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2025-03-29 05:08:22

花水艳没想到自己会遇见官伯彦的正牌女友,敢情今天是她的大凶之日,看来日后出门前一定要记得翻阅一下黄历,虽说那天是她愤怒地先行离去,但直到今天她仍会不断地忆起他,毕竟风度翩翩、英俊挺拔的他着实令人难忘。

不过明白两人身份悬殊的她也总是告诫自己:别做梦了!今日见着了他的正牌女友,花水艳更笃定告诉自己――这一切只是个出了差错的美梦。

今天她可是绷紧了全副精神迎战,不难察觉官伯彦的女朋友对她说话的时候总是语带挑衅,对方的唇枪舌箭让她疲于应付。

好不容易送走了这对难缠的金主,她如释重负地吁了口气,她由衷地希望再也不要发生类似的事情。

走出公司大门,她疲惫地来到车旁,准备开启车门,怎料车门却被一只大手给抵住了。

又见面了。

那人开口说话。

花水艳惊愕地看着眼前高大的身影,是你?她的心漏跳一拍,你怎么会在这里?她慢慢地调整自己急促的呼吸。

无意间经过,你相信吗?官伯彦故作轻松的回答。

花水艳横了他一眼,不相信!顿了一下,她对他的突然出现已经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花水艳缓缓地挺直累得近乎快断了的腰,如果你是来接下午到本公司的那位小姐,很抱歉,她早在一个小时前离开了。

官伯彦轻笑着,一双眸子炯炯有神,我是专程在这里等你的。

不是来接他的女朋友?等我?她吃惊地看着他。

恺忆回公司告诉我,她遇见了你,还告诉我,你是陈董的特别助理,我一听完就迫不及待地跑来见你。

他眼中的笑意逐渐淡去,注视她的目光也愈加热切。

花水艳一脸疑惑地问:你干吗急着找我?她突地记起那天导致他们不欢而散的原因,她睁大双眼直视着他,你还妄想着我那双玻璃鞋?我说过了,就算是天价,我也不可能出售。

不!你误会了,我不是为了要买你的玻璃鞋才来的。

官伯彦急急地解释着。

闻言,花水艳更加不安了,你不是为了玻璃鞋?那……那你为什么要找我?我只是想......噢、噢,我知道了,你一定是为了我们公司才来找我的,不过我可以先告诉你,我只是一个小小的董事长助理,并没有真正的实权,所以在公事上我帮不上你什么忙,也使不上一点力。

花水艳自顾自地说着。

我也不是为了公事才来找你的。

官伯彦凝视着花水艳。

不是来接你的女朋友,也不是为了玻璃鞋,也不是为了公事,那你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来找我的?她真的被他莫名其妙的举动弄糊涂了。

我是特地来找你的,你相信吗?宫伯彦脸上有着迷人的笑容。

不信!她简洁地回答。

她那娇嗔的模样,让官伯彦不由得抿嘴一笑,他无奈地耸一耸肩,不要说她不相信,连他都无法理解自己为何会有如此反常的举动,如果我说我是特地来跟你道歉的呢?这是他目前惟一想得到的理由了。

道歉?花水艳颇为吃惊地看了他一眼,你是想为哪件事而道歉?什么?官伯彦诧异地惊呼一声。

听她的言下之意仿佛自己已多处得罪了她,好吧!如果我之前有得罪到你的地方,我愿意一并道歉……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花小姐,对不起!请问,你愿意原谅我吗?花水艳不情愿地瞄了他一眼,哪有人一并道歉的?真服了他!既然你已经开口道歉了,我就‘勉强’接受吧。

话一说完她便动手去开车门。

他机警地再度以手抵住她的车门,急着走?不满他一再地阻挡她开车门,花水艳的脸色丕变,拜托你,官总裁,我今天真的很累,不想再跟你耗下去了,我现在只想赶快回家舒舒服服地躺在我的床上休息。

