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唐瑞杰及东山道也的叙述,冷若岚始终是呆怔怔的,一张容颜始终维持不敢相信的惊愕僵硬。
他们刚才在说些什么?婚礼没了?大家都被不明身份的人杀死了?而她和Josie是仅剩的两个奇迹生还者?更夸张的是,现在距婚礼当天,已经过了三年了!然而,三年后的现在,她却要杀道也!天啊!有谁可以告诉她,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据我们目前所知,能告诉你的,只有三年前的婚礼事件,和你三年后出现后发生的一些事情。
东山道也开始做下结论,但是,你这三年之中,人到底在哪里?做了什么事?我们完全不知道。
这三年……冷若岚喃喃地念着,努力想找出脑子里有些什么记忆存在,但是却没有任何蛛丝马迹的印象存放在记忆匣之内。
你真的什么事都不记得了吗?看她开始回想,唐瑞杰忍不住地问着。
她想了好久,最后还是颓丧地垮下肩头,我什么也想不起来,她边回答边摇着头,我的脑子一片空白,什么记忆也没有。
怎么会这样呢?唐瑞杰皱起一张脸,看向东山道也,难道泽明那一敲,真把若岚的部分记忆给破摔,得了失忆症?东山道也沉凝着一张面容,不知道。
他脑子里的思绪快速地转着。
我看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顺便也看看若岚的伤是不是无碍?唐瑞杰提出建议。
也好。
东山道也没有反对地点点头,明天一早,我带若岚去医院检查一下。
嗯。
唐瑞杰应了一声,低头看了一下手表,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说着,他起了身。
我送你下楼。
东山道也跟着起身,随即,他转头对一旁的Josie 和冷若岚说着,若岚,我送瑞杰下楼,Josie ,你在这儿陪Ivy 姊姊。
羊皮狼叔叔……Josie 的表仍有着些许犹豫,对于前几天冷若岚的凶恶举动,她还是心有余悸。
东山道也明白Josie 的心情,给她一个安抚的微笑,没事的,她是你的lvy姊姊,你别怕她。
嗯?Josie 听着他的保证,稍稍放心了点,但还是忍不住地叮咛,那你快点回来喔!我会的。
答应完她之后,东山道也便送唐瑞杰下楼。
有没有查出什么线索?东山道也在彼此沉默地走到人行道上后,首先开口问。
目前还没有什么消息。
东山道也颔首,没关系,一切慢慢来。
泽明呢?他那边有查到什么吗?目前也是没有任何的头绪。
我实在搞不清楚。
唐瑞杰走到自己的车子前,停住脚步,为什么若岚态度的转变会这么大?东山道也轻轻挑了一下眉头,你是认为她不是真的失忆?他猜想着唐瑞杰为何有此一问。
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唐瑞杰反问回去。
他很想知道一向头脑冷静、足智多谋的东山道也,会有什么样的想法和推测。
我也觉得奇怪。
东山道也很快地回答后,轻叹口气,但是我也相信她的失忆是真的。
唐瑞杰一怔,你的话很矛盾。
的确矛盾,我现在还理不出什么头绪来。
我想以目前这个状况,谁也无法理解得出来。
他当然明白,谁能马上想得出这个中原由?大概只有老天才知道了。
等明天我带若岚去医院检查后,有什么异状的话,我再通知你。
嗯,麻烦你了。
唐瑞杰给东山道也一个道谢的笑容。
不必客气。
冷小姐的脑部,医生拿着冷若岚刚照的X 光片,在灯板上仔细地端看着,没有什么异样发生。
没有?东山道也拧着眉,眼睛直直的盯着X 光片看。
的确,看起来是没有什么异样。
那我为什么会对之前发生的事,一点都记不起来?冷若岚急欲知道答案,为什么自己对这三年来所发生的事情,一点记忆也没有?医生轻颔下首,沉吟一会后,才缓缓解释的说:一般会丧失记忆通常是自己本身头部受到严重撞击,导致脑部的部分记忆受损,还有就是发生过什么无法接受的重大打击与挫折,不愿再去想起,而潜意识就会将这段记忆刻意掩藏忘记。
