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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2025-03-29 05:46:50

特休过后,南宫天薇终于拖着疲累的身子走向太古总部,打算面对迟早都要面对的问题。

照理来说,特休过后,应该是充满了活力、精神,但是她不——自从那日在到凯悦碰上殷浩孺后,她的特休简直成为另一种精神虐待!事情是这样的,她特休的第四天——也就是她遇上殷浩孺的隔天——一大早,大概是八点多左右吧,家里刚好只有她一人在,此时铃声大作,不得已,她只好带着一脸惺松去应门,没想到大门一开,迎面而来的竟是一束有半人高的火红玫瑰花。

送花的小弟要她签收后,便将花交给了她——少说也有三公斤重——眼尖的她发现一大片火红中,夹杂着一抹白。

她将之取来一看,立即觉得脑袋一阵晕眩!小薇,我要你。

知名不具她当然知道这个知名不具的家伙是谁——除了殷浩孺,还有谁会有那个闲钱浪费在这种华而不实的花上!这花收不得,要不然她母亲一定会追问不休!因此,她想也不想,穿着睡衣、抱着这么一大束花,直接跑到巷口放置公共垃圾桶的地方,连花带卡片给丢了进去!原以为事情到此为止,但她怎么也没想到中午过后,第二束花又送来了!花还是同样艳红的玫瑰,卡片的内容还是那三个字……收到花的她,反应仍和收到第一束的反应相同……当夜幕低垂之际,第三束花送来了!更不幸的是,家人也都瞧见了!而可怜的她,所能做的仅是快速将卡片给藏起来,然后转身面对家人那过于关切的询问。

原以为恶梦到此为止,没想到第二天一大早,同样的事情又重复开始……而无辜的她,为了不让家里人以为自己不只多了个不知名的爱慕者外,同时做了什么有辱门风——他那句我要你,任谁看了都会误会——的事情,因此她只好日复一日,早早起床、晚晚睡觉,为的就是能精准的从送花小弟手里,拿到每一束附着小卡的花……。

等到她特休即将结束的最后一天的晚上,她仍是收到一束火红的玫瑰,而小卡的内容除了那三个字外,还多加了一句欢迎回来……这时,她知道隔天她非得到太古上班不可,要不然他搞不好会做出更多出乎人意外的怪异行径来。

于是,这就是她今天带着极度不情愿的心情,却仍得勉强自己上班的原因了。

流言传播的速度果真惊人,由公车站到太古也不过短短两百公尺的距离,而这段距离里少说有几十个人在她背后指指点点、窃窃私语的。

当一个人习惯了平淡、无奇的生活后,再要硬生生让人给推到聚光灯下的感觉,着实令人十分不愉快!对于这种不愉快,她也只能默默的忍受。

没法子,谁教她平常给一般人的观感就是一个平凡、老实的乖乖女形象!而一个乖乖女在遇到这种情形时,应该有的表现不是板着一张脸,给每个异论纷纷的八卦族一记冰冷的卫生眼。

因此,南宫天薇只能低着头,尽量的加快脚步,以期在最短时间内到自己的办公室去……就算里头的情形不比外头好,总比在这里让一堆人当珍禽异兽观赏好吧?来到电梯门口,她发现有许多道带着杀意的眼光,直朝她身上发射,为此她决定——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她还是走楼梯好了。

好不容易爬了八层楼,来到了自个儿的办公室,没想到一踏进去,就见到万恶的渊薮——殷浩孺。

小薇,你终于来了。

他舒服的坐在她的位子上,仿佛这本来就是他的地盘。

我还在想,你要是再不来,我就要到你家去接你来上班了。

听到他这么说,南宫天薇不禁庆幸自己今天是来对了——要真的让他上门接她上班……老天!那后果她连想都不敢想!如果殷浩孺没有出现,那么她相信不管身边的人再如何追问她、激她,她都有十足的把握能当个弱不禁风的温良女子。

要是他们过分点,她可以正大光明的掉几滴眼泪,然后名正言顺的跑出办公室打混去。

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殷浩孺居然一大早就出现在她的办公室里。

总裁大人,这是我的位置!遇到他,她着实很难有好口气——尤其是在他让她过了几天神经紧张的日子后。

是啊,她是对他有好感……甚至她要是肯诚实点,她想她真的有点喜欢上他了。

但是,她喜欢他,可不代表就能接受并赞同他那些折磨人的行为!你不觉得现在叫我总裁,显得太生疏了吗?殷浩孺自动自发地站了起来,将她的位子让了出来——他是站了起来,不过可不代表他会离开。

