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祥和蔼的老管家做了许多美味的菜肴,小雀在面对美食时,终於比较能够放开心情,自在地吃起来。
俊杰有种挫败感,他第一次遇到对食物比对他还感兴趣的女人,这教他自尊心大大受损。
但是他向来有不屈不挠、坚持到底的决心和毅力。
所以他再尝试引小雀多谈谈她自己——没想到你这麽年轻就当上扫黑组的组长。
他赞美著她,你是怎麽做到的?小雀从那些食物中抬起头来,似笑非笑地反问:那你呢?才三十岁的你是如何晋升到最高法院的法官一职?你的反应很快。
他偏著头,有趣地看著她。
多谢夸奖。
小雀说完後又埋首於食物中。
俊杰叹了一口气,他诚恳地说:你似乎颇讨厌我这个人。
哪会?她吃惊地看向他,她是不怎麽喜欢他,可是也没有到讨厌的地步啊!我觉得你好像不喜欢和我交谈,我可以问为什麽吗?他支著下巴凝视她。
小雀小心地回答:我想你是太敏感了些。
但是你不否认你的确不喜欢和我聊天的事实吧?他精明地指出。
小雀顿时觉得没胃口了,她很严肃地回道林法官,我是奉命来保护你的人。
有法律规定你们不能和受保护者谈天说地吗?我确定六法全书中并没有这项条文。
俊杰幽默地笑道。
她并没有笑,还是一板一眼地回答:请恕我冒犯或无礼,可是我现在正在执行公务,对於没有办法令你觉得愉快,我感到很抱歉。
俊杰哑口无言,在看到她那麽正气凛然的脸後,他顿时不知道该说什麽。
好半天他才挤出话来,你言重了,我的意思无非是希望气氛融洽一些,毕竟你要在这里生活一个星期,每天这麽客套也不是办法,我希望你能够轻松自在些。
听他这麽说,小雀有一点点惭愧,对不起,是我反应过度了。
她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就是对他有排斥感,不过好歹他也是堂堂公正的法官,面子也要替他顾一下。
所以小雀在道歉後,主动微笑地问:你每天应该都有忙不完的诉讼案吧?俊杰有点受宠若惊,可是他也知道这是个好的契机,所以他迫不及待地回答她的问题,事实上,我每天……餐桌上的气氛因为两个人的积极推动而变得较和谐了,两人甚至还能将这种愉快的谈话持续到饭後喝咖啡的时候……下午俊杰必须去审理一件贿赂案,小雀就跟著去法院,坐在听众席上以便随时保护他的安全。
她打开了藏在耳内的小型耳机,低声叹道:电脑,报告目前状况。
现在约拿在一间大饭店内落脚,我们随时在侦测他的行动。
很好,监控他房间内的电话了吗?是的,我们正在注意他有没有和雇用他的人联络,一切都在掌握中。
好,我现在保护林法官到法院大楼了,有什麽动静再联络。
是。
小雀切断了通讯,边专注地看著在法官席上的俊杰,边留意四周的动静。
当审理结束,他们步出法院大门时,守候在门口的新闻媒体记者一拥而上,纷纷询问关於这件贿赂案的裁决与相关过程。
早我一步出来的被告和原告及两边律师应该都已经告知各位审判结果了,现在我没有什麽要再补充的,谢谢。
俊杰面对记者时相当自在,显然他常和传播媒体打交道,已经熟知该如何处理了。
而一身黑衣、戴上墨镜的小雀紧随在俊杰身後,看起来就像一道美丽却神秘的影子,这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记者们怎麽会放过这个特别人物呢?尤其在得不到俊杰满意的答覆後,早就忍不住发问了。
