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樱果脸色发白,脑海里不断想像著各种可能性。
但是每一种都跟黑道仇怨厮杀有关,每一种都是黑道终结令的结局……停停停!她必须停止这样自己吓自己了,否则什么都还没发生,她就先心肌梗塞往生。
十一点二十分,计程车停靠在距离别墅还有一百公尺距离的车道上,因为那里站著一名警卫。
那名警卫一看就黑道高手,全身结实的肌肉,冷静且严肃又专注的神色,在看到车子靠近时还把手悄悄放在腰后。
他腰后一定有把枪,电影上都是这么演的。
但是樱果已经顾不得再去揣测更多开于警卫的背景了,她急急跳下车冲向他。
我要找方少齐。
他浓眉微挑,神色不动地道:请问你贵姓,找方先生有什么事?我是他未婚妻,我姓沈。
情急之下,她只好这么说。
你就是沈小姐?他神情微动,但有些怀疑。
对,沈小姐就是我。
她吁了一口气,如果你不信的话,请打电话进主屋里问庆妈,或者是方先生……说到方先生,他还好吗?警卫被她问得一头雾水。
我的意思是,他有没有回来?方先生已经回来了。
他有一丝警戒地盯著她。
樱果大大松口气,是健健康康的那种吗?小姐,请你先退后,我打电话进主屋求证你的身分。
警卫小心翼翼的看著她,用目光搜寻她身上有没有藏什么危险武器。
看吧,这就是她不太想嫁给方少齐的另一个原因,她以后会跟著随时提高警觉紧紧张张的……黑道大哥的女人不好做啊!不过在得知他平安回家之后,她安心多了,甚至有时间发现自己只穿了一双彩色塑胶拖鞋出门。
天啊,真糗。
警卫拿起电话拨号,一分钟后,他面色古怪地放下电话,态度明显戒备排斥地看著她。
小姐,你究竟是谁?他的手又放到腰后了。
她一呆,啊?主屋那头说方先生的未婚妻沈小姐此刻在客厅里,正和方先生在喝茶,你又是何方人物?咦?什么?樱果不敢置信的瞪大双眼,可是我在这里啊,里面怎么还会有一个沈小姐?我又没有分身。
请你马上离开,否则我恐怕必须将你驱离。
驱,驱离?他以为是在赶一只野狗吗?一股火气从她肚子里冒出来,有什么了不起?这样仗势欺人。
樱果突然深切地感受到上流社会人家的那种尊贵和高高在上……她觉得不舒服到了极点。
尤其他的态度好似她是死皮赖脸攀权附贵,不惜假造身分企图闯关的低层社会小蚁民。
很好。
她气愤的就想拂袖而去,可是才转过身,她又忍不住顿住脚步。
慢著,她必须先弄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
接电话的是方竞琇对不对?是,但跟你有什么关系?他脸一沉,小姐……方竞琇当然会故意搞鬼,不让她有机会进去找少齐了。
听我说,我真的是沈樱果,琇琇在跟我开玩笑,所以才佯称里面有个沈小姐在跟方先生喝茶。
她努力解释。
他皱眉,我不相信你,琇琇小姐按下了扩音键,我亲耳听到了方先生在和沈小姐说笑的声音。
她的心脏瞬间紧缩成一团。
怎么会?他怎么会在客厅跟女孩子说笑?他压根忘了今晚的承诺,是他亲口要她打给他的!难道……这是一个精心策画,要折辱她,让她知难而退的计画?樱果无法控制渐渐冰冷颤抖的手脚,脆弱地缓缓摇著头--不!不会的,她所认识的方少齐并不是这么恶劣的男人。
如果他是为了报复追求她十年的辛苦,那么他也不会没品到用这种方法惩罚她,更何况……更何况他跟她求婚了,而且即将跟她订婚,怎么可能只是一个玩笑?理智告诉她,不可能,情感却迷惑破碎烂糊成了一团,她心慌意乱,脸色惨白,再也没有力气去据理力争,证明自己是谁。
