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琼灵的葬礼是经纪人和助理一起给她办的, 那时林暮烟还在昏迷,醒来时葬礼已经结束了。
网上的帖子基本都已经撤了, 关于李琼灵的诸多黑评也因为她意外离世而慢慢消失, 一切又恢复到从前的平静。
看营销号发的微博,葬礼当天还是有一部分粉丝来送,不哭不闹地站在对于后面, 静静地看着她离开。
林暮烟坐在病床上,反复看着葬礼那天的视频,听见门被打开的声音, 抬眼才发现是席闻均进来。
他腿部的伤口慢慢愈合, 目前行走没什么大问题, 只是仔细观察还是看得出来。
林暮烟放下手机, 轻声说道:别总是往我这跑, 明明是你自己更不方便些。
我能有什么不方便?席闻均拉了椅子坐下, 就是想看着你。
医生有说多久能出院吗?再观察一阵吧。
林暮烟垂眸,没再说话。
虽说她现在情绪稳定了些,但比起之前的性子还是安静了不少,似乎又回到了从前那个多愁善感的模样。
席闻均看她的手一直攥着手机, 将手机从她手里拿过来, 佯装看时间, 问道:困不困?林暮烟摇头:天天躺着, 只怕是睡不着。
太闷了?席闻均笑了声,等出院了带你出去露营飙车,疯个够。
好。
林暮烟笑着,忽地想起什么, 那天你说很遗憾没带我去见你的家人。
席闻均愣了下, 随后笑说:人之将死不都这么说。
又骗我的?不是骗。
席闻均说, 只是我大哥那人从不给谁好脸色,我怕你见了他对你态度不好。
谁说要见他。
林暮烟对于席闻均因为大哥没什么好感,我在说你的父母。
席闻均挑了挑眉:这么快就想见公婆?啊?林暮烟先是顿了顿,反应过来后双颊微微发烫,什么啊,总……总是要见的。
她别过脸,嘴角牵起一抹笑意。
席闻均笑说:随时都可以,反正他们两也跑不了。
林暮烟认为他太过放肆,抬手打了一下他的肩膀,愤愤说道:别胡说八道。
逗你玩的。
席闻均反握住林暮烟的手腕,等我们出院就去吧。
这么快?嗯?你不是着急?林暮烟睨了他一眼:我才没有。
席闻均一把将她拉进自己怀里,抬手捧着她的见,低头吻了下去。
林暮烟没有抗拒,回吻着他。
过了会儿,席闻均才松开她,他的指腹碰了碰她的侧脸,声音低沉,像是动情:是我着急。
我知道。
-出院那天,席闻均带着林暮烟去见了他的父母,在城南的一处墓园,距离席家的旧宅没多少距离。
席家父母葬在一起,用的是两人年轻时的合照,其实说起来也不算贴切,毕竟他们过世时还正值壮年。
林暮烟瞥了眼席闻均,他的眉眼更像席母多了一些,漂亮又多了几分疏离感,直白点就是看着太冷,不好相处。
她倒是不以为意,因为自身也是如此的长相性格,反而看见席母有种莫名的亲切感。
席闻均把花放下,简单擦了下墓碑,同他们介绍林暮烟,说他们的儿媳妇有多漂亮,有多好,原谅了他做的错事,还情愿赔上一辈子。
大哥他也挺好的。
林暮烟握住席闻均的手,笑说:叔叔阿姨放心吧,我会照顾好他的。
席闻均侧首,饶有兴趣地看他:什么时候才能改口?林暮烟笑说:当然是你娶我进家门的那天。
那不如现在就娶你。
林暮烟晃了晃指尖:急什么?我现在还想再拍几年戏,拿个奖什么的再说,何况现在结婚太早了点。
都听你的。
席闻均亲吻她的嘴角,我的大明星。
他们没在墓园逗留太久,现在正是梅雨季节,指不定过会儿就要下起细雨来。
他们刚出来墓园,便看见旁边停了一辆车,原本林暮烟没怎么在意,但看到席闻均的神色,她忽地明白过来。
这时天空阴了下来,掉了雨点,司机率先下车开了后座的门,从上面下来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手里拿着拐杖,慢步走了过来。
席闻均侧身,挡在林暮烟前面,语气冷硬了几分:大哥怎么突然过来?来看爸妈。
那我就先不打扰大哥了。
席闻砚笑跟着说:顺道跟林小姐说几句话。
闻言,林暮烟赶在席闻均之前开口:我跟这位先生似乎没什么好说的。
许是没想到林暮烟会如此疾言厉色,席闻砚先怔了一秒,笑说:既然都来见了父母,我这唯一的大哥,总是要面对的。
他看向林暮烟:你在怕什么。
林暮烟轻笑一声:有什么好怕的?席闻均自然是不愿的,他将林暮烟拦在身后,握着她的手的力度重了些,尽量去阻拦:大哥,我和她还有事情要忙,后面有时间再去看你。
有什么可护的?席闻砚脸色一变,手里的拐杖抬起,却未动,只说会儿话,你不带来,我只能自己来见。
