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2025-03-29 04:56:46

自从决定要把雪儿带到京里后,梁少宇的心情一直没有办法平静下来。

他是开心以后能够天天见到雪儿,但也担心自己对雪儿愈来愈深的感情,因为不清楚雪儿心里是怎么想的。

她会不会真的喜欢上郭震?又或者她只是把自己看成兄长一样,而自己只是一厢情愿?他正想着,书房的门被推了开来。

他惊讶的望着怒气满面的郭震像一头斗牛冲了进来。

少宇!你骗我!他没头没脑的对着梁少宇便是劈头一句。

不过,梁少宇心知肚明他是为何而来,想必是郭昀把下午两人的话说给他听了。

他走到高他半个头的梁少宇面前,怒视着他。

你告诉我你只把雪儿当成妹妹,为什么反悔?梁少宇抱歉的看着郭震。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欺骗你。

你还说不是故意?你当着我的面说不喜欢雪儿,背地里又对她好,你根本就是耍诈!你冷静一点听我说好不好?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我起初真的只把雪儿当妹妹一样看待……郭震不能理解的插嘴:那为什么你还要和我抢她?你不能继续把她当妹妹一样疼吗?梁少宇坚定的摇摇头。

我不能否认我对雪儿的感觉。

面对着她,我无法隐藏心里对她的强烈保护欲望和喜爱。

你可以继续保护她,但是你不可以继续喜欢她!郭震以为感情可以用谈判的方式解决,自以为大方的分配着。

他觉得自己的妹妹太笨了,居然亲手把自己喜欢的人拱手让人,他可做不到,只要是他喜欢的,他一定要得到。

我做不到。

梁少宇平静的语气里是全然的坚持。

他既要保护雪儿,也会忠于自己的感觉,继续他对雪儿的感情。

什么意思,你做不到?看样子郭震是气呆了。

我喜爱雪儿的心情不会改变。

他再一次重复自己的心意和立场,抱着必胜的决心。

郭震脱视着他:看样子你是不愿退让了。

没错!梁少宇从没有如此坚持争取过一样东西,但是这一次例外。

好!那么我们就用剑来决定谁能赢得雪儿。

梁少宇见他不达目地誓不罢休的表情,于是提出条件:点到为止。

郭震笑着说:怎么?怕了?郭震心里十分清楚该害怕的是自己。

梁少宇的武功胜过自己许多,自己根本没有胜算刚刚是心急、气极,才会脱口而出说要决斗;向来好面子的他又不想打自己耳光子,收回已说出的话,所以只能硬着头皮。

两人刚走出门,便见到郭昀。

原来她见郭震气冲冲的要来找梁少宇算帐,便要跟来劝阻。

只是生起气来的郭震如踏风火轮般,脚程之快让她追赶不及。

看见两人手中提剑,郭昀急问:你们去哪?郭震推开挡在门口的妹妹。

你别管,走开别挡路。

梁少宇无奈的笑着看了她一眼。

郭昀着急的拉住郭震:哥!你干什么?叫你别拉住我!快放手,不然我连你一起揍!郭震举拳作势。

郭昀虽不是从小被吓大的,不过她一向以胆大着称,再说她也看准了郭震不敢动她,于是双手插腰站在郭震眼前嚷着:你打!你打啊!她以为郭震会像以前一样马上认错道歉,可是这次郭震是真的铁了心,不再对她服服贴贴,把她推到一边,然后继续往前走。

