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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2025-03-29 05:28:43

台中.似曾相识民歌西餐厅嫣嫣剪掉了长发,改以俐落轻松的短发面对人群。

曾经山盟曾经海誓潮来潮往才昨天苦苦相随苦苦的追苦在眉宇间问问苍天谈谈含冤不只是泪涟涟痴情可怜痴人痴癫好景不再梦难圆梦到你啦梦到缠绵梦醒的人怕入眠望到寸断望到茫然望穿秋水人不见只羡鸳鸯不羡仙恩恩爱爱到永远我这般苦恋你这般敷衍错过缘分人都倦(只羡鸳鸯不羡仙,词/小虫)嫣嫣弹着吉他,低沉富磁性的浅唱低吟,每当唱到时间将尽时,她便习惯性的弹奏起这首只羡鸳鸯不羡仙,让沧桑倦意随着自己的心轻轻沉醉……她觉得这首歌写入她心中,唱出她的感觉。

嫣嫣,有客人眼睛都红了咄!打工小妹端来一杯桔茶,老实说,你唱这首歌很有梅艳芳的味道,我每次听都好感动。

谢谢。

现在她的愁已沉淀得不轻易泛开,想起初弹唱时,往往唱到一半就哽咽,令人为之怆然。

此刻的她,已学会如何隐藏自己的情绪,当初那激动难忍的情况早已不复见。

我下班了,再见。

背起吉他,她挥挥手离开。

桔茶不喝啦!不了,拜拜。

情火淬炼过的嫣嫣变得忧郁稳重,也不常笑,完全失去了往日跃动清灵的活泼和生命力。

搭公车回到租赁的阁楼,嫣嫣拨了通电话回台北——嫣嫣,你再不回来我们都快被炒鱿鱼了!他不会的。

达夫一向公私分明。

你没看到他的样子,像极了一头暴怒的困兽……唉呀!想到就吓人。

小敏打了个寒颤,他每天都把我和蔼仙叫进去问你是否有跟我们联络。

你没说。

她微笑。

当然,我岂是那种出卖姊妹的人?小敏气呼呼的。

不过你知道吗?我都快被那个死关夫烦死了。

哦?天天缠着我不说,还天天送花给我,真想踹他一脚,直接把他踢回日本去。

关夫爱上小敏,决心把她追进结婚礼堂,搅得小敏鸡飞狗跳,直呼吃不消。

关夫人真的不错,你可以放开心胸试着接受他。

她淡淡道。

达夫也不错,你为何不肯回来?两者情形不同,他有更好的选择。

可是明丽偷偷告诉我,说他除了处理公事外,其余时间就是盯着你寄给他那一阙词发呆,好可怜哦!再过两个月,届时他回日本后,天下就太平了。

你如何断定他两个月后就会死心?我就是知道。

他无法离开宝贝儿子太久,菊子也不会让他一直难过下去,她会抚慰他的……强忍着思念的心痛,嫣嫣柔声安抚她,你再忍耐两个月吧!到时候他就会回去,他不可能将总公司业务搁太久的。

