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采恩离开了,聂承杰气怒又焦躁地在咖啡馆内走来走去,他额上的青筋暴起,明显地抽动著,看得仔细些,还可以看到黑眸里有些许受伤的痕迹。
她要离开他,而他不知道该怎么办?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情绪,连水净都不曾给过他这样的感受。
水净说要结婚了,他只是遗憾,只是悔恨,却没有那种心乱如麻的感觉。
但当采恩说她要走时……他的心里就像是突然被掏空,顿时失去所有的倚靠。
这个时候他又一次确定著,采恩不知何时,已在他的心里占了一个很重要的位置,教他再也无法置之不理。
你要这样让她走吗?在一旁看戏的赫辛淡淡开了口,伟岸的身子倚著墙,虽然刚看了一出好戏,但戏里没有完美的结局,似乎不是件好事。
聂承杰闻言,喉咙不觉紧缩,好半晌,才有办法开口。
她要走,我能留吗?他开口,声音干涩。
当然。
赫辛直言。
现场所有的人,能留下她的,也只有你而已。
聂承杰全身僵硬,和她相遇以来的回忆不断在他脑海中浮现,重新上演。
她的活泼、她的可爱,当然……还有她一身吓人的蛮力,每每都能带给人温暖,总是能让身边的人笑逐颜开,连他都不例外。
后来,他们成了假扮的情侣,他还记得吻了她的那个晚上,他翻来覆去,想的都是她的吻,像个不经事的小伙子。
之后的每一天,他都过得好快乐,笑著、闹著,不合时宜的与她逗玩著。
像一对真正的情侣一样地拥抱著、亲吻著,甚至不该有的欲望都在拥著她时蠢动著。
从没细思她的重要性,直到前一阵子两人闹了脾气,当笑容变得表面,他的心也跟著烦躁起来,他才慢半拍的发觉,她在他心里的地位,似乎有些不同了。
接著,母亲出现了,两人合好了,他的心狠狠地被震动了,她却对他说,她要走了……她不回头了吗?她不再出现了吗?她要将他丢下了吗?他愈想愈心惊,愈想愈害怕,惊慌的情绪愈来愈强烈,聂承杰高大的身躯僵硬著。
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他只是不敢去面对。
他以为,只要他不承认,这让人心慌的情绪就会不存在,他就可以忽略她……再不追上去,真的就来不及了。
赫辛好心的提醒著,从好友复杂的表情变化里,知道好友已经想通了。
这一次,聂承杰的怔愣没有太久,下一秒,他随即冲了出去。
赫辛走到聂母的身边,有些没大没小地拍了拍还在恍神中的她。
这一次,你的孙子可真的抱定了!他的红包想必也省不下来啰!***冷下心来切断这一切,采恩却没有半点如释重负的感觉。
风吹来,吹干她眼底的泪水,却冷不防地带给她无尽凄寒,冷透了她的心,寒透了她的情。
原来,爱情从来不是她该拥有的东西。
不!她不能这么悲观,她一向是最乐观的林采恩。
她努力撑起笑容,努力不去在乎周身的寒意,告诉自己,她只是无法拥有聂承杰的爱情,并不代表她需要连带地否认一切的自己。
至少,人要懂得爱自己,别人才会懂得珍惜你。
没错,就是这样,她一定要给自己无穷的信心与力量。
心痛总会痊愈,一定会的。
对,我要忘了他,我一定会忘了他,我做得到……采恩站在路旁,倚著墙,一遍遍的告诉自己,仿佛多说几次,她就能做得到一切。
突地,一个气喘吁吁的声音,冷不防的制止了她。
不行!我不准你忘了我。
仓促赶来的聂承杰,冷著一张脸,语气强硬,一字一字地逼迫著说,双眼闪著光芒。
采恩僵硬地看著他,一时之间无法接受他突然出现的事实,伤心的小脸满是怔愕。
夜风沁凉,两人无语,只是以目光凝望著对方,情绪在暗夜里翻搅著。
久久,采恩才找到她的声音。
对不起,我不回去了,如果造成你的困扰,我很抱歉……她知道她的离开,一定会让聂母不悦,但此时的她已自顾不暇。
我不是来听你道歉的。
聂承杰打断她的话,看著她那清澈美丽的眸,每一次看著他,他心中的冷硬就会被融化,带来一阵说不出的暖意。
