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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九章

2025-03-29 05:03:37

珍儿和倪羽裳回到她在别风院的厢房,一进门,就赫见慕容原野正沉着一张俊脸在她的厢房里等她。

他才从铺子里回来,李茵茵就跟他哭诉霞帔让倪羽裳给剪了的事,还让他奶奶逮个正着。

她城府深沉就算了,他没想到她竟想破坏他的婚事!这样的女人他还能留吗?若不留,他放得了手吗?大少爷,泥儿。

犯了错,老妇人要我替泥儿整理包袱、送她出府。

珍儿壮着胆子向大少爷报告来意。

我知道了,你先到门外等一下。

慕容原野冷冷地道。

是。

珍儿退到门外、带上门。

倪羽裳不知道慕容原野为什么要珍儿到门外等一下,她只知道自己不想再见到他,她连包袱也不想整理、转身要走。

慕容原野伸手拉住她。

你真正的名字到底是什么?倪羽裳?霓裳?泥儿?或者还有其他名字?倪羽裳奋力甩开他的手,你不是已经都知道了吗?我走没关系,但你们不能这样欺负人!我们欺负人?我们怎么欺负人了?慕容原野反问:你蓄意要破坏我的婚事,妄想当我的妻子,还说我欺负人?我已经不敢妄想当你的妻子了。

是你来调戏我、捉弄我,我只想救出我二娘,你们却故意要逼我上绝路。

救你二娘?这又是什么花招?慕容原野不以为然的道:霓裳,不要在我面前耍花招,我早看透你的心思了。

看透我的心思?有钱人都这么自以为是吗?你根本不知道我在想什么。

倪羽裳凄楚一笑,再度转身要离开。

慕容原野反射性的抓住她的手臂,他此刻正不知所错,这个举动让他知道自己其实是不想让她走,也让他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做。

他缓缓开门:只要你愿意当妾就可以留下,不过你得到我收到你的坏心眼。

安分守己的当个妾。

倪羽裳冷哼一声。

我宁可问怡香院去卖唱,也不讲这仗势欺人的慕容府。

慕容原野一听,强拉她入怀,咬牙切齿地道:你要再回怡香院去钓男人,知道能成为富豪之家的正室为止?不!倪羽裳抬着泪眼瞅着慕容原野,这次回怡香院。

我会成为真正的妓女。

她这次回去一定得签下卖身契,胡天霸才会放过她和二娘,而她也肯定会成为妓女。

慕容原野抓住她的力道逐渐加重、微眯着俊眸回视着她。

你竟如此自甘堕落!是你们逼的!倪羽裳的泪水潸然而下。

公子他日到秦淮,若有幸。

再让霓裳伺候你呢。

伺候他?是可忍、孰不可忍。

慕容原野一个巴掌狠狠落在她粉嫩的俏脸上。

他这一掌下得很重、倪羽裳被他掴得七荤八素、眼冒金星、身子也跟着摇晃起来。

慕容原野抓住她的肩膀稳住她,逼她面对自己。

要伺候我不用等我到秦淮,现在就可以!欲罢,他将推向床。

倪羽裳跌坐在床上,她的头还在晕,根本无法抵抗慕容原野欺压上来的身子和亲吻,而实际上,她也从来无法抗拒他的吻。

慕容原野扯开她的衣裳,带着情欲的吻落在她雪白的颈项及胸前,他略显粗暴的轻啃着。

如火如荼的热吻焚烧着慕容原野的自制力,知道门外传来李茵茵和珍儿讲话的声音,他才倏地拉回一丝理智。

他停下吻,离开她的身子,霓裳,我不会中你的计,你以为用作践自己的方式就会让我心软娶你?你这如意算盘打错了,你走吧,马上走!语罢,他立刻起身开门,在即将跨出门槛前,他再度丢下一句话:他日若到秦淮,我一定会上怡香院找你,成为你的入幕之宾,后会有期了。

