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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章

2025-03-29 05:45:37

空荡荡的停车场,回荡着穆清风缓缓沉沉的足音。

寂寞男子正步往家的方向,但家里,并没有一颗温暖的心,期盼着他的归去。

今天下班后,穆清风拒绝了毕逍遥的邀约,没有随他去他们常待的那间Pub,他只想回到自己的屋子――只有他一个人的孤独空间。

半个月的时间,他觉得自己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因为一颗心不知道遗落在这城市的哪个角落。

循着一成不变的生活轨迹,他回到家门前,掏出钥匙开门后,进屋、开灯、宽衣、按下答录机。

嘟……讯号声之后拨放留言。

嗯……清风,在吗?我有事告诉你,回我电话。

毕逍遥的声音从答录机传出。

他陆续听完几个留言,而后拿起无线电拨着毕逍遥的电话。

下班前才联络过,不知道他有什么事要说?前些日子的不愉快,并不影响他们之间的友谊,穆清风知道,无理的是他自己。

那帮朋友太鸡婆,他并非不了解,他们早看不惯地的深沉,怕他早晚会发霉,所以老想剖开他的心,摊在阳光下晒一晒。

一番好意他心领,再计较就没度量了,这段时间,他与毕逍遥仍然联络,仍然相约喝酒。

什么事?他以肩膀夹着话筒,解开两袖的钮扣。

那端毕逍遥沉吟,叹息后开口对他说:我接到明月的喜帖,她要结婚了,你知道吗?明月的伤心,穆清风的那帮朋友们都知道。

明月要结婚的消息,是毕逍遥顽皮的戏弄,但穆清风的确当真了。

动作停顿,深沉的打击轰地在他心中炸开,但穆清风何等好强?!他发出一贯的冷冷笑声。

哦?那恭喜她。

语气之平常,让那端的毕逍遥不甘愿地戏谑调侃。

唉,我知道你不可能没感觉。

别难过,不过是个女人嘛!他用穆清风时常挂在嘴边的口头禅挑衅他。

……穆清风没吭声。

她不同。

他在心里对自己这么说。

没事了吗?我要挂电话了。

无声地调整呼息,他对毕逍遥问道。

没,就这件事而已。

就不相信这还不够整你!嗯。

他回应,并收线。

瘫坐在沙发上,穆清风怔忡失神地盯着天花板看。

她要结婚?可恶,她离开他不过半个月。

难道,真的只是打赌愚弄,她赢得他的心之后,抱着胜利离去?心里头,掺着微酸的忌妒。

她穿起新娘礼服,是什么模样?很美、很漂亮吧?该死的!她是为了别人而美丽,关他屁事。

他把音响扭开,切换到热闹的ICRT。

早知道不应该回家的……他应该答应毕逍遥的邀约,在Pub尽情畅饮,让喧嚣的声浪与吵闹的音乐,彻夜淹没他,享受他向来拥有的自由。

这屋子好冷清,连ICRT没有间隙的持续吵杂声,都填不满一屋子冷清。

他心烦地走回卧房,瘫平在床上。

日子怎么这么难熬?她的笑容像魔箭穿心,嵌在他心上拔不掉。

她本来是那么无赖,现在怎么不再找他?她要结婚?嫁给别人?她连这消息都不肯亲自告诉他?不……让他沉沦吧,他宁可她对他无赖。

可不可以别嫁人?合着自己手腕上的BOSS香水味,幻想着她甜笑着告诉他:你好香啊!这是我心爱的风专属的味道……他叹。

月儿呀,你才香,魂萦我梦中的一缕馨香。

他嗅着她睡过的枕头,想着她的气味,想得好疯狂,想得好痛苦,简直快要发疯了。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一个人的秋天,为什么觉得寒冷?他害怕,害怕她早晚离开,所以很恶劣的一再冷酷对她,好让她为了自己患得患失、能爱他久一点。

