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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章

2025-03-29 05:44:33

将报告呈报了上去,姚温柔度过恍惚的一天,下班后,她来到连阿珍的住处。

如果官兵爱上强盗,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她惆怅地说道,对于连阿珍送上的满桌零食完全没有胃口。

怎么会突然问我这样的问题?连阿珍咬着满口鱿鱼丝,好奇地问。

没!姚温柔撇撇嘴,想掩饰她的心情。

你爱上谁了?急忙的咽下满嘴的零食,连阿珍扳住她的肩膀,雀跃地追问。

这凶婆娘谈恋爱哩?!天下第一大八卦呀!岂能放过!不确定。

姚温柔看着她惊喜的面孔,没好气叹了口气、耸耸肩。

呵!只是心里痒痒的?连阿珍眨眨眼,情不自禁亏起她来。

……姚温柔瞠目以对,脸蛋片刻涨红,好一会儿才平静。

哈哈!真的恋爱哩!还没开始就要结束了。

姚温柔苦笑说道。

呃……怎么说?此时,电铃响起——等等,我去开个门,待会儿继续!连阿珍一阵风似的冲去开门。

耶?汤匙?你怎么会来?连阿珍嚷着,领金堂若进门。

他踏入客厅,瞧见姚温柔——这么巧,你也在?咳!呃、嗯……整顿神色,咳了声,她无措地招呼。

因为掉眼泪的窘境被他看过,姚温柔有些不自在,坐立不安地不敢与他眼神交集。

她来恋爱谘询的!连阿珍冲口就说。

闻言,金堂若没说话,挑了挑眉、睨了她一眼。

姚温柔真想掐死多嘴的连阿珍!瞄了金堂若一眼,她倏地莫名恼火、马上变脸因为她觉得他那表情好似在传达着——唷?你也有人要?你看什么看?粗着嗓门吼他一句,姚温柔壮大自己的声势似的,没给他好脸色。

没!金堂若一笑。

她还是这么火爆!多亏他先前还觉得她开始像个女人了,怎么马上她又换上那张凶婆娘的嘴脸了!白他一眼,姚温柔自个儿挪到角落的位置,表明了楚河汉界、划了道界线。

唉!别摆个脸色嘛!好歹也是房东、房客的关系,好好相处。

看两人之间那无息的烟硝味道,连阿珍忙打圆场。

我哪有摆脸色!姚温柔言不由衷。

有!至少,你这张脸,和我那天在电梯里面看到的不一样……金堂若不怀好意地笑睨着她,摆明了揶揄之意。

住口!她马上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你要敢再多说一句,我就把你的嘴给缝起来!那凶恶要胁的模样,活像暴龙在吼叫。

她姚温柔掉眼泪要是被众人知道的话,她的脸要往哪摆?!她可是威风凛凛、捍卫正义的雾雳警花,无坚不摧的女英豪,这种事情宣扬了出去,光是她那些姐妹就不知道要笑掉几颗牙了!啧!真凶!他频频摇头,发出醇厚而好听的笑声。

笑什么!小心笑到岔气!她恶狠狠地瞪着他。

碍着你了?他笑都不行?!还是柔顺的女人可爱点,这比男人还凶的娘儿们真不好惹!对!碍着我了,回家搂着你那会嘶吼的曾春天去吧!我若有兴致参观演出的话,会付费买票光顾的!瞧他那副握住她把柄的卑鄙模样,她就有气!喔……她已经从我的花名单里面移除了,从今以后你听不到她那惊天地、泣鬼神的歌声了。

那名女人,实在让他丢透脸了,怎么还可能留着!啧啧啧!你现在不杀生啦!很可惜,看不到屠宰猪只的实况了。

唇枪舌战不断,连阿珍杵在旁边都看不下去了。

哎唷!给我帮帮忙,别再斗嘴了,你们来我家吵架的喔?谁跟他斗嘴吵架啊!哼!我要走了!姚温柔不悦地驳斥,马上走到门口。

她随便构了鞋子——砰!开门、关门,直接走人!剩下的两人对看一眼,耸耸肩。

来找我有事?连阿珍问金堂若。

呃……我也是来恋爱谘询的。

金堂若俊逸的脸上有株尴尬。

喔……连阿珍状似认真地拖了长长的尾音。

你啥态度啊!金堂若扯着不自然的笑,啐了她一句。

没!只是想说……现在又不是春天,怎么……话还没说完,就被金堂若凶恶地打断。

你的意思是说我发春?!他眯着眼,眸子迸出威胁。

嘿嘿!不敢。

连阿珍识相地谄媚着嘴脸。

说来听听?于是,金堂若将故事叙述了一次……你写爱情小说的,告诉我,我这样会不会很可笑?那特别的际遇,让他越是接近目标,就越是忐忑不安。

他发现自己竟比以往的任何一次恋爱还要期待,活像情窦初开的小男生似的。

我写小说不代表我对爱情就有精辟的分析,何况,每个人的价值观不同,所以,这要问你自己,毕竟才认识两个多礼拜,呃、甚至……不算认识;或许你不曾有过这样的经历,也许你把它当做一场游戏?连阿珍又不是不知道,男人都爱新鲜,更何况这金堂若的风流韵史可是一箩筐,谁知道他这次是否当真?金堂若回避了连阿珍那后半段的试探,他知道众人向来将他盖上风流的印记。

