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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章

2025-03-29 05:44:43

一段时间静养,梦莱茵销假回到公司上班。

恭喜!出院了唷!看你气色这么好,想必住院住得很舒服吧!一进办公室,小倩就迎上来揶揄着。

才不呢!住院痛苦得要死,还拔了一颗牙,真是折腾受罪。

梦莱茵碎念抱怨,一边把收来的卷宗给堆在一起。

嘿!你还没告诉我,那一晚的后续战情如何?小倩附近了她耳畔,神秘兮兮地小声问道。

这才是她最关心的!甭提了!梦莱茵难为情地睇了小倩一眼,心虚似的四下打量、环顾办公室一圈。

没发生什么轰轰烈烈的事?小倩有点失望。

没!梦莱茵简单答了声。

小倩狐疑地盯着她看。

关于这事情,梦莱茵应该不会骗她才对?!那……你怎么好端端会受伤?小倩转移到另一问题。

呃……嗯……梦莱茵舔了舔唇瓣,很不自在地吞吞吐吐,回答不出来。

嗯?小倩挑高了秀眉,纳闷地瞧她。

唉!下、下……下楼梯受伤的啦!她紧张地随口乱诌,搪塞过去。

如果让小倩知道,她在激情前夕跌了个人仰马翻,一定会让小倩给笑破肚皮,她不能讲,好难为情哪!小倩笑着耸耸肩。

罢!她不详说就算了。

对了,莱茵!韩经理昨天有交代,今天要先把兴建金融大楼那份资料送去他办公室。

莱茵这阵子的职务,都由会计部的她暂时代理,但……莱茵回来上班了,也代表自己与韩丹的距离又要拉开了,这让她感到失落且苦涩。

好,我马上去。

梦莱茵离开会计部门,一手抱着堆了半高的卷宗,一手端着冒着腾腾热气的咖啡,她往另一楼层前进,前往韩丹的办公室。

唉……回到公司,进入工作轨道,可是她的心似乎并没有回来。

她失神地晃上楼,脑袋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嗯?一走到她的秘书室门口,她发现自己两手都没空,要用啥开门?啊!灵光一现!先把咖啡放在地上。

弯下身去,看见自己的膝盖,她又想到那一晚……片刻之间,有些恍惚惆怅。

南卫衡的脸庞,出现在脑海里……甩头晃晃脑袋,她将他的身影驱出脑海!蹲下身、放下咖啡杯。

嘶——短促的撕裂声。

她的短裙应声撕裂!刹那间她愣了下,不知道该不该站起身来。

赶紧抽出一份卷宗,遮挡在她臀部的位置;正慌忙地回首要瞧瞧有没有人看见之际——方才在脑海里头出现的那张脸孔,居然映入她的瞳眸!他?!怎么会来这里?醇厚的声音,在她头顶飘传——麻烦你,我找韩经理。