她愤然地吼着。

我只是想……官伯彦顿了一下,他正在想办法留住她。

你在想什么?花水艳不耐烦地说着,如果你觉得无聊,你可以去找你的女朋友陪你啊!干吗跑来这里烦我?我女朋友?官伯彦微一沉吟。

花水艳瞪着一脸茫然的他,你别再装蒜了,你忘了吗?你的女朋友刚从这里离开不久呢!你说的人是恺忆吧?他终于知道恺忆是怎么逗弄花水艳的了,恺忆一定谎称是他的女朋友。

应该就是她。

花水艳始终都不知道那个女孩叫什么名字,直到现在她才从官伯彦的口中知道那女孩叫恺忆。

官伯彦忍不住纵声大笑,她不是我的女朋友。

见他频频摇头、狂笑的模样,花水艳不禁怒从中来。

真是天下乌鸦一般黑,身边有着女朋友还矢口否认,仿佛得脚踏多条船才能显示出你的男子气概。

官伯彦敛起了笑容,他慎重地重申:恺忆不是我的女朋友!花水艳膘了他一眼,你有必要跟我解释吗?再说我也不想成为花花公子脚下的一条船。

面对有理说不清的花水艳,官伯彦突然觉得束手无策,你的主观意识未免太强了。

花水艳对他绽出一抹嘲讽的笑,她出言纠正:不是我的主观意识强而是我比一般人理性多了,况且我的判断一向精准。

如果‘理性’的你真的拥有这么精准的判断能力,那你应该看得出来我和恺忆身上有着许多神似之处!愤怒令他的心脏剧烈地狂跳,他难过地朝她嘶吼。

再怎么难缠的女孩他都碰过,但是像她这样顽固、有理说不清的女孩,他还是头一回遇到。

以前他一直认为官恺忆的蛮横已属罕见,但是在和顽固的花水艳相较之下,他蛮横的妹妹已算得上温柔了。

看着情绪激动的他,她困惑了,她无法否认他和恺忆身上的确有着许多相似之处,这有什么稀奇,你没听说过‘夫妻脸’吗?或许你们今生就注定要做一对夫妻。

她是我的孪生妹妹!官伯彦努力地调整自己的呼吸。

闻言她惊愕地退了一步,她是你妹妹?我们出生的时间只差了三分钟。

他耐心地向她解释着。

花水艳有点相信他的话了,你说的是真的吗?难怪她第一眼看到官恺忆,就觉得官恺忆和他有着几分神似,当时她还偷偷地将两人做了比较呢!在爱情大饭店的停车场里我们发生争执的那一幕,都被恺忆瞧见了,相信她今天只是一时童心大发才故意戏弄你的,当我得知此事,便立刻赶来向你道歉。

他和善地说着。

听完他的解释,她知道自己真的被官恺忆给愚弄了,原来如此!你们兄妹感情真好啊!我想她之所以愚弄我,只是想替你出口气吧?没错,她是这么说的。

官伯彦并不否认。

好吧,现在气也出了,你也道了歉,我们之间已无任何瓜葛,你现在可以让路了吧?官总裁……我真的很累了。

花水艳一脸疲惫地央求着。

现在他已没有理由可以留下她了,当然。

他旋即退了几步,让她得以打开车门。

花水艳坐进车里,摇下车窗望着他,多谢你今天跑来告诉我这些,再见。

她摇起车窗,不一会儿又摇下车窗,对了,我刚才说错话了,我想我应该要说‘永远都不要再见面’!花水艳再次摇起车窗,踩足油门向前急驰而去。

官伯彦静静地看着她离去,抿紧的唇突地扬起一抹笑――有趣又执拗的她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女孩啊!花水艳没想到自己能再见到官伯彦,原以为在那天的不欢而散后,她绝不可能再见到他了。

因为他给人的感觉是那么的遥不可及,像她这样平凡的人或许只能在财经杂志上看到他,然而今天他却像鬼魅般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她没有任何的心理准备,尽管她表现得十分镇定,然而乍见他的那一刻,她的心仿佛无法控制地狂跳着,那样的她简直就是一个惊慌失措的小女孩。

当时她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声音――逃!所以她再一次像逃命似的从他的身边逃开。

真是活见鬼,我今天到底是犯了什么大忌?花水艳双眼看着前方的路,嘴里不停地嘀咕着:一会儿被那女人戏弄,一会儿又被那家伙缠上,敢情我注定要被这对兄妹玩弄于股掌之间!越想越呕,她忍不住地尖叫一声。

