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梨,有好料的。
她一进门就高兴地嚷道。
今天是星期六,下午本来她还要加班赶东西,不过拎着这大包小包倒也失去了回办公室继续奋斗的兴致,干脆溜回家休息了。
阿梨端着碗泡面从厨房走出来,看傻了眼,姊,你手里怎么那么多塑胶袋?装什么东西?大饭店的中国名菜,有十几种喔!她兴奋地打开袋口,一个个放在桌面上,快来吃,还微微温热呢!阿梨口水都快流下来了,哇,好棒,怎么这么好?你捡到钱啦?也不算是,总之凡事有好就有坏。
宿棋将自己的身子抛入柔软的沙发上,吁了口气,你快吃就是了。
阿梨放下泡面碗,高高兴兴地吃将起来,好好吃的菜尾喔!那是有钱人中午点的一餐,不过三个人要吃罢了,居然叫了满满一整桌,厉害吧?阿姊你攀上有钱公子哥儿喽?阿梨眼睛一亮,是白马王子那一型的吗?是不是多金又多情的总裁之类的?是不是像小说里写的男主角一样?宿棋懒洋洋地挑起一边的眉毛,无奈地道:我才没那么无聊,去攀到那种自命风流的色胚子,什么多情公子哥儿,还不是匹大种马,四处留情还以为自己长得帅咧!哇,反应这么大,难不成你真的遇上这种人了?阿梨兴奋地几乎抓不稳筷子,太棒了。
白马王子……哇,如果姊姊真的遇到白马王子,那实在太好了!你想太多了,宿棋冷冷地泼了她一盆冰水,我是遇到那种类型的男人,那个人又刚好是我们公司的龙头老大,可是我恨不得离得他远远的,有什么好高兴的?咦?你不喜欢白马王子吗?我告诉你,那些都是披着羊皮的狼,其实他们俊美的皮囊底下都是一只淫火虫。
你好讨厌,干么讲得这么无情?人家白马王子才不是你讲的那样。
老妹,社会黑暗,你以为都像小说里的情节一样美好吗?宿棋恫喝道:人心难测哟!阿梨清清秀秀的小脸咯咯笑道:我才不像你,把每一个人都当坏人看待。
我这是保身之道,你呢!这么天真,迟早被欺负。
我们学校里的男生哪敢欺负我?我可是跆拳道高手兼物理小助教,谁惹了我对他都没有好处。
阿梨一扬下巴。
是是是,那以后我事业做很大的时候,再请你当我的专属保镳兼秘书好了。
她笑道。
姊,先别说那个了,你到底要不要告诉我,你跟你老板擦出什么爱的火花了?是有火花,不过是引爆炸弹的那一种。
她没好气地往后一躺,抓起摇控器就乱按电视。
阿梨一眼就看得出姊姊在烦躁。
他骂你呀?没有。
她闷闷地道。
那是当场发飙喽?也没有。
莫非他对你性骚扰?阿梨偷笑了出来。
她瞪了小妹一眼,都没有,不过也差不多了。
那是件好事呀,别人求都求不来,他可是只大金龟子耶,你为什么不趁这个机会飞上枝头当凤凰,这样你们就可以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妹子我也能够鸡犬升天了。
阿梨眼睛亮晶晶,天真地道。
以后不准看太多爱情小说,脑袋瓜都看坏了。
唉呀,不要这样啦,我又没有说错什么。
宿棋气打鼻子里哼出来,我最讨厌那种自命风流的花花公子了,如果不是看在他是我顶头上司,又是我们老董的儿子的份上,我早骂得他狗血淋头了。
不要这样啦,你的脾气要改一点好,在社会上作人作事都要圆滑一点才行。
阿梨语重心长,活像个小老头。
宿棋又想笑,还是忍住,你不会明白的,我生平最讨厌两种人,偏偏他身上就有这两种特质,所以也怪不得我想对他不客气。
哪两种?一是风流成性的花花公子,二是自以为了不起,爱拿钱砸人的有钱人。
噢。
