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让她无枝可依灼无咎眸色晦暗:你这话——她可真是懂!李奉玉叹了口气:算了,我懂了,你不愿意。
身边突然一空,但见一轮皓月斜挂在屋脊上,一袭冰清玉洁的白色雀尾在月色下莹莹生辉,徐徐成屏,这绝代风姿如琼扇般华彩照人,李奉玉托着下巴一眨不眨地望着那清冷孤傲的白孔雀一步一步向她走来,微微颔首,以喙轻轻地触了触她的嘴唇。
李奉玉莞尔一笑,伸手将孔雀抱在了怀中:主君大人,今晚的月色好美啊。
……夜风呼啸,李奉玉陷在温暖的雀羽间沉沉睡去,似乎乘着云飞上了九霄,看尽天下风光。
君上回来了。
月流魄突然感觉到结界似有震动,披衣出门便见一袭华丽的雪色雀尾从眼前扫过,灼无咎抱着沉睡的李奉玉已落地,就那样堂而皇之地把她带进了自己的卧寝。
英武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青焰、星云,我没看错吧?我记得自从君上登上君位后,就再也没见过他的真身了,我都快忘了君上长什么样,如今他竟屈尊做了玉玉的坐骑?疏星云会心一笑:我说你也这般年纪了,怎么什么都不懂?英武立马反问:女人到底有什么好的,还得天天哄着。
不过玉玉就很迷了,她倒是刚强的像个汉子,我真是搞不懂,君上怎么会中意这一款的?娘亲回来了吗?我要去和娘亲睡!阿倦不知从哪里钻出来一顿嚷嚷,吓得疏星云赶紧一把捏住他的嘴:阿倦乖,你不是一直觉得孤单么,今夜你娘有人生大事要去做,说不定就能给你生弟弟妹妹呢。
你跟舅舅睡怎么样?月流魄立马抢过阿倦捏住他的小脑瓜,仿佛方才的话有毒,但阿倦已然听得清清楚楚:月姨,阿娘怎么生弟弟妹妹啊?疏星云清清嗓子:咳,君上会给你娘亲送弟弟妹妹,你只等着做哥哥就好啦。
天杀的英武突然插一句话进来:孔雀一窝几个蛋?几个人不约而同的白了他一眼:你个蠢货,奉玉又不是孔雀!一个两个还是一窝,那、那、那重要吗?青焰实在是听不下去这些白痴对话,伸手把人往屋里赶:你们都快些消停点吧!回屋回屋。
流魄,你可一定看好阿倦。
刚把人赶回屋里,却见灼无咎站在廊下冲他挥了挥手。
青焰对李奉玉不同他人,多半是因为她的个性与他有几分投缘,他是真心将她当作亲人。
青焰,本君谢你往日总护着她。
今后,你大可以放心,你这个妹妹,本君定会护她周全。
护她周全这样的字眼,不是随便说说就算的。
她本是无林鸟,如今栖在此处,你便要护着她的人,护着她的心,护着她的人生。
那是活生生的一个人,你既非她不可,就莫让她日后无枝可依。
那些不曾提起的往事一瞬间涌上心头,青焰释怀般的点点头,似又想起什么低声提醒道:奉玉凡胎肉身,君上可要怜惜着些。
整座无尘居都熄了亮,唯有一盏窗那里隐隐约约地晃着一星昏黄的烛火,暗的怕是连人脸都看不清,可偏生照得帐内的人心旌摇曳。
灼无咎一迭声地唤着李奉玉,好久才将她叫醒。
李奉玉揉揉眼睛只觉得心神昏聩浑身乏力,说话都软绵绵的:主君大人,我是不是伤风了,感觉很乏。
眯眼发现灼无咎身上已经只剩里衣,脑子逐渐清醒。
没有,你只是夜深了犯困。
他可真怕这昏睡诀用过了,再让她两天醒不过来。
灼无咎施了醒神术便解她的衣裳,发现她沐浴后竟换了寻常的束胸,心内一喜!李奉玉已醒过神来,只将脸埋在他肩下任他肆意袭扰。
怀中的人柔若无骨。
……李奉玉迷迷糊糊地趴在枕头上似是睡过去了,玉似的肩臂横在外头,恍惚间只觉得有温热的帕子在为她擦拭着身子,她猛然起身胡乱以被子裹住自己,双颊通红。
灼无咎拿着帕子眸色灼灼地盯着她:你躲什么?李奉玉蚊呐似的嗡嗡:你这样做,显得我像个……不能自理的……病人……玉玉,你哪里受伤了吗?灼无咎若有所思地看着那血渍。
你、你闭嘴,不要再问这么蠢的问题了……唔,唔,我……最后一点烛火燃尽了。
晨光微熹,李奉玉周身酸痛,手脚并用地从灼无咎怀中钻出来,刚伸手摸到一件小衣就被他拉了回去,这人闭着眼嘟哝道:手感真好!李奉玉:怎么回事?我那个清冷孤傲禁欲的孔雀大人哪里去了,你这浪鸡是谁?她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好端端一个正气凛然的大老爷们儿怎么突然间如此孟浪?她推推他的胸膛哄他:你累了大半夜先躺着嘛。
我再不起就晚了,不然练功和做饭都跟不上。
灼无咎突然翻身将她拢在身下低首凑到她耳边:本君屡次为你破戒,他们又不是瞎子,我看谁敢来叫你起床做饭!至于练功么,白天那么长时间补上就是。
本君做你陪练,如何?……天都大亮了。
李奉玉一推门瞧着阿倦和那四位整整齐齐地站在外面不由得脸红,回身剜了他一眼:你看,都说了我会尴尬的嘛。
孰料灼无咎面不改色答之:那下次我宿在你房中便是!李奉玉:您老知道脸为何物么?四大护法:君上开个荤莫不是把魂儿给弄丢了?唯有阿倦迫不及待地扑到李奉玉身上开心问道:娘亲,君上是不是给你送弟弟妹妹啦,送了几个?李奉玉险些被口水呛死:咳咳……咳,阿倦你都听谁胡说的?耳朵根都跟着烫起来了。
阿倦待要开口却被英武他们捏住嘴塞到了袖子里:玉玉别听小孩子瞎扯,你们……你们……继续忙啊……李奉玉:还继续忙?你不如直接把我埋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