点燃了香烟,他思考连阿珍的言语,片刻之后,缓缓道出他的感觉。

虽然才两个多礼拜,对你来说或许荒唐了些,但是她内心的那分寂寞,让我想要怜惜,她纤细善感的内心,让我想要探究……他的思绪完全被她占据。

好吧,那我只能祝福你不要遇上恐龙,也祝福那位无辜的女子,不要踏上不归路!连阿珍无所谓地笑着。

为了这个约会,姚温柔揪着矛盾的心,仍然史无前例地盛装打扮。

放下向来高盘得服服贴贴的秀发,一头微卷的长发轻盈地披泻在肩。

踩着脚下的高跟鞋,踏着别扭的步伐,她觉得每踏出一步就好像被地面黏住一样,那么的不自在!想当女人原来这么辛苦!硬是跋高了脚丫子走路,分明是残害自己、虐待那本来就该自由自在、跑跑跳跳的两只脚。

为什么她走路就是不能像其他女人一样摇曳生姿?为什么身上那袭露肩的贴身洋装穿在她身上,就好像浑身缠满绷带一样束缚着她?她尝试了从来不敢碰触的、属于女人味的粉色系,春天般的粉嫩色彩与细致的碎花,裹着她均匀曼妙的身段,火辣辣的线条足以让人吹口哨、喷鼻血。

但里得如此贴身,让她十分难受,这身绷带花了她五千块!五千块哪!心在淌血,贵死人哪!贵得快要勒死她了!还有脸上的妆!她惟一的化妆品就只有口红。

为了让脸蛋可以搭配这身女人味的打扮,她还花钱让化妆师在她脸上,刷了些从来就不属于她的色彩。

瑰色唇瓣娇嫩欲滴,英气的敛眉被修成柔和的柳眉,炯亮有神的眸子,被添上粉粉淡淡的眼影,原本的那股威胁犀利只见深邃明艳,不再只是阳刚。

组长,我正接近目标中,对方约定时间到会拨我的手机,请小组待命伺机行动,Over!她透过来带在皮包袋口的通讯器与小组联系。

没错!她要逮捕他!逮捕那惹她心动,却又千不该、万不该经营色情行业的男人!心口鼓动着紧张与不安,心湖里蔓延着一丝丝浅浅的苦痛,她故作镇定地随招待的侍者,走入凯旋饭店的大厅。

该死!明明是要办案,为何她心中还是充满了好奇与期待?!脚步越是接近,她心里头就越乱……此时,在皮包里等待的手机发出预期的声响——她颤着手、吞了吞口水,顺了一大口呼吸才拿出手机、按下通话键。

喂?她的声音听起来好慌。

告诉我,你在哪里?他的声音听起来也有丝紧张。

你已经到饭店了吗?她问。

眼珠子偷偷地瞄着四面八方。

是的。

我就在大厅,穿铁灰色衬衫、长裤。

他已经安排好节目,接下来,就是带她到这里的餐厅,吃一顿美好的烛光晚餐。

我……咽了咽口水,姚温柔慌得乱乱转的眼珠子,忙搜寻着每个有可能的身影。

我……我长发,穿粉红色洋装,背着白色的皮包,你看到我了吗?噢!老天爷!她好紧张!他会是什么模样?高的矮的、胖的瘦的?头是尖的扁的?大眼睛、小眼睛?是龙眼还是鸡眼?我看到你了……在我前方二十公尺。

他微笑。

真、真的吗?!你在哪里?我怎么看不到你?大厅十分宽阔,其间还有人穿梭来往,她辛苦搜寻着。

我刚刚站在人群后面,你看不到我,现在,你往右前方看……右前方?!她循着指示移动视线。

你好美!以他鉴赏女人的敏锐触角,他在这样的距离,就已经可以感受到她那股致命的女人味。

他竟然像个小男生一样忐忑不安,就好像昨天的潇洒少年郎,今天要变成大人样,掩不住眼角的轻笑,全都是期待和幻想,呀!好想唱歌——她长得什么模样?有没有一卷长发和一颗温暖包容的心房?是的!她有一卷长发和一颗温暖包容的心房!彼此的距离接近中,前进的步履充满……惊奇震撼——姚温柔猛眨眼皮、猛揉眼睛……十公尺——继续接近中——金堂若赞叹她真的好美!但是,她……好面熟?!她……分明是——两人交会的视线凝滞住。

