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2025-03-29 05:21:52

他们一行人在飞抵美国後再转机往德州的休士顿。

下机後,灵狼等三人就先行隐匿起来,秘密的随行在庭鹰和小雀身後。

他们这一对夫妻则光明正大的携著一堆行李住进饭店。

一进房间,庭鹰就联络德克·赛罗的公关主任,并且等待他们派私家轿车来接。

在等待的时候,小雀迫不及待的对庭鹰声明,并订城下之约。

我们要假装是夫妻嘛!然後呢?庭广知道还有下文。

我们不该先订个条约吗?你的语气好像有人要割地赔款。

好吧!你现在想要订定马关条约或是日内瓦公约?庭鹰优闲地坐在沙发上,无视於她的严肃正经。

她跳下沙发,擦著腰,居高临下地瞪他,我是说正经的。

虽然他是坐著的,可是浑身勃发的气势还是紧紧地向她袭来,她情不自禁地退後了一步。

不公平!怎麽有人可以集儒雅与渊停岳峙的气势於一身?气人的是,庭鹰还站了起来,挺拔伟岸的身躯笼罩著她娇小的身子。

我也是很正经的。

他的眼神既慵懒又机警。

小雀不由得再退了一步,正经就正经,你干嘛站得那麽近?要用体型威吓我呀?噢!抱歉。

虽然小雀听不出他的话有什麽道歉的味道,但她还是勉强接受了。

你到底要跟我订什麽条约?庭鹰坐回沙发上,修长的手指支著额头,一派悠哉。

小雀来回踱著步,细致白晳的脸蛋上满是沉重神色,我先声明,我绝对不和你同房。

『据说』我们是夫妻。

假身分呀!但是我们的假身分是夫妻没错吧?小雀勉强地点头。

如果我们想把这个任务搞砸,最好的方法就是分房睡,让德克一眼就看出我们是假冒的。

你该不会就是打这个主意吧?他深邃的黑眼珠透著戏虐的光芒,那神情教她又是气恼又是无可奈何。

好啦好啦!那这一项就当我没说。

她最後不得不屈服,谁教他是她的老大呢?庭鹰挑高眉,赞赏地看著她,真是深明大义。

这就是你唯一要订的条约?当然还有别的,她急急忙忙的说,再来,我坚决不和你同床。

庭鹰才要说话,她又马上补充了一句——如果要我和你同床的话,那你乾脆去调一个女特警来,本姑娘才不做这种牺牲色相的事。

开玩笑,这点她死都不肯让步,事关名节和身价呐!庭鹰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爽朗的笑声撞击在房间内,也敲动了她的心,害她心跳突然停止了拍。

笑什麽笑?她为了掩饰自己莫名其妙的心慌,连忙板起脸来。

庭鹰摇了摇头,笑意还是没有办法止住,你把我想成哪种人了?我不是那种籍公事之名而逞私欲的人,再说我向来不在工作时乱搞男女关系。

小雀面带怀疑地打量著他,哦?他觉得受到了侮辱,你不相信?不是不相信你,而是国际特警向来奔波各国出任务,要我相信各位OO七们没有在旅途寂寞与工作艰钜时稍微调剂一下身心,那简直就是——她越说越顺口,掰得不亦乐乎。

你会吗?他没头没脑地突然冒出这句。

我会什麽?她瞪他。

你会籍出任务时去找艳遇吗?当然不会!不要破坏我的名声,我以後可还是要嫁人的。

她杏眼圆睁。

他回她一个那不就得了的眼神。

既然如此,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猜拳决定谁睡沙发?小雀顺理成章地接下去,拳头已经握好了。

