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若无聊的趴在桌上,大哥最近都没空陪她,不知在忙些什么。
宫女们都不太敢跟她说话,可能怕她真是奸细吧。
唉!虽然大哥相信她了,他们的感情也越来越好,但她心头还是像有块大石头悬在半空,怎么也放不下心来。
公主、公主不好了呀!小柳儿突然气喘吁吁地跑进来,脸色仓皇。
干嘛?你看见蟑螂了是不是?若若没精打采地应道,连头都懒得抬起。
小柳儿喘着气,紧张地抓着她的手,不是、不是,事情真的严重了。
究竟发生什么事?没有什么事比无聊更严重了。
大王……大王在外头有女人……不不,不是,是大王在‘里面’有女人了!若若心一惊,你说什么?这两天宫里的人都在说,大王时常去纪水兰住的地方探望她。
若若眨眨眼,安心了不少。
哎呀,大哥一定是尽地主之谊去看看水兰,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去看看她,用得着赐一大堆东西给她吗?小柳儿气急败坏的说。
若若这才惊跳起来,小嘴大张,啊?宫里的人都在说,大王是不是看上水兰,要把她收入后宫当妃子呢!耶律宿不是性好渔色的人,他爱的只有若若一人,后宫连一名妃子都没有,私生活里只以若若一人为重心,现在居然传出他想纳水兰为妃的消息,着实令众人惊愕不已。
若若心狂跳着,不,我不信,大哥对我情深意重,他怎么可能会说变就变?绝对不可能!我也希望不可能,可是大家都这么说了。
公主,该怎么办?小柳儿替主人担心极了。
大王是一国之君,若是要广纳嫔妃,没有人敢出声反对的。
我不相信,我父皇就是纳了那么多嫔妃,才搞得后宫乌烟瘴气的,大哥是那么聪明的人,怎么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呢?我不相信,他一定不是你们所讲的那样。
若若对夫婿自信满满。
听说大王现在就在纪水兰屋里,还高高兴兴地吃着纪水兰煮的一大桌菜呢!若若闻言,心头像被挖了个大洞一样,疼痛难当,不过她还是强自撑着,紧紧握着小柳儿的手。
我不相信,我们过去看清楚!小柳儿连忙搀扶着她,心底又低咒苏艳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耶律宿微笑着凝视面前怯弱娇美,正在劝酒夹菜的水兰。
她还是那袭素裳打扮,鬓边插了一朵粉红色的花,看起来格外清新雅致。
满满一桌好菜都是她亲自下厨做出来的,吃得他赞不绝口。
你的手艺真的很好,连官中的御厨都比不上。
他温柔地看着她,嘴角噙着一丝笑容。
水兰巧笑嫣然,温婉地为他夹菜,多谢大王夸奖。
大王多吃点,这红烧蹄膀是我的拿手好菜,您尝尝看。
耶律宿笑吟吟地吃了几口,嗯,果然美味,你的手真巧。
水兰的脸蛋都羞红了。
对了,昨天我让人送过来的首饰可还喜欢?波斯来的宝石簪十分美丽,我把一式十簪都让他们拿来了,怎么不见你戴呢?禀大王,我很喜欢,只是太贵重了,我怕弄丢。
丢了再差人到波斯去买,有什么关系?他爱怜道。
若若在窗外听得一清二楚,一颗心似被撕裂般痛楚不堪。
他们两人话里的浓情蜜意像把利刃,戳得她心上血淋淋的。
一个是她最爱、最信任的夫婿,一个是她救回来待之若姊妹的女子,他们竟然联手背叛了她!还背叛得这么彻底。
她痛苦伤心地闭了闭眼,苍白着脸推开门走进去。
屋里的两人乍见她的到来,脸色瞬间刷白。
耶律宿不自在地站起身,水兰揪住他的衣袖,楚楚可怜地躲在他身后。
