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2025-03-29 05:48:45

救命啊——一个男子一脸狼狈的冲出饭店?VIP?室,头上的头发明显焦了一块。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坐在外头的张氏夫妇赶紧迎上前,关切的问。

我的头发——我的头发——男人愁眉苦脸,几乎要哭出来了。

怎么会这样呢好像被火烧的?张妻郝曼冠仰头仔细探看,随即跟丈夫心照不宣的互觑了眼。

她根本就是个魔女!我看我高攀不上令千金,对不起,我先走了。

男子虽然极力想维持风度,但脸色还是很难看的告辞离开。

唉,这丫头,又吓跑一个了。

张汉平摇头叹气。

郝曼冠无奈的抿唇,扭头走进?VIP?室,没好气的对着悠哉坐在椅子上,一脸得意扬扬的女儿道:你又做了什么好事,把人家吓成这样?谁叫他不承认自己戴假发,我只好用火烤烤看,看到底是真的还假的喽。

张滟蔷美艳的脸上闪烁着捉弄得逞的光芒,丰嫩的唇畔扬起骄纵的弧度。

什么?你用火烤人家的头天啊!郝曼冠将手背抵在额前,一副快昏厥的模样。

老婆,怎么了?刚走进来的张汉平赶紧上前扶住妻子。

你女儿——你问她吧。

郝曼冠找了张椅子坐下,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口压惊。

张汉平蹙着眉望向女儿,说吧,我今天已经有吃心脏病的药了,还撑得住。

也没什么大不了,只是用火烤了他的脑袋而已。

张滟蔷双手摊了摊,谁知道他这么不像男人,马上就哇哇大叫的往外跑,又没有弄伤他,真是的。

天!张汉平无力地靠着妻子坐了下来,你知不知道我们好不容易才‘说服’他来相亲的?他这个女儿美艳不可方物,照理说根本不需要他们费心帮她安排对象,但偏偏她那恶魔似的个性,每每整得对她有意思的男人求爷爷告奶奶的,再也没人敢主动追求。

现在几乎所有门当户对的男人他们都找遍了,除了一些被她美貌所迷惑的男人愿意尝试看看可否驯妻,其他的男人早都被她的恶名吓到,闻名色变,哪还敢上门找死?唉,别说他们了,连家里的佣人也常叫苦连天,不知道被她辞退了多少个,后来他们索性就不请佣人了,搞得他们这对老夫妻还得伺候这个女儿,实在不能怪他们这么想将她给推销出去。

爸、妈,你们何必这么顽固呢?我根本就不想结婚,不管你们再介绍谁给我,下场都是一样的。

张滟蔷举起青葱似的纤指拢了拢长发,黑亮的瞳眸闪了闪。

你还有脸说这种话?你妈二十岁就嫁我,二十一岁就生了你,哪像你都二十五岁了,连个男朋友也没交过?张汉平无奈的看着女儿。

真的很奇怪。

张滟蔷忽地坐正身子,微微倾身,狐疑的看着父母,别人的爸妈是巴不得女儿不要交男友,你们为什么总是想把我往外推啊?张汉平与郝曼冠互觑了眼,再一同望向女儿,堆起心虚的笑。