照医生这么说……东山道也消化了医生的话,径自下了一个结论,目前后者的情况会比较大了?应该是吧。
医生也没给予一个确实的回应,不过不过什么?冷若岚追问着医生的欲言又止。
还有一种可能。
他微眯起眼,各看了东山道也和冷若岚一眼,就是催眠术。
催眠术?医生的话,令他们轻扬起讶异声。
这个我不太能给你们十足的肯定,毕竟会使用这种催眠术的人并不多,而且机率也不太高。
医生继续说着,不过,我们也不排除这个可能性。
这么说来我也是有可能被人催眠,所以对这三年来所发生的事情完全忘记?她为寻求更确切的肯定,再问了一次。
医生点着头,不无可能。
这样我们明白了。
突然,东山道也冒出这样的话来,沉凝的面容上,浮现了一丝的微笑,既然后脑的外伤没有太大的问题那就好了。
他随即转头给了冷若岚一个眼神。
冷若岚知道他是示意他们要走了,可是她却不想走,还想问些问题。
再多问也不可能问得出来,这三年之间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东山道也提醒她,多待在这儿,也是没有任何意义,无济于事的。
她也能了解这一点,便放弃想再多问的念头,向医生道了谢,拿了他开的药单,和东山道也起身离开。
你会不会认为我的失忆是催眠造成的?一走出诊疗室,她便开口问东山道也的想法。
他撇撇唇,目光变得深沉,我和医生的看法相同,不无可能。
如果……冷若岚沉思了几秒,如果我真的是被催眠了,会是谁做的?他一笑,你认为呢?他不答反问,但内心却有了答案。
我想,应该是破坏我婚礼的凶手。
他点头道:应该是。
那……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突然间,东山道也的一个止步,转移了话题,打断欲再开口的她。
什么人?她也随之停住脚步,好奇地问着他。
一个叫大龙安史的人。
大龙安史?冷若岚秀眉轻轻一蹙,满脸疑惑地望着东山道也,他是谁?他淡然一笑,迎视着她的好奇,你应该认识他,而他也认识你。
你是说这个叫大龙安史的人,是我在丧失记忆这三年中应该认识的人?听他这么回答,她心里已有了个底。
没错。
那你要我现在去见他,是想找出我这三年来的记忆?他盯视着她说:现在只有他可以解开一些谜底。
冷若岚沉吟着,细细想着他说这些话的意思,你是要我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出现在大龙安史的面前?嗯。
好。
没有多做考虑,她一口答应下来。
但是你要小心一点。
她这么爽快的答应,可让东山道也起了一股小小的隐忧与担心,毕竟,这算是一个冒险,而他并不希望她再受到什么危险了。
我当然会小心。
她满是自信的笑容,好歹我也是一个法律系的优等生,还取得了执照,我的机灵反应,可不比你这个羊皮狼差。
得到她这么答覆,他也相信她的本事、能力很好,可是,心里总是放不下对她的担心与挂虑。
没事的!冷若岚看到东山道也犹豫起来,心里不高兴了,她拍了拍他的手臂,你别这么小看我行不行啊?说着,她用不悦的眼神横视了他一眼。
东山道也知道要惹怒她了,硬是压下担心,勾勒出一抹笑,我知道你的本事不小。
说着,他脚跟转了一个方向,我们走吧。
在病房门口外,东山道也停下脚步,回头对着冷若岚说:他人在里面。
她注视着半掩的门,换上防备谨慎的心情,那你在外面等我吧。
她轻声地对他说,随即,伸手要推开房门。
若岚。
东山道也突然急急地拉住她欲推开门的手。
做什么?在他的手握上来的那一瞬间,一阵无形的电击般的触感,触击着她全身,令她微微震了一下。
你要小心一点。
东山道也忍不住将自己的关心,再次化成言语说了出来,有事就叫我,我会在门外等你。
