

但话已出口,出尔反尔,显然不是一军主帅的所为。

廖峥捏了捏眉头。

此时,当然需要有人主动递个台阶下来。

然而凌云璟的脾性,显然不可能这么体贴。

谢璞看了两人半天,于是笑笑,率先打破死寂,恭喜将帅,恭喜二弟,如今麻烦解除,又不失为大功一件,真是可喜可贺。

我看,这件事便到此为止,权当没发生过吧!不妥。

廖峥接话道,子鸣他毕竟犯错在先。

这样吧,罚他解职三个月,让他先行返回汴京,以婚约为由将慧儿和信儿从宫里接出来,替咱们守着廖府,也算是让他将功补过了。

凌云璟没说话,谢璞于是朝他递了个眼色。

哪知人家冷着脸,略一抱拳,转身走了。

气氛很尴尬,谢璞赶紧替他打圆场,将帅,云璟绝无不敬之意,只是太重感情,关心则乱,这才失了礼数。

还请您多多海涵。

廖峥叹气,那孩子的脾气秉性,我知道的不比你少,自然不会怪他。

你行事周全,思虑稳妥,又是他的义兄,今后有你在他身边时时提点着,我和他姨母,也就都能放心了。

这话说得大有深意。

谢璞是个聪明人,从方才二人话里机锋,还有这后半句的‘我和他姨母’,顿时对其中的曲折了然于心。

这分明是想让他劝那小子不要再插手两位长辈之间的爱恨情仇。

将帅放心,属下私下会多多规劝他的。

廖峥走到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肩。

璟儿是个可塑之才,你也不差。

如今你们兄弟三人重聚,实属不易。

今后一定要同心同德,互相帮扶。

我相信,你们三人一定能闯出一方天地来。

第565章 晴儿,我一定是在做梦,对不对?谢璞出了营帐,径直去找了凌云璟。

本以为他还在生闷气,哪知道人家手里拈着一朵粉艳的花,正聚精会神地写着情信,见他进来,还连忙用手臂盖住。

谢璞哑然失笑,便也没再打扰他,转身出去了。

他走后,凌云璟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犯了错的人都能回汴京娶媳妇,他又有何不可?此时的凌云璟做梦也没想到,他心心念念的媳妇,正在前往探望别的男人的路上。

-----------------辛晴被风玄领着,去了风剑山庄。

本来每隔十天,她便应该来此,接受师父的考量。

最近因为忙生意,还要兼顾给姨母补身体,一时间忘了。

正好风玄来找她,她便只能顺水推舟来了这里。

第二次来这里,辛晴却再也没了欣赏山庄景色的心情。

下了车,跟着风玄一直穿厅过堂,最终到了一处宏阔大气的屋宇前。

进去吧,你师父邬神医也在里面。

辛晴深吸了一口气,抬脚进了屋里。

帷幔重重,典雅大气,屋中的镂空瑞兽香炉袅袅吐着烟,馥郁的沉香都遮不住空气中苦涩的草药味。

古朴厚重的檀木雕花床上,雪公子身着寝衣,墨发披散,闭眼正躺着,似乎是刚睡过去。

邬神医正在捋起雪公子的衣袖,往他腕上的神门穴上扎针。

神门穴是治疗心绞痛、无脉症的穴位,大师兄的身体,居然真的到了这个地步……看来顺子并没有夸大其词。

大师兄,确实已经病入膏肓了。

辛晴抿了抿唇。

来啦。

邬神医并未回头,叹了口气。

师父,大师兄他……你都看到了。

他身子如何,你心里也该有个最起码的判断了吧。

邬神医缓缓捻动金针。

辛晴走上前,缓缓在师父身边蹲下,仰头看着床上无知无觉的人。

师父……我是不是有点没良心?邬神医摇了摇头,这事谁又能说的准呢?情之一字,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只要雪儿他不觉得委屈,旁人谁也没资格说你没良心。

