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暮烟一怔, 她确实耽搁挺久,自知理亏她也不多做解释, 只说下次会注意。
席闻均没回应她, 让周骆开车回家。
她发现席闻均今天不是特别精神,似乎脾气也比往常冲,为了让自己今晚好过点, 她决定开导:心情不好?原本席闻均正睡着,倒是被她一句话给吵醒,他看向她, 蹙着眉:累。
他的声音微微发哑, 林暮烟察觉不对劲, 凑过去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这才印证她的猜测。
席闻均发烧了。
家里有药吗?席闻均的呼吸深重, 抬手拿下林暮烟放在他额头的手, 紧紧握着,低声说:消停点,回家再说。
林暮烟看了眼席闻均,又看向被他握着的手, 既挣脱不开, 她只能离他近些。
等车到了, 周骆下车开门, 原本他是要帮林暮烟扶一把,去被席闻均拦住,要林暮烟去扶。
你来。
林暮烟没辙,只能接过他递过来的手, 扶着他回家, 她往后看了眼, 周骆没跟进来。
刚进家门,林暮烟准备关门,谁知席闻均动作比她快,抬脚便踢上门,将她摁在了门板上。
林暮烟一时还来不及反应,整个人被席闻均的体温包裹,她的呼吸被他侵袭,弥漫着地还有淡淡的酒气。
她推了推席闻均的肩膀,本能的反抗:你还在发烧。
席闻均思绪混乱,加之酒精作用,他喘着粗气,抬起林暮烟的下巴,在她的唇上落下一个吻,笑的轻浮:怕什么?林暮烟提醒道:纵/欲过度是会死人的。
这就算过度?席闻均轻笑,没关系。
林暮烟抬眸,疑惑地看他的眼睛。
他再次吻住她的双唇,声音混在交替的喘息声中,让人听不大真切。
操/你,不算。
他说。
这样直白的荤话林暮烟哪里听过,她想躲开却无法动弹,双手被他禁锢,腿脚因为他的吻而微微发软。
席闻均扶着林暮烟的腰将她抱起,往客厅沙发上走去,他将她放下,眼底的欲望加深。
林暮烟清醒过来,说道:你发烧了。
别扫兴。
扫兴也要说。
林暮烟。
他叫她全名,要她闭嘴。
我不想你死在我身上。
林暮烟主动去吻席闻均,算是在哄,传出去不好听。
见状,席闻均笑了声,玩笑似的回道:没什么不好的。
你不是累?难不成我要在车里跟你动手?林暮烟无语,原来嫌她慢是这个原因。
那你刚刚那样都是装的?席闻均诚实说:是真累。
那你还……他故意问:还什么?林暮烟抿了抿唇,没把那两个字说出来。
席闻均看她如此不情愿,也没再强迫,扶着沙发起身,坐下。
他捏了捏眉骨,提不起精神来,沉声道:帮我接杯水。
好。
林暮烟从沙发上坐起来,拿了水杯接了杯温水给他,她坐他旁边,轻声问,有药吗?顺便喝了。
不妨事。
席闻均说,只是有点晕,睡一觉就好了。
林暮烟点点头:那我扶你上去。
这次席闻均许是没力气折腾,没再抵触林暮烟,听她的话上楼休息。
席闻均终究是生病了,躺下后很快便睡了过去,他的呼吸声有些重,睡觉时眉毛还在皱着。
林暮烟不是个心硬的人,尽管她看不惯席闻均行事,但说到底他总是帮了她许多。
她去浴室用热水打湿毛巾,叠好放在席闻均额头上,然后又在软件上点了退烧药送来。
这地方偏了些,等外卖送到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
林暮烟尝试着让席闻均服下,几次之后还是决定将药片磨成粉,冲化后才勉强给他喝下去。
折腾一番之后林暮烟也累了,她碰了席闻均的额头试温度,看他明显已经退烧,这才松了口气。
她去浴室洗了个澡,换上睡衣,挨着床边睡了过去。
到了半夜,林暮烟被一阵声音吵醒,迷迷糊糊间听见席闻均在讲话,她应了几声并未得到回应,翻过身去看才发现他在说梦话。
只是她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一直皱着眉头,额头出了许多汗。
林暮烟伸手帮他拉了拉被子,以免他着凉再次发烧,她的手才碰到他,就被一把拉进怀里,他的力气大,搂的她差点喘不过来气。
她真是够无语,有些后悔管他。
林暮烟从小习惯一个人睡,即便是后来个明炽在一起,睡觉也不会有过多亲密的举动,绝对部分时间都是一人一边,谁也别挨着谁。
这下碰到席闻均,他似乎恰恰相反。
