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到丁骏的住处后,除了第一天外,迎曦一直很小心避开,可能与丁骏碰面的时间。
她每天总是很早就出门找工作,直到晚间-点过后,才回家休息。
她企图以逃避,来闪躲丁骏多情的眼神。
但这一切并不是为了黑耀司,对于那个男人,她宁愿以麻木和漠视替代恨意。
之所以逃开了骏,只因为她自知,爱情这奢侈的游戏,在自己贫乏的内心已经枯竭。
但今天早上七点,她准备出门找工作的时候,丁骏已经坐在客厅等待她--「又想逃开我?」了骏叹息地问。
「不是--是因为到现在还找不到工作,所以我想早一点出门,这样机会可能会多一点。
」站在门边,迎曦垂着眼解释,不经意闪躲他的目光。
「是这样吗?」丁骏走到她身边。
「迎曦,就算妳不明白我的心意,只要能试着接受我--」「学长!」她慌乱地打断他的话。
「我跟一家食品公司约好了,早上八点要面试,绝对不能迟到……」「我不会耽误妳太久的时间!」他握住迎曦纤细的手臂,半强迫地将她转向自己。
「次果妳心中坦率,对我没有丝毫感觉,那就勇敢地看着我,不要躲避我的眼神!」她被迫,&;#25825;起眼凝视他激越的脸孔。
可她澄清心意的举止,却更刺激丁骏的感情,他控制不住自己,不顾一切地低头强吻她--「不要!」她推开丁骏,迷蒙的大眼睛圆睁,惊魂未定地瞪视着他……「我……迎曦,对不起--」丁骏的话还没说完,全身颤抖的迎曦扶着门框,歪歪倒倒地冲出门外--「迎曦!」丁骏呆呆地站在门口,不敢追上去。
他懊恼自己鲁莽的举止,更耽心迎曦从此以后,会躲开他更远……***冲出了骏的公寓后,迎曦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一路跑到附近的小公园内才停下脚步,坐在小孩游戏的翘翘板上呆滞地瞪着灰扑扑的石板地。
「为什么……」她感觉到眼眶发酸。
她明白,丁骏没有恶。
.她不怪丁骏,只觉得肮脏的是自己。
是她利用丁骏对自己的爱意,毫不付出,几乎免费搬进他的公寓同住--这跟向黑耀司屈服有什么不同?差别只在,一者利用欺骗的手段,让男人同情自己;二者是出卖自己的身体……像妳这个样子,如果想生存,只能在酒店找到工作!她忽然想起黑耀司的话。
仿佛诅咒,如今却成了一道预言。
「如果身体能换得温饱,如果身体能换得温饱……」她喃喃自语,失神地重复着同样一句话。
「大姐姐……」一个身上穿着小兔毛毛装、模样很可爱的小女孩,突然走过来拉住她的衣角。
「大姐姐,陪我玩翘翘板好不好?」童稚的嗓音,软软地央求着。
望着孩子无忧的小脸,迎曦终于忍不住,双手掩住面孔,痛哭失声--已经很久很久,她的心,再也无法像孩子一般简单纯净!***华灯初上,台北市最具知名度的粉色街--林森北路上,霓虹灯闪烁,往来充斥浓妆艳抹的女子,以及寻芳醉客。
迎曦已经在这全台知名的红灯区,工作整整一周,晚上她住在酒店提供的廉价套房,虽然暂时有个窝,却几乎每天都失眠。
原因是每间套房仅以木板隔间,墙壁很单薄,隔壁房内的一举一动,都听得一清二楚。
偏偏不论白天或深夜,隔壁房间永远不间断地,传来暧昧淫秽女子的呻吟声,和男人粗野的吼叫声。
迎曦常常捣着耳朵入睡,却永远失眠。
]「商商,妳的脸色怎度这么难看啊!」傍晚上班的时候,酒店的大班经理皱着眉头问迎曦。
「商商」是迎曦在这家酒店的花名。
「是吗……」她垂着眼,不敢告诉经理,自已每天都睡不着觉。
「睡不着对不对?」经理朱蒂摇头,青涩的初生之犊,她见多了。
「如果真的做不来,就不要勉强--」「不是的,」迎曦急忙摇头。
「因为隔壁……隔壁套房比较热闹,我大概是睡不够,所以才会……」「刚开始来都是像妳这样,」朱蒂精明的眼睛,透出了然之色,她当然清楚迎曦言下之意。
「如果放不下身段,就不要进这一行。
妳看过有哪张白纸,沾了墨汁还能漂白?」「我明白,朱蒂姐。
」迎曦黯然地道。
她知道,朱蒂是在点的--只要踏进这一行,迟早会跟住在她隔壁的女子一样,慢慢麻痹、腐败,开始捞外快、赚起皮肉钱……「你既然清楚最好。