我们可不是那种观念迂腐的父母,况且,你是我们的独生女儿,当爸妈的当然想要确保你能有个幸福美满的归宿,早点让我们抱孙子啊。

你爸说的没错,女人最大的幸福就是嫁给一个疼爱自己的男人,就像我遇到你爸一样。

郝曼冠深情的看了丈夫一眼。

这种想法才是迂腐呢。

张滟蔷大剌剌的朝椅背靠去,双脚毫不淑女的交叠,我讨厌男人,我不要结婚,我想一辈子陪在你们身边。

最后一句话让张氏夫妇的笑容同时僵住,但还是佯装欣慰的道:我们也是很想留你在身边啊。

才怪,但是,女大当嫁,我们还是宁愿你嫁个好丈夫。

郝曼冠说。

没错,以后不许你再整你的相亲对象了。

张汉平端起做父亲的架式命令。

可张滟蔷哪理会父亲的警告,站起身,她微微一哂。

爸,等你找到敢跟我相亲的男人再说吧。

挥挥手,她转身开门走了出去。

看着女儿的背影,张氏夫妻忍不住愁眉苦脸起来。

呜~~我不要啦,我不要当一辈子的老妈子!郝曼冠悲从中来的趴在桌上,哀怨呜咽。

谁叫你从小就这么宠她,宠到她现在都二十五岁了还茶来伸手,饭来张口,什么事情都不会做。

张汉平无奈的抓抓头发。

还说我,你还不是舍不得让她工作,又担心她没钱花,给她一张无限卡,害她现在整天只会逛街?Shopping,乐得当个赖家老姑婆,送她出国念那么多书都白费了!抬起头,郝曼冠没好气的反击。