郭昀被他的粗鲁吓了一跳,没想到他竟来真的。

愣了一会儿又要去追郭震。

哥――梁少宇拉住她。

郭昀,他现在在气头上,你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的。

梁大哥,对不起,都是我多嘴。

这件事他迟早要知道的。

梁少宇笑着安慰一脸愧疚的郭昀。

她乞求的回望着他,知道郭震根本不是梁少宇的对手。

请你手下留情。

你放心好了,我不会伤到他的。

梁少宇笑笑。

虽然喜欢雪儿,却也不想因为这样而坏了和郭震的感情。

为了避免其他人知道,两人来到梁府外的空地。

 郭震早已摆好架势等着,看着他因为情绪急躁而处处显露的破绽,梁少宇淡然一笑。

快拔剑吧!郭震不耐的催着。

哥,你别闹了。

郭昀试图再阻止两人相斗。

梁少宇见势已难免,于是拔剑出鞘。

 郭昀也只好退得远远的,在一旁干着急。

郭震拔剑急急抢攻,使出全劲凌厉的逼进。

而梁少宇根木无心恋战,只是一味的退守。

郭震攻了几番,见他尚未出手,以为他看不起自己的剑术,心中更为光火。

于是大喊:梁少宇,你不要只是躲!什么时候变成缩头龟了?梁少宇见他嘴上气愤,手上却是攻势渐缓,知道他的力气已快用尽,于是笑笑的反击:我刚刚只是暖身,现在要来真的了。

你还可以吧?开玩笑,再和你战个八百回合也没问题,你尽管放马过来!见他口头上仍精神奕奕,梁少宇于是转守为攻,手上利剑如水里蛟龙般飞窜而去,剑势如虹如电,锐不可挡。

他仅使出七成功力,郭震已退得步步狼狈。

郭震见他认真攻来,一时心慌才知害怕。

梁少宇的剑术之高在京里可说是无人出其右,自己是气昏了才会说要和他比剑法。

可是除了剑法之外,他又有哪样东西赢他?只怪自己平日只顾着玩,才会学不专精、艺不如人。

眼看白色的剑 光闪电霹雳般的来到眼前,正想举剑去挡,没想到技不如人连运气也不好,他脚下踩到一块石头,身体失去平衡就要往前扑在梁少宇的剑尖上……梁少宇万万没有料到郭震踩了个踉跄。