反过来,你若对雪儿够意思,那璟儿又该如何自处?一个人只有一颗心,哪里能分给两个人?辛晴摇了摇头,师父你误会我了,并非我对云璟的心产生了动摇,而是说,即使是作为同门师妹,我好像也没为大师兄做过什么,相反,他对我倒是慷慨解囊,又暗中相护。

这份恩情,我一直记得,总想找个机会还了,这样我心里也能轻松一些。

想还人情?好啊!邬神医斜睨着她,正好雪儿病着,你便住在山庄内,给师父打打下手,照顾他一段时日吧!为师刚给他换了药方,还不知其效果,需要有人不停在旁边观察症状。

你可能应下?邬神医捋着胡子,眯眼观察她的反应。

辛晴顿时迟疑。

我……而后摇摇头,男女授受不亲,我不能大晚上和师兄同处一室,凌云璟知道了会气死的,我不想让他误会。

对不起,师父。

邬神医立刻嘿嘿笑了,开心的像个孩子。

那混小子挑媳妇儿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你方才若真答应,我就告诉他你水性杨花,不让他娶你了!哼!辛晴顿时满脸黑线。

敢情刚才那一番话,都是这老头儿在试探她?师父……辛晴无奈唤了他一声,人家跟您说正经的呢。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邬神医摆摆手,为师方才说的也没错,这新方子还不知能否力挽狂澜,确实是需要人在他一旁守着。

不过,这风剑山庄养了这么多人,哪里就轮到你来守夜了?一边儿去一边儿去,想值夜的丫鬟能从这儿排到大门口了都!辛晴顿时无语。

那大师兄这病,还能有起色吗?难道,他这先天弱症,当真无药可救了吗?邬神医点了点头,又摇了下头,若是用药,自然是无解。

可若是用别的……邪门歪道,诡异秘术,那便不好说了。

辛晴听得云里雾里,正要再多问两句,就见床上之人突然脸色发白,额头渗汗,紧紧揪住胸口处的衣襟,满脸的痛苦的缩成一团。

邬神医一惊,立刻拔掉了神门穴的金针,手指搭脉,神色霎时严肃了起来,脉象紊乱……看来这新药方,佐以针灸,对于雪儿来说有些猛烈了。

你帮我看着你师兄,为师去重新配个方子。

邬神医皱着眉头匆匆走了,将辛晴一个人扔在这里。

方才还说要告状的人,这会儿反倒毫无顾忌了。

辛晴不由得在心里腹诽师父几句,幸好现在是白天,屋门敞着,屋外还有两个守门的侍女,否则她还真不好待下去。

床上的人痛的满头大汗,却像是陷入噩梦迟迟没有醒来。

辛晴只好扮演好一个医者的本分,先是在雪公子手臂上的内关穴按压了几次,又抬手按上他胸口正中的膻中穴。

啪!她刚触碰到雪公子的胸口,手腕被被人紧紧抓住了。

雪公子缓缓睁开了眼缝,乌黑的眸子半阖着,直勾勾的看着她。

师兄,快放手。

辛晴挣扎了下,你这样我没法给你缓解病痛了。

雪公子一言不发,眼神虚无地望着她,发癔症似的,缓缓抬手抚摸她的脸颊——晴儿,我一定是在做梦,对不对?辛晴陡然一惊,往后仰着避开,一时间没坐稳,连人带椅子,咣当一声歪在了地上。

雪公子一下子完全清醒了过来,急急挣扎着要坐起身,晴儿……当真是你吗?我真的……真的没有做梦吗?辛晴揉了揉摔疼的后脑勺,龇牙咧嘴道,嗯,是我……你醒着呢,大师兄。

对不住,之前我并不知道你病得这么重,如今才来看你,希望你莫要怪罪。

雪公子虚弱笑笑,自嘲问道,晴儿,你是因为听说我快死了,所以来见我最后一面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