对於身後的小雀,俊杰的回答是葡洒深情的。
这位小姐是我的未婚妻,对不起,她不习惯面对新闻媒体,抱歉,请让步,我们还有事。
他拉著吃惊的小雀步下阶梯,钻入了轿车内,隔绝那些纷纷扰扰的好奇追问。
就在司机发动车子驶离法院大楼时,小雀按下了隔开前座与後座的玻璃,以免他们说的话被司机听到。
未婚妻?她脸色凝重、挑高秀眉,疑问地瞅著他,什麽时候我答应要做阁下的未婚妻了?俊杰面色不改地微笑道:你不觉得这样比较有说服力吗?我不觉得。
她很乾脆地驳回他的话。
很抱歉,这次是我自作主张,但是我希望你能够谅解。
他有点讪讪地说。
他以前的女友们无不想登上林法官夫人的这个宝座,他以为他这样主动的宣布示好,她会觉得惊喜雀跃,可是没想到她的反应大出他的意料之外。
他这样独断独行、以自我为中心的做法让小雀大为反感,中午与他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一点点融洽气氛在瞬闲又消失殆尽。
看来这个法官在感情的世界里被众多倾慕他的女子宠壤了,变得既自我又自以为是。
眼看小雀陷入深思,俊杰没来由的感到一阵心慌。
小雀,你不高兴吗?他小心翼翼地问。
无所谓高不高兴,只是希望在这个星期结束前不要再有任何变化,你可以做到吗?识相的话就说是,可别忘了现在他的命有一半是掌握在她的魔掌里哟!小雀斜睨著他,威胁的意味不言可喻。
俊杰大感挫败,但他也不是那麽容易死心的人,所以他仰首直视她,一字一句正经地回这:我可以保证这一星期内不会再有什麽逾礼的举动。
小雀满意地点点头,可是他接下来的话又让她差点吐血。
但是……他斯文的脸庞上闪烁著坚决的光芒,等这件事结束後,我希望你能够允许我追求你。
小雀几乎瘫在椅背上,她死瞪著他,开什麽玩笑?我很认真。
你认真你的,恕我不奉陪了。
才没有那种保护人保护到得赔上一辈子的道理。
我希望你慎重考虑一下,我是真心的。
抱歉,我已经名花有主了。
为了打消他的念头,她不得不信口开河。
真……的?俊杰始终自信满满的脸庞上漾开了一抹惊愕,但是他又转念一想,以小雀如此出色动人的容貌,当然追求者颇众,所以他的脸色稍微缓了下来。
小雀察言观色,心里在唱歌:死心了吧?嘿嘿!俊杰想了想,毅然地开口:你是已有男友,还是已经结婚了?这有什麽分别吗?当然,若你还没有结婚,我还是有那个权利与机会追求你。
他眸光照照,我不会轻易放弃的。
开什麽玩笑?!这是我的肺腑之言,不是玩笑说完,他略显紧张地问了一句:你结婚了吗?小雀直觉地就要跟他说没有,可是一看到他那副锲而不舍的样子,她马上大声叫道:很抱歉喔!我正好结婚了。
他的脸迅速垮了下来,情心像落石般瞬间坍了下来,我不信。
信不信随你。
我能够知道谁是这位幸运儿吗?他不甘心,怎麽还没开始就被三振出局了?再说他实在不怎麽相信她已经结婚了。
假如她是个已婚妇女的话,是不太可能再继续这种任务的,毕竟有几个男人可以承受自己的妻子伪装成别人的女友,朝夕与他人相处著?小雀被他一问,顿时愣住了,我……我想没有这个必要吧?或许你根本就没有丈夫。
谁说的?我先生就是鼎鼎大名、国际特警组织的成员苏庭鹰。