他心想如果自己不收手,肯定会刺中他;可是,一旦收了手,自己一定也会被他的剑所伤。

两难之际,他没有做大多的考虑就收了自己的剑。

只听见嗤的一声,伴着郭昀的尖叫声,郭震的剑已划过他的手臂。

梁大哥!你没事吧?郭昀心急的上前。

梁少宇的上臂被划出一条长长的破洞,一片血迹染红了他的衣袖。

看到泌泌流出的血,胆大如郭昀也慌了。

怎么办?怎么办?梁少宇倒还是镇定的安慰着她:我没事,你别慌。

郭震没想到梁少宇会急急收手,而自己手上的剑却停不了的刺中他的手。

站稳身体后,看到殷红的血染上梁少字的衣服,他不禁傻了眼。

他走上前来,讷讷地说:少宇……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粱少宇大方道:我知道。

我没事,只是个小伤口而已。

你这说是小伤口,你看你的血都快流有一碗了,怎么办?郭昀本想用自己的手按住他出血不止的伤口,心理又害怕极了,所以只能在旁边哇哇叫。

看到一旁满脸愧疚的郭震,于是死命的捶着他:都是你!都是你!你还不快点想办法?郭震这才连忙上前帮忙梁少宇压着伤口。

摸到被血湿透的衣服,他害怕的说:去找大夫吧!这血好像流不停……不要!梁少字急忙阻止他,如果找了大夫便会被父母知道,他们免不了要一起担心。

我房里有备用的金创膏,我回去自己敷上就好了。

我帮你!郭昀听到他自己有药,于是催促他快点回去。

于是梁少宇将自己的剑交给郭震、自己一手紧接住伤口,三人遮遮掩掩的闪回房里。

回到房里,梁少宇请郭大大大昀关好门,然后拿出了金创膏。

脱去上衣后,中衣上也是一片血迹斑斑、触目惊人,但是因为郭昀在场,他不好把中衣脱掉,于是让郭震把他的衣袖撕开,接着在伤口上倒上药粉。

那药粉的效果也是惊人,一接触到伤口,血马上就止住了让郭震和郭昀大大松了一口气。

幸好出血止住了,吓死我了。

郭昀抹去额头上的汗珠,然后回头看见郭震又气不过的狠狠捶了他一拳。

郭震吃痛的叫了一声。

你叫什么叫?梁大哥被你划了那么大一个口子都没出声,你还叫这么大声!她怒视着郭震。

我都说了我不是故意的嘛!郭震又悔又急的喊冤。

你以为你杀了人喊冤枉就可以了吗?郭昀仍不罢休,简直六亲不认。

虽然她明知梁少宇心系雪儿,自己也大方的退让,但这不表示她不再关心他。

她现在的态度表明了以后谁要敢跟梁少宇过不怯,就是跟她过不去。

 郭震有妹如此,也只能徒呼无奈。

见郭昀咄咄逼人、郭震愧难出声,梁少宇开口道:好了,昀妹,你就别再责怪他了,这有一半是我的错,要不是我答应比剑,就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了。

听他叫自己昀妹,郭晌心里甜孜孜的,觉得这个称呼也满好的,于是开心的说:好吧!既然你们都知错就好了。

她倒扮起老大来了。

我要换衣服了,你先回房去休息吧!梁少宇和郭震之间还有事要解决,于是支开叽喳个不停的郭昀。

郭昀离去后,梁少宇才对郭震说:虽然我输给你,但是我不会把雪儿让出来的。

郭震心里清楚得很,梁少宇根本没有输,输的人是他;况且看起来自己真的是争不过他,于是黯然道:我想清楚了,我既花心又懒散,雪儿跟着我是不会幸福的。

他停了一会儿又说:可是,如果雪儿选的是我――梁少宇肯定的看着他。

如果雪儿选的是你,我会退出。

郭震点点头。

两个男人算是平和的达成了一个默契。

☆☆☆梁少宇以为自己受伤的事隐瞒得很好,因为唯一有可能泄密的郭震和郭昀这次都很合作的紧闭嘴巴;可是天下没有永久的秘密、纸是包不住火的。

第二天早上,大伙儿正用着早膳,说话一向惯于手脚并用的郭震因为一时忘形,一掌正拍在梁少宇的伤口上。

梁少宇一声问哼忍住疼痛,伤口上的血却一点一点的渗了出来。

奶妈先看到他脸上一阵发白,紧跟着看到他衣上的血迹,发出一声尖叫,引来了所有人的注意。

宇儿,你的手是怎么回事?梁夫人连忙走到他旁边,碍于他穿着衣服,看不见他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看着他衣袖上的殷红,着急得眼泛泪光。

梁守山也看出那伤口定是不轻,于是问道:怎么受伤的?看了大夫没有?梁少宇不敢对父母撤谎,于是摇了摇头。

我自己敷了京城里带回来的刀伤……药,已经好很多了。

那怎么行?快叫人去找大夫来一趟。

梁夫人马上挥手要人去请大夫。

娘,我的伤口没事,不用如此劳师动众。

还说没事,你看你的脸色都发白了。

其实还好,梁夫人只是爱子心切、心理作用罢了;要真说脸色发白的才是她!接着,在梁夫人严厉逼问之下,郭昀才把事情的始未说个一清二楚。

你们这两个孩子真是的,什么不能比非要比剑!你看现在弄成这样。

梁夫人皱着眉,既心疼又生气。

梁少宇为了让母亲宽心及避免郭震太过难堪,于是笑说:娘,您真是太夸张了,学武的人哪一个不受点伤?再说我这只是皮肉之伤,哪来的伤亡惨重?奶妈接嘴道:少爷,你这叫小伤?雪儿只要被针刺了一下,夫人都要心疼半天。