回到家里,愤愤不平的花水艳索性将车子停在大门口,径自走进屋里;她踢掉脚上的鞋子,将整个人埋进沙发里,生气地把一只手肘重重地落在自己的膝盖上,没有一个男人值得她这般愤怒,尤其是一个和她不可能有结果的男人!不要说结果,他与她甚至连再见面的机会都等于零!突然门铃声响起,花水艳愣了一下,会是谁?管他是谁,会跑来找正在发怒的她,相信这个人也和她一样是个没看黄历就出门的倒霉鬼!她愤怒地打开门,谁?一道怒气未消的声音冲口而出,就在接下来的一秒钟,她整个人便愣住了,是你……官伯彦站在门口朝她露齿一笑,嗨,我们又见面了。

你怎么会……她惊魂未定地看着他。

我跟着你的车!诡谲的眼神说明了他为何会出现。

噢,天啊!花水艳真是被他打败了。

惊呼一声后,她随即一脸挫败地看着他,你到底想怎样?其实他心里明白,他对她的锲而不舍只是一份好奇和一股莫名涌上的情潮作祟,总之他就是想接近她,我只是想……想什么呢?他怎能坦白自己现在的想法,这样的理由不吓跑她才怪!你想什么?她的语气里有着明显的不耐。

官伯彦灵机一动,我坚持要买下你的玻璃鞋。

花水艳目瞪口呆地看着他,随即咬着牙轻蔑地进出三个字:不可能!知道她被他激怒了,他心里暗自欣喜,我会一直守到你说‘可能’为止。

休想!花水艳愤怒的语气中有着浓烈的挑衅味道。

他的目光快速地扫过她的脸,最后停在她充满着怒火的眸子,世上没有不可能的事,尤其是我官伯彦想要的,就绝对没有所谓的‘不可能’和‘休想’。

他真是一个狂傲的男人啊!花水艳露出一抹讥笑,冷冷地瞅着他,那你等着瞧,我将是第一个让你知道什么叫‘不可能’和‘休想’的人。

官伯彦突然走到她的面前,伸手替她拂开一绺落在她脸颊上的发丝,你不会成功的。

感受到他手指传来的温度,一阵莫名的心悸令花水艳全身轻颤,她愤愤地瞪着眼前这狂傲、自大的家伙,我愿意跟你打赌,你永远都不可能得到我的玻璃鞋!打赌?!官伯彦微微蹙眉,他贼贼地笑着,真有趣!我还从未和谁打过赌,打赌或许可以增进你我的感情……好!这个赌我跟你赌定了。

花水艳昏愕地瞪着他,她只是随口说说,没想到他居然认真起来了。

既然是打赌,赢的人会得到什么样的奖品?官伯彦一双犀利的眸子牢牢地盯住她,不容许她有躲避、退缩的余地。

顿时没来由的挫败感如排山倒海般袭来,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眼前的窘境,这……不如由我来决定。

官伯彦锐利的眼神扫过沉默的她,他的手指轻轻划过她的脸颊,你就是奖品。

我?!花水艳震惊地跳开一大步,拿我做奖品?你太过分了!一点都不过分,既然我能不能拿到玻璃鞋是决定输赢的关键,那它就不能成为奖品,而你自然就成了战利品喽。

官伯彦饶富兴味地注视着她。

她全身陡地一颤,她一定要小心应对,绝不能再在言语上出任何一点小差错,花水艳相信自己现在所面对的不只是一个男人,他是一个聪明的掠夺者,更是一只狡猾的狐狸。

万一你输了呢?花水艳带着敌意注视着他。

我不可能会输!他朗声说道。

好狂妄的口气!打赌嘛,自然有输有赢,你都说了,万一我不幸输了,我将是战利品,而你呢?万一你输了,我又能得到什么样的战利品?花水艳追问。

官伯彦沉默片刻,由你挑!既然由我挑,我的条件非常简单,我要你从此在我的眼前消失,永远都不要再出现了。

她执拗地说着。

官伯彦刹那间仿佛由天堂跌入地狱,她居然说得出如此绝情的话,他沉痛的目光瞬间冷厉,神情极为阴郁,好,我答应你。

打赌一事虽然是她不经意说出口的,但是经由他蓄意地燃起战火,两人此刻正在沉默中对峙着。

说说游戏规则吧。

花水艳率先打破两人之间的沉默。

既已有了赌约,就得定下游戏规则。

不如这样,明天开始三日为限,如果我能让你心甘情愿地奉上玻璃鞋,就算你输,万一我做不到,那就是我输了。

官伯彦定出了游戏规则。

花水艳开始估量着这个游戏规则,她不禁窃笑,这哪里需要打赌啊?她稳赢的嘛!玻璃鞋是她这一生最珍贵的梦幻礼物,她怎么会心甘情愿地送给别人?她十分爽快地答应了:好,就这么办。