我们本来就不熟!她面无表情的将带来的东西按照以往的习惯一一摆置妥当。

不熟?殷浩孺放声大笑。

哦?是吗?对于她的冷淡态度,他一点也不以为意。

那你对熟的定义是如何?他的表现看得在场的女同事们一楞一楞的!一直以来,她们都以为总裁中意的应该是那种温柔婉约、美丽聪明,那种无论是家世背景,乃至个人条件,都无可挑剔的绝色大美女,可怎么也想不到能获得他青睐的,居然是南宫天薇这种样样普通的女人。

至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南宫天薇对待他的态度可以说是冰冷得近乎无礼,他不但不生气,反而是——乐在其中。

这根本不像传闻中那个把事业当一切、将公司前途摆前头,为了太古的利益可以做到绝对冷血无情的殷浩孺啊!要上了床,对彼此身体熟悉的程度,不下于对自己的?他故意以每个人都听得到的音量说:那你不觉得我们熟悉的程度,应该不能说是不熟——而是半生不熟?他这话一出,在场的每个人莫不以讶异万分的表情盯着南宫天薇。

殷浩孺!她气得朝桌面用力一击,站了起来,打算和他争论到底。

谁和你半生不熟来着!他实在太让她生气了,让她气得忘了自己苦心经营的形象。

你忘了吗?他捋虎须似的说:那天在我办公室里你有多么的热情,还有,在我的车子里……南宫天薇没让他将话说完,不管三七二十一硬是将他架离总务课!她若是再让他多待几秒钟,那么不出一个小时,全太古总部的人会以为她和殷浩孺已经踩完了三个垒包,直奔本垒板了!现在不管在哪里谈话,肯定都会有人想尽办法偷听,好获得第一手的最新八卦,因此不论在什么地方都不安全。

而全太古最神圣、不可侵犯的地方,除了殷浩孺的办公室外,真的不做他想了!于是她拉着十分配合的殷浩孺,进了电梯直达二十五楼,当着他的机要秘书的面,将他给拖进了办公室。

你到底想怎么样?!这话,她不知已经问过他多少次了,但每回他总没给她合理的解释。

我要你。

这次的答案倒是既简单又明了,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我早告诉过你了,不是吗?你!她也想要他,真的。

但是,她不要只有性,没有爱——像野兽般的交媾……她做不到!我不要你!而她更不能忍受的是,当她爱着一个男人,而这个男人满脑子里想的除了性之外,还是性。

她的爱不够完美,也不够伟大,没有办法牺牲在一个不懂爱的男人身上!你要我的——这点,你应该再明白不过。

我……他的一句话让她哑口无言。

就算我要你,那又如何?没有爱的性行为,就算我想要,我也绝对不会接受!爱?又是爱!你为什么一定要扯到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上!他不明白,为什么她就不能像其他女人一样,忠于自己的欲望,让两个人都少点麻烦!如果没有爱,那性行为又和动物交媾有什么差别!纯粹的欲望发泄,她就不信这种短暂的舒解会让人更快乐!我是人类,我追求的不只是生理的满足,还有性灵的交融!那只是你的搪塞之词!当她第一次提出爱这问题后,他着实花了许多天思考这问题。

但是愈想愈越不明白。

这种东西到底有什么重要?他更不能理解的是,她为何会如此强调和坚持它!什么搪塞之词!她之前虽然没有真正陷入爱河里,但她绝对相信爱是伟大的,要不然那些以爱情为本质的故事,为何感人,又何以传世!?那根本是因为你不懂爱!谁说我不懂!好啊,你懂,她压根儿不信。

那你告诉我,爱是什么?简单!圣经里说的: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他照本宣科的将圣经里对爱的定义给背了出来,谁说我不懂的。

南宫天薇实在是快被这个冥顽不灵的人给气死了——谁不知道圣经里是这么定义的!但是,她说的是纯粹男女问的爱,那种带有欲望、占有本质的爱……但更气人的是,她没法反驳他……因为谁也不能说他错!就在她气得想用力将他的脑袋用力摇晃,看能不能让他如石头般顽固的脑袋崩解时,另一件事引起了她全副的注意力。

你的脸怎么了?由于一见到他便被他气得七荤八素的,因此没注意到他的嘴角以及眼角的瘀痕。

为什么青一块、紫一块的?如今,她见到了,就无法置之不理。

没什么。

殷浩孺听到她这么一问,立即别开头,不让她审视的眼神继续停留在他脸上。

怎么可能没什么!这种伤痕她又不是没见过。

这明明是被人给打伤的嘛!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说没什么就是没什么。

殷浩孺像个死蚌壳似的,说什么也不愿意对她说明瘀痕的缘由。

喂,我这是在关心你!难得她主动关心人,他居然以这种态度回应。

如果你真的关心我,就不该让我这么难过!他别有所指的说。

你……所有的好心以及关怀在此时不翼而飞。

算了,当我没说过!说完这话,她气呼呼的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就在她离开没多久,吕书杰从另一扇门后出现了。

