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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2025-03-29 05:20:58

待一群人到KTV发泄完毕后,纤纤被开车的赵姨送回家。

赵姨车子甫停,就见她慈爱地对纤纤道:纤纤啊,今天难得有这个机会送你回家,阿姨有几句话想要对你说,就怕你会觉得太冒昧了。

纤纤好奇道:不会啊,有什么事您尽管说。

你是不是自己一个人在台北工作?她微愕,赵姨怎么会知道呢?要说我这老太婆,别的不行,就这双眼睛不会看错人。

我看你自从到餐厅上班以来,既不曾有家人打电话来,也没有朋友或是男朋友来找过你,所以我就这么大胆地猜想,你是否自己一个人在台北工作?我是孤儿。

纤纤浅浅微笑。

趟姨愕然,啊?看不出来吗?纤纤扮了假鬼脸,并不是每个孤儿院出来的孩子都是愁眉苦脸的。

你看起来不像。

怎么说?印象中,孤儿院的孩子出社会,若不是比较脆弱就是比较坚强,而且个性上可能合较孤僻些。

哎哟,我可不是在指你,她急忙澄清,只是我怎么看你都不像是孤儿院出来的……你好像太甜了。

甜?你知道的,就是很天真、很善良、很好……她摇着头,感慨道:我家那几个毛丫头如果能够像你这样的话,那该有多好。

你多懂事呀!哪像我女儿们,到现在也快要二十了,成天就是打电话谈恋爱,一点都不长进。

赵姨的孩子这么大了?她微笑。

大了有什么用?没有一个懂事的。

她无奈地道:看到我就是跟我要零用钱,好像我上辈子欠她们的。

总是一家人嘛!纤纤也不好说什么,但是很羡慕有家人有父母可以撒娇讨零用钱的感觉。

再者,赵姨说是这样说,可是纤纤能够明显地从她眼中看出她疼爱孩子的感情。

哎呀,我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对了,阿姨今天最要紧的是要跟你说,你只身在台北,若有什么事可以找阿姨帮忙,虽然我不是什么大人物,可是总是老台北了,你就把我当作是自己人,有什么事要我帮忙的千万别客气。

赵姨慈祥和蔼地叮咛。

纤纤有说不出的感动,只是她的性子从不爱打扰或麻烦别人,也许是因为从小生活背景的关系,因此她对于赵姨的好意也只能报以温柔的笑。

谢谢您。

她温和地道。

我说的是真的喔,千万别跟我客气。

赵姨频频叮咛。

好的。

她微笑。

那好,时候也不早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咱们还要干活儿呢!赵姨伸了个懒腰,苦笑道:唉,我也该回去睡了,真是岁月催人老哪!玩没几个小时就浑身筋骨疼痛,真是太不济事了。

那赵姨晚安,开车小心些。

纤纤开了车门,不忘回头殷切嘱咐。

我知道,早点睡啊!丫头。

赵姨带着笑意看她走入公寓,这才放心地踩油门驶离。

回到家中,黑爵士便慵懒地对她喵呜一声,算是打了招呼,但是这样的问候还是令纤纤的心中更加温暖。

亲爱的黑爵士,我回来喽!她热情至极地飞扑过去,惹得猫咪惊喵了好几声。

纤纤笑得更开心了。

谁说孤儿院长大的人就得成天苦着一张脸呢?她的生活过得也很惬意自在啊!虽然目前为止她只是自己一个人,但是她始终相信,她未来的日子会很幸福的。

有句能,孤儿院的院长经常挂在嘴边:欲望越单纯就越容易得到幸福和满足。

这句话她总是深信不疑。

纤纤趁着难得的休假日,带着黑爵士在晶华酒店外头晃呀晃的,为的就是希望帮黑爵士找主人。

不知怎的,她始终有个直觉,像黑爵士这样出身高贵的猫咪,主人必定不是平凡人物。

再加上发现它的时候,他就好整以暇地坐在晶华外头纳凉,因此她揣测猫咪的主人可能经常出入晶华吧!反正也没有别的线索,死马就当活马医,如果真的晃了半天还不见有人出来找猫,或者是没有人在附近贴寻猫的告示的话,那就再说了。