阿梨好奇地道:他真的这么惹人厌吗?该怎么说呢?她认真地歪着头思索,其实他也不是很油腔滑调装腔作势,只是太英俊了点,太多情了点,又有一点点没原则,一点点死皮赖脸,一点点脸皮厚……反正我不会说,就是不喜欢他这样就对了。
尤其可以纵容一大堆女人在他身旁黏来黏去,既容得这个撒娇又允许那个发嗔……照她看,他根本是个只爱女人的软骨公子。
可是这样的男人不是很好吗?有点坏又不会太坏。
阿梨不解。
反正他跟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我头壳坏了才会跟那种人有牵扯。
她扮了个鬼脸,疲倦地伸了伸懒腰,呵……我要去睡个午觉,这几天累死我了,好不容易放假,我要睡个够本。
我明天中午再叫你。
阿梨盯着面前的美食,已经开始在盘算着可以在这些菜肴中提炼出多少油分来……嘿,她又想到新的物理实验点子了。
谢谢你喔!倦意一点一滴地侵袭着宿棋,她打了个呵欠走向卧房。
睡前隐隐约约察觉到好像有某件事情挂在心头要做,可是瞌睡虫已经彻底模糊了她的思考能力,宿棋只想了两秒半钟就宣告放弃,懒懒地倒头就睡。
窗外,夏天的凉风穿入窗户,迳自拂乱了一室纱帘……※※※门铃响起。
阿梨正被电视节目里的搞笑情节惹得哈哈大笑,眼睛不舍得离开萤光幕,边打开大门。
门开启,一名高大俊美的男子温文浅笑着,一身银色合身西装完美地包裹出他玉树临风般的身材,好看的脸庞上满是优雅与惬意的色彩。
请问,张宿棋小姐在吗?他低头询问,依旧笑意晏晏。
阿梨一时看傻了眼……从小到大还未见过这般英俊的人哪!你,是在跟我说话吗?你一定是宿棋的妹妹了。
他欢然地道,亲切无比。
阿梨的脑袋瓜迅速回到现实,却还是掩不住喜悦的茫然,我是,你找我姊姊呀?可不可以请问你找她做什么?你又是哪位?我姓江,江新楼。
他微笑,是你姊姊的……朋友。
哇塞,我姊几时有你这么帅的朋友……她着迷地望着他,好半晌才想到要把他请入屋内坐,唉呀,都忘了请你进来坐坐,请进。
他礼貌地换过拖鞋坐入沙发,有些不解地道:我是来接你姊姊的,不知道她现在……阿梨一愣,接她?你们有约吗?我姊在睡觉呢!睡觉?他又好气又好笑地道:这个小妮子,明知道与我有约,居然还安心睡她的大头觉;麻烦你叫她一声好吗?没问题。
阿梨好奇死了他的身分,又兴奋又高兴地冲进了宿棋的卧房,一迭连声地叫着,姊,起来啦,有人找你哟!宿棋沉睡着,不为所动。
姊……阿梨粗鲁地死拖活拖,不把她弄醒势不罢休。
宿棋翻了个身,累极了的她只是咿唔两声,又复睡去。
阿梨翻了翻白眼,倏然计上心头来,贼贼地嘿笑一声,阿姊,别怪做妹妹的我心肠狠哟,为了你的幸福着想……外头那个帅哥全身上下都是名牌,难得的是人又儒雅谦冲,又是自动送上门来的,这可是姊姊的大好机会!她蹑手蹑脚地溜出了卧房,快快乐乐地仰头望向帅帅男人,我姊睡得跟死猪一样都叫不起来,我看还是你自己出马好了,我怕被她骂。
他吓一跳,可以吗?你不是她朋友吗?他点点头。
那有什么关系?你就进去叫她吧!阿梨就此坏心地将姊姊丢入了这个陌生帅哥的魔掌中。
新楼啼笑皆非,看着这个清秀小丫头得意洋洋地晃回自己房间里,真的就把烫手山芋丢给他了。
真是,姊姊是防人跟防贼一样,妹妹则是天真烂漫得毫不设防……这真是一对奇异的姊妹呵!他笑着,还是按捺不住地起身往佳人闺房前去。
他一向深信机会是不待人。
※※※夕阳的余晖浅浅地映照入窗,躺在浅蓝色单人床上的人儿静谧酣睡着,长长的睫毛覆盖在她细致的肌肤上,脸颊因熟睡而显得稚嫩若童女。
