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惊叫声打破秋水苑早晨的宁静。
绿衣正在指挥粗使丫头扫雪, 听到声音忙跑进寝房。
小姐怎么了?没事,我就是做了个噩梦。
帐内,江清波捂着脸倒回床上。
脑海里不受控制地回想起昨晚, 昏暗的床上,男人额间汗水落下,炙热的呼吸从耳畔掠过。
她望进那就幽深的眸子, 一下子陷进涌动的漩涡里, 跟着翻滚, 摇曳……她想到后面, 连耳朵尖都要冒烟了。
江清波拍拍脸颊, 打住……不能继续想下去。
在床上翻滚两圈, 努力把脑海里那些面红心跳的画面压下去。
江清波趴在枕头上,看向旁边空出来的位置。
昨晚她好像把陆明洲给调戏了, 还非要和对方贴贴。
狠狠拍打一下被褥。
懊恼地想要穿回昨晚打晕自己。
什么只贴贴不毁清白, 这不是和那些渣男说蹭蹭……一样的理论。
天呐,她是怎么出说这番话的 。
陆明洲听到的时候大概也很震惊吧!您是不是害羞了,小姐?绿梅的话稳稳戳中江清波的心思。
但输人不输阵,怎么可能承认,这种事情自己明白就好, 若是被四个绿知晓心思还不知道被怎么取笑。
什么害羞,我刚才是扯到脖颈痛了一下。
江清波木着脸起身,裹着被褥。
取套里衣来。
粉色的床帐被掀开, 笑吟吟的绿梅看到江清波,眉梢立刻皱起。
她的目光定格在对方裸露出的肩膀, 原本白皙娇嫩的肌肤印着斑驳的青紫, 隐约还能看到一个浅浅的牙印。
姑爷也太粗暴了些, 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
江清波闻言偏头看了眼肩膀, 果然是一片痕迹,脸颊爬上热气。
连忙拉上被褥挡住。
抬头就见绿梅拿着白瓷罐子走近,乳白色的膏体,她疑惑的嗅了嗅,闻道一股淡淡的清香。
这是什么?祛瘀的膏子,出嫁前大夫人特意为您准备的。
一个时辰后身上的痕迹就可消了。
我怎么不知道还有这种膏子。
江清波眨眨眼,看向绿梅。
您出嫁当天一心惦记着填饱肚子……绿梅扯了扯被褥,没有扯动,偏头看像江清波。
小姐别害羞了。
奴婢给您擦些膏子,一会儿就不会难受了。
……我才没有害羞。
江清波小声嘀咕。
但热气不受控制地爬上脸颊。
闭上眼,心里默默洗脑别害羞。
随后不再挣扎,任由绿梅拉下被褥,膏子贴上皮肤,冰冰凉凉舒服极了。
小姐的皮肤娇嫩,下次可得让姑爷轻些。
???下次?江清波震惊瞪大眼。
好似回到昨晚,灼热的呼吸从耳畔拂过。
脑子里又开始浮现昨晚的画面,懊恼地捂住脸。
快别说了,短时间内不要在我面前提起陆明洲的名字。
她要彻底忘记昨晚发生的事情。
好,奴婢不说了。
绿梅轻笑。
小姐害羞,一会都不好意思出门了。
……她就知道这些丫鬟不会放过取笑她的机会。
江清波冷哼,等着,日后四个绿成亲,她要一人送十罐膏子,羞死她们。
穿上衣服下床,接过绿松端上的茶。
恭喜小姐。
噗——江清波被呛得咳嗽两声,绣帕擦了擦唇角,看向一脸傻笑的绿松。
恭喜什么?恭喜小姐和姑爷圆房啊。
???江清波心里涌起不好的预感,但心里存了一丝侥幸,期待地看向绿梅,昨晚是她在耳房值夜,肯定是她大嘴巴将昨晚的事情说出来。
绿梅摇摇头,尴尬地看向房顶。