我的大少爷啊,她想知道,你干嘛不说啊?他对殷浩孺的表现很是失望。

明明爱着人家,却又死不承认;明明是为了她,特地跑去学中国传统武术,而弄得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在面对爱人询问时,却又坚决不说……明明是个智商超高的人类,怎么遇上爱情这档子事后,却一点也机灵不起来了?这事没必要让她知道。

殷浩孺一语带过,脸上的表情是表明了不想再谈。

你……你……算了,当我没问,吕书杰决定放弃。

要这呆头鹅开窍……看来除非是奇迹出现了。

好啊,你不让我知道,我自己去查!南宫天薇出了他的办公室后,自言自语地说着。

她这人有个坏习惯——别人愈不想让她知道的事,她就愈是要弄清楚,要不然她绝对会寝食难安。

于是,她直接走进他机要秘书的小办公室里,气势十足,一副不容他人拒绝的姿态说:王小姐,总裁脸上那些瘀痕是怎么一回事?王秘书是殷浩孺的机要秘书,太古集团总裁脸上有明显被人欧打的痕迹出现,照理说她多多少少都应该会知道一些实情才是。

南宫小姐,这我不清楚……总裁脸上的瘀痕前几天就有了,只是不知怎地,他脸上的瘀痕一点都没有消退的情形,反而一天比一天严重。

至于详细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

王秘书看着眼前这个被盛传为未来总裁夫人的南宫天薇,心想为了以后自身前途着想,最好还是别得罪她。

前几天就有了?她皱起眉头——前几天……五天前,她看他的脸还好得很嘛!是的。

王秘书必恭必敬的回答。

一直都没消退?一般来说,严重一点的瘀痕了不起一个礼拜就消了……怎么可能几天过后,那痕迹仍旧清晰得像昨天才出现的?!没错。

南宫天薇听完这些话之后,离开了王秘书的办公室,不禁感到深深的困惑——照理说,像殷浩孺这种商界闻人,要是身上多了点小伤口什么的,搞不好就会引起众多的关切!可他的脸都已经被打成这样了,也不见有新闻传出,这……难不成是那群怪头小鬼?!是啦,她记得她和他第一次见面时,那群头上染了五颜六色的小鬼将他打得满头包的,要不是她出手阻止,那他肯定会被那些人打得送医急救。

该不会是他们挟怨报复吧?嗯,不无可能!她在心中有了个底案。

八成是他怕被我笑所以才不说。

男人嘛,有时会有种要不得的自尊心作祟。

好啊,那些小鬼,我就看你们能嚣张到何时!近来她的神经被殷浩孺搞得紧绷不已,正好找这几个小鬼来健健身,顺道松弛神经!就这么决定了。

经过早上让殷浩孺这么一闹之后,她也懒得再装什么乖乖女,虽然偶尔有人到总务课来叫嚣时,她若是心情不好,便置之不理;若心情好,便顺对方的意闹一下、叫几声,同时再滴几滴眼泪。

