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哥,一起洗澡去啊李奉玉倒是很准时地起来用早饭了,只是大家看她的神色都怪怪的。
用完饭她才规规矩矩地想要请个假:今日既然大家休沐,那我想带着阿倦上山,中午就不回来做饭了,可以么?灼无咎眼也不抬:英武,菜园子该施肥了。
有些人情总欠着也不好。
月流魄放下筷子开始收拾碗筷,李奉玉见状立马收回了方才的话:那有活儿的话我就不请假了,改日再说吧。
青焰一时摸不着头脑,君上这是唱的哪一出?众人各自回屋换了一身短打,李奉玉仍旧一件短袖一条工装裤。
她看着扔在恭房前的扁担、木桶和大瓢才回过神来,给菜园子施肥原来是这个意思啊?我特么以为让你们给菜地做法催熟杀虫呢,我跟来浇浇水就完事儿了,谁知道你们说的施肥怎么这么原始啊?她揪着鼻子哼哼:英武哥哥,这活儿我不会干,我能不能——不能。
英武很干脆地回绝了她。
我好像听谁说过希望大家能够一切如昨地对她,那样她才能翻过那些痛苦的记忆,回归正常的生活。
英武朝着她挤眉弄眼道。
李奉玉翻了个白眼:真好意思,一把年纪了还偷听人讲话。
疏星云和青焰已经开始干活,但他们选择了松土除草。
她指指那扁担叫道:不是说施肥吗?难道不该来挑粪吗?你们干嘛去锄地啊?英武郑重其事地将瓢和桶递到了她的手上:小玉玉,还记得你砌墙的时候我们帮你抛砖了吗?那个时候不是说好了么,帮你不白帮,就算欠个人情。
方才君上说了,欠了人情就要及时还。
李奉玉目瞪口呆:所以?所以,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还吧!英武也跑去锄地了。
李奉玉:灼无咎,算你狠!你这磋磨人的套路还真是够长啊,弯弯绕绕的九曲回肠,我特么是眼瞎了居然觉得你挺贴心的。
无非就是面冷心热,可现下一看,这是面白腹黑啊,一肚子坏水!你给我等着,我要让你看看我的坏心眼儿够不够多!她还是先跑回屋里带了个口罩,虽然也没有太大的用处,但总好过没有。
不就是挑粪么,这活儿老子从小就熟!李奉玉只是遗憾没有手套,不过也只能捏着鼻子上了。
妈的,你们这些禽类果然是直肠子,吃得多拉得多,你们五个人我一个人,我还是新来的,这个时候让我还人情,明摆着以多欺少。
幸亏这粪瓢的把够长,也不至于她凑太近,但是这味儿可真是呛死人了,比人间的厕所臭多了好么,跟特么去养鸡场出鸡粪一样一样的,真上头。
算了,劳动不分贵贱,我这委屈算个球!她挑着一满担过去咣地一下放在地上,离得最近的疏星云嗖地一下退出了几米远,一脸警惕地盯着她:奉哥,别乱来啊!李奉玉也不管那三七二十一,哗啦啦地泼起来,吓得青焰和英武抱头奔窜。
玉玉,玉玉,你冷静啊,有话好好说啊。
英武小心翼翼地凑过来把桶先拎到了旁边去。
李奉玉其实已经无所谓了,都干开头儿了还计较什么,但她就是想逗逗他们。
她坐在地头怒目圆睁:灼无咎为什么不挑?青焰一脸你是个白痴的神情:你觉得呢?她不甘心:那流魄姐姐呢?疏星云一口反驳道:女人怎么能干这种恶心活儿?李奉玉一屁股跳了起来,胡扯,你们是不是瞎,难道我不是女人吗?……一上午就这么过去了,不论李奉玉怎么撒泼耍赖,那三个家伙绝对不靠近挑粪担子一步,她就这么干一会儿歇一会儿地终于把菜园子给收拾妥当了。
几个人身上都是臭烘烘的,李奉玉垫着脚努力半天却发现她谁的肩膀也拦不住,便跳起来一把搂住青焰的脖子把他给歪着身子扳了下来:我说哥们儿,我这人情算还了吧?下回挑粪别叫我啊,干够了!英武直接勾着她的肩道:放心,奉哥,以后不坑你了。
李奉玉心想这都能勾肩搭背称兄道弟了,应该不会再坑我了吧?奉哥走啊,一起洗澡去!疏星云走在前头挥挥手。
李奉玉:你认真的?她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胸,怎么着,是我第二性征不够明显吗?你们这帮鸡兄简直是夺命双标!……李奉玉是个擅长做计划的人,同时她也是个必须把计划履行完整的人。
那些因为各种原因落下的练字、跑步和练功任务,她都会找到空隙补上。
她说过的,她不想拖后腿。
也许今天拖到腰上,明天拖到大腿上,后天拖到小腿上,但总有一天她能赶上。
两个月,她已经认得了很多字,虽然书写还有些困难,但她已经不是睁眼瞎了。
她如今连写日记都试着用无化境的文字来记,不久后她说不定还能去十二司谋个差事,如此还能赚点钱好养活阿倦。
近日天气越发的热了,虽然比不上老家那么热,但阿倦也总是犯困。
小绒球如今已经是青色的毛球了,小模样真可爱。
她伸手戳戳阿倦的胸脯,软软的、弹弹的,手感不错。
阿倦咕叽咕叽地醒过来:阿娘,你怎么也总戳我,痒痒。
李奉玉点点他的小脑瓜:还有谁总戳你啊?阿倦歪歪头:君上也爱戳我,前些日子你不在家。
君上批公文的时候就把我放在他的手边,随时都会来摸摸我。
咦,大老爷们儿抱个小鸡崽儿玩儿,这画风真是……阿倦继续咕咕叽叽:君上应该就是比较喜欢摸毛茸茸的小脑瓜。
昨天阿娘睡着后,君上就一直在摸你的头发呀,阿倦醒了他还嘘嘘手指不让我出声。
他肯定也不好意思让别人知道他喜欢毛茸茸,毕竟他是大人么。
毛茸茸?李奉玉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人的头发和毛茸茸有一毛钱关系吗?灼无咎莫不是有点什么特殊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