警卫看她面若白纸,颤抖得像风中秋叶的模样,不禁心软了下来,也不忍心严词催赶。
八成又是个过于迷恋方先生,导致行为举止失序的女人吧。
樱果努力振作一下精神,深吸口气道:谢谢你。
无论事实到底是什么,她都不打算继续徒劳无功地站在这里。
他忘了跟她的约定是实,或许这对他来说根本就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她真傻,没必要小家子气到小题大做的。
樱果转身往来时的方向走去,泪水却还是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那个女孩是谁?他为什么忘了接她的电话?@@@@@放假的第六天,这个假期像有一生之久。
短短近一个星期的假,却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前一天她才为订婚的事又是欢喜又是忧虑,今天早上,她却肿著一双核桃眼整夜未眠。
哀伤已经变成了熊熊烈火的愤怒……他真的没有打来,连给她个说法都没有。
她在心里狠狠痛骂了他几百次,可是依旧抹不去深深的受伤和痛楚感觉。
她也曾下定决心不再甩他,把那个见鬼的订婚承诺丢进大海吧!可是在愤怒的情绪过后,却发现自己已经太在乎他了,没法子说断就断,说忘就忘。
也许……也许昨晚是有特殊原因和特殊理由,他真的忘了。
樱果像游魂一样飘荡在客厅、厨房和卧室之间,晃到客厅才发现自己是要去厨房烤两片吐司来吃,等到晃进厨房后,却又发现喉头紧缩得什么也吞不下。
她颓然地在餐桌前坐下,无奈地用手捂住小脸,停停停!停止再自怜自艾、怨天尤人,我一定要对他有信心,不可以随随便便就怀疑他……只是他为什么迟迟不给我电话?不行,再这样下去她会变成连自己都瞧不起的傻女。
樱果打起精神来,烤了两片金黄可口的吐司,又煮了一杯热咖啡,等到食物下肚后,才比较有力气去理智认真的思索昨晚的事件。
一定跟那个琇琇小姐脱不了干系。
她深思著。
而那位在客厅里和方先生说笑的沈小姐,一定就是白晶玉了。
那么晚了白晶玉还在方家,最可能的原因就是方竞琇留她过夜,而且以她的脾气和行事风格,一定会来那一招近水楼台先得月,所以昨晚她绝对会制造机会让方少齐与白晶玉独处聊天喝茶。
啊,应该差不多接近真相了吧。
她心里清明了不少,沉积在心头的重量也减轻许多。
我就知道那个丫头回来后就没好事。
她头痛地捂著鬓角。
现在她该怎么做?认输?假装天下太平?让方竞琇的诡计一步步得逞?她的唇畔露出自昨夜到今早的第一个笑容,而且充满了邪恶。
樱果一向就不是只纯真善良到傻呼呼站在那儿任人搓圆搓扁的鹌鹑--反击的时刻到了!她收拾了简单的行李,然后拨电话到天鹰集团。
请问宋隽先生在吗?总裁室需经过层层把关,方竞琇说不定早已撂下话做好拦阻的动作了,但宋隽是开发部的经理,她不会有那么大的兴致管到那里去。
方竞琇现在八成还以为她躲在棉被里哭呢!一分钟后,她的电话果然转到宋隽手中。
宋隽,快,朝中长公主翻云覆雨只手遮天,迫害忠良流落江湖,我需要你这位大将拔刀相助,事成之后必有重谢,要吃什么我都请你。
她连珠炮般的说。
宋隽在电话那头笑弯了腰,少奶奶,我还以为少爷说你爱看歌仔戏是假的。
闻言,她的脸红了起来,哎哟,不要再笑我了啦,现在事态严重,而且我很可怜耶。
发生了什么事?等等,今天琇琇有没有打电话给你?还没有,怎么?琇诱小姐找你的麻烦了?他敏感地问道。
