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络罗氏看的牙疼, 她觉得自己就不应该出现在此处,应该出现在别处。
看着娘俩甜蜜蜜,属实伤眼睛。
因为她也想要, 但是她没有,她的岁和现在话都不会说。
亲亲。
乌拉那拉氏也亲回去。
郭络罗氏看着不高兴,就捏住弘晖肉嘟嘟的小脸,也跟着亲:哎嘿,亲一口。
她才不管, 就要亲。
弘晖被她亲的脸蛋上都有唇脂了, 护着自己的小脸,惨兮兮道:要见人的呀。
这唇脂擦不掉。
郭络罗氏就轻笑:那你亲婶婶一口, 我就放过你。
弘晖乖乖的来亲。
几人玩的痛快了, 这才起身往外走去, 郭络罗氏已经得到自己内心的答案了,她神情又轻松自若起来。
而乌拉那拉氏和弘晖原就是出来瞧瞧铺子的经营情况, 看着觉得不错,心情也是好极了。
弘晖昂着自己粉嘟嘟的小脸,甜甜的跟郭络罗氏挥手告别。
等回到四贝勒府,就见胤禛正在书房和幕僚下棋,乌拉那拉氏看了一眼, 就带着弘晖回正院去了。
弘晖回去后, 自己抱着碗碗奶吨吨吨一碗, 就眯着眼睛困的不行。
我睡觉觉。
他说一声,就乖乖的自己钻进被窝, 盖上小被子,闭着眼睛就睡着了。
乌拉那拉氏就去卸掉钗鬟的功夫他就睡着了,跟小猪崽一样, 小脸都红扑扑的。
等胤禛忙完回来,就见他睡着了,随意问:今天去哪里玩了?乌拉那拉氏给弘晖掖了掖被子,这才起身看向胤禛,眉眼弯弯带笑,轻声道:爷忙完了?胤禛温柔的嗯了一声,坐在床边看看弘晖,这才牵着乌拉那拉氏的手一道出去用膳。
随着太子病情的好转,朝中的局势愈加不明朗起来,但康熙对太子空前绝后的信任,进最大限度的给他恩宠。
用弘晖的话说就是,太子病重,给康熙一种濒临失去的感觉,自然会好生的思量,到底该如何对他。
还有一种失去后才知道珍惜的感觉。
换句话说,重新回到蜜月期,好在四贝勒府一向低调,并不怎么出头。
太子殿下清醒过来后,对四贝勒府没什么反应,但是凝视着八贝勒府。
胤祀先前恨不得直接取而代之,实在是太跳了。
弘晖该吃吃该喝喝,一点事都不往心里搁,如今才康熙四十年,翻了年康熙四十一年,还有整二十年的功夫。
他完全可以躺十年再说。
谁都别影响他摆烂。
再者冬日里,他实在懒洋洋的不想动,想要摊着晒太阳。
康熙一忙完,就见弘晖正指示着奴才做个什么东西,他皱着眉头过来,就见是一个玻璃罩子。
什么东西?他问。
弘晖不由得笑了,甜滋滋道:玻璃房,里面摆上桌椅瓜果,眯着眼睛晒太阳,再舒服不过了。
真舒服啊。
他弯起眼睛。
康熙想说在干清宫里头弄这个成何体统,然而见他兴致勃勃的,就不舍的让他失望,只得无奈道:你把这做漂亮些。
等匠人把玻璃房装好,里头还摆上鲜花,弄的舒舒服服的。
弘晖坐在躺椅上,神情悠闲,懒洋洋的吃着小宫女剥的瓜子,眯着眼睛舒服的不得了。
康熙板着脸,双手负在身后,也跟着进了玻璃房,他一脸严肃道:朕看看安不安全。
等进去后,他就发现好了。
能感受到太阳的暖和劲,却没有风,再有鲜花瓜果,实在是舒坦的紧。
这里面怎么这么暖?他疑惑。
弘晖就笑:这玻璃不是平的,放大镜知道吗?弧度更小一点,稍微聚点热气就行。
放大镜可是能点火的。
他是晒太阳,不是烤熊猫崽崽。
