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早见浩夫一脸苦丧的神情,看着面前的东山道也和冷若岚,你们说要我怎么办才好啊?现在新闻炒得可烫手了,而他也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烫脚啊!沉思了一下的东山道也此时敛敛眉,一脸正经严肃的表情,我和若岚也不想这样。
我们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冷若岚也随即开了口。
现在不是说不要、不知道就可以解决所有的事情,让它消失不见,而当成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早见法夫顶回他们所说的话,接着,又是哀叹一大口气。
那个男人到底是谁?东山道也换了一个话题,他并不想在刚才的话题上,多绕圈子说废话。
他说他叫乔治。
早见法夫没有多加犹豫地回答,不过,我不能再对你们说些什么,这牵扯太多,再多说,只怕事情会更加麻烦,解决不了。
东山道也微微颔首,这点我知道,不过……你确定他叫乔治?难道你认识他?看到他这样的反应,早见浩夫有了疑问。
他似乎和杀Josie 的人有关。
是吗?早见浩夫有些意外,接着问冷若岚,冷小姐,在你的朋友里面有一个叫乔治的吗?冷若岚回想了一下,我是有几个朋友正好都叫乔治,但是他们都是亚洲人,而不是英国人。
那……这个乔治,也许是Cathy 的朋友?早见浩夫话还未说,东山道也便抢先出声,说出自己的猜测。
也许吧。
冷若岚并没有太肯定的答覆,Cathy 的朋友很多,我并不是每个都认识。
我之前已经请朋友帮我调查这个乔治了。
东山道也若有所思地瞄了她一眼,我想这一、两天应该会有消息才是。
如果有消息是最好的了。
早见浩夫再次重叹口气,今天一早我被媒体记者给烦透了,待会还要和伦敦那边的刑事局联络,我保你们是保不了多久的,到时,你们曝了光,我也没法子救你们。
东山道也云淡风轻地一笑,我知道早见先生很尽力在维护我和若岚,我们会尽力去找寻证据,证明我们是清白的。
如果这样是最好的了。
和早见浩夫又谈了一会儿,东山道也和冷若岚才离开警局。
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冷若岚一上车,便追问着东山道也接下来的打算。
东山道也沉吟了一下,这个叫乔治的若我没猜测错误,八成是想诱你出现。
那……我们就将计就计。
他很快的说出自己的打算。
将计就计?她微微一怔,你的意思是说要我去找乔治?他微眯起眼,转头看了她一眼,你愿意吗?他反问。
如果这个样子可以揪出凶手,我愿意。
她毫不犹豫地回答。
很好。
他这一声很好让她的心倏地往下一沉。
他的回答如此爽快、如此不在乎,难道他一点都不关心她的安危吗?她这么去找乔治,其实是一件很危险的事,人家是设了一个陷阱,等着她去跳,难道他不知道她这么跳下去,也许就爬不起来,反而会跌个粉身碎骨?怎么了?感觉到她突然安静下来,像是陷人沉思之中,东山道也遂开口问。
没事。
她摇摇头,简单地回了一句,而心中其他的话,却困难得无法再说下去。
是吗?嗯。
冷若岚咕哝地应着。
没事那就好了。
他不带丝毫感情的说着,随即便专心地开车,不再理会她。
她得到他这样的反应和话语,心再次往下跌落了些。
他的态度是如此冰冷,话语又这么不带情感的淡漠,好似恢复到她初认识他时,那个不苟言笑、没有情感的他。
他对她不是很关心吗?为何现在突然转变,回到了最初?难道就是为了那个吻,因为她那令人误会的反应,该死的令他以为她是不可能接受他吗?自从那个吻以后,她已能完全感受到他的情感,明白他是对她有感情的,虽然起初自己是很惊讶,但是,她并没有想逃避或拒绝他,只是……老天!她似乎对他也有了感情,不然她为何这么在乎他对她的态度?她以前是不会在乎的不是吗?为何现在却有了这种感受?甚至,还有种揪心的疼痛?这分明就是自己对他产生了感情,而且,更该死的,那天他那么吻她时,她却喜欢得紧,甚至并不反对和他发生亲密的肉体关系!天啊!她真的对他……她不该对他有感情的啊!她该爱的,应该只有cathy一个人而不该在大仇未报之时移情别恋,更何况,他还有可能是她的哥哥啊!如果他真的是她哥哥,自己怎能爱他呢?噢!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为什么?有谁能告诉她?一股酸涩之意刺激了双眼,泪水也忍不住地涌了上来,但是,冷若岚还是强止住不让它滑落,因为,她不想让身边的他知道她现在的心情。
