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隽泰用冲澡洗去一身酒味,然后才下楼,他已然恢复了神色自若的态度。
而他才坐上餐桌不久,就看见女儿像只快乐的小鸟,边跑边跳的从楼上下来,一手还牵着可耘快乐的唱着歌。
爸爸!爸爸!任离飞奔进父亲的怀里。
任隽泰爱怜的把女儿抱上自己大腿,离离今天好漂亮。
是老师帮我绑的。
她拉拉自己的头发。
真的吗?真的。
到现在,可耘一直忐忑着的心还没有安定下来,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任隽泰,但在四目相交的那一刻,她安心了,因为他的样子就像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
虽然,有股说不出的失落在心里蔓延,但就当一切都没发生吧!这样是最好的。
可耘努力的说服自己。
离离,快坐好,要吃早餐了。
一来到餐厅的张妈,看到任离坐在任隽泰身上,便想把任离叫回座位上。
没关系,张妈。
任隽泰说:离离,爸爸有话问你。
什么话?是不是要告诉我你很爱我?任离聪明的问。
是,爸爸好爱离离,可是还有一件事爸爸想问离离。
他说着。
什么事?任离的眼睛骨碌碌的转着。
我……才说了一个字,任隽泰突然改口,来,把耳朵给爸爸。
好。
任离立刻把耳朵附上去。
任隽泰在女儿的耳边不知咕哝了些什么,只见任离小小的脑袋不住的点头。
喜欢!她笑咪咪的说,立刻从任隽泰的腿上跳下来手舞足蹈,还大声嚷嚷着,姥姥、姥姥,我有妈妈了!我有妈妈了!有妈妈?!可耘的心头一紧,却不敢抬头。
他要结婚了!唉!这种事他什时候都可以说,为什么一定要选在这个时候!他是存心让她难过的吗?不行,她必须保持镇定,不能有任何不悦的表情,她要笑,她要恭喜任隽泰,恭喜离离……她觉得自己的胸口像被人揪住了一般。
妈妈!任离张开双臂,快步跑到可耘身边紧紧抱住她。
她甜美的叫声叫进了可耘心里,是这么的动人、这么的悦耳,但是……什么?!可耘立即昂起头,望向坐在对面的任隽泰,四目交接,任隽泰没有回避,也没有躲藏,只是一脸笑意。
什么?她很疑惑。
爸爸说你要做我的妈妈,你要做我的妈妈喔!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喔!任离没发现可耘的震惊,笑得很开心。
我?可耘指着自己问。
要我去你家提亲吗?任隽泰泰然自若的说。
你……他的意思是,要她嫁给他?!可耘一时间没有办法消化这件事。
这真是太好了,恭喜你们,恭喜!张妈的祝贺不绝于耳。
看着任隽泰,可耘觉得疑惑,她不能欺骗自己,她是喜欢他的,只是任隽泰喜欢她吗?这是开玩笑吗!把任离送到幼稚园后,可耘说出心里的疑问,她的眼直盯着任隽泰。
任隽泰像是早知道会这样,二话不说的拉着她,上了三楼的视厅室。
一进门,他便顺手把门关上,这间视厅室有隔音设备,不论话说得多大声,都不用担心吵到别人。
不是开玩笑。
一如平日,任隽泰的话简洁有力,没有迟疑,更没有模棱两可。
她一脸茫然,呆呆的看着他,为什么?我不会把这么重要的事当成玩笑。
他解释。
这太……没有必要。
她花了好些时间才找到这个字汇。
没有必要?他眯起了眼。
如果是为了昨天晚上的话……那大可不必如此,我不是小孩子了,你不用为我负责……更不需要因为这样就娶我。
可耘好不容易才把这些话讲完。
你有男朋友?他问。
没有。
你很讨厌我?不。
那为什么不肯嫁我?任隽泰说话一贯一针见血。
我……在可耘要开口时,也闭上了嘴,因为任隽泰一张口,吞进了她想说的话。
昨晚让她神魂颠倒,专属于任隽泰特有的气味,现在又卷土重来了,她立刻就着迷,像蝶儿恋上美丽的花朵。
她不断吸吮着他软软的下唇,如同昨夜一般,当他的唇抽离时,她早已一脸意乱情迷。
任隽泰笑了,一个难得的灿烂、可以融化冰雪的笑容。
认识他这么久,可耘第一次看见这样的他,可是他的笑却也让她羞得无处可躲。
他一把将她抱进怀里,你脸红了。
哪有!她当然要否认,这很不矜持耶!嫁给我!他说。
哪有人这样?求婚还用命令的口气,可是……很好听。
可耘已经喜欢上他的怀抱。
嫁给我!她并没回答他的要求,所以他又问了一次,或者可以说,他又命令了一次。
可耘抬起头看着任隽泰,嗯……好。
被这么抱在怀里,她便没了主见,其实她并没有理由不答应。
那我该先去见你的家人吗?我只有一个大哥,已经移民美国,我爸妈现在也在美国,要回台湾需要一阵子。
那我们先办手续公证,如果你想有个婚礼的话,我们找时间飞美国办吧!他提议。
好。
她非常开心,像个幸福的小女人被任隽泰抱在怀里。
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嗯。
昨天……你……昨天我喝醉了,我很少喝酒,我保证以后不会了。