耶律宿一咬牙,目光冷淡地迎视着若若,你怎么来了?看他护着水兰的模样,若若心一酸,像有无数把箭在上头疯狂戳刺一样。
曾几何时,她专属的那份宠爱已经转移到他人身上了。
我不能来吗?她试图冷静的面对他们,可是微微颤抖的声音却出卖了她。
她想要大哭大叫,更想要甩水兰一巴掌,可是她却什么都做不出来,因为他的下一句话彻底伤透了她的心。
你可以来,但我希望你以后是用看姊妹的心情来。
他残忍道。
若若脸色顿时苍白若纸,浑身颤抖,若不是小柳儿搀住她,她可能早就瘫倒在地上了。
你……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她毫无血色的唇瓣轻颤。
耶律宿看她的模样,心重重一痛,但依旧狠心道:过几天我想把水兰纳为妃子,不知道你的意思如何?不!若若睁大眼睛,猛摇着头。
水兰缩在他身后,怯懦的开口,王妃,我不是存心——你闭嘴!若若厉声打断她的话,这是她生平第一次发火。
耶律宿面色铁青,你竟敢这样对她说话?再怎么样她也是我亲自挑选的,我喜欢她,问你的意思只是尊重你,不要自己找难看。
他无情的话打得若若头晕目眩,但她紧紧抓着对他的爱,依旧充满希冀道:不、不是的,你是在跟我玩,是不是?你存心要吓我的,是不是?他鄙夷地看着她,你知道我最讨厌你哪一点吗?若若愣了一愣,讨……讨厌我哪一点?就是你的任性与自以为是,你以为每件事都像是个游戏吗?若若腿一软,整个人倒在小柳儿怀中。
她不敢置信地望着他,然后缓缓摇头,泪水随着她的摇动纷纷滑落双颊,令观者心碎鼻酸。
耶律宿却无动无衷,只是紧紧盯着她,眼神复杂得看不出任何喜怒哀乐。
小柳儿却忍不住了,她再也不怕耶律宿是不是大王,会不会砍了她的脑袋。
她破口大骂道:大王,你这样太过分了,你怎么可以这样骂公主?就算你要纳一百个妃子都是你的权力,可是你不可以侮辱公主,纪水兰哪一点比我们公主好?耶律宿伸手揽水兰入怀,她温柔如水,女子该有的娴淑贞静和贤慧才德她都有,而你家公主呢?成天只会闯祸惹事,任性刁钻。
不过有件事我要感谢她,那就是她帮我把这么美好的水兰带进宫里。
水兰的唇角泛起一抹得意的笑。
小柳儿眼睛大睁,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若若闻言,哇地一声,嘴里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染红了前襟,随即昏死在小柳儿的怀中。
公主!小柳儿凄厉地喊着。
耶律宿呆住了,手脚刹那间变得冰冷,一颗心迅速地往下沉。
水兰有些惊惶地揪着他的衣服,这个动作惊醒了他。
他脸色难看地走向若若,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强忍着心头的刺痛与懊悔,他冷声嘲讽道:真是娇弱。
小柳儿听到这话几乎疯掉,可是她也只敢怀着愤恨看着耶律宿,紧跟在若若身边。
水兰,你先休息,待会我再过来。
他温柔地抛下这句话,转身往外走。
若若毫无知觉地躺在他怀中,雪白小脸上的鲜血触目惊心。
目送他们离开后,水兰这才得意地放声大笑。
条地,一个冷艳飘然的身影迅速落在门前。
你终于来了。
水兰笑容不减,目光如炬,因为她看见那女子手上的东西。
是的,我终于成功了。
一离开水兰的小院,耶律宿焦急惶恐的表情便表露无遗,他飞快抱着若若回到漠鹰居。
快,召太医来,宫中六个太医统统召来!还有,封锁消息,除了漠鹰居的人外,其他人不准知道这件事。