她心里咯噔一下,又趴在窗边看向外面,只见所有丫头脸上都带着喜色。
不……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你们昨晚没睡……睡了呀,但您和姑爷的动静太大,把我们吵醒了。
江清波只觉眼前一黑,‘动静太大’四个字在耳畔无限回荡。
江清波呆住,现在打地洞钻进去还来得及吗?所以你们都知道了?求求了,告诉我不知道。
哪怕是欺骗一下她即将崩溃的心。
江清波祈求地看向绿松。
这呆瓜,向来没有什么眼力劲……昨晚动静那么大,大家肯定都知道啦。
绿松耿直地说道。
噗呲——绿梅笑出了声。
察觉到江清波哀怨的目光,连忙板起脸垂下头。
……不要以为把脸藏起来,我就不知道你在笑。
你的肩膀都快抖成残影了。
她的脸丢光了。
江清波捂住脸,指着懵逼的绿松。
赶紧把这憨货拉走,几天内我都不想看到她。
我哪里说错了?绿松茫然眨眨眼。
昨晚小姐和姑爷的动静的确很——江清波即时捂住了她的嘴,伸头看向外面忙碌的丫头们,没有反应大概是没有听到。
长出了一口气。
收回目光,恶狠狠瞪她一眼。
坏丫头小声些,再让我听到这句话,取消你这个月所有零嘴。
奴婢也没说错嘛。
绿松委屈的小声嘀咕。
绿梅捂嘴偷笑。
江清波瞪她一眼又看向绿松。
你说得很好,下次不要再说了。
绿松:……小姐不讲理,实话都不让人说了!绿梅。
江清波出声叫住走到门口的人,一会让左大夫来一趟。
奴婢这就去请。
江清波点点头。
昨晚身体的异常骗不了人。
她和陆明洲同床共枕这么久,怎么就昨天感觉男人特别的好看?左大夫来的很快。
诊完脉,绷着脸,眉梢皱成了川字。
怎么回事,谁给你吃了助兴药?是嫌你身体太好?助兴药?江清波在脑海里捋了捋昨日发生的事情,愣是没想起来什么时候碰过。
于是将事情如实地说了。
我真的就碰了点心。
别人也吃,我才吃的。
左大夫垂眸沉思,片刻又开口。
更衣房是否燃了香?很淡,有点清甜,闻着特别舒服。
的确是燃了香。
更衣房燃香很正常,侯府来客人也会在更衣房点上香料。
所以她没在意,当时身体也没什么反应,否则早就塞下几颗清心丹,保证从头发丝到脚趾甲盖都很清醒。
是那香的问题?点心和香缺一不可,是从西域传进来的烈性春、药。
左大夫恨铁不成钢的瞪她一眼。
你这丫头如此粗心大意,要不是你的身体经过多年药物洗礼,昨天在别府你就着了道。
这药和其他春、药不同,极为阴毒,会残留在身体里一两个月,期间让人不断失控。
那我好像没什么感觉?江清波对上左大夫凶巴巴的目光,挠挠头说。
那是因为你吃的药能化解这种烈性春、药的药性。
左大夫恼怒拍桌。
昨晚你和陆大人圆房了。
……为什么又要提这事。
感受到左大夫认真的目光。
江清波垂着头,轻轻嗯了一声。
那人下手也狠,给你下的药量大。
被化解一部分,还残留了一部分。
日后离这人远着些。
知道了。
江清波被教训,乖巧地点点头。
心里把宣王那狗东西又骂了一遍。
陆明洲说得对,之前便宜那货了。
等着,早晚打断他的第三条腿。
她握住拳,心里暗暗发誓。
一会我给你配两服药。
左大夫瞥她一眼。
最近静静心,养养身体。
江清波:……这话听着怎么像是她纵欲过渡需要休养。
对陆明洲说还差不多。
毕竟只有累坏的‘牛’,哪里有被耕坏的地。