唉!你知道吗?你离开的这一个月我就受不了了,还要我和蔼仙再忍两个月?你可以的,没事就踹关夫两脚消气好了。

好点子。

接着两人又聊了些近况,才挂下电话。

怎么样?王妈妈急着问道,她还不回来?心情还没调适好,让她再平静些日子吧!唉,真是命运捉弄人。

小敏!每日一花送到。

蔼仙笑着跑进来,去签收吧!烦人!小敏气冲冲的冲到门口,信不信我踹你两脚?大马金刀一站企图慑住他,但娇小的身子减弱了她的气势与决心。

你不会踹我的,小亲亲。

关夫笑容粲然,手捧一大束郁金香。

恶心!她鸡皮疙瘩掉满地,谁准你叫我小亲亲?谁教你说要踹我两脚?他就爱看她怒发冲冠的暴跳模样,可爱极了。

你大嫂说的。

啊——她捂住嘴巴,惊恐的看着他。

大嫂?你联络到她了?她在哪里?关夫眼睛一亮,惊喜的追问。

嗯……啊……谁说我有联络到她?我是说平常嫣嫣都会这样说,给你讨厌的人两脚。

她转得好硬,暗自捏了把冷汗。

是吗?他怀疑的看着她,声音里满是不信,看她支吾半天说不出话来,就知道其中一定另有蹊跷。

你了解她还是我了解她?去!小敏叉腰,干嘛?这么不信任我。

信、信、信。

口里喏喏称是,心里却已有一番计较。

花给我啦!小敏唯恐愈描愈黑让他看出破绽,因此急着将他打发走,你可以走了。

收下花就表示接受我的邀约,走吧!小敏唬的一声将花丢还给他,抢人啊?哪有这种事?来不及了,你已经摸到花。

关夫兴高采烈。

好吧!是你自己送上门的,看我不吃垮你才怪!小敏一副谅你也不能对我怎么样的笃定。

关夫欣喜若狂,在碰了一个多月的钉子后,今天终于稍有进步……他真得感谢老天。

可怜!堂堂黄金贵族沦落到这步田地,若让樱子知道了,一定拍手大笑,直喊他逊毙了。

嫣嫣,老板找你。

小妹轻轻递来一张纸条给嫣嫣,要谈调薪的事。

她点点头,弹完最后一个音符,在客人的掌声中起身离开小唱台。

请坐。

白发苍苍却显得精神奕奕的老板笑着。

罗先生。

嫣嫣微微点头示意。

客人相当欣赏你的歌声,都选在这时段来吃饭听歌,所以我希望你能再唱一场。

当然,薪水方面我会再调高。

老先生期待着她的应允。

时段方面如何?她静静问道,沉着稳重。

七点到九点,可以吗?薪水再加一万元。

可以让我考虑一下吗?好,好,当然可以。

瞧她没有断然拒绝,老先生迭声道。

我先告退了。

皙白脸蛋毫无情感上的波动。

她已经忘记笑的滋味了,完全不知道为什么要笑,愈来愈像御和达夫的冰雕脸,嫣嫣自我解嘲。

俏丽清新的外表只是想让自己避开达夫的搜索,他绝对想不到嫣嫣从以前可爱娇柔的长发小姑娘,摇身一变为清清爽爽的短发小女生。

头发剪掉的那一刹那,泪水也跟着迸出,她正式向过往告别。

拎起吉他,她再度孤独的走人夜幕车海中……爸,她是谁?罗其英自楼梯下来,感兴趣的问。

我们店里驻唱的歌手,歌唱得很好,人也挺乖巧的,就是忧郁沉静了些。

老先生站起身,怎么?有意思。

他最喜欢接受挑战,明亮的眼睛闪耀。

你喜欢她?儿子,三思而后行,她不是你们学校里那些女孩子,随随便便就泡得上手。

老先生极欣赏嫣嫣,不希望她被这个情圣儿子伤害。

哇!爸,我只是比较多情、爱玩,但不是花花公子,干嘛这样说?老先生当然知道儿子虽然多情却不滥情,但是……如果你是真心喜欢她,我赞成;但你若只是想要玩玩,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你胳臂往外弯呀!老爸。

