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2025-03-22 08:25:06

各论各的再加上天机的异常反应,李奉玉几乎可以断定,相藏该是冲着她来的。

只是,这个弱鸡所图为何呢?天机?还是那妖蛇的血脉?总不会是图她吧?李奉玉端坐在桌旁听着那兄弟两个聊得眉飞色舞,正说到相藏为何差点死在那个村子里。

原是他在外游历多年,今年偶发奇想回飞云城看看,不料路过那村落时听村民说附近山头有个吃人的凶兽,他便主动出手想要除掉那凶兽。

没料到那凶兽异常强悍,他完全不是对手,不但没拦住它吞吃全村人,反而险些丧命。

如今他修为损毁大半,还沾染了凶兽的邪祟之气,以后怕是再也不能惩奸除恶了。

李奉玉默默地听着,起身温声告退:你们兄弟重逢,当有许多话要讲。

我有些乏了,先回去歇下,失礼了。

孤影正在兴奋头上,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唉,这狐狸还是年纪小啊,不经哄骗,明日一早他肯定会来说,以后相藏便与他们一路作伴。

作孽啊,她出来就是为了清净的,带个狐狸尾巴也就算了,赖好这人靠得住,结果还没几天呢,这又捡回来一个!果不其然,次日一大早孤影便咣咣咣地敲开了她的门,一边伸手扶着她下楼梯,一边喋喋不休地说道:玉玉,我那表兄也是个居无定所的游士,以后便让他与我们一路同行,如何?李奉玉下楼在桌边坐定,看店伙计上了餐食,也不说话,自顾自地端起茶盅漱口。

相藏一派斯文公子的模样打楼上下来,眉眼温润地向她行了个礼:离玉夫人,我的修为虽然损毁大半,但还是可以自保防身的。

夫人身无灵力,如今又行动不便,在下理应随侍左右照护一二,也算是报答夫人的救命之恩。

那便有劳了。

李奉玉淡然应下,大禹治水,堵不如疏,硬防是防不住的,那就把阴谋变成阳谋,她先站在明处再说。

……牙行的中人瞅着这三个人面露疑色:您几位……哪位是……老爷?老爷?什么老爷?李奉玉瞬间反应过来:小女子夫君意外亡故,婆家无亲,娘家兄弟见我寡居艰难,便接我回乡。

只是如今这般光景,断然不能归家,便先租个宅子落脚。

先生与我兄弟商议便是。

孤影尚未接话呢,相藏立即上前一步:舍妹不知行情,先生有宅子给我看便是。

李奉玉对房子没有什么要求,不漏就行。

于是三人两日后便在一所小宅院里安顿了下来。

但她实在是闲不住,总不能没日没夜地弹琵琶,便寻了一家绣坊学刺绣去了,她那个自来熟的个性一进了姑娘窝立马就收获了一堆手帕交!当然那帮手帕交一是见她性格好,软软糯糯的跟人挺和善,身世这般凄惨,她那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嘴皮子也把那帮小姑娘给哄得甜滋滋的。

其二呢,她一来绣坊,相藏或者孤影总是会随机跟一个来,也不进去,就在绣坊外面的茶摊上等她,那两位的姿色把这帮小姑娘给迷得五迷三道的!李奉玉见天都能收着姑娘们给她绣的娃娃衣裳,从肚兜到小衣、裤子,从小帽到鞋子,有男有女,大大小小的够穿到好几岁。

她摸着那些衣裳心里也是百感交集,她要是有个妈或者婆婆就好了。

她记得小时候奶奶最疼她,却没什么外婆的印象。

后来偶尔也听邻居说,他们李家不就是仗着媳妇儿没娘家才欺负人家么,她当时不懂是什么意思,直到长大后才知道妈妈原来是个没妈的孩子,所以才会被爸爸欺负到死。

奶奶拦也拦不住,只能护住她。

孤影见她整理衣裳就笑:玉玉啊,你这坑蒙拐骗的本事不错。

真靠你做衣裳的话,咱家娃娃怕是得光着屁股长大!李奉玉没好气地斜了他一眼,也捎带着把相藏也给训了一顿:你们两个给姑娘们个好脸成吗?选两个给我当嫂子啊,不然我占便宜占得理不起气不壮的。

孤影正要反驳呢,李奉玉又跟了一句:你闭嘴!让你选嫂子都是沾我光了呢,我原本可是要当婆婆的。

相藏一脸懵圈:离玉,你在说什么?李奉玉嘻嘻一笑:孤影他本是我的义子,于理来说,得叫我一声小娘的。

不过咱们如今以兄妹相称,那便各论各的。

出门我管他叫哥,回家他管我叫娘。

相藏:……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地过着,李奉玉还挺忙,除了弹琵琶、绣衣裳之外,还总是写写画画的。

一晃到了九月,孤影和相藏几乎是寸步不离地跟在李奉玉身边,就差跟着她进恭房了!二人跑遍飞云城,跟那些绣坊里的姑娘打听东打听西的,把名头好的稳婆给约了个遍,因为她的肚子实在是大得离谱!郎中也被他们烦得上头,谁知道她的肚子怎么那么大?一般妇人生产多半会回归真身,产下的幼子自然也是原身,就是俗称的下崽!那一窝不定有几个,幼崽天资秉性各不相同,有的化形早,有的化形晚,全看父母根基。

若是母亲修为高深,腹中本就是人形胎儿的话,那就只能是一个!天生人形本就罕见,非天资过人的种族绝无可能,他这半辈子都还没遇到落地便是人形的崽子呢!这位夫人身无灵力,都不知道是怎么化为人形的,竟能维持这许久,真真是稀奇!李奉玉被他们看得紧,难受得直揪头发,这天梳头的时候突发奇想,当即拿了剪子咔嚓一下先把脸边的一绺给剪短了,正要下第二剪子的时候孤影破门而入:你干什么呢?把剪子放下,都这个时候了,你随便拿剪子会动胎气的!李奉玉抓紧时间又把另一侧脸颊旁剪短了一束,然后剪子就被孤影给夺走了。

我们那里的女人,都会在孕期把头发剪掉。

头发太长了,坠得我头皮疼。

她信口胡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