她很穷,没有那个能力请电台广播或者是刊报纸打广告帮忙寻找,所以也只能用这种土法炼钢的笨法子了。

只是在晶华饭店外的草坪上蹲了大半天,和黑爵士对看一个早上了,也没见到半点动静,因此纤纤开始决定要先去吃个午餐再说。

她早餐没有吃,现在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尤其天气又这么冷,肚子一空更觉得自己好像很凄惨的样子。

黑爵士,不要再舔你的毛了,你也太爱干净了吧,再添当心把脚都舔秃了。

她吹了声口哨,招呼猫咪,走,我请你去吃饭,不过只准吃一个鲔鱼御饭团……咦,你在干嘛?黑爵士突然间往晶华的大门口跑,纤纤愣了愣,本能跟着后头追。

你要到哪里去?那里猫咪不是不能进去吗?你进去会被赶出来的。

她穿着一身厚厚的冬衣,好不容易气喘吁吁地追到它时,别看见它脚步轻巧地停在大门处。

黑爵……她看到黑爵士的猫须陡然一动,并且机警地抬头四处环顾着,好像发现了什么。

她可以发誓它脸上突然漾开了一抹惊喜的笑!就在她直觉要开口的时候,一个高大的身影蓦然出现在她的身前,应该说是黑爵士的面前。

老小子!一个低沉又明显带有喜悦的男声响起,随即是猫咪愉快地喵呜声,那模样可亲热极了。

纤纤仰高头,呆呆地望着面前一身黑衣的男人。

哗,好酷的男人!留着颓废却充满世纪末性感的撩乱发型,完美的男性脸庞和无可挑剔的矫健身材散发着浓浓尊贵神秘的气质,他就像是电影里头光彩夺目的巨星。

只不过他乌黑湛然的眼神却锐利的像刀锋般,才打了一个照面就令纤纤本能打了个寒战。

那是一双冷酷,绝不带一丝温暖的眼睛。

她不喜欢他。

他看起来就是典型的英俊公子哥——擅长拿女孩子的痴心做早点享用,并且在分手时连一秒钟都不会多留。

黑爵士的主人竟然是这样的一个男人。

老天,他比例完美的耳垂甚至还挂了个银色的耳环!真是变态少年郎。

纤纤基于道义和良心,她勉强地问:呃,你就是黑爵士的主人吗?那男人懒脸地看着她,模样和黑爵士如出一辙。

嗯哼,你是?他缓缓挑起了一道浓眉,没啥兴趣地同。

就差没有明显到打呵欠了,他撤底毁灭了纤纤先前所想像的饲主形象!她强忍着心头的窝囊气,黑爵士几天前被我捡到的。

哼,那只没心少肺的无情猫,居然看到了主人就拼命扒着不放,也不想想这几天是谁照顾它的,现在连一个临别秋波都不给她。

那男人眨了眨眼,恍然道:噢,我明白了,谢谢你照顾他,你说吧!纤纤急促地眨动着眼睫毛,满头雾水,说,说什么?要多少?他有些不耐了。

要多少?她呆呆反问。

他显然是因为她的驽钝蠢笨而愠怒,神色高深莫测地眯起眼,你知道它是我的爱猫,所以想要的不就是这些吗?看来你的胃口挺大。

对不起,纤纤就算脾气再好,个性再温和,她也忍受不住了,我完全听不懂你到底在说什么,什么胃口、什么想要的不就是这些……我只知道现在很冷,而我肚子很饿,所以我没有精神跟你打哑谜,你到底要跟我说什么?他眉头蹙了起来,可能是因为从没有人敢这样对他说话吧!你找回黑爵士,要多少酬劳?他淡淡地道。

你以为我是为了酬劳才帮你把猫送回来的?他微讽地挑起浓眉,似笑非笑,难道不是?无聊。

她对黑爵士抛去一个深感同情的眼神,真是,没想到你竟然有一个这样的主人。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皱眉。

