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2025-03-29 04:43:10

这是一家气氛好、灯光佳的法式餐厅,室内洋溢着醉人的音乐,若是能与多情的情人共享此刻,不知是如何的美好。

褚岩并未为今日的约会而特别穿着,他不认为有此需要。

他一向忠于自我,不想勉强自己做虚伪的事,他带着看老朋友的心情而来,没有预设立场,纯粹是以平常心面对。

倒是心情紧张的杜鹃,盛装出席,美得令人不禁多看一眼。

七年不见,这是两人之间的约定。

当初是杜鹃提出来的,他勉强同意,如今杜鹃想见他,他没有意见。

从起初的相见不如不见,到不妨一见,他的心情是经过一些转折的,不过这些转折褚岩并未细细探究,他不知道这是因为他心里多了一个姜梨,因为姜梨让他在不知不觉间走出了杜鹃带给他的伤害。

你没多大改变。

杜鹃看着他,手有些颤抖的拿起咖啡杯喝了一口。

七年了,怎么可能会没变?他心情轻松得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并没有出现想像中的复杂情绪。

你看我呢?她放下咖啡杯,紧张到无法好好喝下一口咖啡。

褚岩淡然一笑,你希望听到我的赞美吗?她一愣,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说,你不想再称赞我了?你以前每天总要说一些好听的话赞美我的。

你还想听吗?想,很想。

她承认自己有些过于沉醉过去。

可惜现在的我已经说不出那些话了。

褚岩老实的说。

杜鹃有些受伤地看着他,你是不再说给我听;还是不再说给所有的女人听了?这有什么分别?他看着她,有一种陌生的感觉。

我想我们之间需要更了解彼此。

她伸出手,握住他放在桌上的手。

她里里外外地翻看他的手心和手背,接着将他的手掌放在自己的脸颊摩娑着!表情透出无限眷恋的神采。

好大、好温暖的手掌!七年前她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不懂得好好把握眼前这男人?她在执着什么?褚岩并未抽回手,他觉得神奇的是,当她握住他的手触摸她的肌肤时,他居然没有当年的悸动,心里一片平静。

岩,我后悔了,我好后悔啊!你肯不肯原谅我?她心碎的朝着他喊。

他的手掌突然触到一片湿润……是她的泪,后悔的泪。

我已经原谅你了。

褚岩并没有预期到会面对泪流满面的杜鹃。

我好想时光能够倒流,回到七年前,我一定不会那样待你!我一定是疯了,你这么好的人我怎会舍得放手?我并不想失去你的,可是我就是任性;岩,我是不是太任性了?她一流泪就止不住。

你是很任性,你一向都是这么任性的,不过我已经不怪你了。

杜鹃心里一阵酸楚,原来自己真的尘缘未了,她还过不了这一道情关。

我还爱着你,怎么办?。

她不想掩饰。

听了她的表白,褚岩微微皱了下眉,就在她说出爱意时,他把手掌从她的脸上抽走。

她一呆,心痛的看着他。

我想你是开玩笑吧?杜鹃摇摇头,话里有着无限的真诚,不是开玩笑,我是认真的。

这七年来,褚岩不是没想过有一天也许杜鹃会后悔她七年前的一意孤行,可却没有像这一刻这样希望杜鹃不曾后悔过她自己所下的决定。

我想我们现在并不适合谈论这些事。

你不想我吗?她仰起泪眼看他。

褚岩显得有些为难。

你是不是有了新人,所以忘了旧人?杜鹃好胜的个性就是要把褚岩逼到不得不表态的地步。

她发现自己快要不认识现在的褚岩了,他以前不会这么对她的,她在他的眼里已经找不到温柔了。

什么新人、旧人?我很敏感的,你外表没变,可是内心其实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岩了。

杜鹃难过的看着他。

你到底想说什么?褚岩依旧淡然以对。

她凄苦一笑、笑中有泪,你心里有了别人,对不对?你的想像力真是丰富。

他否认。

姜梨不是你喜欢的女孩吗?她一点也不想知道答案,但是褚岩冷淡到这个地步,她不能就这样被人拒绝。

姜梨是翔的秘书。

他避重就轻的回答。

听说你们认识了七年,最近才重逢的,你们现在在一起?她不想问,可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巴。