正好A接包厢有一个客人,这客人身份不太一样,你小心按捺。
」朱蒂交代道。
「我知道了,朱蒂姐。
」迎曦依照朱蒂交代的,在休息室补过妆后,咬着牙,将已经将近半裸的衣领拉得更低。
这套「礼服」,算是店里的「制服」,是公司「借」给她行头之一。
朱蒂负责的这家酒店是「便服店」,索费较高,开瓶费动辄上万,舆对门那家消费较平价制服店不同。
「您好。
」按照规矩,进门后她得六十度鞠躬,为的是让客人的眼睛方便吃豆腐,这个简单动作,迎曦做起来却僵硬得像木头娃娃。
「过来!」包厢内只有一名男客。
男客人的脸孔十分冷酷,尽管一身名牌黑西装,左手裸露的手背上,还有一尾张牙舞爪的青龙刺青。
「您好啊,先生。
」不自然地挤出满脸媚笑,迎曦强迫自己靠近陌生男人,摆弄身体,做出店里小姐教过她的各种媚态。
男人挑起眉,瞇起一对冷眸,仿佛对她的搔首弄姿颇感兴趣。
「我叫『商商』,怎么称呼您?」她柔声问。
男人不动声色,让迎曦极度不安。
她不明白对方心底在想什么,却感到从这个男人身上散发的气势,跟这一个星期以来,她所见过的客人完全不同。
「名字不重要!」男人低嗄地道:「妳的身体能不能满足我的欲望,才是重点。
」迎曦的脸色一白。
「对不起,我只负责陪酒,不外卖钟点--」「不外卖?!」男人嗤笑一声。
「卖不卖可由不得妳!」伸出手,粗鲁地把迎曦扯到怀里--「啊!」迎曦惨叫一声,对方的蛮力几乎把她的手骨折断。
「放开我!」她挣扎着想跑出门外,却被男人抓住,往包厢内的角落甩--她跌倒的时候,下巴撞到玻璃镜上,嘴角立刻流出一道鲜血。
「求求你,不要这样……」尽管外表装得再坚强,此时此刻也完全崩溃,暴露出她的恐惧和脆弱,迎曦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地倾泄而出。
「少装了!」男人走过来,面无表情地一把撕裂她单薄的礼服--「不要--放开我!」她歇斯底里地尖叫,却仍然没有任何人愿意打开门,走进包厢解救她。
她就要被强暴了!强大的恐惧充斥她的心头。
她瞪大眼睛,看着男人的脸上挂着嗜血的笑容,他毫不留情地捏住她忏细的手骨,意图撕开迎曦身上最后的屏障--「啊--」她抱着身体尖叫。
「够了,龙岩。
」另一名男人的声音突然插入,他双手抱在胸前,冷酷的眼眸盯住蜷缩在角落的女人,冷眼旁观着女子被欺辱后可怜的处境。
泪眼迷蒙中,羞耻地紧捣着身上所剩无几的布块,迎曦眨着泪眼,终于看清那突然出现在包厢内的另一名男子--竟然是黑耀司。
对她动手的男人慢慢站起来,朝黑耀司挑起眉,两个男人互换过眼神,随后手背上刺青龙的男子,没事一般迈步跨出包厢。
「如何?喜欢这种滋味吗?」走进迎曦身边,黑耀司蹲在她身旁,冷血地问。
迎曦睁大因过度惊骇、而空洞的大眼。
「你……」她想问他,为什么他会突然出现,却听到自己颤抖的声音,竟然破碎得无法拼凑成句。
「这间包厢很特别,是提供客人『观赏』用的特别娱乐室。
」他咧开嘴,轻描淡写地解释。
「左边那道玻璃墙,其实是一道双面镜。
」她微&;#21843;小嘴,不可置信地瞪视他。
「你一直--直站在墙后,看着我……」看着我差一点被强暴?!迎曦哽咽住,无法往下说。
「很不幸,妳卖身的这家酒店,是我朋友玩票性经营的小事业。
所以我有特权--」他顿住,优越而残忍地对她绽开笑容--「为所欲为。
」迎曦终于确定,这是安排好的「游戏」,而自己,就是游戏里被指定凌辱的玩物。
「变态!」她喃喃地、颤抖地指控他。
「变态?」他嗤笑。
「如果没经历过这种特殊安排,妳怎么能这度快就『体验人生』?」他嘲弄道。
发现自己的指控,只会让他更得意,迎曦只想立刻站起来,离他越远越好!却发现自己身上的衣物已经被扯烂,根本衣不蔽体,交迭的手臂,只能勉强遮掩住两团几乎曝露出的胸脯。
「还想走?」他冷笑,冷着眼旁观她的糗态。
「妳最好搞清楚,往后的羞辱,活生生上演起来,会比今天晚上的戏码残酷一百倍,到时候可没有人会替妳喊停。
」他接下道:「我给妳最后一个机会--服侍我,或选择让几千几万个男人玩妳的身体--」「够了!」她崩溃地朝他尖喊。