我们同床——偏偏他又语不惊人死不休的丢下这颗炸弹。

你、你……她像墨西哥跳豆一样弹了起来。

为了避免她可能因此心脏病发,庭鹰紧接著说道:可是不是你想像中的那样。

小雀瞪著他,脸涨得红通通。

不用我说你也知道,我们这次要面对的是一个狡侩阴狠的犯罪老手,任何一个不合理的蛛丝马迹都有可能引起他的怀疑,任务会因此失败,我们也将陷入危险。

他严肃起来,幽黑的眸子内英气横溢。

小雀嘴巴顿时闭上。

她当然了解。

只是她向来都是扮演独脚戏,独自一人冲锋陷阵,这次要她和他人合作已经很勉强了,竟又要和他……她怎麽都觉得不对劲,应该说她对他这个人就是有点不爽。

庭鹰看得出她古怪的表情,他莞尔一笑,所以不管你对我有什麽意见我哪敢有什麽意见?她口是心非地咕哝著。

庭鹰也不和她争辩,他点点头,总之无论如何,我们的演技必须精湛,容不得有一丝的破绽。

是。

他的诰气自有领袖气势,她本能地应道。

我们要同床,但是你放心,我不会侵犯你。

说到这里他已经有一点憋不住笑意了。

小雀是恨得牙痒痒的,可是她又能怎麽办?有本事下次捞个总负责人做做,就不用吃这种瘪了。

瞧他说得多皇恩浩荡呀,她需不需要顺便对他说句奴才叩谢皇上思典呢?你还有什麽别的条约吗?他微笑地对她说。

可是这句话听在她的耳里分外讽刺。

我说了都是白说,反正你都会一一驳回,那我干嘛浪费口水?她没好气地回道。

我并非只会说『不』的。

对别人,或许吧!对我……她抬高下巴,哼!庭鹰不慌不忙、舒适地伸展了他修长的腿,轻声笑道:是你自己放弃机会的,等到了德克·赛罗的屋邸後,一切就要照计画行事了,由不得再变。

苏老大,你说什麽就是什麽。

她索性不跟他讲了,自顾走向她的行李箱抽出了衣物。

你要做什麽?他本能地问。

洗澡,这不用跟你报备吧?小雀龇牙咧嘴地回著,可是尽管她皱著眉做出不友善的表情,但清丽无匹的脸蛋还是动人至极。

庭鹰蓦地感觉到心脏没来由的被敲击了一下,他的脑子突然有一刹那的空白,以至於没有回答她的话。

小雀当作那是他妥协的回覆了,所以大刺剌的走进典雅却现代化的浴室内,并用力地关上门。

这一声巨响将庭鹰自那阵空白中解救了出来,他甩了甩头苦笑著,我是怎麽了?可能是这阵子教她做菜教到产生幻觉了吧?他决定将这种奇特的情绪丢在一旁,专心地思考接下来的行动计画。

豪华凯迪拉克平缓的驶进了属於德州石油巨富——德克·赛罗的豪宅中。

难怪人家说德州的巨富总有一点暴发户的味道,前方那楝占地千坪的房子就活生生的为德克·赛罗下了最好的注脚。

模仿维多利亚与哥德式的建筑,非但没有融合两种建筑风格的美感,反而营造出一种奇特奢华的味道来。

小雀坐在後座的精致皮椅上,忍不住悄悄的问庭鹰:你觉得怎样?你指的是……他优雅蒲洒地倚在椅背上,轻挑起眉来。

建筑物的风格。

碍於前座的司机,她只稍微提点了一下,眼眸瞟了瞟前面的大房子。

庭鹰眸子充斥著理解的笑意,淡淡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的意见。

他取出乔装身分所需要的眼镜戴上,营造出儒雅俊秀的书卷气息来。

小雀甜甜的笑了,第一次发现他们也挺有默契的,你也这麽觉得?不错,英雄所见略同。

庭鹰没想到她方才在饭店的气已经消了,这让他大大松了口气。

车子停在宽广的草坪上,同时到达的还有其他车型的轿车,显然所有受邀的客人都差不多到了。

西装笔挺的司机恭谨地下车来,帮庭鹰和小雀开了门。

虽然施施然下车的客人都是拥有高贵气质的上流人士,但是庭鹰他们俩一跨下车就自然的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一袭黑紫色的绣花旗袍贴身地里著小雀窈窕动人的曲线,搭配梳著古典发髻的发型,使得她的瓜子脸更加有神秘的东方气息。

庭鹰更不用说了,他那不输外国人的高挑身材昂然挺立,黑发、黑眸与俊朗的脸庞配上身上剪裁合身的黑西装,让人有种错觉,以为他是从子夜走出来的王子。

他的高大俊逸配上她的娇小清丽,想不席卷众人的注意力也难。

大家都在看你耶!老公。

她的口气稍嫌甜了一点。

庭鹰笑了笑,依我看来,他们是在看你。

彼此彼此。

她将眼光转向那一排排突然出现、鞠躬成九十度迎宾的仆人们。

显然这又是石油大王的夸张排场。

她转头望向庭鹰,也在他眼中看到了不屑。

不过庭鹰没有说什麽,他只是微微地露出迷人销魂的笑,体贴地拉起她的手腕说:我们进去吧。

伪装开始!小雀也甜蜜地笑著点了点头。

他们被有礼的仆人带到了一问美丽雅致的大房间内,这个房间的落地窗还可以眺望远方隐隐的黄土山脉,德州西部的沧凉粗犷尽收眼底。

待仆人恭敬的退下後,小雀冷静迅速地搜索起房间,试图找出任何窃听器和监视器的踪迹。

她果然是个中好手。

庭鹰赞赏地凝视她看似轻松自在,其实是警觉迅捷的动作。

小雀装作好奇的东瞧瞧西看看,等到真的没有发现任何监视的器材後才吁了口气,甜甜地对他一笑,没有什麽不对。

我想也是,因为先前核对身分时曾被严谨的盘察过,所以他们不会再费事监控我们,但是整个屋子的保全似乎做得相当好,你注意到他们屋页上的驻守人员了吗?庭鹰稍微松开了颈际的领带,并且随意的将外套搭在椅背上,露出了伟岸精实的体魄,看得出身上没有一丝赘肉,浑身上下的肌肉都显示出蓄势待发的夺人气势。

