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也奇怪,也许是打从心里发出的力量、也许是水痘最严重的发病时间已过去,回到文逸璚身边后,雷静仪睑上的水痘渐渐结痂,最后只留下淡淡的粉红。
医生说只要她勤擦药膏,就能不留疤痕。
雷静仪看着水痘一天比一天少,文选埔也每天陪着她,她实在不敢再奢想更多。
但她的心里总有一股不踏实的感觉。
你爱上我了吗?这是雷静仪每天必问的一句话,当文逸璚处理完公事上床休息时,她就会缠着他问这句话。
时间还没到。
文逸璚总是如此回答。
文逸璚也在犹豫,有雷静仪陪伴的日于。
他不但享受到她以往的温柔,还不用再担心有人会暗算他。
但他还是不清楚爱到底是什么,而且路氏最近又催他赶紧决定日子,在时间还没到前,他不想破坏这种宁静的生活。
这天,雷静仪走进书房,发现文逸璚还在看公文。
喝杯奶茶吧。
雷静仪递上他最爱喝的奶茶。
谢谢。
文逸璚接过喝丁一口,快速地在公文上签下大名。
看着文逸墙专注的脸庞,雷静仪开始欣赏他认真的模样。
文逸璚的表情,她看一百年也不厌倦,只要文逸璚用火热的目光盯着她,她就像是要融化一般。
但他的内心世界有重重的锁,所以她才得费尽心思打开一道又一道的锁、一步步进入他的心。
直到现在。
她仍不见他心底的门为她开启。
文逸璚的眼睛被霄睁仪涂着粉虹色指甲油的指头吸引过去。
她的食指在墨绿色的纸张上来回绕着,或快或慢,像是在挑逗他,惹得他的呼吸急促了起来。
她的手指滑过纸张光滑的表面,文逸璚的心也随着她无心的举动渐渐激昂。
够了。
文逸璚伸出手、沙哑着噪音按住她的小手。
怎么,奶茶太烫吗?雷静仪傻傻的问。
你的奶茶是怎么泡的,文逸璚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他还有许多公文得看。
用茶包泡茶,然后再加牛奶和糖。
原来是这样,难怪他把奶精用掉半罐还泡不出相同的味道。
还要吗‘雷静仪以为他还想喝。
不用了,你先上床睡吧,我还要看公文。
文逸璚决定打发她走,以免他无法专心。
雷静仪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你不累吗?还好,我想陪你。
过来坐着。
文逸璚比了比他的大腿。
一窝到文逸璚的怀里,雷静仪马上有了睡意,文逸璚的怀抱是最有效的催眠剂。
反倒是文逸璚被她的香味扰得看不下公文,勉强地签了一些文件。
雷静仪开始打瞌睡,头逐渐偏向左边。
文逸璚拍高左手,就怕她扭了脖子。
嗯……雷静仪在他怀里调整着最舒适的姿势,整个人偎紧了文逸璚.她沐浴过后的清香开始挑动文逸璚心底的感觉,跟路曼曼相比,他宁愿选择怀中的她。
深吸一口雷静仪的馨香,那是种令他安心的气味。
他将下巴靠在她的肩上,轻轻地揉着。
雷静仪无意识地嘤咛一声,几乎要让他的自制力崩溃,左手搂着她,文逸璚努力将右手放在公文上。
雷静仪的头发轻轻搔着文逸璚的脖子,他的左手开始不规矩的抚摸她。
先是在她纤细的腰上来回抚着,而后顾着她身体的线条往上,来到她柔软的胸部。
徘桐不去。
雷静仪在睡梦中被人惊扰,不自觉地扭了一下腰,此举深深地刺激到文逸璚.文逸璚长叹一口气,终于放下钢笔、将雷静仪抱人卧房,姿意宠爱她去了。
※ ※ ※ ※ ※ ※ ※ ※ ※这个送你。
文逸璚一进门便递了一个可爱的笼子给雷静仪。
是什么?雷静仪接了过来,只见小椰子壳内缩着两团毛茸茸的生物。
刚出生的枫叶鼠。
他下班的时候,经过宠物店,看到一堆人大捧长龙,发现他们原来是为了买老鼠,所以他也买了一对给雷静仪。
好可爱。
雷静仪伸手进笼子里撩了撩还在睡觉的小老鼠。
你喜欢就好。
文逸璚坐在她的身侧,喝了口茶。
谢谢你。
雷静仪送了文逸璚一记响亮的吻。