其英啼笑皆非,他当然会有分寸,否则何来校园白马王子之称?如果他是那种莽撞的急色鬼,今日也不会被众多女子所倾慕崇拜。

我怀疑。

老先生拍拍他的肩,打趣道。

最多一星期就搞定她!其英非常相信自己的魅力,只可惜凡事总有例外——嗨!他蒲洒的倚在拱门,阻住她的去路。

嗨。

嫣嫣面无表情的回应,有事吗?可否请你喝杯咖啡?他露出自认最迷人的笑。

请问你是哪位?我是罗其英,请多措教。

罗老板的儿子?你知道我正要上班吗?她冷冷道,让‘你们’的店开天窗总不好吧?这……老爸会剥了他的皮。

借过。

她闪过他,趁他怔住时走向唱台。

客人的点歌单已堆了厚厚一叠,嫣嫣坐下来调吉他的音,清清脆脆数声弦响。

客人热烈的鼓掌欢迎。

果然与众不同。

其英好奇心大起,更坚定了把她追到手的意念。

我走出你控制的领域,却走近你安排的战局,……,我像是一颗棋,进退任由你决定……这是九号桌来宾点唱的‘棋子’。

唱毕,她补述。

其英杵在那儿看着台上的嫣嫣,不得不承认她的确有种特殊的风采很吸引人,除开她低柔沙哑的歌声,还有眉宇间浓浓的愁意……在在流露动人的韵致。

难怪她演唱的时段场场满座,令老爸对她赞誉有加。

我追定你了。

嫣嫣洗完澡,照例习惯性的拨通电话给小敏。

嫣嫣!是蔼仙的声音。

没和伯恩出去?他去美国开一项研讨会议,一星期后才回来。

嫣嫣,你声音听起来怎么这么沙哑!她担心道,不舒服?没有,你也知道在西餐厅驻唱难免如此。

你之前不会呀!我曾大哭过一场。

嫣嫣承认,嗓子因此才变得低沉。

嫣嫣……蔼仙不忍道。

最近还好吗?她转移话题。

嗯,只不过公司气压低了点。

忍一忍就过去了。

抱歉,都是我害的。

你是最无辜的受害者。

蔼仙打抱不平。

其实在感情舞台上,好坏真假都不是那么鲜明或准碓,也许我在旁人的眼中还是个后来者、障碍物。

的确很难说,可是你的情形不同。

我现在将感情看得很淡,如果不去想,根本就忘记心痛。

嫣嫣轻描淡写。

这是痛到麻木了。

蔼仙想起自己曾经经历的。

别说我,你最近和伯恩好吗?感情虽不是深刻缠绵,但一直很稳定,如涓涓溪流……我们这也是另一种爱法。

她微笑。

这样才更能长长久久。

嫣嫣不是不羡慕,或许我和达夫彼此感情都放得太快太浓,所以当宿命安排来到,我们都难以抽身。

你见他一面吧!我知道你们彼此都很思念对方。

不,我不能。

她一口拒绝,路已选择了。

你……蔼仙叹口气,转移话题,你知道最近小敏和关夫在交往吗?真的?嫣嫣好讶异,她前阵子才告诉我关夫好烦,没想到……所以说感情这东西真是玄妙,原来两个成天斗嘴的人一下子突然好得不得了,我这局外人看了都傻眼。