听她提起雪儿,梁少宇急说:对了!雪儿的身体不舒服,别让她知道我受伤的事。

亏你还记得她身体不舒服!梁夫人忍不住又念了一句。

不过,儿子终于表明态度,倒也让她了了一桩心事。

待会儿大夫帮你看过伤口之后,再让他帮雪儿看看。

雪儿有没有好一些?梁少宇碍着厅里这么多人不好开口,没想到郭震却替他问了。

梁夫人心中虽然有点气郭震伤了儿子,但他毕竟是客人,还是和颜悦色的回道:她好多了,只是精神差了些。

郭昀为了替哥哥补过,连忙讨好的说:梁夫人,我们家里有一种白玉养心丸,是我爹托人远从新疆买来专门调气养神用的,我让我爹找人送一些过来给雪儿服用。

梁夫人心中的气来得急也去得快,加上郭震一脸仟悔、郭昀陪着笑脸,也就没什么好说了。

☆☆☆郭昀倒是说做就做,早上刚说完要请人从家里拿白玉养心丸,傍晚不到便见一人送了一个青磁瓶子过来。

为了慎重起见,她还找人拿了几颗药丸去给大夫看过,等大夫确定对雪儿身体有益无害之后,她才送到雪儿的房里。

每经过一次头疼雪儿便要躺上个两、三天,对于自己这种去不掉的毛病,有时会感到了无生趣,也曾想过要结束自己的性命,以免自己受苦又影响他人。

但是想到疼她的梁夫人和奶妈,以及救她一命的梁少宇,又觉得自己这条命已不属于自己,也就没有了结的权利。

看见郭昀的突然来到,雪儿急着要起身。

郭昀忙道:雪儿,你别起来,我只是拿一些东西来给你。

雪儿还是坐起身来,总不好躺着和客人说话。

今天有没有感到舒服一些?看到雪儿单薄衣裳下纤瘦的身体,郭昀不禁要暗自庆幸自己的健康无恙,也更同情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雪儿要时常受这种痛苦的折磨。