这世上,她是唯一能如此影响他的女人。
他怎么会那么傻,傻得以为他可以没有她?我不管你来做什么,我都不想管了……采恩几近自言自语,她的心已经伤透。
她伤心颓丧的表情,让他好生不舍,再也顾不得什么尊严,再也无法否认,采恩用眼泪刨著他的心,教他无法不面对,这让他曾经嗤之以鼻,以为除了水净没人能让他感觉的爱情。
就算我是来告诉你我爱你,并要求你留下来呢?聂承杰的情绪终于爆发,被爱情逼到了临界点。
采恩整个人如遭电击,被震撼得脑中一片空白。
我是认真的,你一定……聂承杰没有耐性的又开口。
等等……采恩脑子一片紊乱,急忙喊住了他。
不,我不要等了,我今天一定要把事情说清楚。
聂承杰不认为他还能继续沉默下去。
我想清楚了,我不爱水净,一点也不爱,我在乎的人是你。
一句句真心的告白,涌向了采恩的耳里。
她觉得既震惊又讶异,意外的眼泪润湿了她的眸。
一股甜甜的感觉,迅速地涌上心头,浸得她心儿暖暖,唇上忍不住浮现感动的微笑,只是……这样的爱,是不是来得有些突然呢?想著想著,心里的惊喜逐渐淡了下来,她的小手捂住了唇,美眸里有著明白。
你不可以这样对我,你以为……这样就能留住我吗?你伤我还伤得不够吗?采恩无奈且伤心的开口,以为这只是他的缓兵之计,想用虚假的爱语来留住已经伤透心的她。
聂承杰眉宇之间堆叠起层层阴霾,没想到他鼓起勇气的告白,得到的却是她的不信任。
他深吸一口气,有生以来,头一次被气得眼前昏黑,但,下一秒他知道这是他的错,是他的所做所为,教她无法相信他。
原来,在你的心里,我是这么恶劣……聂承杰自嘲的说道,走了几步来到她的面前,半点不容拒绝的将她拖进他的怀里。
采恩先是一愣,随即丝毫不领他虚假的情,伸手又推又打,拒绝他的触摸。
他的怀抱如此温暖,她拒绝了一次,不确定自己还能拒绝第二次、第三次。
聂承杰不闪不避,任由她挥手乱打,小手一气之下不受控制,啪地一声,赏了他一巴掌。
那一下,教采恩怔了,停下挣扎的动作,扬起眸看他,心里有些歉意。
只是,半晌没见他脸上有愤怒的神色,反倒发觉他的神情有些复杂,一种几乎像是自责的表情,闪过他的眼中。
对不起……聂承杰靠在她耳边,用叹息般的语气,说出他最诚挚的歉意。
简单的三个字,逼出采恩的泪,眼前随即一片水雾,教她看不清他的模样。
她不知道他为何要道歉,打人的是她,痛的人是他,但他为何……如此温柔?采恩摇摇头,再摇摇头。
不要!不要对她这么温柔,那会让她更加无法自拔……大掌捧住她的脸。
聂承杰不壤她摇头,不让她做任何拒绝的勖作,不让她再一次推拒他的真心。
你不信我,对不对?醇厚好听的男性嗓音轻问,有著醉人的柔情与歉疚。
采恩眼里泪水打转,迎著他的眸,她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从认识他以来,两人总是打打闹闹,还不曾见他用这种神情看著她,像是看著最珍视的宝物;不曾听过他用这么温柔的口气说话,像是怕吓坏了她。
而这样的他,让她有些无所适从,不知该如何是好。
聂承杰看出她的疑惑,大掌托住她的下颚,让她只能看著他的眼。
很茫然,很惊讶,很不可置信,是吧?低沉的声音,透过宽厚的胸膛,震动她的身子,声波进了她的耳,晃荡著她的心。
采恩开口无言,想转开眸,他却不让她这么做。
当我的心,比我的脑袋还早发现爱上你的时候,我也不相信,我也很讶异,我甚至深深排斥著。
聂承杰静静瞅著她,伸出另一只手,撩开她粉颊上的发丝,动作十分温柔。
你爱的是水净……她望进他的眼,说出那个让人心痛的名字。
我‘以为’我爱的是她。
聂承杰慎重其事的对著她申明。
她要结婚的事实,竟没比你要离开我的事实,还叫我无法接受。
采恩咬咬红唇,心头一团乱,纤纤玉指在他的胸口上划著圈。
在那一刹那间,我确切的知道,我爱的人其实是你,很早很早?!搞不好在你撞倒我的那一秒里,我就爱上你了。
聂承杰回想著两人初识的画面,心里泛起淡淡的甜意。