冷若岚本想要对他说的话,再作出一个不悦的反驳和抗议,但是,在接触到他那双黑黝却隐隐透出情感的关心眼眸后,反而让她怔忡住,心跳也跟着不自主地乱跳起来。
这股莫名的情愫泛漾在彼此之间,但没有几分钟,便被走来的一名护士给打断了。
小姐。
护士露出一张机械般的笑容,向她打着招呼,你来看你老爹啦?是啊。
冷若岚回过神,慌忙地抽回自己被东山道也握住的手。
那我们一起进去吧。
护十伸手推开病房的门,我正好要来为大龙先生量血压呢。
说着,她便走进了病房。
而站在病房外的冷若岚,只是微低下头,回避东山道也的目光,我进去了。
说着,她也门进了病房,丢下他一个人在病房外等候。
走进病房的冷若岚,一见到躺在病床上的男人,她稍微的怔愣住了。
病床上躺着的大龙安史,虽然双目紧闭地在休息,但是,不难看得出来,他满脸皱纹的面容,与一个人很相似,而那个人竟是站在门外的东山道也!大龙先生。
这时,护士对大龙安史的叫唤,打断冷若岚的沉思与讶异,我来量一下您的血压。
嗯。
大龙安史轻应了一声,随即缓缓地睁开眼,同时也看到站在床尾的冷若岚,你来啦?他的嘴角淡淡地扬起一个开心的微笑。
是啊。
她尽量使自己笑得自然,你今天怎么样了?觉得还好吧?大龙安史轻点下头,还好,年纪大了,身体不中用了。
他用沙哑的声音低缓地说出。
别这么说。
冷若岚应着他的话,心里刚筑起的强烈防备戒心,此时已退去了些许。
她能够感觉得出来,面前的大龙安史没有丝毫的霸气和危险性,反而有一般长辈的亲切、和蔼。
大龙先生的血压目前正常,一百二十四、九十。
护士在此时又开了口。
嗯。
冷若岚口以她一个微笑,谢谢。
不必客气。
护士边说边收拾血压计,那我不打扰了。
说完,她便离开了病房。
你有四天没来了。
在护士关上门后,大龙安史才又开口说话。
我有些事情要忙。
她随口敷衍了一句,所以,没法子抽身来看你。
是吗?他叹口气,目光调向天花板,找到道也了吗?冷若岚稍稍迟疑了一下,快速盘算着自己该做什么样的回答。
没得到她的回答,大龙安史又径自说了下去,我想,应该是找到了才是。
他话语虽轻,却有着十足的肯定。
没错。
她选择了顺着他回答,我和他碰面了。
她内心的防卫又开始缓缓地提高了。
不知道他会有什么回答?然而,大龙安史却是沉默的没有吭声作答。
他这般的反应,倒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更令她讶异的是,冷若岚看到他脸上浮出一抹温和的笑意。
那孩子……还好吧?他关心的问候。
这样的一句问话,又使得冷若岚更加疑惑了。
他很好。
她呐呐地回答,心底泛起一阵又一阵的疑惑。
这个大龙安史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他到底是谁?看他的样子与态度,似乎没有要杀道也的意念,反而只有对道也的关怀?他很好,他脸上的笑意,显现出欣慰,就好了。
老爹,你……她用着刚才护士说的称谓称呼他。
若岚。
他的一声叫唤,打断了她的话,告诉老爹,你真的要杀道也吗?我……这下子,冷若岚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是或不是,都是一个关键性的答案,那你希望我杀还是不杀他呢?她只好这么反应,将问题丢还给他去作抉择。
大龙安史轻轻地笑出声,你这个傻孩子,老爹当然不希望你杀了道也。
不希望?这个答案令她十分惊讶。
看到她眼中闪过的讶异,他对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走近。
冷若岚没有异议,乖乖地走到病床边。
他仔细地审视着她,很沉重地叹出气来,可怜的孩子,这些真的不该是你应有的遭遇。
老爹?她对于他这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感到莫名其妙,什么不该有的遭遇?这是否和自己失去的那三年记忆有关?这是道也欠你的,也是我们大龙家欠你的。