听到他羞辱的话,注视着他无情的背影,倪羽裳不禁放声大哭。

慕容原野走远后,来到别风院的李茵茵走进房里,见倪羽裳人在床上还衣衫不整、忍不住气得给她一巴掌。

都要走了还魅惑原野!她气呼呼地瞪着她。

珍儿连忙拉住她的手,李姑娘,不能怪泥儿,我在门外听到是。

是大少爷想要泥儿。

李茵茵垂下手,一股气无处可消。

巧儿,你帮珍儿替她整理包袱,赶紧把她赶出去。

不用了,我自己会走,包袱不用整理了。

语罢,倪羽裳奔出房门,奔出别风院,奔出令她心碎的慕容院。

三日后的深夜里,慕容府的大门突地传来门环连续敲击门板的声音,惊醒了门房起身开门。

这位大哥,我是你们慕容府的亲家,请你向老夫人或者慕容公子通报一声。

门外的朱凤娘朝门房说道。

她费尽千辛万苦才从怡香院逃出来,一路上更是饱受折腾,明知半夜敲门不恰当,可她还是急着要找倪羽裳。

一进长安城,她就听说慕容府的大公子要成亲了,她的直觉告诉她,慕容原野要娶的人不是倪羽裳,应该是新定下的婚事。

门房狐疑的看着略显落魄的朱凤娘。

亲家怎么会半夜来敲门?李府好歹也是大户人家,这人怎么会这么落魄?朱凤娘是个见过世面的人,应付人,看情势皆有她的一套,她猜得到门房在想什么。

她故意说道:我们在来时的路上遇劫、走散了,不知道有没有其他的亲友先到了?你可不可以立刻帮我通报?门房一听,赶紧将朱凤娘请进门,由于是深夜、不好吵醒慕容老夫人,他便拉着她上别风院通报。

朱凤娘随着门房来到别风院,见这里布置得喜气洋洋,一把怒火立刻烧了起来。

当她再见到慕容原野本人时,立刻毫不客气的吼道:姓慕容的,我家羽裳呢?你家羽裳?你是谁?慕容原野打量着眼前落魄的妇人。

我是她二娘,羽裳在哪里?朱凤娘再度问道。

被吵醒的李茵茵以为是她的家人遇劫了,连忙起床出房,可她非但没看见她的家人,反而看见一名大呼小叫的女人。

她是谁啊?李茵茵问着慕容原野。

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慕容原野回道:吴汉,送她出去,记得交代门房,以后凡是闲杂人等,一律不准进门。

是。

吴汉朝朱凤娘走过去。

朱凤娘一听怒不可遏 ,你们是不是把她赶走了?我告诉你们,羽裳若有个三长两短,我朱凤娘一定放火烧了你们慕容府!快走,否则我不客气了。

吴汉朝朱凤娘说道。

朱凤娘大吼道:告诉我羽裳在哪里,否则我不走。

你们慕容府仗势欺人、无情无义……听她说不走又愈骂愈起劲,吴汉只好出手抓住朱凤娘的手臂,硬拉着她离开,也打断了她的话。

朱凤娘知道自己一定会被赶出去,她非骂个痛快不可,於是张口续道:羽裳卖唱不等于於是妓女,分明是你们慕容府背信忘义,见人家家道中落就找理由退婚;慕容原野,你良心何在?退婚?慕容原野一震,连忙喊道:吴汉,放开她!吴汉一听,随即放开朱凤娘。

慕容原野举步朝朱凤娘走近,你说什么退婚?朱凤娘甩了甩手,慕容公子你最好把羽裳找出来还我,并给我们一个交代,否则我会在长安城里大肆宣传,说你们慕容府背信忘义的恶行。

朱凤娘的话教慕容原野恍然大悟。

倪……羽裳?倪府?霓裳是我指腹为婚的未婚妻子?你不知道?朱凤娘的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她还以为慕容原野早知道,她这下岂不是不打自招了吗?到底是怎么回事?慕容原野沉声问道。