那要不然,我们就说定不要管她了。

张汉平仿佛下定决心似的提议。

郝曼冠也跟着道:好,就这样说定,也是时候让她见识见识社会的黑暗面了,总不能什么都让爸妈帮她处理得好好的。

张汉平将妻子揽入怀中,两个人的脸上同时布满了壮士断腕的决心,只不过两双眼睛左瞟右瞧,就是不敢望向对方,好像彼此都知道这老是出现的台词效力有多虚。

总之,说说就好了,谁也不会当真的。

唉,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唷。

小姐,够了没啊,我手很酸耶!抱怨声在百货公司宽敞的廊道响起,高壮的身子几乎被购物袋给淹没了。

废话这么多,好歹你也算是个男人,提点东西就哇哇叫,很没用耶。

张滟蔷脚踩着?Chanel?高跟鞋走在前头,哪管身后的男人提得满头大汗,一转身又弯进LV的专柜。

这个、这个,还有那个,都给我包起来。

不等熟悉的柜姐上前招呼,她已经有如识途老马的指着柜上的包包说。

随即坐在舒适的沙发上,朝上前的柜姐递出信用卡。

好的,张小姐,请稍坐一下,我马上替您处理。

柜姐见大客户上门,马上堆满笑容的送上茶水,接过信用卡,迅速走向柜台。

厚,你还买啊?高壮男子一屁股在她身旁坐下,从口袋中拿出折叠整齐的手帕,轻轻擦拭着额边的汗水。

睨了身旁的男人一眼,她没好气的摇摇头,你真是辜负你的好身材耶,才走没几步路就腿软,真是外强中干。

你还敢说,也不想想我是为了谁才这样。

马大卫将手上的袋子全都放在地上,没好气的回嘴。

这女人,讲话就是这么毒,也只有他能忍受得了。

谁叫你要答应陪我逛街,你自找的。

朝他吐吐舌,她故意气他。

厚!翻翻白眼,他举起手指戳了戳她的锁骨,你啊,就是这种死个性,所以才会没朋友。

你不是我朋友喔?她不以为然。

转了转眼珠子,马大卫叹口气。

也是啦,真不知道我上辈子欠你什么,孽缘呦。

拍了下他的脑袋,她站起身。

还真不知道是谁欠谁呢,少啰唆了,我去那边看看衣服。

喂——你还没签名啦。

马大卫忙不迭朝着好友的背影喊。

叫她等等,谁叫她动作这么慢。

摆摆手,她迳自走向对面的?Chanel,看着最新一季的春装。

张小姐,需要我帮你介绍吗?柜姐一看到她走进来,马上笑容满面的上前,礼貌的询问。

最新的款式都在这边吗?她漫不经心的问。

是的,要看看这件小洋装吗?您穿起来一定很美。

柜姐拿出一件粉色的洋装朝她比了比。

是吗?张滟蔷把衣服拿起来看了看,还没来得及说话,一旁有个女孩对着衣服发出了赞叹声。

好漂亮的衣服。

女子娇嫩的声音在她身后扬起。

你喜欢吗?我买给你。

男人宠溺的声音跟着道。

那低沉而充满磁性的声音,让张滟蔷不由自主的转身望向他们。

这一看,视线倏地胶着在那张性格且充满男性魅力的粗犷脸庞上。

好眼熟,这个男人,她似乎曾经在哪里看过?他有着鹰眼般犀利的瞳眸,炯亮亮的,好似可以看进人灵魂最深处,让人瞧了眼便全身炽烫。

仿佛有股魔力似的,她的视线被紧紧锁住,无法移开,直到瞥见那带着嘲弄的微扬唇角,她才好像从魔咒中惊醒,慌张的移开了视线。

韦先生、赵小姐,你们来啦。

柜姐一看到韦安旭,双眼马上绽放出光芒。

你们真是好眼光,这件春装可是限量款,全台湾只有一件。

柜姐奉承的将手上的洋装递给了坐在轮椅上的赵文芳。

好美。

赵文芳爱不释手的抚摸着。

韦安旭慵懒的笑笑。

帮我包起来吧。

等等——张滟蔷终于忍不住开口了,我好像没说我不买。

这柜姐也未免太夸张了吧?竟然见风转舵的这么快?让她感觉很不舒服。

呃——张小姐,真不好意思,我们还有很多款式很适合您,我马上替您介绍……你可能忘记了,这件洋装是我先看的。

她其实也不是非买这件不可,但她十分不欣赏这服务人员的态度。

这——可是韦先生先决定要买……柜姐一脸为难,两个都不是她得罪得起的大户,但比较起来,当然只能牺牲张滟蔷了。

我没钱买吗?这就是你们的服务态度?张滟蔷恼了,眉头紧蹙。

我不是这个意思,可、可是这洋装只有一件啊。

柜姐紧张得都冒汗了,还是韦先生你们可以选另外几件?真不好意思。

没关系,那——那我不买了,对不起。

赵文芳一脸歉意的捧起洋装递向张滟蔷。

张滟蔷看着坐在轮椅上的女人,长发鹅蛋脸,模样清丽脱俗,只可惜了那双脚……其实她只是故意整整那个不懂服务本质的柜姐,才没坏心到去跟一个不良于行的女生争一件衣服。

舒了舒眉头,正想开口时,却被一道低沉的声音给阻断。

好个蛮横的女人,一点都没改变。

韦安旭冷冷的出声。

你说什么?韦安旭幽深的黑眸闪了闪,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淡淡的朝服务人员道:这间店所有的东西我都要了,你们知道该送到哪里。

全部柜姐惊呼出声。

还需要我重复一次吗?韦安旭微挑起眉,冷笑。

不、不用,谢谢韦先生,谢谢您的光顾!慢着,谁准你全部都买走的?分明是故意跟她作对!这件洋装我要定了。

对不起喔,谁叫你男友这么机车。

张滟蔷在心中默默对轮椅上的女孩道歉。

很抱歉,你是不可能得到这件洋装了。

韦安旭满意的欣赏着她因为气愤而涨红的娇嫩脸庞。

小姐,多少钱,我付现!不理会他,张滟蔷迳自朝柜姐喊道。

这——不好意思,韦先生已经买下全部的东西了。

柜姐讷讷的搓着手。

难道我的钱就不是钱吗张滟蔷气炸了。

不是这个意思,我——狗眼看人低的家伙。

她恼怒的责骂。

看来这么多年,你还是没有学到什么叫做礼貌跟教养。

韦安旭挥挥手示意柜姐离开,对方马上如获大赦的闪人。

你到底是谁?你知道我是谁?眉头拧起,张滟蔷狐疑的看着眼前人。

没错,他真的很眼熟,难道他们真的见过面?谁不知道你爸爸是巨石企业的董事长张汉平?只不过他现在已经不是立法委员了。

韦安旭嘲弄的勾起唇。

你——你到底是谁?微微靠近她,他在她耳边低语,这么多年,有多少人吻过你?温热的鼻息随着他的声音掠过张滟蔷的耳廓,让她打了个哆嗦,脑海中闪过一个陌生又熟悉的身影——比现在的他青涩,却带着同样危险的气息。

是你她惊骇莫名的退后了一步。

目光熠熠的瞅了她一眼,他调侃道:这么快就认出来?是因为只有我吻过你吗?你……你——俏脸一红,她的心脏突然开始剧烈收缩了起来,你竟然有脸站在我面前说这些话?现在的他衣冠楚楚,跟当初那个衣衫褴褛的狼狈样实在是天壤之别。

