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凭本事一群禽……神仙,咋滴比我们正经人还讲究呢!李奉玉拉住月流魄凑到耳边不知嘀咕了些什么,月流魄微微一笑拿起勺子吃了一口:玉玉,好甜哦!其余几人相继吃了那沙冰忍不住赞起来:不错,倒是比吃瓜要爽快多了。
玉玉你以后还有什么好吃的也做给我们吃呀!嘿嘿,就等这句话呢!她嘻嘻一笑:要做也行,不过你们得随便给我打发点儿。
瞧瞧我这手,那冰沙都是我一拳一拳锤出来的呢,你们看着给点儿辛苦钱就行。
毕竟我还得养阿倦呢是不是,那灵草都那么贵。
单靠我采的话,我活到死都养不大阿倦。
英武:其实碎冰我们也可以的……灼无咎一勺一勺地吃着冰沙慢条斯理道:你本来就欠本君的债,再说了你用的是厨房的东西,他们得给钱,不过本君不给。
不料李奉玉并没有不开心,反而很赞同地点了点头,并朝着月流魄眨了眨眼睛:流魄姐姐你不用给,咱们算是互帮互助!疏星云、青焰和英武默默地从袖中摸出一些贝币放到了李奉玉的手心,这鬼丫头那抠钱的模样倒是和君上有几分相像,莫不是和君上在一起待久了出师了?午间众人都歇了,李奉玉吃了饭回到厨房收拾收拾也闲了下来。
灼无咎已躺下,突然听见窗户上铛铛铛的有人敲了几声,他起身过去推起窗子见李奉玉站在廊下端着一个碗,里面盛着刨得歪歪扭扭的瓜瓤球。
主君大人,这个不收钱的。
我就是来谢谢你能容忍我在这里胡闹,我保证尽量不给你惹祸。
李奉玉眯眼一笑放下碗便跑了。
灼无咎端了碗放下窗子坐到榻边拿起勺子慢慢地将那些瓜瓤球吃了,不知为什么,这瓜瓤似乎比方才那些沙冰还甜,不是糖那般的甜,而是纯粹的汁水饱满的甜。
李奉玉打开一个木匣子把贝币放进去:阿倦啊,以后没事多陪娘亲去玉仑山,等娘亲认识的灵草足够多了,就不用你总跟着受罪了,你吃了沙冰后怎么样啊,头还晕不晕?阿倦缩在案上看她摆弄那几棵灵草:阿倦不晕了。
阿娘一定要记住了这个叫紫藿,紫藿长在背阴的洼地处,开紫色小花。
阿娘不要心急,阿倦可以省着点吃,其实阿倦不长大也挺好的,就这样待在阿娘的竹篓里和阿娘时时相伴也很好啊。
李奉玉揉着阿倦毛绒绒的胸毛满心安慰:阿倦啊,其实等不到你长大娘亲就走啦,娘亲能陪你的日子很有限呢。
阿倦轻轻地啄着她的手指头:娘亲要去哪里?不是去哪里,是死,人都会死的,只是阿娘会死的更早一些。
她盯着阿倦的豆豆眼问道:阿倦你已经五百岁了,你晓得死是什么意思的吧?阿倦点点头。
李奉玉有些伤感:阿倦,娘亲和无尘居你那些舅舅们不一样,他们可以陪你很久很久,陪你长大,长成威风凛凛的青鸟瑞兽。
可是娘亲最多能陪你五十年,说不定更短,无论如何都看不到你变成翩翩少年的那一天。
只是,她还能回去吗?虽然她对生死看得很开,哪怕将来一把灰扬了也行,可这客死异乡的也太远了吧!阿倦跳到她手上低头拱她的手心:娘亲不怕,阿倦会一直陪着你。
等阿娘死去以后,阿倦就把你埋在无尘居的后院里,这样阿娘就能永远陪着阿倦啦。
李奉玉:阿倦你可真是孝死我了。
灼无咎站在门外愣了一愣,还是敲了敲她敞开着的门。
李奉玉转头过来,脸上还带着些失落的神色,旋即恢复一脸活力:主君大人,你,是不是有什么活儿交待给我?他自顾自地坐在了她的案前挥了挥手,李奉玉过去坐在他对面。
灼无咎翻看着她写过的许多纸张发现上面的字他都不认得:你这写得都是什么?她垂下头抿了抿嘴:一些日常杂事,还有……遗书。
随便写写啦,回头折成元宝烧掉,或许奶奶能收到呢。
她伸手从案下扯出一个篮子,里面放了许多纸元宝。
你难道没想过你还能回去吗?灼无咎莫名其妙地开始瞎编。
李奉玉神色萎靡:主君大人不必骗我,我知道你们没办法送走我。
灼无咎将那些纸张一股脑儿地塞进篮子里推回案几下面,正色道:本君知道你这段时间很难过,白天嘻嘻哈哈地没个正形,晚上彻夜难眠,很多次你房间的烛火到了后半夜才熄。
李奉玉:难道你在偷窥我?灼无咎的神色突然很严肃:李奉玉,认真地活下去。
你因为无尘或者天机而来,你身上的秘密自然也与这二者有关。
若想回去的话,或许等到解开你身上的秘密之后就能实现。
他又极少见的很温柔地劝了她一句:慢慢发现吧,也许答案就在不远处。
李奉玉点了点头也不跟他绕弯子:主君大人,你到底想说什么啊?灼无咎和煦地笑了一笑:你比本君想象中的聪明多了。
他顿了顿说起来:本君来是想提醒你,你不能用你们人族的道法在这里生活,你活不下去的。
她一时发懵:什么?灼无咎沉声说道:那日你放走了铠鼠兄弟便是个错误。
你可想过你一念之慈可能会导致其他人死于铠鼠兄弟之手?你是不是要说应该给他们改过的机会?不会的,灵智低微的族类根本不懂你的好意,他们只会觉得今日真幸运侥幸不死,下次一定要赚回来。
见李奉玉神色疑惑,他继续说着:无化境虽有律法,但只维护大体平衡。
比如大量幼童失踪这桩案子可能会影响无化境安稳,所以有必要去查。
至于一些私仇小麻烦,比如劫掠这种不端之事,自己解决便是。
李奉玉心下明了堪堪接住话头:哦,我懂了,弱肉强食,适者生存,各凭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