朱凤娘连忙解释:慕容公子,羽裳卖唱不得已,是胡天霸吃人不吐骨头硬逼的。

你放心,羽裳蒙着脸又改名,不会有人知道她是你指腹为婚的妻子,她真的还是清清白白的。

该死!慕容原野低咒一声,接着命令道:吴汉,带人去把泥儿找回来!他为什么没联想到她是他指腹为婚的未婚妻?天啊,他到底误会她多深?又伤害她多深?是,属下马上去找。

吴汉立刻领命退下。

泥儿?喂,姓慕容的,我在跟你说羽裳的事,你却派人找什么泥儿,我可告诉你,你不给我们一个公道,我朱凤娘不会善罢甘休的。

泥儿就是霓裳,也就是羽裳。

慕容原野回道,随即派了个丫鬟安顿朱凤娘,自己则上兰幽院。

他知道他奶奶是唯一知道所有真相的人。

慕容原野不断派人沿着通往秦淮的路上找,依倪羽裳一个姑娘家的脚程,他派去的人应该找得到才对,可回报的消息却总是教他失望。

直到第三天的中午,胡天霸派人送门信到慕容府,说他找到了倪羽裳,要慕容原野带着银票到城内的客栈相会。

慕容原野二话不说,立刻带着几个侍从来到客栈。

慕容公子,好久不见。

一见慕容原野进了客栈,胡天霸立刻迎上前去,笑得好谄媚。

他追朱凤娘追到长安之后追丢了,正气急败坏之际,正好看到在街上游荡的倪羽裳。

胡老板,霓裳人呢?慕容原野直截了当的问道。

在二楼的客房里。

胡天霸指指上头。

带路!慕容公子,我们总得先谈谈价钱。

胡天霸嘿嘿冷笑。

你要多少?慕容原野皱眉。

一千两银子。

一千两?慕容原野轻勾起唇角,冷笑道:胡老板,霓裳母女欠你不过百两,你却开口跟我要一欠两?慕容公子,我开妓院就是要赚钱嘛,如果您认为一千两太贵,我相信有人会出更高的价钱。

慕容原野一听,冷不防地出手锁住胡天霸的喉头,冷冷笑道:霓裳对我来说岂只值千两,那点银子在我慕容原野眼里不过是九牛一毛,是你不配得到这些钱,你欺榨她们够久了。

慕容公子,我,我借钱一向是以高利计算,她们。

也知道,我也没逼她们跟我们借钱啊。

胡天霸呼吸困难的说道。

慕容原野放开他,接着命令道:吴汉,给他五百两,把另外五百两捐给城外收容游民的大杂院,替胡老板做做善事。

吴汉一听,立刻从怀里掏出五百两的银票递给胡天霸。

胡天霸的脸色发青,不甘愿的瞪着银票。

胡老板,我劝你收下,然后把霓裳的借据或是卖身契拿出来,不要等我家大少爷收了你的怡香院才来后悔。

吴汉说道。

胡天霸一听,认分地收下吴汉手里的五百两银票,再从怀里掏出倪羽裳被迫签下没多久的卖身契。

吴汉接过卖身契再递给慕容原野,慕容原野看了一眼之后揣入怀里。

胡爷!此刻,胡天霸的一个手下从二楼奔下来急道:霓裳爬树跑了!房间的窗户外刚好有棵老椿树,倪雨裳趁没人注意,冒险爬出窗外,沿着树干下了地面。

什么?胡天霸一听,赶紧将五百两银票揣进怀里。

慕容公子,我们刚刚已经结束交易,霓裳已经不关我的事了。

吴汉,找人!语罢,慕容原野转身奔出客栈,上马沿街找人。

另一头的倪羽裳盲目地奔离客栈,长安城她根本不熟,也不知道该往哪里走,反正她见前头有路就拼命跑。

她无意中听到胡天霸和他手下谈话,知道朱凤娘已逃走了,那她自然就不用再受制於胡天霸。

她本来不敢冒险爬树的,而且长安城她也不熟,她想等到回秦淮再逃,可没想到胡天霸竟要将她卖给慕容原野;更不可思议的足,慕容原野竟然愿意买她!他买她一定是要羞辱她,她才不要再进慕容府。

身后有马蹄声,她死命的往前跑,直到前面没了去路。

马蹄声愈来愈近,前面这条河又挡住她的去路,她该怎么办?泥儿!慕容原野来到她身边,同时勒住马朝她伸出手,泥儿,没事了,上来。

倪羽裳摇摇头,你买我做什么?我不会让你继续羞辱我的;你走,你不走,我跳下去了!她这不完全是威胁,朱凤娘没事了,她和慕容原野的婚事也无法挽回了,她活著没有任何意义。

走得无牵无桂。

慕容原野下马朝她缓缓走近,我知道我误会你了,先跟我回去,有个惊喜在等你。

见他走近,倪羽裳缓缓地往河边跟著,不会有惊喜的。

你说你知道实情,那你晓得我没有剪那件霞帔吗?见她快要掉到水里去了,慕容原野停下脚步,没错,我知道你没有,是李茵茵自已搞的鬼。

还我清白就好。

她幽幽地看著他,我可以跟你要求一作事吗?不要说一件、十件、百件我都依你。

那请你。

在我死后替我穿上凤冠霞帔,把我葬在我父母的身边。

语罢,倪羽裳纵身往漱里一跳。

慕容原野一见,赶紧跟著纵身入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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