然而,正专心开车的东山道也,已发觉到她的不对劲,因为心思细密、感觉敏锐的他早已将注意力集中在她身上,其实他也不想让她去冒这个险,但是他又能如何呢?那天他抛去自己感情的束缚,对她表明他的感情,却被她的泪水拒绝,他还能厚着脸皮,再对她示好吗?不,他是做不到的。
既然做不到,他只好收回所有感情,压抑在心底,如同往昔般,不然只怕她会被他吓到,继而可能逃避他,这可不是他想看到或接受的情形啊!只是,一个他用心去爱的女人,天天在他面前出现,甚至和他同住一个屋檐下,却无法放感情去爱她,只能勉强压抑在心底,这样的心情好痛苦啊!两个人,两种不同的心情感受,谁都没有再开口说话,致使车内迅速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气氛……既是决定要这么做了,也没有什么好顾忌的,反正假装瞒骗也没有任何意义,还不如直接坦白讲好。
下了这个决定后,冷若岚来到大龙安史的病房前,先迟疑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给自己一些心理建设后,接着,她伸手推开病房的门,轻声地走了进去。
然而,病房内的病床边,则坐了一个和大龙安史年纪相仿的男人。
若岚,你来啦?躺在病床上的大龙安史,一脸笑咪咪地看着走进来的冷若岚。
嗯。
她不太自然地挤出一个微笑,心里则是暗叫着自己来得不是时候。
有第三者在,要她如何去向大龙安史坦白,并查问一些自己想确定的答案呢?尤其是这第三者的身份不明,她更不能随便说话。
她就是若岚?坐在床边的Edgar 用着打量的目光,猛往她身上瞧。
是啊。
大龙安史应着,你是第一次见到若岚吧?嗯。
Edgar 仍是打量着她,目光深沉且犀利,但是嘴边却是泛着笑,她的确很像。
的确很像?什么叫的确很像?她的眉头轻蹙起来,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这个人到底是谁?他猛打量她的目光,让她真的很不舒服,尤其是他一双犀利深邃的眼神,像是在打着什么算盘。
若岚,他是我的一个老朋友。
在冷若岚沉思之际,大龙安史的声音响了起来,Edgar ,刚好也是从伦敦来的,他就是Ca……安史。
大龙安史的话才说一半,便被Edgar 的一个眼神和声音打断。
大龙安史看到他的眼神示意,便闭上了嘴,没有把自己想说的话继续说下去。
看着他们互使着眼色,并且未将话说完,冷若岚的心不禁提高了防备。
他们这样子鬼鬼祟祟,似乎有什么事情在瞒着自己?不过,冷若岚并未将自己的疑惑表现在脸上,只是堆起了笑容,向Edgar 打了声礼貌性的招呼,没想到Mr.Edgar也是从伦敦来的。
她的言语之中却别有含意。
Edgar 是个在商场上打滚几十年的老手,他并不是听不出她话中的弦外之音,你似乎对我这从伦敦来的人,颇有意见?被他听出话中的弦外之音,她并不感到意外,只是笑得眼睛眯了起来,是吗?我不知道我这么说会让Mr.Edgar误会。
我误会了吗?Edgar 笑眯了眼睛。
没想到这个女孩口齿会如此伶俐,不愧是个法律系的高材生。
我没有任何意思的。
她敛起笑容,拉平了嘴角,一本正经的又来个意有所指的话,除非Mr.Edgar心里有数,才会认为我话中有话。
他笑笑,在心底赞许着她的应对态度,还有说话的技巧,就当我误会了吧。
他不想再和她玩文字游戏。
她又拉大了些笑意,没有再吭声。
若岚。
在冷若岚和Edgar 的对话结束后,大龙安史开了口,听说你被人指认为是自己婚礼上的幕后杀人凶手?沉敛一下神情,她轻吁口气,老爹已经知道了?大龙安史淡然一笑,没回答她的问题,径自说着,是Edgar 刚告诉我的。
冷若岚看了一眼似笑非笑的Edgar ,一张脸始终是冷沉着。
这个Edgar 总是给她一种不安的感觉,直觉的反应就是想要防备他。
而她的防备心,看在Edgar 的眼底早已感受到。
对他来说,她这般的防备,倒是让他在心底笑开了。