他鲜少看到她有这般脆弱柔软的一面,不禁呆了。
细细打量,她别有一股摄人心魂的味道,与清醒时的轻亮飒爽又有不同的风情,就像一个双面娇娃一样……他情不自禁想像起她窝在自己身上撒娇时,会是怎样的一番动人。
他轻轻走近她,俯下身温柔地撩开了落在她额前的一绺黑发,心底奇异地涨满了一种柔软的感觉。
宿棋,醒醒。
他轻轻地叫唤她。
宿棋好梦正酣,无意识地挥了挥手,再度沉睡。
没想到平常精干于事业的她,竟也会是个赖床儿?他好笑着,屁股忍不住跌坐在床沿,整个身子探了过去,小懒猪,起床了。
宿棋只觉得耳朵好痒,她抓了抓,缓缓苏醒……第一眼就望进了他带笑的眸子!她眨了眨眼,疑是在梦中,耶?你该不会忘了我们有约吧?他惊艳于她初醒朦胧的怜人模样,却也禁不住轻笑出声。
她揉了揉眼睛,半倚起身子聚焦眸光……吓!你,你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她跳了起来,小脸怒红起。
他被她的怒气吓了一跳,有些心有余悸,你的反应太大了。
她才顾不得有没有惊动圣驾,怒气冲冲地跳离他十步远,紧揪着胸前的衣裳,你对我做了什么?他举手投降,噙着一抹斯斯文文的笑意,我什么都没做。
你怎么进来的?她望着他,瞌睡虫早飙离十万八千里远,取而代之的是满腔的怒火和惊骇。
难不成他真的采花采久了,所以早有不请自入人家闺房的习惯?你小妹叫我来叫你起床。
他无辜地道。
阿梨?她实在好大的胆……她意识到不对劲,眸光迷蒙了一瞬,咦?话说回来,你找我做什么?他苦笑,早知道你会忘记。
宴会!她的脑袋总算恢复平日精明的水准,低呼了一声,李氏在凯悦的宴会!没错,你是我今晚的女伴,我原以为你会精心打扮的。
他有些失望,原来她是这么不在意与他的约定啊!怪了,其他的女人只要一听见他的邀约,便会兴奋狂喜不已,并且在八十年前就开始准备参加宴会的行头,从礼服、化妆到手指尖儿的一点点蔻丹,无不尽心尽力装扮自己好让他带得出场。
可是这个女人──他苦笑──可真是一点儿都不给他面子哪!幸好他的男性自尊心并不雄伟,被她这么小小侮辱一下还不打紧……宴会几点开始?尽管血液里每个细胞都流窜着不想去的意念,可是理智和原则却让她不由自主地快动作起来──唉,谁叫他是老板,谁叫她要为五斗米折腰?七点半,晚到没关系。
他微笑,温和地盯着她,你可以慢慢打扮自己。
时间够了。
她没时间再跟他发火斗嘴,纤纤手指随意地顺了顺微乱的短发,开始盘算着该做怎样的打扮。
他知道自己该回避一下下,可是双脚自有意识,就是舍不得抽离她的身边。
宿棋走向简单大方的衣橱,正打开时才发现他高大挺拔的身子还杵在当场──喂!你不出去我怎么换衣服?她抛一记白眼,没好气。
新楼这才依依不舍地走向房门,在关上门的时候还不忘探了探脑袋瓜,记得穿漂亮一点。
宿棋真想拿手里的衣架丢他,可是她还不想这么快就被炒鱿鱼。
她嘀咕:我真是招谁惹谁了,平白无故祸从天上来,下次再饿也不要去参加老董的鸿门宴了,省得再吃出麻烦来。
她现在只希望今晚的宴会快快举行完毕,然后她就可以功成身退,风平浪静地继续自己的工作。
她的想法很直接,不喜欢纠缠太多有的没的。
宿棋在衣柜里翻找半天,才决定穿上一回公司二十周年庆时的黑色套装;虽然是裤装,但是那似水摆夷般柔软的黑色绣边上衣,还有那宽大轻柔的长裤下摆,巧妙婉约地将严肃的黑转化成了神秘潇洒的景致。