刚刚不想说是因为觉得没必要,可是看样子为了厘清这种局面,我不得不把我先生的名号抬出来。
她一急,僻哩咱啦的就把庭鹰拖下水来,反正先解决这燃眉之急再说。
你真的已经结婚了?俊杰扼腕,他重重地叹息,我对我刚才冒失的举止对你说声抱歉,希望你能够原谅我的情不自禁。
小事一桩,只要你别再乱想就好了,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护你的安全和捉住那名杀手,大家全力配合才是真的。
她都有点佩服自己能搬出这番大义凛然的话来。
俊杰深深地凝视著她绝美的脸蛋,又叹了一口气。
小雀才不管那富多,她要维护的是他的性命并非他的幸福,如果多嘴出言相劝,搞不好又会引起什麽风波。
就在这时,车子慢慢地放缓了行驶的速度,开进了林家的宅子。
自从俊杰知道小雀是名已婚妇女之後,不但对她相当的尊敬,还把正义法官的模样拿出来,不过他还是避免不了被拒後的难堪,因此有时还是会稍嫌没风度了些。
至於小雀,她倒是乐得轻松,这样一来她只要专心於保护他的职务上就好了。
在林宅的第三晚,小雀照往常一样的紧跟在俊杰身边。
他在书房批完一些公文後,不经意地抬起头来瞥了她一眼,惊愕地叫道:已经很晚了,你怎麽还不回客房休息?我的职责所在,一定要分分秒秒在你身边保护你。
那显然不包括我睡著时。
他嘲讽,受挫的自尊心又隐隐作痛。
这样对你最好,免得你睡梦中都有那种被监视的感觉。
她嘻皮笑脸。
那我该为此感谢你罗?他挑高眉轻讽。
我只是尽我的职责,不过如果你一定要感谢我的话,我也不反对。
她故意和他打哈哈。
我真嫉妒那位拥有你的男人。
他叹道。
如果他听到了你的评语,一定会很讶异的。
小雀吐吐舌头。
她说得没错,假如让庭鹰知道自己莫名其妙被栽赃成为她的丈夫的话,他一定会讶异得抓狂的。
不过他人远在美国,不会发现这个小小的谎言的。
这让小雀心里既轻松,却又有一种莫名的失落和感伤。
老天,她真想念他!国际扫黑组台湾分部负责人办公桌上的传真机正慢慢地传出一份紧急文件德克·赛罗已从州立看守所迷道,目前不知去向。
特警苏庭鹰将在这几日抵达台湾,因为据分析德克·赛罗可能会复仇,企望扫黑组和特警再度联手将他逮捕。
在静谧的办公室中,空气似乎也因这噩耗而凝结,教人轻易就能唤出危机和血腥已隐隐接近……第四天早晨。
那名菲律宾杀手的拿开著租来的车子缓缓地行驶过俊杰的房子外。
他并没有停下来,因为那会引起注意,而他需要的只是短短的几分钟,让他观察这屋子外的地形。
这楝三层楼的房子依山而建。
约拿微微地咧嘴笑了。
他知道该从哪个地方下手了。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後,有一辆车子离他遥远、却精准地监控著他的一举一动。
正在用早餐的小雀接到了电脑传过来的讯号——我们正盯著他,看样子他就快要下手了。
很好,事情就快结束了,但是我们要更谨慎。
林法官现在如何,犹陶醉在她的魅力中吗?这才是她那些顽皮的组员们想知道的。
小雀哈哈一笑,很好哇!能吃能睡,心脏也很强。
噢。
那头传来暗笑声。
盯紧一点。
俊杰停下了进食的动作,抬起他斯文俊秀的脸庞,不解地看著正在微笑的小雀,听到了什麽好消息吗了.那位菲律宾杀手已经在勘查地形,动手的时机就快到了。
她笑著说,夹了一块小黄瓜轻轻地咬著。