她蹲在地上,仰头看向来人。

站在她身后的南卫衡,丰姿飒飒,一派气宇轩昂,合身的西服将他的帅气衬托得更加出色。

可梦莱茵无暇平复意外惊慌、无暇欣赏他的风采,她糗大了!紧张地低下头去,另一手捧着的整叠卷宗公文,更是慌张松手掉了一地。

呃……她吞咽困难地涨红了一张脸。

小姐?南卫衡不解地再度发出询问的声音。

嗯……呃……梦莱茵手足无措地指了指面前门扉。

你自己进去吧!显然,他还没有认出她?梦莱茵把头垂得低低的,掩饰自己窘迫而不自在的怪异脸色。

不需要通报?他又问。

直接进去似乎下太礼貌?不用、不用!她慌慌张张地摆摆手,只希望赶快把他驱离这里。

……南卫衡迟疑了下。

她的声音……有点耳熟?!那张脸蛋更面熟!需要我帮你吗?瞧她散落一地的卷宗、以及搁在地上的咖啡,他好意问道。

你——梦莱茵快昏了!怎么还不走?!不需要!你进去就是了!南卫衡的脸色凝住。

此女口气好差!这时,经理室的黑色门扉,霍地拉开——嗯?南先生!韩丹很迅速迎上笑脸。

嗯。

韩经理。

南卫衡也缓了缓脸色,礼貌回应。

莱茵,蹲在这里做什么?韩丹看到了蹲在地上梦莱茵。

噢——该死!梦莱茵在心里头暗咒了声。

莱茵?南卫衡蹙起眉,这名字,让他想到某人……两位,都请先进去吧!梦莱茵清了清喉咙,以别扭的口吻道。

你……起来!韩丹双手抱胸,看着她怪异的样子。

不!我蹲着就好。

梦莱茵暗自叫苦。

起来!韩丹以命令的口气再说了次。

客户面前,这样蹲着成何体统!南卫衡没有吭声,与韩丹同样的姿势,他双手抱胸,观察着这不肯站起来的女人。

是不是她?那花蝴蝶?……该死的韩丹!梦莱茵暗咒着,缓缓站起身来,但挡在后头的遮掩始终抓得紧紧的。

你……南卫衡的眸中掠过一丝惊讶光芒。

是她了!没错。

虽然现在的她,看起来如此端庄素雅,长发服贴地高挽,仅是淡施脂粉,可那镜片后的眸,是他所熟悉的,清澈中带着分隐藏不住的叛逆野性……我等一下送茶水进去。

梦莱茵故意忽略南卫衡的目光。

他……认出她了?她板着脸面对两名男人,希望他们识相,别让她难堪了!地上这些东西先收拾好。

韩丹低沉说道,要偕同南卫衡踏入办公室。

南先生?他唤着,发现南卫衡的眼光,停驻在梦莱茵身上,似乎并不打算移开?!脚痊愈了?南卫衡兴味的一笑,对低着头的梦莱茵问道。

你……梦莱茵慌张抬头,对上他的眸子。

你们认识?韩丹那张脸,在转瞬的各种神色变化间,挂起了笑容。

呃……嗯……认……不!不太认识!梦莱茵心慌之际,下意识地址了个不太漂亮的回答。

拜托哪!先让她脱身吧?她得去处理好她破掉裙子。

南卫衡面无表情,没有接口说话。

不太认识?毫无疑问的,他们的交集不会超过三次,一夜情更是悲剧收场,说不太认识也不为过。

但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答案,让他不满意。

双眼在她身上每一处搜寻着……寻找着与先前不同形象韵。

视线来到她上衣套装包裹下的双峰,这……可是他极清楚的曲线!但她说他们不太认识?再来到她的腰际、臀部,这……光滑柔软的触感,可也还在脑海印象中!她说他们不太认识?你——南卫衡!你的眼睛别乱看哪!梦莱茵心虚地以为,他的眼睛在瞧她春光外泄之处,一时急躁地尖嚷出声。

韩丹在梦莱茵对他的叫唤、以及南卫衡的眼神中,得到他所要的答案。

事实上他们不是不太认识吧?他们似乎有不寻常的关系?梦小姐,我没有冒犯的意思。

南卫衡摆起正经的脸色,往她遮挡处瞥了一眼。

也许,你先去处理好你的麻烦吧?他想,她后头的遮掩,该是让她脸色青白的原因。

梦莱茵既尴尬、又觉得松了口气!眼神无奈地瞥了韩丹一眼——反观交往一年的男友,连这细微都察觉不出、连一点体贴都做不到,唉……等一下送两杯咖啡进来。

韩丹只是冷淡地说着,转身与南卫衡踏入办公室内。

※※※一番折腾,处理好狼狈的状况之后,梦莱茵端着两杯咖啡,忐忑不安地迎向韩丹的办公室。

南卫衡……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金典?满心狐疑中,带着一分蠢动的雀跃……叩叩她轻快地敲了门。

进来。

在韩丹的答允后,她旋开门把,踏着轻盈的脚步入内。

两位的咖啡。

尽管仪态优雅得体,可是她仍然感觉到,自己捧着托盘的一双手,不受控制地轻抖着。

南卫衡的视线,紧紧跟随着她……她感觉得到,那狩猎似的锁定光芒,颇具威胁、不怀好意!他的眼神,对她仍是吸引的!她的心跳……好快!请……当她把咖啡杯递上他面前的茶几时,眼角的馀光瞥见他那抹嘲讽似的挑衅笑意,不禁一个闪裨,咖啡溅出杯口!反射动作地要将杯子稳住,又更不小心地让整杯咖啡往他腿上泼去!噢喔!她低低呜嚎,伴随着他的沉默以及铁青的脸色。