送走左大夫。
江清波毫无形象地躺在软榻上,揉了揉酸疼的腰。
一晚上没消停,陆明洲也该静静心,养养身体。
你们先去耳房烤烤火,这儿有我就行了。
绿梅的声音在屋外响起 。
江清波愣了一下,起身看向走进房内的人。
当铺那边查清楚了?的确是姑爷母亲的嫁妆,典当人是二房夫人的亲兄长。
她是真不怕被发现?江清波红唇微张,心里也为单慧君的大胆惊叹。
仗着管理中馈,居然挪用陆明洲母亲的嫁妆,啧啧,胆子真大。
就不怕被陆明洲发现,一刀把她砍了?要不是小姐发现,谁能注意到。
绿梅面带怒容,冷哼一声。
到时候若是被问起说一句丫鬟不小心打碎,也不能怪到她头上。
江清波认同点点头。
对方怕也是这样打算的。
她展露微笑,既然发现了,就不可能让对方随便一句话糊弄过去。
小姐,我们拿着当铺单子让二房把东西还回来。
不急。
江清波沉思着,指尖轻缓敲击着软塌。
眼底兴奋的光疯狂涌动。
她要给二房来个大的。
向绿梅招招手,小声开口。
你去核对嫁妆单子所有东西,不管物件大小、值不值钱都记下来。
我要他们加倍吐出来。
诶。
绿梅满脸激动。
奴婢现在就去。
不要特意去,隐着些。
找个理由去库房拿东西的时候悄悄核实。
让绿竹帮你。
小姐放心,奴婢一定尽快核查完。
绿梅行了一礼,转身离开突然又顿住脚步。
小姐要不是把这事告诉姑爷?陆明洲要是一刀把对方砍了,岂不是便宜了对方。
到时候反而被动,卖卖惨怕是连侯爷都要动容。
她才不干这种蠢事。
暂时不用,你也别说漏嘴。
奴婢明白。
江清波听着绿梅远去的脚步声,慢悠悠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凝望着窗外沉思。
二房的贪,二房的做法,真的是撞上了她的底线。
陆明洲母亲的东西,居然让亲兄弟拿去当了。
这是有多缺钱?她的脸爬上冷意,唇角勾起个漂亮的弧度。
这么喜欢伸手动别人东西,就要当心半途被人把手打折。
午饭后,秦章一家来了秋水苑。
刚见面,扑通跪在地上磕头。
你们这是干什么?快别这样,我受不起这等大礼。
江清波忙站起身,拉起跪在地上的秦章妻子和孩子。
秦章倔强,硬是磕了三下。
他的力气大,绿衣绿梅愣是没能把人拉起来。
最后还是他磕完了,自己站起身。
江清波都无语了,这人怎么如此固执。
当得。
小的替自己一家,还有柳巷的其他人,谢谢夫人。
有你们保家卫国,我才能安心坐在明亮、干净的房子里。
为大魏朝的英雄做点事情,是我的荣幸。
江清波微笑着说。
秦章红了眼眶。
除了大人,只有夫人把我们这些老弱病残当成英雄。
你们是无名英雄,这么多年面对不公没有怨恨、没有去报复。
这样的胸襟令我感到敬佩。
秦章羞愧地垂下头,其实刚开始他怨恨过,想要报复。
可大人出现了,打消他一切想法,将怨恨藏在心底。
后来夫人出现了。
她说他们这些老弱病残是英雄,没有高高在上的施舍,眼底深处是真诚的敬佩。
他藏在心里的怨恨霎时消散了,他明白自己所做的事情是有意义的,因为有人记住了他们。
那时他是开心的。
如果再来一次,他依然会选择进入拱卫司,报效国家。
其他人都安排妥当了吗?江清波问。
妥当的,已经有人上工了。
秦章说着漏出真诚的笑容。
今年家家户户吃上了肉,大家都很开心。