她耸耸肩,已经不太想搭理他。

她对黑爵士微笑,嗨,我已经把你送回主人手中了,记得下次不要再乱跑喽!拜拜。

黑爵士喵呜声,状似不会,那男人微讶地低头看了它一眼。

高傲的黑爵士居然会理会除了他之外的人?小姐,我一向不喜欢欠人人情,你开个价吧!让我们把这件事尽速解决。

他不耐烦地开口,黑眸略显恼怒。

先生,我真搞不懂你究竟在想什么,明明事情就是这么简单,你干嘛把事情搞得这么复杂?这社会上又不是每一个人都爱钱。

我跟你说不要酬劳就是不要,你听不懂国语吗?她觉得莫名其妙。

他眼中闪过一抹讽刺的笑,这真是个天大的笑话,这世上有人不爱钱的吗?你不要以为钱是万能的。

她看不惯他那种拿钱砸死人的气派。

简直就是人不如猫嘛,他们家的黑爵士还没有他这么讨人厌!小姑娘,你太天真了,刚踏出校园步入社会对吧?他笑容里满是促狭与轻蔑。

关你什么事?她瞪他,平时甜美的小脸蛋也板了起来。

抱起猫,他轻轻抚摸着臂弯中的黑爵士,冷笑道:小姑娘,我只是提醒你罢了,千万别对这世界投以太多的梦想,小心会被这个世界狠狠打一巴掌。

纤纤盯着面前这个长相俊美却性情偏激的男人,忍不住满肚子火气往上升。

怪了,她对这世界有没有梦想关他啥事?多谢你的鸡婆。

她毫不客气地道。

他生平第一次被骂,不禁睁大了眼睛,稀奇地盯着她,你居然骂我?骂你又怎么样?你本来就欠骂,真是的,好好的一个休假日就这样被搞得乌烟瘴气,我真倒楣。

她冲着他大皱眉头。

他一怔,你这个臭丫头,知不知道你在跟谁说话?跟谁说话?她装作想了半天,最后恍然地道:唉,我是在跟一个愤世嫉俗的大混蛋说话嘛,谢谢你提醒我,我想我没必要再跟你这种人说话了,拜拜。

她话一丢完迳自离开,只剩下满脸错愕的他愣在当场。

黑爵士不满地抬头望了望他。

她是个疯丫头,对不对?他低头道,却惹来猫咪的连声抗议。

我说错什么了?他一愣。

黑爵士没有理会他,只是蓝眼直盯盯地望着她离去的方向。

淡淡寒风中,阳光乍然绽露,划破了一方灰云……黑爵士坐在舒适的真皮沙发内,有些赌气地瞅着他的主人。

那个英俊的男人轻松的驾驶着方向盘,不时回头一瞥,你难道不高兴看到我吗?猫咪把头趴在皮椅上,咿唔一声。

行动电话蓦然响起,他按下了车内通话钮。

哪位?他低沉道。

请问是柯瑞奇先生吗?一个谄媚至极的声音传出。

我是,你是谁?他一蹙眉。

柯先生,您真是贵人多忘事,我是李氏药厂的李有德,您忘了吗?李先生,找我有什么事?他双眸盯着挡风玻璃前的车况,厌烦地道。

上回请您在令尊面前提的事……不知道有消息了没?瑞齐可以隔着电话想像出对方在另一头哈腰抹汗的模样,不由得冷笑地撇了撇唇。

李先生,千万不要再用这种口气跟我讲话,否则我敢保证你一定会后悔。

瑞齐的声音冷若寒冰,我可不是你的员工,提不提那件事还用不着你来监督审问。

李有德在电话那头惊得一身汗,连声道歉,呃,对不起对不起,是我说错了,我的错……还请您大人有大量,就当我刚才说话全是放屁,您千万别放在心上!只要有够多的钱,任何人在你的面前都可以变成哈巴狗。

