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闻均很显然没想到林暮烟会说这话, 掐了下她的腰,问道:跟谁学的?林暮烟从他的禁锢中脱离, 她伸手轻抚他的胸膛, 将扣子一颗一颗解开,指尖碰了碰他的皮肤,笑说:跟你学的。
看来没白练。
席闻均对于林暮烟的表情很是满意, 低声在她耳边,你主动我主动?当然是你。
这种事,林暮烟向来都是喜欢被动。
话音落下, 林暮烟忽地被席闻均抱起, 她下意识勾住他的脖子, 问道:做什么?不是说我主动?席闻均抱着林暮烟进了浴室, 地方当然我来挑。
林暮烟看着无比熟悉的浴室, 透明玻璃照着他们的身影, 羞耻心突然涌上心头。
她低了低头,不敢抬眼,只能低声骂道:变/态。
又不是第一回,怕什么?之前虽然有过, 但毕竟两人太久没有亲近过了, 这一回就如此, 她多少还是不好意思, 羞赧道:要不我提个意见?嗯?林暮烟被席闻均抱在怀里,伸手解开他的领带,遮住了他的眼睛,笑说:这样如何?看不清席闻均的眼神, 只见他的嘴角微微上扬, 他笑了声:我们烟烟还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林暮烟整个人挂在席闻均身上, 他面对着席闻均,即便看不清他的眼睛,却足以让人沉沦。
她的双手攀着他的肩膀,浑身虚脱无力,只能靠着他才能保持平衡,她的小腿微微抽搐了下,有那么一瞬意识全无。
林暮烟不记得后半程,只是印象里他们换了许多地方,最后她被折腾到卧室,似乎这才是真正的开始。
被抽丝剥茧之后,仅存的意识让她睁开眼,她轻踹着气,摸了摸脖颈,皮肤微微发痛,大概已经可以想象那片光景。
彻底结束时,林暮烟如同玩偶一般任由席闻均摆弄,他抱她回了浴室,把她放进浴缸时,她吓得以为还要继续。
席闻均试了试水温,笑说:洗澡,不做别的。
林暮烟才松了口气:你也一起吧。
席闻均没应声,只专心给她清洗,洗过澡后将她放在床上,掀起被子给她盖好。
缓了这一阵,原本的困意失了大半,林暮烟侧躺着,背对席闻均。
许是最近降温的缘故,她的脚尖总是冰凉,她往里靠了靠,迷迷糊糊问道:席闻均,我的脚好凉,你是热的,我可以把脚放在你的小腿上吗?席闻均一手搭上她的腰,鼻尖蹭着她的后脑,将气息喷洒在她的后颈:嗯?不想好好睡了?别闹。
林暮烟抬手打了他一下,力度不重,倒像在撒娇。
席闻均笑道:要不是看你累。
什么?林暮烟瞬间没了困意,翻过身面对着他,你还不够啊?有点。
你属什么的?林暮烟骂他,我说这位先生,做人要学会知足。
席闻均低头,亲了下她的唇角:对你,没法知足。
那也不行,我明天要去拍封面。
林暮烟往他怀里靠了靠,你放过我吧。
好,不做什么。
席闻均伸手将她紧紧抱住,结束给我电话,我去接你。
云甜送我就好。
送你去哪?席闻均说,不如回来住吧。
回你这?是我们这。
林暮烟说:也行。
那我回头让人把你的东西都带来。
不用。
林暮烟摇头,我偶尔也要回去,这边就慢慢添置吧。
听你的。
原本快要睡过去,林暮烟才想起一事,忙将席闻均拍醒,慌张问道:你刚刚……戴了没?方才太过上头,林暮烟几乎没想起这事,过程也是昏昏沉沉,现在想起来,恐怕也有些为时已晚。
席闻均虽困乏,但架不住喜欢逗她:我要说没戴呢?没戴就没戴吧。
林暮烟信了他的话,算破罐子破摔,我明天出去让云甜帮我买药就行。
你找死?席闻均语气多了几分不悦,沉声道,还用不着你受那罪,我自己有分寸。
所以是戴了?嗯。
林暮烟呼了口气,趴在席闻均身上,指尖戳了戳他的下巴,轻声问:你这是生气了?没有。
席闻均睁眼,神情跟着严肃了几分,烟烟,我虽算不得什么好人,但也没那么混账。
我知道。
林暮烟解释说,方才那种情况,要真忘了也是人之常情,其实你不用这样说,我都明白的。
席闻均盯着她的眼睛:是你别说这种话,我要真只顾自己痛快,那跟畜生有什么区别?你不会的。
不是吗?席闻均点了点头:不会。
过了会儿,席闻均才又问:脚还冷吗?林暮烟回答:还有点。
席闻均笑了声:那还不挨近点。
已经很近了。
席闻均朝她再靠近了些,像是要进入她的身体里,听见他的声音沉沉,自头顶而来。
还不够。
-隔天一早,公司还有个会,席闻均起的早,他洗漱完之后换了衣服,过来林暮烟这头在她额头落下轻轻一吻,说道:晚上在家等我?林暮烟实在是困,根本睁不开眼:知道了,你快走吧。