他一脸焦急的下令。
护卫、宫女们见若若昏厥的模样,还有耶律宿濒临疯狂的神情,连忙动作起来。
有的去召唤太医,有的赶着帮忙照应着,还有的宫女见到平时最爱护她们的王妃变成这样,急得双手合十祈求神明。
这时是辽人还是宋人早已无所谓了,所有的人都衷心期盼他们的王妃千万不要有事。
耶律宿动作轻柔地将她放在大床上,满心伤痛地低喊着:若若,求求你睁开眼睛看着我,求求你……你绝对不能出事啊!小柳儿边掉泪边拭着若若的唇角,气愤道:大王不必猫哭耗子假慈悲,公主有奴婢照顾就可以了,您还是回水兰姑娘那儿去吧!她的讽刺之意明显极了,可是当耶律宿抬头看了她一眼,小柳儿震惊地发现他眼角的泪水。
我不能失去她,我绝对不能失去她。
他紧握着她的手,不住地低喃着。
平时的冷静内敛早已消失无踪,害怕失去她的心痛,以及深深自责的懊悔狠狠撕裂着他。
大王,你……小柳儿被弄胡涂了。
几名太医慌慌张张地被护卫们拉着冲了进来,见到若若的模样,连忙拿出药箱和诊脉用的丝线。
请大王稍微退后,容老臣为王妃诊治。
尽管耶律宿再怎么不愿意离开若若的身边,可是怕延误太医诊治的时间,他还是勉强自己走到一旁的椅子坐下,整颗心都在若若身上。
如果若若有个三长两短,他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他会立刻追随她到九泉,永远与她做对夫妻。
他要永远陪着她,再也不会伤害她,不会让她再掉一滴眼泪。
耶律宿失魂落魄地坐在椅内,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她不能死,她不能死,不能死……拓跋刚突然冲入漠鹰居,急急走到耶律宿身旁。
大王,鱼儿上钩了,她已经拿到假的情报及军事图,想必会用最快的速度传回去……大王,您怎么了?见耶律宿丝毫无反应,拓跋刚这才意识到屋内的气氛不对劲,宫女、护卫们神情凝重的站在一旁,床前则站了数位太医,发生什么事了?一切……都不重要了。
一个轻轻的、沉痛至极的沙哑声音响起。
王妃怎么了?拓跋刚愀然变色。
都是我该死,我演得太过分,刺激得若若吐血晕厥过去。
耶律宿双目含泪,痛楚不已。
拓跋刚心中一震,吐血?都是我该死,说什么行险招,却将若若逼入绝境中。
拓跋刚从未见过耶律宿这么脆弱痛苦的样子,他语带关怀地安慰道:王妃为人善良,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
耶律宿摇摇头,眼睛紧紧盯着躺在床上的若若,怎么也不肯转移目光。
拓跋刚低叹口气,对着甫踏入大门的苏艳摇摇头。
苏艳看到床上的若若,脸色顿时惨白。
屋里一片令人心痛的凝重气氛,除了太医们的小声交谈外,没有任何其他声音。
片刻后,一位太医走了过来,跪下道:禀大王,王妃气血有些亏损,主要是急怒攻心再加上怀有身孕的关系,所以才会导致昏厥,应当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只是王妃的身子有点虚弱,需要稍事调养……耶律宿眸光倏然一闪,迅速抓住他的肩膀,失声叫道:你说什么?呃,恭喜大王,王妃有喜了。
太医被摇得有点头晕脑胀,不过幸好这几个字还挤得出来。
耶律宿不敢相信地望着他,再望了纤弱的若若,一时之间不知该狂喜还是该难过。
喜的是她有他的孩子了,难过的是她目前还在昏迷。
不过无论如何,她没有大碍最重要。
耶律宿缓缓走到床边,像碰水晶娃娃般地轻轻碰触着她,似乎怕将她弄碎了。
