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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章

2025-03-29 05:44:04

其实,一出门,他就后悔了。

俞世纬不知道自己那句回答,是否让她更执意要分手?!希望不会!他想,她对于两人之间的感情,应该一如他这般珍惜才是!在一起的这些时间,她已经开始学会收敛,也希望她在刚才这段时间里有所检讨――因为不陪她看电视就要分手?他对她随口就说要分手的行为痛恨极了!快速处理好夏利亚的事情之后,他坐着车子回来,但是并没有直接上楼回家。

买了半打海尼根,上了屋顶。

独自坐在蓝色游泳池边,他拖着疲惫的身体、出了神地凝望着清澈的水池。

一池柔软的蓝色水面,在繁星点点的星空下、淡淡的夜风拨弄下,波光邻邻,闪耀着跳动的银白晶亮……心情,稍微平定些了……几根香烟、几瓶啤酒,让他慢慢舒缓了下来。

这时,原本苦思的难题,也似乎不那么严重到无法解决了。

也许……他该试探父母对玫瑰接受的程度之后,再来伤脑筋。

事情不见得会太困难,何况玫瑰现在已改变许多,以前那身段颇高的大小姐脾气也已收敛些了。

茅塞顿开般,他颓靡的心情豁然开朗,踏着轻松的步伐回家去。

可是,当他打开家门――空无一人!卧室、视听房,都没有她的身影。

她不见了!他警戒审慎,忙走往更衣室。

霍地打开衣橱、抽屉里头空了一大半!又匆匆下楼到停车场――车位也是空的!拨了她的行动电话――任他铃声响了再久,她就是不接!可恶!这女人!竟然丢着自己的房子不要,出走了!在他清早拜访过她那两个好友兼邻居,仍没有斩获之后,好不容易熬到周一上班日,俞世纬清早头一件事,就是杀到美奥广告公司,直接逮那可恶的女人。

请假――他获得这样的结果。

很好!她是吃了秤破铁了心,从不请假的人,竟然为此请了假!接下来的一个礼拜,他根本就是在颓丧与暴躁中度过,像只无头苍蝇般到处寻找,甚至也翻遍了全台北的红包场歌厅,期望他有可能因为她又去兼差唱歌,而找到她。

深夜――疲惫地回到他们共同居住的屋子,俞世纬的脸上满是忧郁颓废。

听到开门声,玫瑰偷偷从二楼探头往下看……她这房子是楼中楼,但因夹层屋的空间本来就比较小,二楼是他从不涉足的地盘,因为他太高,上楼来会顶到天花板。

小小的空间里,一处是储藏室,另一处则是装潢简单的起居室,只摆了台电视跟几个软坐垫。

几天来,她就窝在这里打电动。

她根本就没有离开!拜托,她一个举目无亲的孤女,能去哪里呀!自己开口说要分手,又被他轰咩!拉不下脸,又没地方去,所以就制造出走的假象,把一些衣服搬到楼上来,把她停车场的车子挪走啦!白天他出去,她就自在活动;晚上,她就小心待在楼上不出声音;要挟了好友都不准透露风声,她倒也顺利骗了他一遭。

几天来,听着他四处打探她的消息,玫瑰也慢慢犹豫、释怀了!让我找到她,我绝对要好好修理她一顿!楼下,传来他低吼的声音。

可能是在跟她的好友通电话吧?!哎唷!怕怕……他说要修理她耶!她想悄悄踏下楼的脚步,缩了回去。

算了!玫瑰搔搔脑袋,睡觉好了!要不要出现……就明天再说了!给我起来!唔……睡得迷迷糊糊、半梦半醒之间,玫瑰好像听见俞世纬的声音?!掀了掀眼皮,又闭上,她在软垫上翻了个身。

咦?不对!玫瑰蹙起眉、紧闭的眼睑颤动了下。

他的影像,还残存在她方才掀开眼皮的记忆体中。

来不及回神,她身上的被单已被抽了走,霍地一阵凉意让她清醒了过来――啊――见鬼了!他怎么会站在她面前。

玫瑰扯喉尖叫,受了不小惊吓。

好大的胆子!敢这样耍我!俞世纬硬是把她从地上给拎了起来。

你……你……玫瑰惨白了一张脸,哭瘪着嘴,说不出话。

总算是老天有眼!他寒着脸,将愤恨迸出牙缝。

你……你怎么知道的?一定是她哪个很好的朋友通敌叛国。

冰箱里面的鸡蛋,一天少一颗。

俞世纬双眼暴瞪着她。

他今早无意间发现的。

数了数,本来一盒完好的生鲜鸡蛋,总共少了七颗。

噢……该死的鸡蛋告密!她早餐一定都吃火腿蛋的。

玫瑰苦着脸。

喝了饮料啤酒、吃了任何东西,她会出门再买补回去,惟独天天忘了补鸡蛋,谁会想到要去买一颗鸡蛋来补嘛!浴室的地板,我昨晚回来的时候湿湿的。

所以他笃定她回来过。

啊……忘了擦干地板。

玫瑰的脸更苦了!他一共发现三件事情――还有!我刚刚打你的手玑,有响没人接,但是――只要拨通的同时,楼上就会传来叩叩叩的声音,电话挂断,楼上的声音就自动停止。

所以他肯定她在这个屋子里面!啊……她这些天一直都将手机开成震动的静音状态,可是昨晚,她把手机放在薄外套的口袋里面,而外套――挂在墙上。

吼――什么该死的防火矽酸钙板、烂木板隔间,防火又不防小人!竟然还会传叩叩叩的暗号给他!呜……那么小的声音,他都会发现,尽管她再怎么小心,还是露出这些破绽,那她真是死有余辜了!现在,我要跟你算账!俞世纬猛地将她抓住翻过身,泄恨似的两三下用力打她的屁股。