那……大龙安史眼睛眯了起来,你现在应该不会想杀道也了吧?他的话语带着弦外之音。
冷若岚一怔,身子明显有着僵硬。
听大龙安史这些话,他似乎已经知道,或是看穿了她已经知道道也不是杀人凶手了?如果他知道或猜想到了,他也不该这个时候说出来,毕竟这里有个第三者存在,除非Edgar 不是如她所想的,要不就是,大龙安史也是和Edgar 一样,不是善类之人,如果真是如此,那么她不就被骗了?呆愣愣的,她一时之间乱了思绪,分不清楚面前的大龙安史和Edgar 到底是何身份了。
之前,大龙安史和她说的,全都是假的?些许的凉意,慢慢地从她背脊蔓延至头皮。
她几乎快要乱了分寸,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
若岚,你怎么了?看到她的面容迅速转变了好几个表情,大龙安史忍不住出声叫唤兀自沉思的她。
回过神后,冷若岚不动声色地深吸口气,强要定下自己混乱的思绪,没事。
她停顿一下,脑子快速闪过数个念头,并且找了一个藉口,对了,我待会儿还有事,我没法子多待。
她看看大龙安史,又看看Edgar ,我得要走了,你们慢慢聊吧。
你要走了吗?感觉她急着要离开,大龙安史脸上浮现了一抹失望的神色。
是啊。
她挤出一个笑,我改天再来看你。
她现在得先回去,思考一下大龙安史到底是如何的一个人,才好再来面对他,不然自己绝对又会不知所措。
那好吧。
大龙安史轻轻叹息着,你小心一点。
嗯。
说着,她转身离开病房。
然而,她才走到病房门口,门外便走进来一名近三十岁,身材高挺的斯文男人。
她霍地停住脚步,怔愣了一下,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男子。
嗨。
男子扬着一抹邪气的笑容,向她打着招呼,我可是找到你了。
乔治?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她身后的Edgar 却先开了口。
嗨。
乔治摘下挂在鼻梁上的眼镜,向着Edgar 打着招呼,爹地,好一阵子没见了。
爹地?冷若岚倒抽一口气,屏住了气息。
她面前这个男人就是乔治?而他是自己身后那个Edgar 的儿子?!不会吧?他是那个指控她是凶手的乔治吗?你就是那个指控我是杀人凶手的人?她冷沉着声音,低低地问着。
既然已经走到这个地步,乔治又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那不如就直接摊牌吧。
她的质问,只换来乔治冷冷的一笑。
你怎会找到这儿来?Edgar 沉着一张脸,也是用质问的语气问着他。
乔治耸耸肩,跟着你来的。
他的态度是一派轻松优闲,适才邪气的笑容完全地消失了。
Edgar 听他这么一说,脸色更加难看。
你派人跟踪我?他的语气是非常不悦的。
别说得这么难听。
乔治故意哀叹着气,我可没什么用意。
没什么用意?Edgar 冷嘲地笑了一声,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吗?那你这次突然从伦敦跑来日本,不是也别有企图吗?乔治不甘示弱,以平稳的语气,不疾不徐地反顶回去。
你……被他一个反击,Edgar 一张老脸气得铁青。
而Edgar 的这般反应,让乔治颇为满意,嘴角因而扬起一抹得意的冷笑。
在一旁观察并听着他们谈话的冷若岚却是一头雾水。
这一对父子似乎是处于对立的状态,可是他们给她的感觉,却都是有着某种阴谋,如果他们是为了什么?要图什么呢?就在Edgar 父子对立、冷若岚猜疑之际,突然一阵低低的冷讽笑声,在病房的诧异气氛中,非常不搭轧且刺耳地响起。
而这一连串低低的刺耳冷笑声,是出自于大龙安史的口中。
在场的人,皆被他的笑声给吓到,一个个都是睁大着眼,直盯着他瞧。
安史?Edgar 用着困惑不解的目光望向大龙安史,他被大龙安史的笑声,笑得头皮发麻,还有一股坐立难安的慌张感升起。
而站着的乔治也有一些慌乱,从脚底往上泛起。
只有冷若岚,她没有Edgar 或乔治的反应,只是感到迷惘和不懂。
眼看着面前三个男人完全不同的表情,似乎各自怀着城府。
而这三种不同情绪,扩散在整间病房内包围着她,令她有种窒息难耐的感受。
这种气氛,让她有一种诡异的感觉。