瑞齐眯起了眼睛,唇边的冷笑更形扩大。

记住你的态度,他缓缓地道:我会给你消息的,不过我不希望你下次再打电话来查勤。

那当然,我怎么敢呢?柯先生,那我就不打扰您了,谢谢啊,再见。

李有德急忙挂了电话,免得真惹恼了他。

瑞齐切掉电话,吟了一声,对黑爵士道:看到了吗?就因为我家拥有国内外十几家连锁医院,所以这堆人就急着来抱我的大腿……人性是很可笑的,你说是吧?黑爵士猫眼闪烁,看不出是认同还是同情。

瑞齐猛踩油门,将车子飙得像一枝飞箭,不到十分钟就驶上了仰德大道。

寒冷的天气虽然使得阳明山上的翠嫩绿意减少很多,但是却平添了不少嫣红鹅黄的色彩。

我们要到家了。

他望着距离越来越近的一栋宏伟大宅,涩涩地开口。

占地一千五百多坪,价值近三亿四千万的柯家大宅宛如一座城堡般,气势非凡地矗立在阳明山上。

凡是经过的人无不羡慕住在这里头的人,可是只有瑞齐知道,住在这栋大宅里并不比住在外头温暖。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他宁可一辈子都住在外面。

只是这是他的宿命,命运早就将他和这里紧紧的铐在一起,怎么扳也扳不开。

黑爵士,准备面对比外面还冷十倍的空气吧!他嘴角泛起一丝嘲讽至极的笑。

日子依旧一天天过去,对纤纤来讲,每天过得一样平和愉快,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起伏,就像喝白开水一般。

不过她还是会偶而想起黑爵士,想起那个偏激白目的男人。

有时她觉得自己矛盾得很,既想继续过目前这种平淡如水的生活,可是有时又会觉得自己好像老人家,每天的生活一成不变,好像在养老一样。

照这样下去,她可以预期自己到五十岁时的样子,一定还是像这样在工作,顶多从餐厅内场副手升格为厨子,再不然就是洗碗的欧巴桑……我的人生一片空白。

她突然感慨的大叫。

纤纤,你在叫什么?赵姨晃了过来,好奇地问道。

没有,她这才惊觉自己叫得太大声了,连忙道歉,对不起,是不是吓到您了?没有啦,只是下午休息时间都到了,你怎么还在这里发呆呢?赵姨拍拍她,也该去吃饭了。

噢,好的。

她忙放下手上的工作,擦了擦手。

对了,要不要跟阿姨一起去吃牛肉面?她摇头,不了,我想要买个御饭团就好。

你成天吃御饭团不厌吗?赵姨惊叹。

挺好吃的啊,再说我要省钱存钱,我打算自己买一间有厨房的套房。

她璨然一笑。

难怪看你过得那么节俭,原来是要买房子,超姨益发惊讶,不简单,年纪小小就有如此打算,唉,要是我那三个女儿有你一半懂事……纤纤轻咳一声,不太好意思地打断她的牢骚,赵姨,那我先去吃饭了,再见。

不是,那个……阿姨要请你吃饭的呀!纤纤已经走到厨房口了,她回头微笑,不用了,不过还是谢谢你。

赵姨看着她的背影,禁不住再三慨然,真是个好女孩。

而且她的眼睛有种好熟悉的坚强,就像当年的自己……她甩甩头,勉强露出个笑容,唉,我在想什么,还是先填的肚子再说吧!纤纤蹦蹦跳跳地出了餐厅后门,正要拐个弯到便利商店去,却差一点儿被一辆疾驶而来的保持捷撞到。

啊!她惊叫了一声,急急捂着自己的胸口。

那辆黑色闪闪发光的保时捷及时停下,车头和她只剩不到两公分的距离。

电动车窗缓缓降下,一张俊俏冷漠的脸庞慢慢出现。

是你!是你!他们两人彼此怒视,实在不知道究竟是谁比较生气。

你走路永远是这么横冲直撞的吗?瑞齐劈头就问。

只有瞎子才看不出他眼中不友善的色彩,纤纤也被他的态度惹毛了。

你开起车来总是这么草菅人命的吗?她对他瞪回去。

他眉头的结打得好厉害,疯丫头,你今天又想干什么了?等程找我的麻烦吗?我又不是吃太饱了没事干,奇怪了,我走我的路,是你自己冒失开车撞到我的耶,我都还没有喊救命,你却恶人先告状了。