但是这三天你必须待在我身边,与我形影不离。

这才是他最大的目的。

什么――花水艳吓坏了,形影不离?没错,我会找一处幽静的地方,让我们好好的共处三天。

官伯彦继续说着他的惊人之语。

只有我们两个人?花水艳紧张地问着。

如果你反对,就表示你认输。

官伯彦注视着她,嘴角露出了一抹诡谲的笑,最后他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糟了!现在的情形比她预料中的还要糟糕。

但是当她看见他促狭的眼神,虽知他不安好心,但是好强的她却不容许自己拒绝,好,我答应你,但是我也有一个条件。

官伯彦正为她接下战帖而窃喜着,说来听听。

这三天你不能有逾矩的行为。

她一脸警戒地说着。

她说得好像他会乘机占她便宜似的!放心,我说过,我不是一个登徒子。

他的眼睛直直地望入她的眼底,有些狂傲、有些强势,他执起她的手凑近自己的唇,轻轻地印下一吻,你今晚就准备一下,明天一早我就会过来接你,展开只有我们俩的‘赌约之旅’。

他邪佞的眼神看得她一阵心悸,陡然升起的寒意攫住了她,随之而起的是莫名的惊慌和恐惧。

他放开她的手,退后一步看着她,明天见。

她沉默地别开头拒绝再与他视线相接,直到她身后传来他离去的脚步声,她才惊慌失措地逃回屋里。

天啊!这是哪门子的赌约?她以为自己已经赢定了这场游戏,孰料这场游戏的规则竟如此出乎她的意料,她已经没有太大的把握能玩赢这场游戏了,毕竟他是这么一个令女人无法抗拒的男人。

官伯彦喜滋滋地回到家中,乍见他脸上的笑容官恺忆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因为她已经很久没在官伯彦的脸上见到如此灿烂的笑容了。

你中头彩啦?官恺忆狐疑地瞄着他。

他笑眯眯地摇摇头。

这就奇怪了,你气冲冲地跑出公司,现在却笑嘻嘻地走进门,依我看你八成是中邪了。

官恺忆故意讥讽官伯彦。

随你怎么说。

官伯彦一点都不介意她的嘲讽,随后他的笑眼瞅着官恺忆,明天开始我要放三天假,我不在的这段期间公司就由你坐镇。

什么?你要休假三天!官伯彦敛起笑容,微温地瞅着官恺忆,我从来没休假过,现在我想放假三天都不行吗?当然可以……官恺忆也知道他每天的日子都过得十分忙碌,其实他能自我放假三天,她应该替他高兴,但是你能不能告诉我,怎么突然想开了,愿意放自己三天假?这是我的事,你毋需多问,反正我不在的这三天,公司的事就劳你多费心了。

官伯彦愉悦地说着。

官恺忆自知官伯彦向来口风极紧,想从他的口中套出答案,简直比登天还难,好,我会小心地处理每一件事。

官伯彦再次扬起一抹笑,看来他真的非常期盼这一次的休假。

官恺忆又问,那,那家岌岌可危的公司,将如何处理?哪一家?官伯彦漫不经心地问着。

就是今天我和张董去视察的那一家。

官恺忆狐疑地瞅着官伯彦,他从来没有这般失神过。

噢,那家……他顿了一下,等我休假回来后再商议。

可是张董那边……官恺忆对他模糊笼统的回答感到错愕。

你只要跟张董说,是我的意思,相信他不会有任何异议。

官伯彦笃定的说着。

好吧。

官恺亿无奈地应了一声。

太好了!他可以和花水艳共处三天,虽然还无法预料这三天会出现什么样的状况,但是最令他感到惊讶的是,自己竟会屈服于一股反常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