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鸡灼无咎一声厉喝:住手!李奉玉喘着气犯犟:我不。
青焰君先松!青焰满脸都是抓痕:君上,你瞧瞧我这模样,我会先让她吗?灼无咎面色漆黑,戒尺一闪冲的李奉玉脑子一蒙浑身一僵趔趄两步坐到了地上。
睁眼一看,一只五彩缤纷的锦鸡在地上滚了一圈又变回青焰君,她登时就忘了打架那回事儿坐在地上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青焰君居然是一只野鸡。
哈哈哈……哈哈,哎呦笑死我了,花里胡哨的,还挺漂亮的野鸡,哈哈哈……青焰君蓬头乱发地直冒烟:李奉玉,你给老子闭嘴!老子是锦鸡,我堂堂羽族第一鸡霸,岂能受你这死丫头欺辱!什么?羽族第一鸡……霸?李奉玉笑得更加嚣张了,居然抹着眼泪上不来气儿,好半晌才停下来抽着气儿说道:青焰君,我告诉你,说鸡不说霸,文明你我他!你这个野鸡也忒不讲文明了。
众人不明所以然,只看着李奉玉憋得辛辛苦苦的好是莫名其妙,灼无咎皱眉道:李奉玉,你敢在无尘居里对本君的护法动粗,你很有出息嘛。
李奉玉忍住笑清了清嗓子,抿抿嘴十分诚恳地爬起来走到了青焰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青焰君,看在你是羽族第一鸡……霸的面子上,我原谅你了!青焰君横眉倒竖:你原谅我?哈哈哈……呃,不,不是。
我李奉玉有眼不识泰山,还请青焰君原谅我,对不起。
李奉玉偷偷抬眼看了看青焰那明艳俊俏的脸,又忍不住想笑,一时憋得打起嗝儿来。
月流魄扯了扯青焰的袖子,青焰这才咬牙切齿地挤出了一句话:算了,我原谅你了。
说罢拂袖便走,却又被李奉玉叫住了。
这次她十分真诚:青焰君,你说你是羽族第一霸王即可,何须表明你是鸡族的呢,难道你仅限于鸡族第一?你这丫头休要胡说八道,老子就是羽族最强!除了君上!青焰感觉此刻可能是他鸡生中最耻辱的时刻了。
李奉玉双手比了个赞:就是嘛,青焰哥哥,你是我李奉玉心中的羽族第一霸王哟!青焰君没有回头,但很明显的虎躯一震。
众人:李奉玉到底是人是狗,怎么变脸这么快?青焰气呼呼地走掉,李奉玉心满意足地转身进屋,砰地甩上了房门。
吱呀一声,灼无咎推门进来,自顾自地在案几前跪坐下来沉声说道:青焰君心地赤诚,不过是再想试一次看看你的真身究竟是什么。
此番他的疑心也该放下了,以后不会再为难你。
她也不是什么胡搅蛮缠的人,有个台阶就赶紧趁着下,于是乖巧地点了点头。
灼无咎继续道:御笔天机剑在很多年前被本君的幼弟灼无尘盗走,如今却出现你的手上,这也怪不得我们心中有疑。
你仔细想想,你可认识灼无尘?李奉玉很认真地想了半天,脑中毫无思绪:抱歉,不认得。
沉默许久,灼无咎自叹一声罢了。
房间里的气氛有些尴尬,话已经说完了难不成直接请人家走?这不太礼貌吧,她支吾两声弱弱问道:要不主君大人我陪您睡一会儿?啊呸!陪您聊一会儿?灼无咎斜了她一眼,不紧不慢起身自己出去了,仿佛刚才的尴尬没发生过。
……正堂里四大护法坐在下首,灼无咎面有疑色道:李奉玉会不会是无尘,或是无尘在人界的转世?除了月流魄外,剩下三人有些惶恐。
灼无咎继续说道:渡引使可随意行走于三千世界维护各界平衡。
无尘自化形后就能驱使天机剑,那时本君以为他日后会是无化境之主。
可他后来带着天机剑消失之后,本君才知道他是命定的渡引使。
唯有渡引使可以打开无化境的边界且行走到其他世界,包括人界。
青焰使劲拧了拧紧蹙的眉心,有些惆怅:可李奉玉似乎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她不是无尘,不然的话她在无化境一定会现真身的。
或许只是转世。
本君不知。
灼无咎也只是猜测而已。
她是渡引使带来的。
昨日她进门时神智不清,拉着本君唤祖母。
这是渡引使一贯的方法,用心中执念将乱入他界之人带回该去之地,李奉玉与无化境或者与无尘必然有关。
可是,本君无法确定。
堂内是短暂的沉默,四大护法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君上这种硬汉从来都不是需要人安慰的性格。
还是月流魄打破了这尴尬的安静:君上,我们自有分寸,既不会委屈了奉玉,也不会太放任她。
后半天安安静静地过了,英武和疏星云竟莫名其妙地改口叫她小玉玉,这着实吓到了她,但李奉玉也没把这事儿放心上。
次日一大早,青焰亲自吼她起来做早饭,李奉玉心情极为不爽,转念一想毕竟强龙不压地头蛇,还是勤快点好。
幸而这帮人对早饭要求不高,一锅清粥配些清拌小菜,一人一个馒头也就打发了。
李奉玉啧啧叹气,你说你们这些神仙都过的什么日子,何苦呢?她正蹲在厨房地上哗啦啦地洗碗,听见疏星云的声音传进来:小玉玉,今日君上有公务外出,我们午间回来用饭,辛苦你啦!她闷闷地嗯了一声,不多言语。
偌大的院子突然只剩下她一个人,李奉玉忽然间觉得十分轻松,像是心上压着的那颗石头卸了下去,便瘫在树下的躺椅上先补了个觉。
临近中午,又一头扎进厨房忙活起来。
灶膛里的火似乎有点旺,她擦擦额头的汗干脆脱了衬衫,蹲下身来抽出一根柴火,可别再把饭给烧糊了。
顺手将那冒着火苗的柴丢进水桶里,一阵烟气滋滋啦啦地冲进鼻子里。
余光突然瞥见厨房外面站着一个人,正聊有趣味地打量着她。
你找谁呀?他们都不在家,不然你午后来吧,要么我也能帮你转达。
李奉玉在围裙上擦了一把手走到厨房门口诚恳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