有需要就说,病了及时看大夫,千万别想着为陆明洲省钱拖着。
若因为病倒耽误铺子挣钱,我可要扣你们的薪俸。
小的会给大家提醒,保准不耽误夫人挣钱。
秦章知道江清波是怕他们有所顾忌,才这么说,心里觉得更暖。
他不自觉露出欣慰的笑容。
大人娶了个好妻子。
你的腿也好了,想好以后要做什么吗?但凭夫人吩咐。
秦章拱手认真回答。
铺子要重新开业,你先盯着。
等后面有事再找你。
请夫人放心,有小的在,铺子一定妥帖。
江清波点点头,又朝小孩招招手。
刚才粗略看了一眼没注意,等人走近了才发现小孩小脸瘦的没有她的手大。
细胳膊细腿,衣服穿在身上空荡荡的。
手也冰冰凉凉。
她心疼的把暖手炉塞进小手里,又将自己温暖的大手捂住他。
不赞同地看向秦章两夫妻。
你们来就来,大雪天怎么把孩子也带来了。
他的病刚好,该在家里好好休息。
夫人今年发的衣服暖和,又穿得多,无妨的。
秦章说。
江清波对着心大的父亲无语了,孩子跟着他,能活到现在真是幸运。
转头看向一直沉默的秦章妻子。
孩子娇弱,大雪天可别纵着在外面乱跑。
来看我什么时候都可以,不必非要大冷天。
诶,小的记住了。
女人看看秦章,才点头回应江清波。
江清波感受的孩子的小手温暖起来才放开。
笑着揉揉对方柔软的发丝。
你叫什么名字啊?秦宇。
是陆大人亲自起的名。
不得了,居然是日理万机的陆大人帮你起的,我都羡慕了。
孩子乖巧,一双湿漉漉的眼睛清澈、澄净。
让人看了就喜欢。
她从绿梅手里拿过长命锁对孩子带上,打量一番满意点点头。
夫人,太贵重……长命百岁这是我和夫君对他的期许。
江清波按住小孩的手,不让他取下。
小声说。
你是不是看不起我,觉得这长命锁不好看,想要我换个大的?我我……没有。
小孩面露慌乱,求救的看向秦章。
没有就收下。
否则我就怀疑你看不上。
秦宇:……秦章:……绿衣捂住脸,她家小姐越来越不要脸了,连这么小的孩子都要欺负。
江清波拿了块点心塞进秦宇小朋友的嘴里,投喂满足了,抬头看向秦章。
开春学堂该开学了,秦宇这么大了,也该送去学些书本上的知识。
江管事年前已经来说过。
柳巷里的男孩女孩都送去学堂。
各家女眷又在学堂旁边的秀坊上工,大家都很放心。
秦章又拱手行了一礼。
让大人和夫人破费了。
在我手下做工的管事都是这个待遇,安心些,并没有特意为你们破房。
而且我是为了让你们安心上工,给我挣银子。
江清波平静地说。
小的明白。
秦章了解过江清波是怎样的性子,面上没有表现任何情绪,只将这份恩情记在心里。
拱手又行了一礼。
柳巷那边有些琐碎的事情,小的就先告辞了。
带着暖暖手,等下次来府里再还我。
江清波摸摸秦宇的小脑袋。
拒绝对方把暖手炉塞回来。
又看向秦章。
孩子有些虚,先去左大夫那儿抓些药调理一下。
别耽误开春上学。
谢谢夫人。
江清波看这一家三口离去的背影,不自觉展露出灿烂的笑容。
能为无名英雄们尽一点绵薄之力,真是令人开心的事情。
希望英雄回归平凡之后,也能一生顺遂。
江清波坐到塌上,拿过小几上的菜单。
今儿个高兴,要好好选几个菜庆祝一下。
捶了捶酸疼的药,顺便补一补空虚的身体。
小姐,刚才陆九来过了。
绿梅放下刚出炉的点心。
姑爷被紧急召唤入宫,今晚不回来了。
知道了。