演技之好,连她自己都觉得可以去角逐什么金像奖最佳女演员了。

太古集团的下班时间是傍晚五点,时间一到,她便提着手提包来到停车场的出口处,终于在七点整让她等到了殷浩孺开着车子从停车场出来。

于是,她随手招了一辆计程车尾随在后。

她不清楚那群小鬼今天会不会出现……不过,也许她的运气就是这么的好,跟踪的第一天就能活逮那些小鬼。

约莫半小时过后,殷浩孺将车子停在一户花木扶疏的民宅前,然后她看到他提着一个帆布袋走进了这间民宅。

奇怪,他来这里做什么?好奇如她,当然也跟了过去。

走到大门时,见到有块木制的招牌挂在一旁。

钟师傅国术馆?他来国术馆做什么?一般人到国术馆来有两个目的——一是推拿,二当然就是学艺了。

南宫天薇当然很想进去一探究竟,只是她若进去了,那殷浩孺岂不就知道她在跟踪他了?虽然她和他认识不算太久,但她不认为他会对她的所作所为感到高兴。

就在她来回的在大门前踱步时,有人喊了她的名字。

南宫小姐。

她回头一看,不就是那个三番两次解救她免遭狼吻的吕书杰吗?好巧,居然会在这里碰到你。

其实一点也不巧,因为当他很不小心的在停车场外头看到形迹可疑的南宫天薇后,就一直躲在暗处观察她的举动——当然啦,她招计程车跟踪殷浩孺一事,也尽入他眼里了。

你难不成是来关心浩孺的进度?他当然知道她根本不晓得殷浩孺在学中国武术一事,之所以这么说,自有他的用意在?进度?她不明白。

什么意思?咦?吕书杰装糊涂。

你难道不知道浩孺在学武术这事吗?什么!南宫天薇惊讶的叫了出来。

他学武术做什么?当然是为了你啊,他故意叹了口气。

你知道的,浩孺这人啊,从小自尊心就强,再加上从小没吃过什么亏……所以那天被你给救了后,一直对这件事耿耿于怀。

他耸耸肩。

你也应该知道的,不能在自己爱的人面前展现自己英勇的一面已经够呕了,居然还被心所爱的人给救了,你说,这叫向来爱面子的他怎么受得了?吕书杰的话不断在她脑海里重复着:不能在自己爱的人面前展现自己英勇的一面已经够呕了,居然还被心所爱的人给救了……你再说一次!不行,她得要确定才是。

浩孺爱你,所以他不能忍受自己曾为你所救的事实。

他前头说的那儿句话,重点只有浩孺爱你四字,而他要做的就是让她明白这事实!你说,他……爱我?她的语调中有些犹豫与迟疑。

当然啊!他理所当然的说:他要是不爱你,怎么可能每天抛下他最爱的公事,花上两个小时到这里拜师学艺。

他爱我……这事实震撼了她!这怎么可能……殷浩孺毫不掩饰他对自己的欲望,但他从不曾提过一个爱字,甚至在她当着他的面以爱拒绝他时,他还是以一副不知所云的模样看着她,好似她只是个无理取闹的小孩般。

她以为,他根本不懂爱,又或者是,他只是纯粹的想要她的身体,根本不具有任何爱的成分在。

但是,吕书杰却又说殷浩孺爱她……这是怎么一回事?吕书杰看出了她的困惑,因此在一旁敲边鼓。

你对他不是那么的了解,所以才会以为他不爱你。

从他这个当了殷浩孺一辈子的朋友的观点来说,如果殷浩孺这些举动不叫爱,那才有鬼!他对女人呢……向来抱持着可有可无的态度,不要说送花、站岗之类的事没做过,就连哄女人的事情也从不曾发生过……可是呢,女人们总是前仆后继的涌向他。

而他,向来也没特别想要过哪个女人。

从一开始,他就断定殷浩孺爱上了她。

更不曾为女人花过这么大的心思……你知道的,爱这种东西从不曾出现在他的生命里——他所知道的,就是如何让太古茁壮、发扬光大……他根本没时间、也没心情去思考‘爱’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简单地说,他是个彻头彻尾的爱情白痴。

吕书杰下了结论。

但是他真的是为你痴迷、疯狂……他所做的一切,在在地显示,他已经无法自拔的爱上你。

吕书杰所带来的消息,对她来说实在太过震撼了!她不清楚自己能否在短时间内消化它,好化解这种天摇地动的晕眩感?你确定……他真的爱我?殷浩孺不解的看着南宫天薇刚才送来的小点心和手织毛线背心。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对她突然的改变感到十分不解。

除了她休完特休,回到公司的第一天表现得像他所认识的南宫天薇外,其余的时间又回复到原来那个时时装乖、处处压抑自己的南宫天薇。

这不是他计划中该发生的事——照他的计划,她不应该再退回那个充满保护色的壳里,而是改以真面目面对她身边的人事物。

再说,他不喜欢戴着面具的南宫天薇——那不是他爱的她。

他爱的她,该是率真、不做作、率性而活的女人。

等等!爱……他刚才用了爱字?这怎么可能?!不。

这是不可能的事,一定是他这几天被她的态度给搞迷糊了,才会误以为自己爱着她!浩孺,你怎么对着食物皱眉头啊?吕书杰拿着厚厚一叠报告进来,正好看到他瞪着放在面前的小饼干。

你要不想吃的话,我来代劳就好。

说完,放下报告,自动自发地伸手要抓在桌上的饼干。

吕书杰的速度快,但殷浩孺的速度更快,在吕书杰的手还没来得及碰到保鲜盒时,他已经抄起它,将它给收进私人抽屉里。

这是我的东西,你少打它的主意。

虽然南宫天薇的态度让他困惑,但这可不表示他会将她亲手做的东西送到别人嘴里——她是他的,不论人或她做的东西,他都不许分给别人!浩孺,你这就奇怪了!吕书杰对于差点到手的东西被人抢走,有些儿不满。

