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2025-03-29 04:58:21

役战鼓咚咚战旗飘飘马上的英雄飒飒迎向胜利骊王府杜御莆与班袭一行人来到骊王府,只见白幡处处,一片沉重肃穆之气。

众人面面相觑,裘纱凌先喊:糟了!他们不会葬了巧儿吧!先前宁巧儿出来找伴儿,与伯王爷万俟傲身心相许,后来几番阴错阳差,误以为他是同父兄长,绝望之余请班袭为她封穴装死、意图让万俟傲死心。

另方面,班袭与郁于狂、易梦仪、樊子天则趁机赶回岛上,向巧儿她娘求证,最后得知原来是误会一场,没想到众人风尘仆仆赶回,迎接他们的竟是飘飘白幡!相爷……王府总管一见到杜御莆,老泪纵横地说:我家王爷片刻前服毒自尽了。

天!班袭与郁于狂互视一眼,郁于狂揽着她的腰,几个纵步冲进屋里,这些天来她已经累坏了。

床上并躺着两人,郁干狂将班袭放下,她蹙眉望着万俟傲泛青的脸色,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还有救!见她露出大喜的神情,郁于狂立刻放下背后药箱,班袭先拿出瓷瓶里的百毒解,放人万俟傲嘴里,郁于狂旋即扶他坐起,在身后替他运功,帮助药气运行。

他对中原人、特别是王族没有好感,但万俟傲的女人是她的朋友,他愿意帮忙。

杜御莆及樊子天也轮番接手帮忙运气。

易梦仪则帮忙煎药。

曾经乔扮男装的班袭一眼就瞧出她也是女儿身,这些日子来在她的有心学习下倾囊相授,他们已经有了共识,未来女人国就由易梦仪接下,直到传承给下一个接位者。

女人国没有太多纷扰,就是需要有天分的人承袭医术及负责决断。

一方桌子对坐四人,骊王爷万俟傲先举杯示意。

我与巧儿能平安无事,多亏郁于兄鼎力相助,本王先干为敬。

如果不是郁于狂带着班袭迅速赶回、并以深厚内力退出他体内的毒,他与巧儿只怕无法在人世间聚首。

郁于狂无语,举杯饮尽。

暧!骊王爷真正该谢的是班姑娘呀!若不是她妙手回春,只怕王爷早就命丧的隍了。

樊子天笑说。

万俟傲轻拭嘴角,谈谈地说:班姑娘有孕在身,还为了巧儿四处奔波、多所劳累,本玉铭感在心。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不是她封了巧儿的穴,让本王误以为巧儿已死,本王也就不会服毒自尽,樊兄以为然否!他轻轻瞄了眼脸色不悦的郁于狂,继续说:无论如何,班姑娘于本王夫妇有恩是事实,这点本王还是承认的。

郁干狂对他的感激与否全然不放在心上,退自问樊子天,女人国交给易梦仪,你不在乎?他当然乐见班袭让出女人国执掌权,但是如此一来,却拆散了樊子天与易梦仪,这样好吗?他们三个都望着樊子天,他们深爱的女人都来自女人国,岛上的兴亡存废,似乎也成为这几个男人的责任了。

樊子天耸耸肩,她一直努力追本溯源,从没放弃找她娘亲之所出;如今让她找到女人国了,要她放弃是不可能的,那我就只好等罗,说不准那天她就会想离开。

幸好她们的习俗只说男人不能踏上女人国的岛上,并未限制我留在岸边的船上,我们说好了,她天一黑便回船上,不然我会不顾一切地上岸掳人。

他露齿笑说:我为了心爱的女人可以牺牲这么多,这痴情犹胜过你们三个吧!万俟傲回了个白眼,懒得搭理。

谢谢!郁于狂衷心言谢。

这样班袭才会毫无挂碍地随他远走。

杜御莆自己斟满空杯,有意无意地说:郁干将军接着有何打算?郁于狂淡淡纠正,离开的那一刻开始,我就不再是郁于‘将军’了。

圣上对契丹质子不告而别有些不悦,请本相动手调查……郁于狂冷冷望着杜御莆,契丹人不守中原法。

那套宗主国的自以为是,郁干狂不屑服之。

剑拔弩张之际,万俟傲挺身说:明日本王就上奏说服圣上大赦。

杜御莆尔雅一笑,圣上也不是执意非得制箍二王子为质子,主要还是为了维持边境和谐啊!郁于狂心念稍转,便猜到杜御莆的意思了,杜相爷最近也为奚族叛乱忧心不已,是吗?杜御莆赞赏点头。