若若……他轻柔地低唤着,眼底的爱意澎湃如海。
众人都知趣的悄悄退下,开药方的开药方,煮药的煮药,还有人急于想要弥补这些日子来对王妃的冷淡,急忙跑去炖煮补品。
拓跋刚和苏艳也相偕离去,临走前还硬拉着满心不愿离开的小柳儿出去。
他们夫妻需要独处,何况他们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帮大王处理的。
耶律宿走到雕花盆架前拧了一条帕子,然后回到她身边轻柔地擦拭着她的额头。
她的小脸蛋显得好憔悴,耶律宿想起先前的那一幕,恨不得重重地捶自己一拳。
他就这样静静地守护在她身畔,执起她的手放在嘴边轻吻着,希望能将自己的热力传到她身上。
若若,求求你快好起来啊!过了一会儿,若若突然梦呓般地低低呢喃着。
他急切地凑到她嘴边,心慌意乱地问:你说什么?你想要什么?若若的声音很小,可是他清楚地听到她说:不要离开我……我会改……我会乖,我一定会乖,大哥……不要不要我……我以后一定会乖乖的……随着她无意识的呢喃低语,耶律宿心痛得快死掉了,他双眸含泪,将她的手紧紧地贴在颊边,若若,都是我的错,我绝对不会离开你的。
你知道我最爱的人是你,这辈子我爱的人只有你,没有别人!若若仿佛听见他深情的保证,迷乱的低嚷慢慢平静下来。
她又沉入睡梦里,脸上的表情是平静的,唇边还带着一丝安慰的笑容。
我们有绝佳的默契,所以你一定知道我的心,听得到我说的话。
耶律宿紧握住她的手,坚定无比地道。
时间在难熬的等待中一点一滴地流逝。
等到若若醒来时,已经是掌灯时分了。
她醒来后,精神还有点恍惚,不知身在何处,可是当她看到目光热切地盯着她的耶律宿时,心蓦然一酸,想起了一切。
耶律宿看她醒过来,欣喜若狂之余急着想要解释,请她原谅自己,可是她的第一句话却让他整个人都呆住了。
若若贬着长长的睫毛,盈盈大眼哀愁地瞅着他,可怜兮兮地道:大哥……你不可以不要我!她的话粉碎了他所有的害怕与恐惧,耶律宿低呼一声,伸臂将她紧拥入怀。
老天,你真是我生命中最美的惊奇!我何其有幸能拥有你?听了她的话,他一颗高悬着的心这才放下,她的气度让他感动得不知如何是好。
他之前那么混蛋地对待她,她居然还乞求他不能不要她。
若若被他抱得有点喘不过气来,他一下子凶一下子热情的模样,让她的脑袋更加紊乱了。
大哥?她试探地叫道。
他深吸着她身上的幽然馨香,激动地说:我绝对不会离开你,我怎么舍得放你走呢?你是我这辈子最珍贵的宝贝。
若若愣住了,好半天才讷讷地开口,可是……水兰……她清楚地听见他说要纳水兰为妃的呀!他还说她很任性、很刁钻,这些话都寸寸地凌迟了她的心。
可是再怎么样,她都舍不得离开他,她不要和别的女人分享他的爱!那只不过是一场戏。
他低沉地解释,懊恼道:是我这个大蠢蛋想出来的笨主意。
我不明白。
耶律宿温柔地放松力道,却还是抱着她不肯放,深情凝视着她,嘘!现在什么都不要想,总之我要娶水兰是假的,我绝对不可能再有其他女子,有你就足够了。
她深深地回望着他,不敢相信地说:我在作梦吗?不是作梦,你知道吗?你有我们的骨肉了。
我?若若愣住了,怎么一觉醒来她竟听不太懂他的话呢?你肚子里有我们的孩子了。
他眼底、眉梢满是即将为人父的喜悦。
若若傻傻地看向自己的肚子,叫了一声,我有小娃娃了?是的。
他爱怜地抚着她的肚子,眸光温柔深情。
若若高兴的傻笑起来,但她随即又怀疑地问:你该不会是……因为我有娃娃了,你才对我特别好吧?耶律宿啼笑皆非,语气带着怜借地说:我这次真的把你吓坏了,是吗?放心,我绝不是为了孩子的关系才‘回’到你身边的,我根本没有离开过你身边。