她往方少齐的后宫进献美人,还用狸猫换太子的方式把我这个正牌沈小姐变成冒牌的,我甚至还怀疑她控制了方少齐的手机和公司里的耳目。
事情再这样拖下去,她都快要有被害妄想症了。
饶是樱果讲得文诌诌又曲里拐弯儿的,宋隽还是一下子就听懂了她的意思。
琇琇小姐想要阻止你和少爷的往来。
可不是嘛,偏偏有个大笨瓜,还配合得天衣无缝。
她眼圈有些泛红。
他居然跟白晶玉聊笑,还聊到笑到压根忘了她的存在。
宋隽忍住笑,很严肃地处理起这件事,我该怎么帮助你?宋大哥,你真是个大好人,我以前还老是拿你当黑道猛男看待,对你出言不逊。
她惭愧得要命。
对不起,我以后不会了。
他又被逗笑了,少奶奶,你千万别这么说,我认识你也有七、八年了,几乎是看著你长大的,你一向待我亲切得有如家人,不把我当下人对待,这点我从不忘记。
他的语气十分真诚。
你又不是下人。
她困惑地道:谁那么无聊,又在那边搞阶级圈圈?还会有谁?宋隽差点冲动说出口,最后还是微微一笑作罢。
那不重要,现在处理你的事情比较要紧。
是这样的,我想请你帮我偷渡行李和我穿过那个戒备森严的警卫……@@@@@半个小时候,樱果已经坐在宋隽的银色休旅车上了。
搞得真够复杂的,想要见未婚夫还得用上三十六计,不知道会不会有一天还得用上三刀六眼滚钉床的酷刑呢!这又是她另外一个不想嫁给黑道少主的原因……天啊,这样算一算,她已经有太多原因不能嫁了。
我真的应该嫁给他吗?她又开始问那个老问题了。
应该。
樱果睨了眼他笑意吟吟的神情,沮丧地道:我问错人了。
少奶奶,我是真心的。
宋隽连忙表示忠诚。
我相信你,但是……她捧著越来越胀大的脑袋,想到还要跟琇琇斗法,觉得好烦喔。
你会赢的。
赢了也觉得很累,我本来希望事情一路顺遂的。
世上没有这种好事,无论是什么都必须要经过考验和付出。
宋大哥,你的话真有哲理,但是我才二十岁,照理说不该这么早就面对这个。
她眨了眨眼睛,支著下巴叹息,但是也很公平,因为我二十岁就遇到真命天子,爱情与婚姻的考验于焉开始……我对你有信心,你会是一个很成功的方家少奶奶。
对呀,我还可以去学柔道跟跆拳道,或许也该练练枪法。
少奶奶,你不会有需要用到的一天。
他不禁莞尔。
开玩笑,你们黑社会是很黑暗的,不学点防身怎么行?我们已经变白很久了,再说所有的弟兄一定会拚死保护你的安全,何况少爷不会允许你发生任何事的。
他坚定地道。
谢谢你。
她很是感动。
不客气。
他咧嘴一笑。
看著他英挺性格的笑容,樱果突然脑中灵光一闪--宋大哥跟秦医师应该会满搭的吧?尤其他身上的肌肉货真价实,秦医师再严苛也挑剔不出什么来。
嘿嘿,嘿嘿嘿……二十分钟后,他们顺利地通过岗哨,停在别墅门口。
哈哈哈,方竞琇,我来了!什么都不能阻挡她的决心。
宋隽提著行李箱走在前头,迫不及待想看好戏。
可是他作梦也没想到见到的会是这一幕--等到他意识过来,焦急地要挡住身后的樱果的目光时,已经来不及了。
樱果脑中轰地一声,整个人僵立在原地,就连血液也像凝成冰了。
少齐抱著纤弱的晶玉,快速地从楼上下来,晶玉的头倚在他胸口上,小手紧紧攀著他的颈项。
他在走下最后一阶阶梯,猛一抬头才看见宋隽和小脸惨白的樱果。
他的脸色迅速一白。
该死的,怎么会这么恰巧……樱果,事情不是你所看到的那样。
他急急解释,心脏紧缩成一团,快步地冲向她。
樱果直到他焦急的呼喊才惊醒过来,双眸紧紧地瞪著他和他怀里的晶玉,涩涩地开口。
你可以解释,对不对?是。