怎么这么不小心?!韩丹反应倒快,快速抽了几张面纸递给南卫衡,一面责备着梦莱茵。

抱歉!她咬唇皱眉,严肃地鞠躬,一张脸已经窘成通红。

没、关、系!南卫衡斜睨着她,咬牙切齿似地自牙缝进出回答。

抱歉?!他怎么觉得她是故意的!要帮你送洗吗?梦莱茵一问出口,就马上发现,她问了一个世界上最愚蠢的问题。

不需要!南卫衡忿忿回嘴。

他的口气极差,梦莱茵应该更诚恳再次道歉,以消除他当下的怒火,可是……她就是控制不住地想笑!她已经在他回答之前,就开始想像他穿着条小裤子,坐在这办公室里滑稽模样。

碰见你,似乎都没有好事!南卫衡见她抿紧了嘴,似乎憋着笑意?!他更闷了!我碰见你,也往往不怎么幸运!梦莱茵的笑意刹那消去,她瞪大了眼、本能地反唇相讥。

两人的对话及态度,落人韩丹冷眼的观察中,他介入两人的对谈中——嗯哼——清了清喉咙,提醒对峙的两人,他韩丹的存在。

南先生,还没跟你介绍,梦小姐是我的秘书。

两人闻言一愣,同时蹙眉看了韩丹一眼。

韩丹介绍不但突兀,而且很显然是……多此一举。

莱茵,下次小心点。

韩丹接着以低低的声音说道。

那语气……责备中带着温柔,出乎梦莱茵意料。

而且——他站起身来、走到她身边,手臂以占有之姿,环住她的肩膀。

梦莱茵本能地想闪避!这是她不习惯的碰触。

韩丹对她从来没有这种亲昵的动作,今天的异常是为了什么?一举一动,南卫衡皆尽收眼底,他沉默着,噙着一抹意味深远又莫测高深的冷笑。

他不是不懂得韩丹这男人突然表态的心理,但他最感兴趣的是——梦莱茵是个什么样的女人?端庄?野性?优雅?叛逆?极矛盾!但唯一可以肯定的,她总爱闯祸,两人每一次见面,从不曾发生正常的事情。

办公室内,形成一股尴尬的静默,韩丹追加的言语,更是为这股沉窒气氛引起另一突兀的情势——我优秀的秘书,同时也是我的未婚妻,我们下个月结婚。

啥?!梦莱茵闻言,震撼地睁大了双眼!她什么时候跟韩丹说定下个月结婚的?韩丹这番介绍让她感到难堪!第一次,她这么害怕、这么不喜欢别人知道她与韩丹的关系。

尤其是在南卫衡面前!当下,她有种无地自容感觉,更怕他因此对她产生坏印象。

哦?南卫衡轻笑。

下个月结婚?他这句话,显然是针对梦莱茵。

一个下个月结婚的女人,婚期之前却仍在狩猎着一夜情的对象?这颇耐人寻味!是的,预先邀请南先生参加我们的婚礼。

韩丹极为自然地表示。

……梦莱茵沉默着。

她觉得南卫衡的口气不安好心!怎么?他要公布那一夜的风流韵事吗?除了这样的不安之外,同时,她对韩丹更是感到一股莫名的厌恶!他的行径显得矫揉造作、过分刻意,她从来就不知道韩丹有这一面,这让她感到意外、不解。

那么,先恭喜了,梦小姐的确很优秀,而且漂亮大方!南卫衡心底有股不悦——因为韩丹防卫似的挑衅意味;但他的口中仍吐出十分表面的恭维。

当然!韩丹笑着接口,搭在梦莱茵肩上的手,给予肯定一握,无视她别扭欲挣脱的动作。

安静而怪异的气氛,无形流于空气之中,三人之间有一波波无声无息的汹涌暗潮。

莱茵,你先出去吧!我跟南先生谈谈金融大楼的兴建工程。

韩丹率先打破沉默。

嗯。

冷着一张脸,梦莱茵双眼含着薄怒,瞥视现场两个男人一眼,退出办公室。

她了解了!南卫衡负责这次金典金融大楼的建设工程!请假请太凶,公司内部有太多事情是她不知道的。

不过,这世界……也未免太小了,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上他……※※※下班时刻,所有员工都收拾完毕,开始从办公室散去。

梦莱茵却刻意留下——为了与韩丹一谈!叩叩——她暗忖,他手边的工作应该也已告个段落,遂提步过来敲门。

进来!随他声音落毕,梦莱茵已经进入、掩上门。

还没走?韩丹自桌上的工作中抬头,匆匆扫了她一眼。

……梦莱茵沉默着,反复思虑着她的开场白。

有事?察觉到她站在一边,久久没有动静,他遂合上所有的资料,抬头正她。

你今天提的那件事……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每当自己面对他时,总不能照自己的心意想法,顺口地讲话。

嗯?结婚的事?他也不回避她质询的眼光。

是的!我并不记得,我什么时候答应你结婚的时间!梦莱茵眸中的光芒更加严肃认真了。

她必须知道,这样的事情,为何他可以任意决定,而不需要经过她?她稍早已经拨过电话给母亲,母亲表示并没有谈定这件事情!如此看来,韩丹别有用心?你有意见?他并不直接回答她。

