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2025-03-22 08:24:35

/周骆闻言十分迅速, 停车下车,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 没有丝毫犹豫。

林暮烟一怔, 回眸看向席闻均,她的下巴被他抬起,两人目光相对, 呼吸相近。

她心口漏了一拍,浅浅地呼吸着,笑容淡淡:看周骆的敏锐程度, 席先生从前也是这样对待自己的女伴的?也不是。

席闻均再凑近了些, 能让我这么冲动, 你还是头一个。

我可不觉得荣幸。

席闻均想到什么, 问道:你喊他周骆?林暮烟嗯了一声, 解释说:他只介绍了自己的名字, 至于是你的什么人,没多说。

所以只让我这样称呼。

他既不是我的助理,也不是司机。

席闻均说道,这样也确实没错。

虽然比席先生听起来更熟稔。

听他这样说, 林暮烟古怪的看了席闻均一眼, 眉头微微一蹙:你不会是……席闻均家世显赫, 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 如此大费周章找她做女伴,她开始有几分怀疑他的目的。

何况现代社会,这种事,也不算稀奇。

林暮烟。

席闻均知道林暮烟要说什么, 抬手推了一下她的额头, 我没那癖好。

林暮烟耸了耸肩:抱歉。

过了会儿, 她又问:所以周骆算是你的私人管家?席闻均看她:你对他感兴趣?他是你的人。

林暮烟笑说,为什么不能是,我对你感兴趣?席闻均伸出手,捧着林暮烟的侧脸,另只手探入大衣外套里面,隔着裙子,环住了她的腰。

他低声说:林暮烟,你挺会啊。

林暮烟被说的低了低头,却又被他生生抬起。

他的呼吸慢慢接近,也慢慢地触碰她的双唇。

林暮烟不敢动,也深知自己应该承受。

这个吻远比前两次更深切,更绵长。

席闻均亦是老手,熟练地撩起林暮烟的裙摆,手指冰凉的体温触碰着她小腿间的皮肤。

她下意识地躲避,同席闻均分开,阻止他继续向上的手,她微微低了低头,声音小到听不见:凉……席闻均垂眸看她,沉声问:继续吗?他的声音靠的实在太近,深沉又沙哑地徘徊在林暮烟的耳畔,她只觉身体软了几分,下意识闭上眼,不再开口。

席闻均只当默许,低下头,再次吻了上去。

林暮烟不可否认,她无法停止,甚至有些迷恋互相交换着呼吸,吞噬着,摧毁着她原有的理智。

席闻均却倏地松开了她,他的指腹蹭了蹭她的唇角,嘴角的笑意更浓:你和明炽也是如此?……林暮烟原本恍惚,被他一句话拉回现实,有些无语,你真的很扫兴。

席闻均轻轻碰了碰她的唇:要不是怕耽误正事,现在就该是你哭着求饶了。

林暮烟望着席闻均的双眸:这已经是你今天第三次亲我了,席先生是否觉得自己欲望过盛?不然你以为我留你在身边干嘛?仅供观赏吗?林暮烟低声笑了,没多说。

席闻均坐回原位,打电话叫周骆回来。

到了徐家,席闻均抬臂,要林暮烟挽着他进去。

林暮烟只穿着礼服,夜里的凉风吹过,她本能的往席闻均身后躲。

席闻均蹙眉,不满意她束手束脚的行为:躲什么?林暮烟抿了抿唇,摇头:没什么。

进去之后,前厅有不少人在交谈,大多是各家的公子小姐,倒是相谈甚欢。

林暮烟其实并不理解,她低声问道:老人家的寿宴,为什么更像是酒会?资本家汇集的交易场罢了。

席闻均解释说,你还真以为是老爷子给自己过大寿呢?林暮烟想起上次陪明炽参加韦老的葬礼,或许那时候亦是如此,本就没什么交集的人,怎么会在意今日来参加的究竟是葬礼还是酒会。

她突然问:那你呢?我?席闻均笑说,我在席氏不过是挂个虚名,用不着同那些人转圜。

老爷子一直待我不错,于情于理,自然是要来贺寿的。

席闻均带林暮烟去一边沙发坐下,说自己先去跟老爷子打个招呼,等寿宴开始再一同去正厅。

林暮烟微微点头,要他不必担心。

方才林暮烟同席闻均进来时,便以察觉到投向自己的目光,她本不甚在意,只是现在席闻均不在她身旁,还有更多的是讽刺。

如今都在传,席家那位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席闻均看上了个黑料缠身的小演员,又是压热搜又是违约金的,花了不少钱。