大龙安史用难过的口气哺哺地说着。
老爹?他的话,更加令她一头雾水,只觉得身处在一团又一团的疑云之中。
什么叫道也欠她的?然后又是大龙家欠她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若岚……在她仍理不出任何头绪时,他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她,可不可以答应老爹一件事?他充满岁月痕迹的沧桑面容,写满了期盼与恳求。
什么事?冷若岚拉回思绪,直觉的告诉自己,不论他要求什么事,她都要尽力为他办到。
如果可以,你真的别杀道也好吗?大龙安史满心地祈求,我知道你的良心并没有完全被本田所泯灭,不然你不会天天来看我,虽然你一直都不相信我的话,但是,我还是要对你说那句老话,道也并不是杀害你婚礼上那些宾客的真正凶手啊!不是?那么他应该知道凶手是谁了!若岚,我知道我的要求很难令你答应,说着说着,他的声音暗哑了,眼角也溢出了些许泪光,可是真的不是道也那孩子。
老爹……瞧着他这般难过的反应,冷若岚的心也莫名地疼了起来。
她感觉得出来,他是关心道也,也很疼爱道也。
他和道也之间想必有着什么关系或渊源。
若岚,你答应老爹,好不好?他再次低低哀求,这二十多年来,我没有一天不想念这个孩子,我很想见他,但是我没脸见他,我现在每天只能希望他能够好好的。
平平安安的过日子,我就安心了。
虽然,还是理不清大龙安史和东山道也之间的关系,但是,听到他这般老泪纵横的哀求,冷若岚的心都酸了,眼睛也开始湿热起来。
老爹,你真的很想见到道也吗?她吸吸鼻,想要克制自己的情绪。
她可不想在这种不清不楚的情况下,贸贸然表露自己现在失去记忆的事实。
他摇摇头,我是很想见他,这三十几年来,我天天都这么想,但是,见到又如何?他也未必想见我。
他叹息一声,我只期望他别再做杀手,过着那种在刀口上舔血的生活,我就欣慰了。
但是……她本欲再说些什么,却又被他打断,当然,我也希望你能在去杀道也之前,就能恢复你过去真实的记忆,你们两个同样都是我最疼爱的孩子,我真不想眼睁睁地看着你们兄妹俩相互残杀,上帝要惩罚也是惩罚我,而不该是让你们有这样一个残忍的命运啊!说完,一把把的老泪,布满了他的脸庞。
而冷若岚则是被他的这一番话,完完全全地吓到了。
什么兄妹?什么孩子?难道……她和道也是兄妹?!而照他这么说,她和道也还是他的女儿和儿子?!怎么可能!她和道也虽然从小就是孤儿,没了父母,可是再怎么说他是日本人,而自己是中国人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冷若岚一时之间完完全全乱了思绪,找不到一个明确的方向,她只是往更深、更深的重重疑云深谷落下……远远望见冷若岚从病房内走了出来,东山道也几个大跨步立即迎上前去。
怎么样了?他问着低着头,心情似乎有些沉重的她。
而她只是摇着头,没有吭声。
是不是没有套出什么结果?看她这副神态,他猜问着。
她再次摇着头,并开口道: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现在的她,脑子里是一片的混饨、紊乱。
什么意思?迈进电梯,冷若岚抬头望着他一张欲知结果的脸色,老实告诉我,你到底认不认识大龙安史这个人?一时之间,她突然很想理清东山道也和大龙安史之间的关系,还有她和他之间究竟是不是有血缘关系的手足。
我没见过他。
他很快地回答。
你没见过他,但是你知不知道他的身份背景呢?她追问着。
她不相信他会没有对大龙安史调查过,或不知道大龙安史的身份背景。
东山道也沉吟一下,我前几天在医院第一次遇上你的时候,我就对他做了一些调查,他以前是个跑船的船员,后来升上了副船长,不到三年,他就结束了他在海上的生活,到本田道夫的府邸帮佣,坐上了管家的位置。