这对我而言是个好消息吗?虽然他有那个决心和歹徒周旋对抗,可是知道杀手已对他虎视耽眺的感觉并不好,他相信每个人都会有这种厌恶与恐惧感。
有我们在你的身边,那算是个好消息,因为这就代表我们快要有机会逮捕他,而你将要从被暗杀的危险中脱身了。
他认真地仔细端详她,好半晌才衷心地问:你似乎很善於处理危机,而且也相当的乐在其中,难道你不怕危险吗?我怕,但是我知道我有足够的专业去应付危险。
她温柔地笑著,轻描淡写地说。
像你这麽美丽的女孩,大可不必做这种工作的,依你的外貌条件,你可以去做大明星或者嫁给——当富家少奶奶,每天穿得美美的,手上戴著大钻戒去打打麻将或逛逛百货公司?她做了个鬼脸,每个人的需求不一样,如果要我过那样的生活,那对我而言才是最大的危机呢!你宁愿抛头颅洒热血的冲锋陷阵,也不愿过安逸的生活?他瞪大眼睛,完全没有办法想像,难道你天性喜爱冒险?我们有严重的代沟,我不以为你可以弄得懂我的意思她只是希望供献自己的专业与才能去拯救一些人,并不是因为喜欢那种冒险和刺激的生涯才进入扫黑组的,这其中有大大的差异了。
可是在俊杰心中,他始终认为女人是柔弱的族群,像他这样的男人才应读是负责悍卫,守护在前方的。
而面前这个女子,虽然看起来娇弱又清丽动人,但是和他心目中的理想女子完全不同。
或许我们的观念真的差异太大。
俊杰摇摇头,他没有办法接受一个比他强悍到足以保护他的女人,就算漂亮迷人如她也不能。
对对对,真的差异太大了。
眼见他眼底的倾慕渐渐消褪,小雀简直只能用狂喜来形容。
俊杰有点自尊心受损,他恋恋不舍地再看了眼前这朵带刺的白玫瑰,心里知道她并不适合自己。
他吁了口气,发现已经没胄口了,所以他将碗筷推开,你慢用,我先上楼处理一些事。
小雀也跟著站起来,一起上去吧!有那个必要吗?你想抓到那个受雇来杀你的人吗?她反问。
俊杰愣了半晌,心想自尊心和感情受伤还可以痊愈,可是如果被人家在脑门上开了一枪,他不认为由目已还能活得下去。
两相权衡之下,小小的感情受挫又有什麽关系呢?所以他无可奈何的点点头,让小雀跟在他的身後上褛。
到下午三点左右,约拿终於动手了,他自以为谨慎地潜入三楼,取出了一把伴随他多年的消音手枪,轻巧地闪下二楼搜寻俊杰的身影。
多年杀手生捱训练出的直觉让他的心突然一震,他觉得似乎有被包围的感觉。
猎人反成猎物!但这是不可能的,他已经打听清楚,林宅内除了手无缚鸡之力的林俊杰和老态龙锺的管家外,就只有林俊杰的娇媚未婚妻。
然而当他踏进二楼的房间时,他才发现自己错得有多离谱那名美丽娇艳的未婚妻正笑吟吟地站在林俊杰旁边,在见到他後不但不惊慌,反而用一种久别重逢的老友语气对他说这:约拿,我们正在想你也应该到了。
然後一切统统脱出了他的掌握之外,在他举起手上的枪要射击时,那女子不知何时也翻出了一把枪闪电般的对著他,动作比他快了几秒。
这是……不可能的……约拿在眉头中枪倒地时还兀自不敢置信的喃喃。
动作俐落的灵狼和高手早就一边一个的压住他了。
搞走!小雀学著电影里周润发吹吹枪口的Pose,然後再转头对著惊愕得脸色发青的俊杰说:我不是说过了,他的出现对我们而言是好消息。
天啊!俊杰现在更加确定自己惹不起她。
感谢老天,幸好她已经结婚了,他还真同情那个男人。
