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哼一声,满面都是土豪的倨傲:我富可敌国。
我不差钱。
整个国家都是她的,她会缺那一点小钱吗,这家伙的口气怎么和白板如出一辙?哪个国家都缺钱,便是魏国也缺。
他把玩着她柔若无骨的小手,你只是不差小钱而已。
国仇家恨怎么算?这才是实际问题。
哪有什么永世的仇恨?去年那六千万两赔偿金,新夏人不也收了?还上交了请愿书恳求你收下。
他眼中有淡淡的讥讽,既如此,你怎知今后两国没有重修于好的机会?无非都是权衡利弊。
只消新夏与大魏并肩作战几次,那仇恨自然慢慢消泯。
她开口还要再说什么,云崕已经在她额上印下一吻:信我的就是,这些年的人心向背,我看过太多。
这家伙明明长着一张比女人还嫩的脸,为什么时常还让她倍感沧桑?并肩作战,会有那么一天么?会的。
他眼中意味不明,恐怕不远了。
怎么说?她心里一紧。
对云崕的智计判断,她向来是佩服的,现在只担忧留给新夏发展的时间太少。
熙王愚蠢,这次得大魏之助打退了燕军,却不思强国利民,依旧夜夜笙歌,最近甚至与自己的国师决裂。
熙国国师?她想了想,我记得那是列国国师中唯一的女性,玉还真?不错。
玉还真是熙国先王、也就是现任熙王的祖父收养的义女,封咏春公主。
后来她被查出修行天赋惊人,老熙王亲自将她送去国师门下。
她也争气,学道有成,后面顺利接任熙国的国师之位。
不过她十六岁嫁给当朝大将,十八岁就成了寡妇,从此没有再嫁。
她轻轻哇了一声:听说那也是个大美人,你可见过?女子最关心的,从来都是另一个女子的容貌,连这位女王也不例外。
云崕当然不会随便跳进她挖好的坑里去:我与她从无交集,但萧衍见过,这么多年一直不能忘怀。
萧衍喜欢玉还真?她嗅到了八卦的气息!这样说来,熙王还要唤她一声姑母,怎会和她决裂?当今熙王幼时就不得君父宠爱,一直被扔在深宫抚养,养成了暴躁偏激的性子。
后来他谋弑父兄篡位,玉还真仍是看不起他,嫌他窃国算不得正统,因此连他的加冕典礼都不肯出席。
国内修行者以她马首是瞻,和熙王的关系自然也不会好了。
云崕轻拂她的鬓发,这次抗燕之后,熙王就趁着庆功宴对玉还真下手了。
下手!她瞪大了眼,该不会是……他点了点头。
她恨恨骂了一句:败类,还不如让燕军把他狗头斩了!她最恨淫##贼,尤其这厮还违反人伦,辱了自己姑母。
萧衍所言,与你毫无二致。
云崕沉吟道,我料想熙王垂涎她已久,想借机将她收服,如此也将国内的修行者都争取过来,令他们不生贰心。
哪知玉还真性子极烈,这一下适得其反。
活该。
熙国原就国库空虚,现在又是上下离心,燕国若再举兵,恐怕它是抵挡不住了。
云崕低声道,熙国一灭,魏国就要直面燕国了。
这一回,魏国还会帮着熙国么?不好说。
云崕沉吟道,熙王言而无信,与魏国定下了协议却百般抵赖。
这是扶不上墙的烂泥,魏国继续出兵也改变不了战局,徒增伤亡损失罢了。
这种不划算的援助,我们怕是不会再做,何况现在又多了玉还真之事,萧衍恨熙王入骨。
冯妙君抛出心头疑问:以燕王野心,为什么不攻打桃源境?云崕顿了一顿,才道:不止你有这样疑问,燕国臣民也有,他说出来的话,无人可以辩驳质疑,真实答案只有燕王自己才明白。
既然都来了这里,两人索性放开心事,在雪原冰瀑上好好玩耍一番。
侍卫远远在后头跟着,他们只当不见。
傍晚,新夏女王才重新返回乌塞尔城。
临行前,云崕再一次正色道:我帮你对付傅灵川,你把婚事压后等着我,可成?冯妙君默然,许久才问他:为何定要娶我?她做过什么,让云崕能够情根深种?我想娶,定然就要娶这世间最好的。
他眼中绽出深情,抬起她的小手亲了一口。
冯妙君嘴角轻扬,可惜这不是她最想听到的答案。
无论你有何算盘,莫伤傅灵川性命,他为新夏鞠躬尽瘁,并无二心。
她与傅灵川之间并无恩怨,只是权力争夺,得饶人处且饶人。
不过,乌塞尔城可是傅灵川的主场,云崕能在这里对付他么?云崕抿了抿唇,不悦溢于言表:政事凶险,时局千变万化,我现在应了也作不得准。
打蛇不死,反随棍上!冯妙君看他一眼,知道他恨不得傅灵川死。
心中另有计较,她即时转了个话题:虞琳琅本人还活着么?还没死。
云崕耸了耸肩,还未到他死时。
冯妙君神色一动:你要杀了他?他也只有这点儿用处。
云崕目光不善,怎么,你心疼了?他与人无争,没有必死之理。
冯妙君摇头,这人造的杀孽太重,当年为了一株血树就让崖山里面数万生灵灰飞烟灭。
这里是她的王国、子民,可不能再任由他胡作非为。
妇人之仁。
云崕轻哼一声,但很快就道,我尽量。
还有,不许垂青其他男子!话到这里,还是忍不住流露醋意。
现在人人都知女王要礼监部重修后宫条例了!虽知这是她应对傅灵川的手段之一,云崕依旧气恼。
这个先例一开,再加上她青睐虞琳琅的风言风语很快也会传开去,后面追逐她的男子必定像闻着香气的苍蝇,赶都赶不跑,杀都杀不完。
……女王回了宫,云崕也仍化作虞琳琅模样返回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