雪儿微微笑了一下,表示对她的感谢,在烛光中益发显得楚楚动人。

郭昀怔怔看了她一会见后叹了口气。

意识到雪儿满是疑问的眼神,于是笑着说:当我知道梁大哥喜欢的是你时,我恨不得你根本不存在这个世界上。

你说我是不是很坏?雪儿更加迷糊了。

心想――郭姑娘今天是怎么了?怎么怪怪的,尽说些奇怪的话?什么梁大哥喜欢我?她掀开被褥想要下床拿她的纸笔来和郭昀说话。

 郭昀已经体贴的把东西递给她。

雪儿先写:谢谢你。

谢我什么?郭昀俏皮的笑着问,脸上有着坏坏的表情。

雪儿一愣,虽不知她笑些什么,却又心虚的红着脸写:谢谢你来看我,我已经好很多了。

那就好了。

你可要快点好起来,否则梁大哥会很担心。

她笑着对雪儿眨一眨眼。

雪儿真的被她弄糊涂了,怎么她今天一直扯到梁少宇?郭昀又说:其实我是代替我哥来看你的。

她拿出手上的小瓶子。

这是我哥托人从京里拿来的白玉养心丸,应该对你的身体有些帮助。

你放心,大夫已经看过了,没有问题。

雪儿迟疑的接过瓶子,她迟疑不是因为怀疑这药,而是惶恐郭震对她的好,她无以回报。

望着她眉间的忧郁,郭昀又问:你知不知道我哥喜欢你?雪儿没想到她会有此一问,一时红了脸难以回答,拿在手上的瓶子更有如烫手山芋,不知该放还是该拿。

沉思半天后,才在纸上写着:我是一个没有过去的人,我连自己是谁、父母是谁都不知道,我不值得郭大哥如此对我。

我当初也是这么想。

郭昀不好意思的老实招来。

可是我哥却觉得你值得他去爱,他真的是很喜欢你。

雪儿紧张了。

难道她是帮她哥哥当说客来了?郭姑娘,对不起,我真的无福接受令兄的错爱。

她谨慎的写着,手心上全是汗。

她当然知道郭震对她的好感,只是她没有办法接受。

如果她的心里真能容纳别人的爱,那只有一个人能进人她的心扉。

既然不能接受郭震的好意,她双手退回了那一瓶白玉养心丸。

郭昀也不接过,仍是一脸笑意的说:你先别急,我哥已经知道你不会喜欢他了。

这药是梁大哥帮你赢来的。

所以你安心的收下来吧!我不懂。

雪儿不清楚郭昀到底在卖什么膏药,满是悬疑。

如果这药是梁大哥给的,你就会收下了吧!迎着郭昀审视的眼光,雪儿不自觉的垂下眼。

怕心里的秘密流露出来。

如果今天喜欢你的人是梁大哥,你是不是就会接受了?郭昀楔而不舍,她也要知道梁少宇是不是一厢情愿。

如果雪儿对他也没有意思,那她何必退得这么快?雪儿红着脸写:郭姑娘你别开雪儿的玩笑了。

你和宇哥哥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雪儿怎敢做非分之想?再说宇哥哥是雪儿的救命恩人……那就是啦!郭昀没等她写完便接口道:他既是你的救命恩人,难道你没想过许身与他以示相报?雪儿听到她露骨的话,全身像是着起火来。

一来是郭昀毫无禁忌的说话,二来是因为郭昀说的事情的确是她想过的。

她是个不善说谎的人,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郭昀早从她脸上的反应把她的心事看得一清二楚,雪儿的确也是喜欢梁少宇的。

她心里顿时有种明确的失落感。

雪儿见她一脸的落寞,于是又写:郭姑娘是喜欢宇哥哥的吧?既然话已经讲开来了,再加上屋里只有两个年纪相仿的姑娘,雪儿就大着胆子问出早已心知肚明的事。

郭昀的个性直爽,向来有话直说、肚子里藏不住秘密,所以就大方的说:没错!我一直是很欣赏也喜欢梁大哥我不怕说出来让你笑话,我以前幻想自己要嫁给他。

雪儿心理极不是滋味,脸上的笑容便有点勉强。

是吗?不过……郭昀故意卖了个关于,吊雪儿的胃口。

果然,雪儿一听她还有下文,又提起精神的望着她。

可惜落花有情流水无意,唉――郭昀夸张的叹了口长气。

她这句话更使得雪儿好奇不已。

郭昀拿起雪儿手上的小瓶子问,你知道这药是怎么来的吗?你刚刚说是宇哥哥向梁大哥要来的。

我刚才只说了一半。

其实这药是梁大哥挨了我哥一剑换来的。

雪儿吃惊的瞪大了眼。

你说什么?向来文弱安静的她一时还不能理解挨了一剑的真实意义。

梁少宇和郭震不是好朋友吗?为什么两人会刀剑相向?郭昀说的是不是一种开玩笑的比喻?你千万别告诉他们是我和你说的喔!郭昀神秘兮兮的说着。

说她聪明嘛有时候也有一点傻,谁会猜不到是她告诉雪儿的?只见雪儿听话的点头。

于是郭昀一口气便把郭震听到梁少宇喜欢雪儿的事情之后因为气愤难当,所以找梁少宇比剑,决定谁可以喜欢雪儿,结果不小心刺伤了梁少宇;而她为了弥补郭震的过失,因此请人回到京里向父亲要了一瓶白玉养心丸来平息众怒的事说了一遍。