小雀突然有点不是滋味,怎麽这个人就没有一点点的缺憾呢?不但工作上能力卓绝,就连私底下也会做菜烹饪,人又长得这麽引人遐思、刚强俊美……老天真是不公平,这种得天独厚的人生下来就是来刺激平凡老百姓的。

小雀,你没事吧?怎麽面露凶光的看著我?他察觉到她的异样。

呃,没事,你的话我听见了。

她眨眨眼,对这个状况你有什麽高见呢?高见不敢。

我们接下来的这个星期要探出他们整个岗哨的部署情形,然後找出德克·赛罗贩毒的证据。

根据国际特警最新的资料显示,他有一间密室隐藏所有的文件。

放心吧!苏老大,如果我们两个联手还打不垮他,那我们也不用混了。

她豪迈地说,颇有几分大姊头的味道。

庭鹰笑著点点头,他就是欣赏她这种气概,这让她全身上下充斥著无限的生命力,也让她娇俏的容频更添了几分灵动的生气。

小雀说完了充满侠女气概的话後,本能地伸了个懒腰,拉拉脖子上的绣扣,做了个鬼脸,我要去把这件旗袍换下来,真不晓得领子这儿做得这麽紧做什麽?想勒死人也不是这种手法。

可是你穿起来很好看。

他由衷地赞美。

谢谢,反正我穿什麽戏服都好看。

她说完哈哈大笑起来,自嘲地做出一脸恶心状。

庭鹰真的不知道该笑还是谀被她这种举动倾倒。

她的面貌千变万化,万种风情,有时是清艳倾国的绝色女郎,有时又是天真淘气的小女子……怎麽有人能同时集诱惑与无邪於一身呢?想什麽?殷家洛先生。

她喊著他伪装身分的名字。

庭鹰回过神来,有点惊异於最近常常陷入莫名的沉思中,没什麽。

我们现在该稍微休息一下,等会儿还有欢迎宾客的宴会呢!上流人士的无聊玩意儿。

她摇摇头,一副不太苟同的样子。

那是他们生活中的一部分。

小雀再摇了摇头,真是无聊。

我也有同感。

他被她摇头晃脑的表情逗笑了。

在小雀的想像中,暴发户应该都是脑满阳肥的模样,要不然就是浑身铜臭味。

可是在他们的资料里,德克·赛罗并不属於这类型,小雀看过他档案上的照片,显得年轻有活力。

可是在亲眼近看後,她才发现原来他本人比照片要好看多了。

事实上,他应该可以跻身於好莱坞男影星的行列中,因为他有一双酷似史恩康纳莱的蔚蓝眸子,还有一张劳勃狄尼洛的脸庞,身材则像阿诺史瓦辛格——真是怎麽看都性格。

这个人从事贩毒还真是暴珍天物,他大可以去好莱坞碰碰运气,再不然也可以到星期五餐厅去跳艳舞呀!怎麽长得帅却要去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呢?她越想眉头皱得越紧。

殷夫人不舒服吗?怎麽都不说话?德克用他那双动人心神的蓝眸凝视著她,眼中凝聚浓厚的爱意。

这名清丽神秘的中国女子已经引起了他的兴趣。

小雀挽紧了庭鹰健实的手臂,轻颦浅笑道:没有什麽,我只是在想,赛罗夫人真漂亮。

你误会了,吉英是我今晚的女伴,而我还没结婚哪!德克楼了搂身旁金发艳丽的女子,稍赚多馀的解释著。

噢。

小雀转向庭鹰,突然在他俊朗的脸上发现了一抹不悦,那感觉像是个正在吃醋的老公。

哇!他真会演耶,小雀如果不是知道他俩正在演戏,她还会以为庭鹰真的不是滋味的在嫉妒呢!就在她赞叹时,庭鹰冷静地对上德克——谢谢你邀请我和内人来此作客,我相情我们一定会玩得很愉快的。