他以深沉的目光,迎视她眼中的不悦。

我不能有意见?梦莱茵感到不耐,丢来丢去的问句,根本就是没有意义的讨论!当然可以。

韩丹轻勾唇角,不由衷地微笑。

那么——把你的决定取消!她很直接地把话吐出口。

未料,向来形色淡漠的韩丹脸色不变,竟也有强悍的姿态——不、可、能!他冷冷的眸注视着她,嘴唇缓慢掀合,清晰而有力地吐出这三个字!梦莱茵怔愣住,随即回神,蹙起眉来不断摇着头——你在强迫我?!她真是不敢相信!这交往一年的陌生男友,今日看来更陌生了!或许,她从来就不了解他!我有吗?韩丹眸中的阴沉乍现,透露出他脾气的限度。

那一贯维持的好气度,禁不起她的挑衅。

你这不是强迫,是什么?韩丹,我们的婚事只在讨论阶段,我还有考虑的空间,不是吗?她非常激动,她气自己,为什么不早点把事情摊开来讲!她不爱他、她不愿意跟他结婚,这是她一直清楚明白的事!爱情,不是这种感觉,她十分清楚!起码,爱情里面该有热情、甜蜜的感觉充盈在内心;或者,还该有迷恋、该有憧憬,该有让她抛却矜持、抛却理性的种种情绪!这些——韩丹都不能给她!你讲话的态度会不会失去分寸了?他冷眼斜睨着她的激动。

请记得,韩家的女人,必须分寸合宜、谨言慎行!韩丹!梦莱茵气急败坏地低叫着。

我说得不够清楚吗?我目前仍然还没有答应你,我会成为韩家的女人!梦莱茵!韩丹指名道姓吼了声。

他恼火了!她分明是因为今天见到南卫衡那男人,才反悔的!南卫衡——这让他赞赏却又甚具威胁的男人!他不会让他夺走梦莱茵的!向来自视甚高、优越如他,怎禁得住属于自己的女人,对别的男人眷顾。

虽然,他并不爱她。

虽然,他也认为长辈的安排并不是他真正所要。

但另一个男人的出现,激起他变相的占有欲望,即使是一桩不相爱、不情愿的婚姻,他也要赢得他最重视的自尊。

……梦莱茵让他那张凶恶的脸色给吓得噤声。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玩些什么游戏!他冷沉吐出话。

什么意思?!她倒抽了口气!韩丹竟也会以这种藐视的态度、讽刺的口气对她说话?在我面前,别想撒谎!他的气焰是她所不曾见识过的!你告诉你母亲,脚伤是跳舞造成?却告诉我说是开车出事的?精明如他,早知道她的掩饰。

……梦莱茵沉默。

她没有想过,下意识的小谎,会让有心人拆穿。

今天,却又跟小倩说是下楼梯受伤的?!韩丹冷笑着看她。

一个心里磊落坦荡的人,有必要撒谎吗?你……梦莱茵自觉理亏,结舌地说不出话。

如果说,韩丹是从小倩口中取得情报?那么……小倩是否还透露了其他?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并不想嫁给我?韩丹说道。

……她默认。

但既然他清楚明白,为何还要勉强这桩婚事?她不懂!更教梦莱茵来不及反应的事情,从韩丹口中吐出——你以为你父亲为什么要把你嫁给我?你我的父母是为了履行两家世交、指腹为婚那一套?哼!韩梦联姻,是为了保障你父亲在国会连任的交换条件,说穿了,这桩婚姻——不过是利益输送!那又如何!梦莱茵脸色刷地一阵苍白!虽说父亲平日严格,难以亲近,但她认为她老爹绝对不可能卖女儿!要卖,也该要经过她同意!我只是要让你知道,这件事情没有商量的余地!你我没有选择权!可笑!她马上嗤之以鼻地回嘴。

婚姻,是两相情愿!只要你我任何一方不愿意,就可以选择不结婚。

我会让你愿意。

哼!我说不愿意就不愿意!你这有理说不清的混帐!我要辞职!她决定放弃与他谈下去。

莱茵,你太任性了!韩丹以警告的口吻愤声说道。

即使是任性,我也不要被剥夺了我该有的自由与权利!她旋地踏出他的办公室。

谈判破裂!那么她也不须顾及任何事情了!向来,她遵照着大家的期望活着,却没有人真正尊重她的自由与意愿。

现在——她要活出自我,不愿意再任大家推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