我说过,我会回来找你的。

他慵懒的扯扯唇。

你这个可恶的小混混!他的挑衅让张滟蔷气炸了,脑袋一轰,手已经扬起朝他挥了过去。

安旭哥——赵文芳急忙转动着轮椅,刚好撞上冲上前来的张滟蔷,两个人一起跌倒在地。

文芳。

韦安旭赶紧蹲下抱起她,关心的问:你没事吧?有没有跌伤?苍白着脸,赵文芳双手紧勾着他的脖子,轻轻摇了摇头。

还跌坐在地上的张滟蔷,看着他对女子温柔呵护的态度,再相较于自己的狼狈糗样,心中突然有种怪异的苦涩。

小蔷,你好了没——天,怎么回事?马大卫久候不到好友,才走进来想找人,一看眼前情况就惊吓得大叫,赶紧冲到她身边想撑起她。

好痛!张滟蔷美丽的脸蛋因为疼痛而扭曲,你轻一点啦。

该死,她的脚扭到了。

怎么了?扭到了?早习惯她的脾气,马大卫不以为忤的问。

摇摇头,她死撑着脚痛站起来,只见一旁的服务人员全都对她投以不谅解的目光,认为她欺负残障人士。

安旭哥,我们回家好吗?我累了。

将脸埋在韦安旭的胸膛,赵文芳低声要求。

好,我们回家。

韦安旭柔声道,随即将她小心翼翼的放在轮椅上,谴责的瞪了张滟蔷一眼,然后朝柜姐道:你知道该把东西送到哪里。

是,我们会办好的,谢谢韦先生。

你站住,我跟你的帐还没算清楚!张滟蔷不甘示弱的朝着他的背影喊。

顿了顿脚步,他缓缓回头睇了她一眼,阴沉的说:你要感谢你没弄伤她,否则……否则怎样?买光所有我想买的东西?她嘴硬的嘲讽,其实内心也对撞倒那女孩感到十分愧疚。

韦安旭的唇角勾起抹危险的笑意,或许,我会直接买下你。

你——你说什么?你以为只有你有钱吗?狂妄的家伙,就算你有金山银山,你也永远买不到我!对于自己的被物化,她相当气急败坏。

好了啦,人都走远了,我们也走吧。

马大卫扯了扯她,意识到周遭不是很友善的眼神,在她耳边提醒。

张滟蔷还不认输的想追上前,却忘记自己的脚扭伤,才跨一步就痛得蹲下身,脸色苍白的冒冷汗。

厚,真是的,你不要这么冲动。

马大卫赶紧扶着她,无奈的摇摇头。

就是他——就是他啦……她懊恼的咬紧下唇。

他?谁啊?脸颊蓦地殷红,降低了音调,她又羞又恼的咕哝——夺走我初吻的家伙。

就是她吗?赵文芳在被韦安旭抱上床时,怯生生的问。

韦安旭微微一笑,英俊的脸上露出异常的光芒。

果然像只小野猫对吧?轻轻扯唇,相异于他的充满兴味,她的黑眸却闪过一抹黯然。

累了吧?早点休息。

韦安旭将她放在床上,体贴的拉过棉被盖过她的胸口。

安旭哥,可以陪我聊聊天吗?拉住他的手,赵文芳哀求的望向他。

挑挑眉,韦安旭拉了张椅子在她床沿坐下,好啊,你想聊什么?赵文芳欲言又止的动了下唇瓣,好半天才缓缓开口,安旭哥,她跟我想像的不太一样。

喔?你想像中的她是怎样的?我没想到她这么美。

是啊,美得连她这个女人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但是——我也没想到她……她的脾气好像有点大。

她思索着用词。

哈哈。

韦安旭忍俊不住的大笑,何止有点,她的脾气简直坏透了,完全是个被宠坏的骄纵女人。

赵文芳讶异的微微张大了眼,安旭哥,你喜欢坏脾气的女人吗?我喜欢有挑战性的人事物。

他没正面回答。

所以你才这么多年都忘不了她?她知道他一直都在注意那个女人的动向,这几年事业有成之后,甚至想办法接近那女人的父亲,为得到她而铺路。

或许。

在好几次几乎要撑不下去的时候,是那股征服她的欲望,让我一遍又一遍的挺了过来,才会有现在的我,也才能好好的照顾你。

韦安旭自我剖析的道。

想起过去那段悲苦飘荡的日子,连赵文芳都微微发颤着。

那是一段黑暗的日子,他们是一群无父无母、无家可归的孩子,因为不愿意待在育幼院,只好在街头流浪,也是别人眼中的混混。

为了照顾她与其他兄弟,安旭哥在社会阴暗中挣扎奋斗着,但没有任何资源的他们,只能做些小罪小恶、鸡鸣狗盗的事情,身为大哥的他明文规定只能当侠盗罗宾汉一样的坏人,绝对不可以欺负善良的好人。