万俟傲见部于狂有意相助,遂提醒:契丹与奚族邻近.关系虽时有好坏,但总是同为异族;今日郁于兄若愿意相助,相爷是否能许下承诺、还他自由?那是自然。

就算郁于狂没有出兵相助,冲着纱凌与班姑娘的交情,他也会努力说服圣上还他自由,事实上太子殿下已经同意即位后便废除契丹质子令。

这真是太好了。

樊子天击掌说,趁着大伙儿都在,何不就双方兵力部属、战斗方法做一详细研讨?杜御莆点头,随即由怀里拿出兵力部署图摊放在桌上——郁于狂只瞄了眼便说:白狼河与松岭山想必折损不少汉家军队吧!二王子果然是大漠雄鹰,好眼力!杜御莆坦承,实不相瞒,两军在这里已经对峙许久了。

樊子天看到郁干狂闭眼沉思,着急地问:你有没有办法攻破这里!粮草与天候对契丹军队不成问题。

郁干狂许下承诺。

至于杜相爷所言……君子一言——杜御莆接语:驷马难追!好!有杜相爷这句话,我即刻返回契丹整军。

多谢二王子鼎力相助。

樊子天跟着站起来,你们不在中原多待几天吗?梦仪视班袭为神人,知道她要回契丹一定会很失望的。

郁干狂站在门口拱手说:人生何处不相逢,等平定奚乱后,郁干狂夫妇在大漠期待各位驾临。

万俟傲也送到门前,带兵领战本王帮不上忙,不过捷报传回之际,本王便会立刻到圣上面前美言,力保郁干兄回复自由。

杜御莆迎向郁干征询问的眼神,本相同样以顶上官帽保证。

朝廷不会因质子之事向契丹动兵。

樊子天拍拍郁干狂的肩膀,放心,梦仪会好好守着女人国,你跟班姑娘就做对逍遥的神仙眷属吧!战场上刀剑无眼,保重!杜御莆与万俟傲也异口同声:保重!郁于狂点头,因为深爱的女人们,他们已经拥有不言而喻的兄弟情谊。

他大步走到前厅,班袭与裘纱凌、宁巧儿、易梦仪均已等在那里。

裘纱凌看见丈夫微笑的眼神,知道男人们已经达成协议,拉着班袭的手殷殷交代:袭姊,你这趟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要想我幄!擦擦眼泪继续说:再过几个月就要生了,你不像我好动,我想你生产时铁定会很痛很痛.别客气,尽管骂出来,我听说骂得越用力,孩子越好生。

纱凌。

杜御莆的声音里有几分威胁。

他知道她的语调越激动,说出的话肯定越不符身份。

这时候谁还理什么身分瞩?又没外人!说到兴头的裘纱凌朝他挥挥手,接着说:像什么天杀的、死老头……这些都可以骂,不必在乎形象,孩子能生下来比较重要嘛!郁于狂没有反应,只见刚正严明的杜相国走到妻子身边,状似温柔地挽着她的腰。

腰间的力道让裘纱凌头皮发麻匆匆交代最后一句:装姊,有空要常来找我幄!仰望面色不善的丈夫,堆着笑脸摸摸他的肚子,宰相肚里能撑船嘛!你不会因为这种小事就生气了吧!易梦仪走到班袭面前,袭姊放心,我会照顾好女人国的!微笑,谢谢,辛苦你了!瞥向的身旁的樊子天,规矩是死的,倒不是那么不容变通;只要岛上的人都同意,女人国也能走出历史。

嗯?我明白。

易梦仪回答。

班姑娘……宁巧儿泪眼汪汪,你为了我们事的如此奔波,还不慎动到股气,真对不起!万俟傲心疼地拭去的眼角的泪水将她拥在怀里,我说过不会再让你哭。

班袭望着双双依相的他们,走向昂目的郁干狂——他的天!郁于狂牵起她的手,四目对望间,所有的话都了然于心。

后会有期!在众人依依不舍的眼神里,他们翩然离去。

一阵马蹄传来,来人直到帐前才匆匆跃下马,报!二王子!信使先行了礼,接着从背后拿出战略图放在桌上,王汗麾下军队已经团团围住松岭山口.奚族残余部众全往山里躲藏,王汗说军心土气高昂,问要不要继续攻?守在松岭山口的营州即可。