她凝视了他好半晌,才缓缓吁了口气,偎在他胸膛甜甜地道:我就知道,你绝不会不要我的,我一直知道。
他感动地搂着她,心底充塞着暖洋洋的幸福与爱意。
他也知道,他的小妻子永远不会让他失望的。
月牙儿悄悄跃上树梢,柔柔地笑望这对有情人。
尾声:调养了几日,若若的身子恢复健康,脸色也红润不少。
耶律宿仍时常到水兰的小院落走动,似真似假地应付着她。
他的行动皆事先向若若报备过了,也让若若知晓他们的计划,因此她心里没有什么疙瘩,她甚至还主动扮演起弃妇的角色,不时哭得惨兮兮地让水兰见到。
计划一步步实行,耶律宿也让水兰自他那里取得不少假情报甚至是出城的假令牌,众人都在等待着她最后的行动。
有一天深夜,探子发现纪氏姊弟收拾包袱偷偷离开王宫时,他们终于可以展开计划的最后一步。
在这段时日里,他们已经收集不少沈鞍远意图叛乱的证据,包括他的兵力部署图。
就在沈鞍远自以为辽国所有军事机密都尽落他手时,局势已有了极大的变化。
卫国将军府沈鞍远在密室内观看辽军与宋军的兵力部署图。
他这些日子故意调度他隐匿在边境的大军,制造出宋军将攻打辽国的假象。
事实上驻守边境的宋军统领差不多是他的人,自然不会将发现到的异状传回京城。
现在他的探子利用飞鸽传书,传来辽军即将在近期攻打宋军的消息。
哈哈哈……他得意地大笑。
突然间,密室外传来阵阵刀枪互击的声音,沈鞍远眯了眯眼,警觉地抄起他的武器——陪他征战无数次的长枪。
就在他冲出密室时,看见他的家丁与部下全都被捆了起来。
放肆!你们是谁的手下,竟然敢到卫国将军府撒野?他压抑怒气,目光深沉地盯着众人喝问。
他们身上穿着的是皇室护卫的衣服,可是为何他们敢大胆到他府里来擒人?难道是那个昏庸的老家伙察觉到了什么吗?他立刻暗斥自己的胡思乱想,面无表情地凝视着来人。
我等是奉圣上之命,前来逮捕意图谋反的卫国将军。
那人目光灼灼,显然是一等一的高手。
请沈将军跟我们走,避免引起不必要的冲突。
如果我不呢?该死,究竟是谁走漏了消息?那就莫怪我们不客气了。
还是请沈将军乖乖束手就缚吧,你的爪牙已经被我们擒住了,现在正跪在殿前等候圣上发落,就只差你这个主使者了。
沈鞍远冷哼一声,你们没有证据。
那人得意地一笑,辽国大王派人送来一封密函给圣上,里头清清楚楚列出你叛乱的罪名与证据,你还是认罪吧!沈鞍远不敢相信自己长达数年的精心部署竟然会在一瞬间尽付东流。
他握紧手上的长枪,疯狂地大吼道:那个昏君以为串通他的辽国女婿就可以消灭我吗?告诉你们,如果你们敢动我一根寒毛的话,那么我驻扎在边境的大军会立刻攻入皇宫。
说完,他扬起一抹冷笑,届时会有什么后果,哼!你们应该想得出来。
可是他的威胁一出口,所有人却哈哈大笑起来,只除了他那些被捆起来的心腹外。
沈鞍远老羞成怒,堂堂卫国将军从不曾这样被耻笑过,他们放肆的笑令他颜面尽失。
你们笑什么?死到临头还兀自得意。
你说的是你自己,因为耶律大王的大军早就在神不知鬼不觉间,将你那批叛军扫荡一空了。
我不相信!沈鞍远狂吼,眼睛布满血丝。
不!这绝对不可能,耶律宿再神通广大,也不可能将他的兵马全数歼灭。
你隐匿在五里屯的数万兵马真的全数瓦解了。
为首的皇家护卫很高兴能亲自告诉他这个消息。
辽国耶律大王还说,这是一份献给圣上的大礼,为的是感谢圣上的和亲之议。
当然,这事你也有份,哈哈哈!他的笑声和得意神态令沈鞍远憎恨不已,举起长枪朝他刺去——厅上顿时陷入刀光剑影中,然而猛虎难敌群猴,沈鞍远最后还是力竭遭擒。