他目光焦灼地凝视著她,闪过一丝祈谅,随即抱著晶玉匆匆越过她,她病了,我先送她去医院。
是昨晚聊天聊得太兴奋导致的吗?她语气酸涩的问道。
少齐一怔,随即一震,昨晚……天啊,我忘了……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压抑下寒冷刺骨的心痛,脸上像带了一只面具,冷静地走向他。
少齐本能抱著晶玉往后一退,以为她生气了要有所动作。
他的这一退比昨夜的失诺还要令樱果痛心,像脑门子挨了重重一棍,她紧咬著下唇,感觉胸口的伤口越裂越大。
他这才警觉到自己做了什么,脸色一白,张口想要解释。
你放心,我不会打她。
她冷冷地道,我是护士,只是想看看她的状况,是不是需要先做一些紧急救护。
少齐的内疚感更深,他哑口无言地望著她,眼里尽是深深的歉意和千言万语;老天,他真是个该死的大混蛋!上车吧,先上车再说?宋大哥,麻烦你开车送我们到我工作的那家医院去。
好的。
宋隽心疼地看了她一眼。
少齐将晶玉小心地放在摊平的后座椅上,然后试图握住樱果的小手,却被她毫不犹豫地闪躲开了。
她神色漠然地测量著晶玉的脉搏速度与强弱。
脉搏正常。
她又翻开晶玉的眼皮,语气平板的问:她怎么了?发烧还是晕倒?她……为了帮我拿公事包,从三楼摔到二楼……少齐心痛地凝望著樱果,心底的恐慌越加扩大,他可以感觉得出她又对自己封闭起来了,他们的距离仿佛正逐渐在拉远。
樱果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很快地检查正低声呼疼的晶玉全身上下,没有明显的外伤与骨头断折,但是不确定有没有脑震荡,待会到医院后再由医师做一次彻底的检查,必须照X光和断层扫描,住院观察。
少齐目不转睛地看著她,被她公事化的口气与冷漠的眼光重重地绞疼了心脏,樱果,你……还好吗?我很好,你问错对象了。
她拉开后座车门,跳下后改坐到前面的驾驶座旁。
可以开车了,请小心平稳驾驶。
好的。
宋隽忧心忡忡地看了看她,再看了看一脸焦郁凄伤的少齐。
唉……樱果,昨晚是我的错,我和琇琇她们谈得太过愉快,一时忘了你会打电话给我。
他的声音里透著浓浓的忏悔与恳谅。
对不起。
你不用跟我对不起,你什么都没有做错,错的人是我。
她咽下一口又酸又涩的苦汁,淡淡地道:我太小题大做,我太自以为是,我太一相情愿也太看重承诺了……是我的错,但是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她的话让少齐的心一阵剧痛,胆战心惊的问:樱果,不是这样,你--老方,记得吗?她打断他的话,轻声道:十年前我救了你一命,你为了报答而倾慕眷恋我十年,现在这个角色可以换人来演了,今天白小姐为了你而受伤,你是不是也打算用同样的方式报答她呢?樱果,你说这是什么话?他悚然一惊。
他并不是为了报恩才爱上她,她怎会把今日的事混为一谈?樱果没有回答他,只是直视著前方,眼睛睁得好大好大,努力不让眼眶里的热雾凝聚成泪,失控滑落。
宋隽却是将这一幕都看在眼里,一颗心也跟著深深地绞拧了起来。
@@@@@车子很快驶抵医院急诊室,樱果跳下车,飞快呼叫并帮忙推轮床。
少齐紧紧跟随在她身旁,心痛得完全无力思考。
在看见晶玉从楼上滚下的那一刹那,他是心惊,但看到樱果受伤的眼神时,他却是痛苦得像是胸口快要被撕裂开来。
他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做出那么伤人的举动?她一定是担心了他一夜,误以为发生什么事,她的眼眶还微微红肿又有黑眼圈。