真、真的?采恩的心里,有满满的狂喜猛烈撞击著,让她有些虚软。
你真的、真的那么喜欢我?那么想留下我?采恩心跳加速,全身发烫,几乎就要怀疑,自个儿是不是被冷风吹到头昏,搞不好正在发烧,所以才会有这么荒谬的幻觉,竟然会听到这些。
聂承杰微微一笑,低头抵住她的额,鼻尖轻触著她的,看到她欣喜的表情,他现在有心情开玩笑了。
我的确有那么喜欢你,也那么想留下你,不过……你应该也不太想拒绝我吧,要不然,凭你的力量,我怎么留得住你。
聂承杰故意逗著她笑。
只因那梨花带雨的表情实在不适合她,她是春日的阳光,照得人暖烘烘的。
采恩一怔,小脸窜红。
你很过分!她用力的往他胸口上招呼。
是,我很过分。
聂承杰不卸责,遇上这样的他,让她吃苦了。
还肯不肯给我机会?聂承杰的声音里带著温柔的笑意。
不要!我才不要。
采恩咬著红唇,用力摇头,但微扬的唇线、羞红的粉脸,却已经泄露了她的言不由衷。
聂承杰再一次将她揽入怀中,让那冰冷的小脸蛋,贴著他的心口。
可是我要你。
聂承杰在她额上印上一吻,轻声对她许诺,用很小很温柔的声音,靠在她耳边,轻声的说给她听。
虽然差点错过了采恩,但他终究还是及时醒悟,他要是放手让她离开,肯定会捶胸顿足,然后即使花上一辈子的时间,也要将她擒回他的身边。
真高兴还来得及,我并没有失去你……还好,他的一辈子没有这样就浪费掉了。
几句话,就让采恩心里的城墙I朋塌。
聂承杰的胸膛好温暖,让采恩不由得伸出双手,圈著他的腰、贴在他的胸口上,倾听那强而有力的心跳,一声一声,都在说著他的真心,呼唤著要她相信。
愿意吗?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吗?聂承杰不进逼,只希望她能相信彼此的爱情。
采恩咬著唇。
她的人就在他温暖的怀里,她的心也不自觉往他身上飘去,此时的她,又怎么能拒绝呢?聂承杰从来不是个会让机会溜走的人,趁著她还慌乱的时候,他托起她的下颚,低头吻住了她,要她的心沦陷得更加彻底。
动作间,他的双手与她十指交缠,无言宣告著,他一辈子都不会放手。
一辈子都不会。
***两人终于恢复原来的甜甜蜜蜜,咖啡馆里的气氛又热络起来,大家都满心祝福。
这一次,没有虚假,没有谎言,有的只是真心,有的只是甜蜜,采恩几乎就要相信,聂承杰是真的爱她。
直到那一天下午,水净出现在咖啡馆里,才一通电话,她就让正在总店开会的聂承杰,飞奔回到了店里。
忍不住的酸涩涌上心头,她却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只是同事们却比她还来得忿忿不平,待客的态度不但冷淡,而且无礼。
当同事过分用力的放下杯盘之后,再一次锵地放下咖啡杯,杯与盘的碰撞,终于让采恩看不下去了。
再怎么样,错的都不是水净,自己得不到聂承杰全部的关爱,她只能怪自己。
对不起,我帮你擦一擦。
采恩拿了抹布,火速地到了水净的身边,帮她擦拭了桌上的水痕,无视于同事们眼中的愤慨。
对不起……因为我真的是没有人可以商量了,我知道你跟承杰的事,但是我对他……水净匆忙的解释,知道她的出现让人误解了。
别说了,总店离这里不远,他一会儿就到,你不要急。
采恩打断她的话,一如她所想的,水净是无辜的。
更何况,聂承杰拒绝不了水净的,无论他再怎么对自己保证,说他爱的人是自己,他还是无法拒绝水净的……就在这时候,聂承杰快步地跑了进来,直接就来到水净的面前。
那动作之急迫,看在采恩的眼里,就像是慢一秒,他就要见不到水净一样。
那是关心,那是在乎,那是……她所渴望却得不到的。
心口猛地一抽,有一股说不出的疼痛,采恩无法再做任何表相的虚伪应对,她咬著唇,转身就要离开。
只是,聂承杰的动作更快,她才移动了身子,他就反手握住她的手腕,歪让她走。
采恩愣了一下,抬眼看他,正好迎向他深沉的眸,那眼里明显写著不高兴,不喜欢她的逃避。
水净是朋友,只是朋友,而你不同。