他快速的解释。
昨天你一直叫着……依云,她是谁?老实说,她很不放心。
任隽泰猛然放开她,她是离离的妈妈。
她……她惊讶的捂住嘴。
以前的事我不想多说,我去上班了,我会尽快把事情办好。
他不像刚才那般温柔,丢下话就扬长而去。
可耘不解他的反应。
他为何要生气呢?她征愣在原地……四天后,任隽泰和可耘在法官的见证下完成了婚礼,他们认识不到一个月就结婚,这一切对可耘来说就像一场梦。
累了一天,我帮离离洗澡,让她上床睡觉,你也快休息吧!可耘对任隽泰说完,便带任离上楼。
洗完澡,任离一上床很快就入睡了,可耘轻轻下了床,帮她把被子拉好,以免着了凉,就在她弯腰的一瞬间,身后出现了一只手,让她吓一跳。
那只大手立即捂住她的嘴,别怕。
任隽泰就靠在她耳边轻声说话。
他什么时候进了房间?她完全没注意到。
知道抱着她的人是任隽泰,她才松了口气,身子往后靠在他怀里。
那温暖的怀抱是如此实在,如此安全,真好!一会儿过后,她把他的手拉开,我把离离的被子盖好。
说着,她又弯了腰。
任隽泰邪恶的扶住可耘的腰,靠着她的俏臀,这样热情的动作让可耘的心又加速跳动起来。
即使隔着衣物都可以感觉到那股温热,可耘吃惊的站起身,可在同时却发现自己的身子被凌空抱了起来。
任隽泰迷乱的看着她,水汪汪的眼中有着明显的诱惑,他没有说话,只是抱着她上三楼,今晚是洞房花烛夜,可是他们不是回卧房,而是进了浴室。
浴室里光线幽幽暗暗,是由围绕在浴池四周,弥漫着香味的十来个烛光所绽放出来的。
我已经放好水了。
任隽泰说着松了手,放可耘下来。
涓涓的水流声是从浴池里传来的,非常悦耳。
他们面对面站着,两人的距离很近,近到可以呼吸到彼此的呼吸。
任隽泰将她的发髻松开,释放长度过肩的发丝,任它散落在身后,接着他手一扳,转过她的身子,在发尾下找到了拉链,将它拉到最低端。
可耘身上这件乳白色的洋装,是为了今天的婚礼特别穿的,那花朵般的裙摆,在每一次转身都会飘扬出完美的弧形。
可耘全身赤裸,害羞的环住自己的身子。
想不想我?他问。
想,我以为……可耘脸蛋羞红。
以为什么?我以为你不喜欢我的笨拙,所以……啊!她实在说不出口。
所以不找你亲热?任隽泰笑出了声,扳过她的身子,非常认真的看着她,这几天我没找你,是因为怕你身体吃不消……可耘一口吻住他,不让他把话说完,因为她知道他要说什么。
接着,像他对她做的那样,她把他的钮扣一个个解开,秀出他结实的胸膛,然后向下移动未唇,吻着他的胸口、他的腹部,再跪下来解开他的长裤和底裤……今晚是他们的新婚之夜,如此狂野不羁,如此热情奔放。
当任离跑跑跳跳的跃上大床时,任隽泰还抱着可耘熟睡。
爸爸、妈妈早安!她大声笑着,笑声显示她的快乐。
这样的早晨任离有足够开心的理由,因为她终于有了妈妈,而且妈妈现在就和爸爸抱在一块喔!听见任离的声音,躲在任隽泰臂弯里的可耘才探出头,离离。
妈妈早。
虽然可耘想抱抱她,但因为被单下的她和任隽泰都是一丝不挂的,所以根本没办法伸出手来。
离离乖,先出去。
任隽泰伸出手臂摸摸女儿的头。
爸爸,妈妈跟你睡在一起耶!我也要,我也要跟你们一起睡。
不行!他非常、非常确定的拒绝。
可耘甜蜜的感觉马上涌上心头。
离离快点到楼下去准备吃饭,我和妈妈马上就下楼,我们今天送你去上学好不好?任隽泰哄着女儿。
好!亲了心爱的爸妈之后,任离心满意足的离去了。
可耘一直隐忍住笑,好不容易在门关上的那一刹那,才得以喷笑出来。
你在笑什么?任隽泰皱眉。
没什么、没什么。
她猛摇头。
还说没什么,快说!他逼近她的脸。
可耘投降!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女儿?怎样对女儿?不让她跟我们睡啊!你就为这个笑个不停?你是没看见自己的表情,就像在跟女儿抢东西一样,你是爸爸耶!她手指指上他的鼻子。
你笑,你笑,你再笑!任隽泰顽皮的在可耘身上呵痒,把可耘逗得四处逃窜,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取笑我。
不敢了,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她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不让离离跟我们睡?他翻起身。
可耘的双手被他制住,压在耳边,为什么?为了这个。
任隽泰咬上她的双峰顶端。
啊!她无力的叫出声。
我才不要跟离离分享你,这样我就不能自由自在的为所欲为。
可耘给了他一个吻,老公。
什么?任隽泰惊讶。
我爱你。
她又给他惊奇。
任隽泰深情的凝视着她,然后张开双臂紧紧将她抱进怀里,不让两人间有任何空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