文遵璃搂住她,一个轻吻满足不了他,他覆上她的樱唇,品尝着她的甜美。
等一下,你还没洗澡呢。
雷静仪推开他,连忙去为他放水。
看着她的背影,文逸璚会心地一笑。
之后,当文逸墙在书房忙时,雷静仪也趴在地毯上和两只小老鼠玩。
雷静仪为它们敢了名字,公的叫小文。
母的叫小仪。
小仪,快,再转快点!绝对不能输小文。
雷静仪两只小腿在半空中踢啊踢的,忙着为笼子内的老鼠加油。
小文,你把小仪压扁了啦!快下来。
雷静仪把公老鼠拎了下来,以免母老鼠被压扁。
文逸璚看雷静仪玩得不亦乐乎,他的嘴角也挂着笑容,此时她就像个小孩一般快乐地逗着宠物玩。
啊,小仪快,把小文压扁!哇,小心!小仪加油。
雷静仪激动地为母老鼠加油。
静仪,你很想压扁我。
文逸墙受不了她的可爱,起身来到她的身边。
哪有,人家是在说老鼠……啊。
小仪快,再翻上去。
哇,小仪被压扁了。
雷静仪嘟着嘴道。
静仪,我不会压扁你。
文逸璚在她耳边呵气,让雷静仪左闪右躲的。
哎哟,我不是说你。
对,小仪快,就是这样,哈哈哈,小文被压扇了。
获得胜利的雷静仪,正想跳起来欢呼,却撞进文逸璚的怀中。
看到他火热的日光,雷静仪的脸马上红了。
我很乐意让你压扁。
文逸璚暧昧地说,手一使劲,雷静仪就落人他的怀中,再也动弹不得。
有了两只小老鼠当例子,文逸璚和雷静仪当然不会输给它们。
这样的日子好像和以前有一点不同,多了温情,多了亲昵,雷静仪好像又多了解文逸璚一些。
现在她才发觉,六年的相处,她对他竟不是完全了解,以往她只知沉溺在他的柔情里,并没有尽心了解他。
文逸璚去上班时,雷静仪就逗着两只小老鼠玩,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雷静仪已经不再逼问文逸璚是否爱她,她满心以为自己已经掳获文逸璚的心。
※ ※ ※ ※ ※ ※ ※ ※ ※这天,雷静仪躺在床上午睡时,电话铃声吵醒了她。
喂。
雷静仪的声音还带着浓浓的睡意。
静仪。
左可晚的声音里有丝凝重。
可晚,有事吗。
你和文太少最近如何?不错啊。
雷静仪拿着话筒坐起来。
不错?他爱上你了吗?不知道,不过应该差不多了。
差不多?静仪。
我劝你最好确定点。
怎么了?左可晚在电话的一头迟疑着该不该告诉她,可晚。
雷静仪催促着,可晚究竟想跟她说什么?文大少今天和路曼曼去订喜饼,你知道吗? 轰的一声,雷静仪的头脑瞬间无法思考。
你说什么。
雷静仪不信。
文太少和路曼曼去订喜饼,是剑璃告诉我的。
所以她才急着打电话给她。
不可能。
雷静仪不愿相信这件事,昨晚文逸璚还喃喃地对她诉说着情话,怎么可能今天和别的女人去订喜饼?是不是真的我不知道,我只是想转告你一声,听说明天文太少要进行婚礼预演,婚期就在一个礼拜后。
雷静仪脑中一片空白,不知诙如何反应。
静仪、静仪,你还好吧!左可晚喊着。
我没事。
雷静仪虚弱的声音传来。
你最好问清楚。
他要在哪里预演婚礼?雷静仪只想到这个问题。
明天早上在圣尔酉大教堂。
谢谢你,可晚,我会查清楚的。
挂掉电话,雷静仪开始看着一旁的一对老鼠发呆。
※ ※ ※ ※ ※ ※ ※ ※ ※雷静仪回过神来时,是她听到文逸璚回来了,她迅速地下床。
静仪!文逸璚不解她在紧张什么。
你的拖鞋。
雷静仪打开鞋柜拿出一双鞋于。
静仪,你拿的是你的凉鞋。
文逸璚看着她失神的样子。
啊,对不起。
雷静仪立刻又打开鞋柜换了一双。
穿上她拿来的拖鞋,文逸璚走入浴室打算洗澡。
璚.雷静仪喊他。
什么事。
文逸璚回头看她。
你的牛排要几分熟?话一出口,雷静仪就暗骂自己胆小,连话也不敢问。
你决定就好。
文逸璚关上门。
打开莲蓬头开始洗澡。
雷静仪在准备菜肴的过程中不仅打翻锅子,还让汤烧干了,因此晚餐少了几道菜。
当文逸璚洗好操出来时。
她已准备好晚餐,虽不丰富,但也够吃。