可王汗认为徒然的守候会磨掉士气。

信使说得委婉,但郁干狂知道阿古纳肯定是想急攻。

请王汗稍后,侧锋部队部署好之后便立刻可攻。

是!信使匆匆离去。

郁干狂锁着浓眉凝视桌上的地形图,松岭山易守难攻,奚族虽只有十万兵士,是以逸待劳;相较之下,阿古纳的二十万士兵不见得占得了便宜。

在想什么?一双纤纤素手搭在他的肩上,力道适中地替他按摩。

郁干狂满足的轻叹一声,往后倒人妻子怀里,闭眼享受她的揉捏。

在想如何让战马能历经长途的奔驰,而依然保持原有的速度。

契丹的丰貂马向来能日行千里,难道还不够吗?那是指正常环境。

郁干狂拉着她坐到自己腿上,嗅了嗅她的发香,这时节风大,一般马儿逆风而行,一个时辰便会精疲力竭,丰貂马虽然能够奔驰十二时辰,仍然会因为风大而引起马儿的耳鼻不适,因而减缓了速度。

班袭了解地点头,所以奚族只需要守在顺风山头,便能不费吹灰地战胜逆风而行的马了?是的,这正是汉人军队无法平定奚族叛乱的原因了。

班袭拍拍有些微凸的腹部,笑着说:‘’我倒有个法子,让马儿不受风力困扰。

郁于狂挑眉。

只要将马儿的耳朵剪裂,两个鼻孔中间打通,通风一顺畅就不会有风声隆隆、风力灌鼻的问题了。

郁干狂舆奋地说:好!真是好法子,你真是太聪明了!他击掌唤来马医,交代他立刻动手办理。

班袭抬头望着专心研究地形的丈夫,他的眼神炯炯,旺盛的战斗力让他周身散发出继珠的光芒。

她默默起身,站在丈夫身旁。

郁于狂又一击掌,唤来郁干酋长,你领着麾下大军,由松岭山另一头的锦州翻山过去,等部署好了再通知王汗穿过白狼河发动攻势,一同杀奚族个措手不及。

我马上去,包在我身上!郁于长信心满满的说。

他又唤入大贺酋长,你留下,我带兵去接应王汗。

阿古纳不够冷静,只怕还未等部署好,便急着发动攻势,到时只怕惊动奚族、功亏一贯。

所以他要亲自上阵。

我知道了。

郁干狂拍拍他的肩,正色说:我将我最心爱的女人交到你手上,你能好好保护她吗?我大贺所有勇士一定会誓死保护。

郁于狂望着妻子,等我。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分开过了。

她点点头,不让心里的担忧泄出,保重!果然不出郁于狂所料,王汗不等部署好便急急渡河,让等候在岸边的奚族弓箭手轻松地折损他大半兵力。

收到挫折的王汗并不因此而暂缓攻击,他自持马肥兵强,坚持要翻山越岭攻打奚族部队,却没料到逆风而驰的马儿,被震耳的风声扰乱了判断,一只只都不受骑兵控制了。

而不眠不休的契丹军队也疲于应付精神抖擞的奚族部队,两军交战片刻,阿古纳也让座下骏马抛到地上,至此胜负已定。

奚族钱都可汗骄傲的坐在马上鄙夷阿古纳。

哟!这不是契丹王汗吗?失散失敬!他身后的部队都哄笑一团。

阿古纳挣扎起身,要杀便杀吧,休想取笑!铺都可汗骑着马在他周围绕着围圈,‘’王汗这样说就见外了。

咱们素来久邻,理应互相帮助,没想到契丹居然勾结汉人,企图灭我大奚!王汗哪王汗,该后悔了吧!阿古纳紧握拳头,不理会他的讪笑。

好!有骨气!钱都可汗转头要弓行手就位,咱们就送契丹一个刺清王汗吧!哈哈哈!霎时,丈外的山顶传来万马奔腾的巨响,奚族部队往上一瞧,有人率先惊叫:是红海青的军队!一时间奚族部队纷纷后退,昔日与郁于江多次战斗的惨痛教训,仍让他们心悸不已。