她气得脸蛋红通通。

什么跟什么,开个骚包跑车满街乱撞的,居然还吼得比她还大声?你怪罪别人的功夫还真是一流,明明就是自己眼睛太小没看清楚,他索性开门下车,居高临下地叉腰瞥她,这里是马路,OK?不是你家门口任由你乱逛的。

女人,唯一的优点就是美丽的外表。

不过面前这个娇小的女人,说外表还好,说身材乏善可陈,居然还有偌大的勇气咄咄逼人。

她是哪根葱?莫名其妙,你是专程找我吵架的吗?她柳眉一竖。

奇怪,她素来是个和平主义者,为何这个讨人厌的家伙就是有办法让她一见到他,就有那种想杀人的冲动?瑞齐今天穿着黑色套头毛衣和长裤及一袭潇洒又酷的黑色长大衣,高大的身躯站在纤纤的面前像个巨人一样,害她非得仰高脖子看他不可。

该死的,他一定要长这么高吗?光是他的气势就已经赢了她一半。

我从没见过想你这么凶悍恶劣的女人,枉费你长的我见犹怜,气质却跟个村姑没两样,粗俗!他哼了一声。

瑞齐对她有说不完的挑剔。

粗俗?你就多高贵了?她被气得蹦蹦跳,长得虽然人模人样的,可是出口像大便,一点绅士风范都没有,还跟人家谈什么气质?我出口像大便?他这下子可真的怒气不小,双眸紧盯着她,你呢?身材活像发育不良的小豆苗,一点女人味都没有,脾气古里古怪的,跟个老处女没两样。

纤纤长到这么大,从来没有人会恶质到批评她纤瘦的身材,可是他的话却重重地打击了她的自尊心。

这叫纤细,哪像你没事长这么高当晒衣竿啊?她的恼怒非常明显,还有,好好的一个男人穿什么耳洞,跟个女人没两样,下辈子当女人好了,阴阳怪气的家伙!瑞齐被她骂的半天说不出话,气怔了。

纤纤从来没有骂人骂到这么爽快又有成就感的,她情不自禁得意地咧嘴微笑,没话说了吧?看他脸都绿了,鼻孔都快冒烟的样子还真过瘾。

瑞齐怒气越升越高。

从未有人敢这么对他说话,更别说是女人了,女人一看到他就是迷恋与崇拜,哪会像这个疯丫头一样口不择言?只是……一丝莫名的欣赏抑不住地跃现在他的心头,他几乎有点敬佩起她的勇气,而且她在与他争辩时的脸蛋,嫣红粉嫩得像个坠落凡间的天使。

天使——象微天真与纯洁。

有种奇怪的感觉暖暖的流通他心底。

他有一瞬间近乎着迷地紧瞅着她的脸孔,过去某个温暖的记忆画面突然在他的脑海中一闪而逝,眨眼间消失无踪。

快得令他捉不住那一丝记忆是什么,然而下一秒钟,他陡然惊恐了起来。

他刚刚究竟在想什么?居然把天真与纯洁跟一个女人联想在一起?!不!世上没有天真与纯洁的人,尤其是女人。

他猛然生起一个强烈的念头——他要摧毁这种假象与诱惑,他要把她伪饰的纯洁打碎,他要亲眼看她流泪!他绝对要征服她,撕去她天真的外衣!他蓦然伸出手握住她,在她惊呼一声还未回过神时,已经将她丢进车内,并且在她试图想要打开车门的时候,飞快钻入驾驶座中按下控制锁。

在纤纤的惊叫声中,跑车飞驰而去。

车来车往,人来人去,没有人发现到纤纤绝望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