康熙若有所思,他摆摆手:去,把朕的奏折拿来。
弘晖:……他弱弱道:我还想听戏来着。
康熙当没听见。
有好东西当然要和皇玛法分享,他现在在说什么屁话。
他不听的。
弘晖撅着小嘴巴,无奈的开始了自己的童工生涯。
请安折子真的叫人又爱又恨,爱他太平恨他啰嗦啊。
康熙摇头失笑。
这是批折子批出经验来了。
弘晖忙了一会儿,就被太阳晒的昏昏欲睡,他没顶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玻璃房有些小,两人进来空间已经很拥挤,康熙看着他红扑扑的小脸蛋,叫梁九功拿毯子来给他盖住。
他接着批折子,现在天下大安,倒是极好的,他琢磨着想南巡,好生的看看这大清江山。
再者弘晖也盼着能出去玩一次,他觉得开春出发就挺好的,只是现在时间尚早,不用跟弘晖说。
省的他知道了,又兴奋的坐不住。
想想他可能有的高兴样子,康熙就忍不住勾唇轻笑。
弘晖到底不太困,睡了下,自己就醒了。
他懒洋洋的打着哈欠,看着康熙奋笔疾书,笑眯眯道:做皇帝真苦,生产队的驴都不敢这么使。
康熙皱眉:生产队?弘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就含糊:就是村里的驴呗。
康熙捏住他的小嘴巴,有些话不会说是不用说的。
他这么一想,心里也有些不得劲。
弘晖秉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道理,他凑到康熙身边,笑眯眯道:你看看,这么多的折子,有些您过目就成,逮着童工算什么,您看大伯、二伯、三伯都闲着,让他们忙起来啊。
睡什么睡,都给我起来嗨。
康熙若有所思,他用弘晖用顺手了,现在很有感触。
然而——奴才禀万岁爷,有人传话说,十四爷回来了!小太监声音激动。
康熙:?他听见了什么。
弘晖一溜烟的往外跑,刚跨过门槛,就瞧见笑眯眯看着他的胤祯,少年在世界流浪,如今已经彻底有了成人模样。
他晒得有些黑,又瘦。
但精神头很足。
康熙也跟着走出来,见面前身形高大的少年,不由得眼眶一酸。
回来了。
他说。
胤祯眼神亮亮的:汗阿玛,儿臣回来了。
他这一次,在外头走一遭,才知道这宫中再如何,也比外头强十倍百倍,也终于明白什么叫故土难离。
他想弘晖想四哥想汗阿玛想额娘想兄弟们。
当距离无限拉大,彼此间的那点子矛盾好像会被无限的缩小,变得无关紧要起来。
抱抱~弘晖跳着往他怀里扑。
胤祯抱起他,笑吟吟道:叔给你带了很多小玩意儿,已经叫人送府上了,你等会儿回去玩。
父子二人对视。
弘晖知机的埋头在他肩头装睡,实则偷听两人对话,听着十四叔讲自己一路走过来的见闻,他说的妙趣横生,哄的康熙大笑不止。
长大了。
他煞有介事的点评。
胤祯一噎。
出去了再回来确实发现自己以前有点何不食肉糜的矫情劲。
康熙拍他的小脑袋:睡你的觉。
弘晖才不肯睡,他双眸亮晶晶的:出国好玩吗?胤祯沉默了。
他带着侍卫,尚且危险重重,多的是语言不通未开化的地方,能够平安回来已经不容易。
好玩。
他捏住弘晖的小脸蛋扯了扯,轻笑着问:那你想出国吗?他以为他是想的。
毕竟小孩子都向往外头的生活。
啊我,不想。
他头摇的像拨浪鼓。
休想骗他出国。