小雀通知的警车与救护车已经来到了,她让其他警员处理现场,自己则和三名组员收拾好屋内的通讯设备打算要走人了。
就在俊杰要向他们表达由衷的谢意时,一脸风尘仆仆却依旧英挺俊朗的庭鹰跨著大步走进了大厅。
庭鹰!小雀揉了揉眼睛,惊叫了一声,我该不会是眼花了吧?高手他们也惊喜地呼喊了起来:苏大哥,真的是你?你怎麽知道我们在这里?我刚刚从扫黑组办公室过来。
他回答著,深邃幽然的眸子却紧紧地瞅住小雀。
她比他记忆中的还要美,全身白倍的英气光彩依然散发於外……庭鹰轻叹了一声。
庭鹰?苏大哥?俊杰很快的就拼凑出庭鹰是何许人。
俊杰从他们互相凝视的眼神中看出了两人问那股汹涌的情潮,但是令他奇怪的是,他们两个似乎都收敛得很好,并不显露太多。
可能这对夫妻不想在大庭广众下大亲昵吧!所以他轻咳了一声,主动走向前去伸手与庭鹰交握,你好,我是林俊杰。
庭鹰总算抑下对小雀的痴恋,回过神来对俊杰笑笑,有礼的说:你好,我是苏庭鹰。
小雀捏了捏脸颊,哎呀!会痛,那她就不是在作白日梦罗?庭鹰真的出现在这里。
在最初的狂喜过後,她才意识到林俊杰和苏庭鹰两个人的自我介绍。
这几天承蒙尊夫人护卫我,我真不知该怎麽表达由衷的感激才是,俊杰果然顺口讲出她扮的话言了,所以我想请贤伉俪吃个饭。
尊夫人?贤伉俪?庭鹰眉头轻皱,一头雾水。
小雀急急地跳上前去,拉开了他们两人交握的双手,迭声地扯开话题,哈哈,林法官,这里应该没有我们的事了,很荣幸这几天能够保护你。
山高水长,来日再叙,Bye—bye。
可是偏偏俊杰固执的性子又发作了,他坚持道:苏夫人,我希望你们能够让我尽一点心意,苏先生、你和你的组员们今晚在舍下用餐好吗?眼见庭厨已经张嘴欲言了,小雀怕被当场拆穿难看,所以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答道:好好好,什麽都好,不过我们必须先回去做报告,bye-bye。
我会向你的长官称许你出色的才干。
他又补充了一句,今晚七点,我在舍下等各位大驾光临。
好好好!小雀拖著庭鹰就往外冲。
而从头到尾始终看得一头雾水的高手、电脑与灵浪也只好对俊杰微笑致意,跟随著小雀步出了林宅。
这是什麽跟什麽?我们怎麽都看不懂?电脑好奇地问著面色通红的小雀。
小孩子有耳无嘴,先回去向负责人报告。
她挥挥手,我有事和苏老大商量。
他们三个脸上都是一副快被好奇心杀死的表情,可是小雀是死也不愿意把这种丢脸的事告诉他们。
她连面对庭鹰这个受害者都不知道该怎麽讲了。
电脑,你们先回去吧!但做完简报後先别离开,我有重要的事要宣布庭鹰温和冷静地看著他们三个。
教小雀气恼的是,他们三人居然连一个字也没抗议的就乖乖地点头离开了。
事实再次证明,苏老大又把她这个组头,呃,不,是组长的权威抹杀了。
这让她不爽了几秒钟,可是当他用那双黑眸尊注地凝视她时,她又记起来自己还欠他一个解释。
呃,你刚刚说有重要的事要宣布,是什麽?她讪讪地笑道,不敢有丝毫的烟硝味了。
你可以先解释方才在里面发生的事。
他一点也不想放过她,双手环抱在胸前,懒懒地倚在车旁。
她左边看看、右边瞧瞧,见警察出出入人的,不禁抬起头对他道:我们先把车子开走好了。
好,谅她也不敢不解释。
庭鹰无可无不可地替她打开了车门,自己再坐进驾驶座,迅速地将车子驶离天母。