聂承杰也不怕水净就在一旁,毫不犹豫的就著她的面前,对著她诉诸心声。
刚才在门外,他远远就看到采恩伤心的表情,当下他就知道,采恩又多心了。
所以他三步并做两步,急切的赶到,不是为了水净,而是为了她。
懂吗?聂承杰追问,不让她闪避。
还要我说得更清楚一点吗?听到他近乎露骨的话,采恩忍不住的红了脸。
够了,不要说了。
她的嘴角不自然浮现一朵小小的笑花,小手被他抓握著,她没有试图挣开。
先问水净有什么事吧?聂承杰瞪著她,像是要看出她此话的真假。
之前的那一段争执,其实让他一直心有余悸,他知道水净是采恩心里的痛,纵使他对水净已没有之前的感觉。
在另一个女孩子面前,被他这么盯著,采恩一张小脸简直快烧起来了。
对不起,水净,我跟老板说几句话,待会儿就回来,三分钟就好。
采恩对著水净抱歉的点头。
水净带著笑,摇摇头,表示不以为意。
两人这才手牵著手,一直走到店外,采恩才转过头来,聂承杰的脸色仍是阴郁,沉默的看著她。
刚才,在看到水净的时候,我的心都凉了,我一直很不安,一直很没有安全感,认为水净对你永远有无远弗届的影响力……采恩垂下头,露出轻笑。
神经病!我就知道你会这样想,我没……聂承杰不待她说完,赶忙解释。
现在我知道了。
采恩抬头,眼眶泛红,嘴角微扬,眸里有著欣喜。
刚才他一进门,所说的那些话,已经让她明白一切,他在自己与水净之间,已经做了选择,所有的不安,在那时已消失不见。
他都表示得那么明白,明白得教她都不好意思了,她还能说什么?该死,你吓死我了!聂承杰闻言松了一口气,态度不改恶劣,却大手一揽,温柔的将她揽进怀中。
对不起,我很抱歉,刚才没有相信你。
采恩细闻著他身上,总是让她心安的气息,笑容更深了。
你真是个笨蛋!把她揽得更紧,聂承杰还是多骂了一句。
不过,采恩可也不是省油的灯,马上将他一军。
爱上你,当然是笨蛋了。
采恩抬头,轻吻著他有型的下巴。
聂承杰闻言低咒了几声,而采恩的回应是几声轻笑。
如果能这样过一辈子,采恩宁愿当笨蛋。
正当两人甜甜蜜蜜之时,水净走了出来,看著他们的互动,心里泛起羡慕的甜意,还有想到自身遭遇的酸楚,复杂得让她无法厘清。
还好我没有造成你们的困扰。
水净轻声开口,脸上满是歉意。
别这么说。
这个时候,聂承杰与采恩有默契的同时开口,还对她笑了笑。
看到这一幕,水净满是羡慕,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感慨著自己的遭遇。
对了,水净,你今天来……还不知道水净所为何来。
没事了。
水净摇摇头,想起那个让她心碎的男人,澄眸又暗了几分。
我的事该我自己解决。
她本来想来问问好友的意见,不确定是否该嫁给一个恨著自己的男人,但……她想她的问题,不该困扰著两个正身处幸福的情侣。
水净……采恩主动地来到水净的身边,给予她支持。
有什么事,你都可以来找我们,我们都支持你。
聂承杰睨了采恩一眼,这丫头态度变得真快。
不过,这也代表了采恩真的相信了他,这点倒是值得鼓励。
谢谢。
水净感激的点点头,知道自己并不孤单的感觉真好。
现在,她该去处理自己的情况了,眼前的幸福,就让他们俩自己享受吧。
我该走了。
水净回握住采恩的手,眼里漾著泪光。
你们一定要幸福喔!采恩点点头,从水净的眸里感觉到她的无奈与心酸,但感情的事是如此私密,她无法替另一个人分担,只能为她祈祷。
两人目送水净离开,聂承杰突地问出一句。
真的相信我了?当然。
那……如果我再跟水净多说几句话,你也不会吃醋?采思想了几秒,摇头。
不会。
那我跟别的女人吃饭,你也不会?聂承杰好奇了。
当然不会。
采恩的回答,是一个甜蜜的笑。
聂承杰看著她过分甜蜜的笑容,总觉得她还有但书,果不其然,采恩就开口了。
如果你想看到我跟别的男人吃饭,那你就跟别的女人吃饭去啰。
看谁的行情好嘛。
聂承杰脸一白,闷声一哼。
光想到那个画面,他的心情就极度不悦起来。