他摊摊手,嘲谑的笑容显得冷酷。
诡异的沉默充斥在偌大的包厢内,此刻迎曦彻底明白,未来想要生存下去,她已经完全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过来。
」极度寂静中,他冷淡的命令,蓦然打醒她脆弱的神经--她神经质地&;#25825;起眼,看到黑耀司已经敞开腿,暗示自己走到他两腿间。
仿佛着了魔一般,迎曦不明白是怎样的决心,给自己勇气。
终于,如行尸走肉般,她僵硬地挪动了自己的双腿。
眼看所图得逞,他满意一笑。
「放开手,我要欣赏妳的身体。
」他毫不避讳地道。
闻言她犹豫了一秒,之后颓然放开手--迎视他充斥欲潮的轻蔑双瞳,她苍白的脸孔上,泛出羞耻的红潮……在心底,她暗下决心,把自己当成一具没有知觉的木偶。
黑耀司突然抱住她的腰。
「放开一点,我记得妳以前喜欢我的拥抱!」嘲谑地道。
迎曦的身子一颤。
随即他已吻住她的檀口,同时撬开她的双唇,火热的舌头霸道地长驱直人--「唔……」她睁大眼睛、强迫自己瞪着野兽般的男人,企图压抑自己的感官,不被他高超的技巧蛊惑,绝不在这场失身交易中尊严全失。
半晌,黑耀司突然放开她,研究地凝望她冷冰冰的眼神。
撇开嘴,他突然压下迎曦双肩,让她跪在他的胯间,雪白的玉臀,跪坐在屈曲的大腿上。
「你要做什么--」「拾起头。
」他如君王般下令,不容她置疑。
迎曦僵住,随后冷淡地仰起小脸。
他突然反剪她的双手,强迫她挺直背脊,突耸出两团白皙的裸乳……迎曦倒抽一口冷气,他强制性的举动,令她措手不及,瞬间崩解了她故作镇定的&;#20702;装--「别--」「别怎么样?!」他瞇起眼笑问,几近粗暴地,将她丰满的双乳揉到自己的胯间。
迎曦娇喘一声,羞耻地感觉到自己的乳尖,立刻绷紧。
黑耀司邪气地咧开嘴,故意用手指挟住女人粉嫩的乳头,直到两朵细致的乳核敏感地充血、红肿后绷绽得更紧实。
「不……」迎曦错愕地听见自己发出的抗议,竟然这般软弱无力,听起来反而像极了淫声浪语!就像她隔壁房间的女人,每晚发出的娇吟一样狐媚淫荡、不知羞耻……她连忙咬住自己的下唇,直到唇齿间,尝到咸涩的血味。
「喜欢的话,就叫出声,如果没发出声音,我是不会放手的哟!」他快速扭动着手指,邪恶地窃笑。
迎曦睁大眼睛,愕然地盯视着黑跃司说完威胁的话后,身体力行地玩弄着她的身体……她喘息地咬着唇,热汗却一滴滴淌下她雪白的额角……黑耀司慢慢瞇起眼,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她的反应。
水蛇般狐媚的蜂腰,搭配一对丰盈晃动的豪乳--如此成熟的女性胴体,却有一张宛如孩子般的倔强表情--奇异地改变了黑耀司原本只想玩乐的心态。
以往,顾及她的性格保守,因此他压抑欲火,顺着她的意,破天荒地对身边女人毫无踰矩的侵犯。
另方面,可能是被她保守的穿著打扮蒙蔽--他不曾料到在她保守的衣物下,会藏有这么一副让男人垂涎的好身材。
刚才在镜后,乍见到她曲线玲珑的雪白胴体--他承认这副姣好的胴体,确实让他迷惑。
因此他懊恼地出面喊停,以免让他的生死之交-一龙嵒,「吃」到太多。
他明白龙嵒对他挑眉的意思。
原本说好扒光商迎曦的衣服,他却出面喊停,这跟他们讲定的戏码不同--就因为,这女人莫名其妙的眼泪,出现在她倔强的小脸上,是他喊停最主要的动机。
也许--从前他实在不够了解自己「清纯」的小未婚妻,到底是怎样的女人。
黑耀司的玩心,蓦然间被挑起。
「荡妇!原来.妳喜欢男人这样取悦妳。
」他粗嗄地道,喉头异常干涩。
骤然挟紧的指头,终于让迎曦崩溃--看到她满脸潮红,黑耀司故意放开手。
「今天的游戏,就到此为止。
」他喑哑地嘲弄。
撇下瘫在地上的女人,他站起来,临走前丢下话:「尽快把自己包起来,三十分钟后,司机会把妳接到我的公寓。
」迎曦怔怔地听着,毫无反应……彷佛被玩弄后丢弃的娃娃。
她狼狈地趴在地上,圆睁着空洞的大眼睛,木然地瞪视着被他甩上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