可是他给了她什么好的解释吗?没有。
反而是抱著晶玉出现,还在她要上前查看晶玉的情况时给予最不信任的一记打击。
幸好值勤的是若林,她很快地做了一连串的检查。
初步来看病人没有什么大碍,顶多明天会觉得腰酸背痛,而且也没有脑震荡的迹象,但如果你们不放心的话,可以住院观察一个晚上。
说完,若林敏感地察觉到他们之间的沉寂与异状,不禁好奇的问:樱果,你的眼睛红红的,怎么了?是有人欺负你吗?少齐苦笑,眸光紧紧盯著樱果。
樱果摇摇头,强颜欢笑,怎么会有人敢欺负我?啊,跟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宋大哥,那天你见过一次的,但因为那天晚上兵荒马乱,你可能没有看清楚……再仔细看一下,宋大哥很帅哟,做人又好又讲义气还重诚信,是个不可多得的好男人。
少齐唇边的苦涩更深了。
宋隽在看到一脸英气飒爽的若林时,微黑的俊脸蓦地红了起来。
向来大剌剌的若林则是破天荒地害羞了,用手肘轻撞了她一下,喂,不要太明显好不好?这年头讲求快狠准,人生苦短,扭扭捏捏考虑那么多只是浪费时间。
樱果语重心长地说,伸手拍拍他们俩,好啦,红娘告退,你们俩慢慢去联络感情吧。
樱果……少齐一急,迅速抓住她的手臂,你要去哪里?回我家。
她耸耸肩,我昨晚都没睡,累得要命,方少爷如果想要找特别看护照顾白小姐的话,可能要另请高明,再见。
若林低声问著宋隽:喂,发生什么事了?一言难尽,待会告诉你。
他也低声回答。
樱果……少齐欲言又止,素来冷静自持的他实在不习惯在众人面前坦露情感或解释什么,可是他又深深恐惧著樱果会此去就再也不见他的面。
她伸手想要扳开他的掌握,白小姐还躺在那里等你照顾,你对她有责任,不是吗?我只对你有责任。
他声音低沉地说,不愿放手。
至于白小姐……我会请人来照顾她。
樱果眼中闪过一抹希望的光芒,随即又消失了。
不了,你妹会剥了我的皮,你还是留下来照顾她吧,至少这是你该做的。
那么……你呢?我回家睡觉。
这是她第一次流露出真正的情感与感受,少齐,我累了……不要逼我。
他蓦地松开手,忧伤地凝视著她,低声道:好,我不逼你,但是你今天晚上等我,我有话要对你说……给我一个机会,好吗?她实在太疲倦了,再也无力反对或坚持,点了点头,转身往外走。
阿隽,你帮我送樱果。
少齐回头,诚恳地道。
宋隽点了点头,走了两步,突然想起什么,从皮夹里取出一张名片递给若林,笑容有一丝羞涩。
若林登时笑得好灿烂,笑咪咪地道:我会打给你的,去去去!好好照料我的樱果小妹子。
是。
他笑著离去。
若林笑完,换上一副严肃的表情,她仰高著头,双手抱著胸,好了,方先生,如果你不想失去樱果的话,就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好吗?少齐瞥了她一眼,淡淡地道:多谢你的关心,但是我没有向别人解释感情的习惯。
话说完,他礼貌地点点头,举步走向另一头病床上的晶玉。
若林一时气结。
不过……外头传言天鹰帮少主俊美冷漠,从不对任何人事物稍示温柔,果然是真的。
但是,她刚刚亲眼瞧见他的柔情与脆弱……嘿,樱果,真有你的。
她一脸的幸灾乐祸,居然有办法把这样的一个男人整到失神落魄……什么叫一物克一物,她真的亲眼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