慢着!钱都可汗喝叱:他在逆风位,我们还怕他们吗?来人,准备好战斗位置。

可汗……众人公推国师出面,呃……我们大家的意思是……能不能先避避,不要跟红海青正面冲突,从来没有人能胜过红海青所带领的军队。

钱都可汗味起眼,还有契丹王汗在这,你怕什么!他拔出背后长剑指着阿古纳,我要让郁干狂眼睁睁看着他的王汗,命丧我的手下。

他瞄准阿古纳,慢馒的拉满弓……不远处的郁干狂一声令下,所有马匹整齐一致地踏步.力量之大洼地面都被震动了。

钱都可汗的箭矢落空了。

他迅速抽出另一箭,可借他没有机会射出,在规律震动的情况下,郁于狂神速地抄行、搭弓——射!箭矢飞快、笔直的朝钱都可汗的方向射来。

直直射过他的心胸!就在同一时间,奚族众人都还来不及反应的瞬间,由郁于狂所率领的军队一拥而上,将兵旅部队打了个措手不及!残余的几千部众,也让守候在另一头的郁于酋长给顺利擒住。

阿古纳眼睁睁看着郁干狂战胜,不得不承认,他才是天生的主帅!在草原上,能打仗的人才同拥有权力。

郁于狂驾马来到他面前,利落下马,行礼,请王汗饶恕迟来之罪。

阿古纳拍拍身上狼狈的灰尘,酸酸的说:你心里一定在想,谁叫你不听我的指示,硬要冒进。

是吧!王汗的安危也是契丹一族的安危,臣弟不会这么想。

郁干狂不卑不亢的说。

阿古纳冷哼一声,转身指择,来人!取下钱都的首级快马送到朝廷。

在忙碌的善后中,没有人往意到郁干狂是何时离开的。

夜深了,班袭辗转反侧,最后还是披衣起身。

她合掌祈祷:萨满教的天神哪!请保佑她的丈夫征平安归来!在祈祷什么?吓!班袭吓了一大跳,回身便投入他温暖的怀抱。

她细细的检查,一双手不停地在他身上摸索着,嘴里前前念道:你没受伤!直到确定安然无恙,才松懈下来靠在丈夫的胸膛,谢天说地,你完好无缺!声音有些硬咽。

直到此时他才知道,妻子承受了多大的压力。

别怕、别怕。

我回来了,平平安安的回来了。

他万分心疼地拭去她腮边的水痕。

没有以后了,我再也不跟你分离了。

班袭环着丈夫的腰,嘟着嘴说:灭了奚族,就算偿请了与皇帝的纠葛,还有高句丽与鞑靼……哪有可能都不打仗的!郁于狂抚着她的发丝,我们到一处设有战争、没有其它人的地方去隐居,不再有战争、不再有杀戮,就咱们一家过着安宁样和的生活。

她仰头,你放得下吗?郁干狂坚定的望着她:除了你,世间没有什么是放不下的。

第二天一早,王汗班师回茗、要论功行赏时才发现二王子夫妇已经不见了,除了已故王汗给他们的那对龙马之外,什么也没带走。

阿古纳感念他的情义,将杜相国派人兼程送来的诏书赐给郁于酋长,洗刷沉怨,上头写着:质子情君臣义契丹英雄世人景仰契丹一族无须献质子,钦此!尾声英雄?权力王冠淡看如漠上飞鹰井然一军雄骑挥别昂藏变鞍龙马天涯贺兰山脚停着一辆篷车,一只雪白鸽子从天际飞人赶车内。

须臾,一名女子怀抱幼儿下了篷车,走向坐在草原上工作的丈夫。

那男人赤裸着上身,债张肌肉上的汗珠在阳光下散发点点光辉。

他起身迎向妻子,先给了他们母子一个大拥抱.再接过牙牙学语的儿子,放人方才刚做好的摇篮里。

瞧!儿子挺喜欢这床的。

他弯腰警告:小子!这是你的床,以后不准再夹在我跟你娘中间睡了。

娃娃对父亲假意的威胁不以为意,嘴里依依呀呀地说着娃娃话。

男子将妻子拥人怀里,心满意足地说:终于可以摆脱这黏人的小子了。

女子笑笑,手抚着仍然平坦的小腹,语带玄机的说:暂时可以。

男子没听出她话中有话,蹲下来收拾制作摇篮的工具,漫不经心地问:海东青传来什么讯息?易梦仪不想接女人国了?还是悦来楼又要开分号了?这些他都不担心,什么都不会动摇到她留下的意念。