康熙一脸欣慰的看着胤祯,这出去一趟就是不一样,看着成熟了特别多。
原本那双眼睛里透着被宠爱的那种清澈的愚蠢,但是现在,已经有成年人的狡诈。
狡诈恶徒。
去看看你额娘。
自打胤祯走了,德妃就沉寂下去。
胤祯吸了口气,轻轻应下:知道了。
等弘晖回去,就见正院院子里摆着许多东西,他昂着头,笑眯眯道:是给我的吗?乌拉那拉氏正对着礼单盘点,闻言点头:是你的。
这十四阿哥是真的实诚,摆了满院子的好东西,甚至连他和四爷的都有。
正在盘点,就听见外面传来压抑的哭声,紧接着是奴才进来禀报:八福晋来访。
乌拉那拉氏皱眉。
快请。
她说。
郭络罗氏多爽利高傲的一个人,便是那下颌都是高高抬起的,何曾有哭的时候。
郭络罗氏冲进来,她眉眼红红的,哭的是她身边的大宫女。
别哭了。
她温声哄。
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尚且能忍住,对上乌拉那拉氏关怀的双眸,她就红了眼圈。
四嫂。
她声音中难得流露出几分脆弱。
弘晖关切的望过来,他赶紧握住郭络罗氏的手。
郭络罗氏惆怅一叹:打起来了。
乌拉那拉氏猛然看过来:他敢打你?你平日里鞭子不是使的挺好?没打到。
她面色灰败。
先前就在说岳家势力的事,毕竟这文人集团相当重要,但是郭络罗氏听了弘晖的分析,觉得他说到特别好,因此在八爷过来请求她帮忙沟通岳家势力的时候她拒绝了。
两人拌了几句嘴,许是八爷在外头触了什么眉头,这吵几句就抬起手,她身边的大宫女撞上去,挨了这揍。
郭络罗氏却忘不掉他抬着手,凶神恶煞满脸狰狞想要揍她的样子。
那是她最亲密的枕边人,她刚九死一生的为他生了个格格,怎么就突然这么凶。
她不理解。
并且很是伤心。
想想这心里就揪成一团的难过。
他平日里笑眯眯的一个人,都说他俊秀儒雅,脾气再好不过,谁能想到,他竟然是这种人。
郭络罗氏没忍住掉眼泪了。
他说我妇人之仁,说他如今只一线之差,可我睁着俩眼珠子不是出气的,难说他有那么个额娘,这宫里头身份尊贵的四妃所出还有好几个阿哥,哪里轮到他了。
她愤怒的说了一通。
刚好被过来寻她的胤祀听了和正着。
你什么意思?他黑着脸问。
乌拉那拉氏看见他气势汹汹的样子,把弘晖往身后拉了拉,她挡在郭络罗氏跟前,笑着道:四爷不在府上,你有事,等他回来再说。
胤祀看着她,缓了缓,面上的黑气下去,重新笑起来:跟福晋拌了几句嘴,她就哭着来寻你,想着叫她回去,免得打扰了四嫂。
乌拉那拉氏看的心惊肉跳,多有城府的男人,都闹成这样,还能对她笑出来。
我不回。
郭络罗氏拉着乌拉那拉氏的手不放开。
她看着胤祀的眼神,有一种破碎的绝望。
她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他。
胤祀轻笑一声,他温声的赔礼道歉:方才是爷情绪激动了,你别怪罪,原就没想着会碰你一根手指,爷向来爱你还来不及。
他笑的如沐春风:乖,别闹了。
郭络罗氏别开脸不吭声,听见别闹了她心里就觉得很愤怒。
乌拉那拉氏皱起眉头。
还请八贝勒爷去寻你四哥。
她冷着脸道。
什么乖别闹了,动手的男人还指责别人。
胤祀眼神冷了冷,却还是温声道:好,爷先去寻四哥,劳烦您好好的把福晋哄哄。