我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褚岩真截了当的拒绝回答她的问题。

你就这么保护她?不是保不保护的问题,今天我不想谈姜梨,你为什么一直问她的事?褚岩有点不高兴。

菁蔻告诉我姜梨七年前偷了你的皮夹,你放了她一马。

这叫哪壶不开提哪壶,与杜鹃七年一别,她当然不能说完全没有任何的改变,但是褚岩有些不习惯面对这样的她,他不知道七年前的自己是被对她的幻想所蒙蔽,还是她真的变了。

你真残忍。

褚岩冷冷地道。

杜鹃心中一惊,因为他眼里有她不曾见过的轻视。

他居然轻视她?褚岩不曾这样看她,他这样的表情已伤害了她。

我是残忍,不过我没说错不是吗?姜梨确实做过小偷。

那是陈年旧事了。

褚岩摇头不愿多谈。

她真是幸运,做错事了还有人不断地为她说话,而我不过做错一个决定,就被你判了死刑,你对我根本不公平!倏地,他站起身。

我还没说完,你不可以走。

杜鹃慌张地大叫。

不用说了。

他有些嫌恶的看她一眼,这是他从前不可能对她做的事。

今天见面的结果远远比她所预期的还差,杜鹃知道自己不该沉不住气的。

别走,我没开车来,你得送我回家。

我想你需要冷静一下,我们大久没见面,对彼此的认识有些误差。

我还有点事,先回去了,就不送你了。

褚岩二话不说的拒绝她。

杜鹃完全没法子反应过来,他要走了?那岂不是表示她在这次的会面中成了一个失败者?我们什么时候再见面?她也跟着起身。

等我有空吧。

说完,他买了单,然后往门口走出去。

杜鹃急忙追着出去,楚楚可怜的说:什么时候你才有空?以前你不会这样的!以前我想什么时候见你就什么时候见你,现在为什么要等你有空?她就像小孩子要不到糖吃,准备赖在地上大哭大闹一般。

因为我现在和你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了,以前我处处迁就你是出自于我对你的感情;我想你可能对我现在的心境不是很了解,所以才会对我有不适当的期待。

他走向停车位,打开车门,他发现他现在对杜鹃已经能够狠下心了。

他觉得很惊讶,他不知道他可以这样,因为他曾经为了杜鹃的出家,害怕将永远失去她而失魂落魄;可是现在他都快不记得当年的他是什么模样了。

岩,我不想失去你。

太迟了!七年了,你应该早一点醒悟,而不是等到我冷了心才出现。

我知道是我不对。

我错了,我不应该那样伤你的心,我现在也很伤心啊,你已经伤得我很深了,我们是不是可以打平了?杜鹃哽咽的要求。

杜鹃,感情的事不是可以讨价还价的。

褚岩不苟同她的说法。

她快步的坐上车、以一种失了尊严的方式求他:岩,你是我手上的第一个糖人儿,你不可以不要我,我除了你,没喜欢过别人,你不要我的话。

我一定会死的,我会死……。

他叹了口气,认真的说:杜鹃,我想你可能误会了,我们不可能有什么了。

杜鹃难过极了,不再开口说话,突然,她像是猛然惊醒似的呐呐道:我到底在做什么?我是不是疯了?她旋即下车,跑过马路拦了辆计程车离去。

书香◎书香 书香◎书香 书香◎书香几近下班时间,气候又冷又湿,没人想在这种天气下加班,人人无不归心似箭。

姜梨已经有了最坏的打算,昨天晚上褚岩并没有和她联络,其实她心里已有了底;这样也好,她是为了报恩而来,如果褚岩能够和他喜欢的杜鹃在一起,也未尝不是件好事,他能幸福就是代表她也拥有幸福。