其实你们父子俩,不是都各自怀着一肚子的坏水吗?大龙安史终于停止了笑声,冷眼各瞟了Edgar 父子一眼。
他的话语一出,立即使得Edgar 父子同时呆怔住,一种被看穿的窘困,致使他们的脸浮上尴尬的神情。
冷若岚捕捉到Edgar 父子脸上闪过的惊讶,突然间,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原来真正的敌人,只有Edgar 和乔治这父子两个人而已。
那么,大龙安史呢?他又是扮演什么样子的角色?目前只有他的身份最令她质疑。
你们父子俩最好在一分钟之内,立刻消失在我的面前,不然,把我气得脑中风,对你们想进行的阴谋,可是没有任何的好处。
大龙安史说着,突然目光一沉,以厉声的口吻低吼,滚!他的这一声滚,又吓到了Edgar 和乔治,两个人先是呆了几秒,随即,带着非常不甘愿的神情,乖乖的往病房门口走去。
在要离开病房时,两个人都投给大龙安史非常不甘心的眼神,然后便忿忿地离去。
隔了好一会儿,大龙安史一张冷肃的面容,才完完全全松懈下来,吐了口大气,同时还忍不住地咳了几声。
老爹。
冷若岚立即奔上前,扶他坐起身,伸手轻拍着他的背,想让他顺一下气,你还好吧?她轻声问着。
他顺了下气,接着重叹口气,还好,没被他们父子俩给气死!他说话的语气透露出他的不悦。
她没有作声,思绪不断转换着,想要稍稍厘清一下,刚才发生的事情。
他没有听到她的应声,缓缓地抬起头,注视着地兀自沉思的面容,你在想什么?她收回正在神游的思绪,摇摇头,没有吭声。
告诉我,他眼睛直直盯视着她,你是不是已经恢复你的记忆了?冷若岚迟疑着,最后她还是选择了据实以告,我被人袭击过头部,醒来后,发现我对这三年来所发生的事情,已完全不记得了。
他的面容平静,对于她的回答,没有任何惊讶与不相信的表情出现。
老爹知道原因吗?冷若岚追问着。
看他气定神闲的,想必他应该知道。
大龙安史轻轻的笑出声,没有回答。
老爹,请你告诉我。
她的态度是迫不及待的。
我能体会你现在的心情。
他的笑容未减,颔了下首,但是,我并不希望你去找答案。
她因感觉得出大龙安史不亲口说出的坚决,而有了颓败的心情,可我想早点替那些冤死的人报仇。
她说出自己的想法和念头,希望他能够了解,并宣布答案。
若岚,你的报复心还有杀气都太重了。
他语重心长,以劝说的口吻说,老爹并不希望看到这样子的你。
老爹……大龙安史望着天花板,若有所思地说着,你该是个无忧无虑的女孩,快快乐乐地长大,然后幸福地嫁人,说到这,他沉重地叹口气,其中含着他的无奈与怜惜,只是,往往天不从人愿,给了你这样一个巨变,让你走上这样子的命运,但是,老爹真的不想你去走这一条路,甚至愈走愈糟,我只希望你能像以前一样,过着快乐无忧的生活。
冷若岚听到他的这番话,能够体会出他是真的关心自己,也感动在心。
但是,我无法当作这些事都不曾发生过,而不去理会、不去找寻真正的答案。
她将内心所想的说了出来。
我就是不希望你去找‘真正’的答案,有任何复仇的行动,所以才作了这个决定。
决定?她稍稍一怔。
什么决定?大龙安史将目光调回,落在她一脸茫然的容颜上,知道你为何会失去记忆的原因吗?她摇摇头,但是,我猜我有可能是遭人催眠,而硬生生把记忆从我脑子里消除。
大龙安史笑开了,他笑得很温和,却也让她的心里浮现了一个猜测。
老爹知道是谁催眠我吗?得到他这样的反应,她完全确定了自己确实是被人催眠了,而且他绝对知道是谁。
我当然知道了。
是谁?她急急的追问着。
你真的很想知道?当然了!冷若岚毫不犹豫地回答,我要知道他是谁,我要问他为何要这么做?大龙安史依旧保持着笑容,但是目光却逐渐变得深沉,好一会儿,他才低沉有力地回答,是我。
她的脑子轰的一声,思绪被他的话炸得一片空白,无法运转。
她刚才听到了什么?她被催眠的始作俑者竟然是面前的他?!老天,怎会这个样子呢?冷若岚果若木鸡,瞪大了眼,直直盯望着大龙安史一张平静无波的睑。
真的是你?好久好久,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非常不敢相信自己刚才所听到的事实。
大龙安史点点头,是我。
他的语气十分肯定。
她强拉回一些理智,为什么?她马上追问原因,内心燃起一把气愤的怒火。
因为我不想你为了这件事被复仇蒙蔽了你的理智和冷静。