所以你说这药不是梁大哥牺牲他自己所换来的?郭昀又调皮的向雪儿眨眼睛,仿佛忘记了看见梁少宇被伤时的心急和难过。

雪儿听到她的陈述,简直是心情复杂有如打翻五味调味罐似的,害羞、欢喜、紧张、难过,轮番上阵。

她的手微微颤抖的写着:他有没有怎么样?你问的是你的宇哥哥吧!郭昀恶作剧的笑着,反正受窘的不是她。

唉!早知道我那活该、可怜的哥哥是不会有人垂怜的。

很快的,她又转换成一张哀怨的脸。

雪儿只是心急如焚,为什么没有人告诉她梁少宇受伤的事?他到底伤得怎么样?一想到此,眼泪又不禁要掉下来了。

郭昀忙道:你别哭,你别哭啊!她拉起自己的袖子就去擦雪儿的脸。

待会儿他们以为我欺负你就惨了。

好吧,不和你玩了,你的宇哥哥没事,他只是受了一些皮肉伤,这会儿,梁夫人已经请了大夫帮他看过了。

你放心吧!她虽然说得轻松,雪儿还是无法想像所谓的皮肉伤是伤到什么程度。

于是便要下床。

郭昀急忙按住她。

你要去哪里?我去看宇哥哥。

因为急着走,她的字有点反常的龙飞凤舞,幸好郭昀还能看懂。

她一把拉住雪儿:你别去!雪儿莫名的看着她。

你现在去不就等于是我告诉你的?梁大哥一定会责怪我来打扰你。

你不要现在去。

她苦着一张脸哀求,好像雪儿真的去了她就会大祸临头一般。

雪儿因为急急下床,一时头晕目眩、身体晃了一下;要不是郭昀拉着她,她就要站不稳了。

你看!你连站都站不稳了,还说要去看梁大哥。

我劝你还是先吃了我这白玉养心丸,再好好休息一下,明儿个再去好不好?郭昀使出看家的本领,又软又嗲的撒娇,连雪儿都不得不买帐。

把雪儿扶上床后,郭昀又贴心的倒了杯温水让雪儿服下了几颗养心丸。

雪儿吃下养心丸不到一刻钟,便觉得心胸舒畅,原本沉重的脑袋也松解不少。

郭姑娘,谢谢你。

雪儿谢的不只是郭昀的药。

以郭昀一个身分高贵的娇娇女,一点都不嫌弃她的身分,还愿意和她做朋友,这无疑让她十分欣慰。

你不用谢我。

郭昀淡淡地笑着。

我也觉得自己很奇怪。

明明你抢走了我心爱的人,我不但不生气、不怨恨你,反而还站在这里和你有说有笑,我要不是傻了就是疯了。

雪儿红晕的脸上浮现出尴尬的笑容。

要不是郭昀,她全然不知道今天所发生的事,也不会知道梁少宇对她的心意;然而,有人得就有人失,难以家家欢喜。

郭昀轻轻叹了一口气,又道:你也别不好意思,梁大哥会喜欢你也不是你的错。

感情的事本来就是这样,看开点就好了;再说,喜欢的东西不一定要占为己有,只要梁大哥幸福、开心,我也一样高兴的。

雪儿没有想到她会说出这么一番话,越发觉得郭昀是个了不起的姑娘,望着她的眼里有着深深的感动。

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郭昀反而不好意思的笑着:我会淹死在你眼睛里。

你把这种眼神留给梁大哥好了,他一定会很喜欢的。

雪儿觉得郭昀真的是一个活泼可爱的好姑娘,既开朗又大方、风范又好,让她好生羡慕。

我好羡慕你的性情,像你这样常常 保持开心多好。

郭昀一屁股坐在她的床沿,两脚不安分的前后晃着。

你不用羡慕我,我在京里常 被我爹骂太野,来到这里是天高皇帝远,才能如此潇洒。

而且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长处,说实在的,我也很欣赏你的文静优雅,换作是我,可能一辈子都学不到你的气质。

不过,保持开心倒很是挺重要的一件事。

凡事不要想得太严肃,有时候想太多也于事无补,所以脑袋里少装一些东西就好了。

她用手比一比自己的头。

你一定是想得太多,所以时常头痛。

以后要多想一些开心的事,心情才会好,人也会开郎起来。

我知道了,谢谢你。

雪儿温婉的笑着。

郭昀说得没错,她是想太多了。

很多事其实并没有她想得这么复杂,她是庸人自扰。

望着手上的小瓶子,她一心只想看到梁少宇、只想知道他的伤好一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