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来的杂毛鸡不料那人噗嗤一笑,向前两步走到她身边极为邪魅地伸手抬起了她的下巴,十分轻佻地来了一句:灼无咎还是那般草莽蠢笨,有眼无珠,如你这般尤物竟舍得赶来烧火!李奉玉觉得自己好像掉进油缸里了,恶心的想吐。
她甩开那人的手嫌弃地擦了一下下巴,口中也不再客气:看样子你也没什么正经事儿,不如先回吧,改日再来也是一样的。
烦死了,赶紧麻溜儿地滚,耽误我做饭。
亏你还顶着个金质玉相的壳子,内里儿竟是个流氓!呸,晦气!那人见她恼火反而更来劲儿,又走近两步似乎想要搭上她的肩头。
李奉玉眉头一皱,你个流氓挨老子作甚!随即快速退后两步摸向灶台……君上,啰嗦一上午,鲛人族那边也没说出个三五六来,一点线索都没有,那世子失踪两年怕是遇难了。
青焰气呼呼的似乎要冒火,感觉嗓子都要冒烟了。
灼无咎默默听着,遥遥地望了一眼无尘居的方向,突然脚下一顿,旋即纵身飞去。
疏星云与月流魄对视一眼:不好!瞬间也没了影儿。
英武和青焰这才后知后觉地大叫一声不妙,随即跟了上去。
灼无咎落到院子里的时候已经迟了,云千叠的气息他可太熟悉了,李奉玉那个白痴该不会已经被打死了吧。
他扬了戒尺就要冲进去——我去你丫的!是李奉玉的声音!一个人嗖的飞了出来摔到院心,滚了两圈现出真身来,满目华彩映得院子霞光斐然。
月流魄、青焰、英武和疏星云一落到院子里,便见李奉玉挥舞着一个带把儿的圆铁盘子从厨房窜了出来,一跃骑坐在那尚未翻身的大鸟身上,一把揪住脑袋上的羽冠,挥着那圆铁盘子咣一下呼了过去!哪里来的杂毛鸡,学啥不好学人耍流氓!咣又是一下。
叫你走你不走,上赶着找削!咣又是一下。
让你耽误老子做饭!咣又是一下。
再敢来就拔毛扔大铁锅炖了你!……大鸟被死死压着,声声哀鸣。
黑背心精神小妹儿古惑仔上身,此刻十分凶残。
青焰突然哈哈大笑:云千叠这个死雀雀居然也有吃瘪的时候,该!余下的三名护法也掩嘴偷笑。
还是灼无咎亲自出手拦下了李奉玉,一把夺了那凶器将她摁到旁边的石桌那里坐着冷静。
疏星云上前去蹲在那大鸟前啧啧叹气:云殿下,头痛吗?脖子痛吗?翅膀断了吗?腿断了吗?不要紧,不要紧,断了也没关系,一会儿我们送你回去!大鸟扑腾几下嘶鸣一声,似愤怒异常。
李奉玉气不打一处来,双眼一瞪又要起身却被灼无咎摁了下去:李奉玉,你可知你伤的是谁?我管他谁呢,不就一只野鸡嘛!你看我能不能把他人脑袋打成狗脑袋!我要打的他跪下管我叫奶奶!此话一出,青焰差点炸毛,头顶已然冒烟。
英武忍着笑答道:这个野鸡可是凤族的世子千云叠,你惹祸了哦。
什么?李奉玉一屁股跳起老高:这缺德玩意儿是凤凰?你们是没看见他那个损色儿的样儿,哎呦我去,太特么恶心了……众人有些无语,你这姑娘不长嘴就好了,说话怎么这么粗糙,没一点女儿样子。
却不防李奉玉突然蹿过去拎起地上的凤凰甩着脖子抡了两圈,一声走你喊起,biu地一下给丢出院子去了……英武跑出去一看,呵,好家伙,这得多大手劲儿,直接扔没影儿了。
肇事人一拍屁股满脸无辜:我什么都没看见,你们饿了吧?等着,我接着做饭!说罢又拿回那圆铁盘子要进厨房。
小玉玉,你那是什么法器如此厉害,竟能把凤凰打回原型?疏星云忍不住问道,他向来云淡风轻的脸上第一次露出认真的表情来。
李奉玉嘿嘿一笑:平底锅而已,给你们煎豆腐吃的,这算什么法器!说罢顺手抓住石桌一抬臂便拎起来挪了个地方:树荫都跑了,挪这儿来更凉快!她继续进厨房忙活了,余下五人各自沉思。
青焰神色焦灼:这女人定是妖孽。
月流魄不置可否:她的力气蛮大呢。
疏星云面露疑虑:小玉玉真的只是凡人?英武一脸狂喜:以后可以让小玉玉帮我挑水!……午后众人小憩,唯独李奉玉没有午睡的习惯,坐在树底下胡思乱想。
就这么突然,一团火从墙头上喷下来直接喷向院角的干柴棚上,柴垛呼的一下燃起来,哔哔叭叭作响。
墙头上飘着一个披金戴银、珠玉满身的暴发户老头子扯着嗓子吼起来:灼无咎,你欺人太甚!各个房门依次打开,青焰冲在前面怒不可遏:何人胆敢在无尘居撒野!说话间已抽出赤芒剑正待上前却被疏星云拉住了:且慢,等我先灭了火再去,以免火势蔓延——话音未落,却见李奉玉噔噔噔几步跑到养莲花的大缸前,双臂一捧竟端着那大缸快走两步,三下两下一泼,柴棚的火便灭了个干净!又将大缸捧回原地放好。
疏星云掌中的水浪嗖的不见了踪影。
李奉玉竟捧着大缸把火浇灭了?英武嘀咕道:我看咱们该叫她奉哥才对,叫小玉玉就有点侮辱人。
几人默默点头。
老凤君还未进门就先放火,不知意欲何为?灼无咎回过神来,严词质问。
李奉玉一听,老凤君?呦,家长给儿子撑腰来了?转身看月流魄给她使眼色,便赶快过去站到了她的身后,却很不服气地嘟哝起来:真是有什么样的老子就有什么样的儿子,熊玩意儿背后肯定是熊家长!老凤君落进院子从人缝儿里直勾勾地盯着李奉玉面色狠厉:千叠说他是被一位眼生的女护法打伤的,想必就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