殊不知,也整惨他自己。

他害怕对她负责又反遭背信,所以不敢让她在心房里面停留,但是,她分明霸着他的心,好可恶。

万般无助,一切像在黑暗中摸索不得其道。

此刻,他只想找个人谈心。

虽然,他只有五岁――拨了电话,那端他妹妹接起,他平静地说:帮我接给阳阳听。

片刻时间,阳阳稚嫩的嗓音响起:爹地?儿子,在做什么?他问。

声音中的疲惫,是孩子不会懂的,他需要宝贝给他一点抚慰。

在做老师给我的作业啊!嗯。

还好吗?喜欢新老师吗?他想起儿子之前的明月老师……一、点、都、不、喜、欢。

阳阳埋怨地大声回答。

穆清风讶异儿子的口吻:为什么?阳阳好严肃的说:她一直叫我穆初阳,怎么样都教不会,很笨。

就因为这样?儿子的怪癖,是众所皆知,只能叫他阳阳,不准连名带姓,怎么那位新老师好像很不上道喔。

对。

好坚决的语气。

明月老师都不会这样,她比较聪明。

儿子提到的那号人物,让他心头一窒。

原本随着儿子天真的声音而渐渐静下来的心,又骚动了。

呵,她聪明吗?她可笨了。

他这么想。

不,也许她并不笨,她聪明得让他失了一颗心。

穆清风突然好想问儿子一个问题,一个他从来不问的问题。

阳,你想不想要一个妈妈?想。

孩子毫不考虑就回答。

很大的鼓舞,穆清风抓紧话筒的力道有分坚决。

唔……地吟着,慢慢含糊吐出几句询问。

明月老师好吗?喜欢她来当你妈咪吗?喜欢。

阳阳稚嫩的嗓音诚挚无比。

穆清风思考片刻,再度开口:为什么?这三个字,不都该是小孩最爱问的,现在反倒是当父亲的在问。

纯真的孩子,有时候反而成为父母亲的力量!因为她会疼我。

……穆清风籍言。

孩子的逻辑多简单!成了!她会疼儿子,也会疼他,就是这么简单。

他失去如稚子那种无惧的心,他比孩子还懦弱;儿子都那么肯定她,他为什么不敢?他雀跃起来,刹那间精神百倍:好,老爸现在把明月老师带来当你妈咪。

YA好!笨笨的爹地加油。

阳阳心里这么想着。

穆清风挂了电话准备出发。

让他抢婚去!管她的,反正他总是蛮横,她――本来就该听他的!今晚,他的驾车技术非常糟糕,因为太急切、因为太在乎,不但鲁莽地误闯几个红灯,转进她家巷口时,还差点撞上机车骑士。

然而,急躁的心情,在枯等了三个小时之后,稍稍平静。

坐在车内,他双眼盯着巷子的尽头,那是她回家惟一的方向。

车门外的地上,是一截截凌乱的烟蒂,他等了好久。

据他对她的了解,她该要在前一个钟头时就已回到家,因为她以往总在那个时间拨电话跟他报备。

去了哪里?怎么还不回家?又过了一段漫长等待。

巷口,她小小的单薄身影映入眼帘,穆清风双眸燃上光芒,端坐起来确定、下一步就要跨出车门。

但是,跟在她身后的修长影子,让他停下动作。

毕逍遥?他这时候,怎么会跟明月在一起?复杂的猜忌情绪涌上脑海,穆清风决定暂且观察。

那两人走过他车旁,并没发现他们所熟悉的银色轿车,因为他们谈得太专注,穆清风缓缓降下车窗,正好捕捉毕逍遥落毕的言语――你放心,我骗他说你要结婚了,就不信这样不会刺激到他。

嘿嘿,这招要再没用,我支持你找法师作法,当当当当,把他魂招来,收了他的心,哈哈哈――闻言,穆清风变脸。

他出声了――哈哈哈!很好笑吗?他冷冷的笑声如鬼魅,教前方两个人惊吓回眸。

毕逍遥肩膀一颤,他的魂差点没了!夭寿?他瞪大了眼睛,穆清风……穆清风怎么跑来了?明月也慌张回眸,呆呆地张着嘴巴。

天!他……他出现了……穆清风跨出车门,砰――好用力地把车门关上。

清风,嘿嘿……毕逍遥讪笑。

靠!每次都被他抓到。

啧啧,今年好像运气挺不好,不能做坏事哪?!逍遥,认识你这么久,现在我才发现我真是不了解你呀!原来你的为人这么歹毒阴险?啧啧……穆清风频频摇头,但他讽刺的口吻中,带着几分轻松释然。