你——你、你、你说……说O!你说‘欧’,姚温柔震惊地舌头打结,眼泪差点迸出眼眶。

不!她不相信!不!她想惨叫!环顾四周,穿铁灰色衬衫、长裤的,只有他!正拿着行动电话贴在耳边的也只有他!O……他掀唇出声,张成O字型。

随即,脸色一刷白!O……%#@哎呀呀!吐血噢——这是什么情形?此时,警员蜂拥而上——不要动!一个个大男人冲到他们面前,发出洪亮镇压的吼声。

随即金堂若被警员压制住臂膀,他的神色有掩饰不住的意外与慌乱,挣扎着、不可思议地瞪着姚温柔看。

饭店大厅里一阵骚动躁乱……姚温柔完全傻掉!她呆愣愣地微张着嘴,震惊过后的双眼,蒙上一层呆滞涣散,手里的通话键还没按掉……她机械地、迟钝地拿起电话看看,再瞧瞧他手上紧抓着的电话……望着他涨红的俊脸,她差点崩溃……唷?金大老板也搞色情行业?这时,小组长冒出来讲话。

你在说什么?金堂若眯起了眼,那眸光,迸着阴森与不悦。

SM援交网站是你经营的嘛!我们已经追踪很久了,终于逮到你,啧啧!真是意外,怎么会是你咧!组长感到意外,但姚温柔具体而完整的报告,实在对金先生十分不利!人逮到了,准备押解回府,收队!从崩溃边缘中回神,姚温柔用轻蔑的眼光看他,冷冷说道:你有权保持沉默,你现在所说的话都将会成为呈堂证供,你有权聘请律师,如果你没有律师……金堂若暴吼地打断她:叫连阿珍给我出来说明!嗯,一场误会——警局里,一片静默、严肃。

组长的脸色相当难看……姚温柔的组员们无奈地瞅着搞乌龙的她……她垂着眼帘不知在想些什么……金堂若的一双眼睛则分别睨了睨姚温柔、瞪了瞪连阿珍……连阿珍发出讪笑。

嘿嘿!说明清楚了,没事了啦!现在……可以走了吧?她的发言让凝滞的冷气团开始化了开,全组人马开始移动,倒水的倒水、讲话的讲话、出入的出入。

叹!下班!搞了场乌龙,也累了,有些组员准备回家了。

唉……我看咱们不是贼头,是呆头啦!有人发出埋怨的声音。

啧啧!温柔啊!没想到你打扮打扮,也算得上倾国倾城耶!她小队里面的男同事,搭上姚温柔的肩膀,频频赞叹。

金堂若视线循声望向她,看着她、看着她同事搭上她的肩,他幽沉的眸子里是外人解读不出的情绪。

姚温柔抬眼,视线与他对上。

呃、走……走了吧?连阿珍介入两人之间凝滞的空气中,试探地问着金堂茬。

金堂若不说话,只是用那复杂似的目光,锁住姚温柔不放。

连阿珍转向姚温柔。

呃,温柔,你也下班了吧?一起走?姚温柔别开目光,回避了金堂若,闷着声音回答连阿珍。

嗯。

抓起皮包,她移步先踏出分局。

后头的两人随后沉默跟上。

走在夜晚的路灯下,三个人的身形在地上拉成长长的影子。

连阿珍一路随着,那一直走、一直走,沉默着漫无目标似的往前走的两个神经病,终于按捺不住地发出埋怨。

喂!你们两个!到底要走到哪里去啦?被她一唤,那两个人的脚步都停了下来。

汤匙,你的车呢?开车啦!送我回去,你们同路,再顺便一起回去。

连阿珍发号施令。

没有车!车子停在饭店的停车场。

金堂若以冷冷的口气回答。

才进饭店就被抓进警察局了,他停在那里的车子会跟着她跑不成?真是!姚温柔听出他话里的埋怨。

坐计程车。

她对连阿珍说道。

随后,闷闷地盯着前方,等待计程车出现。

三个人一起坐计程车喔?哎唷!算了、算了!我跟你们又不同路,我自己搭一台先走了。

说罢,连阿珍伸手招了第一辆出现的计程车,一溜烟跳上车子就跑了。

她快被那两个人之间的冷气团给冻死了,不赶快落跑不行!而且,要趁金堂若还没开火炮轰她之前先开溜!说来,金堂若今天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她也有点责任哩!剩下的两抹身影,依旧沉默。

姚温柔招了辆靠近驶来的计程车,车子停靠,她拉开车门上车,并未关上门,表明了……她不拒绝与他同车。

金堂若没说话,移动脚步,上了车子。

车上,两人不发一语,各自看着窗外。

姚温柔心里千头万绪,她厘不清自己情绪纷乱的原因。

这样的结果……让她很震撼!她平静不下来,却又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