真不想我?你还没走呢,我的席总。
席闻均笑了声:真想把你带着。
要不你买个502把我粘你身上。
林暮烟翻了个身,忽地想起什么,猛地坐起身,你这有我衣服吗?席闻均也才反应过来,笑说:当初某人离开,可是连一根头发都没给我留。
林暮烟往地上看了眼,即便她现在想穿昨天的衣服也于事无补,因为早已经被席闻均扯破了。
她瞪了席闻均一眼:你干的好事。
席闻均连连赔罪,轻哄道:我的我的。
他随后又说,让人来给你送吧。
那不就都知道昨晚的事了?席闻均问:有什么关系吗?是没什么关系。
但一想到云甜过来时的目光,林暮烟的脸便烧的慌。
林暮烟也没了困意,索性起身去帮席闻均系领带,她随手从地上捡起来他昨天褪下来的衬衫披上,衬衫是她昨天亲手解的,自然比她的衣服完整的多。
她走到席闻均跟前,拿了两条对比,选了其中一条,踮起脚给他系上,许是费劲了些,她不由得抱怨:多大人了?怎么还长个了。
席闻均原本就高,这她是知道的。
席闻均瞥了一眼脚下:你没穿鞋。
林暮烟顿悟过来,明朗地笑:这样啊。
这一笑,惹得席闻均啧了一声,他抬手搂住林暮烟的腰,往怀里一摁:故意的?你说呢?席闻均闭了闭眼,难耐道:我真是欠你的。
家里备的东西昨晚都用完了,这会儿再想他也得忍住了,只能松了林暮烟,要她自己洗漱去。
林暮烟倒无谓,晃了晃手,极具暗示:那要不要还?席闻均偏了偏头,解开衬衣的扣子。
清晨的会议,席闻均终究还是迟了。
-李琼灵生日那天,林暮烟忙完工作打算去墓园看望,原本她是一个人去,但碰巧席闻均知道了这事,便陪她一起。
林暮烟让米雅交代了几个熟悉的记者,在墓园等她过去,这样也好打破之前两人不合传闻。
对此,席闻均也没多问,只负责跟在她身后,担心她难过。
到了墓园,林暮烟抱着一束鸢尾花上去,席闻均没再跟,怕她有什么话要说。
林暮烟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可说的。
她心里还是恨李琼灵的。
林暮烟抱着花上去,来到李琼灵墓前,却发现在她来之前也有人来过,放了一束白色的雏菊,她以为是粉丝,便没多想。
她放下花,看着李琼灵良久,最终还是没能开口,正如她所说,没什么可说的。
林暮烟没待多久便离开了墓园。
很快她去墓园的照片便在网络疯传,有人说她们姐妹情深,自然也有人说她蹭热度,消费李琼灵。
这些她都不在乎,至少不会再有人提及关于李琼灵的黑料,达到她想要的结果,即便是身负骂名,她也无所谓。
回去的路上,林暮烟一切如常,没有苦大仇深的悲痛,还能勉强同席闻均说笑,要他开车去一趟寺庙,听说那里有棵许愿树很是灵验,她想去看看。
席闻均自然是无有不应。
途中席闻均叫了她的名字,几次开口都没能说出来,犹豫说:我如果坦白,你会生气吗?林暮烟感觉到他说的不是什么好事。
便说道:分事。
算了,总要说的。
席闻均坦言,当初李琼灵的事,是他在背后推动,为的就是不通过自己的手让林暮烟看清李琼灵这个人。
但他低估了李琼灵的疯狂程度。
林暮烟看向席闻均,一时无言。
她半晌没吭声,叹了气:你打量着这会儿说我也不能把你怎么样了是吗?不是,只是前段时间你情绪低落,我不知该不该开口。
林暮烟说:这事做不做到底是你的自由,都过去的事,都过去吧。
往后别再有什么瞒着我就是。
真的?席闻均不怎么放心,要不你还是骂我两句吧,我心里踏实点。
林暮烟瞥他一眼,笑说:神经。
经过李琼灵的事,她会反思自己从前是否太过计较,太在意欺骗,所以执拗地错过了许多。
不过现下,她更在意眼前人。
外头下起了大雨,等他们到了寺庙,下车时雨也停了,空气中弥漫着雨后的清凉,带着微微湿润的泥土气息。
林暮烟同席闻均先进去拜了佛祖,在大师那里求了签,是上上签。
两人又一同去了那棵人人都说灵验的许愿树下,树下有不少人来许愿,上面挂了不少许愿签。
林暮烟找一旁的师父要了一个,写下自己的愿望,她原本想看看席闻均写了什么,偏偏他不给看,怕看了不灵验。
林暮烟懒得搭理他,说他小气。
挂好许愿签,林暮烟还是看到了席闻均的许愿签,树不是很高,足以让她看清楚上面的字。
——祈求我佛,愿佑吾爱平安喜乐,如若再贪心一点,唯愿她所愿皆所得。
此生无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