事实上除了这套以外,她也没有其他柔性一点的衣服好穿了。
匆匆套上衣服,她简单清爽地为自己上了点淡妆,轻描黛眉浅染樱唇,微微用粉扑在肌肤上扑了些蜜粉,就大功告成了。
她花了不到十分钟就搞定,一身飒爽英艳地走出卧房。
在客厅里和阿梨闲聊的新楼听到了足音,本能含笑转头,却震掉了唇角那抹长驻的温柔微笑。
他心蓦然地一动,黑眸都看直了。
我的天啊!阿梨咧开了大大的笑脸。
宿棋极公平地各给了一枚白眼,微躁地道:别这样看我,办正事要紧。
哇,姊姊一定能够迷死宴会里所有的男人。
阿梨夸张地喊道。
宿棋揉了揉她的头发,不要做夸大不实的广告;对了,我今天晚上可能会晚一点回来,自己要小心门窗,没吃完的东西要记得收进冰箱,知道吗?遵命!宿棋将细带的米色皮包勾在肩上,快步地走向大门,在快动作间只瞥了他一眼,催促道:别迟到了,走吧!你的动作真快。
他这才收起痴迷之色,低叹道。
我不喜欢拖拖拉拉。
她望了他一眼,开你的车还是我的?坐我的车。
他也快步地跟随着走出。
她一出门就见到停放在马路边的黑色大宾士──一身盛重制服的司机早已在车边久候。
你也太隆重了。
有钱人的派头呵!她并不是非常赞同。
新楼只是尔雅一笑,没有回答。
尽管不习惯,她还是被迫坐入了豪华气派得足以压死人的大车内,开始她今晚的煎熬。
※※※才一进会场,他就是众人目光的焦点,虽然宿棋也赢得了不少惊艳的眼光,可是站在这个俊美无俦的男人身边,就注定抢不了他的风头。
不过宿棋反倒为这个结果感到松了口气。
她从来就不喜欢引起人家的注意,跟这只美丽的雄性孔雀站在一起正好大遂了她的心愿。
李氏是台湾知名的大企业,却一样以能够请到知名的政经与社交界王子为荣,主人不一会儿就赶到了他身边,热烈地与他握手。
宿棋贴切地担任着一位女伴的职责,跟在他身边和众人打招呼微笑,一个小时下来,她的脸皮子都快要笑僵了。
可是看看他,还是一副如鱼得水的悠然闲适样。
宿棋跟飞舞在场中殷切伺候的侍者拿了一杯冰香槟,趁着空闲时大大灌了一口,吁……这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他听见她的话,不禁又好笑又疑惑,人人性喜热闹繁华,为什么唯独你与众不同?我没有与众不同,因为我同你们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所以这里的冠盖满京华自然与我格格不入。
所以你是斯人独憔悴了?他低头凝视她,你该知道,人无贫贱贵富之分。
那是有钱人才能如此洒脱不在意的说这种话,事实上世界本就贫富不均,有钱人和穷人差距甚大,你不能否认这个事实。
我不否认,但是穷与富只是外在的符号,人的本质才是最重要的宝藏。
她微微讶然,没想到你会有这种想法。
你以为有钱人都是势利小人?他微笑,我们有血有泪也有感情的,金钱是我们的衣服,却不是我们的心与脑子。
很难想像有名的花花公子会有这么出世的想法。
她啜饮了一口冰冰凉凉的香槟。
细微有劲的泡泡打舌苔滚进胃里,舒服地刺激着味蕾……这就是香槟的特殊魅力,她的精神好了些,而且隔着剔透美丽的酒杯望去,他俊俏的容颜看起来顺眼了不少。
我看起来这么像花花公子?他有些困扰。
要不你怎么解释黏在你屁股后头的那堆女人?她眨了眨眼,又喝了一口香槟。
她们单纯是朋友。
是,盖棉被纯聊天的那种。
她戏谑地道。