雷静仪为他倒好饮料才坐在他的对面,望着他发呆。
静仪?你不吃吗?文逸璚伸手在她的面前挥了挥,企图唤回她的心神。
吃啊。
紧张之下,她差点弄掉刀叉。
文逸璚看着她不寻常的举动。
他的眼中渐渐浮现怀疑。
静仪!文逸璚大喝一声。
什、什么事?雷静仪吓得把刀子掉到地上去。
你在着哪里,你根本役在吃饭,刀子切来切去,肉都快被你切烂了。
文逸璚冷着声音说。
雷静仪看着不忍卒睹的牛排,揉揉了大阳穴。
问哪!问了你就知道他是不是要娶别人。
你到底怎么了?放下刀又,文逸璚交握着双手问。
那个,我在想休……要吃什么甜点。
是冰淇淋,还是饼干?雷静仪僵硬地笑了笑。
文逸璚盯着她不说话,像是在分辨她的话是真是假。
要吃饼干吗?我今天到面包店买的。
很新鲜。
雷静仪拿出一盘精致的手工饼干。
文逸璚拧?拧眉头。
我不吃饼干。
雷静仪听到他的回答,开始胡思乱想。
是因为他今天吃了大多的饼干所以吃不下吗,那他真的是陪路曼曼去挑喜饼喽!想着想着,一个不留神,她将饼干洒了一地。
雷静仪蹲下身子去把饼干一个一个捡起来。
静仪,你到底……文逸璚握住她的手,想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啊,我忘了拿冰淇淋去冰,恐怕都化掉了。
害怕和他独处,雷静仪又冲进厨房。
她怕,她怕自己会克制不住地问他,更怕听到的答案和可晚说的一样。
倚在厨房门边,文逸璚看着雷静仪没事找事的样子,令他很心疼。
静仪你……我忘了喂小文和小仪了。
它们可能饿死了。
雷静仪连听都不道再听他说话。
急忙返回房内拿饲料。
文逸璚沉着脸跟着雷静仪回房。
只见雷静仪将饲料倒进笼子里,两只被姓养得肥肥胖胖的老鼠立刻冲出来吃饲料。
你把它们养得太肥了。
文逸璚看着两团圆滚滚的毛球,几乎看不到它们的脚了。
这样才可爱。
雷静仪收好饲料,又想离开房间、躲开他。
静仪,你难道不能让我把话说完吗,拉住她,文逸璚看着她说。
我、我先去整理一下餐桌。
雷静仪在他的颊边飞快亲了一下,而后像是在逃难般地飞奔出去。
雷静仪借着忙碌想让自己冷静下来,而文逸璚看她连沙发都擦了、地也拖了,甚至玻璃杯也一一擦亮,还不肯休息。
静仪,你不要做了!文逸璚终于发脾气了,看她这样虐待自己,他恨不得马上拥她入怀。
好好安慰她,同清楚她是受了什么委屈。
雷静仪拿着抹布呆愣住,看着文逸璚,她的双眼很快地凝聚泪水。
不,她问不出口,在最近他悉心照顾她,又如此宠爱她后,她真的问不出口。
我要去洗澡。
眨眨眼睛,雷静仪闪入浴室。
文逸璚得握紧双手才能不冲上前去捉住雷静仪遁问,到底是什么事让她吓成这样?雷静仪刚进入浴室,眼泪就不争气地落下,用手抹去,它们却越掉越多。
打开热水,雷静仪在浴缸里放了沐浴精。
※ ※ ※ ※ ※ ※ ※ ※ ※三小时过后,雷静仪也开始佩服自己,她竟然能待在浴室挠了三小时的澡。
因为她不想出去面对文逸璚,姓也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踏进房间,她看见文逸璚趴在床上,不知是在休息还是已睡着。
雷静仪坐在他身边,床微微的下陷。
文逸霜的眼睛是闭着的。
看着他,雷静仪深深叹了一口气,是不是到最后,她还是留不住他?雷静仪拂去一撮落在他颊边的头发。
文逸璚突地抓住她的手。
雷静仪想要逃,但文逸璚一个翻身,雷静仪便被拉趴在他的身上。
你到底怎么了?刚才他多想冲进浴室去,就怕她会昏倒在搭室里。
没、没事。
看到他愤怒的样子,雷静仪开始结巴。
没事?文逸璚压根儿不信,想骗他。
她的段数还不够高。
雷静仪根本不敢看他。
你哭过。
红肿的眼睛轻易地让文逸璚发现。
没有,只是刚才肥皂水不小心进了眼睛,所以红红肿肿的。
雷静仪赶紧找了个理由搪塞。
