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想到她还来不及赚钱,奶奶就病倒了。
奶奶得了肾病,除了换肾之外别无他法,现在虽然还能靠洗肾维持正常,但谁也不知道哪天会有突发状况。
但她们上哪去筹钱换肾呢?光洗肾的医药费就已经压得她们快喘不过气来了。
奶奶为了怕她有负担,现在连洗肾也不愿意去了,再这样下去,奶奶的身体很快就会撑不下去的。
为了让奶奶安心治病,她只好骗奶奶说她在台北找到了一份薪水优渥的工作,还可以预支薪水,说服她改变心意乖乖的治病,然后就真的煞有其事的收拾包袱上来台北了。
但说真的,对于能找到什么样的工作,该怎么样才能快速赚到钱,她到现在还是毫无头绪。
不管了,为了奶奶的医药费,她只能前进不能后退,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就在童佑臻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车子已经缓缓的停靠在马路边。
你打算从哪边开始?安泉将车停在忠教东路的路边,侧头望向她。
哪边……她的脸庞闪过一丝茫然,但很快就被乐观的神情取代,她相信船到桥头自然直,我先去买份报纸再说。
安泉哥,谢谢你载我,再见。
不等他反应,她已经打开车门跳了出去,笑着朝他挥手道别。
忍住想多管闲事的欲望,安泉猛踩油门将车驶离,强迫自己不要去在意那双大眼中曾闪过的迷惘。
想要到台北淘金,就要付出代价。
只是想不到她清澈的瞳眸或许在不久后的将来就会染上世俗的尘埃,还是让他有种说不出来的恼怒。
仿佛要转移那份连自己都不清楚的情绪,安泉重踩油门,红色的跑车霎时宛若一团火球烧过了马路,朝着前言疾驶而去。
欢迎光临--是你啊。
原本就不是很热络的声音在看到走进店里的人影之后,更加的低沉了。
干么,不欢迎喔?安泉走进这间布置温馨的咖啡厅,朝着柜台后的高壮身影道。
来者是客,当然欢迎啊。
火舞白了黑岳一眼,笑容满面的自后方走了出来。
黑岳的脸色难看到一个极点,闷声道:他又不是客人。
谁说我不是?美丽的老板娘,给我一杯你最拿手的咖啡吧。
安泉故意朝火舞逗弄的眨了眨眼。
黑岳的脸一沉,放下手上的工作就要走出来扁人。
黑岳!火舞警告者的声音,制止了他的行动。
他的下颚一紧,硬生生的收回迈出的脚步,铁青着脸回到了柜台后方。
黑咖啡,你最喜欢的。
火舞端出了黑咖啡送到安泉面前,顺便在他对面坐下,无视老公那双几乎要喷出火来的视线。
端起咖啡轻啜了口,安泉故意朝她眨眨眼道:还是你最了解我的口味。
然后 很满意 的听到黑岳的拳头在桌面上的砰然巨响。
你们别闹了,是要把我的客人都吓跑吗?火舞没好气的瞟了他们两人一眼。
有黑岳镇店,会有客人才有鬼。
每个人一进门就被他那双凶狠的黑眸给瞪跑了。
火舞看了眼黑岳,无奈的叹口气,自我安慰道:总之能开一间咖啡厅就算圆了我童年的梦想了,有没有客人就没差了。
反正你们也不靠这赚钱。
安泉将咖啡饮尽,绽逆风英俊的笑容道:好喝。
好喝对吧?再来一杯吧。
火舞眼睛发亮的问。
不用了。
安泉拒绝得爽快,让黑岳的唇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讪笑。
我又不收你钱,干么客气?火舞不以为然的瞥了他一眼。
没错,再喝十杯也没关系。
黑岳难得附和。
换安泉瞪视黑岳了,只有他们知道火舞的手艺有多差,为了不让她伤心,他每次总是装作很享受似的,但其实那杯黑咖啡真是平淡无味啊--这也是咖啡厅没有客人上门的另一个原因。
我就说我的宝贝最大方了。
火舞朝老公抛了个飞吻,兴匆匆地又跑去吧台后面忙碌着。
对了,昨晚那个可爱的姑娘呢?火舞不忘追问,你有好好照顾人家吧?她朝他暖味的眨了眨眼。
安泉翻翻白眼,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她又端出一杯黑咖啡,如果不是的话,人家怎么会找上门来?不过也真奇怪,我从没看过你让任何女人知道你家在哪,怎么她会知道你住哪呢?她放下咖啡边纳闷的问。
还有还有,她叫你安泉哥耶。
像发现什么新大陆似的,火舞惊喜的道:我从来没听过女人叫你本名耶,快说,她到底是谁?该不会你们已经论及婚嫁了吧?够了,她是我的同乡,北上来找工作,我妈交代我要照顾她。
安泉无奈的解释道/同乡?火舞挑高了眉,与黑岳互看了眼,照顾她?她会暂时住我家。
安泉回答。
住你家?她忍不住扬高了声音。
不合适。
黑岳也加入评论。
我没办法拒绝我妈的命令。
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无法不屈服在母亲的淫威之下。
火舞蹙起了眉。
那方便吗?绝对不能泄漏半点机密。
黑岳补充。
安泉拧了拧浓眉,沉声道:放心,她没那个心机,况且,我也没那么粗心。
那最好。
火舞点点头。
有关他们组织是个不得公开的秘密。
表面上,他们都各有各的正职,但实际上,他们是个专门窃取大恶之财的窃盗集团。
举凡国际间着名的毒枭或军火商,全都曾经遭受过他们的洗礼,损失巨款或宝物。
他们窃取的不只是金钱,还有更可贵的情报。
虽然每次的任务都可以替他们带来大笔的金钱收入,但是该冒的风险却一点也不少。
每一次出动都像是迈向一次生死关,只要稍有差池,就难保看得到明天的太阳。
不过凭着他们高超的身手与默契,迄今还没有失手过。
组织里的成员个个身怀绝技,安泉的专长是破解密码,再艰难的密码到了他手上都成为简单的数学题,几乎没有他破解不了的。
正因为工作上的风险极高,所以一直以来安泉都抱持着独身主义,秉持有异议着活在当下的生活信念,不喜欢束缚,也不喜欢牵绊。
他可不希望哪天他不小心挂了的话,还得留下老婆跟小孩在灵堂前哭哭啼啼。
对了,我收到老皮的讯息,要我们开始为下一次的任务做准备了。
火舞突然道。
这么快?通常他们一年出一次任务就算了不起了,而这次却是今年的第二次?火舞耸耸肩,回去收MAIL吧,我想老皮会解释的。
嗯,我先走了。
他起身告别。
慢着。
黑岳出声留人。
真稀奇,安泉挑眉望向他。
一抹不易察觉的阴笑爬上了黑岳的唇畔,他难得愉悦的道:喝完咖啡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