我听说这席家的产业,以后是要席闻均继承的,他这做派,偌大的家业岂不是要被他败光不可?谁说不是呢,他前段时间还将席董事长气倒了。

这席闻均无父无母,是董事长一手养大,谁知竟养成了这般。

林暮烟默默听了一耳朵八卦,不过是些与她无关的老黄历,她不关心,只觉得吵闹。

她起身要了杯水,准备找个无人的角落让耳根子清净清净。

谁知有人故意同她作对,拦住了她的去路。

林暮烟,你挺有本事啊。

这声音,不用听也猜得到,是舒清。

林暮烟不予理会,提着裙子往前走。

舒清上前,抬起手臂拦住她,仰着下巴趾高气扬但:怎么?有席闻均撑腰开始对我视而不见了?没有他。

林暮烟抬眸,淡淡地看向舒清,不也一样?舒清一时说不出话来:你……我没空跟你争辩。

林暮烟一次性把话说清楚,这么多人看着,我是不怕丢人,你总不至于为了我们那点恩怨丢舒家的脸吧?丢脸?舒清满不在乎地说,我倒要看看今天是谁丢脸?毕竟为了钱爬上男人床的,又她妈不是我。

话音刚落,周围便开始议论起来,月无非就是林暮烟和席闻均那点事,她既然做了,自然是不怕人议论的。

也是。

林暮烟压低声音笑说,又不只是我爬上了别的男人的床。

她这一招算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可也依旧戳了舒清的痛处。

虽做了这样的事,但她太过要强,绝不会允许有人拿来讽刺自己。

舒清恨得咬牙切齿,她忍了忍,继续道:其实啊,如果你肯求我,你要多少钱我给你多少,用不着你自己找男人不是?她走近,靠在林暮烟耳边说,也不会谈了三年的明炽,说不要你就不要你。

林暮烟,你向来自诩清高,可你爱的人不也是一样看不惯你。

你赢不了我的。

林暮烟依旧是那样平淡的语气:舒清,这就是你所谓的赢吗?你不惜一切代价来证明自己,可你是否知道,我本就不在乎。

不在乎?舒清笑了笑,你不在乎明炽,不在乎名气,那你弟弟呢?他可是你的骨肉至亲啊,棋棋我是见过的,整天姐姐姐姐的叫我,多可爱呀。

林暮烟的脸色沉了几分,冷冷地看着舒清,警告她:你最好不要打棋棋的主意。

眼看着激怒了林暮烟,舒清眼里是说不出的得意:试试看喽。

你!林暮烟握了握拳,刚要抬手,却被人握住手腕。

她侧眸,看向女人。

舒清妹妹原来在这?女人笑说,真是让我好找。

林暮烟认识女人,之前和舒清是同公司的前辈李琼灵,普通家庭出身,凭借自身努力和演技红极一时,不仅拿过视后和影后双冠,斩获不少大奖。

只是如今随着年岁增长,被后来的舒清碾压,公司专捧舒清。

去年合同到期,李琼灵没选择续约,后来签了哪家,林暮烟没再关注了。

舒清看到李琼灵,丝毫不给面子:你来凑什么热闹?你还来找我?我跟你又不熟。

先管好你自己吧,都快过气了还管别人的闲事。

李琼灵尴尬一笑:只是今天是徐董八十岁大寿,你总不能在他老人家跟前给他添堵吧?徐爷爷疼我,就算是出了事用不着你操心。

舒清几乎不留情面讽刺,她瞥见李琼灵挽着林暮烟的手臂,此时又替她说话,不禁问道,不过你什么时候跟林暮烟认识的?我知道——舒清自顾自地数,你们两合该是好姐妹才对,一样的穷酸,一样的清高,而且啊,一样的靠男人上位。

林暮烟看不下去:你看不惯我说我就是了,平白无故扯别人做什么?是平白无故吗?你没看到吗?舒清指着李琼灵说,是她自己贴上来找骂。

李琼灵却只是莞尔一笑,拦住林暮烟不要再和舒清争辩:争什么口舌之快,一会儿寿宴就要开始了,你应该不熟路,我带你过去。

那麻烦前辈了。

林暮烟同李琼灵礼貌笑了笑,不再理会舒清。

林小姐客气了。

舒清见她们如此无视自己,彻底气急败坏,她跺了跺脚,拉住李琼灵的胳膊将她扯回来,说着便要动手。

好在,林暮烟反应快,捉住了舒清快要落下的巴掌。

周围人只看着,不愿插手此事,两个人僵持不下。

林暮烟!舒清气急了,你放开我!不等林暮烟开口,身后传来一道男声,没什么温度,像极了雪夜凌冽的风,却又总是来的恰是时候。

林暮烟放开舒清,缓慢回头。

席闻均眼里没什么情绪,目光沉沉,似清薄的月光。

他走到林暮烟的身边,揽过她的肩膀,语气一如既往地平淡。

不是让你乖乖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