唉,苦了他的哥儿们。

为了帮他,连连使坏,这等不光明磊落的事情都做了?还真委屈这哥儿们连续玩他两次咧!毕逍遥当然听出地玩笑意味的口吻,宽了心,他拍拍穆清风的肩膀。

怎么?开窍了?肯来了?再不来,你会害死这女人哪!毕逍遥努努下巴,要他朝明月关怀一眼。

穆清风往明月看去……他眸中的情怯,她可懂?月儿,我来了……明月静静凝视着他,抿着嘴唇不说话。

她瘦了好多!怎么女人都那么该死,失恋就给自己找罪受!穆清风气极了。

往毕逍遥肩头捶了一记,他诅咒说:滚吧,该死的毕逍遥,你会有报应!他坚信那一天很快就会到来。

毕逍遥耸肩挑眉,蛮不在乎地笑了笑:我是无所谓啦,你才该紧张吧?先处理你的报应吧。

说完,他俯身对着明月窃窃私语,然后晃开他潇洒的步伐离去,将这个美好的深夜,留给那对怨偶。

相对两无言,一高一矮的影子,在街灯下拉得好远,就恒如她与他心房隔着的远远距离。

她穿着粉蓝色的短衬衫、同色系长裙,在这样初秋夜里,显得太过单薄,他想搂着她,用他强壮的胸膛,给她温暖,但是她始终抱着自己的双臂,让人觉得她武装着、不愿意被接近。

说话。

又是他一贯霸道的口气。

明月头颅低垂,一下子看着他的鞋尖、一下子盯着他的裤管,就是不肯抬头。

说什么?她讷讷回问。

毕逍遥说了,要她别太轻易饶他,主角该换人做做看了。

说你爱我。

他气炸了。

她怎么不耍无赖?她怎么不对他笑?既然结婚的消息是假的,是为了刺激他,那她该是爱他的;他来找她,她应如昔日一般,对他灿笑如花,着地天南地北的说着话。

哼。

明月抬首,狠狠地瞪他一眼。

她又不是没说过,说了有什么用?穆清风诧异。

她这么凶哪?这小女人胆子变大了,敢跟他哼啊哼的?你在怨我?凝视着她眼窝处的黯淡阴影,他瞧了心疼,她吃不好、睡不好吧?好想伸手摸摸她,她怎么不乖乖靠近他?我并不认识你,为什么要怨你。

明月噘嘴,分明埋怨得很。

这下子,你说你不认识我了?穆清风挑挑眉,眯眼盯住她。

她不在乎他了吗?我从来就不认识你,我不知道你穆清风的心里装了些什么,你说,我们认识吗?她的口气哀怨,脸上泛着苦笑。

若不是毕逍遥跟她说了那么多,她根本不了解,曾经婚变的他,是那样固执地不相信任何一名女人,他抗拒着、不肯分享,她又不是会通灵的仙姑,能知道他这孽障心里头有什么克服不了的。

他是男人,岂能让她承担那么多?该换人来辛苦了吧!明月……他懂,他懂得她的责难,但他要怎么启口?怎么回答?一个人的心要摊开来让人了解,并不是那么容易。

明月直视他脸上那分狼狈与无措,这不是她认识的他,她心爱的风,是不曾慌张、不曾无助。

她不舍呀,不是存心让他如此难堪。

她不是恨他气他,只是,她要他这铁汉,也要他的柔情,要他的坚固,也要他的脆弱。

他不能永远锁着心房不让她进去。

他不说话,明月幽幽地开口:我甚至不知道你爱不爱我。

你当真不晓得吗?穆清风抡起拳头,她怎么可以说她不知道?他爱,所以他来了。

我不知道。

她以严肃的眼神瞅着他。

你曾经说过吗?……他语塞了。

不曾说过……是的,他从没说过。

她这下真的生气了,他吭都不吭一声,达爱都不敢?算了。

明月忿忿转身,作势欲离去。

穆清风紧张了,这一走,她又要离开多久?情急箭步一跨,他攫住她的手臂,将她一把拉回胸前,环上她身前抱住她。

他的胸膛紧抵着她的背,低头伏在她肩上,双手紧紧抱着小小的她,在她颈窝闷声:对不起,我爱你。

他的嗓音沙哑略带哽咽。

他受不了她要再离开。

铁汉柔情撼动了她,明月霎时鼻尖一酸,眼眶蒙上了热热的泪雾。

他说了,终于说了。

你该早点说,怎么可以折磨我这么久!两行泪水滑下,她是真的让他击溃了,甘愿屈服于他霸道的爱情。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月,对不起……他喃喃说着,不断亲吻她耳鬓,也红了眼眶。