坏人得诛,若若的生活又回复到快乐与单纯。
她继续黏着耶律宿,而且这次有了更好的理由与靠山——就是她肚子里那个小小生命。
不过不用她提醒,耶律宿早对她呵护备至,唯恐她有一丝丝的不开心,更怕她饿了、闷了、无聊了,所以每天都费劲心思逗她高兴。
幸好现今已是太平时代,所以他才有时间多陪陪若若。
当然,辽国上下自从知道王妃有喜之后,更是举国欢腾,笼罩在一片欢乐的气氛当中。
这一天耶律宿刚从外头巡视回来,还捧着一盒特意买回来的杏子藕花糕,要给有了身孕更容易饿的若若吃。
可是他一踏入王宫,便在门口的守卫脸上看到一丝诡异的笑。
他仔细盯了半晌,也用尽威胁利诱地追问,可是守卫们抵死不说那抹笑是什么意思,搞得耶律宿以为自己太过敏感了。
但是当沿路遇见的护卫与宫女都在掩面偷笑时,他的疑惑越发涨大。
到底是怎么了?他咕哝着。
王宫里的人,自从有了若若这个王妃后,好像就不把他这个大王放在眼里了。
他一脸纳闷地穿过重重长廊,经过站满人群的大厅……咦?耶律宿煞住脚步,愕然地望向大厅。
所有的文武百官都来了,首座还空空的,显然正在等待他的莅临。
这究竟是……不过尽管情势怪异得不得了,耶律宿还是处变不惊地缓缓步入,并且坐上首座。
然后他发现自己正面对着一个架高的台子,台子前还垂着及地的锦幔,不知道究竟是在做什么。
他浓眉一拧,正要开口时,灯火突然熄了。
悦耳的琴声蓦然响起,美妙地回荡在大厅中,接着一个娇嫩却清亮的女声也加入其中。
金雀钗,红粉面,花里暂时相见。
知我意,感君怜,此情须问天。
抛枕翠云光,绣衣闻异香,慢脸笑,盈盈,与君相看无限情……优美的曲调与歌声,议厅中众人听得如痴如醉。
耶律宿生平没有听过如此美妙动人的歌声,忍不住率先热烈地鼓起掌来。
究竟是哪位伶人,唱得如此好曲儿?在掌声如雷中,锦幔缓缓拉开,坐在台上的赫然是一身灿烂红衣,笑脸盈盈的若若。
她停止抚琴,嘴角的笑在见到耶律宿瞬间呆掉的模样时,笑意更深了。
耶律宿不可思议地看着她,好半晌才想起该上台搀扶她。
就在他走上台,对她伸出手时,若若突然紧紧握住他的手,笑看台下众人,高声宣布道:我,大宋的十二公主赵若若,在此郑重宣誓,生生世世永远爱我夫君耶律宿,天地为鉴、辽国子民为证。
台下爆出轰然欢声雷动,感动与叫好的掌声不绝于耳。
耶律宿十分感动,深邃的黑眸蓄着满满的深刻爱意,他也开口了,我,大辽的君王耶律宿,在此郑重起誓,生生世世永远爱我娘子赵若若,永生永世不分离,天地为鉴、辽国子民为证。
众人的欢叫声都快把屋顶掀翻了。
台上的若若在感动之余,偷偷地对着耶律宿眨了眨眼。
知道你每天逗我开心好辛苦,所以我今天也来逗逗你,让你一辈子开开心心,如何?他深情地凝视着她,当然好,我们可是订下永世盟约的夫妻哪!人群中,拓跋刚和苏艳相视一眼,在对方眼中都看到了满腔爱意和心满意足。
而小柳儿呢?她挤在人群里拼命地拍手叫好,为她最喜爱的主子高兴不已。
在大辽王宫热闹庆祝的同时,宫外的百姓们仿佛也感受到这份喜悦,家家户户燃起了烟火与鞭炮,在笑声与喜庆过节的气氛中,点亮了大漠的夜晚。
辽国这片广大的绿洲,就像是一颗大地上最明亮璀灿的珍珠,在历经磨练擦拭后,绽放出最美丽的光彩。
沙漠、塞北、游牧民族,也将永达创造出一则则神秘动人的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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