蔼仙笑道,真是转变太大。

世事难料,谁想到我今天会跑来合中唱歌,就连我自己当初也没料到。

对了,这些日子麻烦你们帮我照应房子,真不好意思。

哪里的话。

不过你知道吗?我真的满讶异你会在民歌餐厅驻唱,还背着吉他!蔼仙轻轻道,小敏告诉我时吓了我一跳。

平时我就喜欢哼哼唱唱,更何况刚好有这机会,而大家愈料想不到,我的藏身之处就愈安全。

嫣嫣,你真的不再见他?蔼仙小心翼翼道。

目前而言,是的。

嫣嫣抿唇,她苦怕再心软。

知道他现在的情形后,你或许会改变主意。

别告诉我!嫣嫣飞快道,求你。

嫣嫣,你这又是何苦呢?你至少对他讲清楚,否则他会一直沮丧心伤下去。

蔼仙极力劝服。

我考虑一下。

她叹息,让我好好想想。

挂了电话,嫣嫣内心起了一番挣扎——私心里,她想再看看他,想再见他一面……好吧!就当面说清楚,或者真正告别能令他对她死了心。

久违了,台北!重回旧地的感觉复杂至极,又是甘甜又是苦涩。

嫣嫣戴上墨镜,一袭潇洒的牛仔外套和长裤,一头俏丽清爽的短发,与数月前的她判若两人,连她自己都快记不起以前的模样。

近乡情怯,果然一点也没错。

当她自计程车内钻出时,伫立在街道上,竟有些怯于走进王妈妈快餐店。

猛一咬牙,她终于踏入——欢迎光临。

大嗓门的王妈妈亲切唤道,小姐,里面坐。

浑然不识眼前人。

王妈妈。

忍住盈眶泪水,嫣嫣轻唤道。

王妈妈依旧慈祥开朗。

你是……嫣嫣摘下墨镜,清澄双眸乍现。

嫣嫣!她捂着嘴惊喜地叫道,一时难以置信。

我来看你们。

你……你把头发剪掉了?变得好多……这样清爽多了。

不好看吗?她浅浅一笑。

看起来成熟好多,也沧桑许多,这些日子你过得不好吧?王妈妈心疼地拉过她的手,拍抚着。

似母亲的慈蔼温情令嫣嫣刹那间好想哭,想将所有的委屈、愁绪都一古脑地向她倾吐。

我……她哽咽道,我很好。

傻孩子,还想瞒我,瞧你脸都瘦了好多,人也不大畅快。

没事的,只是过渡期。

她眨掉泪水,强自展开笑颜。

你吃过没?我做蜜汁鸡腿饭给你吃好不好?来,坐好,王妈妈去弄。

不了,我想去看小敏和蔼仙,顺道解决一些事。

有关他?嫣嫣点头,是。

中午她们的饭由我送吧!她们一定会吓一跳,而且高兴死了。

王妈妈想起来就兴奋,那你等等,我去拿饭。

一切都是那么熟悉,仿佛又回到几个月前……小敏和蔼仙变漂亮了,不过一段时间没见,沉浸在爱情中的她们显得愈发美丽动人,恰如蒙上露水绽放的玫瑰。

嗨。

她站定。

请问你是……小敏抬头,奇怪的问道。

小敏,认不出我吗?这声音好熟悉……小敏拼命思索。

嫣嫣!果然是母女,惊奇的表情如出一辙。

姊妹俩呆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送便当来。

太……太好了,你终于肯回来了!小敏欢呼,也不管旁人侧目。

随即脸一皱,你的头发……蔼仙也讶然道:嫣嫣,你怎么舍得?连爱情都可以舍下,我还有什么舍不得的?她眉宇间充满自嘲。

大嫂——一个身形像旋风般席卷而来,大呼道。

尽管不愿,但她仍转过身,淡淡笑道:关夫,你好吗?不好,你急死我们啦!上至父亲下至樱子,大哥就更不用说了。

他眉头深锁,不悦和着担心之情表露无遗。

她回来就好了,你说那么多干嘛?话说回来也难怪她,这件事你大哥要负百分之八十的责任。

小敏仗义执言。

现在的她根本就是把关夫吼着玩,然而关夫也皮皮的任她欺负,无条件投降,只因为他爱妻情深呀!更何况小敏也不是全都占上风,只要他一死皮赖脸的黏紧她、大叫小亲亲,小敏就恶心得表示随他摆布,无条件臣服,只求他别再娇喊。

是,是。

大部分时候关夫都乖得像绵羊,只要情人说的都对。

关夫,如果你了解其中真相,你也会赞成我的做法。

嫣嫣摇头轻声道。

但是大哥伤痛欲绝,找你找得都快发狂了。

所以我来解释清楚,让他彻底死心。

大嫂你口中的大嫂另有其人,我担待不起。

嫣嫣微笑,我这就上去见他,还你们一个‘舒适、四季如春’的办公环境。

这是怎么一回事?关夫皱眉。

都怪你大哥,哼!小敏别过头去。

这说来话长……蔼仙叹气。

我们总裁出去用餐了,请问你哪里找?我可以进去等他吗?明丽显然正欲外出用餐。

不行,总裁办公室不能随便让人进人。

明丽一脸严肃。

明丽,我真的有事找他。

嫣嫣摘下墨镜,再一次成功的赢得瞠目结舌、惊恐讶异八字。

她真的变了这么多?嫣嫣,你——不但模样不同,声音也沙哑了许多。

变了好多!你是今天第四个说这句话的人。

她抿唇微笑,明丽,我好想你。

我也是,总裁更甚。

她替他们眼前的僵持情况感到可惜,虽然她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是今日那名女子和男孩的来访使她大概有了些概念。