在开往市区的途中,庭鹰开口问道:你可以解释了吗?我以为你已经忘了咧!她顽皮地笑道,可惜庭鹰没有那麽好打发。
看样子你好像做了什麽对不起我的事。
他白了她眼。
正中红心!小雀嗯嗯啊啊了一会儿,脸色尴尬极了。
你做了什麽?他看她的脸就知道自己说中了,可是他想不通他远在美国,小雀会做什麽对不起他的事?这个……那个……嘿嘿嘿!好,那我换个方式问。
他盯著她林法官为什麽会误认我们是贤伉俪?你愿意相信他是因为受到惊吓而胡言乱语吗?她满眼希冀地看著他。
不要言辞闪烁。
好啦好啦!她抓抓头发,小声地说:他会误以为我们是夫妻,是因为我这麽告诉他的。
庭鹰方向盘差点握不住,他呛咳了一声,你跟他说我们——你小心开车好不好?就算我把你清白的名声破坏掉了,你也不用和我同归於尽吧?她不满地叫道。
庭鹰真的被她逗得哭笑不得,他索性将车子开向路旁的咖啡屋,果断地下命令:我们进去喝杯咖啡。
小雀现在哪敢说个不字呢?分必待咖啡送来後,小雀迫不及待地喝一口润润喉,啊!!好烫。
小心点喝。
他赶快递了一杯冰水给她。
谢谢。
小雀接过,不好意思地笑笑。
庭鹰左手支著下巴,右手搅拌著香味四溢的维也纳咖啡,双眸却紧紧地镇住她的脸庞。
这件事是意外啦!她被他看得心慌起来,赶紧开口解释。
哦?他好喜欢看她脸红似苹果的样子,这让他情不自禁地想咬上一口。
真的。
你知道我保护林法官的这件任务吧?早上我到台湾时,你的长官对我说过。
他最爱她双眸散发的光芒,俏皮又灵动。
你知道林法官是个什麽样的人嘛!虽然不是花花公子,但也算得上是情场猎艳高手,结果他在看到我之後就说要追我庭鹰的神魂原本驻留在她的脸庞上,听到这话後猛地一怔,什麽?他说他喜欢我呀,她说得挺委屈的。
庭鹰的眸子变冷了,他曾对你做出什麽逾礼的举动来吗?他虽然还是一派冷静,但是浑身的肌肉都已绷紧。
只有口头上希望我接受他的追求而已,他会对我怎麽样?小雀把他的关切紧张看在眼里,觉得又窝心又好笑,你别忘了他好歹也是堂堂的法官叱!再说以他这种文弱书生型的,我不要把他怎麽样他就该阿弥陀佛了。
她这麽说,庭鹰虽然稍稍放松了,但还是不放心地挑高眉,你……该不会接受了他的追求吧?如果我要接受的话,就不用把阁下抬出来作挡箭牌啦!她没好气地啐道。
所以你就告诉他你已经结婚了?庭鹰笑道。
对,可是他就是认为我在说谎,非要我报出丈夫的名来才肯相信,於是我就把你的名号抬出来了。
小雀吐吐舌头,对不起喔!我不是存心要破坏你的行情,但我那时是情势所逼。
如果我说,我很高兴你这麽说呢?骗鬼,你怎麽可能会……哈?你说什麽?她这才听出他的弦外之音。
庭鹰点点头,眼底飞扬著笑意。
你不生气?庭鹰再点了点头,我很不生气。
好奇怪的文法,不过小雀哪敢纠正他什麽呢?毕竟他宽宏大量的原谅她啦!谢谢,不过为什麽你会高兴听到我这麽说呢?她不解地爬爬头发,偏著头问道。
庭鹰给了她一个莫测高深的眼神,微微地笑道:改天你就会知道了。
我想现在电脑他们已经在会议室等得不耐烦了,我们先回去再说。
你要宣布什麽重要的事情?她这才想起他方才吩咐电脑他们的话。
庭鹰整个人严肃专注起来,他拿过帐单深吸口气对她说:德克.赛罗从看守所里逃出来了。
什麽?小雀唇边的笑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