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是讹人可恨,老子还有两个月房贷没还,死后还要背负老赖的臭名,这也忒悲惨。
这么一想吧,连眼前的神仙哥哥都索然无味了,李奉玉胸中恼怒的很,没好气地瞪着那面若冰块的灼无咎。
青焰君看她一副吊梢大狐狸眼神色凌厉,暗自嘀咕:这娘们儿不像好人啊!说罢仔细一瞧,见她一头弯弯曲曲的长发披着跟海怪似的,遂暗暗将手放在了剑柄上。
李奉玉也很冤枉啊,按理说凡胎肉体的她是没可能进到这无化境的,可她就是来了。
然后,灼无咎从她行李中发现了一根玉簪,那玉簪不知怎么的就和无尘居院门外的一块巨石天机卷配了对,生生变成了一把宝剑——天机。
她真是浑身长嘴也说不清楚那天机剑是如何到了她手上的,因为她压根儿不记得那玉簪是哪儿来的。
更离奇的是,灼无咎身为无化境帝君竟然无法驱使天机,可她一介凡胎身无灵力却能。
灼无咎大怒,凉如冰霜的戒尺突然横在了李奉玉的颈间,疾言厉色地问道:说,你是何人!她真想大喊一声我是你爸爸!可惜她还没傻呢。
青焰君面色沉重:天机卷乃女娲娘娘补天时遗留的灵石,天机剑乃灵石魂心。
这天机剑实乃御笔,可以笔触破万物,唯有她能操控。
难道——众人望向李奉玉,这疯女人难不成是女娲后裔?李奉玉几乎气结,什么鬼,谁稀罕你们这些无上法器。
女娲娘娘你也真是的,怎么能乱扔建筑垃圾呢!御笔天机就那么草率地认她为主,此事令无尘居大为光火。
灼无咎神色淡漠地跪坐在案几后面,戒尺扬在手中啪地搭在她的肩上:本君问你的话,你要据实回答,若有一句不真,就地诛杀!李奉玉胆战心惊地跪在他面前,等待着命运的审判。
你是女娲后人吗?灼无咎郑重其事地问道。
啊,你要是聊这个,那我可就忒能说了!她撇嘴答道:是。
我们那地方乌泱泱的,男女老少都是女娲后人,人海了去了。
你双亲姓甚名谁,你又如何称呼,如今落脚何处?灼无咎神色很是严肃。
我凭什么告诉你啊,你查户口呢,我违反治安管理条例了?……我父亲叫胡英俊,我母亲叫张小丽,我家住在翻斗大街翻斗花园——撒谎!戒尺扬起又落下,敲得她脑袋嗡嗡响。
李奉玉不敢再皮,收起不正经认真答道:我爸——爹叫李建军,我娘叫赵红霞,他们死了好多年了。
我叫李奉玉。
撒谎!又是一戒尺,几乎敲得她灵魂出窍。
啊?你,难道会读心术?眼见灼无咎一挑眉头似乎有些不耐烦,她只好老实答道:我本名李玉凤,美玉的玉,凤凰的凤。
因为太土改名李奉玉,奉献的奉,户口也改了的,这不算撒谎!呵呵,本君不会读心术,方才是诈你的,李玉凤。
灼无咎冷笑一声,皮笑肉不笑,活脱脱一个黑面金刚。
李奉玉顿时炸毛:请你尊重我一点,叫我李奉玉,谢谢。
灼无咎将戒尺收回,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自己的手心:本君最讨厌凤族那些死雀雀,你这名字改得好,李奉玉。
说罢又接上了前面的话题:方才你说,你是女娲后人?李奉玉继续胡扯道:那是自然,不止是我,我们人界里女娲娘娘的后代有十四亿呢!还有一些种族是其他创世主的后代,人数也超级多。
其余护法面面相觑。
十四亿?你们有多少种族?种族?那可就多了。
不论小族的话,大族上分黄白黑三大种!你什么种族?我,我是黄种人!黄?你分明是白的!不能这样看表面,你你,额……主君大人你什么族的啊?旁边听得入神的英武君突然插嘴:君上是白孔雀。
什么鬼?主君大人你这个一身乌黑的魁梧硬汉竟然是仙姿非凡布令布令的白孔雀?噗哈哈哈,真的很好笑唉。
李奉玉也不知道怎么搞的,这么严肃的场合她竟然憋不住笑,就是一想白孔雀和这魁梧硬汉的大反差就想笑,憋得她直打鸣。
几道目光刷刷刷的投过来,带着隐隐约约的杀气,她终于忍住笑意解释道:主君大人你看,你虽然是白孔雀,但你不还属于蓝孔雀一族么?我这情况和你是一样的,虽然看着白,但其实是黄的!灼无咎突然变了脸,本就冷漠的神情又凶了几分:本君早已与孔雀族恩断义绝,日后休要再提。
那三位仙君也应景地缩了缩脑袋,看得李奉玉纳闷不已,反差就反差呗,有什么不能说的?一阵瘆人的静默,没有人再开口,问话想必是结束了。
李奉玉结束了满嘴跑火车,见没人搭理她便起身将行李重新收拾起来,怯怯地问了一句:那你们能想办法送我走么?走?我无化境的无上法器御笔天机认你为主,岂能放你出去闯祸!灼无咎起身拽起她的手臂把她拖到了院子里,指着边上一间破旧的屋子说道:你就住那里!哎?是你们这破法器纠缠我好吧,怎么还把我扣住了,这不讹人么!李奉玉一个趔趄已经被推到那边去,转身一打量,那间屋子与院子中间还隔了一道墙,像是单独隔开的小院子一样,不过那院墙塌了半截……也行吧,屋子看起来似乎没漏。
屋子:你才漏了呢!算了,如今我虎落平阳只能夹紧尾巴,等我用熟那御笔,我看你们谁还敢欺负我,哼!她扛着背包拉着行李箱雄赳赳气昂昂地朝那屋子去了,一推门板,咳咳咳,我去,这是积了几千年的灰啊,赶紧把口罩戴上。
那四个老爷们儿就站在院子中间看她忙活,不像要来帮忙的样子。
李奉玉站在廊下一筹莫展。
啪的一声,青焰扔过来一个木盆,疏星云甩过来两条抹布,英武丢了扫把给她好意提醒道:去门外那湖里打水,小心别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