江清波头也不抬地说道。
等绿衣脚步声远去,拍拍发烫的脸颊,现在她见到陆明洲只想钻进地洞里,短时间内没法面对男人了。
心头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今天被召进宫了。
希望最近几日他能忙得昏天黑地,顾不上回家。
让她有时间忘记昨晚发生的事情。
晚饭后,江清波带着绿衣绿梅前往后花园散步消食。
迎面遇上了热络聊天的单慧君母女,后面缀着沉默不语的儿媳梁宜静。
看来三人的关系不大和谐,梁宜静这儿媳似乎被排挤了。
啧啧,这就是外面千金小姐们羡慕的神仙眷侣的婚后生活。
岂不知撕开那层薄纱,内里并没有那么和谐。
可惜了女主这么有能力的人,被单慧君这婆婆磋磨。
二嫂好久不见,瞧着心情不错,脸都大了一圈。
江清波挥挥手,笑着说道。
你会不会说话。
陆子慧呵斥。
我说错了吗?江清波眨眨眼,认真打量单慧君又说。
的确错了,二嫂的脸不止大了一圈,连双下巴都有了,怕是胖了两圈有余。
陆子慧梗住。
这话她真的没法反驳,因为自家亲娘确实胖了。
……你不会说话就别说话,什么脸大了一圈,实在变相说她胖?单慧君拉下脸,横了江清波一眼。
转身就走。
陆子慧瞪了眼江清波,小跑着追上去。
梁宜静行了一礼,不急不缓跟上。
江清波哀叹一声。
我不过说了实话,他们怎么还生气了?绿衣:……女子谁能容忍听到别人说胖,换她也不能。
哎小姐气人的本事越来越强了,刚才把二房夫人的脸都气黑了,这会怕不是在心里怒骂小姐。
没错,单慧君一路上骂骂咧咧,回到清风苑抬手砸了桌上的茶盏。
江清波就是小人得志,仗着自己接手中馈,仗着陆明洲马上要成为世子。
从前见到我哪里敢这样说话。
骂着骂着单慧君红了眼眶。
多年的努力全给三房做了嫁衣。
凭什么陆子慧赶来听着哭声,心头发堵,踮着脚尖避过地上的狼藉走到单慧君身旁。
娘别生气了。
这不正好让三房称了心?而且册封世子的圣旨还没有下来,变数大着呢。
你祖父都说了,哪里还有什么变数。
你爹也是个没用的。
大房人没了本就该我们二房继承侯府,他也不知道争取。
如今成全了别人。
单慧君抽泣着。
现在册封圣旨还没下来,江清波看我都用下巴,等圣旨下来,我们一家子都要看她脸色过日子。
陆子慧垂在两侧的手握成拳,眉眼间掠过一丝不甘。
看她脸色?她倒要看看这侯府到底是谁看谁脸色。
深夜,秋水苑的院门被敲响。
江清波被喊声吵醒。
怎么回事?陆二小姐突然肚子疼,丫鬟来请开内院大门叫府医。
肚子疼可大可小,快带府医去看看。
半小时后,江清波迷迷糊糊刚要睡着,院子大门再次被敲响。
陆子慧的丫鬟在院子里哭喊。
二小姐肚子还是疼,请姐姐再开一开内院大门,让大夫再瞧瞧。
江清波睡意朦胧的眯着眼,准了。
又半个时辰后,敲门声再次响起。
江清波睡得正香,被迫从睡梦中苏醒。
她最恨别人打扰她睡觉。
还一晚上三次。
陆子慧哪里是肚子疼,这是故意找碴。
她脸上荡开个灿烂的笑容。
很好,小姑娘成功引起了她的注意。
江清波穿好衣服,披上大氅,抱着暖手炉走出寝房。
笑着走向那名婢女。
肚子疼是吧?今晚我亲自替她治一治。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