我是看你一脸痛苦的盯着它,所以好心要帮你解决问题耶。

不必了。

他直截了当的拒绝了吕书杰的好意。

我自己的‘痛苦’,由我自己来承受就行了。

好吧,既然你自个儿受得住,那我就不帮忙了。

吕书杰悻悻然地说,心里想着的却是那盒看得到吃不到的饼干!可恶!那饼干的香味就算隔着个盒子都能闻得到……对了,最近你和南宫小姐好像处得不错嘛。

南宫天薇果然合作,完全照着他的恳求进行。

你瞧,她现在见到你也不再气呼呼的,或是一副想宰了你的模样……我倒宁愿她像以前一样!过于有礼的南宫天薇让他觉得陌生。

为什么?吕书杰故作讶异的问:像你们现在这种相敬如宾的情形不是很好吗?那不是真正的她!他要的不是这样的南宫天薇。

我以为自己已经成功掀开了她的面具,没想到还是差了那么一点。

吕书杰沉吟了会儿,然后谨慎而小心的问:浩孺,南宫小姐会不会是爱上别人了?不可能!殷浩孺语气坚决的说:绝对不可能!吕书杰继续试探的说:可是你知道的,当一个女人对你所做的每件事都能平静的反应,岂不表示她已经不在意你了?他叹了口气。

我知道你在女人这方面还没栽过,但难保南宫小姐就一定会中意你这个天之骄子。

就我个人的经验来说,宁愿一个女人对我又吵又叫,也不要她像个家人、朋友般的关心我——因为,一旦她将我当成了朋友、家人,就摆明了我已经被她给三振出局了。

他这么一说,让殷浩孺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的确,南宫天薇以前见到他时,虽然是极力回避,但他仍可以感觉得到两人之间的吸引存在;而当他欺近她时,他甚至会发现两人周遭空气微妙的改变,但是最近……那种既紧张又兴奋的张力不再了!她对待他的方式,就真的像吕书杰说的那种——像是对待家人、朋友的方式……这……难道,除了岳光远、陈学诚之外,还有他不知道的男人存在?不!不论那男人是谁,他都一定要让他离开她!浩孺,你还好吧?吕书杰看着他那犹如结冻的表倩,就知道他一点都不好,而不好的程度,还是他吕书杰认识殷浩孺这么多年来首见!如果她真的有别的男人,我该怎么做才能让她的心向我?现在,充斥在他胸中的,除了满腔的怒气外,还有浓得化不开的醋意……而这两种情绪交集、变化的结果就叫——嫉妒!嫉妒让他的理智燃成灰烬,让他急切的想用最快的方法守住她的人、抓住她的心!是的,他现在要得更多!不只她的人,就连她的心,也只能属于他!方法啊……吕书杰转过身,低下头,努力的想着。

方法是有不少……像笼络她身边的人,让那些人成为你的眼线、说客……要不然,就是昭告天下,你对她的爱啦,真的有很多种。

我要最快、能立即见效的那一种!他的语气坚决,仿佛只要吕书杰一将方法说出来,他就要立即着手进行。

等等!吕书杰像是发现新大陆似的看着殷浩孺。

浩孺,你爱上了南宫小姐了,对不对?不!殷浩孺坚持着自己的答案。

我并不爱她!不,你一定是爱上她了。

吕书杰加强语气。

如果你不爱她,最近这段时间怎么可能这么失常——老天!我认识你这么多年以来,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形。

殷浩孺不语。

因为对于吕书杰所说的,他无法反驳——自从认识了南宫天薇之后,他的确做出了许多连自己想都没想过的行为,而这之中,不乏一些愚蠢至极的。

难道,他真如吕书杰所说的——爱上她了?就是因为爱,才造成他如此的失常?浩孺,承认吧,你爱上她了。

吕书杰在一旁说着:你要是不爱她,根本不会介意她有没有别的男人,更甭提将她给抢过来。

我想,你一定是一开始就爱上了她,只是你自己不知道而已。

所谓旁观者清,他这个旁观者早在段浩孺行为开始不合常理时,就已经得知会有这结果了。

是吗?殷浩孺喃喃自语地说:我爱上她了,就是这原因?没错,相信我,除了这原因,不会有别的。

那我该怎么做?来,我教你!吕书杰自信满满的,将他放在心中模拟许久的计划给说了出来。

他是知道有男人这么做,但至于效果如何嘛……谁管它,反正要执行计划的又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