安静的夜里,有两颗沸腾的心。

街灯下的影子重叠,就像两人的心叠在一块儿,靠得好近、好紧密。

他如愿以偿触摸真实的她,每一个呼吸都觉得好扎实。

这小女人,他不会再放她离开了。

拥抱良久,明月吸了吸鼻子,眼泪不再泛滥不休,她偎着他胸膛,低头浅浅笑了起来。

你好香,这是我的风的味道。

穆清风好满足地笑了:就等你这句话。

用力揽紧了她,他在她颊边又亲又啄,好不欢喜。

明月唇边那株笑容,勾得更弯更甜了,她转身以双臂勾上他的颈子,给他一朵好灿烂的笑花。

你很爱听我谄媚唷!她眼眸犹含着泪光,笑着揶揄他。

就知道他虚荣,不相信她老讨好他,他会不欢喜。

对,你这个小骗子,用这张甜嘴骗了我的心。

穆清风以双手捧住她脸蛋,天知道他超爱她捧他,最好捧得他飘飘然,让他以为他是她至高无上的国王,终生臣服他之下。

呵,那你可会乖乖让我骗出所有心事?她眨眨眼睛,点点泪光泛开在她浓密的睫毛上、眼眶边,随着温暖而蒸发。

会,我会让你知道我的所有,知道我的恐惧,知道我的懦弱,让你知道我怕失去、让你知道我要你、我有多爱你。

坦然地向她剖呈他的心,字字句句说得诚恳。

破涕为笑的她好动人,让他忍不住想亲吻她的唇瓣。

嗯。

她感动地点头,一声回应,掩没在他口中,化为一缕缕幸福的叹息。

正文 尾声秋冬以来的日子,他们总是腻在一块儿。

他带她游山玩水、给她温柔缱绻,他们共拥晨昏,夜夜依偎缠绵。

这一天,他们携手走出闹区街角的一家咖啡馆。

行经珠宝店,她驻足发呆,突发想结婚的心情。

手心轻搁于小腹上,明月微笑。

手心底下,有她未来的希望呢!只是……哎呀呀,穆清风那傻蛋二愣子,似乎从未发现,她近来的饮食习惯改变,胃口变差了,也容易感到困倦。

再加上前天,收到初恋情人大熊确定要结婚的消息,她才想起,曾誓言抢先让大熊见识她的幸福。

而她的确再幸福不过,只是还少了点什么……她开始期待未来、期待结婚,但是,他未曾提起,她怎么开口?她叹息,小心翼翼收起自己的盼望。

嗯?怎么了?穆清风温柔问道,见她因玻璃柜内的一只戒指目光灿亮。

嗯……明月想了想,还是含蓄没说。

没事。

她灿笑,偎上他的肩膀。

两人移动脚步继续走,他牵着她的手,往电影院的方向走去,天气好冷,他们共同图着明月织的那条超丑围巾,一双交握的手心给彼此温暖,始终舍不得放开。

直到抵达卖票窗口,穆清风放开她的手,将围巾一圈一圈绕安在她颈上,低声对她说:你排队买票,我去买你爱吃的爆米花。

嗯。

明月乖乖站在大排长龙的队伍最后。

他动作细腻,在她额上一吻,才移步走开,直到离开她的视线范围,他开始拔足一路狂奔,直奔方才她驻足的橱窗。

冲进店内,穆清风气喘吁吁,指着橱窗内的戒指:小姐,我要那只戒指,结账!出了店门,再度疾奔,他返回影城的贩卖部,匆忙买完爆米花,再抓了两瓶可乐,装作若无其事走回她身边。

