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什么?纪路尘竟然喝得醉醺醺的回来?而且他慵懒的视线里还隐藏着某种危险讯息。
他身体的重量让扶着他的胡黎旌不禁两脚发软,她忍不住喘着气,没想到纪路尘却突然揽住她的脖子,偷袭她的嘴唇。
纪路尘热烈的目光宛如烧红的烙铁一般地烧灼着她,他轻轻地叽咬着她的耳垂。
你真是一个名副其实的狐狸精,每一次见到你,都让我冲动……他如梦似幻的声音回荡在她耳边。
胡黎旌刚开始有些震惊,接着则有一丝窃喜,但是她突然想起学姐告诉她的守则——千万别让男人太容易得手。
你喝醉了……老天,他可真重。
我是喝醉了,醉得不知今夕是何夕,醉得只想品尝你的美味。
说完,他温热的舌头就探进她嘴里舔吻。
该死!他的吻竟然如此诱惑人,害她几乎无力抵挡他的吻。
我好想要你……他大胆地直接说出内心的渴望。
胡黎旌听到他大胆的言词,双颊不禁泛红,嘴上还不忘说:我不是你所想象的那种女人。
不是吗?他露出一抹邪恶的笑容。
我倒觉得你常常看着我。
他深邃的双眸中绽放着光芒。
你拼命地想引起我的注意,不是吗?不会吧?她一直故意摆出与他针锋相对的态度,而且也把自己的目的掩饰得很好,他怎么可能会发现?他分明是在吓唬她。
乱讲!我才不像你说的那样。
胡黎旌努力保持镇定,小手还用力地推开他的身体。
你的招数的确不只这样。
他又朝她欺进。
你的眼睛时时刻刻都在对我放电。
胡说八道!我看你是得了被害妄想症了,才会整天都觉得别人对你有意思。
你越来越爱漂亮,难道不是为了我?纪路尘不死心地说道。
那要谢谢你给的薪水够多,才能让我有余力打扮自己。
女为悦己者容是天经地义的事。
爱美是女人的天性。
胡黎旌极力地撇清。
就算我的装扮是为悦己者容,那也绝对不是为你。
真的吗?我还以为你赖着不走是等着上我的床。
纪路尘有些恼火。
向来都只有他挑女人,哪有女人不要他的道理!真是一个狂妄自大的臭男人。
我才觉得你是行情下跌才会回头吃窝边草哩!她的说法惹火了纪路尘。
他蛮横地低头堵住她碟碟不休的红唇,让她无法再说话。
并在最短的时间内点燃她的欲火,还用他身上的热力淹没她,让她几乎无力抵抗。
他的气味干净而好闻,他的舌头狂野又温柔,他的吻热情地融化了她的意志力,让她的理智在脑海中拉着警报。
拒绝、抗拒、矜持。
只是他温柔的舌紧紧地追逐着她的舌腹,吸吮着她口中的芳香甜蜜,她喘、她躲……可他却不饶过她,他追、他缠,按住她的头加深了吻,让她的心跳失速、步调大乱,仿佛坠入万丈深渊。
猛烈的吻点燃欲望的火花,他温热的手摸索着她的娇躯,急促的呼吸显示他不满意于亲吻。
他将胡黎旌腾空抱起,快步往卧室走去。
纪路尘将她放在柔软的床上,随即扯掉自己的领带丢在地上,他像一头蓄势待发的野兽般,让人感到危险,但又情不自禁沉迷。
不!不该是这样的。
在她的计划中,她必须先将他调教成自己心目中完美的白马王子,然后在浪漫夜晚!将自己献给他……可是此刻她却感觉到他略微粗糙的手沿着她光滑的大腿往上摩掌,让她不由自主地倒抽了一口气,理智又在瞬间化成连连的喘息。
他的大手如火般地烫着她细嫩的肌肤,他的指尖为她带来排山倒海的原始冲动,让她血脉喷张,毫无招架之力。
这、这太兴奋了!感官与理智交替地折磨着她。
她想抗拒,但是感官却又期待他继续;她的矜持要她开口说不,但欲望又逼迫她沦陷。
他的吻落在她雪白的胸前,她的衬衫随即被解开,在一个吻的时间,她的胸衣即不翼而飞。
她既恐惧又期待,世上怎么有这么美妙的感觉?他的每一次爱抚都令她兴奋不已。
她该怎么办?纪路尘就趁着她意识迷乱之际,冲到她最后一道防线让她痛得不禁尖叫出声。
好痛!她的痛呼让纪路尘在瞬间清醒过来。