他不疾不徐地回答,再怎么说,你也是一个就读着名大学的法律系高材生,我真的不希望看到你为了复仇,而毁了自己未来的路子。
就如同道也一样走进无法抽身的黑暗之路。
说到东山道也,他苍老的面容上,写满了心疼与难过。
提到了东山道也,冷若岚的心情略转换了一下,告诉我,道也和你是不是有着某种关系?这个问题,也是她今天来此的目的。
他沉默了下来,没有回答。
告诉我!冷若岚催促着他回答。
这对你很重要吗?很重要!她低喊着。
大龙安史迎视着她坚决要知道答案的神情,长叹一口气后,缓缓地开口,他的确是我儿子。
虽然与自己之前所猜测的答案相同,如今得到确认,她还是忍不住地倒抽一口气。
我呢?我又是谁?她又追问。
大龙安史的眼眸渐渐变得深沉不可见底,你……也是我的女儿。
她所猜测的成了事实,但是,这个确认,却使得她的心受到了极大的震撼和冲击。
这个事实她不想去承受啊!那……她困难地开口,我就是道也的妹妹了?他点点头,没错。
为什么?冷若岚喃喃地问着,一股刺痛的感觉扎着她的心,酸痛了她的眼睛,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为什么我是道也的妹妹?为什么?湿热的泪水迅速涌上眼眶,迷蒙了她的双眼。
若岚?对于她这般的激动反应,他讶异极了。
我不要这个样子!我不要接受这个事实!她禁不住内心翻腾的情绪,没有法子克制地嘶喊出声,成串的泪水像是关不住的水龙头奔流而下。
在这一刻,她才发觉自己不能再忽略内心的情感了,她心之归属,早已飞落在道也的身上,生根发芽了。
见她哭得如此伤心,大龙安史老练沉稳的心思,已经渐渐浮现起一个明确的猜疑。
你……爱上了道也?他将刚刚才成形的猜疑问出口。
大龙安史一针见血的猜测,直透入她的心,淌下了伤痛的滴滴鲜血。
是,好一会儿,她才吐出话来,我是爱上他了,我该死的爱上了自己的哥哥!你……大龙安史的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欲要再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病房内冲进了十几名来历不明的男子。
他见到他们时,脸色阴沉了下来。
而冷若岚见到这十几名男子后,泪水也骤然收起,伤痛的面容在一瞬间消失不见,换成一张凝肃的神色,所有该有的警戒与防备心,也遍布全身。
你们是谁?她压低嗓音,冷沉地质问。
一个为首的男子瞄了她一眼,没理会她的质问,径自走至大龙安史的面前。
大龙先生。
他以略带恭敬的口吻向大龙安史打着招呼。
他阴沉着脸,你们来这儿做什么?本田先生知道你的身子近来好了许多,血压一直稳定正常,所以觉得大龙先生没有必要再住院,为首的男子客气地向他解释,想请大龙先生出院回去。
‘哼。
大龙安史冷哼出声,我能不能出院是由医院来决定,而不是由他来决定。
言下之意是他不想回本田府味。
本田先生早上已和负责诊治大龙先生病情的医生讨论过了,佐佐木医生已经同意大龙先生出院。
为首的男子立即接着他的话说下去。
大龙安史的浓眉一拧,我现在还不想出院。
他的语气坚定。
由不得大龙先生。
为首的男子态度也是十分坚持,本田先生已为大龙先生办了出院手续,并且吩咐我们接大龙先生出院,回去本田府邸。
你们……本田先生还吩咐,若正巧遇上若岚小姐,也一并接回去。
不等大龙安史开口,为首的男子又抢话的说了下去。
在一边的冷若岚,虽然还不清楚来者的身份,但是从他们谈话中,却听到了本田这个人,是否这个本田,就是道也他们在调查的本田道夫?再看看大龙安史,他似乎非常抗拒出院回那个本田府邸,而他们也打算要她跟着去,那么……老爹,我们走吧。
作了一个决定的她立即开口道。
大龙安史一愣,望向她,心里讶异着她刚说的话。
她淡淡一笑,既然本田先生这么希望我们回去,我们何必拒绝他的一番美意呢?若岚你……我们去见本田先生吧。
冷若岚加深了笑意,内心的决定没有动摇半分。
所谓不人虎穴、焉得虎子?她不想再过这种毫无头绪、每天猜测的日子了,既然这个本田道夫自动找上门来,她何有拒之门外之理?不管会变成如何,她总得要去试一试,大胆地去闯一闯这个虎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