明月微笑看他走近:你怎么满头大汗?她纳闷,忙取出面纸为他拭汗。

嗯,贩卖部人挤人,很热。

他揽住她的腰,陪她买好票进场。

两人走入电影厅,在他们的座位坐下。

电影上映,播放的是一出热热闹闹的喜剧片。

他们随包围着的人群们时而哗笑,时而沉寂。

两人身形贴近、心儿也贴近。

他偶尔以满足依恋的目光,看着她专注的侧影。

她偶尔以余光攫获他偷觑的视线,还他一个甜蜜微笑。

一直到电影散场――啪,灯光亮起。

明月才离开椅子站起身,他伸手自她腰间扣住她。

嗯?她回头,笑得傻傻的。

散场啦!谁说散场了?穆清风站起来,低头俯视她的脸蛋,笑得神秘。

明月皱眉睨着他,这家伙怪怪的唷!穆清风不发一语,将手心握着的锦盒递给她,眼眸含笑,带着深情。

明月一脸不解、缓缓打开。

当钻石灿烂的光辉自掀开的锦盒乍现,那一瞬间,她鼻尖酸呛,泪水马上涌满眼眶。

她捣着嘴、惊喜抬头望他:你……你……她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怎么可能?他什么时候跑去买的?在电影开演之前吗?难怪他流了满头大汗。

嫁给我。

他笑着揩了揩她两颊泪滴。

为了她,他愿意忘记失意的婚姻、愿意再搏一次幸福的赌注。

与她在一起太快乐,他无法放手让这样的爱情自他生命离去。

她是这么的爱他,他不多给她一些幸福与宠爱,怎会公平?感动在心海翻腾,她低头,激动得又频频掉泪。

四面八方人来人往,电影散场,大家往不同的方向移动,只有这对爱侣相对的身影,犹在灯光下,上演属于他们爱情的戏码。

嗯?嫁不嫁我?他捏着她的脸颊违弄,脸上的表情又痞又无赖。

好。

明月绽开笑颜,笑中有泪,她拥着他,当众吻住他的唇。

后排经过的观众在吹口哨,左右边经过的人们也鼓掌叫好。

两人牵手步出电影院,一番感动后,明月又开始淘气,沿路叽叽喳喳讲不停。

结婚以后,我们把阳阳接回来一起住。

明月摇晃着他的手臂提议。

嗯,当然。

他放缓了脚步,让两人的步履一致,悠闲漫步在红砖道上。

还有我妈。

她略带请求试探问道。

不知道,他会否介意跟岳母同住?成。

他喜欢三代同堂。

明月笑了:那我们的家,就更像一个家了,热热闹闹,很温暖。

对。

穆清风揉了揉她头顶柔细的发丝。

你不怕吵闹?我妈可是大嗓门,而且阳阳也爱说话。

她抱住他的手臂问。

你这天下第一吵的我都习惯了,你说呢?他打趣问道。

哼,我是天下第一吵?明月吹胡子瞪眼,气吁吁。

真正最吵的,你还没见识过呢!等阳阳的弟弟或妹妹明年出世以后,会吵得让你受不了。

没关系,我……他回答,随即一愣,整个表情都僵住,脚步也停了下来。

明月立定他面前,但笑不语。

你怀孕了?慢慢地,他蒙开微笑,细细摸着她的脸蛋、徐缓问她。

嗯哼。

她咧嘴笑着,抬高了下巴。

就是怀孕了,要不然会那么想结婚吗?下一秒,穆清风欢呼大笑,双臂将她环腰一抱――呀呼!街上行人扰攘,他当众抱着她、乐陶陶地转着圈圈。

啊――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啦,哈――众人看到他们的爱情、听到他们的笑声、知道他们的幸福。

那个夏天,她走进咖啡屋,就如夏天的牛后雷阵雨,以让人不及防备的速度而来,她的聒噪、热情、活泼、爱心,感染了整个旅店的咖啡屋,也走进他的心,从此霸占他的生命……他们的爱情,将如初识时的那杯冰拿铁,融合了绵密的乳白、与充实的棕色,在杯中轻舞飞扬,在往后的晨昏岁月里,摇曳生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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