他紧紧地盯着她,不解地道:你对我充满敌意呵!她心一动,挑眉道:我表现得很明显啊?她直率的话让他噗哧一笑,我现在知道为何我父亲对你赞誉有加了,在现代这个社会中,像你这么直接坦白的人已经不多了,尤其在商场上更难见识。
这是我的个性,几百年都改不掉。
她耸耸肩,我不认为这样有什么不好,起码我心底坦荡荡。
这几天走马上任以来,听到了不少关于你的传闻。
他微笑着,轻轻转动着手中的水晶杯。
必定是一些我很凶、很粗鲁,没什么女人味的话吧!她倒也想得开。
他又笑了。
她发觉他很爱笑。
没有那么严重。
她柳眉询问式地微撩。
几乎全公司上下都认为你的工作能力很强,敢说敢做,而且说一不二极有原则,缺点是脾气有点火爆,太过择善固执……他凝视着她,看来你是一个性格很刚强的女孩子。
董事长怎么对我这么有兴趣?她的眸光望向晃过来的侍者,他手上端了一银盘的沙拉鲜虾,等等,请给我一个。
侍者恭敬过来,她也随手帮新楼取了一只用精致牙签戳着的鲜虾。
他接过来,玩味着手中的食物,其实你也很纤细。
纤细?她一愣,差点笑弯了腰,从没有人这么说过我。
你的心是纤细的,直爽火爆不过是保护色的外衣。
他的眸子轻柔温暖了起来,通常外表越强的人,内心越脆弱易伤。
她一怔,心底陡然有种说不出的意味……像恐惧、像震撼,还有一种莫名的酸楚,像是被探入了最深处的领域。
他怎能一眼就看见这些,一句话就如此放肆地撕开她的防卫?他凭什么?她脸色一变,努力吞下受伤的情绪,董事长,今天来是谈公事的吧!没必要将话题都在我身上打转。
抱歉,我交浅言深了,可是我真的想进一步的了解你。
他急切地道,不知道自己又得罪她哪一点了。
没有那个必要,我不过是你的下属,了不了解我对公司来讲并不重要。
她紧紧地捏着拳头,倨傲地抬头:董事长。
他还来不及反应,蓦然一个女声就娇滴滴地插了进来──新楼!一个身裹罗纱的美人儿满脸惊喜,真的是你,我还以为你今天不来呢!曼曼。
他见到来人,本能地泛起了一抹温柔的笑来,你怎么也来了?还说呢,你明明说不要参加今天的宴会,害我只能跟表哥过来,你最坏了啦!娇艳动人的曼曼轻吐幽兰香,神情模样儿又柔又媚,煞是醉人。
就连宿棋都快要被她的艳光给刺痛了眼,更何况身为男人的新楼?宿棋冷眼看着新楼愉快熟稔地与曼曼攀谈起来,一副完全忘了她存在的样子。
男人!还说想要进一步了解她呢!现在还不是在进一步了解别的女人了?哈,事情想明白之后,他方才震撼性的心理剖析在她心底也淡化了不少。
他不会知道的,他什么都不知道。
她放松心情后,肚子也觉得饿了起来,开始迳自踱开去觅食。
和沈曼曼礼貌性地谈完话后,新楼这才迟钝地发现到宿棋早已经不知跑到哪儿去了,糟糕,我把她弄丢了。
他懊恼着,急急地四处寻找她的身影。
他这还像一个称职的男伴吗?居然没一会儿就让女伴丢掉了。
真是的……好半天,他才在阳台外的英国式雕花桌椅旁找到宿棋。
她真的那么累了吗?居然在清凉的阳台就这么伏在桌面上沉沉睡去。
桌面还有一盘吃残了的食物,他轻轻地在她身边坐了下来,深深地望着她睡着的模样。
真是一个奇妙的女子,融合了火爆霹雳与纤细英气,就像火与风的结合。
他放柔了动作地褪下自己的西装外套,轻轻为她披上。
千万别着凉了。
他心底涨满奇异的柔情。
他的身畔来来去去那么多或美丽或清新脱俗的女子,可是为何偏偏只有她,能够撩起他这么奇怪的悸动?一切,言语无法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