啪――啪――很痛!她的屁股痛,他的手也很痛。

哇你怎么可以动粗,啊――啊――啊――好痛……好痛啊!呜……玫瑰痛得哭嚎着,霎时涨红了脸、泪花四溅。

她猛力挣扎却不抵他的力量。

一大早,还没回魂,就被挖起来痛打一顿,真是衰爆了、屁股会开花!你痛我就不痛?!他仍不留情,辣掌一下又拍在她的娇臀上。

哎唷!呜――啊――玫瑰扯喉哭叫着。

他激动地吼着:我这次一定要修理你!你这可恶的女人!你知道我这些天怎么过的吗?他以为真的找不回她了!如果她真的抛下一切,连家都不要了,他要如何从茫茫人海里面去寻回她?!他猩红着眼眶,狂拍她的屁股。

可恶、可恶、可恶!骗我这么久!让我担心、让我痛苦!你是这样折磨我对你的爱?这样忍心让我夜夜失眠?你好可恨!每诅咒一声,他就愈加手软,每打一下,他的心就疼一下,直到再也不忍心让她疼痛,他才收手放弃。

呜……猛吸鼻水、泪狂流,玫瑰身子瘫软地靠进他的胸膛,双手环上他的颈子。

两人瘫坐在地,紧抱在一起。

靠紧了他,玫瑰埋在他的颈肩之中大声哭泣,一张脸哭得梨花带泪。

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对不起嘛……呜……她的道歉、她的哭声,声声摧折着地的心,霎时他也鼻酸地激动落泪,掌心不断抚着她的发,闭紧了眼睛,拉紧了她在怀中。

两人激动之后,渐渐平静……你就睡在这几个坐垫上这么多天?他看着地上铺着的几个软垫。

嗯。

玫瑰点点头。

怎么这么傻!那多不舒服!他心疼地捧着她的脸蛋,在她泪痕满的脸上印下一吻。

她只是摇着头,相较于他的夜夜失眠,她实在睡得够好了!屁股还痛不痛?他会不会下手太重?!好痛噢……玫瑰蹙起了眉,哀怨地撒娇。

其实,已经不痛了。

我看看有没有红肿。

他拉她起身。

玫瑰霎时涨红了脸、不好意思地笑了。

我才不要让你看屁股呢!瞧她破涕为笑,他知道,她喊痛是故意要意他自责,也就不那么紧张了。

让你打回来。

他说。

不要!我不舍得。

她揽紧了他的颈子。

对不起……他拥紧了她。

我也对不起。

她也很内疚,让他这几天难受了。

两人又想笑又想哭地对望着,随后一个深深的物,让一切不愉快烟消云散……走!跟我一起回淡水。

星期天早晨,好好拥抱彼此、睡个饱足之后,俞世纬正经地告诉她。

嗯,好啊!玫瑰盥洗更衣,走往镜子前。

看她轻松自然,毫无心理准备的样子,他斟酌一番,开口:玫瑰……我爸妈,以前你也见过。

他慢慢引导。

嗯。

她随手梳着头发,很轻松地回答他。

以前,你觉得他们对你的印象怎么样?他继续说。

玫瑰放下梳子,眼睛溜了一圈,思索着……她以前的刁钻模样,见了他父母也没有稍稍内敛些。

她记得,他的母亲曾经对她说:玫瑰,你的个性很大、万,但是不够含蓄,女孩子家要有体贴的心肠,欺到男孩子头顶上就是不好……这评价言词,虽是客气婉转,但十几岁的她就已经听得懂了。

好像……不是很好耶!她转动的瞳眸,对上了他,欲向他确定。

嗯,不是挺好。

俞世纬抿起唇,下巴点了点。

对他来说,让她知道事实是很残忍,他也不愿意让她直接来面对这个问题,但是,这是必要的,他希望她看清事实,与他一起来面对。

喔!玫瑰傻气地应了声。

心里面有点颓丧挫折;让人不喜爱,是很不舒服的事情。

走近她,爱怜地采了揉她头顶的发丝,他弯身在她颊边亲吻、温柔耳语。

所以我上次才没有马上跟你求婚,亲爱的,你能理解吗?嗯。

玫瑰柔顺点头。

现在,我们要一起面对问题。

你知道,我跟夏利亚取消婚事,给他们的冲击很大,他们现在还不知道,跟我在一起的对象是你。

玫瑰慧黠聪明,听他如此一说,就知道他为何对父母有所保留;他父母对她的印象岂止不是挺好,应该是非常不好才对!那……我该怎么做?她很认真问道。

过去的印象,已经无法改变了;现在,要面对,就要用点心了。

你只要像现在这样就好,不需要费心讨好他们,我会尽量想办法;只是,我让你知道这些,是要你有心理准备,希望你不会因为他们对你的态度而难过。

他没有把握,父母见了她之后,会有什么样的态度反应。

他想,不会太好就是了!嗯,我知道了!很勇敢地点了点头,玫瑰大方地对他一笑,希望也能让他放轻松。

乖!很赞赏地抚了抚她的脸颊,俞世纬心中燃起了信心。

他相信,只要经过相处,父母会了解,她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恶丫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