静仪,我有话要告诉你。
他得教训她有事不可以瞒他。
雷静仪慌了,她以为他要告诉她,他真的要和路曼曼结婚,所以冲动之下,她以柔软的腾覆住他的。
静仪。
文逸璚怔住,雷静仪不曾这么主动热情过。
雷静仪也不知自己是打哪儿来的勇气,反正她就是不要听见他说要娶别人。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堵住他的嘴。
就是最后一夜也好。
让她保有最后的美好记忆,让她老了之后有一些美好可以回忆就好。
夜渐深沉,爱火一发不可收拾……※ ※ ※ ※ ※ ※ ※ ※ ※欢爱过后,雷静仪等到听到文逸璚均匀的呼吸声时,才敢张开沉重的眼皮。
雷静仪被圈在文逸璚的怀中,他英俊的睡容正面对着雷静仪,霸道的手丝毫没放松。
雷静仪伸出没被抱住的右手,轻轻她画着他英挺的轮廓,有型的浓眉、斜扬的鹰眼,还有高耸的鼻子,再到完美的嘴唇。
都怪她自己,真是个胆小鬼,没有胆子向他求证事实。
是又如何?就是再伤心一次、自己回去疗伤,时间久了,伤口就会好,顶多留下疤痕。
晶莹的泪珠才落下,便被枕头给吸人,很快地,枕头上便湿了一片。
明天她就能知道。
这段感情是该画下句点,还是能与他牵手走过。
雷静仪闭上眼睛,往文逸墙怀中窝去,文逸璚下意识地收紧手,暂时的温暖了雷静仪。
※ ※ ※ ※ ※ ※ ※ ※ ※圣尔西大教堂是有名的古老教堂,很多新人都以能在这里完婚为傲,他们相信天主会保佑他们长长久久。
雷静仪穿着轻便的衣服来到这里,早上送文逸璚出门后,她便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出门。
由于预定在这里结婚的新人很多,所以只有有权有势的人才有办法预演婚礼,否则只有婚礼当天才能使用教堂雷静仪躲在一根大柱子后,看到圣尔西大教堂前有许多人来来去去的,她很难确定文逸璚是不是真的在这里预演婚礼雷静仪很想走进去看看。
却又犹豫着,甚至还想要落跑,不想亲自证实任何事情。
她徘徊、犹豫着,—下子走到教堂前,一下子又后退。
就这样不小心地撞到了人。
对不起。
雷静仪赶紧道歉。
小心点。
这是新娘的预演捧花,撞坏了就惨了。
花商拿着一束百合捧花,急忙要走进教堂。
我是新娘的亲属,由我拿进去好了。
雷静仪想也没想就白告奋勇地说。
真的‘那就麻烦你了,我还要去送花呢。
花商把花交给雷静仪之后便快步走下阶梯、开着车走了。
雷静仪拿好捧花,深吸口气,举步走向教堂里,有一对新人站在红毯的另一端。
花束遮住她部分的视线,她小心翼翼地走着,察觉众人的目光都在自己身上,她的手心微微出了汗,花束差点落下。
终于来到这对新人面前,雷静仪的心狂跳着,牙一咬,她迅速拿下花束。
看到新郎的面孔,雷静仪一阵头昏。
文逸璚正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真的、真的是他,雷静仪的跟里有着不信、怀疑、伤心、怨恨,如同有几百人拿着剑用力地插进她的胸口,万般疼痛。
让她快站不住。
花束由她的手中落下。
喂,这是我的捧花耶!路曼曼推开她拿起捧花便开口骂人。
为什么?雷静仪问着始终面无表情的文逸璚.你还不快走,预演要开始了。
路曼曼又推了推她。
雷静仪伤心地看着文逸璚,她……真的看错,心也给错人了。
一转身,雷静仪跑出教堂。
文逸璚紧握双拳,没有追上去。
左可晚气呼呼地由观礼席站出来。
我反对这场婚礼。
她将路曼曼推倒在地,之后便跑出去迫雷静仪了。
对不起。
任剑璃急忙出来道歉,他看着文逸璚也摇了摇头。
连忙去追左可晚。
逸璚,他们……路曼曼正想向文逸璚告状。
预演开始吧。
文逸璚开口冷冷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