他简单地将自己所知的大龙安史,做了一个介绍给她听。
不过这些话是临时编的,在他心里,他并不想说出实情。
他有娶妻生子吗?冷若岚问着自己最想知道的一个重点问题。
有。
他只是简单的回答。
那他的老婆还有小孩呢?东山道也迎规着她一张急欲知道的神情,忍不住蹙起眉,你怎会这么好奇他的事?我……她顿时语塞,不知道该不该将自己和大龙安史适才的对话老实地说出来。
到了。
在她怔仲之际,东山道也提醒她电梯门已开了。
冷若岚愣愣的和他步出电梯,往医院大门走去。
有没有从大龙安史的口中,套出什么蛛丝马迹来?在踏出医院大门之后,他又将话题绕回到最初。
冷若岚下意识地摇着头,没有。
对于她的回答,东山道也并没有感到太多的失望,早在带她去见大龙安史之前,他已为了可能会得到这种答案,而事先作了心理准备。
没有也罢。
他轻叹口气,一切慢慢来吧,总会查个水落石出的。
但是……但是什么?冷若岚没有回答,突然地沉默下来,走至停车场后,她静静的上了车。
一路上,她也都没有再出声说话,满脑子回荡的全部是她和大龙安史的对话,不停的重复着。
道也真的是大龙安史的儿子吗?而自己也是吗?她真的是道也的妹妹?为什么事情会变成现在这个模样?明明自己已在英国准备披上婚纱,要和Cathy 接受众人的祝福,走向幸福的红毯那端,然后,就不知发生何事,等她再有知觉时居然是三年后,而她却丧失了三年的记忆!为什么所有的事情会突然变成这么凌乱不堪?现在又多加上了一个自己是道也的妹妹的疑团来搅局,老天!这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情形啊?她真的不想要这样的情形出现。
她拼命地回想过去,可是不论她怎么想,脑子里就是一片的空白,就连片段的情景回忆,都无法记得起来。
若岚?感觉到身边的人儿似乎不太对劲,东山道也转头一看,只见她低着头,一张面容皱得紧紧的,额头也稍稍冒出汗珠来,好似很努力地在想些什么事情。
八成又是想去追忆她想不起来的三年记忆吧!看她想得这般吃力、痛苦,他索性把车子往路边一停,将自己的上半身转向她,别想了,如果你真是被催眠的话,那这三年的记忆,任凭你想破了头,都是没用的。
不行。
冷若岚不听从他的话,我一定要想起来,我不相信我什么也想不起来。
真的别想了。
看她想得如此费力痛苦,额头的汗珠一颗颗地冒出,东山道也打从心底疼着,何必想得这么辛苦、痛苦呢?她用力地摇摇头,你不懂,也不会懂的,失去了三年的记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是件多难受的事情。
无论如何我都一定要想起来。
她很努力地去想,想得头都疼了。
既然想不起来,何必要退自己现在一定要想起来呢?你不懂的……冷若岚双手捧着头声音开始有些暗哑。
我能了解你的心情,但是你这么逼自己、折磨自己有用吗?他使了点劲,拉下她的手,以温柔的声音劝说着她,若岚,别这么折磨你自己,好吗?他柔声的劝说,像是强而有力的特效药,让她乖乖的听话,不再努力地去回想,但同时也唤出了她难过的泪水。
为什么?为什么要给我这样一条路去走?她呜咽地说着,随即,晶盈的泪珠,快速成串地滑落。
她伤心的泪水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划过东山道也的心,刺痛他的灵魂。
他伸手将她娇弱的身子,一把拥进自己的怀中,别哭,不管会走上哪一条路,都有我陪着你走,保护你的。
他温柔的话语中带着他坚定不移的誓言,不后悔地道出。
东山道也的允诺,像是一个强效的镇定剂,让冷若岚复杂伤心的心,渐渐安稳,他宽实温暖的胸膛也给她一种安全感,让她逐渐地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