你又在发呆,我算过了,你今天总共发了八次呆,如果再这样下去,我都要怀疑你是一个只会发呆的秘书了。

褚翔丢了一颗橘子到她的面前,害得姜梨吓了一跳。

她回过神,对不起。

褚岩昨天和杜鹃见面了,你想知道他们聊些什么吗?她摇摇头。

胆小鬼!他斥了句。

不是胆小,是知道了对我也没有帮助。

姜梨拿起橘予放回他的桌子。

干嘛?要我喂你啊?褚翔乘机抓住她的手,轻浮的说。

她抿了下嘴,挣扎一下。

来,我免费喂你。

他剥了一片橘子,作势要喂她。

她躲着,他迫着;她避着,他逼着。

他的手略使劲,她的身子立刻往他身上一靠,躺进他怀里。

姜梨惊叫一声,拼了命要起身。

他的嘴却不安分的凑近她,喃喃的说:你真是美,一种令人惊叹的美。

话一说完,他便低头封住她的唇。

一切发生得太匆促,她想逃开却来不及……直到他满意为止,他得意的抬起头,诡异的笑,真好,有观众在场。

我亲爱的大哥,你女人的初吻被我夺走了,你是不是想杀了我啊?姜梨顿时觉得全身的血液在这一刻完全凝结了,她抖着身子回头,迎上褚岩冰冷的眼神。

如果眼神会杀人,她已经死了,死在他的眼神之下。

她颤巍巍的从褚翔的怀里爬起,慌乱的看着盯住她的黑眸,像狼一般深沉的黑眸。

过采!褚岩命令。

姜梨回过神,双腿发软的走向他。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搂住她的纤腰,问道:要走了吗?姜梨如行尸走肉般的点点头。

去拿东西。

褚岩再命令道。

她乖乖的去拿皮包,无意间瞥见褚翔不怀好意的笑,她心一凛,不知如何面对阴暗不定的褚岩,脑中一片空白。

还有五分钟下班!你现在不可以走,我这里还有一份文件,你要把它打完才能走。

褚翔厉声道。

姜梨看向褚岩,后者只是寒着脸一句话也不说,她知道他准备看她怎么反应。

她咬了咬下唇,心一狠,就算是会丢了工作,她也不能留下来。

褚岩,我还是强过你,女人的初吻也是很宝贵的,仅次于初夜,真是可惜,你太快进来了,不然我很可能一并解决姜梨守了二十二年的初夜。

褚翔边说边闷笑。

你最好把嘴巴放干净点。

褚岩冲了过去,蛮劲大发,狠狠的朝褚翔击出一拳,正中他的右颊。

褚翔先是一愣,接着站起身要反击。

姜梨冲过去抱作褚岩的身体,挡在两人之间,惊骇的大喊:不要……求求你们不要打架……我们走好不好?正好,我老早就想跟你打上一架了,来吧!我们现在就来打一架,我不相信你能打赢我!爸真是偏心,明明都是儿子,可是他却不把我放在眼里,好像我不是他生的,我妈得宠又怎样?像你妈不得宠,爸却偏偏重视你!褚翔把所有的不满一古脑儿的发泄出来,这些事褚岩并不是不知道,他自己也不想这样,可命运就是这样无情,安排他出生在这样的家庭。

姜梨摇摇头,眼泪立刻掉了下来,不要,求求你,岩,不要打架好不好?我拜托你不要打架。

褚岩深吸一口气,冰冷的说:今天的事,我希望别再发生。

我不能保证,你自己管好自己的女人,别让她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我是个正常的男人,难保不会情不自禁。

褚翔不受教的冷讽他。

你别把自己说得像禽兽!褚岩忿然的斥喝他。

人不就是禽兽吗?是你自己不懂得享受身为男人的好处。

褚翔坏坏一笑。

那也要人家愿意。

褚翔看向姜梨,我看她刚刚满享受的。

姜梨脸色苍白的倒抽一口气,你胡说!我只说实话,女人的初吻能像你这么享受的,老实说并不多见。

褚翔豁出去了,干脆故意这么说。

他的心里有太深的积怨,如果不发泄出采,他一定会得忧郁症。

不是的,你为什么要颠倒是非?姜梨拧紧了眉。

我就是这样,你们想怎样?褚翔不在意地说。

姜梨松开褚岩,藏起颤抖的手,转身走出办公室。

这二片混乱不是她能解决的,她不过是恰巧出现在他们兄弟之间,成了纷争的导火线。

褚岩压抑住脾气,不想在公司上演兄弟闹墙的戏码。

回头再找你算帐!褚翔扬起头,随时事陪!从小,在许多方面他都不是褚岩的对手,连打架都常打输他;二十岁以后不打了,他反而开始锻炼自己,以备不时之需。

现在他已准备好了,他不相信他还会打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