纪路尘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有酒后乱性的一天,更没想到她竟然是处女?他硬生生地止住自己的欲望,虽然他并没有让自己完全进入她的身体里,可是他是怎么都无法还她清白了。
该死!纪路尘低咒着。
是谁说现在这个社会,除了小学生之外,已经没有处女这种动物?简直是胡说八道!胡黎旌不知道自己该庆幸能解除痛楚,还是该哀悼来不及拥有?但是纪路尘脸上的表情让她觉得很受伤……她不懂男人为什么会跟女人做这种事?她只知道女人是因为喜欢、因为爱,才会愿意把宝贵的贞操双手奉上。
男人到底为什么会想跟女人做爱?她拉着床单包裹住自己赤裸的身体,好奇的想了解男人的心理。
纯发泄,水库需要泄洪,而男人就像水库一样需要泄洪。
纪路尘的说词让她既锗愕又难堪。
原来你不是因为喜欢我才吻我、抱我?刚刚所有的甜蜜,竟然只是因为他需要发泄?真是讽刺!本以为她在他的心目中有一定的地位,没想到都是她自己一厢情愿。
他本来可以说几句冠冕堂皇的话哄哄她,可是他并没有,这就证明了在他心中她连哄骗的需要都没有。
不过就算地哄骗她也抚平不了她所受到的创伤,既然是多余,那么不说也罢!为什么他可以前一秒热情如火、柔情似水!下一秒就变得如此冷漠,就连一句安慰的话也舍不得说?胡黎旌假装若无其事地穿上衣服,她镇定的走到房门口,可是没想到却怎么也打不开门。
纪路尘见状立刻大步走了过来。
我来开。
不必!她漠然地回头督了他一眼。
纪路尘的心狠狠地抽痛了一下,他从来没有这么沮丧、自责过,他甚至觉得自己很龌龊。
胡黎旌用颤抖的手将门打开,一步一步地离开这个让她心痛的男人。
胡黎旌冲进自己的房间想大哭一场,没想到一进门就见奶妈已在她房里等她。
想哭就哭吧!奶妈伸出双臂将努力忍住泪水的胡黎旌拥入怀里。
哭出来就没事了,你不是第一个被那小子甩掉的女人,当然也不会是最后一个,看开就好。
啥?这是哪门子的安慰法?甩?她恐怕还不够资格用这个字,因为她根本还没跟纪路尘开始,就已经被判出局了。
我不想提起那个混蛋。
我也不太想谈论那个浑小子。
胡黎旌不认同地抬眼看着奶妈。
我在骂你的宝贝少爷,你竟然还帮腔?哼,要不是老爷交代我要好好照顾这个浑小子,我才懒得理他!奶妈忿忿不平地道。
他不肯听老爷的话,硬是要跟一个水性扬花的女人结婚,老爷气得在遗嘱中注明只要他一天不跟那个女人断绝关系,就一天不能继承遗产。
那个女人一知道少爷无法得到遗产就抛弃少爷跑到国外,才和少爷失去了联络。
奶妈略微停顿了一下,才又道:从此之后,少爷就再也不相信女人,也不愿对任何女人动情。
原来是这样!难怪……他知道我是第一次会那么震惊。
胡黎旌听完纪路尘的遭遇,心中不免有些同情。
可是在男人的想法里,处女似乎和麻烦脱离不了关系。
哎呀!少爷根本就是被你迷昏了头,任何人一看就知道你是个清清白白的好女孩。
奶妈不停地咒骂着纪路尘。
奶妈,你别这样说他,他也是害怕会再受到伤害,所以才这么保护自己。
胡黎旌压根儿忘了刚刚自己所受到的屈辱,只是一味的心疼他。
好了,看你也发泄够了,现在上床睡吧!奶妈拍拍胡黎旌的肩膀,随即转身离开。
灰姑娘在还没找到白马王子之前,注定要霉运随行。
原来是找到了金主,难怪不必跟家里联络。
已经到适婚年龄的胡家大姐胡盈盈,没等胡黎旌招呼就走进纪家。
大姐怎么来了?胡黎旌只要一接触到胡家的人,心中的灰姑娘情结就又会不自觉的展现出来。
我要是再不来的话,你恐怕就要登报把我们作废了。
胡盈盈语带嘲讽地说。
怎、怎么会?纪路尘就快下班了,要是让他和大姐杠上,说不定他会取消前几天与她签下的两年合约!我来了这么久,怎么连杯水也没有?我马上去倒。