说着他才转身离开。
弘晖看的叹为观止。
他这幅表现,衬得漂亮婶婶作死多疑无理取闹,他反倒是镇定又情绪稳定的那一个了。
原来这样。
他表示学到了。
怪不得郭络罗氏的名声那么差,这要是不明就里,肯定觉得是她胡闹,毕竟八叔的眼神宠溺又包容。
郭络罗氏心酸的厉害,觉得自己的一片心意,被扯的稀巴烂。
两人也是恩爱过的,最起码她这样以为。
如今想来,这男人爱不爱她,那真的不好说。
让我去客房睡一觉。
她说。
乌拉那拉氏知道她现在面子挂不住,便笑着叫她去,温声道:先洗把脸睡一觉,睡醒了再说。
这会儿不管做什么决定都是冲动不冷静的。
郭络罗氏自然知道,她点点头,这才转身离去。
你以后对你福晋好点,女人真的太难了。
乌拉那拉氏道。
我以后就娶一个福晋,不要三妻四妾。
弘晖心有余悸。
他觉得一个就挺好。
乌拉那拉氏摸摸他的小脑袋。
胤禛刚一回府,就被胤祀给堵住了,两人一见面,就见胤祀面露愁容,一脸愁云惨淡,他拉着胤禛往书房去,坐着斟茶,一边凄惨道:今儿跟郭络罗氏拌嘴,对她抬了手,她就觉得天都塌了,哭着来寻你福晋,你说说看,这小两口哪有不闹的,哪有旁人插手的道理。
胤禛:?你在说什么屁话。
怎么吵起来的?他问。
胤祀有些心虚,他摸了摸鼻子:弟弟的日子不好过啊。
胤禛懂了。
这是想借用岳家的势力,结果被人给撅回来了。
他就不吭声,只让喝茶了。
胤祀坐了会儿,对着个三杆子打不出一个屁的木头,看的头疼。
他起身拱手离开。
胤禛皱眉,胤祀这焦头烂额眉头紧锁的样子,可不像夫妻闹矛盾出来的。
他想想近来八贝勒府发生的事,又觉得理所当然。
太子如今越发深沉了,可以从容不迫的反击,之前被直郡王、八贝勒给逼的步步后退,现下已经开始慢慢回击,那不动声色的漂亮模样,让他每每细细思索都觉得无懈可击。
若是他,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再加上汗阿玛给他放权,一时间朝中炙手可热的中心又回到毓庆宫。
胤禛老神在在,慢慢的喝着茶。
弘晖说的对,日子还长着,不争这一时朝夕。
乖乖。
他唤。
弘晖抱着小老虎过来了,这小崽子长的特别快,一天要吃一斤肉,见了他已经会嗷呜嗷呜的叫。
阿玛~他回。
胤禛摸摸弘晖的小脸,轻声问:今日功课可做了?弘晖抱着小老虎就跑。
他何苦来这一趟。
他又哒哒哒的跑偏院去,靠在门口小小声的问里头动静:睡了吗?小宫女就回没有,他这才哒哒哒的走进去,靠着窗子小小声问:漂亮婶婶要不要看老虎?郭络罗氏:?他在说什么。
等走出来,果然见他抱着一只肥嘟嘟的小老虎,见她出来,就昂着头嗷呜嗷呜的咆哮。
奶凶奶凶的,咬人吗?她问。
弘晖把它抱在怀里,摸着下巴道:理论上它是咬人的。
毕竟是老虎,不是猫。
郭络罗氏一听就不碰了。
这小老虎哪来的?她问。
在屋里自己坐着老是想哭,还不如跟弘晖聊聊天,就听他说先前的时候,他们出去溜达三天,结果两天就回来了,就是因为在山林里碰见了饿虎,这才回来的。
嘿嘿,希望给它养大当看门兽。
弘晖乐呵呵道。
郭络罗氏:……她揉了揉眉心:想法很好,其实可以不用想的。
这么大一个老虎杵着,她怕是不敢来了。
弘晖就嘿嘿的笑:不怕,它可乖了。