林暮烟看着拐杖皱眉,语气多了几分怒意:这位先生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席闻砚说:还请林小姐借一步说话。
林暮烟不想席闻均为难,当即答应下来。
反倒是席闻均态度强硬:不行。
说完,他拉着林暮烟便要走,但林暮烟倒想听听看席闻砚说什么。
席闻均没辙,只能同意。
两人去了一旁的空地,留席闻均在原地等待。
席闻砚不是个拐弯抹角的人,直接开门见山:听阿均说,你一直在很在意我说过的那两个字?林暮烟抬眸,明白过来他的意思:是又如何?应该跟林小姐说声抱歉的。
席闻砚微微躬身,我这人向来自私惯了,说实在的,你在我眼里不过是个陌生人,当时确实没必要在乎你的性命。
但阿均却不同,你是他的爱人,他甚至可以为了你同我对着干,要知道,这么多年来,他从未反抗过我。
阿均心机深沉,因为有你,他才像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我报复的工具,所以,我该向林小姐表示感谢。
林暮烟蹙眉,觉得古怪:其实你也没必要特地来找我说这些。
席闻砚说:今天来找你,确实太突然了些,但时间不等人,我说这些并不是求你的原谅,只是事情总要有个交代。
因为上次李琼灵的事,席闻均让人一直跟着林暮烟,无论她出席任何活动,身边都有保镖,倒是不好接近。
既如此,他不如直接当他面来见,反而更加容易。
如席先生所说,你我并无关系,无论日后我和席闻均恋爱结婚如何,我们并不是非要见上这一面。
林暮烟平静说,与其说是交代,不如说让你自己好过。
席闻砚笑了笑:没那个必要。
林暮烟没有说话。
席闻砚继续说:我这一生已经这样了,没了邱秋跟死了没什么分别,但阿均还有机会,为了避免你们心生龃龉,所以这一回,是真诚地向林小姐你道歉,从前的事,是我太过激了。
他深深地鞠了一躬。
我并没有责怪的意思。
林暮烟说道,我只是希望您能对他好一点,毕竟您是他在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等有机会再说吧。
席闻砚眼神落寞,以后,你也会是他的家人。
林暮烟眼神一顿,隐隐猜到了什么:您是要离开?嗯,回德国去,总要陪在邱秋身边的。
席闻砚说,今天的对话还要劳烦林小姐对阿均守口如瓶。
我不想瞒着他什么。
席闻砚笑说:父母过世的早,长兄为父,总要留一些兄长的威严。
还请林小姐成全。
林暮烟笑了,这兄弟两倒是一样的爱面子。
回到车上,席闻均果然问起,林暮烟笑了笑说:这是和你大哥的秘密。
秘密?席闻均凑过来,替林暮烟系好安全带后,抬了下她的下巴,好啊林暮烟,背着我跟别的男人有秘密。
是你大哥。
席闻均咬了下她的下唇:大哥也不行。
知道问不出口,席闻均也没再追问,发动车子,离开了墓园。
路上,车开到了一个分岔口,席闻均留了个心眼,故意开回自己住处,又佯装走错路地啧了一声:这方向走习惯了。
林暮烟也不戳穿他,顺着他的话茬往下说:那看样子只能先去你那坐坐了。
只能这样了。
林暮烟笑了笑,喊他的名字。
他倒是坦然自若:在呢。
林暮烟对他甚是无语,明知他的心思却十分不愿挑明,故意去钓他的胃口:突然想起来米雅姐说让我今晚去找她,好像是要跟我讨论新接的几个本子。
席闻均持怀疑态度:真假?骗你干嘛?林暮烟笑说,正好前面左拐,绕过去就是去米雅姐家的方向了。
看着她笑的得意,席闻均才反应过来是被她耍了,气的半天没吭声,直接把车开回了家。
到了车库,席闻均下车,绕过去打开林暮烟这边的车门,将她从副驾驶抱起,抬起踹了车门,意思不言而喻。
林暮烟挂在他的身上,还不怕死地继续说:席总这是生气了?席闻均瞥她一眼:你自己猜猜看。
我猜啊?林暮烟搂住席闻均的脖子,在他耳边低声说,我怎么猜得到你的心思,你得告诉我才行。
席闻均哼了声,故意不说话,抱着她上楼,进了门,将她摔进柔软的床垫上,整个人在床上弹了下。
林暮烟刚想逃,手腕被席闻均抓住放置头顶,她求饶般地问:不至于吧?你自己算算分开多久了?席闻均轻歪了下头,眼神里满是审视,怎么不至于?自知逃不过,林暮烟没再躲,她在席闻均耳边轻轻吹了口气,眼神风情妩媚,勾心摄魄。
那试试?席闻均轻咬她的耳垂:试什么?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