一辈子都不准,除非有我在。
大老板下命令了。
采恩哈哈地大笑出来。
这男人,果然改不了老大的霸道个性,但是……能被人这么在乎著,感觉却是不错呢!听到了没?我说不准。
聂承杰额头抵著她的,恶狠狠地问道。
采恩只是笑。
听到了没?他追问。
采恩还是笑。
不悦的男声,在夜里回荡著,但采恩唇边的微笑,一直没有散去。
她想,她一辈子都会这么幸福,都会这么愉快。
爱上一个人的感觉,真好,被爱的感觉,更棒!她要沉溺一辈子、一辈子……编注:敬请期待洛彤最新力作!后记团聚 洛彤我,是个很爱热闹的人。
原因或许是从小生长在热闹的家庭里,父亲、母亲、爷爷、奶奶,当然还有我们五个小萝卜头,生活里虽然没有玩具,但是欢乐的声音却不曾少过。
打小是长姐,听说很有权威,这是从小妹的嘴巴说的,从她忿忿不平的表情里,知道应该从小受过我不少的管教。
不知是否因为我是个选择性健忘的人,一直忘了小时候的我有多霸道,但是却始终记得我们一家子快乐的生活情况。
一直到年纪渐长,五个小孩开始各奔东西,虽然在外的自由让人疯狂,但总是惦著家里愉快的气氛。
曾有朋友说过,我是个怪胎,假日哪儿不去,偏爱往家里跑。
呵,没办法,我承认,我是个怪胎,我就爱往家里跑。
或许有这心情的,不只我一个人,虽然都在外地读书、工作,但每到假日,姐妹兄弟们总也能相聚,十分让人高兴。
接著,我嫁了,还好嫁的不远,骑个机车十分钟就能到家,每每回家时,还住在家中的弟弟,总会推掉朋友的邀约,留在家里陪我,聊些不重要的生活琐事,心里很温馨。
只是,当年纪渐长,两个妹妹相继嫁了,弟弟们也开始各忙各的事,彼此的牵念虽还在,但相聚的时间却变少了,总教我在想起的时候,鼻头忍不住的有些酸涩。
一直到最近,分身乏术的我,请了大弟从台北回来帮我,很意外的,我的这家小小公司,竟成了姐弟们相聚的场所。
小弟就在附近工作,闲暇的时间就晃来坐会儿,带来提神的咖啡,振奋我的精神。
小妹更是利用休假的时间,一块儿到公司陪我,常常,一家四口就心有灵犀地聚在一起了。
当然,总少了个嫁到美国去的大妹,呵呵,没办法嘛,各人造业各人担,她有个疼她的另一半就好,至于我们这几个兄弟姐妹,只能找时间,用视讯安慰她的心灵了。
这本书完稿的日子,是在九十六年的年底,心里突地多了些感伤,一年又过去了,好多的事教人措手不及,只能期许未来的一年,能充满欢乐与欣喜。
团聚,一个让我心心念念的字眼,一个教我在梦里都能露出微笑的昼面。
深深觉得,能相聚就是一种幸福,在年岁渐长的日子里,能与弟弟妹妹们彼此互相扶持,是我最深的感念与感动。
时常不懂新闻里为何会有兄弟阅墙、姐妹相争的画面,能成为一家人,是多大的幸福,值得为了其他事来破坏一切吗?不过,说到这里,忍不住要往自个儿的脸上贴个金儿……老爸老妈,一定是上辈子烧好香,这辈子才会有我们五个听话懂事的宝贝,或许我们曾迷途,但是总是很快地回到他们的身边。
家和万事兴。
一句老话,却在我嫁人之后,感触愈深,牵念著所有的家人。
夜深,看著身旁的大熊,我一辈子的牵手,心里有著感恩,是他照顾著我们,一家才能和和乐乐。
看著三个小宝贝,同样也希望他们能有我们兄弟姐妹的情感,纵使小时吵吵闹闹,长大却能一同携手,彼此扶助。
想来,这是个很久远的期望,也是个需要努力教导的过程。
毕竟,现在大牛跟小牛老是为了玩具吵架,小牛跟牛小妹总是一边玩一边对叫,屋顶就快要给掀翻。
唉!除了努力安慰自己,我们都是这样长大的,当妈的我,还能怎么办呢?在新的一年里,除了期许自己能在未来有更好的作品外,更要在此分享的是,相信有著很惊人的能量,我相信我做得到!希望亲爱的你们,也能在崭新的一年里,在自己的一片天中,发光发热、挥洒著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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