两人絮絮的聊着天,说说小老虎说说岁和,没一会儿郭络罗氏的心情就平定下来。
我没事。
她说。
弘晖乖乖点头。
他握住郭络罗氏的手,一脸心疼的看着她。
若是寻常夫妻,尚且有和离这条路走,但是皇家福晋,只有病逝,没有和离。
我没事。
郭络罗氏心里一酸。
一个孩子都知道心疼她,偏偏她丈夫不知道。
我睡会儿。
她绷不住了。
弘晖就乖乖点头,抱着自己的小老虎走了。
儿女情长,真可怕。
他想。
他抱着小老虎进宫了,等到干清宫门口的时间,瞧见了一个眼生的小太监,他就多看了两眼。
一旁干清宫的小太监赶紧解释说这是毓庆宫来的小太监。
弘晖就知道太子此时在。
他抱着小老虎走进去,就见康熙正坐在御案前,而太子在他身后给他捏肩。
弘晖:?太子被夺舍了?以前的太子不说高傲的目下无尘,那也是眼里看不见这些活的。
嘶。
他把怀里沉甸甸的小老虎放下,艳羡道:二伯捏的肯定很舒服吧。
康熙听见他声音就睁开眼睛,看着他就笑:乖乖,回来了。
弘晖又把小老虎抱起来给他看:怎么样,肥不肥?两个小圆脸,一脸无辜的看着他。
康熙盯着弘晖粉嘟嘟的小脸蛋:肥。
确实挺肥的。
太子还慢慢的捏着,直到康熙拍拍他的手,指着边上的太师椅示意他坐。
汗阿玛觉得儿臣手艺如何?此次病中,儿臣最后悔的就是整日里忙着政务,不曾在汗阿玛跟前尽孝,人病了,才明白什么都是虚的,只有自己的亲人是真的。
胤礽轻笑,说的一脸情真意切。
弘晖震惊的瞪圆了眼睛,这实在是牛的厉害,给他那贫乏的词汇库又增加很多。
不错。
康熙成熟低沉的声音响起,显然是极满意的。
胤礽就笑了,并没有多说神马。
而是看向一旁的弘晖,一脸温柔的冲着他招招手:来给二伯捏捏。
说着就捏住他小脸蛋,温声道:你这小脸蛋捏着真舒服。
把他搂在怀里,用锦帕擦了擦手指,这才夹起点心给他吃,温和道:仔细些。
弘晖呆住,他会的那点小伎俩,都被太子给学会了。
大写的危。
弘晖窝在太子怀里,闻着他身上清淡的木质香,挠了挠他下巴,若有所思:二伯,你说老虎长大了还认识我吗。
胤礽认真思索,苍白的脸颊上薄唇轻抿,细长而有骨节匀致的指尖正在给他剥蜜橘。
认得你就养着,不认就放归山林。
他淡淡道。
弘晖眼巴巴的看着蜜橘,总觉得很好吃的样子。
胤礽剥完,顺手塞进他嘴里。
呜呜呜好甜,太子二伯太好了叭。
他甜滋滋的夸,还期待的看着他。
胤礽轻笑,又给他剥,还给他搂在怀里,考他功课。
康熙见两人相处的好,就自己忙去了。
而胤礽越问越心惊,他抬起弘晖的小脸蛋,看着他乌溜溜的大眼睛中透出清澈的愚蠢,这才皱眉:老四整日里拘着你读书不成?这学的都快吃透了。
他今年才四岁半,还不到进学的年岁。
学成这样,往后怎么学。
弘晖压低声音道:您忘了我在宫里头学的了?胤礽:……那这孩子真够天赋异禀,怪不得自家汗阿玛喜欢。
这性格好又聪慧,生的又好看。
谁见了谁不迷糊。
还吃蜜橘吗?胤礽笑问。
弘晖乖乖点头,现在二伯给他的感觉变了,举手投足间都带着深沉的故事感。
明明唇角带着温和的笑意,但他总觉得,他眸中那些平静下压着更深刻的波涛汹涌。
多可怕的男人。
他剥的蜜橘好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