庭鹰举起酒杯向他致意。

这正是我最大的期望。

如果有什麽招待不周的还请海涵,并且一定要告诉我这个做主人的。

德克和他乾了这杯酒。

殷夫人,你这套旗袍真是既好看又特别,我真希望也能够拥有一件,只可惜我穿上旗袍不好看。

吉英眨眨迷人的紫眸说道。

哪里,你的身材那麽好,穿什麽都好看,像你现在穿的这袭酒红色礼服,格外衬出你细致白汛的肌肤来,我好羡慕你。

好听的话说来惠而不费,她乐得多多赞美吉英。

吉英果然被地逗得花枝乱颤,高兴得眉开眼笑,哪里,你过奖了。

德克本来还想多找机会和小雀说话的,可是他身为宴会的主人,不得不去招呼其他的宾客,所以他揽著吉英依依不舍的离开了他们,加入另外一笔宾客中。

终於走了,我还以为他要站在我们面前生根发芽咧!小雀松口气,高高兴兴地拉著庭鹰来到丰盛的自助餐桌前,递给他一个瓷盘,吃饭吃饭!我饿死了。

庭鹰接过盘子,夹起了一只生蚝放进盘里,故作不经意地问道:你觉得赛罗怎麽样?小雀取过一只鲜虾,看了他的盘子一眼,呀!你敢吃生蚝?真嗯心。

不要籍故迥避我的话。

他低吼。

[啥?噢,你说他呀?不错,长得很帅,迷恋上他的女子可能多到可以填满他的油田。

她毫不在意地回答,整个注意力都在面前的美食上。

你也觉得他很出色?我想每个有眼睛的人都会这麽认为的。

庭鹰没再说话,因为他发觉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可是这太荒谬了,她觉得赛罗迷人关他什麽事?他甩了甩头,恢复自己向来引以为做的冷静与机警,替她夹了一些法式牛柳在盘上,轻笑道:多吃点,你会需要的。

什麽意思?你太瘦了,该多摄取些营养。

噢。

餐宴过後,德克安排了乐团让大家随著音乐尽情的跳舞,也好增进彼此的感情。

在跳过开场舞後,德克於第二首曲子悠扬地响起时,走向坐在沙发上和庭鹰聊天的小雀。

殷夫人,我有这个荣幸和你跳支舞吗?他极为绅士地弯腰,清澈的蓝眸紧紧地锁住她娇媚的面容。

小雀感觉到身畔的庭鹰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可是他表面上还是和蔼地对她微笑道:你去玩玩吧!小雀瞅著他,你确定?庭鹰镜片下的眸光一闪,去吧!你知道我跳舞不行的。

我哪知道!小雀咕哝,但还是佯装喜悦地走向德克,将纤纤小手交给他。

德克对庭鹰礼貌性地点头致意,轻笑道:殷先生,抱歉,我很快就会把尊夫人送回来。

请。

德克迫不及待的揽上小雀的腰,带著地随轻快的西班牙舞曲翩翩舞动起来。

你舞跳得真好。

德克搂著地的大手更加束紧了一些,他低沉沙哑的语调几乎听不出德州腔来,如果去广播电台当DJ的话或许会很红呢。

哪里,你跳得更好。

她左右看著,咦,怎麽不见吉英小姐呢?她不重要,多说说你的事吧!我十分乏善可陈,每天就是教教学生做菜啦,写写烹任书啦。

她背诵著伪装身分上的资料,说著说著还不忘背对德克,向庭鹰吐吐舌头,扮个心虚的鬼脸。

庭鹰无声地笑了,对她皱皱鼻头,要她小心谨慎不要搞鬼。

热情畅快的西班牙音乐渐渐止歇,取而代之的是一曲浪漫的华尔滋。

德克乐得将脚步放绶,轻轻地拥著小雀,但是她始终坚持和他隔著足足能容下一人的距离,这让德克更为她痴狂倾倒。

待一曲舞罢,德克将她带离舞池,紧紧地拥著她远离人群,来到阳台上。

我想我该回去找我先生了,他一定在原地等得发慌。

小雀呼吸了几口新鲜的空气後,微笑道。

你不能和我稍微单独相处一会儿吗?他含情脉脉地凝视她。

抱歉,不过吉英小姐应该也在找你了,我们进去吧!殷夫人。

他唤住她。

怎麽?小雀转过头来,温柔地笑问。

我可以叫你的名字吗?当然。

反正是假名,他爱怎麽叫就怎麽叫。

华茵。

他用爱怜至极的声音吐出这两个中国字。

你会说中文?他不在意的笑笑,因为业务上的需要,我有许多客户是中国人。

小雀不由自主地皱起眉来。

什麽?原来他的毒掌还触及中国,这下子他更该死了。

你怎麽好像不很高兴的样子,有什麽心事吗?我在想我们真的该进入了。

她嫣然一笑,率先走进大厅,只馀一缕馀香骚动著他的心,德克发觉自己的心整个被掀起来了。

这个飘逸绝美的中国女郎撩起了他前所未有的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