次日清晨,林暮烟在席闻均怀里醒来,她还睡着,她掰开他的手,起身下了床。
保姆早已进来打扫了卫生,询问林暮烟是否需要做早饭。
林暮烟不清楚席闻均什么时候醒,只让保姆忙完离开就行,有需要再通知她们过来。
等保姆离开,林暮烟吐了一口气,她真的很不喜欢和陌生人同处一个空间,想想都觉得窒息。
当然,也包括席闻均,她只能强迫自己去接受,去适应。
林暮烟烤了两片面包,煎了鸡蛋做三明治用,她厨艺不怎么样,只能勉强凑合。
她吃饭吞咽慢,也没什么事,就找了个狗血群像泰剧打发时间。
这剧情太过狗血,也太过引人入胜,林暮烟吃完三明治也舍不得放下,就连席闻均醒来站在她身后都没察觉。
席闻均看着林暮烟手机里的剧情,越看眉头皱的越深,他烦躁地啧了一声,倒是吓了林暮烟一跳。
她连忙放下手机:你醒了?嗯。
席闻均抬手,绕过她将手机扶起来,再多看了两眼,所以Boss是谁?林暮烟语气平淡:不知道,这不正在看。
你都从哪找的这么离谱的剧?我平时会看一个博主解说。
林暮烟狠认真在安利,叫,虫哥说电影,你没事也可以看看,挺有意思的。
席闻均刚醒,听她说了一长段话,思绪没跟上,只能敷衍一句:再说吧。
过了会儿,席闻均上楼去洗漱,要林暮烟看着给他弄点吃的,也没问保姆今天都去哪了。
林暮烟照着自己方才吃的给他做了一份三明治,只是比她的多了一个煎蛋,其余的没差。
吃饭时,林暮烟顺便提起他的身体状况:还头晕吗?席闻均慢条斯理道:关心我呢?林暮烟懒得理:看来是好了。
吃过饭后,周骆也准时到了门外,今天林暮烟要去公司报道,顺便把该签的合同都签了,还有米雅的各种手续也要一应办妥。
席闻均嫌麻烦,只让周骆陪她上去,自己在车里休息。
进了公司,绝大多数看见周骆,即便不认识林暮烟本人,也知道她身份不一般,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
合同都是提前拟定好的,林暮烟已经看过电子版,确认没什么问题便签了。
只是她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李琼灵。
李琼灵离开原公司后,正好席氏向她抛出橄榄枝,她和经纪人商议之后,便签了合同。
李琼灵也看见了她,上前来打招呼:席先生怎么没跟着一起?林暮烟不知该不该说,好在有周骆跟着,他有自己的分寸,替她回道:先生有事。
李琼灵也不便再问,只说林暮烟是头一回来公司,正好带她熟悉熟悉。
周骆拦了下来:林小姐之后还有别的事要忙,改天吧。
看一看也不行?林暮烟有些恼,倒不是周骆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只是他不该如此驳了李琼灵的邀请,毕竟她也是好心。
下车前先生有交代,林小姐见谅。
见林暮烟脸色沉下来,李琼灵连忙出来打圆场:也不急这一时,以后还是会有机会的。
林暮烟也不再多说什么,同李琼灵说了再见,跟着周骆一起回到挺车的位置,只不过这次周骆没上车,而是替她打开了副驾驶的门。
她虽不解,但也没多问。
席闻均正在驾驶位打电话,瞧见林暮烟上车,同那边的人说了句:记得把温汀存的那瓶酒带上,挂了,一会儿过去。
林暮烟系上安全带,随口一问:你送我回去?你跟我一起。
席闻均淡淡道,陆易琛组了个局,带你过去玩玩。
想起席闻均方才提到温汀的名字,林暮烟眼里闪过一阵欣喜:你刚刚说的是拍《无涯》的温汀?席闻均侧眸,笑问:你喜欢?林暮烟不愿承认:他拍的电影我看过,算是年轻导演里颇有才华的。
那跟明炽比呢?林暮烟瞬间变了脸:能不提他吗?怎么?席闻均似笑非笑地说,还没放下呢?我没你想的那么长情。
林暮烟看着窗外,只是我这个人不太喜欢提旧事,所以麻烦以后,别再提他了。
见她如此,席闻均一时失策,只好低声些哄她:我不过是开个玩笑,倒是惹得你不开心了。
林暮烟嘴硬:没不开心。
真没有?真的。
席闻均哪里看不出她的心思,见这样哄没什么作用,倒不如来点实际点的,他擒住她的下巴,使她扭过头面对着他,倒是真的在耐心哄她。
让温汀给你拍个电影,当我给你赔罪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