朝廷念契丹平奚乱有功,封契丹王汗为松漠王、持节十洲诸军事,并赐国姓。

女子拿出鸽子传来的信照着念,赐锦衣一副、银器十事、绢彩三千正,王汗长子并封为左骁卫大将军。

她顿了一下,继续说:并陪嫁皇家公主为松漠王妃。

这是边属国至高无上的荣耀哪!男子丝毫不为所动,整理好地上工具后,站定在妻子面前。

我已经拥有了世界上最最美好的一切,这是汉人皇帝赐不了的。

女子依偎在丈夫怀里,嘴角挂着满意的微笑,双手环着他的腰。

他不知道的是——赏赐只会刁了胃口。

她在观星象得知松漠王终将因叛变招来战祸,而导致他那派耶律一族势落。

漫长的战争会让契丹元气大伤,原有的八部涣散逃逸。

契丹不再是附属国,而纳人羁糜管束了。

然而,契丹不会就此汉化,两百四十年后,这儿会出生一位伟大的领袖,他,耶律阿保机将统一契丹各部、创立大契丹政权,从此,契丹王不只是可汗,而是——皇帝!不过,那是很久很久以后的故事了。

她只要知道,他们还有他们的子子孙孙,将会过得很幸福很幸福就够了。

咳!有人试探地轻咳一声。

还没听到?那再多咳一声好了。

咳、咳!夫妻俩抬头,男子面露不悦地瞪着来者。

来人相当无辜,硬着头皮问:请问……在草原上的那些带角龙马,是你们的吗?他听人家说,塞外有对夫妻善于驯马,养出来的马皆是一等一的千里良驹,没想到竟是丽寂龙马、这种传说中难得一见的瑞兽啊!男子面无表情,俯身抱起娃娃,拉着妻子的肩往篷车走去。

哇!好大的篷车啊!我从没见过这么大的篷车。

来人努力搭讪,你们是蒙古人吧!见男子不予理会,他吞吞口水,呃……是这样子的,我是朝廷的司马官,就是负责采买战马的官员,官阶虽然不大,但是薪俸足以供养我家中老母及妻小了。

说到妻子他就滔滔不绝了,我那娘子真是贤惠,平日在家整理家务不说,还兼差为人哺育孩子。

唉!要是我能多赚点钱,我娘子就不需要如此辛苦了。

他揩揩眼泪,你们愿意卖马吗?我可以出高一点的价钱。

男子冷哼一声不说话。

别这样!女子拍拍他的胸安抚着,从丈夫怀中探头对来者一笑,我们的马是不随便卖的。

为了不使龙马像猛禽海东青一样,成为汉家觊觎契丹的借口,他们的龙马只卖予西方的沙陀人。

他沮丧的垂下肩膀。

不过你可以留下来帮我们照料马匹,收人肯定比官作多。

男子喉间发出不悦的咕嚷声。

女子还是拍胸安抚。

仅装没看见丈夫越来越难看的脸色,继续说服:你还可以将一家老小都接来,我相公会替你们再造一辆篷车,可以容纳你家人的篷车。

来者励瞥了眼宽敞的篷车,有些心动。

我不要跟别人一起居住!男子低声抗议。

娃娃需要玩伴,你需要帮手,再说……女子甜甜的笑,我也需要一位乳母。

男子望向妻子小肚的眼瞪得老大,手足无措地不知道该怎么程才好。

过了会儿才将儿子交给来者,小心翼翼地抱起她,喃喃念着:这回你得乖乖躺好,什么都不许做,不许回岛上、不许管裘纱凌或者宁巧儿的事。

他左找右找,根狠狠说道:还得把海东青绑起来,不准它再传递消息!远远地,鸽子悄悄躲人枝叶鳖密的树上,努力把自己藏得牢靠。

女子对来者眨眨眼,我上一胎早产,吓坏了他。

来者意会地点点头,我能了解。

在丈夫将她抱回篷车之前,女子扬着声问:不知先生是否同意刚刚的提议……男子回头狠狠地瞪着来者,从牙缝中迸出,他会留下。

在男子凌厉的目光下,来者缩着脖子附议:我会留下,不过先让我回去辞了差事、并接来家人,可以吗?你有一天的时间。

男子更正,半天。

这次他要她好好躺着让人伺侯,整个孕期都不许下床!来者很没志气地等到男子进人篷车后,才对怀里的娃娃小小声的说:你爹的脾气不太好幄!好可爱的娃娃,将来可以跟他家妞儿结成一对。

叔叔有个女儿眉清目秀的,给你做老婆好吗?篷车里传来一声咆哮:你还有五个时辰!是!来者赶紧把娃娃放回篷车,我老家就在山的另一头,孩子还你,我赶紧回去整理、收拾,马上就带着家人回来。

快点,立刻!草原上的马儿抬头望向篷车,接着女子温柔的安抚声,再一次成功地抚平了男子无措的暴吼声,它们也摇摇头,继续低头吃着女子为它们寻到的美味牧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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