一直以来,他们都很快乐的享受这样虽然贫乏却自由的日子,直到有一天,他们发现其中几个兄弟突然开始有时精神亢奋,有时胡言乱语,身上也出现不寻常的大笔金钱,才知道他们竟然搭上了地方帮派,帮忙贩毒,甚至偷偷A了贩毒的钱,没有交给帮派大哥。

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安旭哥大为震怒,严斥了那些不懂事的兄弟一顿后,迳自找帮派大哥们谈判,要求他们放过自己的兄弟。

不过那些黑道人物哪会跟他们讲道理,他们早就对日渐崭露头角的安旭哥感到威胁,于是反过来收买了他曾经推心置腹的兄弟,设下陷阱想除掉他。

她还记得那个夜晚,他满身是血的冲回他们窝身的地方带走她,那真是惊心动魄的一夜,直到现在还历历在目。

后来他们为了躲避追杀,四处藏匿,直到遇到一个好心的长辈,才带着他们一起离开台湾,在埃及重新开始新生活。

现在的一切都要感谢殷伯伯。

赵文芳感念的道。

是啊,若不是他让我继承他所有的资源,我也没办法拥有今天这样的财富。

殷四海把他当儿子似的教育,不但替他解决跟黑帮的恩怨,也将身后所有的军火生意交给他。

他靠着军火生意赚了一大笔钱,然后再将这些钱用来创立事业,到现在,他的事业横跨国际,食衣住行几乎都有涉及,再也不是当年那个落魄逃难的混混了。

我相信殷伯伯地下有知,一定会很欣慰你现在的成就。

赵文芳微笑。

可惜我有这么多钱,却依然无法让你的脚复原。

韦安旭的俊眸闪过抹遗憾。

这都怪我运气不好。

她黯然的道。

我还是觉得那辆车好像是故意朝着我们冲过来的。

韦安旭蹙眉。

你别想太多,警察都查过了,人家只是酒驾而已。

赵文芳苦笑,不过好险你没事,幸好那车是撞到我身上。

傻丫头,不许你这样讲。

他佯怒轻斥。

她吐舌笑笑,又突然凝住了笑容,抬起眼睫瞅向他,安旭哥,我这辈子都可以留在你身边吗?呵,就怕女大不中留,等你遇到喜欢的男人之后,就会忘记安旭哥了。

韦安旭打趣道。

不可能的,我才不会这样。

她坚决摇头。

韦安旭失笑的揉揉她的脑袋,以后就知道了,快睡吧,我帮你关灯了。

他起身将电灯转暗,只留下昏黄的夜灯。

晚安。

晚安。

看着他背光的高大身影,赵文芳轻声回应,但直到他关上门离开许久,她却依然瞪着天花板无法入睡。

那女人,真的好美好美,乌黑浓密的长发,吹弹可破的白皙肌肤,粉里透红,晶灿灿的双目如黑玉般水灵,撇开她骄纵的脾气不说,这样的女人,就连她都无法将视线自她身上移开,更何况是男人?他们逃亡时,安旭哥就常常向她提起他跟那女人的那段插曲,而从他闪烁着光芒的黑眸看来,她很明白他被那个女人给吸引住了。

可是那种从小就生长在富裕家庭的女人,既骄纵又任性,根本跟他完全不适合,也不可能会看得起他的出身。

跟那样的女人扯上关系,只会让他受伤而已。

难道她就不行吗?为什么他一点都不知道,她从小就偷偷的喜欢着他呢?赵文芳黯然的咬紧了下唇,胡思乱想中,外头的天悄悄的亮了。