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增补是这个意思么?《步仙诀》原就存在,浩黎大帝对它做了补完?她闭了闭眼,忽然问膨胀:浩黎大帝有创作过别的修行著述么?有,除了你手里这本以外,还有七部绝学是他一人独创。
魔物答道,论创作时长,哪一部也不及《凡人步仙诀》,浩黎大帝用了四十九年才完成。
这本书的珍贵之处,可见一斑了。
浩黎大帝肯在它身上花去将近五十年功夫,说明他真地相信它可以导引世人修成正果。
这也更坚定了她好好研习的决心。
人在全神贯注的时候,时间都过得飞快。
在冯妙君而言,似是一眨眼的功夫,五个时辰又过完了。
……如此过了五天。
这一日回到晋都,天色已晚。
好在晋都富庶繁华,乃是有名的不夜城,并无宵禁这一说。
十四个城门时刻不停接纳南来北往的车马。
冯妙君还从后门悄悄进到国师府。
不过方才远眺正门的时候,见到门口停下两队车马,装饰华丽,车厢上还镌有徽记。
她都不认得,看一眼就走了。
不过她才回院没多久,国师府的总管就给她送了清单过来。
她好奇接过来一看,不由得直了眼。
这赫然是张礼单,上面的格式是某某将军府,礼金多少,某某都尉府,礼金又是多少。
而礼金的涵盖范围也是很大,从血珊瑚到玲珑玉,从雪莲到五百年人参,金银反倒不多。
合着外头的人马都是来送礼的?她粗略扫过一眼,礼单有两张,罗列得密密麻麻,这么一看至少有二十家送了礼物,未必称得上至宝,但身价绝对不菲,都拿得出手、撑得住场面。
这是什么?晋都勋贵恭贺国师大人收得爱徒,也就是小姐您。
总管微笑道,明后两日应该还有,国师令我先将这批礼物保管在库房里,待您的宅邸过几天收拾下来了,再给您送过去。
冯妙君一时笑逐颜开:多谢国师大人。
把礼单看了两遍,仔仔细细收好。
昨日她还觉得晋王的赏赐很丰厚,但和今日堆积如山的礼物比起来却不算什么了。
当然她也明白,这是晋王先出手作了榜样,权贵们才纷起效仿。
最先来送礼的,必是晋都中的一等豪门,消息才能这般灵通;明后日再来送的,那么身份地位就要稍次一些。
并且总管列好的清单必是按照门阀高低来排序的,她拿在手里,就能对晋都的势力构成有一个粗浅的认识。
现在好了,半个晋都都知道莫提准将她收为亲传弟子了。
她初临王都的姿态实是情非得已的高调,后面恐怕要生许多波澜。
这与她原先预期的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背道而驰,却只能慨然接受。
既来之,则安之。
莫提准也明白她一直想当缩头乌龟的心理,别人送他的礼,他又尽数转送给冯妙君,一来两人并无师徒之实,国师有些清高,这些东西他收着也不算理直气壮,二来权当谢礼,谢她在李府之事上帮出的点子。
不过这样一来,她原本的计划就要推后了,毕竟现在暗中关注她的目光太多。
总管又递过来一张描金请柬:随礼一并送来这个。
她打开来,瞧见落款人写着眠花夫人,不由得皱了皱眉。
再看内容,却是眠花夫人两日后要办安洛雅集,也邀请国师的新徒儿参加。
所谓雅集,即是骚人墨客讨论学问的集会。
她自认肚子里装的多半不是墨水,并无兴趣去附庸风雅。
总管知道她初来乍到,不识主办方何许人也,特地给她解释:眠花夫人是狼突将军的遗孀,素有才学好风雅,每年筹办的安洛雅集都是晋都盛事。
狼突将军生前饱受敬重,两年前不幸为国捐躯……莫提准正好从外头走进来,接腔道:其他人或多或少都会卖眠花夫人一个面子。
冯妙君抬头看他:你去么?莫提准嘿了一声:半个月前她就递柬给我了,算是礼数,因我从不参加。
冯妙君笑道:好大架子。
莫提准也是一笑:不能不大。
这四字饶有深意,冯妙君不须细想就明白了。
身为国师,位高但权不能重,他要是像眠花夫人一样长袖善舞,晋王就该坐立不安了。
她慢慢敛起笑容:半个月前就发了请柬?她就知道这种活动的筹办不会仅有两天时间这样仓促。
眠花夫人广撒请柬是在十五六天之前,显然接到国师纳徒的消息才把冯妙君给添进了邀请名单。
刻意和顺便,区别可是很大的。
于晋都而言,冯妙君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眠花夫人为什么着意邀请她,是为向国师示好吗,还是说……她又看了看请柬,尽管其中言辞端整让人挑不出半点错处,冯妙君还是犹豫一下,问莫提准:我能去么?随你。
毕竟赴会的是他名义上的徒儿,不是他本人。
再说晋王对冯妙君的真实身份也是心知肚明,堂堂安夏公主去参加将军夫人举办的雅集,有什么不可以的?我去。
她眼珠子转了转,但你得找人保护我。
小事耳,就怕暗箭易躲,明枪难防。
莫提准抬了抬脖子发出咔咔两声,想起一事对总管道,去吩咐厨房,做一碗冰糖燕窝。
总管走了出去。
接到冯妙君投来的复杂眼神,他忍不住摸了摸鼻子:看什么,又不是我要吃!……对了,在烟海楼找到你想看的东西没?她摇头,面露沮丧:还没有,倒是找见一份浩黎大帝的手笔,称作《凡人步仙诀》。
我看了大半天。
莫提准哦了一声:那是个孤本,与民间流传的版本不同。
她奇道:民间也有流传?自然是有。
不独是晋国,整片中土习用最广的就是《步仙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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