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瞎叫,谁是你娘亲如果当日你告诉本君,本君将它送还回去便是。
如今它没在瑶池母鸟身边孵化出世便成了野鸟。
可它毕竟是瑞兽,若是流落在外的话,你知道有多少人对它虎视眈眈吗?留在无尘居的话,你养它么?灼无咎真是服了,这丫头真是个行走的麻烦制造机。
李奉玉气得脑门直突突:养就养,养啥不是养鸡,别说他了,你我都能养!你说什么?灼无咎第一次怒到嗓门都高起来了。
娘亲,你不要和爹爹吵了,我口渴,我想喝水。
身边突然响起一个软软糯糯的声音来,吓得李奉玉一个哆嗦,转身往榻上一看那土鸡崽子已经晾干了,这会儿毛茸茸的倒挺可爱。
土鸡崽子又口吐人言:娘亲,我渴。
李奉玉石化了:渴你大爷啊,你这崽子别瞎叫,谁是你娘亲!爹爹,我渴。
李奉玉突然反应过来,鸟类印随?这崽子一睁眼就看见他俩在眼前,莫不是把他们当爹娘了?灼无咎也眉眼直突突,这下麻烦了。
别乱叫,本君不是你爹。
找你娘亲去吧,你娘说她养你。
说罢拂袖而去,留下李奉玉和那小崽子大眼瞪小眼。
你这还不会走呢就会说话,果真是血脉奇异天赋异禀啊。
娘亲,我都五百岁了。
我渴……好吧,你可真是妈妈的好大儿,你娘我才二十八呢!给动物幼崽当妈总好过给人类幼崽当妈,她很快便接受了这个五百岁的大儿子。
李奉玉端了茶盅凑过去,小崽子一脑袋扎进去喝了个痛快。
崽啊,你先窝这儿呆着,娘吃完饭给你带点回来啊。
李奉玉突然想起来了她的猫儿子,心中一酸。
饭毕,大家一伙全挤到了李奉玉的屋子里,这丫头走的什么狗屎运竟能捡到传说中的青鸟,幸亏她身无灵力不能修炼,不然这青鸟可是自身难保。
小崽子倒是嘴甜,张口就阿叔阿姨的叫。
李奉玉撇撇嘴纠正道:你连爹都没有哪有叔叔,叫舅舅!这些都是娘亲的哥哥,叫舅舅!她指着青焰、英武和疏星云说道:瞅准了,你大舅、二舅和小舅都是你舅,还有你漂亮的大姨!话闭小崽子便乖乖地叫了一遍。
她掰出一堆馒头渣堆到小崽子身边,看着他吃着吃着竟困得睡着了,毛绒绒的缩成一团球超级可爱。
月流魄忍不住用指头戳了戳那小毛团:真乖,真可爱。
玉玉你给他取名字了吗?还没有,瞧这疲倦的小模样多乖,就叫他阿倦好不好?李奉玉盯着那小毛团越看越喜欢。
青焰君极其罕见地轻声低语道:阿倦好,乖巧,倦了有人疼爱,是个有福气的名字。
李奉玉,一会儿有工匠把洇好的砖瓦和灰浆送来,你从今日起无须做饭,赶快把墙砌好。
灼无咎这个煞风景的一开口就搞得她很抑郁。
啐,这鸟人!但她应了这事儿自然不会耍赖:是,主君大人。
不多时果然有工匠来到无尘居,李奉玉真是开了眼界,原来砖墙还真是用大米粘起来的啊。
糯米水与熟石灰、细砂砾混浆,砌墙极其牢固!得了,你早说有灰浆不就结了?我当你们这里都是用法术砌墙呢,害得我以为灼无咎故意为难我!哼,睁大你们的鸡眼睛给我好好看看,看我们中土儿女是多么的吃苦耐劳!李奉玉换了工装裤舒展舒展身体准备开干,两侧树起杆子绷直墙身线,就着未倒的半截墙哗啦啦一阵泼水,一瓦刀铲起灰浆铺了有四五块砖长,然后比着线整整齐齐地铺上砖块,砖块之间留个大约多半指的缝,侧面溢浆呲溜一勾,又平又干净。
工匠瞧着她铺了几层甚是上道,连连点头,这很可以啊!不料灼无咎道:既是如此,诸位匠人便可回去了,这活儿就让这丫头自己干了。
李奉玉:老子有一句脏话不知当讲不当讲,灼无咎你这个抠门鬼!苍天在上,李奉玉真得该考虑考虑她是不是可以当泥瓦匠去做工赚钱,也好过在这里挨灼无咎的坑。
转念一想她刚有了阿倦这鸟儿子要养,离开无尘居怕是会死于非命,便赶快放弃了这个想法。
她如今虽然有倒拔垂杨柳之力却架不住总是弯腰取砖,那脆弱的椎间盘已经在嗷嗷叫唤着疼痛了。
头顶上的太阳还在这起劲儿地晒,整件背心都已经湿透,满脸的汗顺着脖子往下淌,胸前一片汗渍洇得她嘶嘶隐痛。
青焰、英武和疏星云站在廊下啧啧感叹:这女人真是能干,这人界难道都把女人当牲口使唤?不然小玉玉怎么连这活儿都会干!午饭时李奉玉更是大发神威,一口气吃了三碗饭,所有菜盘子都扒了个干干净净,锅里更是铲得一粒米都不剩。
得亏她没打算在这里找对象不然不得把人给吓着。
还是月流魄从自己的饭里给阿倦留了口米,不然阿倦过不了今天就要被李奉玉给饿死。
幸好只是一堵院墙,差不多就二四那样,李奉玉毕竟速度一般,一天能砌个十个平方就顶天了。
估摸着无尘居的外墙她得干个两三天,豁出去了!加劲儿干吧,早干完早轻松,早死早超生!众人午歇去了,她戴了帽子遮遮太阳继续汗如雨下地挥舞着瓦刀。
直到日暮西沉突然听到一个奶里奶气的声音:娘亲你累不累,阿倦想你了。
阿倦?李奉玉赶紧扶扶眼镜才看清那个小小的土绒球站在她脚边努力地仰着头看她,一不小心又整个仰翻了过去,小小的绒球在地上扑腾两下又站起来:姨姨说娘亲很累了,让阿倦来和娘亲说说话。
李奉玉弯腰将他捧到了墙头上:阿倦好厉害呀,半天就能走啦?阿倦一点头又栽了下去:唔,唔,儿子随娘,阿娘厉害所以阿倦也厉害!李奉玉被逗得咯咯直笑:你这五百岁可真不是白长的哦,居然什么都懂,这都是谁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