可是她相信嫣嫣和总裁依然彼此相爱,站在旁观者的立场,她可以明显著出他们之间的真情似海……我以后会和你联络的,今天我只是来解决他和我的事。

嫣嫣对明丽笑笑,迈步走入办公室。

她感叹的环顾四周,一切都没变。

追求他时的一幕一景像电影般的闪过脑中,才不过是几个月,却已像前辈子的记忆他冷漠的冰脸、她热情的笑靥、机智慧黠的对话争论、笑语晏晏的柔情相待,历历如在眼前。

嫣嫣可以感到她的心点点滴滴,正逐渐的融化……眼角余光瞥见一张熟悉的卡片,她心猛一震。

是她寄给他柳永的那阙词——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方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晚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他竟将它放在桌上,显是日日凝眼相见。

嫣嫣心自柔了,泪珠不觉跌落卡片上,染湿了纸页,他这多情的举动今她再也狠不下心道别离。

或许……她可以留下来与他携手偕老,可以和他商量出一个完美的办法,可以……门扉开启声令她本能的看去——她怔愕的看着进来的人,感觉世界到那间又崩毁……达夫憔悴的脸庞染上一抹喜色的红晕,挚爱的看着某人——是孝夫。

菊子娇柔的随侍在侧,轻声说话,像个小妻子。

嫣嫣好想大笑一番——笑自己的痴心妄想,自作多情。

谁允许你进来的?达夫发觉办公室内有外人,沉下脸,冷硬道。

又来了,这种场面。

嫣嫣发现自己竟然笑了起来,你的秘书。

庆幸自己的声音喑亚低沉。

有事吗?他皱眉,只觉这女子身形好熟悉。

但是短发、瘦削的脸蛋、嗓音沙哑……他确定记忆中没有这号人物。

我一个朋友要我来拿回她的东西。

她索性将声音压得更低。

什么东西?他拧紧眉头,愈发觉得奇怪。

这个。

她挥挥手上的卡片,轻松笑笑。

他脸色一变,厉声叫道:放下!猛然夺过卡片,暴怒且冷酷。

这是他最钟爱的,因为上头有着嫣嫣的字字血泪。

菊子和孝夫惊跳,显然从未看过他这般生气。

我不过是受人所托。

受人所托?你……他声音颤抖,明显的强捺激动,你认识嫣嫣?脸色涨红,满怀希望的看着她。

如果她未曾看到菊子和孝夫在一旁,她此刻可能会被他感动得扑向他怀中,只可惜悲愤交加的嫣嫣怒火攻心,绝不软化……认识。

达夫霎时冲动的大吼,她在哪儿?又是狂喜又是紧张的情绪表露无遗。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嫣嫣冷冷道,暗自佩服自己的镇定功夫和演戏技巧已达十足火候。

请你告诉我,我找她找得好急。

心绪大乱的达夫顾不得菊子在侧,苦苦恳求。

我不知道她的落脚处,不过她要我转告你几句话什么?他颓然的神色再次振作,期望听到一些有关于嫣嫣的讯息,更想知道她捎了什么口信给他。

她要你死了这条心,她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叫你回日本和菊子双宿双栖,共效于飞。

嫣嫣自口中迸出这几句话,说完的同时,隔着墨镜再深深的看他一眼,企图将他的形影刻入记忆中。

再见!她凄然笑道:我言尽于此,再见。

他崩溃的靠在桌边,面色惨白如灰。

菊子和孝夫赶紧趋前扶着他,着急的频频唤他。

嫣嫣声若细蚊的低语:我爱你,永远……她微弱的话音被菊子的急唤声埋没,消失在空气中。

从此后,各人有各人的路要走,我把我的爱情回归给我自己,将你还给你的初恋情人、你的幸福家庭……各人的喜怒哀乐各人收。

嫣嫣走得了无牵挂,因为她知道有人会让他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