胡黎旌惊慌地往厨房里头跑去,没多久就送上一杯冰凉的果汁。
你老板呢?叫出来介绍一下。
胡盈盈大口喝下冰凉的果汁,满意地吐出一口气。
少爷还没下班。
她很清楚大姐的目的。
大姐不但脸蛋长得漂亮、皮肤白皙,身材也很匀称,只可惜就是家世差了一点,可是偏偏她又眼高于顶,才会年过三十还没找到如意郎君。
今天她一定是风闻纪路尘的家世与长相皆为上品,所以才会不请自来。
不过胡黎旌没想到的是纪路尘已经回来了,但是因为他在门外听见平常喜欢大声跟他顶嘴、气焰高张的胡黎旌居然会低声下气的说话,所以才会待在门外不出声,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还没下班?那最好,我就坐在这儿等。
胡盈盈表现出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模样。
大姐,少爷……他不喜欢陌生人来访。
纪路尘喜不喜欢陌生人她不清楚,可是大姐的态度铁定会让纪路尘非常的不悦。
我才不是陌生人,我可是你的大姐耶!如果连攀亲带故都不会的话,那她就不叫胡盈盈了。
可是……胡黎旌才想说服胡盈盈离开,就见纪路尘走了进来。
胡盈盈双眼发直地紧盯着纪路尘,还努力地咽下口水——天啊!怎么会有这么帅、这么有型的男人?难怪胡黎旌会乐不思蜀,分明就是别有目的。
纪先生。
胡盈盈风情万种地站起身迎向纪路尘。
美丽的女人向来极受男性喜爱,不过当他对这个女人有了成见之后,美丽就会变成邪恶的象征。
尤其是她还欺负他的人——胡黎旌是他的私人助理,她当然也算是他的人,所以这个胡盈盈更加罪不可赦。
他的脑中迅速地想着各种羞辱的方法——这种女人绝对不能对她客气,更不可能让她握住任何把柄。
尤其是他和胡黎旌的事情,绝对不能泄漏出去。
他该怎么做呢?有了!如果让她知道胡黎旌在他的心目中一点都微不足道,那么她应该就不会再上门来骚扰。
就这么办!这个满脸涂着油漆的女人是谁?纪路尘不是没见过浓妆艳抹的女人,只是故意想让胡盈盈难堪。
少爷,她是我的——胡黎旌刚要介绍,就突然被纪路尘给打断。
我管她是你的谁?你是来这儿工作,可不是来度假的,这里是我的地方,不准在我的地方办恳亲大会!他先是粗暴地吼了几句,临上楼前还不忘说:我希望待会我再下楼时,闲杂人等都已经离开,不要弄脏了我的地方。
这时胡盈盈被纪路尘的冷漠态度给吓住了,她只能怔得地看着纪路生消失的方向。
我马上送我大姐出去。
胡黎旌拉着胡盈盈走到门外。
你先回去,有空我会回去看你们。
她飞快地关上大门,再快步跑上楼,正好看见纪路尘正翻箱倒柜地在找衣服。
她默默地打开一个抽屉,将衣服交给他。
对不起……胡黎旌小声的说。
纪路尘听到她道歉的声音,吃惊地抬起头看着她。
他可没忘记昨天晚上他给她的难堪,本以为她就算没有立刻离开,隔天早上他也会找不到衣服穿。
但是他猜错了,一早起来,他的衣物就整整齐齐地摆放在房门口,虽然没有见到她的人,但是知道她没有离开,也让他放下一个晚上忐忑不安的心。
她这样委屈地为她姐姐道歉,仿佛昨晚的事情从未发生过,她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他又有亲吻她的冲动……不!他不能再招惹她。
但是……可是她的模样却让他想入非非,甚至想再将她推倒在床上。
滚出去!她要是再不走,肯定又会重演昨晚的事。
她已经不记得这是纪路尘第几次赶她走,每一次她总是厚着脸皮不走,可是这一次她恐怕无法再待下去。
她走到衣物间安静地替他准备明天一早所需的衣物,然后退出他的房间,决定离开他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